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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国我为王-第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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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可不止是个书生,他也是个剑客。
洗酒剑还在院子的石桌上,身边无剑,便用眼神作剑。
在他眼睛里射出来的寒光,从身旁所有人身上照过,包括林聪。林聪从那眼神看到自己的死,他害怕,他无助,他安慰自己对方是个书生,他安慰自己对方只是个十六岁的孩子。
“男儿当杀人,杀人不留情。”第一句就让林聪感到深深的寒冷,他从陈百川犹如冬风扫落叶的眼神中真真切切的看到杀人二字。
。。。。。。
“身佩削铁剑,一怒即杀人。割股相下酒,谈笑鬼神惊。千里杀仇人,愿费十周星。专诸田光俦,与结冥冥情。朝出西门去,暮提人头回。”
。。。。。。
“三步杀一人,心停手不停。血流万里浪,尸枕千寻山。壮士征战罢,倦枕敌尸眠。”
。。。。。。
“。。。。。。何处英雄不杀人。”
陈百川一首《杀人诗》诵完,众人久久无言。论文才格律,《杀人诗》不如今夜许多佳作。但那滔天气势,让今夜所有佳作黯然失色。
所有人似乎来到战场,见到了血流成河的景象。连在一旁默默无言许久的白谦,都有些动容。滔天的血浪,淹没所有人,所有人都惊心动魄。
但要说最害怕的人,莫过于林聪,陈百川的剑,可是指着他的。
林聪后悔今天的行为了,他从诗里听出这少年是他招惹不起的,就是他不明白陈百川哪来的杀气,哪来的冲天豪气。
陈百川慢慢走到在原地微微颤抖的林聪身旁,十六岁的他比林聪稍矮,他把头靠在林聪耳边,在林聪耳边毫无感情的说道:“四年前我啊只有十二岁,但是我也上战场了呢,好多个蛮子被我割下脑袋,我最喜欢看他们豆腐一样的脑子被我的配剑搅成浆糊。跟你说,我杀了好多人,前几天才刚刚杀了清风剑,你请来的吧。不知道你的脑浆和李胜君比起来如何。嘻嘻,好期待。”
林聪的脸色开始泛白,那些轻轻的耳语慢慢钻进他的脑海,他想象朱雀街王婆家的豆腐脑碎在地上,他的脑子也会被剑搅成那模样?他没有怀疑陈百川的话,因为他害怕得不会思考,因为《杀人诗》,因为陈百川是陈人屠的弟弟。
林聪跌倒在地上,他不敢在面对陈百川,他用衣袖遮住脑袋,他失魂落魄的大喊:“我不敢了,我不敢了,我怕。。。。。。”
陈百川怜悯的看着林聪,一股异味从林聪胯下传出来。
陈百川仰天长笑:“果然是屁滚尿流之辈,哈哈。。。。。。”他的笑声会激怒大衡才子们,会给他带来麻烦。但他还是笑了,因为想笑。他可是一名剑客,他也想当一名剑客。
大衡诸人,面面相觑。
愤怒,害怕,无奈,同情,在他们的脸上上演着。情感丰富,精彩非凡。
第十章 纵情
大衡诸人不知怎样去看待陈百川。或佩服,或憎恨,或恼怒,或不解,不同情绪在不同人心中澎湃。
但无论如何,没有人能否认陈百川的出众。他的诗,作为事实说明了一切。
一时间,原来自信满满的才子们再不敢上来挑衅。下身的衣物湿透、倒在青石板上无人搭理的林聪,作为最好的榜样,彰显了陈百川的可怕。仗势欺人人人愿做,挺身而出那就得好好考虑了。
陈家又一次狠狠的打了大衡文林的脸。想必明日街头便会到处流传,大衡才子技不如人,当场失禁。
四年前流传的大衡文人阵前失禁的谣言,让文人们明白,他们受到大衡百姓尊重崇拜,享受大衡给他们带来的名声的同时,他们也被绑在同一条船上,因此丢脸的事也得一同承担。从他们喜欢说“我大衡文人如何如何”起,别人对他们的看法不再是“你如何如何”,而是“你们大衡文林如何如何”。一荣皆荣,一损俱损。
陈百川欺负了林聪,在文人们看来也算是对大衡文林的一次攻击。尽管陈百川本意并非如此,但是把文林荣耀看得比黄白之物还要重要的文人们,偏偏就这么认为。还是陈家,还是对大衡文林的侮辱,大衡还要如四年前一样,对陈家来的人无可奈何么?
大衡文林抱成一团,这样有个好处,人多势众。众人拾柴火焰高,人多了智慧不能叠加,但每多一个人也就多了一个角度、一双眼睛去看问题。眼睛多了,总有一双看出问题所在。
“陈使者此诗气势十足,遣词用字上却略有不足。想必陈使者是当场写出,还未加修改吧。”人群中的一人突然开口,陈百川不认识他,只觉得此人心气不错,这般情况下也能看清他的底细。不,应该说是《杀人诗》的不足。
《杀人诗》虽说气势磅礴,有古侠客之风,但始终是现代人所做,它单论创作水平还是不能使大衡这帮饱读诗书的古人信服的。
衡都诗会也不是徒有虚名的场所,能在场的不会是真正的蠢人,有人点出了关键所在,大家心中仔细一想也就明白个七七八八。
陈百川所诵之诗,虽说让他们惊心动魄、为之动容,甚至吓尿了林聪,但是凭借的都是气势。回味诗句的篇章结构、修辞用字,意境上可圈可点,而创作水平比起能够传唱于世的佳作,还是略低。
心中明白后,大衡诸人也想起陈百川的处境。这里是天下第一国,小小一个陈国使者,又能奈他们何?口舌再利,也见不了血。并且大衡人多势众,跟他陈百川比诗简直是站在不败之地。他陈百川,能赢得了林聪,但能赛的过所有人的围攻么?不可能!
当下便有人发难:“陈使者仅借一首诗,便能有此威力,想必远胜在场诸人,不如再做一两句,也好指教指教我等。”
这人刚刚也向着陈百川诵了一首普普通通诗,陈百川对他还有点印象,当时旁人说其诗作一般,口才十足。他不想把文人得罪得太过,怕以后的路太难走。他换上微笑的面具,回道:“这位兄台太过抬举,在下不学无术之辈,哪里谈的上指教各位,缪赞缪赞。”
谁知这人见陈百川委婉拒绝,猜测他不敢发怒,便赖上陈百川,不依不饶。他虚伪一笑,道:“陈使者太过谦让,你的才华在场诸位可看在眼里,莫非陈使者不给我等面子?”
“不,在下确实才疏学浅……”
陈百川话没说完,便被打断。
“陈国怎么派些才疏学浅之辈出使大衡?”
听他这话,陈百川便不用装出君子模样。此人被赞口才极佳,可惜脑子却不好使。辱了陈百川的国家,陈百川即便如何出口,大衡人也不好做文章。用这个借口,可以搪塞很多东西了。
“是这样的,陈国有个规定,去什么样的国家,就派什么样的人,百川乃愚笨之人,所以就来到了大衡。”中华有五千年的历史,也就是说陈百川脑子里有着五千年的部分结晶,好用的很。
“你!”发难之人无言以对,只是指着陈百川满脸怒气。
见此人不能应对,大衡人多的好处便显现出来了,又一人出声:
“陈百川,先前那人辱人国家是他不对,我代他赔罪。但我把话挑明,今日我等就是要给你个下马威,扬我大衡威名,你我以诗论高下,敢否!”
陈百川听他说完,心头莫名觉得好笑。没想到会有如此奇葩之人,扬什么威名,不就是你大衡读书郎死要面子么?
不过也好,跟陈百川比诗?可笑。
陈百川心头豪气顿生,说道:“还有多少人要跟我比,一同出列吧。”
大衡这方当然觉得他太过狂妄自大,众人齐齐呵斥。
在“尔敢?!”
“陈家小儿莫小看了我大衡!”
“狂傲骄纵之徒!”
嘴上骂着,还是有人出列。他们想着一同出击,不给陈百川机会。
陈白川看他们一眼,数了数足有十几人。他沉默了一会儿,月光照亮他皱紧的眉间。
他突然大笑,声音豪迈,姿态放肆。
“拿酒来,拿酒来。”
等在旁边的小太监,在白谦示意下搬来了酒缸大碗。白谦觉得,此时喝酒,就得用大碗。
陈百川拿起倒满的酒碗,见着明月在酒水中倒映。他仅喝一口,其余酒水被他倒在脸上。酒水乱流,添了几分凄凄。
明月当空,如故。前世朋友,可记得黄楚简此人?
“明月几时有,把酒问青天。”
……
酒水满杯,再干!
“转朱阁……”
“……但愿人长久,千里……千里共婵娟。”
一词作罢,虽说不是流行的诗作,但此词胜过在场所有人。大衡才子无言,陈百川却还有话。
“花间一壶酒,独酌无相亲。举杯邀明月,对影成三人……”
“白兔捣药秋复春,嫦娥孤栖与谁邻?今人不见古时月,今月曾经照古人……”
“初闻征雁已无蝉,百尺楼台水接天。青女素娥俱耐冷,月中霜里斗婵娟……”
……
陈百川也作罢。
首首说这明月,十三个人站出来,所以是十三首诗。
大衡人呆了。
他们不动,陈百川动了。
扬头,把缸中仅存几点酒液倒入口中。
酒尽,诗也诵完。
大衡人啊大衡人,今夜白白被你们听去传世之作十三首。
陈百川还在胡思乱想,只是酒劲冲上脑袋,他晕倒。
明月仍照着,今夜不知是它给了陈百川的诗几分意境,还是诗给它添了几分美丽。
不解,不解。
第十一章 溪边恋
诗会最终以陈百川的醉倒为结束。
陈百川月前吟诗,惊得林家林聪人前失禁,又使大衡文林成笑柄;陈某人宛若诗仙,醉吐十三诗,满堂才子顿失颜色。昨夜实在发生太多事,足够让参加这次诗会的书生在茶余饭后说上不少日子。
这个夜晚后,陈百川将正式在大衡上下心中烙下属于他的印记。他不在是以陈人屠弟弟形象出现,而是以他自己的身份。月下咏月,镇住才子百余。这般成就足以让陈百川扬名,至少明日帝都的头条便会是他。或许好事之人还会给陈百川来个名号,比如月下诗仙、咏月诗魔之类的。
装逼是有代价的,古人诚不欺我。陈百川摸着快要裂开的脑袋唏嘘不已,他不胜酒力,身子羸弱,武功又没到能把酒水逼出体外的境界。那一缸子酒活生生灌下去,虽说是度数不高,又洒了不少,但仍然不是陈百川能够承受的。
昨夜只想着畅快,考量不了太多。此时见到后果,陈百川心中倒生出几分后悔。比如把在场才子踩得太过,其中难免几个背景深厚的会给自己添堵。再比如那首《杀人诗》背得杀气十足,站在一旁那么多人会没人能看出他身怀武功?
不过这几分后悔不用多久就会被陈百川抛到脑后,他一直践行着一个观念:后悔会让人浪费时间,从而更加后悔。昨夜的事做了便是做了,无论会引来滔天大浪还是狂风暴雨,他只会欣然承担。
昨夜被送回陈府时,既是夜色已晚,再则陈百川烂醉如泥,不省人事。因而仆人仅是帮他擦拭脸手,换个衣服便把他扶到床上睡觉。睡觉时自然感觉不到什么,但这时已经清醒,陈百川顿然觉得浑身粘稠恶心,皮肤还泛着酸臭酒味。他得洗个澡。
仆人把洗浴事务安排好后,陈百川一头栽入大木桶中。热水浸泡他的身体,洗刷走荒唐一日后留下的味道痕迹。腾起的热气仿若云雾,陈百川自然是置身云雾的快活神仙。
真舒畅啊,泡澡真乃人生一大快事。
陈百川在桶中自顾自快活着,另一人却在柳下等得心酸。
不是陈百川不在意白霜,从而忘了与他之约,只是昨夜残留的酒精让他的脑瓜子有些不好使。此时泡在水中,他清醒了几分。
好像有些事情忘记了。
忘记了什么呢?
昨晚发生了不少事,但只是陈百川生命中的一颗小石子,他并不是很在意。唯有与白姑娘相遇,才是昨天夜里的喜出望外,让他觉得这场大衡之旅走对了。
等等,白姑娘?陈百川知道自己忘记什么了。他赶紧从浴桶中出来,擦拭干净身子,穿戴衣物准备出门。
快步走出陈府大门后,陈百川彻底丢了儒雅风范,在大街上跑了起来。
他心里很乱,白姑娘还在么?在的话要怎么面对白姑娘,不在的话又能怪她什么?昨日立下的是清晨之约,而此时再过不久就到了中午,白姑娘离开才是人之常情。
心中越是胡思乱想,陈百川越发觉得白姑娘早已离开,不会在那里等候。但他没有停下脚步。有些事情你不去亲眼看到,是不会甘心的。陈百川不想让自己的生命留下遗憾。
烟柳绕溪,树影浮在水面。终于到了昨夜相约之地,陈百川气喘吁吁地在原地扫视周围,没有人影。终究无缘么?既是无缘,又何必相遇?
还未等陈百川感叹完苍天戏人,从一颗大柳树后边探出个人影,正是白霜。
春天阳光虽说温和,但晒久了还是不舒服,白霜也是个特别在意容貌的人,生怕雪色皮肤晒成黑色,所以她躲到树后遮阳。白霜一听到脚步声,便出来瞧瞧。
终于在这一次,她见到她想等的人。
等待是种煎熬,一次次脚步声给了白霜一次次希望,却也是一次又一次的让她失望。怎么还不来?忘了么?不会来么?
白霜告诉自己,就在这里等一小会儿,再不来她就离开。所以这一小会不断被拉长,从晨光初露到太阳高挂,从满心期待到满是委屈。
陈百川见到佳人满脸委屈憔悴,他恨死自己。
逞什么英雄,念什么鸟诗,喝个屁的酒。
“对不起,昨夜我。。。。。。”陈百川想要道歉解释,却被他的白姑娘打断了。
白姑娘眼帘挂上几颗晶莹泪珠,身体有些颤抖:“我知道的,我不怪你,我是想说昨晚你很厉害,我只是想要。。。。。。只是。。。。。。”
两行泪水顺着她的脸留下来,身子颤抖得更厉害了。白霜伸手想拭去脸上的泪水,不行却哭得更凶。
陈百川看着面前哭成梨花带雨的女子,对自己是更加的恼怒。
他跑过去把委屈的小白兔搂进怀里,一只手在拂着小白兔头顶柔顺的乌发。去他娘的男女授受不亲,陈百川抛开了这一切,只想好好安抚还在怀中颤抖的可怜人儿。
可怜人儿把陈百川肩上衣服湿透后,终于意识到自己的失态。她轻轻推开陈百川,雪白皮肤泛起的羞红让她添了几分可爱。
见她情绪稳定下来,陈百川想说清楚自己有多想来赴约,他对着白霜说道:“你不要再哭,都怪我昨晚是我。。。。。。”
白霜又打断他的话:“我不怪你的,我只是害怕,害怕你不会来。。。。。。”
陈百川不再说话,只是把白霜抱回怀里,闻着她身上的清甜味道。白霜还没到身体成熟的年岁,自然不会有两团柔软挤在陈百川身前,但女孩儿终归抱起来是舒服的,陈百川甚至有了醉倒温柔乡的心思。
两人交换了很久的体温,白霜得来的热度全窜到脸上,小脸蛋热的要命。
“陈公子,我们这样不好吧。”
“以后不要叫我公子,叫我百川,好么?”
“百川。。。。。。”
听到白霜小猫似的唤了自己名字,陈百川心头乐开花,在这世界只有很熟悉的人才会直呼其名。
“我又叫你什么呢,总不能一直叫你白姑娘吧。”
白色裙摆在阳光下染上了金黄,女孩摆脱男孩的怀抱,在泪痕未干的脸上绽开一朵笑脸。
“我叫白霜,你叫我霜儿好了。”
第十二章 太监的女儿
清风徐徐来,吹得人心荡漾。
溪边柳下,陈百川和白霜两人相依坐在草地上。两人男才女貌,算的上十分般配。
当沉迷于某件事,时间总会过的快些。天边染上几分橙红,想来不久后便要日落西山。陈百川心中虽然不愿和他的小情人分开哪怕是片刻,但也不好带着一个黄花闺女在此地呆到夜深人静再离开,先不说被路人瞧见了会多出什么闲话,单单白霜家人要是知道自家闺女跟一个男人在外边待了小半天,指不定就放出家里老黄狗,追到陈百川满街逃。
说到底,这世界虽说与前世的古代有差异,但很多地方还是大致相同。比如对女子的看法,也就比前世的古代稍稍开放了一点。对这点平时陈百川毫不在意,现在限制了他的恋爱自由,他才恨起这腐朽思想。
两人沿着溪边慢慢的向白霜家中走去,夕阳均匀地把溪水染红。陈百川心中暗道白霜翻脸不认人,两人刚刚都抱在一起了,现在竟然连手也不给他碰一下。但对此他也只敢心底想想,不管什么年代,谈恋爱这回事还是女生站在主动方。
其实这也不能怪白霜不近人情,两人相识不到两天就搂搂抱抱的,这进展已经是快的吓人。在二十一世纪生活过的陈百川不会觉得不妥,而对于白霜来说这些就梦幻了点。
从小溪走到白霜家门时,天还没暗。
白家宅院倒是大的很,至少比陈百川的陈府气派多了。陈百川没有问白霜家世,毕竟两人未发展到那地步,贸然问了有些不礼貌。
“我来帝都有些事情要办,不能时时来找你。”陈百川望着眼前的人儿,“得空时我会让下人过来说一声,我们还在老地方会面,好吗?”
白霜不是死死缠住男人的那类女人,她坦然一笑:“你的事比较重要,不用来找我的,心中有我就好。”
陈百川嘻嘻一笑,猛地往她脸上亲上一口。白霜哪里受的了这般亲密,心中是又羞又甜,嘴上骂道:“你这臭流氓!”
陈百川见她嘴上骂着,却没有多大抗拒,想来她不反感这么亲密的行为。嘴上说着不要,身体却很老实嘛。陈百川心头也灌了蜜似的,两只眼睛挑逗的看着白霜。白霜本来就害羞得很,被他一看就更是羞得不得了。
正当白霜举起娇拳,想要在这个戏耍他的男人手臂上狠狠锤上几下,陈百川转身就跑。
一边跑一边回头看看在原地跳脚的白霜,陈百川感觉自己撞到一堵墙上。他用自己切身经历告诫我们,走路得用眼睛看路!撞到花草树木倒没什么,要是撞倒老人家,那怎么办?谁知道大衡的老人家们是不是精通碰瓷业务。。。。。。
抬头望墙,陈百川见到一双愤怒望着他的眼睛。原来是个人。。。。。。
身材挺拔,两鬓斑白,一对剑眉下带着一双鹰目,不是大太监白谦,还能有谁?
陈百川正准备尴尬的说一句“白总管好巧啊”来打破尴尬,就听到后边白霜欢乐地喊道:“爹爹!你终于回家啦。”
白霜,白谦,爹爹。
陈百川就算再蠢也猜测到真相,自己心仪之人是这死太监的女儿?
“霜儿,这人是你的?”
“我刚刚都叫他爹爹了。真蠢。”
陈百川对着眼珠子里的怒火就没收敛过的白谦嘻嘻一笑,气氛更加尴尬。
“倒不知白霜是府上千金,百川绝不是刻意靠近,白总管还请明察。”
白谦眼里的怒火倒是消停了一些,就是一直没开口说话,只是静静看着陈百川。
陈百川被盯久了不禁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他只好回头给白霜一个求助的眼神。
白霜见着陈百川无计可施的模样,突然就大声笑出来:“哈哈,爹爹天生不能发声,不是故意不跟你讲话的。”
天生不能发声,那昨天一口一个“陈小儿”叫着的又是谁?陈百川有些愣了,白谦什么时候变成哑巴了?
“赶紧给我滚,多说半句要你狗命。”
耳里传来又尖又细的声音,原来是老太监用了传音入密的法门在跟他说话。
传音入密是混迹江湖常要用到的技巧,陈百川自然也会。只是这技巧对用者的武功是有要求的,会这招基本都是那些混的小有名气的大侠那般级别的。陈百川没想到白谦武功也是不弱,毕竟太监丢了元阳之气,练起功夫比普通人难得多。
白谦用了这招,当然也就知晓陈百川会武功。陈百川直接回他一句:
“白总管莫要毁了我与白霜姻缘,我们是真心的。”
话音刚落,陈百川转身就走。身后老太监突然悲伤的说到:“你俩若是有情,你回陈国时不要忘记带上她。”
陈百川没有回答,说出口的承诺实在可笑,该坚持的东西心里知道就好。白谦也不需要回答,问出问题后他就知道了答案,从陈百川直直的背影。
夕阳再好,也会迎来黑夜。
帝都就算住着麒麟,也得遵循自然规矩。比如春来秋去,比如生老病死。
殿里已经点了不少蜡烛,庆华帝还是觉得太暗,或者说,不够有安全感。
他稳稳的从陶瓷盘子里挟起一块肉,放在嘴中嚼了几下,感受到油脂在齿间释放,便拿起一杯果酒,顺喉而下。
果酒刺激到喉咙,庆华帝猛地咳嗽几声。
他早就意识到自己老了。生命会老去,他知道,但他不知道老得那么快。五十一的人,看上去就像一只脚踏进棺材的七旬老人。
若不是武功高深,恐怕他还要老得更快。
称帝不仅带来无上权势,还附带了三个强国的虎视眈眈。
其他国家出了陈百里、刘听风等天骄,或许还得加上个陈百川。而大衡呢?那个软弱的太子,能守得了江山么?
想起悲伤事,庆华帝又猛地喝一口酒。
这次没有呛到。
“昨夜的事你有何话要说?”
原来殿中还跪着一人。
下跪之人银眉低垂,双眼浑浊,他哀声求道:“老臣罪该万死,但臣不甘心。陛下宅心仁厚,求陛下再给老臣一个机会。”
第十三章 鲤鱼出现
庆华帝认真吃着桌上的佳肴,任由跪在殿中之人自言自话。
“陛下,老臣虽无功劳,但也为大衡幸苦了大半辈子。臣服侍过先帝,也为陛下统率过满朝文官,算算已有三十余年,还请陛下怜悯老臣年岁有加。”
“陛下,臣虽无从龙之功,但那时也为陛下安抚百官献了薄力。”
“老臣早已白了满头青丝,想来也活不了多少时日。到了颐养天年的年纪,本该退出朝堂享乐田园,但臣不甘啊陛下,臣不愿在大衡上下的指责中慢慢死去啊。”
会在这时说这些话的,唯有一人——礼部尚书林奇正。昨夜他的好儿子偷鸡不成蚀把米,非但不能扭转林家残败的局势,还让大衡在陈家手中再一次大大的折了面子。听说陛下知道这时后气得摔了最喜爱的青光花瓶,林奇正连忙跑进宫里。毕竟是两朝元老,庆华帝曾经也受过他的辅佐,多少有点情分,他想把庆华帝对林家的情分换成最后一个机会
林奇正想的倒是美妙,他却提到了不该提起的事。
庆华帝放下手中筷子,冷冷看着台下不停磕头、涕泪俱下的前宰相。庆华帝能坐稳现在这位子,确实有林奇正的一份功劳。但林奇正也未免太不知好歹,庆华一年封他为大衡宰相,四年前他又凭着这事保了命,还求了个礼部尚书的官位,这次竟然仍敢提这事。人情是会用光的。
“奇正啊,你起来说话。”庆华帝眼里闪过厌恶,声音里满是不愿,“你的功劳朕是看在眼里的,你也不必再哭哭啼啼的,朕这次就再给你们林家一个机会。”
“陛下圣明,老臣自当为大衡粉身碎骨以回报陛下,多谢陛下,多谢陛下。”林奇正赶紧起身,不敢在装出哭闹的模样,能在官场当了十几年大佬,当然不会一无是处。他看到庆华帝眼里那不加掩饰的厌恶,便知道无论这次的事情能不能办成,他在大衡官场是混到头了。这样的结果他也是早有预料,他此行全是为了林聪这个独子。林奇正原本就对林聪这个老来子疼得不得了,之后更因为连累了林聪的仕途对其心生愧疚,变得言听计从。
“昨晚的事情朕可以暂不追究,你要办的事朕也会帮扶一把,而朕的意思,你明白了么?”
“老臣明白,老臣明白,臣年老体衰,不能为陛下操劳,再求陛下赐臣几亩良田,全了臣辞官务农的心愿。”
“你能明白就好。”庆华帝冷冷说道,让林奇正的心坠入寒窟。
。。。。。。
陈百川沐浴着月光,踏在青石板上的步伐又轻又快。心情愉快的他当然不知道帝宫里此时正在上演的苦肉戏。
白家与陈府相隔倒是不远,过了一小会儿陈百川便回到府中,想到两人将来来往可以方便些,陈百川感觉心情更加愉快了。
满脸皱纹的管家老卢见主子微笑着从门外走进院子,马上迎了上去。他把头伸到陈百川耳边,轻声说了一句:“鲤鱼派人来了。”
陈百川听了老卢的话,收起笑容,面色变得严肃起来,他对着老卢点了点头,然后继续往里边走。
穿过庭院,走进书房。
书房中站着一个身材矮小的黑衣人,黑衣人没有点灯,或许是怕火光映印在窗纸上的影子让大衡的探子发现书房里有人。
陈百川进去后,点了一根蜡烛。今夜有风,烛火有些摇摆,书房的窗纸上出现了两个身影。
黑衣男子先是疑惑不解,自己都能考虑到的东西,陈百川怎么可能不懂?一会儿后黑衣男子紧皱的眉舒展开来,他笑着说道:“陈使者真是神机妙算。”
陈百川拿起桌上的茶壶,给自己倒了满满一杯龙井。右手拿着茶杯往嘴边靠,上唇尝到茶水是凉的后,他把茶杯放到桌子上。放了一天的龙井自然是凉的,陈百川会有这番动作,其实是让自己脑子平静下来。
“鲤鱼让你传什么话,说吧。”
“陈使者想来已经猜到了。鲤鱼说,帝都的大鱼需要鱼饵诱着。”
陈百川预先猜到他要说些什么,心中早有回答,他平静说道:“告诉鲤鱼,我会让鱼咬饵的。”
第十四章 讲点心事
大衡北部是一片茫茫的草原,几只山羊悠闲的在草原上嚼着草根。
这里的居民以游牧为生,哪边的草地比较肥沃,他们就赶着牛羊、拖家带口地迁移到那处地方。居民没有固定的居所,形成不了聚落,即便庆华帝在此地建了城,也没有多少人愿意居住。北部人觉得大石头砌成的沃叶城,严重违背了草原的传统。草原的汉子,应该睡在帐篷里,应该骑着骏马驰骋在绿野,整天躲在石头房子里干甚?
沃叶城的士兵李大头还像往常一样认真的巡逻着,即使同一个营的朋友总笑他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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