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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国第一强兵(鲈州)-第1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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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轻人一般都不擅长控制情绪,而王羽在他们心中的地位又很高,高到了让他们视若神明的程度。

对时人而言,乱世并不陌生,东汉初年的战乱,距离现在也不过百多年而已。其他姑且不论,想在这种世道中保全性命,最好的办法就是找颗大树靠着。勇武无双,智谋过人的王公子,无疑是个上佳的选择。

“方都尉你呢?有些话我须得说在前面,你现在是一郡都尉,若是跟了我,就只能从军司马乃至军侯做起了,这样你也愿意?”

汉朝在地方实行郡国并行的制度,郡国同级。郡的最高官职是郡守,国则是国相,只是名称不同,职责、地位完全一样,都是两千石的大员,主导郡国内大小事务。

郡守也被称为太守,下设从事官,亦称从事掾,根据事务的多少,可由郡守自行招募。

在地方官制崩坏之前,郡守主要执掌的是文事,由从事辅佐,兵事则由都尉全权负责。因此,后者的权责只比郡守略低,从秩俸上就可以看出,比两千石的都尉,是相当大的官职了。

尽管如今乱世的征兆已现,官制开始崩坏,地方官的割据性质越来越明显,王匡用以拉拢韩浩的,就是个从事的官职。

不过,方悦如果想待价而沽,找个好主家,也不会很难,谁想在河内站稳脚,总是要拉拢这位拥兵数千,甚得军心的都尉才行。

王羽早有去意,能不能开创出新局面,还在两可之间,他并不打算瞒着对方。

“呵呵,什么都尉不都尉的,俺根本就不是当官的料,带出来的兵,就是一帮乌合之众,真上阵,只有挨宰的份儿。”

方悦咧嘴笑笑,满不在乎的摆摆手:“俺佩服主公的豪气和武功,还有练兵和识人的本领,这才想要追随左右。主公大才,麾下迟早有天下豪杰汇聚,俺呐,就想混个老资格,等主公得了天下,念着旧情,给俺封个闲职养老,那就最好了。”

说着,他向身后一指,道:“欲投效主公的,都是军中精锐,比不过主公本部的令行禁止,不过也都是精壮,不少还人精通马术,也没有家室拖累。一共五百四十人,不合格的,都被俺拦下来了,主公只管放心便是。”

世上,哪有什么没脑子的人?

王羽颇为感慨,方悦口口声声说自己是粗人,但办起事来,却一点都不糊涂。

兵练的不好,未必就是他这个都尉的错。依照贾诩的说法,现在打仗都是类似的套路,西凉军打胜了仗,抢东西的时候比河内军凶多了。

也就是于禁的军事素养好,再加上泰山兵的供给充足,因此才能压住局面。换成是郡兵,就算孙武再世,岳王提前出世,恐怕也是白搭。

送上门的好资源,自然没有推出去的道理,尤其是对方的前戏做得还这么足,王羽当下应承道:“方将军和各位的意思,本将都知道了,各位信任王羽,羽自当以诚相待,今后多有借重之处,望诸君努力,共举大义,重兴汉统!”

“喏!”回应有些气虚,那句重兴汉统的杀伤力实在有点大,众人心里都有点没底,主公不会也跟老主公一样吧?

王羽冷眼一扫,便将众人的疑虑尽收眼底,暗叹:大汉朝廷真是日暮西山,难以挽救了,一句场面话,居然将人吓成这样。当然,自家老爹那只存在于传说中的忠诚,也是重要因素,人人都佩服忠臣,但没人想做那个无私者,至少,对这些普通人来说,是这样的。

“无忌。”王羽直接称呼方悦的字。

“属下在!”

“本将有一事托付于你。”听完这个计划,自己和老爹的不同,就一目了然了,王羽沉声说道:“你将马术好的人留下,带着剩下的人回郡城,明天一早就启程。”

“回郡城?”方悦一愣。

“对,回郡城,本将要你们把郡城的库藏搬空,我指的是父亲征收的那部分,然后伪装成失火或是怎样……总之,要保证那笔钱粮控制在本将手上,表面上也得有个说得过去的借口,能做到吗?”

“……主公放心,此事万无一失!”方悦发了会儿愣,然后象是吃了仙果似的,精神狂振,高声应诺。其他人也都是喜形于色。

王羽知道他们为何而高兴,这是他这个命令的附带效果。

破家为国?口号可以这么喊,也可以当榜样来用,却不能以此作为准则来要求别人,以身作则更是大错特错。大汉养士四百年,怎么可能养出一群傻子来?这是乱世,有权变之能的领导者,才更受推崇,仁义道德什么的,都得靠边站。

而且,那笔钱粮确实也很诱人。

河内毗邻洛阳,多有豪富,老爹手段强硬,着实榨出了不少油水,当然,也得罪了很多人。人已经得罪了,想修补关系也不太可能,而且没斩草除根,对自己来说,河内也是步步荆棘,不过,钱粮可不扎手,哪怕只是一半,其数目也是惊人的。

花了这么多代价换来的好东西,白白拱手让给别人?王羽可没那么无私。

就算没法全部带走,也可以拿来送人情么。结交诸侯,不能只靠一点名声和嘴皮子,总得有点实际的东西才好。

方悦手下的郡兵都是地头蛇,阵前争锋不够给力,挖墙脚就再拿手不过了,这也是因人致用的一种形式呢。

“光是这几百人,可能不太够,无忌,你可以从郡兵中挑出可靠的人手,一同前往,事成之后,以钱财酬之,以封其口。至于咱们自己人……”

方悦瞪着牛眼,向身后来回扫视:“既为属下,奉主公号令便是本份,哪里能和外人一样?谁敢鼓噪,俺老大耳光搧他!”

“方大哥说的对!奉主公号令,必不私取!”

“主公放心!”

对众人的反应,王羽很满意,这些人刚入伙,想让他们严守军令恐怕很难,但规矩还是得先定下来。至于这次会不会有人中饱私囊什么的,他打算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了,反正钱粮很多,偷拿又能拿多少?

“可是主公,末将带的人手若太多,盟津这边……”兴奋过后,方悦有些担忧。

王羽摆摆手,低声道:“不用担心,本将不会在这里耽搁太久,事成之后去何处汇合,我自会遣人知会你……”

“末将明白了。”方悦本就是粗中有细的人,一听这话,当即心领神会。

计议已定,众将各自散去,安排人手,准备起行。

耽搁了半晌,王羽看看天色,有些犹豫,这么晚跑去人家妹子的帐里,似乎有些不合礼法。可是,不去的话,明天人就走了,想再见面,怎么也得半个月以后,有点想念啊。

“主公,末将还有些事,想私下禀报。”就在这时,方悦却一脸犹豫的开了口。

“哦?”王羽有些意外,这次的话题,他一点头绪都没有。

“何事?”

“关于……主公的武艺。”方悦欲言又止。

“哦?”王羽的注意力彻底转移过来了,“愿闻其详。”

第二十六章敌友难分明

翌日清晨。

孟津大营的中军帐中,豪强们正面色惨白的坐在一起,争论不休,从尚未熄灭的油灯,和几摊烛泪看来,他们似乎刚刚渡过了一个不眠之夜。

在主位上坐着的是韩浩,这个让他一度感到荣耀的位置,如今已经变成了针毡,他恨不得跳起身来,逃得远远的。

但是他不能,他不是王匡,也没有神勇如王羽的儿子,没有得到在座众人的认可,他怎么也不可能甩脱身上这副重担,只能硬着头皮强撑下去,听着众人争论不休。

争论因王羽而起,完成了华丽转身之后,原来的笑柄,已经变成了噩梦,豪强们惶惶不可终日,都想尽快避开这个煞星。

然而,对于如何规避,却众说纷。

“退兵,必须即刻退兵!”

“对,夜长梦多,现在不走,等王公节父子修整完毕,再想走都来不及。”

“哪至于如此,难道他父子还敢冒天下之大不韪,直接火并友军吗?”

“有什么不敢的?那个王羽根本就是疯子,连董卓的耳朵都敢割,连袁将军的旗号都敢打,这天下还有什么他不敢做的?这种疯子,只能尽快避开才行,不走,还要等他秋后算账吗?”

“陈公差矣,王使君毕竟是名义上的主帅,其行事诸多混乱,可以此为由不听他调遣,但若是不得将令,擅自退兵,岂不是给了他口实?退兵之议,委实不妥。”

“季才说的不错,一动不如一静。日间那王鹏举一吼退万军,我等虽知其用的是疑兵之计,但士卒却不了解。军中如今已是人人自危,在营寨中尚可拼死防守,若是退兵之际,那王鹏举现身挑战,恐怕……”

“有道理,不能出营!”

“有什么道理!在营寨中,难道就能逃得过去吗?你们白天难道没听到,那王羽刺董,是潜入了河阴大营的!西凉军中有董贼在,防守何等严密,自是可想而知,现在他拥兵数千,就在营外,你们还想凭区区一道木栅将其挡住吗?做梦!”

“对,伯槐言之有理,还是尽快撤退的好。瞻前顾后的,又有何用?”

“速速撤兵!”

“不能出营!”

“大家不要吵了,还是让韩别驾拿主意吧。”

争执不下,终于有人想起了主帅,然而,韩浩又能拿出什么主意。

两边说的都有道理,哪个策略更合适,要根据对方行事风格才能决定。王匡的风格韩浩很了解,也有把握应对,但王羽……

就算是贾诩,和王羽实际接触前,都猜不透王羽的心思。在这方面,韩浩比贾诩差了十万八千里,叫他如何预判?

“此事……”韩浩愁眉苦脸的看着众人,左右为难,踌躇半晌,他干脆把司马馗也拉下了水,“季达贤弟,你怎么看?”

司马馗正后悔着呢,昨天他本来有机会先溜的,结果被他自己给放弃了。虽然嘴上说是要看王羽父子的下场,其实他只是害怕河内军败得太快,乱军中太危险罢了。

局势已经演变成了这样,他还能有什么看法?

“一人计短,大家……嗯,还是集思广益罢。”

主事的拿不定主意,眼见着争执又起,就在这时,营外突然传来了一阵嘈杂声。仔细一听,听得人喊马嘶,车轮辘辘,众人都是大惊失色,一起看向韩浩。

韩浩也是心中一紧,在心里盘旋了一天一夜的担忧脱口而出:“来人!快去看看,外面是怎么回事?是王羽要攻寨了吗?”

这话一出口,争论声戛然而止,帐内变得死一般寂静,连喘大气的声音都没有了。

好半天,人群中才传出一个微弱的声音:“不然,还是出营请罪去吧,好歹是同盟一脉,顶多出点银钱,总不至……”

“荒谬!”韩浩大怒起身,脸上斥骂,可没骂几句,他就骂不下去了,因为没人附和,众人的眼神飘忽,视线游移,显然对那个提议很心动。

韩浩的脸色阵红阵白,几次抬起了手,又放下,显然内心里正在反复挣扎。

司马馗注视着他,心里也非常紧张。

他先前曾向韩浩转达过一项提议。提议是通过他长兄司马朗的家书传达过来的,代表了一位大人物的意思。

正是有了这项提议,才有了韩浩的纵敌之举和退兵之意,他不怕王匡算后账。

尽管那位大人物还不知道河内战局的变化,可提议始终是有效的,只是完成的难度越来越大了而已。

但兵法中,也有死中求活,背水一战的典故,如果韩浩能痛下决心,亡命一搏,未必不能成功剪除王匡父子,只是代价可能会有些大,就看他如何抉择了。

“报……”出去查探的人回来了,带来了一个让众人松了口气的消息。

“王公节走了?他们分兵了?”

“正是。营外兵马兵分两路,一路留在原地,加固营寨,似乎要死守到底;另一路沿河西进,听说是要去酸枣,与联军主力汇合。”

“这个时候分兵?那王羽到底是何用意?”韩浩茫然,其他人也是百思不得其解。

嘀咕了一阵子后,有人迟疑着提议道:“不然,派个使者去探探口风?”

“也好,”韩浩点点头,然后向两边一张望,问道:“只是这使者须得胆大心细才好,不知各位……”

众人纷纷回避他的视线,开玩笑,去见那个凶神?不要命了?随便派个杂吏不就结了。

“在下愿往。”万马齐喑之际,忽有人长身而起,排众而出,众人循声急看,见是获嘉人杨俊。

“那就有劳季才了。”韩浩大喜。

获嘉杨家,在当地根深蒂固,杨俊又曾游学陈留,师从名士边让,极得边让赞许,颇有名士之风,尤擅识人。

由此人出使,应该能窥得几分虚实,并因此定计。如果出使不顺利,杨俊被王羽杀了,对韩浩而言,也是个很不错的结果。

毕竟是个名士啊。

……

“名士杨俊?”尽管小说和影视作品都看过不少,但三国时代的名士,还是让王羽感到十分陌生。老爹王匡也就罢了,好歹还露过面,这个什么杨俊,根本就是闻所未闻啊。

可是,看郡兵将领的意思,这人还颇有些名望。

“让他去见文和先生。”王羽没兴趣跟这种没名的人见面,他现在很忙,也很累。

“要知道,斥候最重要的就是隐藏自己,司隶周边地势平坦,没有山林,想隐蔽,只能靠坚忍。只有把自己当成岩石和泥土,才能瞒过敌人的眼睛……”

后世的潜伏技巧,都是为了规避卫星、红外线这种高科技的东西,这个时代的斥候,只需要避过人眼就可以了,在这方面,王羽是很有优势的。

有优势就要发挥,为了接下来的战斗,训练一批斥候出来是当务之急。王羽没醍醐灌顶的本事,不过,教授些潜伏观察的技巧,却没什么难的。

至于累,则是因为昨夜和方悦的长谈,这个时代,其实也有领先后世的东西,比如武术。

其实王羽早就有所怀疑了。

突围时,他接了吕布一戟,结果受了轻伤。他的战术动作没什么问题,身体也一样,问题只能出在吕布身上。

先前和方悦的比试,王羽就有验证的意思,但那场比试太早就分出了胜负,他没得到相关的情报,只是确认了自己的武力远在三流将领之上。

通过和方悦的长谈,他才算是有了相对准确的了解。

这个时代的武术,是搏杀之术。没有武侠小说里那么神奇,但杀伤力却比小说里更恐怖。

系统性的练武,可以增强力量,改善体质,掌握运用力量的技巧,发挥更强的威力。

根据方悦的说法,他幼年时体弱多病,少年时练武有成,便有了杀狼之力。只是先天不足,资质也不高,所以成就有限,始终只能在三流水准徘徊。

“西凉众将多半都是行伍出身,不少还有胡人血统,自然不易得到武学传承,这种人,膂力再高,战力也有限,能胜过末将者不多,主公杀之如杀鸡,无须多虑。然则,中原之地人才众多,世家出身者不知凡几,主公若是遇上,千万莫要大意轻敌……”

方悦之所以在临行前说这番话,主要还是出于担心。

王羽听过,也是暗自警惕。

武功练到高深处时,力量会增长得极大,通过高明的使力之法,更是能将力量成倍的发挥出来,甚至形成类似特效的效果。

比如吕布投出那一戟,看似平平飞来,实际上,画戟是一直处于高速振动之中,用普通的应对之法,肯定是要吃亏的。

其实这些东西不算多玄妙,王羽前世也练过包括武术在内的各种格斗术,发挥力量的程度也很高,否则他也不可能连杀西凉军四将。

他那招快枪,实际上就是爆发全身之力于一招,所以才能拥有那样的速度和力量。这招对付三流武将足够,对上真正的高手,八成就有些不够看了。

高明的将领,在马术上也有非凡的造诣。

似梁萧那种控制自如的马术,只能算是初级;更厉害的人,能做到人马合一,出招时,带着快马奔腾之力,闪避之时,也比徒步时更快,更灵活;最厉害那种,方悦也没见过,据说那种境界依靠的不光是马术,还需要一匹骏马……

听到这里,王羽算是知道了,他跟吕布的差距比想象中还大,马中赤兔,吕布那匹马可不是一般的好。而他的马术,连被他挑杀那几个西凉武将都不如。

消长之下,正面对战的结果自是不言而喻。

其实别说是吕布,依照这个说法,那些他所熟知的名将,恐怕没一个容易对付的,现在还不是盲目乐观的时候。

当然,王羽从来不会犯轻敌这种错误。

他之所以敢于向西凉军挑战,也是知道对方那里没什么高武力的名将,三流武将的战力,他又通过方悦验证过了,所以,那不是轻敌。

训练部下只是一方面,自己的新训练计划,应该也要提上日程了,马术和长兵器是重中之重。

王羽发现,要忙的事情越来越多了,不过,这正对他的胃口。

对战强敌,才是乐趣所在,无敌,那多寂寞啊。

“将军,将军……”

正想得入神,却听得有人呼唤,会这样称呼自己的,不用看也知道是谁。王羽抬头笑道:“文和先生,辛苦了。”

“跟人说说话,辛苦倒也说不上,不过,将军,你我似乎有言在先,您完成许诺之前,诩还不算是你麾下之人,怎地还让诩做这接待之事?”虽然是在质问,但贾诩的语气还是那么平和,没有半点烟火气。

“本将没有命令先生啊。”王羽一耸肩,很委屈的说道:“本将只是让人引那杨俊去见先生,要不要见,全凭先生自己的意思。先生见了,足见盛情,若是不见,也是应有之意,先生高才,你说是不是这个道理?”

“好,好,好,果然是长江后浪推前浪,将军方是高才啊。”

王羽胡搅蛮缠,贾诩倒不以为忤,他似笑非笑的赞了一句,不等王羽琢磨明白这话是真心还是反讽,便接着说道:“将军的意思,诩已经传达给那杨俊了,若是他们愿意回头,想必入夜前就会出营请罪;若是不来……呵呵,将军,您明白的。”

王羽会心一笑:“这种时候还心存侥幸,那也确实是该死了。”

第二十七章再会吕温侯

“他真这么说了?只要今后某等服从他的号令,他就既往不咎?那个小……王鹏举真的这么好说话?”

“韩别驾,诸位,俗话说:有其父必有其子,在忠义方面,王使君父子其实是一脉相承的。王使君为了国事,忽略了人心,王公子为了国事,愿与诸君尽释前嫌,以在下之见,此事并无可疑处,诸君且与我同出大营,拜见公子吧。”

杨俊虽然没能见到王羽本人,但受到的款待却比想象中好很多,最重要的是,接待他的那位胖幕僚,给他留下的印象非常好。

说老实话,他本来也对王羽挺发憷的,这少年让人琢磨不透,给人的印象似乎是随时都会翻脸杀人的那种。

杨俊虽然想成名,但却非不怕死,跟个看起来很和气,实际上也很通情达理的胖子打交道,自然要比杀人如麻的煞神轻松些。

那位甄先生说话言之有物,鞭辟入里,而杨俊本身就有意改弦易张,因此双方谈得极为投契,很快就达成了共识。

回营后,杨俊也是极力游说,并引起了一定的反响。疑虑者有之,赞同者有之,反对者亦有之,中军帐内,争论再起。

趁着众人议论纷纷,韩浩低声向司马馗问道:“季达贤弟,你怎么看?”

“是个机会……”司马馗思考片刻,脸色变得森然:“那王羽想打这支兵马的主意,肯定是不会错的,为了安抚人心,他也不可能大肆杀戮,但元嗣兄,你恐怕就……”

韩浩心中凛然,完全不追究这种事,也许王匡能干得出来,但王羽就不太可能了。自己这个名义上的统领,八成是要被杀鸡儆猴的。

“计从何出?”他又问。

“他既然要在孟津迎敌,我等自可与其虚与委蛇,拖延时间,等到西凉兵马到来,元嗣只管下令全军撤退,甚或反戈一击!只要结果了此人,袁渤海入主河内便成定局,到时候,纵有些坏名声流传在外,元嗣也不必担心有人追究了。”

司马馗的话听在韩浩耳中,仿佛毒蛇吐信的声音似的,但却拥有极大的诱惑力。

仇,已经结下了,结果无非两种,一方屈从,或者一方毁灭。

王羽分兵,想来也是做好了撤退的打算,如果让此人挟大胜之势退走,以后再想报复,就遥遥无期了。

那少年精通刺杀暗算,与他结仇,着实让人寝食难安。另一方面,有四世三公的袁渤海撑腰,就算遭人诟病,也没什么大碍。

两害取其轻,显然,司马馗的意见才是正理。

“便如此,某先设法拖住他!”韩浩下定了决心。

向司马馗简单交待两句,韩浩又扬声道:“季才所言虽然有理,不过,营中军务繁多,本将与诸位都是无暇分身,这出营拜见之事……此议是季才的意思,还是王公子的?”

“王公子仁义大度,不拘小节,自不会纠结于此,在下以己度人,先行向甄先生提出的。”杨俊自己也有点纳闷。

他知道这事很难,对方也没强求,但说着说着,不知怎地就脱口而出了。只能说,自己心里早就有这么个想法,一时忘情,就表露心迹了。

“既然如此,那拜见之事就不必太急了。”韩浩这话让众人齐齐松了口气,但接下来的几句话,又让众人的心一下悬了起来:“浩舅杜阳为董贼所执,王公子既然生擒了牛辅,尚未杀之,是否可以……”

投靠的一方向强势的一方索讨战利品?这条件太过火了,这不是逼着那边翻脸吗?牛辅可是董卓的女婿,就算拿脑袋换功劳,换点什么不行啊?

“此事……”杨俊也迟疑了。

韩浩一手掩面,大哭道:“浩母早逝,见舅如见娘,如今舅父落在贼手,浩心如刀绞,实无暇理会军务,不敢因私废公,就此让贤,还望诸君……”

“元嗣何出此言,百行孝为先,此议并无过分之处,季才,就以此与王公子磋商吧。”众豪强哪里肯放过韩浩,现在联军统领这个位置可不是一般的烫手,谁敢坐啊?

韩浩这个提议也不错,若是王公子真的答应了,说明他确实有诚意笼络大家,那自然可以讨价还价,若是不答应,双方也可以扯皮。

反正盟主袁绍转眼就到,有了这位大人物压阵,区区一个豪强之子,难道还能翻了天不成?

……

“文和先生,你怎么看?”消息传递的很快,王羽听过转述后,不由哈哈大笑。

“将军已是成竹在胸,何必问诩?”

“终究瞒不过先生。”王羽又问道:“洛阳那边有消息了吗?”

“回主公,董卓毁书斩使,如今已在调动兵马,起兵报仇了。幸好得主公叮嘱,属下没有亲身入城投书,而是雇人前往,否则就见不到主公了。”一边侯立的斥候恭敬答道。

勇武无双,又爱兵如子,不做任何不必要的牺牲,跟了这样的主公,实是三生有幸呢。

“调动的是哪支兵马?”

“这个……”斥候微一迟疑,解释道:“眼下,洛阳城中兵马调动极其频繁,所有部队都在战备状态,属下无能……”

“不关你的事。”王羽摆手笑笑,下一个对手的身份,他已经猜得差不多了。出来混,总是要还的,这句话用在此刻,再恰当不过了。

“文和先生,麻烦你对杨俊说,说事关重大,本将要考虑考虑。”

贾诩笑眯眯的点点头,他越来越欣赏王羽了,小家伙年纪不大,但行事果断毒辣,肆无忌惮,甚是对他的胃口。

往洛阳送的那封信,是以牛辅为质,讨要赎金的。贾诩心知,这是王羽在试探,准备待价而沽。不出所料,董卓的反应很强硬,牛辅的价值相当之低,可以说是可有可无。

不过,那是对普通人来说的,在王羽手里,石头也能榨出汁来。

用牛辅吊着韩浩,就是出自王羽的授意。就算韩浩自己不提出来,王羽也会主动提出的,当然,这是在王羽确定了豪强们的态度之后。

若是有可能,王羽也想收编豪强联军,开始示之以恩,然后分化瓦解,各个击破,最后掌控全局。这些具体的步骤,王羽打着商量的名义,跟贾诩商量过,胖子想躲也躲不开,只能听着,听完之后,也是暗自心惊。

得不到的东西就毁掉,似乎也有对自己的警示在其中呢。

此外,王羽还对牛辅进行了一番审问,贾诩没有亲自到场,却听在场的卫兵描述过当时的场景。

据说,王羽离开后,牛辅委顿于地,脸色煞白,筛糠不已,就好像是刚被几十个壮汉蹂躏过的小媳妇,远非一个惨字所能形容。

惨绝人伦!

别看这小家伙现在很好说话,当初招揽的时候,自己若是摆出誓死不从的架势,恐怕……好在自己见机得快,否则,身死族灭,就在眼前啊!

想到这里,贾诩也是一阵阵后怕。

算了,既然上了船,以后就多出点力吧,别把小家伙惹火了才好。

贾诩打起了精神,杨俊自然彻底转了向。别说话题的走向,他连自己说的话到底是不是出于真心,都确定不了,完全被玩弄于鼓掌之上。

这就是双方的实力差距太大的结果。

因此,韩浩等人了解到的情报,以及他们做出的反应,也就尽在王羽的预计之中了。

“发现韩浩的信使了?哼,自己找死,须怪不得我,传我将令,往来信使尽数放过,密切注意洛阳兵马的动向。”

“喏!”

再过两日。

“报……有兵马出了洛阳城,往北而来。”

“何人旗号!”

“温侯吕布!主公,来的是并州狼骑!”

“果然是他……”王羽冷笑着对贾诩说道:“文和先生,接下来就拜托你了。”

“将军放心。”

……

“洛阳已经出兵了,来的是吕布,这次,看那小贼还如何嚣张,就不信他还能故技重施!元嗣兄,你务必派人盯紧了外面动静,别让他提前跑了。”

“放心,他跟王公节同出一辙,想立功都想疯了,这几天只在修筑营寨。之前他分兵,除了保护王公节之外,也是为了把伤兵送走,他还是打算决一死战的。”

韩浩笑得极为得意:“这不,为了拉拢咱们和他一起对敌,他答应明日就把牛辅送进来,到时候,咱们再无顾忌,只消坐山观虎斗,待小贼覆灭,交换人质就可以了。”

“如此甚好。”

次日清晨。

晨曦早早的散去,战云再次笼罩了盟津这个古老的渡口。

并州铁骑掀起了漫天的烟尘,杀气腾腾的自南而来。与之针锋相对的,是河边那个孤零零的身影,仿佛数日前那场大战的再现。

不过,没人认为那场大战会重现,这次来的主将,是威震天下的吕布,而不是没用的牛辅;河边站着的那个人,也不是勇冠三军的王羽,而是个无名小卒;而且,他站的位置是大河北岸,而不是南岸。

与此同时,河内军的两座营寨中间,正进行着一场近似内讧的争执。

“韩浩,本将已经将人送进你的大营了,诚意表达得不可谓不足,你却依然紧闭寨门,这是不是表明,你铁了心的背叛同盟,故而对友军见死不救,作壁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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