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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国第一强兵(鲈州)-第18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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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既来之。则见之。小弟先去试试,若是果然招架不住,再让文和顶上不迟。”王羽向来遇强更强,公孙瓒越是这么说,他就越想去会会刘虞。何况,他对麹义的兴趣还没完全打消呢。

出了中军,直奔北门,不多时便到了。

远远看去,只见周围已经聚了不少人了。以青州军的军规,本不会有什么人围观。可问题是,骑兵营的老兵多是白马义从出身的,其余的也和义从有着师徒之谊,一听到麹义出现,而且还在营门口挑衅的消息,哪里按捺得住?一股脑的冲了出来。

负责营中秩序的是于禁。发现不对,他马上调集亲卫去拦人。然而,义从的身份毕竟不一样,从还是客军身份开始,这些壮士就跟随王羽征战四方了,无论在怎样艰辛的情况下,也是不离不弃。

后来变成了自家人。却多少有些不同。

平时他们从未仗着老资格乱来或者要求什么,但这一次爆发出来,却是不得了。饶是以于禁的果决,一时也不知该如何处理,只能一边带着亲卫步步后退,一边向对方喊话,希望让对方冷静下来,此外,就是让人飞报王羽,请他来主持大局。

刘虞是最后一个到的。此刻各路使者都在营中,听得这边的动静,纷纷赶来围观,让于禁、赵云越发的投鼠忌器了。可义从们的怒气不消,他们也无法可想。正是一个两难的局面。

远远看见王羽,于禁擦了一把冷汗,快步赶了过来,正要解说时,身后传来了一声大喝。

“这是私人恩怨,不关我家主公的事!麹义,是男人的,就与某单挑一场!”饶是围观者众多,喧嚣声四起,秦风的大嗓门还是脱颖而出。

“手下败将而已,又何来私人恩怨?某知青州兵强马壮,欲炫耀兵威,震慑群雄,然则,人不畏死,奈何以死惧之?我麹义是什么人?河北何人不知?还怕与你搏命不成?今日某只为护卫刘使君而来,没空与你鼓噪,你青州若要杀人,便只管放马过来,某若是皱一下眉头,就是和严纲一般下场。”

“混账!”秦风怒极挥刀,可对方一不拔刀,二不退避,就算赵云不拦,他这一刀又如何砍得下去?

麹义微一皱眉,踏前几步,直驱秦风身前,冷声断喝:“要杀便杀,休要又哭又叫,像个娘儿一般。”

“好!好汉子!”围观者之中,忽然传出一声喝彩声,下一刻,又是一片应和声传出。

中原诸侯之中,多有和青州有摩擦的,就连盟友徐州,黑山这两家盟友,在大胜后,关系也有所改变。徐州这次来的使者是陈珪,正是地方实力派的代表人物,第一次拜见王羽时,就当面质疑,青州为何毁盟攻打琅琊,对臧霸攻泰山之事则是提都不提。

北门的乱子,大多数人都是乐见其成。虽然是来观礼,肯定不能向青州挑衅,但若有了热闹,起起哄却是无妨的。

义从们若果然杀了麹义,这场会盟自然半途而废;不杀,以目前的形势而言,青州军算是颜面扫地了,这当然动摇不了大局,但伟大的胜利,不都是从小胜一点点积累起来的吗?

何况,王羽若是强压义从的愤怒,没准儿这支精锐就要离心了,进而会影响到公孙瓒和青州的关系也未可知。

看似小事,实则不小。就算王羽凭借威望把事情摆平了,谁知道这种隐患什么时候会爆发呢?千里之堤,溃于蚁穴,就是这样的道理。

幸灾乐祸之余,众人对刘虞的手段,也是深感敬服。

“主公不若暂时不要出面,由某出面,先将事情压下去再说可好?”于禁满头是汗,军中出了这种事,他觉得都是自己的失职,事情拖得越久只会越糟糕,所以他建议快刀斩乱麻,自己来当这个黑脸。

“用不着。”王羽摆摆手,淡然一笑道:“区区小伎俩而已,哪里值得本将退避?文则,你且在一旁,只管看我以刚克柔便是。”

说罢,他扬声道:“刘使君,本将王羽有礼了,远来即是客,使君何妨下车一叙,羽也好当面请益?”

第四六八章快刀斩乱麻

刘虞这一招的确让王羽很难受,事情不算大,但处理不好就是大事。这就是刘虞的风格,就是用类似的手段,他才逼得公孙瓒多次难堪受挫,却还发不了飙。

王羽很清楚,自己若是直接找上麹义,无论是抖威风,还是以礼相待,都化解不了眼下的窘迫局面。麹义不是祢衡,他性格不好是真的,可若说他有与之相匹的口才,那就是扯淡了。

所以,王羽略过麹义,直接找上了刘虞。

树的影,人的名,王羽这一报名,场中顿时安静了下来。

义从的老兵虽然怒气不减,手上挥刀或推搡的动作却停下了,数百道目光望向同一个方向,都深信,只要统帅在这里,大伙儿的公道就能讨回来。

于禁的亲卫执行的本就是和宪兵差不多的职责,闹事的人安静了,他们也是松了口气,在于禁的指挥下,向后退了几步,重新列成了整齐的队列。

秦风脸上满是羞惭神色,人群中有人起哄开始,他就明白了,今天的事自己搞砸了,可当时却已是骑虎难下,他也无法可想。王羽的到来,令得场中的焦点转移了过去,但事情的棘手程度却也增加了。

不管心里怎么想,他现在也只能候着了。

太史慈不知是余怒未消,还是对王羽的信心太足,脸上不但没有忧色,杀气反而更浓了。他斜睨着麹义,用眼神告诉对方:小子,你和你家大人都要倒霉了。

赵云的神色有些复杂,他不崇尚阴谋论,王羽事先对刘虞的各种评估。也没向他交底,但他已经意识到了,麹义的出现,是某个计划的一部分,甚至可以说是下马威。

从前心目中的偶像级人物。一直以谦谦君子、敦厚长者形象示人的刘使君,突然搞起阴谋诡计的事实,多少让赵云有种偶像崩灭的感觉,让他有些无所适从。

麹义眼神中有些不甘的意味,却也没插嘴或挑衅,对上秦风、太史慈。他的地位相当,反唇相讥也没什么理亏的。可王羽的身份不同,他若贸然接茬,礼数上首先就错了,礼差了,理自然也亏了。不免违背了主公事先定好的:以德示众,以理服人的行事原则。

场中众人神情各异,围观者们幸灾乐祸的心思却更浓了。

越过麹义,直取刘虞的策略倒是没错,也很符合王羽的风格,但问题是,麹义只是个武夫。刘虞却是老而弥坚的朝堂常青树,哪个容易对付,还用得着说吗?

程昱、陈珪是众来使之中,最富智计和阅历之人,他们对场中形势把握得很清楚,对刘虞的目的,也是洞若观火。

只要有足够的借口,刘虞就可以中途拂袖而去,而这场会盟若是半途而废,对王羽的威望无疑是个重大打击。若是王羽怒而兴师。远征幽州,那就更是中原各路诸侯的福气了。

特别对程昱来说,这算是天降之喜了。他本来对郭嘉的示弱之计就很不认可,却又提不出更好的建议,这次主动请缨出使。就是为了来探虚实,寻找机会的。

通过先前数日的试探,他发现形势很不乐观。

王羽在高唐建城,意味着青州的战略重心没有向北移动的意思,而是要居中协调,以青、冀二州对兖州形成钳制夹击的态势。

程昱不清楚,王羽为何死盯着自家主公不放,但他必须得承认,青州的战略是最有效率的。

与其强行兼并公孙瓒的军队,不如给予其信任,令其镇守北方,与刘虞互相牵制。同时对张燕也是示之以宽,令其安返黑山,自行发展。自行其是的黑山军,固然会对王羽占据的冀州造成一定威胁,可他同样也会威胁刘虞。

占据了冀州最富饶的土地,又排除了河北的威胁,王羽大可从容对兖州采取压迫式的策略,却不展开军事行动。等到青州修养生息几年后,兵精粮足,发动全面进攻,数万精锐倾泻而下,谁能在中原之地与其争锋?

这就是王羽正在做的,他召开会盟的用意也就在于此!

程昱当然不会乐见其成,可来了好几天,他依然束手无策,刘虞的横空出世,对他来说无疑是曙光乍现。他按捺着心中的兴奋,一边和陈珪等人对着眼色,一边不着痕迹的向随从们打着手势,让他们伺机而动,准备配合刘虞。

万众瞩目之中,牛车中传出一阵笑声,声音低沉并宽和,让人瞬间就能在脑海中勾画出一位宽和长者的形象来。

“有劳王将军了,王将军乃是我汉家栋梁,悍勇直逼当年的步、越,老朽闻名已久,今日一见,足慰平生矣。”说着,车帘一挑,一名精神矍铄的老者缓步而出。

这时代对人的相貌很有讲究,长得帅,也很有助于增强魅力和推广名声。刘备、刘表之流都是正面例子,反面例子是庞统,作为汉室宗亲的第一人,刘虞自然生得相貌堂堂,仪表非凡,令人望之而心折。

苍白中泛着红光的国字脸,及腹的长髯,七尺八寸的轩昂身材,刘虞的外形,完全就是这个时代审美标准的集中体现。只是一笑一言,走上几步,但其风仪气度,已经隐隐胜过了王羽见过的几位大儒,由此可见,此人得享大名,并非是没有来由的。

比之外貌,对方话里的机锋更是厉害。

刘虞看似答话,其实根本没接王羽的话茬。

先是一句‘我汉家栋梁’把王羽定位在家臣范畴,隐隐以势压人;然后以英布、彭越来比拟,暗示王羽假大义之名,实则行悖逆之事,悍勇指的想必是有勇无谋,只会在战阵上逞威;最开始那句有劳,更是顾左右而言他,直接把王羽的邀请。定义成了来迎接。

至于其他说法,王羽一时想不到,只能事后去请问贾诩,才能得到正确答案。但是,就王羽听出来的这些机锋。已经很厉害了,要知道,刘虞一共也只说了一句话而已。

听出来也没用,这些暗示都很隐晦,以之当面质问,肯定是不行的。英布、彭越虽是逆臣。但也是被称为汉初三大名将的人物,以之称赞王羽的兵法韬略,也没什么可说不过去的。

王羽若为此而翻脸动怒,那就显得小肚鸡肠了。

在心中暗骂一句:老妖怪,王羽朗声一笑道:“天下大乱久矣,刘使君却一直在幽州养望。羽又何尝不是心慕已久,缘吝一见呢?听说刘使君素来爱才,故而羽特命子龙,子义前来迎接,不想却起了争执,真是让人嗟叹。眼下之困,不知刘使君以为如何?”

王羽没本事把机锋打得那么游刃有余。但他的风格就是直来直去,干脆把事情都摊开了来说,让对方避无可避。

“王将军这话却是从何说起?孩子们闹一闹罢了,何困之有?此番河北会盟,关乎天下安危,多少大事等着吾等商榷,哪里有空理会这些胡闹?随他去,久闻王将军治军严谨,赏罚分明,想必也出不了大事。且随他去便是。”

刘虞虽然没练过太极拳,但词锋中这太极推手却是厉害得很。

放任不管,让麹义继续和秦风等人对峙?怎么可能?很显然,刘虞是第铁了心要把文章做大了,为此。他甚至不惜赔上一员上将的性命!

王羽瞥了麹义一眼,后者脸上神情依旧桀骜,似乎没听出刘虞的意思似的。但王羽不会那么天真,刘虞那话说的算不上隐晦,麹义不可能听不明白,他神色不动的唯一答案,就是他已经做好了牺牲的准备!

王羽知道麹义不怕死,此人练出来的兵,都和敢死队没两样,他自己又岂会是个胆怯惜命之人?可问题是,在战场上战死,和在敌营中被仇人围殴而死,完全是两码事啊!

为了给自己添堵,就随便牺牲一员上将,同时又能让被牺牲者心甘情愿……这等心性手段,令得王羽都是心中发寒,后背上也是有如被人塞了一把雪进去,带来一阵彻骨之寒。

程昱等人眼中的兴奋之色更浓了,刘虞说话并不强势,却像是一张网,让人不知不觉就陷进去了,不得不跟着他的节奏走。

孩子们闹一闹,王羽还要纠缠,无疑就是把自己当做孩子那个范畴了。虽然他的年纪确实只是个孩子,可问题是,他的身份是一方诸侯,谁敢把他当成孩子?当然,他若自降身份,别人也不会提出什么异议。

治军严谨,赏罚分明,都是套儿,只要王羽讲道理,这些套他就避不过去。若是不讲道理,那还有什么脸面召开会盟?

进退无路,左右为难,就是王羽现在的处境。

王羽沉默了片刻,似乎也意识到了种种问题,可就在程昱等使节幸灾乐祸的当口,他却忽然抬起头来,展颜一笑道:“刘使君可能误会本将了,本将年纪小,阅历不多,哪有和各位长者商议国家大事的能耐?今日邀使君与张将军,伯珪兄来此,不过是商议一下,如何划分疆界,消弭河北的兵灾罢了。”

“咝……”王羽话音刚落,四周就传来一阵风箱抽风似的声音。

会盟的目的,众人心下皆明,但谁会把这事儿当着这么多人的面,摊开了来说啊?划分疆域,理论上来讲,河北的州郡都是朝廷的,是做臣子的可以私下里分的吗?这种事,本就是能做不能说的嘛。

饶是刘虞城府惊人,冷丁被王羽这么不管不顾的来了个突袭,也有些手足无措,半晌才皱眉道:“王将军的意思,莫非是不打算奉朝廷的令旨,彻底无视朝廷的威仪了吗?”

这罪名不小,搞不好就坐实逆贼之名了,但王羽却松了口气。这是两人照面以来,刘虞第一次没兜着圈子说话,如果他这招快刀斩乱麻,对方都能轻轻避过,然后不着痕迹的反击,王羽也只能认栽,换贾诩来应付场面了。

好在刘虞虽有城府,但终究还没达到逆天的程度,这事儿还有得搞。

“刘使君说得是,是本将失言了。”面对刘虞义正言辞的质疑,以及众人疑惑的目光,王羽轻轻点头,似有示弱之意。

刘虞眉头皱得更紧,他原以为王羽和公孙瓒比较类似,应该很容易对付,他精心准备了这么久,又抢了先手,占了上风,事情应该不会出现什么波折。可现在,他的信心有些动摇,他发现自己完全猜不透对方的心思。

现在对方是在示弱?不,不可能,远未到示弱的时候。

实际上,王羽这招开门见山,很大程度上破坏了刘虞的节奏,众人的注意力,已经从麹义身上转移开了。

刘虞没有急于答话,眼中警惕之意大起,心中更是心念电转,急谋对策。

刘虞不答话,王羽略有些失望,对方实在很谨慎,想抓话柄应该是不可能了。

“疆域这个词,用的不妥,应该说是防区。”王羽缓慢且清晰的说道:“今日会盟,最重要的目的,就是要划分河北各方的防区,以消弭兵灾,还河北万民一个太平世道。为此,本将有一个提议,可以消除大部分争议,直接敲定此事,未知诸君意下如何?”

第四六九章防区之争

语声朗朗,掷地有声。

没人敢贸然接话,连刘虞也不行。

仗着旁观者清的便利,程昱倒是猜到了些王羽的意图说白了,也很简单,就是仗势压人。

刘虞摆出了以德服人,以理逼迫的架势,以他的城府,在占了先手的情况下,就算是贾诩、郭嘉出手,和他讲理,恐怕最后也是个输。

王羽干脆不讲理了,直接以强势压人,他回避开了麹义的问题,直接抛出个众人不得不关注的话题,直接就把众人的注意力转移开了。

当然,刘虞不会眼睁睁看着事态往不利的方向发展,以他的手段,自然也有办法将麹义重新推到台前。但主动权毕竟已然易手,刘虞想保持最初那副讳莫如深的架势,肯定是不可能的了。

“王君侯,划分……防区这种大事,是不是到中军再商议比较好?此间,毕竟不是说话处。”刘虞皱眉不语,也没什么动作,答话的人却是张燕。

张燕果然和刘虞存在默契?众人心中都是一动,有人喜有人忧,王羽未在大胜之后,直接展开全面攻势,全取河北的重要原因之一,就是张燕的暧昧态度。

没人知道张燕是见河北形势开朗,突然起了野心;还是不看好王羽的前景,和某一方势力暗中结盟,甚至直接投靠了对方。现在看来,张燕和刘虞的确存在一定的默契,只是不知道程度有多深罢了。

程昱心中的欣喜,几乎都快抑制不住的形于颜色了。

如果张燕、刘虞当真结成联盟,对抗青州,那天下的大势。以及自己和郭嘉的竞争态势,就会完全改变。这叫他如何不喜?

“事无不可对人言,何况,在场的都是本将麾下的将士,如同本将的腹心一般。有什么可回避的?”王羽淡淡的看了张燕一眼,眼中若有深意,令得后者心中一紧,却没进一步的表示,而是轻轻挥手,向亲卫示意道:“拿舆图来。”

“喏!”当下有亲卫领命而去。北营再次恢复了寂静,只有烈烈晨风,吹动旗鼓,声声炸响,在耳畔鼓荡不休。

过不多时,中军那张用于军议的大舆图被搬过来了。竖在了王羽身边。

对真正的大人物们来说,用不着舆图,河北州郡的分布,也都了然于胸。不过,图既然拿来了,也没人会特意回避着不看。

这一看,他们就惊讶了。那图不是普通的图,上面用不同颜色,已经画成了若干个区域。对河北形势有所了解的人都明白,上面画的正是河北目前的各方态势。

“袁绍有悖逆之心,擅起兵戈,今已覆灭,但给河北万民带来的伤痛却无法消弭。如今的河北,四方势力共存,如果不把防区划分清楚,做个公议。以后难免再有争端。所以,才有了今日这场会盟。”

王羽在舆图上指点道:“眼下,平原、清河、乐陵、阳平、魏郡,都在本将的控制之下,应该不存在异议吧?”

龙凑之战后。平原、清河就一直在青州军的控制之下。阳平、魏郡是冀州的腹心之地,袁绍溃灭,王羽接收战果,也是应有之义。尽管王羽派去接管魏郡的只有两百轻骑,但还是没人有那个便利或实力与他争夺。

稍有存疑的是乐陵国,这个毗邻渤海湾的小郡国本是属于袁绍的辖地,但其位置过于偏远,早早就与冀州断了联系,公孙瓒一度在此筹集军粮,但却始终没派遣官吏治理,王羽顺手接过,只要公孙瓒不出声,也没人会说什么。

真正让人意外的是,王羽似乎有满足于这样的战果的意向。尽管他指定的是冀州南部最富庶的五个郡国,但河北大战,青州军也是主力不是?外间本都认为,他会尽量攫取冀州的土地呢。

就算放弃公孙瓒实际控制的渤海和大半个河间、安平,以及路途过于遥远的常山、中山,可还是有巨鹿、赵国、安平数郡可取不是?

只见王羽抬手一指,在赵国、安平、巨鹿三郡范围划了个圈,将其圈入,朗声道:“平难将军曾在三郡与袁逆及胡骑激战,黑山百万之众,也是大汉子民,总不能让他们一直在山里存身,总得有个落脚之地才好。三郡之地,并无其他势力存在,故而……”

他轻轻松松的一句话,竟是把三郡之地统统让给张燕了!

围观的都听傻了,张燕更是瞠目结舌,脑海中一片空白。

那可是三个郡国,数百里的土地啊!一直以来,黑山军最梦寐以求的,就是在山下找个落脚之地了,山里面虽然可以躲避官军,但毕竟不利生存,黑山军的日子过得艰辛得很。

所以,在战前面对刘虞的使者时,张燕才产生了动摇。

他很担心,王羽会不会借着大胜之势,直接把黑山军拉上战车,卷入席卷天下的战争中去。青州新政本身也很让人担心,张燕不在乎王羽是否抑制豪强,但那高达六成的田赋,令他非常在意。

再联想到,这一年来,王羽以区区青州之地,与袁绍的冀州,甚至小半个中原对抗。张燕很怀疑,在青州光鲜的外表之下,是不是藏了什么不可告人的东西?不是把百姓压榨得苦不堪言,又岂能与冀州对抗了这么久?

要知道,到了大战末期,连家大业大的袁绍都支撑不住了,在后方刮地三尺自不待言,在清河这种失而复得的地方,更是连脸皮都不要了,直接上手去抢。

冀州如此,青州又是凭借什么,才能支撑到了最后呢?

这是张燕态度转变的主因,他也想到过,以王羽的强横霸道,他的转变很可能会给黑山军招惹一个恐怖强敌。可即便如此,张燕也不愿意做出错误的选择后再后悔。

然而。意想之中的狂风暴雨没看到,倒是看到了靓丽的彩虹。

张燕疑惑,张燕迷茫,张燕完全不知所措了,连后面王羽又说了什么。他都没留意。直到刘虞身后有人发出了一声怒哼,他才惊醒过来。

“这位是……”王羽饶有兴致的看着刘虞身后那人,问道。

“广阳阎柔,见过王将军!”此人脸上的怒意不足为奇,让王羽在意的是此人的装扮。

古人视须发为身体的一部分,很是爱惜。中原人一般都会梳发髻,将头发挽起,故而成年又被称为‘束发’。但放在异族身上,就千奇百怪了,比如眼前这位,他的头发结成了很多条小辫子。视觉效果和后世的足球明星很相似。

王羽不是球迷,记不得那球星到底叫古利特,还是什么,但这个形象确实差不多。配合上此人身上的皮裘,说这阎柔是个胡人,应该也没人会提出异议。

“原来是阎校尉,阎校尉是代刘使君说话么?不知有何见教?”

阎柔不肯上当。冷哼道:“阎某何人,敢代刘使君行事?某只是觉得王将军未免太霸道了一些。青州固然势大,可既然是会盟,总得让人有个说话的余裕才是,王将军指点江山,各方地……防区皆是一言而决,难道不是以势压人么?”

王羽从阎柔头上晃来晃去的小辫子上收回视线,看着刘虞,反问道:“这么说来,刘使君莫非对本将的防区有兴趣?”

刘虞沉默不答。却也没有回避王羽犀利的视线,淡淡回视,只是任由阎柔发作。

“天下谁不知王将军百战百胜,谁敢触王将军的霉头?”

阎柔语带讽意,眼含讥嘲。冷笑有声道:“冀州倒也罢了,王将军居然干涉起我幽州的事务来了,不嫌管得太宽,手伸得太长吗?今日观礼的高士不少,莫非会盟之后,君侯也要以此法,威逼诸君,划分中原防区么?”

他一边与王羽对抗,一边还不忘拉拢盟友。

程昱等人当然不会看着不管,他不肯明着站出来与王羽对抗,但搞点声势,推波助澜还是没问题的。只听人群中一阵骚动,众人交头接耳的议论起来,很像是王羽激起了公愤的样子。

“久闻幽州霹雳火的大名,原以为是个豪杰人物,今日一见,不过如此。”王羽摇摇头,用很不屑的语气说道。

阎柔并不发怒,反唇相讥道:“王将军是想说某不识时务吗?岂不知幽燕之地,自古多有宁折不弯之人,王将军兵威再盛,强得过当年的嬴政吗?”他暗示的显然是荆轲刺秦王的典故,值此之时,倒也应景,一股慷慨悲歌之气油然而生。

“不识时务?哈!”

这次轮到王羽冷笑了,他看也不看阎柔一眼,冷声道“阎校尉未免高估自己了,本将此番会盟所为何事?”

他自问自答,加重语气道:“唯消弭兵祸而已!冀州西南八个郡国,都无争端,自然一言而决,这是划分防区,不是抢劫勒索,还要坐地分赃不成?如今河北有军事冲突可能的,无非河间、渔阳,不说个明白,日后战事一起,谁来负责?你这个抢来的乌丸校尉吗?”

“你……”王羽这话轻蔑之意尽露不说,最后那句诛心之言,更是直刺本心,阎柔气得脸红脖子粗,看向王羽的目光若是可以杀人,这顷刻之间,王羽至少也死了上百遍了。

抢在阎柔失去理智之前,一张厚实手掌按在了他的肩膀上,刘虞止住阎柔的暴怒,看向王羽,缓缓说道:“所以,王将军就要为附庸实力出头了?”

这话同样诛心,闻讯赶来的公孙瓒脸上当即闪过一抹慑人的红光,双手更是捏得嘎嘎乱响。

“附庸?哈哈哈哈……”这话可不好回答,一个不好,说不定连公孙瓒都得罪了,但王羽却毫不在意,微微一怔之后,竟是哈哈大笑起来。

在众人相顾骇然之中,王羽笑得前仰后合,上气不接下气,刘虞只是冷眼相看,却也不出言催促。

好半天,王羽才收敛笑意,沉声道:“伯珪兄统帅的乃是大汉边军,身负保家卫国的重责!除了天子,谁敢视其为附庸?谁能视其为附庸?谁有这个资格?刘使君,您的见地,未免太让人失望了一些。”

他失望的摇摇头,嘴里却没停,不肯留给刘虞丝毫反驳的机会。

“不过,未免天下人以为本将仗势欺人,开启不正之风的先河,本将这里,倒是有个两全其美的解决办法。不光是划分防区的问题,连带麹将军与本将的怨仇,也可以一并解决了,不知刘使君意下如何?”

“……你说。”刘虞不知道不正之风的典故,当然也听不出王羽的冷幽默,他思忖片刻,冷声答道。

“很简单,比一场!若是使君赢了,本将负责说服伯珪兄,退出幽州、冀北,到冀南五郡安身,本将则彻底退出河北,三年内,绝不令一兵一卒渡河北上!若是使君输了,这防区之事,就按本将划下的套路来,贵军退出河间,伯珪兄让出北渔阳,另外……”

王羽抬手一指麹义,一声断喝:“此人,也任由本将处置,如何?”

第四七零章惊天豪赌

“轰!”

人群顿时就炸开了,连训练有素的青州军都忍不住的发出了惊呼。

王羽给出的这个选择,或者说是这场赌斗的赌注,实在太恐怖了。这是在拿青州的命运……不,是整个河北,乃至天下的气运为筹码啊!

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许诺,若是真的输了,还能收得回来吗?可是,全军撤出河北,三年内绝不渡河,对刚经历过大战,损失很大,却还没来得及接收战果的青州来说,无异于致命的一击,直接就退回最终决战之前了。

这就等于和王羽与袁绍打成两败俱伤,最后无奈罢兵。如果考虑到声望方面的损失,可能会比那更糟糕。

相反,刘虞若是赢了,他就会雄踞整个幽州及冀北,顿成天下有数的强豪,虎视中原,大有希望取王羽代之。

而对刘虞来说,他要付出的,仅仅是在河间及幽州的一定让步,呃,再加上个麹义罢了。得失之间,可用一本万利来形容。

这场赌约的赌注之大,之不公平,都堪称世间仅有,带给众人的震撼自是极大。

程昱已经连欢喜都来不及了,差点就喜极而泣了。天下大势,若真的变成这样,对他自己,对曹操,都不能用有利二字来形容,而是只能以神迹称之。

张燕也顾不得琢磨自己那点心事了,只是呆愣愣的盯着王羽看,好像这样就能看出宇宙洪荒演变的真理一般。

阎柔眼中更是放射出了极为闪亮的贪婪之光,幽州的势力想争鼎天下,可谓极难,但他们缺乏的从来都不是兵。他们缺的是人,是土地。

这里说的人,不是当兵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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