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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国第一强兵(鲈州)-第13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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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备不无自怜的想道:这世道。名声、身份都是枉然,只有实力才是根本,王羽杀了自己,除了两位义弟之外,还有谁会在意?就算是公孙伯珪,也未必会为自己讨这个公道吧?

应该只是一瞬间,但感觉起来却很漫长。令人恐惧的剧痛迟迟没有传来,倒是等来了义弟疑惑的问询:“大哥?”

“哦……”刘备缓缓睁开了眼睛,凝神感受着。惊喜的发现,身上毫发无伤,连一根毫毛都没有擦到。急回头寻那冷箭时,却见城楼的立柱上露出了一尾白羽,离自己所在的地方,足足有数尺之遥。

射偏了?

不,不对!

他迷惘了那么一刹那。但很快就清醒过来。太史慈武艺极高。全不在两位义弟之下,射术再差,也不可能差得这么离谱。而且。自己身旁不是没有保护的,有云长在!云长既在,焉能眼睁睁的看着自己被射中?

毫无疑问,太史慈是故意的!

也许是为了试探,心里没鬼就不会怕,而自己……对了,也许还有报复的含意在。

一边反思着自己刚刚那一瞬间的失态。一边不动声色的观察义弟等人的神情,发现除了关羽之外。其他人的注意力都放在了箭杆上面,关羽的脸上也只有关切,刘备这才暗自松了口气。

“刘将军,我家主公的意思,都在信上,你一看便知!”箭书已至,太史慈的提示声这才姗姗来迟。

刘备急忙转头看时,正见太史慈若有深意的看了城头一眼,随即打马盘旋,反向而去,竟是就这么走了。好像他大老远的杀过来,就是为送封信,顺便吓自己一跳似的。

刘备不解了。

如果只是为了送信,太史慈一个人来也足够了,有必要搞出这么大阵仗吗?可不然的话,他到底……

没等他琢磨出个所以然,一边早有亲卫将箭杆上的书信取下,呈到了他面前。

刘备慌不迭的接过信,展开一看,看不数行,眉头便深深的皱起来了。

“大哥?”

“主公……”

虽然没有刘备想的那么多,但关羽、简雍同样也是满心疑云,见刘备展信后迟迟不语,两人不约而同的发声提醒。

“你们……自己看看罢。”刘备神情漠然的将信递给关羽,但以后者对义兄的熟悉,分明在他眼中看到了一丝莫名的情绪,像是失望,亦有疑惑,还有罕见的茫然和恐惧。

无暇多想,左右谜底就在信上,关羽低头看起信来,信上内容不多,寥寥数行,意思却表达的非常清楚。

看完之后,简雍的脸色也变得怪异起来,而关羽则是一甩长髯,喟然长叹了一声:“王君侯果然高义啊!”

“……云长说的是。”虽然看不见,但刘备知道,自己的脸色一定很精彩,因为他自己都不知道,此时应该哭,还是应该笑,应该高兴,还是悲哀。

“大哥,王君侯已经安排得如此妥贴,您可不能再迟疑了。”关羽不依不饶的说道:“若是误了大事,损兵折将,甚至以身殉城都是小事,愧对今日之义,成为天下人的笑柄,会遗恨终生啊!”

“云长说的是,”刘备神情木然的点了点头,认可了关羽的说法:“我知道了,你且去准备安排吧。”

“大哥放心!”关羽举拳应诺,一甩披风,旋风般去了,不多时,他那中气十足的号令声,就在城下响了起来。

待关羽离开,简雍从袖中探出右手,向亲卫们轻轻摆了摆手,以目示之,众亲卫会意,向后退开,留出了密谈的空间。

他轻声说道:“主公,这样好吗?”

“事到如今,不好又能如何?”刘备脸色冷峻,看也不看简雍一眼,眼睛死死的盯着远处的烟尘。

片刻的工夫,太史慈已经反向透阵而出,与青州轻骑汇合了。完成任务的青州军并无恋战之意,一边吹响号角,一边转向离开。

“云长重情重义,只消受人滴水之恩。便须以十倍百倍报之,方能心安。而翼德性情耿直,不擅于谋,又岂能识得破王鹏举的老谋深算?”刘备脸上突然闪过一丝狰狞,恨声道:“若我执意不肯突围,才真的中了他的反间之计呢!”

“……”简雍不知如何作答。

比起对刘备的了解,简雍远在关张之上。关张与刘备是义兄弟不假。但简雍和刘备却是发小,两人从小就认识了,这么多年下来。默契是相当的深。

刘备文才不高,但说话的措辞还是很讲究的,现在,他连‘老谋深算’都扣在王羽这个少年人头上了,可见他到底有多气恼,多憋屈。可反过来想想,除了老谋深算之外。一时还真想不出更合适的词来形容王羽。

信上的内容很简单。先是简略的叙述了河北的严峻局势,张燕已败、王门叛逃、邹丹覆灭,敌焰猖獗。不可轻视。正确的策略是,暂避其锋芒,寻机锉动敌军锐气。总而言之,就是不能在清渊决战。

不过,无论出于何种考虑,也不能看着刘备不管。王羽的对策就是:派兵接应刘备突围。

太史慈今天打的这一仗,可以说是策应。也可以说是铺垫。

刘备若是及时杀出来了,那是最好。趁着青州轻骑搞出来的混乱,正好一口气杀出去,很简单的事;若刘备出于种种原因,没做好出城准备,那也很简单,今天就是个预演,明天太史慈还会再来。

有了预演,再没有准备,那,就说不过去了吧?

当然,兵无常势,水无常形,打仗这种事,意外总是难以避免的。若再有万一,那也不要紧,尽在王君侯的意料之中。若是第二次还救不下刘备,那么……

“为了城内数万军民的生命安全,玄德公当忍辱负重,效卧薪尝胆之故事,暂且屈膝事敌,以待他日光复,再展雄图!”这是王羽信中原话。归根结底,这封信就是把刘备能想到的途径,都给写出来,并且堵上了。

来清渊决战,是致讨逆大业于不顾,智者不为;来救刘备出城,兵,是精锐,名震天下的青州精骑;将,是良将,王羽的心腹大将太史慈。规格不可谓不高,也不可谓不用心。

来的仓促,未必来得及集结兵马策应,那也没关系,第二天还会再来。

实在救不出,也不至于让人死守殉城,为了天下不损失一位英才,暂且降了便是,以袁绍爱惜羽毛的风格,也不至于非得要刘备的命。

所以,就有了关羽那句:君侯高义,王羽做得仁至义尽了,所谓:尽人事听天命,无论刘备最终落得怎样一个下场,也不是王羽的错,而是他命不好,否则怎么会一而再再而三的失败,救都救不出来呢?

今天城外乱起,刘备就心存狐疑,哪怕关羽再三请战,也不肯出城。明天若还是这样,很难说二人之间会不会生出什么嫌隙来,亲兄弟还有自相残杀的呢,为了崇高的理想结拜的义兄弟,一旦发现理想变成了泡影,这层关系还会一如既往的牢固吗?

刘备没这个信心,所以,才有了反间计的说法。

寻思片刻,简雍出言宽慰道:“主公,能就此突围,也未尝不是件好事。王将军执意不肯决战,但终究是顾及名声,不愿让您出事的。鏖战至今,袁绍早已恼羞成怒,未必能继续以常理度之,若是您执意不去,等冀州主力一到,恐怕……”

刘备连连摇头,懊恼得直跺脚:“唉,宪和,你这是只知其一未知其二啊!”

“……还请主公明示。”简雍茫然。

“这不是明摆着吗?”袁绍是不是恼羞成怒,刘备不知道,但他自己是真的恼羞成怒了。

恨铁不成钢的看着简雍,有心解释一番,可话到嘴边,却又不是三言两语能解释得清楚的,眼下他也没那个耐心来解释。

想那袁绍、刘岱麾下,皆是名士如云;曹操、王羽身边也是英才济济,怎么到了自己这里,就连一个稍微有点眼力的人都没有呢?

解释?这么简单的事儿还要解释?若是解释引导了,就能培养出一个谋士来,那自己也就忍了,可是……

听了刘备的话,简雍的眼神还是那么茫然,嗯,好像还多了点无助,他本来就没什么急智,刘备再一着急,他直接被说懵了。

忠心归忠心,关键时刻派不上用场,也愁人呐!刘备又是一声长叹,转身走了,留下简雍半晌无语,彻夜无眠。

直到第二天清晨,被鼓角之声惊醒,重登城头的时候,简雍才幡然醒悟。

他明白了,围城的敌军给出了提示围城的四路兵马改变了驻防的位置!

曹仁的部队不动,留在东门,只是将营地向南面拓展了一圈;最弱的吕翔部换去了西门;次弱的吕旷部去了北门;在南门布防的变成了高览!

吕家兄弟的将才不如高览,并也没高览多,南门的防御未必比东门强,但比西北两个方向可强多了。

简而言之,想轻松突围,只能走西北两个方向。然而,按照王羽的情报,那两个方向通向的都是敌战区。西面是袁绍兼程赶来的主力部队,北面是淳于琼重整旗鼓后,卷土重来的上万大军,就清渊城这点残兵,撞上去不是送死吗?

最关键的是,城外的敌人有了准备啊!

一股苦涩的味道,从心里往外的涌了出来,简雍顿悟般理解了刘备昨日表现出来的无奈,今天的突围战,比昨天的难度可要大得太多太多了。

悔不当初啊!

第三四六章决死突围战

悔不悔,已经无足轻重了。

此刻,简雍这个跑腿的也好,刘备这个主事的也罢,都只剩下了决定权,而没有选择权了。

卯时三刻,激昂的号角声划破了晨曦,烟尘漫天卷动着,取代了晨曦,与朝阳一道冉冉升起,不用问也知道,一定是太史慈准时的卷土重来了。

明明白白,就是信上约定的时间。

简雍回头相望,见得主公神色平静,眼中闪动的却尽是无奈神色。他无声的抬了抬手,关羽抱拳领命,雄赳赳气昂昂的去安排突围事宜了。

在城头上虚张旗号,然后将部队集结起来,精锐悍卒在前,嫡系亲卫居中,战力平庸的在后,尽数集结在北城门处。

这也是信中约好的,王羽像是神灵一般,将这场突围战涉及的方方面面,尽数控制在了指掌之间。无论是友是敌,都变成了他手中的提线木偶,除了听命行事,只能听命行事,别无他法。

刘备漠然的看着关羽集结部队,将少数老弱和伤兵散入百姓之中。因为他的缘故,不少民众集结到了清渊一带,大多数都是来自于安平郡。

公孙瓒走的太急,单经虽然在第一时间南下,可终究无法和公孙瓒同日而语,安平境内的实力对比瞬间发生了逆转,进入安平收割的渤海百姓变得无所凭依起来。于是,当刘备振臂一呼时,顿时就拥有了极高的号召力。

要不是被曹仁的急袭打散了不少。城中的人口还要更多。

本来,这也是刘备的重要筹码。王羽素有仁义爱民之名,渤海饥民应他的号召而来,就这么丢着不管,多少有些说不过去。袁绍虽然是高门大阀出身,视民如草芥,但却很重面子,刘备自忖,王羽若不肯来,等袁绍一到。自己挟全城军民望风而降,保命应该是没问题的。

不过,他的计划被太史慈的突袭彻底打乱了。

太史慈不来,他投降的借口比较容易找,可以说是不幸为人蛊惑,又或为国贼的淫威所迫,顾念百姓安危,故而不得不严守城池,以待明君云云。

顺利的话。甚至还可以做个高姿态,比如宣称:只要袁绍保障城中军民性命。备何惜此身,愿在两军阵前引颈受戮。若不然,全城军民势必与清渊共存亡,战到最后一兵一卒。

这个台阶一搭,袁绍自然没有不顺水推舟的道理。

这是美谈佳话,名声大噪,通常都是通过这种事例传扬出去的。此外,曹仁久攻不下,袁绍一到。敌军就自缚出迎,也能极大的满足虚荣心。当然,通过纳降,一扫之前屡次失败的颓势,振奋军心的作用,也是不容忽视的。

然而,随着太史慈的两次突袭。这办法已经行不通了。

曹仁和冀州众将都是久经沙场的宿将,没一个笨蛋,昨天还可以说是措手不及,到了今天。他们不可能不明白,太史慈到底所为何来。

两次接应,都没能突围,借口就没法找了。要么是处心积虑的打算投降,要么就是无能到了极点,这样的突围不出去。

无论哪一项,都不附和刘备的预期,即便投降袁绍,那也是权宜之计,将来还是要再找机会脱离的,为了保命,坏了名声,这可不是什么好买卖。

总而言之,所有的谋算,都已经落了空,接下来,只能跟着王羽的令旗打转了。

太史慈的战法和前一天同出一辙,佯冲曹军阵列,曹仁也不知是没识破敌军意图,还是知道了也没办法,他的应对方式,也和前一天差不多。让出没有隐蔽效果的寨墙,退后数十步,布盾阵,敌军没进入百步之前,连例行的远程攻击都停止了。

反正也射不穿那纸甲,何必费事呢?

青州精骑毫不迟疑,依旧在阵前一分为二,呼啸而过,将战火燃向冀州各部。

看到这里,刘备明白了,曹仁不是没识破太史慈的意图,只是想到了也没办法。清渊城不大,但方圆毕竟也有近十里,骑兵围着跑很轻巧,步卒却没办法跟着追。

两条腿的当然跑不过四条腿的,而且就算追上了,阵型也垮了,在骑军面前自乱阵脚,那不是送死吗?而曹军和冀州军只是同盟,不是一家,也不可能打乱建制,增强友军的实力。顶多就是象现在这样调整一下驻防范围,将不那么重要的方向,委托给相对较弱的部队了。

至于结果,那也只能是尽人事,听天命了。

眼见青州骑兵已经兜转过来,刘备更不迟疑,断然喝令:“开城门,出击!”

“喏!”关羽提刀上马,高声应诺。

刺耳的吱呀声中,城门缓缓打开,关羽一马当先的杀了出去。受了二将军的激励,前军将士士气暴涨,爆发出了一阵惊天动地的喊杀声,紧紧跟随其后,士气如虹。

刘备叹息着翻身上马,随即向简雍叮嘱道:“宪和,务必跟紧,切莫掉队。”

“有劳主公挂念。”简雍心中一暖,轻声问道:“事情虽未尽如人意,但突围在即,毕竟是逃出了生天,卧薪尝胆,日后总有恢复的机会,主公何故叹息?”

“呵呵,”刘备嘴角微微一动,露出了个难以分辨的苦笑,意味深长的说道:“所谓权谋,无非损人利己之法,宪和,你且看着吧,若看不懂此战中的种种玄虚,这权谋之道,你不学也罢。”

说罢,他左手扯动缰绳,右手擎出宝剑,大喝一声“随我来!”率领中军的嫡系部队,杀出城去。

简雍似懂非懂,不过也知道现在不是拖延的时候,突围最重要的就是控制时间。一开始,趁着敌军准备不足,要尽可能的扩大战果,等敌军反应过来,围上来,就只能闷着头,拼命逃跑了。

按说,突围应该会很顺利。

无论能力还是兵力,吕旷都不比弟弟强多少。昨天太史慈孤军作战,就已经势如破竹了,今天两面夹击,肯定比昨天更顺利才对。有青州精骑的牵制,曹仁就算组织起追击,威胁应该也不会太大。

不过,事到临头之后,简雍才明白,为什么主公对自己有了那么一番评价,这权谋之道,果然是博大精深啊。

吕旷远非想象的那么无能。对于城内外的夹击,他不慌不忙的分兵两路。

前军两千人马竖起盾阵,原地龟缩,任凭青州精骑的箭雨落在头上,却一点还手的意思都没有。后军好整以暇的转向迎击,恶狠狠的扑了上来,摆出了迎头痛击的架势。

显然,他早有准备。

吕旷的准备是这样,放眼到整个围城大军就会发现,曹仁的准备远不止如此。看见了关羽、刘备的将旗后,吕旷迅速将战况传达给了曹仁。很快,南门方向就响起了‘咚咚’的巨响,是冲车!

不用说,是高览开始攻城了。

曹仁自己也没闲着,他放弃了东门的阵地,同样开始分兵作战。大队人马向北移动,应该是要迂回包抄,截断刘备军的去路。分出的一营精锐则绕过城墙,加入了狙击的战场,与吕旷军一道,形成了两面夹击的态势。

简雍意识到了,想象中的势如破竹,根本就不存在,自己即将面临的是一场苦战,甚至是死战,没有退路的决死一战!

面对吕旷严防死守的乌龟阵,接应的青州军显然没什么办法,骑射对乌龟阵造不成多大威胁。界桥之战的结局,也证明了,轻骑兵的攻坚能力,那是相当的弱,就算领军的是太史慈这样的猛将,也于事无补。

青州军冲不过来,刘备军就只能靠自己了,指望对方不计生死的冲阵来做接应,那是白日做梦!而且,还没法埋怨对方,昨天人家已经来过一次了,谁让你当时不跟着走的?

事到如今,说什么都是白扯了,只能拼老命了。

的确是拼老命了,刘备把珍藏已久的精锐都压上前线了。

这支精锐,是他从中平元年起兵开始,一直积累至今的。与官职无关,这是三兄弟的私兵,打顺风仗时在前,遇强敌时在后。每经历一场恶战,留存下来的猛士,都会被选拔出来,加入其中。

这支部队没有番号,也没建立完备的建制,不是刘备的心腹,就不可能对这支精锐有所了解。

这些年,刘备虽然屡经挫折,打过很多场败仗,但这支精锐却一直在壮大之中。从最初的百余人,到如今,已经有了五百之众!

在平原追击张颌,被设伏击溃时,这支精锐和关羽一道留守平原城;在清渊遭受曹仁突袭时,这支精锐同样安坐城中;界桥之战中,刘备率军狙击冀州铁骑,这支部队同样在队列最中央,受到了严密的保护。

简雍很清楚,招降纳叛来的乌合之众,刘备压根就没放在心上,只要这支精锐无损,乌合之众死伤再多,他也不在意。

可现在,不但关羽身先士卒的冲在了最前线,而且刘备也亲自率领着这支部队,冲向了敌阵,这不是拼老命是什么?

损人利己么?确实啊!把主公的家底都逼出来了,还让人有苦说不出,这样的谋略,岂能不令人叹服?

第三四七章环环相扣

五十里,没什么特别的,就是个量词而已,测量距离的。

不过,放在军事上,就有点说道了。孙子兵法有云:百里而争利,则擒三将军,劲者先,疲者后,其法十一而至;五十里而争利,则蹶上将军,其法半至;三十里而争利,则三分之二至。

在这个时代,两军的距离到了五十里,可以当做是处于安全距离上。

可是,兵圣他老人家还说了,兵者,诡道也。若是事事都遵循书上说的,顶多也只能成为个纸上谈兵的庸将罢了。

当初的刘岱就是如此,于禁的疑兵一直在百里左右的距离上机动,有时近些,有时远些,时间一长,刘岱军上下也就懈怠了,总觉得于禁处在安全距离上。

实际上,在这个时代,军队的素质,已经远远超过了兵圣所处的春秋时代。若采用急行军的方式,五十里的距离,一天就能走完。如青州羽林那样的精锐,走完之后,还能立即投入战斗。

再换成霍骠骑纵横大漠的骑军,与之为敌,别说五十里,就算在五百里外,也不能掉以轻心。那些趁夜遁逃而不得的单于、王子们,对此有着极为深刻的体会。

当然,世事无绝对,这不,拟定羽林奔袭计划的王羽就明知故犯了。

就在太史慈第二次接应刘备突围的同时,青州军却在距离清渊五十里左右的一处河滩上按兵不动。按兵不动还不算,更是在中军帐内。召开了一场酒宴。

这场酒宴算不上盛大,但场面却很是惊人。营帐内,除了十几个忙碌着的侍从之外,只有三个人,但酒坛子却堆得到处都是,将偌大的营帐搞得几乎无处下脚。帐中的酒香,更是连厚牛皮制成的帐幕都遮挡不住,离着几十步远,都能闻到那股浓烈的气味。

在令行禁止,对军纪要求极高的青州军中。这种场面无疑是罕见的。

不过倒也没什么人对此不满,青州人都知道,自家主公虽是当世豪杰,但酒量却极其一般,更谈不上嗜酒,带头违背军纪的事,他是肯定不会做的,就算做了,大伙也没什么意见。主公的威望高。做事又往往有深意,偶尔不拘小节一下。又有啥值得计较的?

更何况,喝酒的是俩外人,与军纪根本扯不上关系,唯一让人介怀的,就是这股酒气……实在太馋人了。

“好酒!真是好酒啊!来,裴兄弟,咱们再干一碗。”乐不思蜀的典故,当然是几十年后才发生的,可要是不用这个词。还真不好形容张飞此刻的心情。美酒随便喝,没人管,还有人陪,这种乐事,他已经多少年没体会过了,如何能不乐而忘返?

“张大哥,请!”裴元绍这两天也如坠梦中。他是来报噩耗的,身份也不怎么上得了台面,怎想到却受到了这么热情的款待。

王君侯亲自作陪,好吃好喝还有好酒!这可不是一般的好酒。是根据泰山王家的祖传秘方酿制出来的,青州人给这酒起了个名字,叫:烈日红,对此酒做出了最好的诠释。

一口下去,就像是吞了一口火似的,热辣辣的感觉,从肚子里直蹿上来,直让人有种错觉,好像一张口,就能喷出口火似的,带劲极了!

这些年,裴元绍走南闯北,也走过很多地方,但这么给劲的酒,却是第一次喝到。当然,如此旗鼓相当的酒场对手,他也是许久没遇见过了。

他的对手当然不是王羽,而是张飞。

论武艺,一百个裴元绍绑在一起,也打不过一个张飞,但比酒量,他裴某人也是黄巾军中有数的高手,连酒量不熟的周仓,在他面前也只能甘拜下风。

今天,在这个不怎么恰当的时间和场合下,他却遇到了最合适的对手。不得不说,王君侯提出缘分之说,是很有那么点子道理的。

“第八碗了,两位哥哥真是好酒量!”王羽笑吟吟的在一边作陪,不喝酒,光起哄。

酒逢知己千杯少,拼酒也是很让人热血沸腾的。就在前天,也就是太史慈出发的那天,这二位已经拼过一次酒了。拼到第十八碗,这才拼出结果,裴元绍先,张飞后,俩酒鬼都没撑到第十九碗。

酒能误事,这话却也不假。本来张飞已经和王羽约定好,要和太史慈一起出发,去接应刘备了。结果这一拼上酒,他什么都忘了,只拼了个昏天暗地,天旋地转。直到第二天正午,他还宿醉未醒呢,哪里还提得起矛,上得了阵?

酒一醒,张飞可急了,急吼吼的提着矛,就要去清渊救大哥。结果,又被王羽给忽悠住了,王羽直接把回来报信的信使带到张飞面前,一五一十的把当天的战况给说了一遍。

张飞一听,不着急了,太史慈的几百轻骑,就把围城的敌军搅得天翻地覆了,等大哥做好准备,里外那么一夹击,还不势如破竹?

赶在这个当口,裴元绍又来挑战了。理由么,很简单,他不服啊!明明都是喝了十八碗倒下的,凭什么就是张飞的酒量更好?

对张飞来说,这一个理由就足够了。不服?张三爷专治各种不服!这不,又拼上了。

裴元绍当然是无心的,他只是在接风宴上喝酒如喝水,然后被王羽注意到了,进而被利用了而已。

正如刘备所料,这次救援行动看似光明正大,但其中却蕴藏了阴谋。这个阴谋,是王羽和贾诩一起商量出来的,非同小可。

阴谋算计的主要是刘备,核心就是逼刘备突围,而且是强行突围。

有了第一天的铺垫,哪怕是身在局中的关羽。也不会认为青州军理亏,可第二天的战斗,强度显然会远远超过第一天的。

曹仁可不是庸才,高览更是闻名遐迩的河北上将,这两人有备之后,联手作战,能让刘备轻松杀出来,那才是见鬼了呢。

突围的结果,要么是刘备损失惨重,侥幸突围而出;要么就是刘备没冲出来。直接挂掉。

这两个结果,都是王羽乐见其成的。没了实力,就算王羽兵败,刘备也无法对青州构成威胁,王羽获胜,他一样得不到多大好处,因为他没兵啊,没兵怎么抢地盘?

如果刘备挂了,那就更好了。王羽可以直接接收遗产。张飞就在大营里,关羽的武艺那么高。又有太史慈策应,就算败了,应该也死不了,到时候,除了投靠青州,对付曹操、袁绍给大哥报仇,他们还有别的选择吗?

要完成这个计划,就不能让张飞回去,特别是跟着太史慈一起回去。容易发生意外。张三爷性情虽耿直,却不是随便能被人摆弄的,想让他丝毫不起疑心,最好还是让他老老实实的呆在家里。

好在张三爷虽然粗中有细,但弱点也很明显,没错,就是酒。

好酒。军中有的是。高度酒,由王羽提出蒸馏的理念,糜竺亲自盯着家中的酿酒师傅酿制出来的。这玩意不但能喝,还能拿来疗伤。出品后,青州军中就常备此物。

本来这个对手还不好找,王羽自己不擅长,军中众将也都是浅尝辄止,太史慈酒量倒是不错,可他若留下,谁带兵出战啊?

于是,裴元绍闪亮登场了。

他是代表张燕和周仓的联军来出使的,从这个意义上来讲,身份相当;至于黄巾出身什么的,张飞倒也不怎么计较;最关键的还是,裴元绍的酒量很好,不是一般的好。

接下来的第一切就顺利成章了,张飞被裴元绍绊住,最后一个障碍也消失了。王羽的计划能不能实现,能不能达到最佳的效果,就看天意了。

当然,这个机会也不仅仅是针对刘备,清渊突围战,只是一个开端。

……

清渊。

刘备不知道三弟为何迟迟不归,但他很清楚,生死关头到了。

前有阻截,后有追兵,策应的部队迟迟打不开局面,倒是东西两门敌军正源源不断的加入围攻,他这支孤军,危在旦夕!

曹仁的做法,让刘备感到十分诧异。

看着架势,是说什么都要把自己留下了。可是,若自己真有这么重要,围城这段时间,对方有太多机会把自己拿下了,清渊,又不是什么坚城。

是为了赌这口气?那也太儿戏了吧?

全力以赴的对付自己这个手下败将,不去理会威胁更大的青州军,这是什么道理?就算赌气,也不应该赌在自己身上啊!

刀光剑影的战场上,无暇多想,将满肚子的疑惑强压下去,刘备全神贯注的观察着战场,试着引导部队,杀出一条生路来。

“向前,跟在云长的将旗后面,全力向前!”

突围之初的锋矢阵,已经变成了一个倒过来的雁行阵,前锋有关羽的青龙刀开路,进展还算顺利,但两翼的威胁却越来越大,特别是从右翼杀过来的曹操军,右翼的狙击部队派了一支又一支,却怎么都挡不住他们的攻势。

只能放弃两翼,放弃保全主力的念头了,再迟疑下去,恐怕连命都要送在这里。多年的沙场经验告诉刘备,眼下,已经没有其他路径可走了,只能全力一搏,带出去多少兵,就算多少了。

他将两翼的精锐全部撤了下来,全力向前突击,任由对方冲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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