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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国第一强兵(鲈州)-第13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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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军一动,后军也是鱼贯而入,山谷狭长,容不下三千骑一起发动冲锋,但冲锋这种战法,最重要的是气势。气势有了,可以鼓舞同袍,恐吓敌军,自然无往而不利。

刘备果然被吓到了。

只见颜良凶神恶煞,杀气冲天,身后铺天盖地的铁骑怒潮般汹涌而来,气势直如长鲸吸水,飞虹贯日一般,无论骑战还是步战,又哪里是他这点残兵败将能挡得住的?

刘备吓得肝胆欲裂,连指挥都忘记了。事实上,也不需要他指挥了,苦战突围,长途奔逃,最终还是无法摆脱,士卒们的士气已经彻底崩溃了,面对颜良的猛攻,他们唯一的念头就是:逃!

不顾一切的逃!

什么主公,什么同袍,什么以长击短……统统都抛在脑后,脑中只剩下了一个念头,逃,离这些凶神远远的,再也不要面对这些敌人!

像是炸窝的蜜蜂似的,刘备军的阵列瞬间溃散,士兵放弃了战马,手脚并用的爬上了山坡,哪怕山坡上没有任何遮掩,会将自己的身形暴露在敌人的弓矢之下,也全然不顾。

“大哥,走!”刘备被吓懵了,关羽却没受影响,打是打不赢了,但逃出生天还是有希望的,只要有手中的刀在,就算颜良亲身追来又能如何?他顾不得许多,一把将刘备从马上扯下来,扶稳,架住,招呼简雍一声,一起向山上逃去。

“哪里走!”颜良已经盯住刘备了,发动冲锋的目的就在于此。杂兵散了就散了,抓住刘备,把老对头踩在脚下,这才是最迫切的事,和最大的功劳。

上山?上山就有用吗?不骑马也改变不了悬殊的实力对比,顶多就是苟延残喘罢了。

“云长,你去吧,且自去!天亡备在此,又岂是人力所能救耶?”刘备绝望了,心中大恸,悲苦之意涌上心头,嚎啕大哭。

军势已溃,颜良不依不饶,二弟就算真是万人敌,也没有活路了啊!一步错。步步错啊!错就错在不该和王羽斗智谋,那个少年根本就是妖孽,开始人家没留意,倒是有空子可钻,等到人家把注意力集中过来,一下就无所遁形了。

现在的下场,也算是自作自受了,何苦还连累义弟一起送死?只可惜,曾经的宏图大志,就要在此断送了。

“桃园之誓。依稀可闻,生死之约,历历在目,大哥,我兄弟今日同生共死!”关羽两眼通红,猛力一推,将刘备推给简雍,转过身来,横刀而立。霹雳般一声暴喝:“关羽在此,敢来上前受死么!”

惊人的气势。连颜良都吓了一跳,但此刻的关羽,可不是前世那个斩颜良、诛文丑,过五关、斩六将,名震天下的武圣,他的名气还没颜良大呢。

所以,也就是吓了一跳罢了,回过神的冀州军,无不恼羞成怒。微微一怔后,以更加凶猛的势头冲杀了上来。

“杀了他!”

“把他斩成肉酱!”

“穷途末路了,还逞什么威风?找死不是!”

刘备哭都哭不出来了,只能看着数不尽的敌兵,在山下拉住战马,拔刀扬斧,往山上涌了上来。一人一刀。迎而战之的那个身影,显得那么的单薄和无助,但气势却不减反增。

孟子曰:自反而缩,虽千万人吾往矣!

短兵相接!最先冲上的冀州悍卒。以五人为一队,两队人围成了一个半圆,矛戈乱刺,刀斧并举,向关羽围攻上去。

刀枪剑雨之中,青龙刀长声怒吼,誓不低头!

激战开始的同时,最先溃逃的士卒,已经爬上了半山,不知为何,有些人突然停下来,呆愣愣的站在那里,好像看到了什么匪夷所思的东西一样。

停下来的人越来越多,但刘备眼中只有义弟,颜良和他的大军眼中,也只有关羽这个敌人,完全没人留意到这些异状。

别说这些细节,就连千钧一发之际,突然响彻山谷的那声唿哨,都没多少人在意。

直到枯木败草之间,陡然拔高,不可能出现的伏兵乍现,密密麻麻的从半山腰,一直站满了山巅之时,山下对峙和搏杀之中的众人才骇然停手,茫然四顾!

伏兵?

真有伏兵?

怎么可能有伏兵?

颜良差点把大刀给砸到脚面上,眼珠子都快瞪出来了。他不相信会有伏兵,但突然出现的那些人背着战刀,挎着箭囊,手中的强弓更是拉成了满月,目标直指自己和自己的大军,敌意,杀机,一览无遗!

不是伏兵,还能是什么?

不单如此,他们还竖起了战旗……

汉!

青州!

射声营!

三面大旗次第排开,迎风猎猎作响,这一瞬间,颜良的心都凉透了。千算万算,还是中了王羽的埋伏,以这么匪夷所思的方式,带来了致命的杀机!

“怎会如此?怎会如此?”牵招也懵了。正如他事先所说,王羽不可能算得这么准,他又不是神仙。而且,进谷的时候,他还观察过,认定这种环境下,藏不了人。

结果,青州军偏偏就出现了,埋伏在此的,还是最擅射艺的射声营!

除了震惊,他还留意到了对方身上的装扮。敌军身上只穿了皮甲,没有头盔,代之的是一顶花花绿绿的帽子,和身后披着的大氅是一个颜色的。

难道就是用这个,瞒骗过了自己的眼睛?牵招心中千念百转,身体却像是僵住了一样。

不单是敌人,连死里逃生的刘备都惊呆了。

他知道自己被王羽算计了,算计得很惨,但他怎么也没想到,他知道被算计这件事,本身也是王羽计谋的一部分。

一直处心积虑的保存实力的他,兢兢业业的当了一回诱饵,拼了血本,将颜良诱入了王羽的包围圈,再次成就了王羽战无不胜的威名,自己却连老本都搭进去了……

这,这叫什么事儿啊?

这,这一切到底是怎么发生的?

这……

还没等他转完这些念头,只听一阵弓弦急响,下一刻,万箭齐发,铺天盖地的箭雨彻底覆盖了幽静的山谷!

第三五一章谷中激战

落雁谷,是个不起眼的小地方,方圆百里之外,都没几个人知道这个名字。也不知是不是哪个文人墨客偶然路过,有感于谷中清幽静谧的景观,这才赋而留名。

然而,此刻,这里却沸反盈天,充斥着人世间最暴烈的情绪!

杀气!

“嘶嘶……”

箭矢破空的嘶鸣声,取代了呼啸的北风,成了山谷中的主题。

“崩崩……”

与之相应的,是连绵不绝,节奏分明的弓弦由紧绷而松弛的弹动声。

“啊……”

作为回应的,不用说,是此起彼伏,撕心裂肺的惨叫声。

在突如其来的打击下,冀州铁骑遭受了重大打击。他们毫无遮掩的暴露在准备充分的射声营的弓箭之下,又吃惊不小,别说还手之力,就是想躲,也找不到地方躲。

青州军内部,流传着王羽的一句戏言,这句话是评价骑兵的,‘跑起来就是神,停下来就是渣’,如果抛开新名词儿的因素的话,这句话是相当精辟的。

骑兵的战力,完全体现在速度上。

就算没有纸甲,轻骑兵用驰射战法和步兵对战,伤亡肯定也是步兵的大,而且要以倍数论之。而骑弓的射程和威力,却都在步弓之下,只有射击频率略高。

装备劣势,战果占优,究其原因,就在其速度。

想准确的命中高速移动的目标,就算是百步穿杨的神箭手。也不可能百发百中,更遑论普通的军中一卒?没人愿意用骑兵和步兵对射,只是因为两者的性价比差太多,不舍得罢了,并不是弓骑兵真的打不赢步弓兵。

当然,除了躲避目标之外,骑兵的速度还能带来强大的冲击力,以及机动力,利用得好,经常能在局部形成以多打少的局面。

反过来。没了速度的骑兵,那就是活靶子了,所有缺点都会暴露出来。

高度太高,无法隐蔽,步兵可以通过卧倒、下蹲等战术动作,躲避远程攻击的伤害,可骑兵能吗?往哪儿蹲,往哪儿躲?

另外,原地停滞的骑兵灵活性极差。想转个身得老半天;受地形限制同样不下,就拿眼下的情况来说。骑兵能冲上山去吗?

冀州的前军在颜良的率领下,已经下马追上山了,空鞍马把前进的道路堵得严严实实的。

后续的骑兵吓散刘备军之后,就停下了,无所事事的在马上等候将令。在颜良的指挥下,上山追击的士兵足有两三百,对付关羽一个人,无论如何也够了,再挤上去也只是碍手碍脚罢了。

射声营突然现身。二话不说,开弓就射,冀州军先是吃了一惊,等到想后撤的时候,转身就是个大问题了。这么多马挤在一处,又没有统一的指挥,哪有空当转身啊?

而且。敌人似乎也防到了这招,谷口处,是他们重点打击的范围,第一轮齐射过后。最后几排的骑兵就已经死伤殆尽了。等到下一波打击接踵而至,谷口的范围差不多就没活人了。

就这样,青州军仍然不肯罢休,第二轮,第三轮……箭雨密不透风,连绵不绝!等到冀州骑兵回过神,呼喝着,惨叫着,拼力兜转战马,想要从谷口退出去的时候,骇然发现,谷口已经被层层叠叠的人马尸体给挡得严严实实的了,成了一个名符其实的死亡地带。

从前方冲出去?

当然也是来不及的,两边的谷口都是重点打击目标,前面的状况不比后面的强多少。

清除障碍?

一样难比登天。山谷中的道路,并不宽敞,最宽的地方,也就容得下五、六匹马并行而已,最窄的地方,并行两骑都是勉勉强强的。想在这种地方腾挪辗转,那不是做梦吗?

实际上,骑兵们还没来得及想到这些呢。重点打击过谷口后,射声营开始延伸射击了。他们不再发动齐射,而是按照所处的方位,分别寻找目标,实施精准打击。

射人不射马。

马身巨大,将原本就狭窄有限的山谷挤得满满的,马越多,冀州军就越没有腾挪的余地,挤得最密的地方,甚至连下马的空隙都找不到。

最初骑兵们都想往同伴的身后躲,结果就是挤成一团,一起成为了箭靶子。后来有人反应过来了,这个时候还在马上呆着,那就是等死,于是纷纷下马,想以马身为盾,抵挡敌人的攻击。

这个办法倒是不错,只是顾前顾不了后,前面的箭挡住了,后面的箭又来了。

射声营兵分两路,埋伏在山谷两边,仗了居高临下的优势,基本上没有死角。除非把自己埋进尸体堆,否则始终要面临攻击。

转瞬之间,气势如虹的三千铁骑就变成一堆渣了。混乱只中,没人能精确统计,但连伤带亡,差不多也有半数左右了,残余者也是上天无路入地无门,只能在箭雨下苦苦支撑,眼见着就是个全军覆灭的局面。

颜良倒是没受伤,仗着精湛的武艺,射向他的箭矢,都被他挥刀砸开了。随他围攻关羽的悍卒都没骑马,本来就在战斗之中,反应也快,纷纷滚倒在地,借着地势的掩护,抗住了射声营的突袭。

不过,对眼下的局势,颜良却也拿不出什么办法。

中伏了,一个照面就死了一大片,接下来也是只能挨打,不能还手,这要怎么破?

反攻?拿什么反攻?骑弓的射程本就不如步弓,人家又占了居高临下的便利。

防?拿什么防?骑兵身上虽然也带了骑盾,但那种小盾和步盾差得太多,根本防不住什么。怎么重整军势。他一点概念都没有。

“将军!子善将军!”正茫然间,忽听山下有人叫自己名字,颜良低头一看,正见牵招躲在尸体堆里,正向自己比手画脚呢。

“将军,杀上去,杀上山去!”将颜良看过来,牵招越发卖力了,他声嘶力竭的叫喊着:“这山谷藏不了多少人!敌军也就千余,分兵两路后。就更少了,杀上去,杀上去才有反败为胜的机会!”

对啊!颜良的眼睛一亮。

之所以敢于进谷,就是因为这山势不太高,面积也不大,藏兵也藏不了多少人。射声营的攻击之所以这么猛,不是因为他们人多,而是他们的射术太强,战法多变。指挥也很精湛,这才打得自己的大军抬不起头来。

顶着箭雨。冲上去反击,当然也很危险,但总比就这么挨打强。再说了,伏击自己的射声营,是一支纯远程的部队,箭术这么好,近战能力就不会太强。上山之后,距离也就拉开了,背后的攻击也可以忽略了。

一边也就五六百人。自己这边虽然伤亡惨重,但拿得起武器的,却也超过了半数,只要自己带人冲上去,把北山上的敌人缠住……能不能反败为胜不好说,至少这个死局是化解掉了。

“听到了没有?”他扬刀指向山顶,冲着伏在地上。躲在石头后面的部属大吼道:“上山!上去才有活路,杀上去才能给兄弟们报仇,是好汉的,随某杀上去!”

“愿为将军效死!”只能挨打还不还手。那么,隐蔽的再好,也无法避免伤亡。跟着颜良上山的本就是他的亲卫,既悍勇且忠心,见主将已经身先士卒的杀上去了,一个个也是红了眼睛,爬起身,奋起余勇,追随在后。

“好,好兄弟,咱们今天同生共死!”关羽的宣誓尚历历在耳,他的对头就把这话重复了一遍,却不知这算不上另一种形式的风水轮流转了。

感官敏锐的人不一定能成为神箭手,但神箭手却一定是眼观六耳听八方的角色,颜良这边这么大的异动,哪里瞒得过人?也不知射声营如何传达的号令,北山上的箭手齐齐转向,将箭雨覆盖了过来。

“喝啊!”生死一线,颜良已经红了眼,哪肯退缩,一马当先的冲在最前,将手中的大刀舞得风车也似,将暴雨般的箭矢尽数砸开。

“杀!”他扬刀再指,直指山巅!

“杀!”见了主将的勇武,冀州悍卒士气大振,狂吼着扑了上去。然后,他们遇到了障碍。

挡在他们冲击路线上的,是一柄青龙偃月刀!

“想往哪里去?”卧蚕眉一挑,双眼似开如闭,冰寒彻骨的杀气,森然透出。

众军的脚步为之一顿,在刚刚那短暂而激烈的厮杀中,这柄青龙刀在围攻之中,屹立不倒,反倒是取了多人的性命,已经给众人留下了深刻的印象。

“挡我者死!”适才围攻的时候,颜良自重身份,未曾出手,但现在生死一线,他哪里还顾得了许多,别说拦路的是个人,就算是位神明,他也唯有一刀斩去。

“当!当!当!”

时隔两年,两柄大刀再次碰在一处,洪钟大吕般的碰撞声响彻了沸腾的山谷,冲击着每一个人的耳膜。

似乎为这场激斗所震慑,连密不透风的箭雨都停了下来,天地之间,唯有两柄战刀碰撞的声音在回响着。

结果发生了变化。一夫拼命,万夫莫敌,何况拼命的还是颜良这样的猛人,面对打疯了的颜良,关羽竟然落在了下风,只有招架之力,没有还手之功。

“看什么呢?”饶是如此,颜良依然不满足,见亲卫们发愣,他气得一声大吼,催促道:“一起上,杀了他,挡我者死!”

众军如梦方醒一般,刀枪并举,围杀上去,关羽奋力遮挡,不肯退却,身后传来了刘备的惨呼声:“啊……”

关羽心神剧震,不敢再逞强,勉强招架了颜良势如疯虎的三刀,再拼着受了颜良亲卫的几次攻击,觑准一个空隙,从枪林刀丛中抽身而走,往刘备发声的方向退去。

颜良也不追赶,关羽走了也就走了,山上的敌人才是真正要命的!就在激战的这会儿工夫,自己的亲卫又被射倒了十来个,时间,就是生命啊!

“随我来!”他抡起大刀,继续着自己反败为胜的征程。

第三五二章三箭定狂澜

水无常形,兵无常势。

冷兵器时代的战争,特别是对战双方各有所长的战斗,变数通常很大,不到尘埃落定的一刻,很难断定,到底谁输谁赢。

正如那个从钉子到亡国的西方谚语一样,士气,天气,场外因素,有太多太多的东西可以影响战斗的胜负了。

这场伏击战中,青州军占了先手,既有伏击突袭之利,又还占了地利。在两侧的山坡上,他们居高临下,好整以暇的张弓搭箭,将死亡的气息送到山下,每时每刻,都有数以十计的生命被收割。

不过,尽管伤亡惨重,但冀州军也不是没有翻盘的机会。

山谷的面积有限,为了保持隐蔽性,伏击的青州军注定不能太多。伏兵若是太过密集,即便拥有水准以上的隐蔽手段,也有可能被识破,导致整个计划功亏一篑。

人数本来就少,又分兵两路,因此,遭受重创后的冀州军,兵力却依然在伏击者之上。

想要反败为胜,却的,只是个契机罢了。

颜良的爆发提供了这个契机,他的亲卫本就彪悍,受了主将大发神威的激励,更是彻底红了眼,面对漫天的箭雨,他们嗷嗷大叫着往前冲,连眼睛都不眨一下。

两百人发动的亡命突击,威胁到不至于太大,更大的功效是,他们为山下抱头挨打的冀州军指明了方向。这种乱战之中,最怕的就是徘徊不定。一直在原地想东想西,等到想出个所以然来,恐怕大军就已经不复存在了。

由此倒也可以看出,颜良和牵招这对组合倒是很有互补的作用。

前者有勇力,有魄力,关键的时刻敢于拼命;后者胆量武艺都不怎么样,但应变很快,做事也不拖泥带水,仓促间想到了一个应对之法,立刻就指给颜良看了。

然后。后者就那么冲上去了,看起来还很顺利的样子,眼见着就冲上半山腰,进入短兵相接的范围了。

翻盘有望?

牵招大喜过望。他向颜良提议的时候,没想到能有这样的战果。被伏击,伤亡惨重之后,军心有没有崩溃?颜良发动突击,会有多少人追随?这都是未知之数,正常情况下。军队应该差不多要溃散了才对。

忽悠颜良反冲,只能说是没有办法中的办法。以颜良的武艺,至少,能在一定时间内,吸引住伏兵的注意力。这样一来,牵招自己就有希望趁机逃走了。

结果,事情很顺利,顺利得超出了他的想象。

二百亲卫自发的组成了一个防御阵型,根据位置的不同,士卒们猫着腰。面朝不同的方向,将圆形的骑盾举在身前或身侧,亦或头顶,彼此掩护着,抵挡着四面八方射来的箭矢。

这个阵型没什么深奥的学问,但却奇迹般的挡住了大部分箭矢,即便是青州军交叉火力的集中射击。也没能取得足够的战果。

仿佛老天也来拉偏架了,东面的谷口处突然刮起了一阵狂风。在东北风盛行的冬季,这种情况一点都不奇怪,可却极大的干扰了青州军的射击。被强风一卷。羽箭顿时失去了力道和准头,原本密不透风的攻势,出现了难得的空当。

“天助我军!弟兄们,杀啊,杀啊!”颜良大喜,纵声狂吼。

“杀!”众亲卫无不狂呼附和,直起身形,迅猛绝伦的扑上山去。映着冬日的残阳,手中的战刀寒光闪烁,肃杀之气,弥漫了整个山谷!

“杀啊!”山下也爆发出了一阵惊天动地的呐喊,被压制的冀州军也发现了这个难得的契机,纷纷从隐蔽处跳了出来,毫不犹豫的将背后暴露在南山伏兵的箭下。

猛冲的同时,还有人用战刀击打着皮盾,发出节奏分明的咚咚的响声,像是鼓舞同袍的战鼓一般。二百余名冲到敌军身前的冀州军踏着鼓点,快速前扑,势如疯虎。

天时与人和,这一瞬间,地利的优势被削弱到了极致!

形势,似乎真要逆转了。

“走!”在刘备看来,就是如此,所以他当机立断的做出了最明智的选择。

“大哥?”关羽有些迟疑,在形势不利的情况下,抛下友军独自走路,这可不是他的作风。

“王将军既然提前设伏于此,总是有万全准备的,你我兄弟就不必再掺合了,以免给王将军添乱。两军厮杀,二弟你一人之力又起得了多大作用?别忘了,你已经受伤了!”

意识到自己受了什么样的算计之后,刘备哪还会再视王羽为盟友?有可能的话,他巴不得青州军和颜良同归于尽呢。

等两边分出胜负?笑话!那还走得了吗?

若青州军胜,自己可能有机会收拢一部分溃兵,可接下来呢?带着少量残兵去面对王羽吗?谁知道那个貌似豪爽,实则奸诈的小人还准备了什么手段来对付自己?只有一点是确定的,去和王羽汇合的结果,就是自己不死也得脱层皮。

冀州军赢了更糟,损失这么大,颜良那脾气还不快疯了?新仇旧怨一起算,自己不被砍成肉酱才怪呢!

左右都是死,最好的办法当然是趁着两边狗咬狗,赶快脱身!

没机会收拢溃兵,那也没办法了,就当是交学费罢,谁让人家技高一筹,谋略更深呢?只要留得命在,总会有东山再起的机会。

刚刚颜良发动突击时,关羽挺身迎战时,刘备诈伤骗回了义弟;现在,他是真的要撤了。

“走!”扯着关羽,招呼着简雍,刘备头也不回的冲下山去,一口气冲到了谷口,这才稍稍松了口气。转头回顾北山。他满眼都是怨恨,还有一丝幸灾乐祸的味道。

上得山多终遇虎,小贼千算万算,也算不到掉在网里的鱼,会撕破网,跳出来反咬一口吧?这是天意啊,哈哈,活该!

面对冀州军的决死反扑,青州军显得有些准备不足,他们的阵势太疏散了。冀州军攻势之迅猛,也超出了预估,那阵风来的实在不是时候。

前排的几十个青州军放下了弓箭,举起了长矛,排成了前后两排,有些单薄的狙击阵势。在两军开始短兵相接的瞬间,他们持矛挺刺,十几名武士被长矛贯胸,当场气绝。剩下的则用刀推偏矛锋。嚎叫着扑入青州军当中。

长矛从四面刺来,将几名冲得太快的冀州勇士捅成了马蜂窝。血发出糁人的嘶嘶声。四下飞溅。同时,青州军的阵型也出现了空隙,几名身材硕壮的冀州悍卒在空档中挥刀,砍出数重血浪。

“保持阵型,第一排后退,第二排向前!”

青州军这边为首的是个屯长,看着自家弟兄溅血倒下,他眼中闪过了浓浓的恨意,但表现的却很平静。一点都没有冲动的意思。一边大喝着提醒弟兄们保持阵型,一边奋力挥舞着长矛,四下游走,将扑上来的敌军挑杀。

等风稍歇,弓箭再次发威,形势就会重新回到正轨。

然而,事与愿违。强劲的东北风一直不肯停歇,冲上来的冀州军反倒是越来越多,一个个舍生忘死,数息之间。就将青州军逼得后退了几十步。

不断退却的狙击阵势,将越来越多的青州军卷入战斗,但人数却始终有减无增,可见战斗有多么的激烈。

“杀,杀!放暗箭的贼子马上就坚持不住了!”

因为与关羽的对战,颜良的位置相对落后了,在前排负责指挥的是一名队率。突击时的指挥并不复杂,他一边大声呼喝,一边用手中的战刀和皮盾互相击打不停,就像一面战鼓,调整着部属们的士气和进攻节奏。

箭手们的视线被他的行动所吸引,纷纷将弓箭转向了这个高价值的目标,不过冀州军也不是一味在猛攻,而是保持着足够的警惕性。箭矢被风力所影响,弱了准头和力道,被冀州队率身边的护卫轻易挡开。

见状,冀州军的攻势更猛了。

就在这时,风中忽然传出了异响!如同猛虎的咆哮,又像是巨龙的长吟,呼啸着,嘶鸣着,破空而来!

正喊得兴起的冀州队率听见麾下士卒的惊呼声,知道不好,顾不得多看,赶忙举盾自救。他的反应很快,刚举起盾,就感受到了盾面上传来的那股巨力。

挡住了?

不,不对!

来不及思考,来不及庆幸,盾上传来的力量实在太大了!就像撕纸一样将厚厚的生牛皮撕破,然后继续向前,贴着他的手臂,刺中他的前胸,穿透两层皮甲、血肉、肋骨、脊背,将他推倒,硬生生钉在了地上。

“啊……”喊叫声嘎然而止。带着满脸的难以置信,冀州队率双手握住已经刺穿自己身体的箭杆,拼命挣扎。黑色的血顺着他的嘴巴、鼻孔和耳朵汩汩而出,将身边的枯枝败叶染得通红。

直到咽下最后一口气,他犹自无法相信,在这样的风中,居然有人能以一箭之威,破盾杀人?就算是投枪,也未必能有这么强的威力吧?

“贼子休得猖狂!”阵后跃出一个身影,与惊天一箭的威势相比,此人的身影并不算高大,但他只一现身,冀州军就知道那一箭出自此人之手了。他手中擎着的那柄黑沉沉的大弓,就是最好的证明!

手上累赘不少,脚下是崎岖的山地,但他的行动却丝毫不受妨碍,兔起鹘落,风一般敏捷。身形起落之间,弦开月满,又有箭搭在了弦上,这次是两支。他瞄都不瞄,左右开弓,长矢准确的指向了另外两名指挥作战的军官一名队率和一名屯长!

呼啸再起,长箭在无数人的注视下飞跃了二十几步的距离,将第一个目标击得快速后退,然后撞上一根枯树,将人的尸体和树干牢牢连在一起;第二个目标者被巨大的冲击力击得凌空飞起,撞出了人群,直接从山腰上滚了下去。

三箭摧阵,威势无俦!

第三五三章弓刀皆称绝

“啊!”冀州军的喊杀嚎叫变成了惊呼。弹指之间两名将领战死,死法又是这么的震撼人,他们的士气受到了极大的打击。

“将军威武!”此消彼长,主将的神勇表现使得青州军士气大振,摇摇欲坠的阵势顿时就稳住了。

“稳住阵势!把他们打下去!”箭手又是一声大喝,左手持弓,空着的右手在腰间一抹,抽出了一柄战刀,随即一记横扫,将三名惊惶失措的冀州士卒砸成了滚地葫芦。

紧跟着,他一记斜劈,弯刀正砍中从侧面冲上来的一名敌手。锋利的刀刃顺着对方的下巴一直拖到小腹,硬生生锯碎了所有护甲和皮肉,将肚子里的内容全部露了出来。

矫健的身影如同乌龙般四下游走,与其遭遇的敌人非死即伤,冀州军亡命一搏的攻势,转瞬间便土崩瓦解了。

这就是勇将的威力。

在大规模的会战中,或许体现得不是很明显,但在这种小规模的战斗中,勇将的作用却发挥得淋漓尽致。

狂风未止,攻势如潮,但一弓一刀却如塞上长城一般,横亘在冀州死士的面前,让他们只有碰得头破血流的份儿,却无法稍做逾越。

谁能破之?

狭路相逢,勇者胜!

有能力破墙者,唯有勇将而已!

“贼将何人?安敢嚣张?不识河北颜良否!”颜良惊怒交集。

与关羽的对战,虽然占得了上风。但也消耗了他不少力气,眼见亲卫们士气如虹的冲在前面,还组成了阵势,他乐得顺水推舟的跟在了后面回力。他挡箭的办法看起来很威风,消耗却也不小,何况还是抡着大刀仰冲?

他虽被人评价为有勇无谋,但也不是真的没脑子,至少对体力第分配还是很有章法的。谁能保证青州军没有大将?他还要留着力气斩将夺旗呢,怎么可以把力气都消耗在当盾牌上面?

谁想到,就是这么一点耽搁。却造成了如此重大的损失。前队一共也就百来人,一个照面的工夫,三个指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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