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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国第一强兵(鲈州)-第17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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利用简单,可以信口开河的骗人,对方事后吃了亏,也只能打掉牙往肚里咽,谁让他自己先动心眼的?
改成交心就麻烦了。这种情况下,骗人是不行的,一旦谎言被识破,后果会很严重,除非他能判断出。对方是在做戏。然而,看徐和的表情,结合以收集来的情报做参考,徐和就算做戏,也做不到现在这么逼真。
这样一来,想说服对方。就得交底了,这样做的风险可是很大地。
心念电转,徐庶却丝毫没有停顿,笑吟吟的先抛出了一枚重磅消息:“说到曹操,徐将军可能还不知道,就在三日前。子义、子龙二位将军在东武阳与张杨、曹仁的联军展开会战,大破之,子龙阵斩吕旷、吕翔等十几名战将,其中也包括了曹仁。”
“咝……”徐和倒抽了一口冷气,赵云和太史慈一共才四千多人,竟然全歼了两万大军,连曹仁都给杀了。这种非人的战斗力,实在太恐怖了。特别是那个赵云,斩将夺旗,简直有如探囊取物啊,一仗十几个,比杀小兵还利索。
徐庶又道:“同期,我家主公夜渡大河,强袭袁营,又是一场辉煌的大胜……冀州军马如今已是穷途末路,困于鸣石山上。内无粮草外无救兵,覆灭只在旦夕之间了。”
这些消息不是秘密,只是受限于这个时代的信息传递速度,还没能及时传开罢了。徐庶也是动身前,才得到的快马传书。此时轻轻道来,倒把徐和震得惊骇不已。
良久,徐和才恢复过来,疑惑道:“既然如此,君侯为何还不速速回军青州,怎地还任那臧霸耀武扬威?”
徐庶想了想,决定还是照实说:“袁绍丧心病狂,勾结了匈奴人,不惜以中原的安危做赌注,要与主公做最后一搏,故而……”
微一停顿,徐庶突然话锋一转,问道:“形势便是如此,庶想问问将军,若将军真的如愿取得了鲁国、济北,以及半个泰山郡,可能经营出今日巨平之气象?”
话题变的有些快,徐和沉默了好一会儿,这才摇了摇头:“不能。”他苦笑道:“屯田的土地,虽然多半是无主之地,但若没有君侯的虎威,却也挡不住诸多虎狼的窥伺,某若有本事保住三郡之地,当年在青州也不至于……”
徐和在黄巾军中的资格很老,曾亲眼见证了黄巾起义兴衰荣辱的全过程。黄巾主力是被皇甫嵩等名将打垮的,但黄巾起义波及了整个中原,真正无处不在,对黄巾军进行镇压的,却是众多的豪强。
别看徐和拥兵数千,济北国更是几乎被青州黄巾的余党全给占了,那只是有青州这个庞然大物在,没人敢在王羽的地盘,哪怕是周边生事。若是换个地方,以徐和的实力,顶多也只能上山去做个山贼罢了。
泰山这些豪强可不是吃素的!某种意义上,臧霸的泰山贼,就是泰山豪强的代表。
想到这里,徐和突然有了一丝明悟,他明白王羽为何没有强行收编自己的部队,而是让自己在巨平放任自流了。不是看不上自己的部队,而是在放长线,钓大鱼。
他心中暗自苦笑,王君侯是不打算谈条件,而是让自己心甘情愿的自己送上门去啊。
“元直将军,你的意思,某已经明白了,可我还是那句话,徐某自己没有雄霸一方的野心,但总不能把兄弟们往死路上引。臧霸的兵马足有三万之众。而某麾下的弟兄,总共也不过五千,某没有子龙将军之勇,更没有以少胜多的本领……”
没什么可说的了,徐和摆出了最后一个条件,也是最难的一条。他的实力远不及臧霸,根本没有正面对战的本钱,就算有报效之心,总不能让弟兄们以卵击石,去送死吧?
徐庶的笑容还是那么从容,他轻轻将茶盏放下,用手指蘸着茶水,在桌案上勾画起来。徐和凑过去看看,发现对方画的正是泰山郡北部的地形图。
几笔画完图,徐庶抬眼看向徐和,正容道:“庶有个计划,但其中却有些漏洞,若得将军之助,此计至少有八成胜算,将军可愿助庶一臂之力?”
徐和一抱拳,郑重为礼:“和洗耳恭听。
第四三二章针锋相对
寒风萧萧,掩不去冲天杀气。
一支大军从连绵的蒙山山脉中猛然跃出,象是一柄巨剑,挥向了泰山郡中部的狭长走廊,要把这条走廊斩成两段一般。
在山区行军,队伍的间隙通常拉的比较大,远远相望,三万大军的气势,几不在十万雄狮之下。再考虑到这支兵马视山地如无物,迅捷无比的行军速度,与之为敌者,又岂能不为之心寒胆颤,心生惴然?
在这支大军的行进方向上,是一座孤零零的城池。城头上没有旗号,城门也没有关闭,像是欢迎一般大大敞开着。很显然,抵抗者已经失去了勇气,或者出于其他原因放弃了抵抗,这支军队面前,唯有一马平川。
“志才先生,当真不打奉高?那里已经没兵了,只消分出几千兵,就唾手可得。”望着雄武的大军,臧霸志得意满之余,还有些不够畅快的感觉。
进兵之初,大军的进展,只能用席卷而来形容。三万大军如同飓风一般卷过了大半个泰山郡,只是三天时间,蒙山以南的所有县城就已经尽入己手,按照这个进度,席卷整个泰山,顶多也只要再多三天罢了。
称霸泰山郡和青州,是臧霸多年来的最高理想,第一个理想已经触手可及了,却不能立刻实现,他心里痒痒的,多少有些憋闷。
尽管如此,臧霸却也没有违逆戏志才订下的方略的意思。倒不是对方有什么权势可以压制他,就算是其主曹孟德,臧霸也是平辈论交的,这次出兵,更多的是为了他的野望。而不是纯粹帮曹操火中取栗。
按照他的设想,本来应该沿着沂水北上,攻入北海,然后一路攻向临淄的。
可经过戏志才的分析他才发现,攻北海。他这一路倒有大半时间在自己的领土上行军,耗时且耗力,还给敌人充分的准备时间,哪有攻泰山这么让敌人难受?
没错,王羽那小子没怎么将泰山当回事,丢了他也不在意。
可是。泰山一失,对青州军民的士气就已经造成沉重打击了。一路上的胜利,更会让见风使舵的那些地方豪强看清风向,加入自己的队伍,势力将如滚雪球一般壮大。
就算王羽再创奇迹,击破袁绍、匈奴的联军。等到他回师青州的时候,也无力回天了。想再夺回泰山,就等着和山贼们在山林间捉迷藏吧。
只要自己不犯傻和青州军正面会战,他们再强又能如何?在山林之间,自己才是王者,名震徐州的徐庶和他的特战队,在自己面前。也只有损兵折将的份儿!
如果一切顺利,能攻入临淄,那就更……
这一切,都是因为攻略目标的小小修正,看似不起眼,但若事先就把所有的变化都算计到,并且做出相应的布置,那就不是一般的了不起了。
若有可能,臧霸宁愿用出兵以来打下的所有地盘,来换取戏志才的效力。争鼎天下的一切基本条件他都具备。差,就差在没有这么个明白人指点。
当然,他知道那是不可能的,面前这位病怏怏的军师,可是曹孟德心腹。后者对人才的重视和识人之明。远远超过了自己,就算人在面前,挖角之事也是想都不用想的。能借重对方的才智给那个目中无人的王羽小儿重重一击,捞取足够的实惠,就已经足够了。
“不能分兵……”戏志才脸色很不好,苍白中泛着一丝青色,他的身体本来就很差,这寒冬腊月的,跟随臧霸的大军在山地行军,更是让他吃足了苦头。能撑到现在,靠的都是远超常人的毅力,以及对曹操大业的热忱罢了。
“徐元直有机变之能,田元皓擅长组织统筹,这二人联手所能发挥出的力量,将是很恐怖的。现在的顺利只是假象,说不定,他们就等着臧将军你分兵抄掠呢。一旦分兵,就有各个击破的机会,如果我军显出了颓势,那些墙头草很可能又要两面下注,到时候,就麻烦了。”
“直取临淄,是唯一的胜算所在!”戏志才加重了语气:“就算王羽侥幸破了匈奴骑兵,也只能先救临淄,到时候将军大可回师西向,攻取奉高,在锅里的肉,何必急于一时呢?大事为重!”
“先生良言,臧霸受教。”臧霸虚心求教的样子,让戏志才很欣慰。
此人离乱世之英主差得很远,但若作为镇守一方的大将,却相当合格,此战过后,无论成败如何,主公麾下都能添上一员大将了。
想到这里,他心中又暗自冷笑。也不知那王羽是怎么想的,开出的招抚条件竟然那么低,连人家原有的部队和地盘都不肯承诺保全,倒像是让臧宣高投降一样。
臧霸此人,当年能为了父亲获罪而公然劫狱,可见也是个桀骜之人,对这种人,只能先以高爵厚禄笼络,而后缓缓图之,削其权柄,岂能在一开始就把事情挑明了?与擅长权衡利弊的名士们接触久了,这种横蛮霸道的作风,还真是让人不适应啊。
这样也好,若非王羽条件开得太低,臧霸也未必敢孤注一掷,青州军善战的赫赫威名,还是很有震慑力的。
不肯让利于人,怎么可能得人效命?政略的精髓,无非‘妥协’二字罢了,看来那王羽虽有天授之才,但毕竟还是有缺失之处啊。想想也是,就算是天才,又岂能尽善尽美呢?
抬头远望,天地苍茫,云深雾重,一阵长风吹过,厚厚的铅云被吹得乍合即分,洒下了片片晶莹来。
下雪了!
戏志才不惊反喜。
以他之才,呼风唤雨当然不能,但天文地理却也是无所不知,他夜观天象,早就预料到了近期有雪,而且波及的范围会很大。下雪对行军当然有影响,但对臧霸军的影响,却远不如对正规军那么大。
山贼,最擅长的就是在复杂地形作战和行军,这场雪一下,就算青州军在平原获胜,想回援也不是短期能做得到的了。
“天助我也!”戏志才仰天大笑,急速道:“宣高,速命大军加速行进,争取今夜就赶到原山,赶在淄水冻结前,全力北上,攻下莱芜,直取临淄!”
“遵命!”臧霸被其豪气所感染,并未计较对方的语气已经超出了客卿应有的范畴,当下催动全军,滚滚北上,兵锋直指原山!
……
原山地处嬴县和莱芜之间,以地势而言,算是泰山山脉的支脉,整个山形似一巨大展翅凤凰,故又名凤凰山。这里是淄水和汶水两条河流的发源地,自古就是兵家必争之地。
“如果失了原山,泰山郡就彻底和青州失去联系了,臧霸军可沿着淄水一路向北,我军再无险可守,故而,这里就是决战之所!”
就在臧霸军过牟县而不入的同时,莱芜城内,一场军议正在进行之中,徐庶一脸风尘之色,但铿锵有力的话语,却带着金铁之音,在城守府内回荡不休。
“叔治,子尼,你们怎么看?”田丰凝神在舆图上看看,又想了想,最终还是没有直接出言附和,而是转向了两位同僚。
“今年的屯田进行得很顺利,明年再接再厉,很快就能达到主公的目标。可若是放任泰山贼寇攻入齐国,造成的破坏,恐怕一两年都无法恢复元气,若能决战于境外,倒也不错。”
国渊的观点,纯粹是从内政角度出发的。破坏容易建设难,为了青州新政,他花了极大的心力,自然不想眼睁睁的看着成果毁于一旦。
“元直,徐和那边,你到底有几成把握?万一他那边……青州基业可就危险了啊。”相较于国渊这个纯粹的内政官,王修在谋略上也非一无所知,他一眼就看出了徐庶计划中的关键环节。
“把握么……”徐庶沉吟片刻,猛一抬头,朗声道:“多了不敢说,六成以上总是没问题的。”
“……”王修先是被他的气势震了一下,然后又被他的语意惊了一下,最后发现,对徐庶,他只能无言以对了。才六成就敢说得这么理直气壮?才六成把握啊!关乎的可是青州的基业!
“一人赞成,一人反对,元皓兄,你怎么说?”徐庶的作风很干脆,见王修迟疑,他也不多劝,直接转向了田丰。
行军打仗,有六成胜算就很大了,真有十拿九稳的把握,反而会有将士懈怠,为敌所趁的危险。在徐庶看来,打仗的胜算有四成就足够了,剩下的胜算,可以打起来之后再慢慢往上添。若非如此,还要名将做什么呢?
田丰神情凝重。
青州集团内部倒没有民主之类的说法,但既然是议事,人数比例还是很重要的。如果他反对,那就是二比二,赞成就是三比一,可以说,此战的走向,都握在他手上了,不得不慎重。
正如国渊所说,徐庶的策略可以御敌于国门之外,若胜,可尽收全功;只是他的策略和主公预先交代的完全相违,一旦失败,后果不堪设想。
犹豫再三,田丰只是无法决断,犹豫不定间,他的视线无意识在徐庶脸上扫过,对方脸上那自信的笑容竟然给了他一种极为熟悉的即视感。
田丰先是茫然,继而恍然,最后狠狠一咬牙,挥手喝道:“便依元直,就在原山与贼寇决一死战,誓死不让贼军踏进青州半步!”
第四三三章原山之战
“天下英雄的相遇,总是如此的让人令人措手不及啊。”
这是当日王羽在大河之畔,孤身追美,与吕布狭路相逢时的一句感叹。随着王羽的名声鹊起,那场龙争虎斗的广受关注,这句话也通过各种各样的渠道流传开来,广为天下人所知。
当朝阳升起,凤凰山上的旗海反射出的,那片火红而灿烂的光芒映入眼帘时,戏志才情不自禁的眯起了眼睛,并发出了相同的叹息。
按理说,作为曹操在谋略方面最为倚重的军师,戏志才不应该将‘徐’字将旗下的那人视为对手,青州军中与他对应的是有毒士之称的贾诩。
可贾诩为人实在太过低调,出动出风头,揽工作这种事,从来都与他无缘。若非阳人之战中,张邈派出的那位李逸风校尉见证了其作为,将其定计驱赶百姓冲阵的事实曝光出来,恐怕很少有人知道,王羽奇诡的用兵中,还隐藏着这么一位人物。
尽管戏志才执掌的情报工作,也是行走于黑暗之中的,但他经常会亲临一线,一边掌握最新的情报,一边用最快的速度指挥调度,不像贾诩那样,总是隐藏在王羽的影子中,让人讳莫如深。
如果以对方为敌手,戏志才甚至连正面的较量到底会不会发生,有没有发生过,最终胜负如何,这些简单到极点的问题都无法确定。
即便是个谋士,但前半生的压抑,还是让戏志才胸中总是憋着一股火,只有遇到强敌,并且战而胜之。才能将其宣泄出来,不会伤到自己。
徐庶徐元直!
正是他期望已久的对手!
初闻这个名字时,戏志才根本没将其当回事,一个做斥候做到和主将争功的斥候,就算有点小聪明。也没什么可值得关注的。
等到河北大战开始,戏志才入徐州时,惊讶的发现,王羽竟然派遣这个不合格的斥候来对付自己了!这是何等的不知天高地厚,何等的轻蔑自己啊!
初闻此讯,戏志才感受到的只有浓浓的愤懑之情。
这份轻蔑。并未让他轻敌大意,反倒是让他更有劲头了。敌人的疏忽,就是上天对自己的眷顾,这是戏志才一直信奉的格言,他打算在徐州给王羽一个大大的惊喜,彻底扭转两军不平衡的实力对比。
仗着提前布局的优势。戏志才在徐州编制了一张大大的网。
对手若按照常规手法来解网,只会不知不觉的被网给兜进去;用非常规的手段,那就等着这些盘根错节的矛盾一起引爆,把徐州搅个天翻地覆吧。
最稳妥的就是静观待变,不过那样同样是等死,等到笮融、薛礼等割据势力站稳脚跟,陶谦这个徐州牧也就变成东海相了。
当时戏志才很有自信。认为就算是贾诩亲来,只要不带着青州的大军到来,也无法破局,能维持住现状,就已经很了不起了。
一开始,徐庶也表现出了一筹莫展的样子,但那只是假象。
当徐庶真正蛮不讲理的亮出锋芒时,包括戏志才在内,整个徐州和关注徐州局势的人都震惊了。疯狂的刺杀,直接吓走了名门出身的薛礼。迫退了出身草莽,却野心勃勃的笮融,徐州上空笼罩着的阴霾,几乎瞬间尽散。
鱼未死,戏志才苦心编织的大网却破了。
当时戏志才就有了明悟。知道这场暗战自己已经输了,之后的努力,都仅仅是出于挽回颜面的需要罢了。所以,发现孙策挥军北上时,戏志才走的很干脆,丝毫也不拖泥带水,轻轻巧巧的避过了王羽的驱狼吞虎之策。
但戏志才可不会因此而得意,离开彭城时,他心中满满的都是挫败感。
这一次引导臧霸,驱狼吞虎,是他和徐庶的第二次较量,一开始他就占了上风,连续几次识破了徐庶的计谋,使其遭受了前所未有的重大损失。
在徐州的全面刺杀行动,徐庶折损的人手不足十个,而在对泰山贼的一系列伏击之中,特战队足足减员近百!
戏志才当然不会因此而得意,更不会轻敌,他知道,那个年轻的同乡兼对手不会轻易放弃,他时刻等着对方的反击。
尽管做足了准备,当徐庶的反击正式展开时,戏志才还是大吃了一惊,这种方式,实在太出乎他的预料了……
徐庶,居然率众迎击出来了!
按照原本的计划,臧霸军应该在昨夜就赶到原山,可临近傍晚,前方斥候却回报说发现了敌踪。知道徐庶是个有智谋的,青州军又很有打夜袭战的传统,戏志才当然不敢冒险趁夜行军。
原本他还想着,这只是徐庶的骚扰手段,谁想到,今天一进兵,却猛然发现,徐庶摆出了要打会战的架势!
要不是明知河北大战不可能这么快结束,就算结束,王羽也不可能及时率军回返,戏志才真的会以为自己一时不查,撞进了青州军的口袋阵。不然的话,就很难解释,徐庶到底怎么搞出这么一支大军出来。
在凤凰山南麓的缓坡上列阵的兵马,人数并不多,只有大概一万余人,数量仅仅是臧霸军的三分之一略多。却整整齐齐地排成了锋矢型,前锋尖利,两翼陡峭,长长的后队拖出里许,方方正正,整整齐齐,看起来颇有气势。
“不是青州军,是民壮!”戏志才有智谋,但真正亲临战阵的机会却少,没多少实际的军伍经验,在这方面,反而是臧霸的眼光更准。
“民壮?”戏志才疑窦满腹,喃喃道:“徐元直想做什么?虚张声势?拖延时间?还是……”
他对军事的细节问题不熟,但对兵书战策还是很熟的,徐庶摆的是锋矢阵,此阵长于进攻,短于变化。一旦进攻失利,则主将很难全身而退。带着一群民壮摆锋矢阵进攻,徐庶是找死吗?
“管他做什么?杀上去活擒了那徐小子,一问便知!”孙观恶狠狠的看着山坡上的将旗,眼中满是凌厉的杀气。
他额头上裹着一圈布料,上面还渗着血,这是特战队奋战的痕迹之一。
特战队那些王羽亲手训练出来的战士,可不是一般的强,尽管山贼也很擅长山地作战,又预先做了准备,但还是差了一筹,只能凭人数优势往上堆。那柄飞刀差一点就刺进了孙观的眼睛,顺着眼睛扎进去,说不命都没了。
对此,他心有余悸之余,也是切齿痛恨,恨不得现在就把徐庶大卸八块!
“不要冲动,说不定有诈,咳咳……”戏志才转头看向昌豨,还没说话,就爆发出了一阵剧烈的咳嗽。
“戏先生,徐和那边已经来信了,他说自己会恪守中立……送信的是吕山的心腹,他来之前,徐和还按兵不动,就算有问题,山上的那些也肯定不是他的兵。”
昌豨的脸色也很白,不过不是那种虚弱的青白,而是那种阴森森的白。即便在泰山群寇之中,昌豨也算是个另类,其他人多半出身豪族,啸聚一处前,彼此之间都有些交情,唯有昌豨原本就是盗匪,而且是以冷酷和狡诈而著称的那种。
狡诈,同样也意味着心思缜密,所以不等戏志才把问题问完,他就都连细节一起答了。
戏志才脸色稍雯,正想再说点什么,可徐庶却丝毫没有留给他思考机会的意思。
“呜呜……”悠长凄厉的号角声再度响起,天地为之变色。
阳光陡然一敛,乌云遮天,从昨日起就断断续续的雪,又下了起来,雪花伴着羽箭落下来,绽放出片片姹紫嫣红。
青州民兵居然抢先发动了进攻!
臧霸军当然不肯示弱,骂骂咧咧的发动了反击,天上的乌云更厚更密了。
双方的弓箭手都射了三轮,战果却乏善可陈。
徐庶带的是民壮,不是射声营,能拉开弓把箭射出去就不错了,恐怕他自己都不会期盼,这样的攻击能取得多么辉煌的战绩。
臧霸军的山贼打家劫舍很厉害,在山里面挖坑下绊索也是驾轻就熟,但弓箭用的却不太多,虽然也有些猎手出身的山贼,但猎弓和军弓完全是两码事。何况,弓箭这东西很贵的,臧霸哪里舍得给太多喽啰装备。
两边加起来,被弓矢伤到,倒在血泊之中的也不超过百人。不过,见了血之后,双方的士气和斗志却都高涨起来了。
“杀贼,杀贼!保卫家园!”随着一声声响亮的呐喊,山坡上的巨大锋矢如脱弦而起一般,高速向山下冲来。
“杀进青州!大碗酒,大碗肉,随便吃,随便拿!”头目们大声宣布了此行的目的和最高理想,山贼们的眼睛顿时由黑转红,抹上了一层浓浓的血色。
一冲锋,就看出差距了。
才冲到一半的距离,先前齐齐整整的锋矢阵,就变成了若即若离,前后脱节的两段;等到三分之二的距离上,连锋矢的两翼也变得七扭八歪了。
然而,这支部队的气势却极其旺盛,完全没有停下来整队,或者畏惧的意思,就那么借着山势,一往无前的冲了下来,仿佛所有人都是百战精兵一般。
“轰!”最终,双方毫无花巧地撞在了一起,血浆猛然迸射而起,凤凰山脚下,一朵巨大的红花傲然绽放。
第四三四章民兵战法
山贼的血勇之气很足,组织性却也很差。戏志才也知道自己算不上名将,也没在阵型上动什么脑筋,只是摆了个最基本的冲轭阵。
三万大军依照左、中、右、后四个方位排出了一个“十”字。中军突前,两翼分开。后军作为预备队,时刻准备冲上前在关键时刻给敌军以致命一击。
这是个中规中矩的阵型,谈不上有什么特殊效果,但无论是行军还是交战,都能将方方面面都照顾到。
“前军稳住,左右两翼斜向上前,切断他们!”紧张感驱除了戏志才身体的不适感,高声向臧霸做出提示。
臧霸也是沙场宿将了,虽然也是第一次指挥这么大规模的会战,多少有些手忙脚乱,但有了戏志才的提示,他的将令却也不慢。
“呜呜……呜呜!”传令兵举起号角,鼓力吹出阵阵长鸣,旗手也甩开了膀子,将大旗摇得虎虎生风。战鼓随之而动,如春雷般炸响,滚动在天地之间,泰山贼的斗志转瞬间便提到了最高。
“十”字形大阵缓缓向前移动。即将与对方相接的前军经历了最初的混乱后,很快恢复了镇定。一直以羽箭向敌军招呼,却收不到什么战果的左右两军丢下猎弓,提起兵器,呈剪刀状,慢慢向前迫近。
另一面,青州民兵大军的冲势很猛,但效果却很糟糕。在冲击过程中,锋矢阵的两条侧翼已经彻底脱离,仿佛一支做工太差,到达目标前,尾羽就已经尽数脱落殆尽。箭杆也摇摇欲坠的劣质箭矢。
然而,就是这么一支队伍,爆发出来的斗志却全然不在泰山群寇之下。
队列虽然在冲锋中瓦解,但冲势却始终没有丝毫减弱,无论是依然冲在最前方的箭头。还是中途掉队的两翼及后军,自始而终都保持着甚为决绝的冲击势头。
阵型可以乱,但决死一战的决心不会变!
对此,泰山群寇有人为之心惊,历来谨慎的臧霸就皱起了眉头;有人大声嘲讽谩骂,认为民兵不知死活。孙观、尹礼挥舞着大刀,倒是很有激励斗志的效果;阴险狡诈如昌豨,则是一脸沉思,戏志才知道,对方正在思考的,应该和自己差不多。
民兵斗志高涨。除了保卫家园的信念之外,更重要的无疑是主将的身先士卒,徐庶的将旗一直处在最前沿。
人的情绪很容易受到环境的感染,所以主将的身先士卒,对乌合之众来说,通常有着极佳的激励效果。
徐将军都冲到最前方了,谁的命还能比他金贵?
好日子一共还没过上几天。家园要是没了,大家怎么活?家中的老小怎么活?
冲上去拼了,死也要拉个垫背的!
冲上去拼了,死也不能让强盗的脏脚踏进家园,对着家中的老小亮出刀子!
当整个军阵的核心都抱上必死之志的时候,其他人也迅速忘记了恐惧。头顶上还有羽箭在飞舞,死亡就在身边,就在前面。昔日的邻里或袍泽一个接一个倒下,跑动中的人却疯了一般,根本不想做任何停顿。
最终。两军结结实实的撞在了一起。
刹那之间,山贼前军便如遭受重锤的岩石般,碎掉了厚厚一层,‘十’字大阵上面那一横,几乎彻底被削平了。
而锐利如刀的锋矢阵列也立刻变钝。前排勇士冲锋速度骤然下降,后排的民兵却因为跑动的惯性继续压上来,或者将挡在路上的贼兵捅翻。或者被武艺高强的府兵将士砍倒。
层层叠叠的尸体倒下,地面上很快就淌满了红色的泥浆。
交战双方却没有一方退缩,前仆后继,不死不休。这是勇气与意志的较量,这是男人之间尊严的较量。双方各有各的的信念,无谓高尚还是卑劣,最终都只能靠着手中的刀枪来证明。
地形的效果慢慢开始显现,借助着脚下土地的坡度,武艺和装备都不如对手的民兵居然与山贼们杀了个旗鼓相当。前方的弟兄不断倒下,后方的弟兄如同潮水般涌上前,一浪紧紧跟着一浪。
锋利的战刀砍在单薄的麻布衣衫上,瞬间切开一条半尺多长的口子。在体力即将崩溃的刹那,满手老茧的汉子们却忍痛从敌人的尸体上拔出短刃,狠狠地捅进对手的小腹。
两个人同时摔倒,却仍然不肯罢休,彼此拥抱着在血泊中翻滚,撕打。直到其中一方完全无法再动作,另外一方才停止攻击,倒在对方的尸体旁,大笑着合上双眼。
雪花陆陆续续飘落下来,盖住地面上的尸体,殷红。而那浓重的殷红色却不愿被掩盖,用自己的不甘熔化了白雪。丝丝白气,条条而起,一缕缕殷红汇聚成股,成溪,成河,蜿蜒着顺着山坡流下。
这是人世间最凄凉的场面,也是人世间最壮烈的场面。生命在最后时刻汇成一曲绝唱,任何乐器无法奏鸣,任何曲调无法比拟。
战斗在一开始,就进入了白热化。
泰山众寇多半都被惨烈的战斗所吸引,只有戏志才还保持着旁观者的冷静,他觉得事情有些不对劲了。
眼前这路民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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