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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国第一强兵(鲈州)-第11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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机动力不是长项,骑兵又分散出去了,未必来得及合围。

最后。贾诩总结道:“所以说,最怕就是遇上子义这样的对手了,随便挑个时间,随便挑个方向冲出来,没准儿啊,还真就冲出去了。”

“哈哈,还是军师知我。”太史慈不以为忤的笑道。这就是他的风格,面对过于复杂的局面,他会尝试以力破巧,被人打趣也没啥大不了的。

“那张颌会选择哪个方向?”

徐晃凝神思索,“他先前试探的时候,北路走的最远,不过,他说不定会以为北路是故意留出来的破绽;西路的话,就算过去了,也会被刘使君、田将军的部队阻拦,不过,也可以反其道;南路最危险,但只要冲到河边,就有机会突围,这……”

太史慈翻了个白眼,揶揄道:“公明兄,行不行,都被你说了,你倒是有个准主意啊。”

徐晃苦笑,张颌又不是笨蛋,自己对其也不是很了解,怎么可能准确估计出对方的想法啊?

他转向贾诩,意存问计,胖子却也只是摇头,能这样把张颌算死,那他就不是人,而是神了。所以,贾诩转向王羽问道:“主公意下如何?”

王羽点点头,嗯了一声,然后语出惊人:“某认为,大可随他去。”

“随他去?”众人都吃了一惊。

“对!如果苦苦猜测他的想法,主动权就在张颌手中了。只要他不大举出动,大可以任他施为,除非他正撞到我军大营来,否则,就只用轻骑四下截杀。就算他一口气出动几百人,在白马义从的截杀下,能逃出去的也不超过一半,这样的仗,何乐而不为呢?”

徐晃迟疑道:“可是,被他与邺城联系上,那岂不是……”

“那就联系上呗,就算联系上了,也顶多约个日期罢了,俗话说的好:战不约期。想猜张颌选哪个方向突围很难,但猜袁绍的日期却不难,想让他的日期作废,又有何难?”

随口杜撰了一句典故,王羽浑不在意的笑道:“再说了,若不给他点希望,他又岂会出城让某擒他?”

紧接着,王羽又补充了一道让人疑惑不解的命令:“让人传令回青州,请元皓先生和岳丈过来助战。”

元皓是田丰的字,王羽岳丈不用说,自然是蔡邕了。前者熟悉冀州情况,来助战还算是有点靠谱,蔡邕虽然也有个中郎将的官职,但他跟行军打仗,运筹帷幄这些事,压根就不沾边,让他来助第战算是怎么个章程?

众将都大惑不解,只有贾诩若有所思,看看一脸云淡风轻的王羽,笑了。

第三零四章更有一山高

秋高气爽,万里无云,一队不张旗号的步卒正在‘大雨’中艰难跋涉。

“不要慌,保持队形……盾手,把盾牌举起来,举高……弓弩手,还射,还射啊!”

被火线提拔成军司马的赵风声嘶力竭的叫喊着,拼了命的要鼓舞起弟兄们的士气,让他们无视连绵不断的箭雨,保持速度继续前进。

效果看起来不错,但赵风很清楚,弟兄们之所以没溃散,不是他鼓舞的功劳,而是大伙都怕了在四周乱转的游骑,不敢落单。

对付大队人马,对方并不急于接近,始终在八十步左右的距离上,持续不断的放箭骚扰。但若有人落了单,那他就死定了。

游骑会分出两骑,一左一右包抄上去,落单的步卒防得住左边,防不住右边,最后不是被马槊捅死,就是被弓箭射死,唯一的活路是被活捉!

如果自己发动反击,对方会一边回头放箭,一边远远跑开,等出击的队伍收兵回来,他们就会紧跟着回来,像是牛皮糖一样甩不开,也扯不掉。

严格来说,面对这支排成队列的五百人大队,青州游骑造成的杀伤并不大。盾阵是很好的防护,对方身上的纸甲也无法抵挡弩弓近距离的射击,所以,游骑们不敢太过接近。

在五十步开外,即便是白马义从这样的强兵,同样无法发挥在疾驰中精准射击的本领。

但问题是,赵风这支部队不是来打阵地战的。而是要快速行军,这就给了游骑们发挥的机会。凭借风驰电掣的速度,十几个游骑围着队伍转来转去,一边放箭骚扰,一边发出尖利的响箭或口哨,召唤更多的同伴增援。

再怎么严密的战阵,也不可能防御的面面俱到,除非摆个圆阵出来,但若真的摆了圆阵,那还能行军吗?可若不尽快行军的话。迟早会被越来越多的敌人围上来,撕成碎片!

和困守孤城的张颌一样,这同样是个两难的局面,赵风没的选择,只能顶着对方的骚扰,尽量加快速度前进。

实际上,眼下的情况,比张将军预计的好很多。也许青州军的主力并没隐藏在外面,又或他们不在这个方向上。所以,赶来截杀的。始终只有青州游骑,而没有大队的步卒。

想到这里,赵风不由苦笑,青州军只要不是愚蠢的分兵四处,就很难截住自己,为了选择突围的方向,张将军可以说是费尽了心思。

他召集众将与参军连续商议了几天,却始终拿不定主意,反倒被众人相劝。打消了亲自带队的念头。赵风知道这个决定为什么这么难下,因为自家在情报方面,完全居于劣势,怎么算计,都有可能落入陷阱,或者被敌人误导。

万般无奈之下,张将军最后用了个绝招。用抓阄的方法选了个方向。这是没有办法的最佳方案,任王鹏举智比天高,也不可能猜中这种老天决定的事。

现在看来,老天还是眷顾大伙的。突围的希望很大,赵风紧了紧手中的盾牌,纵声狂呼:“兄弟们,再加把劲,还有三十里就到河边了,过了河,就海阔天空了!冀州的父老等着咱们的消息呢,不能让青州来的强盗继续得意下去!”

“对!不能让他们得意下去!”众兵轰然响应,士气大振。

对于王羽的釜底抽薪计划,他们了解的并不多,只晓得东三郡的饥民大举入境,所以很容易就被参军辛毗给误导了,认为三郡的饥民威胁到了清河、广平百姓的生存,故而大起敌忾之心。

有了这样的认知,这场突围,以及接下来对青州的作战,也被赋予了一层神圣的光环,冀州士兵们深信,自己才是代表正义的一方。

当然,赵风那句还剩三十里,也是激起兄弟们士气的重要因素。

三十里的距离,已经很近了,如果放开了跑,一个时辰就能走完。就算保持现在的速度,有两个时辰也差不多了,到了黄河边,就能逃出生天,就不信青州军敢追到兖州境内!

“啊!”就在士气狂涨的当口,一声惨叫在队伍边缘突兀响起,一名盾手翻身而倒,一边惨嚎着,一边抱着大腿在地上打滚,望向同伴的目光中,满是乞怜和悲哀。

“不要停!继续走!”赵风强忍着不回头去看。

牺牲是不可避免的,带着伤兵,行军速度就会大幅下降,进而连累到全军。在离城前,张将军和辛参军千叮咛万嘱咐,告诫自己不能因为一时不忍心,坏了大事。

受伤的如果是普通军卒,那就抛下,任他们自生自灭;如果是知道内情的军官,包括赵风自己在内,就必须消除隐患!

慈不掌兵!就是这么个道理。

刚刚热烈起来的气氛,再次变得沉重起来,队伍周围的烟尘越来越高,这代表着聚拢过来的游骑越来越多,只有同袍的惨呼声越来越低,渐渐归于沉寂。

短短三十里,到底要用多少人的性命铺就呢?赵风心里一点底都没有。

不单他没底,在望楼上眺望四野的军队高层同样不得要领。

“似乎……没有伏兵?”辛毗揉着眼睛,不确定的问道。

他的脖子酸,眼睛更酸。晴空万里的天气,能见度极好,突围的那队人马已经离城数十里了,远远的还是能看见些动静。如果鄢城附近有伏兵,并且闻风而动,无论如何也应该有所发现了。

“难说。”张颌揉揉太阳穴,不置可否的摇摇头。晴天的视野虽好,但阳光也很耀眼,白亮亮的,晃得眼睛直发花。

“王羽不担心我军与邺城联系上?”辛毗本身也不太确信伏兵的存在,但张颌的否定来的太快。让他有些不服气。

“王鹏举乃是当世名将,尤其擅用奇兵,现在他又占了先机,不可不慎呐!”张颌由衷的感叹道。

他用兵和麹义、颜文都大不相同。后面那二位,顶多就是个冲将,用以斩将夺旗,无往不利,韬略就谈不上了。麹义比颜文兵法上的造诣要高,但也谈不上有谋略,受到性格的影响。此人只擅长指挥正面对战,应付不了太复杂的局面。

张颌则是常以智将自居,出道至界桥之战前,也确实没遇过敌手。未曾想,从遇见王羽开始,就接连受挫。

界桥之战吃了亏,还有情可原,重骑兵本来也不是能指挥出花样的兵种,除了发动攻击的时机之外。不需要将领做任何干涉。让他率领重骑兵,本身就是有些屈才了。但从袁绍的角度来看,这是重视的表现,张颌也没法说什么。

当时若是颜、文不急着争功,轻骑与重骑不脱离,任王羽本事再大,也不可能翻盘。等到王羽击溃冀州轻骑,亮出骑弩的时候,张颌的败局就已经确定无疑了,就算换成孙武来指挥也不会有多大区别。

被困鄢城。同样非战之罪。以弱势兵力,面对王羽和公孙瓒挟大胜之势而来的合力一击,任是谁人,也只能且战且退了。反击?怎么可能!

在那样恶劣的情况下,能带着残部安然退入鄢城,足可见张颌的统御力之强。

所以,尽管接连受挫。但张颌却依然斗志昂扬,憋足了劲,打算跟王羽分个高低上下。在守城战中,接连挫败了王羽的计谋。

青州军的地道刚挖到城根底下。城里的水就灌进来了,虽然没淹死人,但想故技重施炸城墙,就想都别想了;冲车也没用,城门早就堵死了,就算是城内全军动手,没有一整天的时间,也别想搬开城门后的土石。

蚁附、井阑,乃至鱼梁大道这些战法的功效,也都被城头的布置抵消了。城头被隔成了一小段一小段的,就算真被青州军攻上城头,对方也不可能迅速扩大战果,只能持续不断的拼消耗,苦战的同时,还要顶着望楼里持续不断的箭雨覆盖。

正是因为有了这些防御措施,王羽才不敢展开强攻,稍加试探后,就放弃了。

从某种意义上来说,张颌算是扳回了一局。

只是他自己并不为此而得意,事到如今,更是没什么可得意的。

孤军在敌境守卫孤城,是一件很了不起的事,可若是冀州展开反击,大战连场却不能参与,困守孤城就没有任何意义了。

王羽这一撤军,主客之势顿时逆转,张颌一下就变得进退维谷了。正因他长于智略,所以对王羽的手段感受得异常真切。

“也许他故意放我军突围,进而麻痹于某,再施巧计,令某沉不住气,出城决战,进而围攻于某;又或他有其他算计,不惧我军突围与邺城联络;再或他料于先机,提前在黄河渡口埋伏了兵马……”张颌随口列举了几个可能性,把辛毗说的直愣神。

“如是种种,可能性太多,谁又能确认呢?”最后,张颌无奈的叹了口气。

他现在只觉自己像是一只飞蛾,在王羽这个大蜘蛛设下的蛛网中拼命挣扎,却怎么也挣不开,连挣开的希望,都显得那么渺茫。

辛毗沉默了。作为颍川名士,他也曾自负智计,但与张颌配合了这么久,他早就有了种自惭形秽的感觉,于是忽略了参军兼监军的职责,尽量以对方为主。

可一山更有一山高,当更擅长奇谋的人出现时,张颌也只能徒呼奈何,他又能做些什么呢?也只能一起苦苦等待了。

这一等,就是小半个月。

鄢县距离邺城不算远,但因为要绕路,还有被截杀的风险,所以张颌也没指望着很快就受到回应。

然而,也不知是老天保佑还是怎地。在困守两个多月,突围的死士离开十三天后,鄢县居然迎来了邺城来的信使,带来了袁绍的亲笔信!

第三零五章战守两难

“信使何在?”张颌匆匆赶到,不及看信,先问信使。

信是死的,人是活的,某种意义上而言,这个信使比袁绍亲笔信的价值更高。一个从邺城长途跋涉而来的信使,从他口中,得到再多有价值的情报也不稀奇。

“人已经死了……”守城军士指指城下,一具尸体仰面朝天的倒在那里,伤痕累累,身前身后都插了几支羽箭,其中一箭穿透了左胸心口,应该就是致命一击。

守城军士的讲述证明了张颌的猜测。

“开始只看到了一股烟尘,过了一会儿才看清,好像是有人在互相追逐,然后,此人就出现了。开始是骑着马的,后来马大概是累死了,也有可能是中了箭,总之突然就倒了,他就拼命往这边跑,城门打不开,属下只好坠绳子下去,可还没来得及,青州游骑就追上来了,他临死前,把信放在了篮子里……”

叙述时,当值的军官一脸战战兢兢的,察言观色,他发现张将军对这个信使很看重,生怕被迁怒了。要知道,最近城内的气氛很糟糕,焦虑、不安是常态,连辛参军那样举止雍容的人,都显得很暴躁,不小心可不行。

“此事须怪不得你。”好在张颌并没发火,只是淡淡的点点头,脸上露出了若有所思的神情。

军士的口才普通,叙事没什么重点,但当时的情景却也不难想象,即便换成张颌自己在现场。也没法做得更好。

突围的死士离城后,南面的城门就没再次堵上,可就算没堵上,开关城门也是需要时间的。王羽攻城攻的一点都不坚决,连外面的护城河都没处理,那信使看起来是自己游过来的,估计吊桥也没来得及放,或者说不敢放。

毕竟眼下情况不明,谁知道来的是真信使,还是诈门的青州死士啊?万一真被诈开了城门。被青州铁骑一拥而入,那就真是大势去矣了。

王羽不舍得伤亡军队强攻,只是不想被张颌借着地利消耗,并不是他不敢打仗!若是解决了城门,想必他一下就会变得果决起来,张颌也没自信能挡得住对方。

所以,守城将士的做法无可厚非,只是这就出现了一个难题,张颌无法确认信使的真假。唯一能据以辨明真相的东西,就只有那封信了。

可是……

还是那句话。信,终究是死的,不会说话,带来的情报不全,也未必可靠啊!

想了想,张颌一时想不到什么好办法,只能指着城下吩咐道:“多叫些人来看看,看有没有人见过此人。”

送信这种事九死一生,有身份的人肯定不会来。没什么身份的人自然不知名。尽管张颌军中人不少,但能认出对方身份的希望,也是相当之渺茫,权当死马当活马医了。

“喏!”

看着亲卫领命而去,张颌拿着信下了城墙,他要去找人来读信。这种信被截获的几率很高,为了防止泄露军情。肯定要加密,在袁军当中,这种事一般都是由参军来负责。

“儁乂,信在何处?信使何在?”刚下城。迎面正见辛毗匆匆赶到,满脸喜色。

“信在此,信使已经……”张颌摇摇头,将手中的羊皮递过。

“只有信?”辛毗脸顿时一沉,喜色转黯,张颌想到的,他也想到了,没有信使的佐证,这事儿的真伪就很难说了。

沉默中,他接过密信,展开细看:“仲德明日午时过府赴宴,宾朋甚众……”他脸色稍雯,向张颌解释道:“是我军的密语没错,不过……”

“有什么问题吗?”

“问题倒也谈不上,”辛毗摇摇头,神色凝重,“不过这暗号是从前用的……”他指着羊皮纸解释了一番。

仲德是高干的字,在这里取得只有一个‘仲’字,明日午时要反着念,就是月的意思,这两句话表明了时间,即仲秋。过府赴宴,宾朋甚众的意思就是四方诸侯大举赴援。

“一般来说,这些密语都是开战前商定的,这套密语是当日主公入主冀州时用的,有些不合时宜。但反过来说,此战战前,主公并未颁下新的暗语,用这套倒也无可厚非。”

袁绍不是搞谍报出身的,不会没事就玩神秘,只有进行重大的军事政治行动前,才会搞一套暗语出来。入主冀州的是一套,界桥开战前又是一套,每套都不一样,同时,每套也都有针对性。

“平原开战前,毗也领受了一套暗语,但这套暗语相对简略,表达不了太复杂的意思,事发突然,主公采用从前的暗语也是无奈之举,可问题是……”

合理的同时,又带来诸多疑虑,最近一段时间,张颌、辛毗面临的抉择,基本都是按这个套路来的。遇到事情就质疑,辛毗已经快要形成这种条件反射了。

张颌的眉头也皱紧了,付出了这么多牺牲,好容易盼来了消息,如果因为疑神疑鬼错过了,岂不太可惜了?自己日后又有何面目,去见为此而牺牲的兄弟们?

上次的死士中,有几个受了轻伤,在野外躲了一阵子,趁夜逃回来的幸存者,带回来了那支敢死队的部分情报。

突围之路,一共不过五十里的路程,却是一条荆棘之路。每走一里,都要丢下至少三名兄弟,到这几个伤兵掉队的时候,路程才走了三分之二,减员却已经达到了一半,可谓步步溅血!

最终突围而出,到达邺城的人会有多少,三成,两成,一成,甚至更少?张颌想不出,也不敢想,他只知道,这些热血汉子付出的牺牲,绝不应该被浪费!

可是。想分辨出手中密信的真假,同样难比登天,他只觉脑子里仿佛多出了两个力士,分别朝着截然相反的方向撕扯着他,让他左右为难,纠结的都快要疯了。

“将军,将军,有人认出那个信使了!”相对无言间,城头突然跑下一人,一边快跑。一边高喊。

“他是何人?”张颌二人异口同声的问道。

“他是清渊城的廷掾崔平,是博陵名门崔氏的旁系子弟!”

“清渊?崔氏?”这又是个让人纠结的答案。

在河北的纷争中,博陵崔氏是站在袁绍一方的,可问题是,博陵县地处中山国,目前正处于公孙瓒的控制之下。阖家性命都控于人手,此人的可信度自然值得商榷。

而清渊的位置也很尴尬,那里处于阳平郡的最北端,与清河、安平接壤。算是前沿。王羽大举西进,很难说清渊到底落在哪一方的手上。

这崔平。既有可能是逃到后方后,被袁绍抓了壮丁,安排了这个倒霉差事;也有可能是被王羽俘虏了,然后以家族为质,派来送信,最后还被王羽来了个杀人灭口。

真相到底如何,张颌也无从判断,不是他智商不够,而是他的情报不足!

踌躇半日。最终还是不得要领,张颌只能再次召集众将合议,这一次,他把鄢县的县令等官员也一并召集起来,想着多个人,就多一份力量。

如果王羽在这里,他肯定会语重心长的告诉张颌。做这种决断,参与决策的人绝对是越少越好,而不是反之。实际上,如果张颌没这么多智计。不是试图从蛛丝马迹中判断王羽的图谋,而是纯粹依靠直觉,王羽这些手段根本就没有发挥的余地。

只可惜,张颌没机会得到王羽的指点,虽然一定程度上意识到了自己的缺点,却也没法修正。付出的牺牲越多,他就越不敢赌,而是倾向于找到一个稳妥的应对方案。

结果,只能是失望。

军议上,众人各执一词,吵得不可开交。

武将们都倾向于战!

忍无可忍,无需再忍,干脆冲出去决一死战。反正张颌判断正确的话,河北即将有大战,就算没办法和后方联系上,能拼掉青州军一部分实力也算是为大局出力了。若是运气好,刚好打到了王羽的软肋,就是捡便宜了。

文官们则倾向于守!

他们认为就算联系不上后方,只要有鄢县这颗钉子钉在这里,多少也能牵制青州军一部分实力,让他们时刻不敢掉以轻心。等和邺城联系上了,更是可以配合主力出动,打青州军一个里应外合。

两边说的都有道理,张颌也都反复思量过了,可结果就是他更迷茫了。

他不敢赌,也不舍得赌,这是心思活泛者的通病。若是有足够的情报,他可以做出明智的判断,但现在他犹如在一团黑暗之中,又哪里找得到方向?不是什么选择,都可以用抓阄来做出的。

想了又想,最后,他决定继续镇之以静。

“不管这个崔平是不是主公派出来的,但只要我军不动,就不会上当。这么大的事,主公不可能只派一路信使来,就算是,不见我军的回复,应该也会继续派人过来,只要等到主公的信使到来,就能让王羽自食恶果!”

“将军英明。”回应并不热烈。

武将们已经被折腾得晕头转向了,宁愿拼死一战,也不愿意继续击破脑袋猜谜;而文官们本来就不愿意拼命,在他们看来,张颌根本没必要这么折腾。

想立功?败军如潮,独守孤城的功劳还不够大吗?再大,就遭忌了!没见沮公与在界桥大战后,就交卸了兵权吗?对做臣子的人来说,功高震主,绝对是大忌中的大忌!

作为攻略平原的前沿据点之一,鄢县城内粮草充足,就现在的军队规模,只要安守不动,撑个一两年都没问题。

到时候河北大战尘埃落定,无论胜者是谁,也不可能不对城中的勇士表示敬重,到时候大家从容选择,彰显气度,岂不为美?何必如此劳心费神呢?

“城头多布弓弩手,再有人来,可以不急着开城门,但务必要掩护疑似信使者安全抵达城下。不管是真是假,总要让某当面问过才是。”

得不到回应,张颌也没办法,男儿行事,总要无愧于心,而不是只想着自家的利益。敌人再强,也不能尚未接战,自己就已经把头低下了,就算是困兽,总也要搏上一搏!

“喏!”

第三零六章水落石出

张颌的志气可嘉,但志气再高,对改善局面也没多少帮助。

第一个信使仿佛是个信号,三天之后,第二个信使接踵而来。

“又死了?”张颌已经没有发怒的心情了,护城河附近,密密麻麻的插着一片箭杆,很显然,将士们已经很拼命了。他们甚至冒着风险放下了吊桥,可最后的结果,还是只得到了一封信。

“他们的甲太古怪了……”士卒们也很郁闷,任谁看到一群打不死的敌人在面前耀武扬威,心情也一样好不了。

“算了。”张颌摆摆手,叹了口气。

麹义惨败,就是因为这甲,自己损失那么大,同样是因为这玩意。听说这甲是纸做的,按说纸做的甲应该怕火才对,但仓促之间,让士卒们上哪儿找火箭去?就算提前预备好了,这才八月,总不能在城头一直生着火盆吧。

再说了,火箭可是很贵的,哪能拿来当普通的箭来用啊?

“将军,这是信。”士卒递上密信,张颌郑重接过。

羊皮上斑斑驳驳的尽是血迹,足可看出信使曾经是多么的拼命。但令人叹息的是,张颌甚至判断不出,拼命的勇士究竟是为了完成使命,还是仅仅是为了保命,又或其他什么。

展信一看,张颌当即虎躯一震。

“明日,仲德午时过府赴宴,宾朋甚众……”

这分明跟上一封信一样啊!难道是一真一假,被青州军蒙中了;还是说。两个都是真的,是主公不放心,所以……再或者都是假的?那王羽的目的何在?

又是激动,又是担忧,张颌找到了辛毗来接暗号,对方一见之下,当即苦笑连连:“这次不一样了,明日在前,仲德代表的意思就是数字‘二’,这封信其他内容都是一样的。只有日期变了,反攻发动的时间是明年二月……”

张颌听得目瞪口呆,既是为了幕府这些幕僚的刁钻心思,同样也是因为此信带来的困扰。

一个二月,一个八月,这就差了半年,偏偏这两个可能性都是存在的!

军师沮授不止一次提醒过袁绍,想压倒王羽、公孙瓒联手,应缓不应急。他的观点得到了大部分冀州派系的人支持;郭图等人却提出了相反的说法,他们认为公孙瓒或不足虑。但王羽却是潜龙在渊,断不能给他从容发展的机会。

于是,对青州的战略,就这么演变成了派系之争。吵到后来,名士们已经忘记了初衷,一心只想着压倒对方,为了反对而反对了。

那场争端,最终是外来派系,也就是颍川党获得了最终胜利。郭图、逢纪、许攸、辛评兄弟。这群人都受到了重用,沮授则被夺了兵权,明升暗降的回到袁绍身边效力。

但眼下却是时过境迁,有了龙凑这场惨败,说不定袁绍又会想起沮授的好处,为了获得冀州派的支持,他也不得不改弦易张。这样一来。反攻虽然还是要打,但八成要等到十拿九稳之后,这就是沮授的风格。

“这两封信中,至少有一封是假的!”辛毗斩钉截铁的说道:“很可能两份都是假的!”

张颌颔首不语。

这两个日期。含义截然相反,袁绍虽然耳根子软,但也不会朝令夕改到这个地步,前后相差不过三日,就在两个派系之中选了个来回。

所以,信,至少有一封是假的,但到底哪一封才是假的,他却无从辨识。

字迹,都是袁绍亲笔,丝毫不差!信使的身份也差不多,上次那个是博陵崔氏的子弟,在清渊当廷掾;这次来的是赵郡李氏的人,在审配手下做事。

赵郡眼下应该还在袁绍手中,但也只是理论上,赵郡北边就是常山,谁知道驻守的幽州军会不会趁势南下啊?而审配参加了龙凑之战,他的手下被王羽俘虏了,很稀奇吗?

情报不少,但没有一个能帮助张颌看明真相,无一不是似是而非。

辛毗又道:“如果我猜的不错,青州军中,必有深刻了解我军内部情况之人,说不定是内应!”

张颌觉得这是一句废话,不了解这些的话,怎么可能写得出这样的暗语?

问题不在这里,而在于,王羽既然有这样的手段,为何这么轻易就暴露出来?他目的何在?这样做对他有什么好处?高层中的内应,用好了,作用不止就这么一点吧?

若是引自己出城,为何两封信的意思截然相反?不是应该语气一封比一封严厉,形成连贯性,逼自己出战吗?

反之亦然,王羽也不像是要把自己稳在城中。

那他到底要干什么,难不成只是为了把自己给搅晕?

张颌一个头变成了两个大,只觉这一生中,从未遇到这么古怪,这么令他为难的事。情报越来越多,可他却越来越糊涂,别说王羽的计谋,就连王羽到底要干什么,他都全然摸不到头绪。

而且,他的苦难还没有终止,就在第二天,第三个信使也到了。

让张颌兴奋不已的是,这个信使是活的!

“将军,弟兄们在城外尸堆里埋伏了一夜,果然等到了!可惜您没见到,兄弟们举着盾牌,架着弓弩跳出来的时候,青州骑兵脸上的表情有多精彩……”

报信的军士兴高采烈的夸耀着功绩,哪像是只救下了个信使,倒像是打败了青州军,活捉了王羽一样。

“好,很好,兄弟们的功劳,某记下了,日后定会在主公面前为各位请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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