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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国第一强兵(鲈州)-第16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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袁绍本就在考虑,于夫罗这一催,更是让他别无他法。转头看看,他又是一阵心酸。

文臣都是面如土色。勉强点将,恐怕也起不到什么作用。武将这边更是凄凉,能打能拼的,死的死,降的降,只剩下个硕果仅存的文丑了。可文丑要统带骑兵,顺便保护自己,不能轻易放出去,于是,选择的余地就很小了。

他的目光在众人身上逡巡着,所到之处,无不退避,愣是每一个人敢于他对视,最后,他的视线落在了一名须发皆白的老将身上。

老将倒是表现得很有气魄,不但没回避袁绍的目光,而且主动站了出来,拱手道:“韩琼愿为主公分忧!”

袁绍心中一暖,眼角一酸,眼泪差点没流下来,他颤巍巍的扶住对方的臂膀,动情道:“路遥知马力,日久见人心,韩老将军,此战胜负,天下兴衰,就全靠你了!”

“末将愿效死力!”韩琼再次抱拳为礼,高声应诺:“我那侄儿的仇,正好也在今天算上一算!”说完,便转身点兵去了,作风倒是极为利落。

望着老将的背影,袁绍感慨万千:“四庭柱一正梁,孤麾下还是有上将的,只愿老将军旗开得胜,不使乱臣贼子乱我江山。”

挡在袁绍身前的最后一道营垒也被袁军主动打开,八百余名身穿黑色铁甲,手持长矛大戟的壮汉怒吼着冲进战场。

锋樱处,老将手持点钢枪,须发皆张,勇不可挡。

这是袁绍的亲卫,一向由韩琼叔侄统带,入主冀州之初,袁绍曾收集马铠,建了一支重骑兵,名为大戟士,后来覆灭于界桥之战。

但很少有人知道,那支重骑兵的前身,就是袁绍身边的这些出身袁阀私兵的亲卫。他们也可以被称为大戟士。

这是袁绍麾下最精锐的部队,是他的宝贝,即便在日前王羽夜袭的危机时刻,他也仅仅派出了五百人跟随沮授。但这一次,他是倾巢而出的一股脑的派了出来。

仗打输了,这些重甲兵肯定是跑不掉的,不拿出来拼命,更待何时?

第四一三章谁的逆袭

高览无法改变袁绍的决定,也阻止不了矢志报仇的老枪王,只能眼睁睁的看着自家主公把最后的筹码都投入进去。

“这不是个正确的选择。”他望向远方的汉字大旗,烈风之中,大旗迎风招展,高览忧心忡忡,他仿佛看到了旗下那个黑甲战神脸上的微笑:“王将军手中肯定还有后招!”

他不确定那到底是什么,可凭借大半年来的观望,以及几次浅尝辄止的直接交手,高览对王羽的用兵习惯多少有些了解。

对方不是个随随便便就把所有实力都摆在台面,让人窥破自家虚实的愣头青。此子深谙虚实之道,虽然将羽林军分出一部分去南线,看似集中主力对付匈奴人,可谁都知道,胡骑不是那么好对付的。

两万多骑兵啊!就算不还手的任你杀,只要他们一直在跑动,战斗就不是一两个时辰能结束的。这么长的时间内,他想单凭于禁的半支羽林军守到底?可能吗?轻视敌人,可不是那位冠军侯的作风。

他一定是隐藏了什么杀手,等待着,在恰当的时机发动致命一击!

高览努力的瞪大眼睛,向战场张望,想看出点什么迹象,以推断出王羽的杀手。然而,天色越发昏暗了,战场上也太过嘈杂,他甚至都无法确定那轰隆隆滚过的声音是不是罕见的冬雷。

在这种时候,他唯一能分辨清楚的就是双方的战旗,纵横交错,你来我往,纠缠得难解难分。

透过阴暗的天幕,他看到老枪王韩琼已经冲入了敌阵,在他身后,八百大戟士列成了密集的鱼鳞阵,紧紧相随。

这些人原本就是袁家的私兵,当初袁绍在洛阳与锋芒正锐的董卓叫板。却能毫发无伤的全身而退,既是因为袁家的名望,同样也是因为这些人的存在。

这些近卫单独拿出来,也都是武艺精强的好手,在韩琼这个武艺高强的勇将的带领下,更是勇不可挡。羽林军的普通士兵显然挡不住他们的锋芒,很快就显示出了力不能支的窘状。

于禁列的是个很普通的方阵。作为防守阵型,倒也没什么说不过去的,只有生性谨慎的高览才一直对此表示忧虑。

如今,在韩琼的强力冲击下,这个方阵很快从正面被冲破了一个缺口,身穿重甲。不惧普通攻击的近卫们呼啸着从缺口杀入,羽林军的方阵迅速瓦解。

从高览的角度看过去,只见羽林军的旗帜纷纷歪倒,将士们抱头鼠窜,却没能给韩琼以及大戟士造成多大杀伤。

以常理而言,这没什么可奇怪的。论攻坚能力,手持长戈大戟的重甲步兵。本来就是最强的。

骑兵也很擅长冲击,但骑兵的冲击完全依靠速度,就像是开战以来,王羽屡屡展示出来的那样,骑兵不是无敌的,延缓骑兵速度的方法数不胜数。

而重步兵就不同了,只要他们集结在一起,发动冲击。那么,无论坚固的阵势,还是其他什么,都无法阻挡他们的脚步。

能对他们形成限制的,除了以同样装备的部队硬碰硬,也只有重甲兵的体力了。除了这二者之外,重甲兵在战场上。就是不可抵挡的存在。

从这个角度来说,袁绍的调度并没有什么错处,青州军的重甲都在与胡骑死战。羽林军的任务看起来也是以防御为主,身后就是王羽的中军。也没什么退让的余地,硬碰硬下来,当然抵挡不住大戟士的猛攻。

但问题是,对手是王羽,不是一个能用常理揣测之人。

战场上,往往是一发动全身的,韩琼的迅猛攻势,带动了所有冀州军。高览的部队一反之前稳扎稳打的战法,循着羽林军方阵被撕开的缝隙,无孔不入的渗透进去,眼见着羽林军的方阵缝隙越来越多,眼见着就要四分五裂了。

羽林军是青州军中,对整体的重视程度最高的,失去了阵型,其他几个营也许还能各自为战,但羽林军却不行。而现在,阵型溃灭在即,一旦真的发生了崩溃,就算王羽、于禁有孙武的本事,也是无力回天的。

高览突然紧张起来,唯恐错过任何细节。

他将王羽有可能的杀招都抛到了脑后去,只盼望自己的谨慎是错的,眼前这支顽敌很快会溃灭,旷日持久的河北大战会就此落下帷幕!

关键时刻,老天突然来捣乱了。

这个冬天,河北大地的雪下得很少,很多老人都说,这是老天在惩罚世人,连番大战,死的人太多了。他们提出了论据,说是中平元年的时候,黄巾军在冀州起事,然后很快被镇压,血流成河,遍地哀鸿,当年冬天也没怎么下雪。

然而,就在这场大战进行到最激烈,也是最关键的一刻时,老天突然改变了主意。似乎是不忍见大地被染成红色,他老人家挥了挥手,洋洋洒洒的就将积累了一冬天的雪抛了下来。

鹅毛大雪!

恶劣天气对交战的双方,没造成太大影响,但对观战者的影响却很大。

好半天,高览才适应了环境,模模糊糊的重新看清了战场的态势。

他惊诧地看到,敌阵不知道在什么时候已经被压变形,无数细小的裂缝,化成了一道巨大的裂缝。韩琼已经杀到了阵中心,正在纵横往来,自己的兵马攻势没有大戟士那么猛,但凭借人数的优势,同样压得对方节节后退。

羽林军的将旗不断后退,原来那道并不厚重的防线,已经彻底崩溃了。巨大的裂痕尽头,汉字大旗在风雪中飘飘摇摇。

“这……不好!”高览猛然发出一声惊呼,将身边的亲卫们吓了一跳。

敌军不是被冲溃散了,而是在变阵!顺着韩琼的攻势在变阵!

这个对手,于禁于文则,到底是什么人?

在这么恶劣的天气中,在敌人的强势压迫下,他竟然能在所有人察觉之外调整了阵型!高览震撼得无以复加,以他的本领,在明知敌人有后手,有诡计的情况下,居然丝毫没察觉到对方的意图。

这其中固然有天气突变,在最关键的时刻影响视线的原因,但高览并不因此而降低自己对敌手的评价。

这位统率青州最强大的一支军队,同时还执掌军法,以权力论,隐为众将之首的于禁,果然有不输于任何一位同僚的能力。低调只是个人作风,与能力一点关系都没有!

于禁的变阵很可怕,也不知他到底是怎么做到的,但高览猜测,应该与那些负责掌管阵型的旗手和低级军官有关。

正是在这些人的协作下,不断调整着身边士卒的步伐。青州军由长蛇阵演变而来的方阵,在不断收缩的过程中发生了旋转,变成了两段。

阵列中央塌陷了下去,两条横边则分裂开,一条向内凹,一条向外凸,看起来是个夹角极小的雁行阵,但视觉效果更像是一具铡刀。

冲进敌阵中的韩琼和大戟士刚好被夹在当中,就像夹在铡刀下的一捆木柴!

“吹号!”高览失声大叫:“让韩老将军撤……不,让他原地固守,不要继续前进了,有陷阱!来人,传我将令,全军突击,务必要牵制住青州军,不能让他们达成合围之势!”

一片应诺声中,高览提枪披甲,率领亲卫大踏步的投入了攻势之中。

这个陷阱,自己早就应该发现的,不是么?开战之初,明明就有提示的。

王鹏举最擅长的就是虚实之道,他示弱引人攻击的时候,往往就是攻杀的开始!匈奴人不就是这么上了当,陷入了进退维谷的窘境吗?

是敌人太高明,还是自己太笨呢?或者说……这场战斗一开始,就是错的吗?只可惜,对此,自己也没有选择的机会啊!

高览摇了摇头,将这些杂念统统抛开,全心投入到战斗之中。

“有陷阱?笑话!”对于高览的提示和接应,韩琼嗤之以鼻,在他看来,这个年纪轻轻,却与自己齐名的同僚,就是个胆小鬼,而且行事还颇有些猥琐。先前磨磨蹭蹭的不肯出力,现在看到形势转好,又想了这个么借口来争功。

自己年纪一大把了,功劳什么的倒也不放在心上,更多的只是在考虑报仇。可是,把功劳让给这么个猥琐人物,就非自己所愿了。

“就有陷阱又能如何?就凭这些杂兵,拿什么抵挡主公的亲卫,抵挡老夫手中的钢枪?”抬起头,透过风雪的间隙,韩琼抬头远望,不很远了,一两百步而已,于禁的将旗就在通道的尽头,再后面一些,就是那面汉字大纛!

“王羽小儿,你杀我侄儿,此仇不共戴天,看老夫先杀你大将,再取你项上人头!众军听令,随某全力攻杀!”韩琼抬枪前指,纵声狂吼。

他老来无子,一向以亲子看待侄儿韩猛。之前冀州大军溃灭,老头没资格参与机要,本已心灰意冷,谁想到苍天不负苦心人,报仇雪恨的机会就在眼前了。

这个当口,别说是高览提出让他稳一稳,就算袁绍亲临,也阻挡不了老将报仇的步伐!

“杀!”八百大戟士意气风发,挥戈南指,风光无限。

第四一四章夺命剪刀

谁的逆袭?

肯定不是韩琼的,从于禁完成变阵的那一刻起,他最后的辉煌就已经结束了。

他眼中通往辉煌和复仇的通道,正是高览所说的陷阱,死亡陷阱!

韩琼一心只想往前冲,大戟士的注意力也都放在长驱直入,攻破青州军中军上面,完全没想到,已经败退的敌军瞬间重整了队列,卷土重来了。

出其不意,攻其不备,惨痛的教训不可避免。

数以千百计的矛戈从通道两旁刺过来,给高歌猛进的重甲军来了个迎头痛击。

说是迎头不太恰当,因为矛戈攻的都是侧面,措不及防之下,大戟士纷纷被捅倒,瞬间造成的伤亡,数倍于前。

重甲的覆盖面积是有限的,将正面护得周全,就已经是很精良的甲胄了。连背后也严加保护的,一般都是军官用的甲胄。至于连侧面一起包住,和正面的防御力一样强大的,只有高级将领特制的盔甲了。

其实,就算是所谓防护无死角的板甲,在侧面也有不少的破绽,无论什么甲,都是给人穿的,总要给胳膊、脖子这种关节留出活动的余地。

“混账!”韩琼气得胡子都吹起来了,他仍然不觉得这是什么陷阱,而是敌将为了延缓自己攻势做出的骚扰。为了保护中军,牺牲一部分士卒又算得了什么?

让他恼火的是,明知对方的目的,他还不得不接招。没办法,总不能闷着头往前跑,任由这些敌兵好整以暇的排队刺杀吧?

“转身接战,给这些胆小鬼再长长记性,杀得他们彻底不敢回头!”韩琼高声喝令,重步兵可不是骑兵,用不着加速的空间。转向也很方便,刚才能打得敌军抱头鼠窜,现在也不会有什么改变。

当然,这些胆小鬼也许会避过锋芒,转过头再来骚扰,这就很麻烦了。对老头来说,他不怕强力的敌人。飞来飞去的苍蝇才是最棘手的。

所以他又补充了一句:“吹号,告诉高览小子,让他不要太胆怯,功劳分给他没问题,可至少也得出点力吧?叫他全力掩杀,咬住被老夫打散的溃兵!”

说罢。他挥枪转身,加入了战团。

收到韩琼的指示,高览哭的心都有了。

韩琼的资格很老,老到高览差不多是听着此人的传说长大的。眼下,昔日的枪王垂垂老矣,在无数后起之秀的辉映下,老将几乎已经被人忘记了。

不过。今日一见,老将的威风倒是不减当年,他的武艺和体力都保持得不错,身着重甲,还能一直拼杀在第一线,比年轻时也不差多少。

可问题是,老爷子的脑袋好像不是一般的不灵光啊。

争功?掩杀?咬住溃兵?

拜托,对方是在变阵剿杀!哪里又是什么拖延时间的骚扰啊!

你见过骚扰的散兵。不是零零星星的出现,而是排成刀切一样的阵列,连攒刺都是节奏分明的吗?

高览甚至能叫出敌军使用的阵型的名字,雁行阵的变阵,夺命剪刀!兵书上的字句在心头一闪而过:诈败诱敌,于阵后重整态势,两翼合拢。全面剿杀!

“跟我去救人!”高览又是一声大吼,带着自己身边的几百名亲卫冲向了战场。再晚几步,韩琼和大戟士肯定全军覆没!虽然不喜欢老头的糟糕的脾气和口吻,高览依旧不能眼睁睁地看着袍泽战死。

这一瞬间。他觉得自己跟于夫罗简直是同病相怜。

都是明知对方有杀招,依然只能闭着眼睛往里跳。于夫罗还好,他麾下的两万骑军毕竟战力彪悍,高览自己就差得多了,他兵练得不错,可除非像是摧锋营那种彪悍打发,步卒打仗终究是要靠阵型的。

眼下由于韩琼的狂飙猛进,他最初的阵势已经乱套了,前面韩琼被围杀,后面却依然有人拼命那个缺口里添。

说起来,恶劣的天气,也在帮青州人的忙啊!

要是跟进的士兵看到那夺命剪刀阵中凄惨的景象,再怎么样,也会冷静下来,重新接受自己的指挥吧?

一边跑动,他一边从背后摘下大弓,将两支羽箭扣在手指当中,逐一搭上弓弦。

“崩!”第一支箭脱弦而出,划破漫天的风雪,准确射向敌阵中央的将旗。

然后又是一箭,第二支箭紧跟着第一支箭射出去。两支箭先后命中目标,负责调度眼前这个军阵的将旗快速飘落。擎旗者只感觉到一股巨大力量顺着旗杆传来,手一松,整根旗杆也歪倒于地上。

混乱出现的时间并不长,羽林军训练有素,指挥已经深入到了队率这一级别。别说只是倒了一两面旗帜,就算主将旗也倒了,羽林军依然能够继续战斗下去。

高览倒也没指望能靠这种小手段,打败敌人,他要到只是敌阵的微小停滞,让他得以从这个缝隙中,冲进去救人。

“跟在我身后,锋矢阵!”高览大声命令,丢开弓,从亲卫手中接过长枪,左冲右突,硬是在青州军围杀的阵势中打开了一个小小的缺口。

“韩老将军,末将在此,往这边冲!”

听到高览的呼喊那一刹那,韩琼心里猛然一松,险些握不住手中的点钢枪。

此刻距离他吹号命令高览掩杀,一共也没过多长时间,可他的心境却有若天差地别。他终于意识到,敌军不是在骚扰,而是有预谋的变阵逆袭了,可是,他反应的实在太慢了点,就是这么一点点耽搁,他付出了极为惨痛,让他难以承受的代价。

重甲兵也是要有阵型的,而且要密集阵型才好。摧锋营对付胡骑的松散阵型是特例,那个阵型对付失去加速空间的骑兵很好用,对付密集列阵的步兵就是找死了。

没有什么兵种或阵型是无敌的,只有更高明的指挥者,把最合适的兵种和阵型用在最合适的地方。

在追击的过程中,大戟士已经不知不觉的拉成了长列,成了一个纺锤形的阵势。正面的攻击力当然很强,可侧面就薄弱得多了。

在青州军发起逆袭。韩琼指挥部队开始反击后,他很快就发现,敌军的阵型密集得不像话,大戟士就像是被两只愤怒的刺猬给围住了,每个人都要面对数支,乃至十数支的长矛。

到处都是敌军,到处都是致命的矛戈。冷森森沾着雪花刺过来。随即带起一片血迹。血水在矛刃甩动中飞散,下一刻,锋利的矛刃再次穿透迷雾刺回。

有的被重甲和盾牌挡住,但更多的却顺着甲盾的死角,钻入重甲兵的软肋,脖颈。大戟士被逼得不断后退。在后退过程当中不断损失人手,但很快发现,自己已经退无可退,身后已经是袍泽的背脊。

如果身后的屏障消失,那么自己就要同时面对两个方向的攒刺了!凭着高超的武艺,韩琼左冲右突,但救得了这个。却救不了那个……

在这种高效的杀人军阵面前,个人的勇武是微不足道的,不要冲进陷阱,才是唯一的应对之道。

韩琼亲眼看见,一个武艺高强的部下,仗着高明的枪法和身上的重甲,硬生生的避过了刺向要害的几柄长矛,猎豹般扑前。枪刃闪电般刺入了一名羽林军的咽喉。

成功的反击,可是,连给他炫耀勇武,得意一下的空当都没有,就在他试图抽枪后退的一刻,一柄长戈呼啸着砸了过来,同时。几柄长矛从不同的角度发动了攒刺,避无可避!

长矛的刺击更加致命,被优先选择避过了,但呼啸而来的长戈同样可怕。长戈砸在头盔上。那名悍卒直接被砸得眼前发黑,金星乱冒,随即,又是不知从哪里刺出来的几支长矛,直直的刺向了甲胄保护不到的大腿。

悍卒如野兽般咆哮,声音凄厉高亢。长矛手快速撤矛,血喷泉般从对方腿上的伤口射出,染红无数颗雨点。受伤的悍卒跌跌撞撞,就像喝醉了酒般摇晃。又是几根长矛,同时从肋下刺入,将他的身体挑起来,高高地举上半空……

那是韩琼的弟子,据他自己的评价,此人至少有他年轻时一半的本领。

老韩琼终于心生惧意,打算退走了,可又哪里退得开?长矛的攒刺无处不在,狭长的通道内,只有死亡的气息。

高览来的很及时。

听到高览的叫声,韩琼奋起余勇,凭借多年的沙场经验和冷静的观察,他发现声音传来的地方,出现了小规模的混乱。

带着幸存至今的甲士,他奋力冲向了高览来援的方向。

“跟紧我!”他大叫,不理会那些掉队者,像是一头发狂的野猪般直冲而前。

一夫拼命,万夫莫当,老韩琼困兽犹斗,将点钢枪当成了棍子使,横扫、竖砸,所过之处没有一合之将。

终于,死亡的气息稍稍消散,风雪散出,有亮光闪烁。

老韩琼再一次看到了那个让他七分不爽,三分不屑的青年的身影,这一次,他的心里倒有一大半是感激和羞愧。

“高将军,老夫……”

“韩老将军不必如此,仗打成这样,也是末将料敌不明之故。”高览的语气谦和,但神情却凝重异常。

韩琼正诧异时,却听高览像是自言自语一般,喃喃道:“原来如此,真正的杀招竟然是这个吗?王鹏举,你果然不愧当世名将之名!”

“高将军,你说什么……”韩琼茫然四顾,却没发现什么异常,疑惑的望向高览。

高览嘴角轻扯,露出了一丝苦笑,似要开口,但脸色很快便转为骇然与震怖。

罕见的冬雷再次炸响,这一次,高览可以确定,他听到的不是错觉,而是确实有雷声滚动,只是这雷声与天无关,而是由人制造出来的!

他终于知道,王羽的杀手是什么了!

铁骑踏阵,王羽亲自率领的铁骑踏阵而来!

第四一五章杀机毕见

没有无敌的兵种,只有无敌的统帅。

王羽认为,袁绍和于夫罗的错误就在于,他们对胡骑的强悍寄予了过高的期望。仗还没打,就把精力都放在互相算计和防备上面了。

正式开战后,他们显得左支右绌,固然是因为王羽奇计百出,但也未尝不是他们自己准备不足的缘故。

实际上,之前的夜袭能够大获成功,也与袁绍这种心态脱不开关系。要是他没有骄狂之心,不贸然强攻高唐城,张颌等冀州将领也未必会离心,更不会伤亡惨重,无力再战。夜袭虽然打了个出其不意,但毕竟渡河的军队有限,张颌、沮授合力,还是有希望止住败势的。

如果是那样,王羽就真的要考虑暂避胡骑的锋芒了。

只可惜,袁绍这种世家子在优渥的环境长大,对挫折没什么抵抗力。得势便嚣张,一受锉就乱阵脚,在这种统帅的主导下,冀州军再强也有限。

“一将无能,累死三军!”耳边传来太史慈瓮声瓮气的声音,后者正在披甲,头盔上的面甲放下来后,声音就变成这样了。

王羽摇摇头:“倒也不能这样说,高览有谋,韩琼有勇,未尝不是一对好组合,只是袁绍的安排有问题罢了。副将就应该是纯粹的副将,而不是带着尚方宝剑,可以质疑主将权威的监军兼副将。不安本分,且无能的副将,一样可以累死主将。”

说到这里,王羽心中微动,若有所思的望向远处于禁的将旗。

说到被副将连累的主将,前世的于禁正是最冤枉的受害者之一。

他去救樊城时,就有一个很强大的副将庞德。作为降将,又是与故主为敌,兄长庞柔还在蜀国为官,庞德出战前可谓做足了功课。抬棺上阵,接战后更是力战关羽父子,箭伤了关羽,不可谓不强。

然而,就是这位强大副将,急于表明心迹,硬打猛冲。一路把于禁给带到了沟里,被关羽来了个水淹七军,一锅端掉。

庞德当然没错,作为降将,靠力战来稳固立场,当然是应有之义。同时。于禁也没错,他用兵再稳,也不能看着副将孤军深入,只能尽量予以配合。而且他还不能过多约束对方,不然公事就变私仇了,说不定还会得罪被围的曹仁和曹家的诸多亲族。

说到底,就是曹操的安排有问题。

当然。曹操也有他自己的考虑,于禁地位有限,总不能派个亲族将领给他当副将,五子良将又是并列齐名,刚刚投降的庞德赫赫有名,勇冠西凉,正好和武艺寻常,擅长调度的于禁配合。

可问题是。他把庞德拔得太高,赋予了这一仗太沉重的内涵,搞得于禁完全约束不了自己的副将,酿成了悲剧。

现在袁绍犯的错误,和曹操是一样的。高览很谨慎,却约束不了韩琼这个资格既老,又统率亲卫甲士的副将。

等韩琼被于禁诈败诱入夺命剪刀阵。高览的阵型也变得混乱不堪,悲剧就是无可避免的了。

这正是王羽期待的,可当事情真正发生了的时候,他心里多少又有些感慨。既是出于对爱将前世经历的感触。同样是因为,这场漫长的战争,终于到了胜负分明的一刻!

没错,现在就是取胜的时机!

从始至终,他都遵循着避强趋弱的原则,胡骑势大,就算连番削弱,也不是短时间内能拿得下的,突破口,只能在袁绍身上打开!

高览的谨慎,给王羽造成了不小的烦恼。

他没有时间跟高览打一场中规中矩的阵列战,羽林军虽然很强,于禁的指挥手段也很高超,但高览也不是弱者。就算羽林军全军都在,王羽诸般手段一起施展,想在阵列战中压倒对方也不是轻而易举的,耗费的时间更是让人难以接受。

如果调转次序,先集中全力围剿胡骑,再面对袁军时,耗尽力量的青州军就不具备优势了。一根稻草都有可能压倒力尽的骆驼,青州军不是骆驼,袁军也比稻草有分量得多。

好在,袁绍给高览找了点事儿,一下扭转了局势。

眼下高览军虽然不能说是露出了败象,但他的阵势已乱,韩琼的迅猛突击对阵型的影响不是一般的大。现在,就是做雷霆一击的最佳时机。

“您这么说倒也没错,不过,这尚方宝剑是什么东西?”太史慈翻身上马,转过头,好奇的问道。一般的重骑兵,都是在扈从辅兵的帮助下才能上马,可太史慈不是一般人,几十斤的甲胄穿在身上,他依然行动自若,甚至还有闲心学习新名词。

“呃,就是天子剑的意思。”王羽一边随口回答,一边摆手示意辅兵退开,自行上马。

不真正体验过,确实很难想象,当日刺董时,和吕布的那场追逐战是如何的惊险。现在回想,王羽知道自己当时是托大了,现在再让他重来一遍,他肯定只会悄悄把董卓杀死,然后远远的逃开。

吕布太骄傲了,居然穿着重甲来追自己。他如果一边跑一边卸甲,虽然会显得有些狼狈,但其后的暴发,是自己无论如何也躲不过去的。

王羽现在已经彻底明白了,他修炼内功已经有一年多的时间,小有所成,力量比从前至少增长了五成。可穿上重甲后,速度却比从前穿着皮甲还慢。

由此可以推断出吕布的真实力量,到底是多么的恐怖。好在这人性格有缺陷,不然自己八成在一开始就挂了,哪有今天的风光?可从另一个方面想想,能靠着差距如此之大的实力,和对方周旋了那么多次,不落下风,自己也足以自豪了庆幸着,并骄傲着,王羽扬起右臂,漫天的风雪也遮不住槊刃的闪光!

冒险不是无谓的,没有那些九死一生的经历,就没有今天的天下第一强兵!如果吕布现在就出现在面前。自己也能与其公平一战,战而胜之!

一个简单的动作,却让整个中军都陷入了肃静,太史慈不再好奇的追问不休,而是定定的望着槊刃,眼中充满了狂热。

他的表现并非特例,所有追随在王羽身后。整装待发的勇士都流表现出了相同的情绪,无一例外。

闪电般的光弧闪烁,槊刃划破风雪,重重落下,指向深邃不可测的前方,雷鸣般的怒吼在面甲下炸响:“兄弟们。随我踏阵!”

“踏阵……”太史慈枪戟并举,高声响应。

“无归!”太史慈决死一搏时吼出的战号,已经成了青州铁骑特有的战号。铁骑踏阵,要的就是一往无前的气势,视死如归的觉悟!

马蹄声雷动,却遮不住震天的怒吼。仿佛回音一般,战号声越传越远。越远越响亮!

开始只是青州中军,很快,距离最近的羽林军就意识到了到底发生了什么,短暂的停滞后,欢呼声猛地爆发出来!

轻骑部队,摧锋营,射声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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