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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国第一强兵(鲈州)-第22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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城头陷入了寂静,青州军反复质问了几遍,也停了下来。诸葛亮面带忧色道:“这样下去不是办法,我军进不了城,耽搁的时间越长,就越危险。”
张颌的八千兵马分散在好几个方向,能及时跟进的,只有先前驻守东安的一营两千人。而徐晃进驻费县的部队纯粹就是策应来的。
也就是说,短期内,能进入东海境内的青州军,只有三千。而徐方既然敢站出来,说明曹豹已经做出了最后决断,如果在郯城一带开战,对青州军来说是非常不利的。
北门这里闹出这么大的声势,城内都没有任何动静,很显然,陶谦已经无能为力了。气势可以震慑敌胆,终究震不开城门,除非王羽还有什么后手,否则此行……也只能以失败而告终。
“孔明,有的时候,你把问题想得太复杂了。”借着夕阳最后的余晖,王羽看着诸葛亮脸上的忧色,洒然一笑:“你肯定觉得,我应该事先做好夺门的准备,再等后续兵马赶来,再行南下,更加稳妥吧?”
诸葛亮点点头,又摇摇头。点头是因为王羽说中了他的心思,摇头是因为他有些不太明白王羽的意思。
“其实,很多问题,有时候是很简单的。”王羽笑一笑,再次将视线投向了郯城,看着暮色下,城池巍峨的身影,悠悠说道:“陶公请我来,我就来了,他既然请我来,自然不会连门都不开,因为他是陶恭祖!”
仿佛为王羽这句话做注脚一般,话音刚落,城中异变陡起!
第五七三章扮猪吃虎
变起之初,入耳的是一阵喧天的嘈杂声。
那声音听起来像是成千上万的人发出的惊叹,吸气或吐气的声响与什么人激昂高呼,慷慨陈词的声音交杂在了一起,在古老的城池中回荡着,远远传开。
“呼……”
“是陶公,陶公来了!”
“陶公,您的身子大好了吗?小老儿日夜上香,为您祈福,这番心思总算没有白费啊。”
“陶公没事,太好了,太好了!”
“陶公,您这是要去迎接骠骑将军吗?”
“陶公……”
徐方愕然回首,心下陡然一惊!
在城墙上居高临下,他看得很清楚,一条火龙正快速向北门接近,来自的方向,应该是城中心没错。按照中土城池通常的布局,城中心就是城守府所在的地方。
“难道……”他身上汗毛像是受惊的猫一样炸起,迅速意识到了发生了什么事,随即他死命摇头,自言自语般叫了起来:“不,这不可能!”
说着,他转向一边的曹宏,满脸狰狞,嘶声质问:“曹德纲,你办的好事!你以为这样就能向王羽小儿卖好吗?错!大错特错!你这点微末本事,到了青州,能做个小吏就万幸了,还想有从前的风光么!”
在他想来,也只有曹宏两面下注,才有可能被青州的细作钻了空子,将陶谦劫出来了。
“不,不是我,真的不是我!”曹宏早就被吓傻了,被徐方揪着脖子一问,这才回过神。慌忙否认。
他和曹豹是同族,两兄弟一文一武同为陶谦的心腹嫡系,年轻时,二人也是有过一番作为的,随陶谦南征北讨。立过不少功劳,这才得到陶谦的信任和重用。
不过,在徐州安定下来这几年,两人年轻时的志气迅速消磨,早就不复当日之勇了。也就是陶谦念着旧情,一直把他们留在身边。也没削减二人的权柄。
但随着陶谦身体每况日下,曹宏二人也很清楚,好日子不会很长了。
所以,曹豹到了下邳之后,一个正经仗也没打过,任由袁术侵吞徐州领土。然后一味告急,就是存了拥兵在手的机会。乱世之中,金银财货都不足为凭,枪杆子握在手里,才能保障荣华富贵。
于是才有了先前的联合,和封锁城门的这场行动。曹宏已经将身家性命都押上去了,哪里还有什么两面三刀的意思?
“胡扯!不是你。陶老匹夫怎么能出得了府?”徐方哪里肯信。
陶谦现身,豪强私兵的主力都去了东城兵营,这场兵变看来是失败了,他和他的盟友们死定了!力挽乾坤,他是没办法了,但在死之前,总要找个理由,让自己显得不是那么的愚蠢才好啊。
“不是我,真的不是我啊……”曹宏很想哭,就在眼泪落下之前。他脑中灵光一闪,大叫了起来:“是陶将军自己!”
“怎么可能,老匹夫明明就病的……”徐方犹自不信:“再说,刺史府的护卫,不都是你的心腹吗?”
“是我的心腹没错。可他们也都是陶将军自己带出来的兵啊,他们都是跟着将军上过阵的老兵,将军现身,他们哪里还会听我的?”曹宏哭丧着脸,下意识的用上了过去的称呼。
陶谦出仕后,当过很长时间的武将,中平二年时,皇甫嵩曾亲自点他的将,任命他为扬武都尉随军出征。曹宏兄弟当时就跟在陶谦身边,在西凉立过不少功劳,也是功勋老兵。
这几年陶谦老态尽显,一方面对辖地控制不力,另一方面却在大力支援青州。开始是无偿援助,后来一起做生意,正如徐方先前说的那样,青州能有今天这般兴旺局面,陶谦这个幕后英雄确实功不可没。
包括曹宏兄弟在内,徐州上下都认为陶谦是老糊涂了,对王羽这个外人,比对自己的儿子还好。渐渐的忘记了陶谦曾经的强硬手腕,结果这一时大意,最终却酿成了致命破绽。
“……”徐方愣然半晌,突然一把抓住了曹宏的手腕,眼中凶光闪烁:“刺史府中共有多少卫士?”
“……八十六人。”曹宏呆呆的回答,说完,面色才微微一动,似乎意识到了什么,挣扎了那么一瞬间,但最终还是什么都没说。
“好,很好!城门这里有我的家兵数十,听命的郡兵逾百,城内各家闻讯后,也会赶来支援……德纲,这段时间,你务必要稳住局面,只要老匹夫一死……”
危急关头,徐方也是当机立断,一边说,一边向家将打了几个手势,随后拔出腰间佩剑,振臂高呼:“有细作假冒陶使君,扰乱军心,众军听命,随我扑杀此僚!”
昏暗的暮色下,长剑划出了闪电般的光华,城墙上有人轰然应诺,影影绰绰之中,也不知有多少人影应声杀出。
“不好!”诸葛亮大惊。
陶谦韬光养晦,奇兵突出的智慧固然出人意表,但扮猪扮的太久,可未必能吃虎,搞不好就变成猪了。徐方敢狗急跳墙,肯定是有一定把握,陶谦能顶得住吗?
“不用担心,陶公可不是那种无用的老朽,他不是扮猪吃虎,只是一直在打盹罢了。”王羽却是一派从容,半点都不见担忧。
历史上,徐州内部的隐患一直存在,却直到曹操大举进攻徐州,才全面爆发出来,为什么?无非是被陶谦用种种手段给压制了而已。
历史上的陶谦,还是想有些作为的,所以一直努力的整合着徐州的各方势力。而这一世,从洛阳赠军开始,老陶将大部分精力都投入到了对自己的支援上,很显然,他在自己身上,寄托了理想又或信念之类的东西。
如果单从自己接收徐州的角度而言。让徐州的矛盾爆发出来只有好处,没有坏处。敌友分明,本来就好过内部潜伏着隐患,设法消除又投鼠忌器。
眼下,陶谦是不可能将徐州完整的交托给自己了。但自己得到的领地,都是干干净净的。在今天之前,东海的隐患或许不少,可今天之后,这些跳梁小丑就将被一扫而空!
这大概就是老人请自己走这一趟的最终目的吧。
既是帮自己扫清障碍,也是对自己的考验。亦或是暗示自己,老人若是再年轻些,也许会自己努力完成理想也未可知呢。
两人之间的默契,自然不为旁人所知。因此,即便是诸葛亮这样的聪明人,也对眼下的局势感到忧心忡忡。但王羽却一点都不担心,他对陶谦很有信心,老人落幕前的演出,怎么可能虎头蛇尾的结束呢?
张潇今晚的心情,一直在跌宕起伏之中,就在徐方挥剑指向城下的那一刹那,他终于按捺不住了。
不管怎么样。绝对不能让陶使君就这么死了!他挺枪刺向了那些向城下猛冲的身影。
“当!”只可惜,目标的武艺比他高出太多,明明是背向着他,还在狂奔之中,却像是背后有眼一般,反手格挡,很轻松的架住了张潇势在必得的一枪,然后转过身来。
“是你?”看清了对方的脸,张潇的眼睛一下瞪得溜圆,震惊得不得了。
作为一个密探。他的武艺确实很一般,密探生存的要点是隐藏自己,被发现的话,有再高的武艺也是白搭,类似王羽在洛阳那种做法。在是密探守则中是严令禁止的。所以,让他震惊的不是对方的武艺,而是对方的身份。
“是我。”见是张潇,被偷袭者没有反击,反而冲他点了点头,然后提刀继续冲了下去。
“你怎么会……”张潇万万没想到,这个差点被自己偷袭了的,竟然是以忠诚著称的陈业,可对方脸上的伤疤,却是独一无二的,根本不可能认错。直到看到对方接下来的动作,张潇终于恍然大悟了。
百战老兵的身手确实了得,虽然被张潇耽搁了片刻,但陈业的脚下飞快,在台阶上连点几下,然后双臂一振,竟是象展翅的大鹏一样飞起,凌空扑了下去!
只见刀光一闪,惨叫声随之响起,一名徐家的私兵大声嚎叫着扔下了兵器,双手拼命的伸向身后,徒劳的想捂住那条尺余长的巨大伤口……不等其他私兵从震惊中惊醒,陈业战刀一挥,身随刀走,迅猛无比的扑向了下一个目标。
私兵们都是大怒,正要一拥而上,将这个突袭者乱刀分尸,却冷不防跟上来的郡兵纷纷向他们亮出了刀锋。
“杀!”
“把谋叛者统统杀光!”
张潇这才发现,冲上去的郡兵,大多都是功勋老兵,统一的特征就是:他们都参加过陶谦入主徐州时的历次战役。这些人在军中的处境都和陈业差不多,有威望,官职却很低。
结果现在一看,这些人竟然是陶谦隐藏在军中的暗棋!
徐家私兵的人数本来就不多,全仗狐假虎威,若是和其他人动手,也许还能挟裹上一部分郡兵,但现在对他们举刀相向的,却都是和陈业差不多的人。要不是太过震惊,以至于反应不及,郡兵们也许已经大举围攻上来了。
“你,你……”看着陶谦,徐方的眼神像是看见了鬼一样,今夜经历的事情太多,心里的震撼也太大,一时间,他都不知道该如何面对这个他自以为很熟悉的人了。
老糊涂?
连权柄都掌控不住的废物刺史?
自以为是的跳出来,将脖子伸到了对方刀下……废物是自己这些人啊!
“陶恭祖,你好,你好啊!”刀剑丛中,迎着郡兵们虎视眈眈的目光,徐方疯狂大笑:“是我小觑了你,是我自己该死,也罢,就让我先行一步,咱们地府中再重新来过吧。”
笑声未绝,他身形一纵,竟是直接从城墙上跳下去了。
曹宏脸色煞白,看着城下火光中的那个熟悉的身影,他两腿一软,像是一摊烂泥一样瘫倒在了地上。
夜终降临。
第五七四章不谋而合
镇压叛乱、全面清剿、肃清残余……和历史上大多数的叛逆事件一样,一切都有条不紊的进行着。等到诸事告一段落,已经到了夜半时分。
这一切都没用王羽插手。
实际上,在不熟悉的地方进行巷战,他的五百精骑也起不到多大作用,只要他按兵不动,就能给城内的叛党造成极大的威胁,从而加快平叛的速度。
依照王羽的本意,他是准备在城外安营,等天明后再进城的。不怕别的,陶谦的身体状况是个大问题,在这件事上,张宁不会,也没有理由欺骗他。
可陶谦却一力坚持要他入城,不但要进城,而且还摆出了要彻夜长谈的架势,搞得王羽非常担心。
“陶公,今天已经这么晚了,又闹腾了这么久,您还是先安歇吧。”王羽劝道。
“呵呵,鹏举啊,你用不着太担心,自己的身体自己知道,老夫每次看见你雄姿勃发的样子,就高兴啊,这身体也像是年轻了几岁似的。”
陶谦呵呵笑着,把着王羽的手,上下打量着,随后又看向王羽身后群英,饶有兴致的说道:“这几位就是骠骑军的后起之秀了吧?让老夫猜猜……这位银甲银枪的,一定就是斩曹仁,诛文丑的常山赵子龙了吧?”
“不敢,赵云见过陶公。”赵云抱拳一礼,早在投入王羽麾下之前,赵云对陶谦就有所了解了,老人曾在幽州当过刺史,那几年边关一直波澜不惊,故而在边地享有很不错的风评。
“好,好。”陶谦也没多说。拍拍赵云的手背,看向魏延:“这位将军一定就是力举千斤闸的义阳魏文长了吧?果然虎狼之士耳……这二位,应该就是从荆州来的贵客了吧?贾文和和田元皓的弟子,将来定然是要青出于蓝的……”
他随口评说,竟是将众人的身份和事迹说了个一字不差。连王羽都有些惊讶了。
“陶公,您这是……”
“呵呵,不瞒你说,青州的事,老夫都知道。之前是那个李校尉,后来又是张家那小姑娘。老夫没事就向他们打听青州的人物,自然知道的比较清楚。资料和人对起来有点麻烦,不过老夫虽然老了,可还没糊涂,这不,一位也没认错吧?”
陶谦笑着。说着,满面红光的模样,全然不像是个哀哀垂死、行将就木的老人,倒像是个孩子在炫耀引以为傲的成绩一般。
越是这样,王羽越是心惊,‘回光返照’四个字,一直在他心头盘旋。可也没什么办法。他纵有拔山摧海之力。也奈何不了生老病死这样的自然规律啊。
带着一丝追忆,陶谦感慨万千道:“老夫少年的时候,就很向往在沙场上纵横捭阖了,那时老夫是十四岁吧,在乡间带着一群顽童,挑着块破布当做战旗,骑着竹马嬉戏……在孟津的时候,鹏举你就是十四岁吧?”
“那时小侄已有十五岁了。”
“差不多,差不多。”
陶谦不以为意的摆摆手,继续说道:“老夫初闻你在孟津的战绩时。心里还有些不大信。可酸枣那次,伯珪老弟被众人挤兑,你挺身而出,昂然说了几句话,老夫当时眼睛就是一亮。琢磨着,我大汉朝又要多一位栋梁了……这不,老夫看人的眼力还是不错的吧?”
“那是自然。”不知是太兴奋了,还是有些糊涂了,陶谦说的话有些没重点,一会儿说一样,搞得王羽也有些乱,不知道该谦虚,还是该说什么别的,只能含含糊糊的答应着。
“来来来,大家做下说话……老夫这里没有高唐那么多珍馐佳肴,但厨子也都去高唐学过,应该差不了太多。”没什么重点的感慨了一通,陶谦又邀众人入座,并吩咐开宴。
赵云等人都是聪明人,到现在,多少也感觉到那股异样的气氛了,一时间都有些手足无措,只能看向王羽,等他给出指示。
王羽看看陶谦一脸热切的神情,知道不能推拒,心中暗叹一声,微不可查的点了点头。
自己的身体自己知道,老人很可能是在暗示自己,他已经过不了今夜了。与其拗着老人的意思,强行让他去休息,还不如遂了他的意,尽这最后的一夕之欢呢。
虽然时近午夜,但城里闹出这么多事,能安寝的人也不多,刺史府内人手也多,很快就准备周全,菜肴美酒流水般送了上来。
王羽打眼一看,还真是和高唐流行的吃法差不多,连自己最新开发出来的炒菜都有好几样。特别是那盘蚝油生菜,做得不比后世的星级大厨差多少,绿色的生菜叶子泛着油光,让人一看就食指大动。
“赶路这么急,都饿了吧,不用管老夫,尽管吃。”陶谦慈祥的笑着,那表情就像是看着满堂的儿孙一般。
确实饿了。一路赶得这么急,路上又只有干粮啃,冷丁看到色香味俱全的一桌子菜,谁能不饿?
反正看这样子,不把东西吃光,老陶也不会说正题,王羽起了个带头作用,运筷如飞,风扫残云般的吃了起来。
武将吃东西的速度都不慢,一桌子菜很快就没了大半,王羽将将吃了个八分饱,就在这时,陶谦开口了。
“鹏举,对眼下的徐州,你有何想法?”
王羽缓缓放下筷子,眉头微皱。
现在的徐州,乱成了一锅粥,直接或间接参与的势力,已经达到了令人发指的地步,稍微沾点边的诸侯几乎都卷进来了,若说有什么想法,无非‘一团乱麻’四个字了。
但显然,陶谦想听的答案不是这个。
从某种意义上来说,从陶谦借张宁之口向自己发出邀请开始,老人就已经在布局了,为的就是今夜的会面。他的目的当然不是摆鸿门宴,而是要向交待后事了,除了已经残破的徐州之外,老人要交给自己的,还有寄托。
没错,就是寄托。
无论是对青州人物的关注,还是在生活方面对青州的效仿,陶谦似乎相当乐于将自己代入为青州的一份子。除了寄托了梦想之类的情况外,王羽想不出其他的可能性。
现在他问起自己对徐州的处置,想必也是想与自己印证一番吧?
这般想着,王羽缓缓开口:“现在的徐州很乱,但未尝没有脉络可循,根由就在于我骠骑军的强势……袁公路等诸侯一方面有扩大领地的需求,另一方面也不想看到我军继续壮大;陈汉瑜等地方豪强怕青州新政影响到他们;下邳那边则是……”
“担心失去现在拥有的权势地位。”陶谦接过话茬,继而长叹一声:“子猛着相了,其实做个安乐的富家翁又有什么不好?宁为太平狗,不为乱世人呐!”
“也是小侄考虑不周。”
陶谦一摆手:“不怪你,怪不得你,老夫本来也想再撑几年,至少等你彻底平定了河北才……唉,命不由人,也是无法可想。”
再叹口气,陶谦突然话锋一转,问道:“鹏举,你可知道,老夫为何甘冒天下人的讥笑,徐州上下的不满,一直甘为青州附庸么?”
王羽一滞,这个问题他倒是想过,不过从未想得太深,谁让陶谦三让徐州的典故给他的印象太深了呢?既然连徐州基业都肯让,让别的第好像也顺理成章了。
其实,政治上的联盟,往往都是很不靠谱的。历史上,曹操和袁绍最初也是一对好朋友,后来小伙伴们反目,还不是轰轰烈烈的打了一场官渡大战?后三国时代的孙吴联盟也非常不牢固,双方互相提防还来不及呢,又哪里会这么尽心尽力的支援?
先前的让军倒也罢了,青、徐可是毗邻在侧的!按照远交近攻的国际惯例,除非共同面对某个难以对抗的强敌,想让青州军打头阵,当炮灰,否则徐州根本没有支援青州的理由。
就连公孙瓒,在河北大战初期,对王羽也是多有轻慢和提防的,袁术更是小动作不断,最后干脆撕破了脸。一直尽心尽力,不计得失的支援王羽的,也只有陶谦了。
仔细想想,王羽觉得自己先前得出的结论,果然太草率了,陶谦怎么看也不像是理想主义者啊。
他有些滞涩的说道:“陶公的抬爱,羽……”
“其实,老夫就是在你身上看到了大汉的未来!”陶谦语出惊人,把闷头狂吃的魏延都给吓住了,差点被噎到。
“陶公何出此言?”王羽惊诧莫名,他在青州推行的诸多政策,连幕府的僚佐和自家老爹都多有不理解的地方,陶谦怎么会突然来了这么一句?何况,陶谦第一次让军的时候,自己还没来得及施政什么的呢,只是打了几场仗罢了。
陶谦正色道:“鹏举,你认为大汉衰落的根由是什么?”
“是……门阀?”王羽不确定的说着,青州新政的核心思想,就是消除世家门阀的影响,其他的都是围绕这个核心而设下的,这一点,他想瞒也瞒不过。
陶谦脸上红光一闪,高声道:“对,就是门阀!门阀,乃是天下大害!”
第五七五章丰厚遗产
今天陶谦说话的确实过于飘忽了一些,这突如其来的一句话,令得众人无不惊异万分。
陶谦的身份,和他在徐州的作为,和他说的这句话,很有自相矛盾的意思。陶谦到任,安定了地方后,再三的延请地方名流出仕辅佐。赵昱、萧建、徐方都是被陶谦软硬兼施才请出山的。
比这三人更夸张的是跟着孙策去了江东的张昭,陶谦一度软磨硬泡把他请到了郯县,面谈之后,却依然被拒绝了。陶谦因此将其拘押起来,若非赵昱相救,说不定早就被杀掉了。
由此可见,陶谦对名士确实很重视。
现在突然这么说,难道是心中的积怨所至吗?
对这个话题最敏感的是诸葛亮,士族的身份,一度是横亘在他和青州之间的一道障碍。正因如此,接到石韬的邀请后,叔父诸葛玄和兄长诸葛瑾都毫不犹豫的当场回绝,诸葛亮是自己偷跑出来的。
在青州待了大半年,诸葛亮渐渐适应了王羽的思路,但他依然认为,王羽是个奇怪的人,遍数当世,恐怕也不会有人和他拥有相同的理念。谁曾想,以老成沉稳名闻于世的陶谦会在这方面与王羽达成一致。
他大为好奇的望向陶谦,没有追问,因为他知道不需要,老人今晚就是要一诉衷肠的。
“各位应该都很奇怪吧?其实没什么可奇怪的,老夫本就是寒门……呵,或许连寒门都算不上的卑微出身……”
陶谦苦笑着说出的一句话,给众人带来了更大的惊异。
要知道,在中平元年的大乱之前。寒门的上升渠道是很小的,小到几乎可以忽略的程度。战乱给天下苍生带来的是苦痛,给诸多寒门子弟带来却是机遇和希望。
陶谦的宦途是很平坦的,比很多名门出身的名士还顺畅。从茂才,到尚书郎。然后从中枢外放,先后出任舒县令、卢县令,其后迁幽州刺史,徵拜议郎。整个轨迹一直都在上升。
这其中固然有能力的因素,但在大汉的官场上,要是没有家族的力量在背后支撑。他根本不可能这么一帆风顺。上千年约定俗成般的习气,岂同一般?何况,越是在王朝的末代,顽固守旧派就越多,以草根的身份,想从荆棘中趟出一条血路又谈何容易?
如果陶谦说的是真的。那王羽觉得,老人的经历比最著名的草根刘备还要励志。后者的手段到底经不起推敲,不管成功与否,单数被他坑过领导、老大,几乎就遍及了三国群雄。
相对而言,陶谦才是一步一个脚印儿的踏实草根。
不过,随着陶谦的解说。王羽很快明白对方的苦笑从何而来了。
陶谦的经历的确很能给后世草根提供想象空间,他在仕途上的助力,是因妻族而来的。苍梧甘氏乃是地方上的望族,家主甘公却只有生女儿的本事,一直没有子嗣。
偌大的家族中当然不可能没有男丁,可却也没什么成气候,有潜力的。甘公琢磨着,反正也是这样了,与其在族中找个人凑合,不如干脆把女儿利用起来。招个上门女婿继承家业。
挑来挑去,就挑到了出身寒微,有任侠之名在外的陶谦。
就这样,陶谦成了让后世吊丝最艳羡的,娶了个好媳妇。少奋斗了几十年的典范。
当然,甘家只是地方豪强,顶多只能给陶谦提供个起步点,后面还是要靠陶谦自己努力的。但反过来说,如果不是汉末上品无寒士的朝堂格局,陶谦用不着甘家的帮助,也能有所作为。
听到这里,王羽开始理解陶谦对门阀制度的不满了。
从古至今,上门女婿都不是好做的,华夏传统的大男子主义本来就重,吃软饭的在外人看来很风光,但不为人知的苦楚可多了去了。
王羽不知道陶谦的家庭情况,但他却亲眼见证过牛辅的悲惨入赘生活,那位甘公肯定不会象董卓那么蛮横,但在甘家,陶谦肯定也是要敌人一头的。
老陶对门阀制度的憎恨,便由此而生。
“公节在河内横征暴敛,虽然大家表面上都说,他不尊重朝廷法度,对士族不敬,但实际上,谁都知道他是被逼急了,没钱没粮也没援兵,要他拿什么勤王?”
说完自己的事,陶谦重新将话题引回王羽身上:“后来鹏举你祸水东引,趁机收编了豪强联军,别人都只说你狡诈,可老夫却看得出,你与公节不同,你是完全没将士族放在眼里。”
王羽愣了愣神,陶谦指的应该是自己杀韩浩的事,那会儿自己考虑的不多,就是有人惹上门就杀了,自家老爹好容易抢到的钱粮,也不能落在别人手上。就是这么个思路,落到陶谦眼中,却成了自己没有门第之见的证明,王羽也觉得挺奇妙的。
“中平第二年,凉州边章、韩遂反,皇甫义真与老夫一道统兵伐之,尚未建功,就被朝中奸佞构陷罢官去职。时人都说,皇甫义真得罪了张让、赵忠,可真正通晓时事朝局的人谁人不知,十常侍当时的对手是外廷的士党,与皇甫义真何干?”
陶谦用愤慨的语气提到了又一桩秘事:“其实就是张伯慎那一干凭借家世的幸进之人,嫉妒义真的战功,在后面动的手脚,让张让等阉竖误以为义真是士党中坚,正在策划挥兵回京,行清君侧之事,故而捏造名目,群起攻讦之……”
王羽听得无动于衷,庞统和诸葛亮却极为惊讶的彼此互望了一眼。
黄巾起义给了东汉王朝极为沉重的一击,但随着张角兄弟被皇甫嵩等名将扫平,局势却也未必没有恢复平静的希望。
之所以,沦落到烽烟四起,朝廷威仪不再,西凉绵延不断的战事起到了很关键的作用。
中平二年。皇甫嵩去职之后,张温被任命为车骑将军,假节,带了十多万大军西进,保卫三辅。这仗一打就是一年多。到了中平三年的三月,张温的大军还滞留长安未归,使得洛阳周边变得异常空虚,三辅的局势却始终没有好转。
等到中平五年,西凉叛军改以王国为首,卷土重来时。汉廷只能给皇甫嵩一个空头衔,再加上董卓这个助手兼副将,让他去西凉平叛了。
张温的十余万大军,不但完全没起到作用,而且还给经历大乱之后的汉廷增加了很大的负担,同时还给董卓扩张实力营造了机会。
“当日皇甫义真去职。张伯慎到任后,不忙着整顿兵马粮草,也不与叛军交战,反而在自家的大本营,玩起了权力平衡那一套。没错,就是玩!他担心老夫和孙文台因为皇甫义真的事与他生隙,故而大力提拔董卓。想将其培养成心腹嫡系……”
陶谦冷笑有声:“当然,这也是因为董卓的孝敬够多,结果到了最后,连北军的装备,都比不上董卓所部的强。可是,等到一交战,董卓却屡遭败绩而实力不损……孙文台以此为由,认定其有不臣之心,力劝张温除之,结果当场被斥退……”
“相持一年多。只有零星交战,最后倒是边、韩二贼自己心虚,递上了降表,张温满载金银珠玉,凯旋而归。当时老夫亦在军中。曾亲眼见到归途上分道扬镳的那支车队……单是装财宝的,就足足有二十辆大车,其他钱财之物不可胜数。”
陶谦一叹再叹,悲呼道:“张伯慎名列三公,位极人臣,会是个什么都不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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