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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手-第6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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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有,马文祥拿走两桶煤油的背影。
“海田新一郎为何不跟踪马文祥呢?”路承周“遗憾”的说。
以海田新一郎的跟踪能力,如果被他盯上马文祥,说不定“破日计划”就要失败了。
“海田新一郎的任务,是跟踪张思昌。”高桥丰一摇了摇头。
不能因为马文祥出现,海田新一郎就放弃了自己的任务。
“真要学习他的这认真态度呢。”路承周谦逊的说。
“破日计划”能进行到现在,既有路承周的周密设计,也有一定的运气。
日本人的死板,既是他们的优势,有的时候也是劣势。
同时,路承周也叮嘱金连振,要向海田新一郎学习。
“你的任务,是监视张思昌,这是你唯一的任务。”路承周叮嘱着说。
路承周的办公室虽在康伯南道22号,但是,情报一室的主要成员都在大兴日杂店。
一般的事情,都可以在大兴日杂店商量。
“从今天开始,情报一室的所有工作,必须全部向我汇报。”路承周到大兴日杂店后,把张思昌和张广林叫到里面,严肃的说。
“是。”张思昌知道,路承周这是说给他听的。
“你们是情报一室的人,不是特高班的人。”路承周看了张思昌一眼,意味深长的说。
路承周之所以开会,是想提醒张思昌。
同时,也是宣示主权,自己才是情报一室的主任。
张思昌很是郁闷,他知道,路承周说这种话,是提醒他,以后有事情,不能绕过路承周向高桥丰一汇报。
可是,张思昌如果事事向路承周汇报,又怎么立功受奖呢。
“我记住了。”张广林大声说。
他不管在哪里,都是路承周的人。
只要记住这一点,就不会有错。
“请主任放心,以后不会再发生这种事了。”张思昌看到路承周的目光一直望着自己,无奈的说。
马文祥的事情,张思昌其实也很无奈。
明明只差一步,就能抓到马文祥,可他偏偏没做到。
马文祥买了煤油,还用这煤油,烧掉高桥洋行。
幸好日本人没有追究责任,否则的话,他真是有嘴也说不清。
金连振从接到路承周的命令开始,就开始忠实地执行自己的任务。
早上,路承周在大兴日杂店开会,金连振今天穿着一件西服,头上戴着鸭舌帽,相机就挂在脖子上。
英租界的咖啡,小酒吧,茶楼随处可见,他就在对面,找了家茶楼,相机放在桌上,手里拿着报纸。
相机的光圈、焦距已经调好,只要是出现在大兴日杂店的可疑人员,他都会拍下来。
张思昌出门,他也拿出副平光眼镜戴上,骑着一辆自行车,不紧不慢的跟在后面。
张思昌到家后,他也不会回宪兵分队,而是在对面裁缝铺的楼上,租了间房。
当初,何贺和孔井存,正是在这里监视宪兵分队。
金连振监视张思昌,只有一个原则,不能被发现。
跟丢了没关系,反正张思昌每天不是在大兴日杂店,就是在康伯南道20号。
为了不被他发现,金连振早上可以提前到大兴日杂店对面等着。
下午,他则可以提前走,在裁缝铺楼上,等着张思昌回来。
等张思昌外面吃完饭,再次返回时,金连振才会先一步回到宪兵分队。
这样的话,张思昌会一直以为,金连振待在情报一室。
晚上,金连振会将照片洗出来,同时写一份监视记录,第二天交给路承周。
金连振监视张思昌的第二天,上午在大兴日杂店发现了,在外面徘徊的马文祥。
之前海田新一郎拍到过马文祥的正面,金连振看到之后,将马文祥的相貌,牢牢地记在了脑海。
金连振准备马上向路承周汇报,马文祥再次出现在大兴日杂店,肯定是不正常的。
然而,马文祥只是路过大兴日杂店,他在门外张望了一下,没有进去,转身走了。
金连振这下犯难了,他记得路承周的交待,他唯一的任务,是监视张思昌。
除此之外的其他事,与他都没有关系。
路承周还拿海田新一郎当例子,让金连振向他学习。
此时,看到马文祥,金连振肯定不能离开岗位。
金连振与路承周约定,白天紧急联系的话,可以打电话到警务处。
路承周这段时间,会尽量多留在办公室。
“路警官,我在二十四号路丢了个钱包。”金连振找了个公用电话,用暗语通知路承周。
“知道了,等会我过来一趟。”路承周缓缓的说。
其实,金连振什么时候会打来电话,他心里清楚得很。
昨天晚上,他给姚一民的情报,已经安排好了今天的事情。
上午,马文祥会到大兴日杂店外面露个脸,下午,还有事情发生呢。
张思昌在大兴日杂店上下班的时间,基本上是固定的,金连振鉴定的时间和位置,也是清楚的。
路承周其实要做的也很简单,根据这些信息,为张思昌“量身定制”一个计划就可以了。
“看来张思昌果然有问题,把他盯死了,一定会有收获的。”路承周笃定的说。
“主任,要不要多安排一人监视呢?”金连振问。
曾紫莲跟他交待过,只要是共产党方面的情报,可以“全心全意”为宪兵分队做事。
国共合作,军统无法再公开与中共为敌。
可是,宪兵分队如果要对付中共,军统不仅会作壁上观,还会推波助澜。
“先别说手上没有人,就算有,也不能再安排人。多一个人,就多一分暴露的风险。”路承周缓缓的说。
下午,金连振提前到了康伯南道裁缝铺的楼上。
在这里,他能更好的观察康伯南道20号。
他将窗户打开一半,从房间看对面,不会有什么问题。
但外面很难发现,他在里面监视。
金连振的桌上,也摆着一架望远镜。
张思昌没回来之前,金连振没什么事干,他只是例行拿着望远镜,边吃着包子,边监视着对面康伯南道20号。
正当金连振掐着时间,算着张思昌还要多久才会回来时,他突然发现,康伯南道20号,竟然又出现了一名可疑人员。
只见那人,在康伯南道20号门口,左右张望,随后从身上拿出一个信封,塞进了门缝。
金连振猛的拿起相机,他的焦距是早就调好的,只需要按下快门,就能捕捉到对方。
可惜的是,那人的运作很快,金连振只拍到一个侧脸。
但金连振可以肯定,那人一定不是马文祥。
金连振站起来,想跟着出去。
但他猛然想到路承周的交待,违反上司命令,哪怕立功也是犯错。
十几分钟后,张思昌准时回来了。
打开门,张思昌一眼就看到了地上的那个信封。
他迅速退出来,左右张望了一下,这才走进去,捡起地上的信封,迅速关上了门。
这是地下党写给张思昌的信,还是马文祥亲笔所写。
马文祥在信中,感谢张思昌为抗战立了功。
并且,马文祥表示,要向上级为张思昌请功。
看着这封信,张思昌冷汗直流,他几乎不假思索,就将信烧掉了。
马文祥竟然写信来感谢自己,还要为自己请功,这要是被日本人看到,岂不要怀疑,自己是地下党?
张思昌暗中乞求,马文祥千万不要再跟自己联系了。
如果要联系,就光明正大的来嘛,偷偷摸摸的,搞得跟自己也是地下党似的。
不但信烧掉了,信封也被他烧掉了。
张思昌觉得,这样做,就不会有人知道了。
但是,他不知道,对面有个金连振。
金连振不但看到了有人给他送信,还拍到了那人的侧脸。
张思昌一般晚上还要出去吃个饭,可是,今天晚上,他实在没有心思了。
甚至,他都不想去情报一室。
金连振一直等着,张思昌出去吃饭。
他可以趁着这段时间,马上回宪兵分队,抢在张思昌前面赶到宪兵分队。
然而,今天张思昌一直没出来。
金连振等了二十分钟,不敢再耽搁,从宪兵分队后面溜了进去。
金连振第一件事,是去暗室洗照片。
今天的照片很重要,洗好照片后,他才能向路承周汇报。
路承周到宪兵分队后,看到张思昌有些“神不守舍”,关心的问:“张副主任,是不是有什么心事?”
“没事,没事。”张思昌忙不迭的说。
“你也不要有心理负担,一时的失败不代表什么。以后,好好表现就可以了。”路承周安慰着说。
“路主任……”张思昌张了张嘴,话到嘴边,还是收了回去。
“有事?”路承周问。
“没有,没有。”张思昌没有再说什么,这种事越描越黑,一旦日本人认为,他与马文祥有这种关系,之前所有的失败,全部要算到他头上。
路承周对张思昌的反应很满意,如果张思昌真要是汇报了,事情还不会这么顺利呢。
第二百四十八章 有问必答
然而,等到金连振的照片出来,张思昌就算想说,也已经晚了。
“走,去楼上。”路承周看了一眼照片,带着金连振到了楼上中山良一的办公室。
“中山队长,这是今天的监视记录,张思昌与马文祥,似乎还有联系。”路承周将照片,一张一张摆在中山良一的办公桌上。
路承周的话,让中山良一先入为主。
张思昌与马文祥,还有联系,这说明什么?
“这张照片拍于什么时候?”中山良一拿起马文祥到大兴日杂店的照片,问金连振。
“上午十点差一刻,当时路主任正在里面,门口的自行车还在。”金连振拿出监视记录,每一张照片拍完后,他都会记录拍照时间。
“我当时与张思昌、张广林开了个小会,耽搁的时间可能长了点。”路承周回忆了一下,说。
马文祥之所以会出现在大兴日杂店,是因为看到外面停着自己的自行车。
否则,马文祥也是不会出现的。
日本人知道马文祥的身份,如果他单独行动,是很危险的。
“这张又是谁?”中山良一指着下午,在康伯南道20号门口拍的那个侧面,问。
“如果我没看错的话,此人应该是肖殿荣。”路承周笃定的说。
“肖殿荣?法商学院的学生,海沽学生联合会的头领?”中山良一惊讶的说。
“他还是马文祥的学生,接受马文祥的直接领导。”路承周缓缓的说。
“肖殿荣干了什么?”中山良一望着金连振,冷冷的说。
“我看到他拿了一个信封塞了进去。”金连振连忙说。
只要是关于共产党的活动,他不会有任何隐瞒。
曾紫莲就说过,对付共产党,与对付日本人同等重要。
对党国来说,甚至更加重要。
“什么?张思昌怎么没向我汇报?”路承周突然“震惊”的说。
“你详细说一下,今天张思昌的行为。”中山良一心里更是震惊,张思昌的行为,已经可以断定,他就是共产党。
“张思昌上午等在日杂店,中午在附近的酒馆吃了饭。晚上回到家后,一直没有出来。”金连振将自己监视记录,双手递给中山良一。
“也就是说,张思昌晚上都没有吃饭?”路承周问。
“应该是的。”金连振说。
“你先下去吧,此事保密。”中山良一叮嘱着说。
“中山队长,此事应该如何处置?”路承周等金连振走后,问。
“你是怎么看的?”中山良一不置可否的说。
“张思昌就算不是共产党,也应该与共产党有瓜葛。我们几次针对共产党的行动,都以失败收场,估计就是他提供的情报。”路承周笃定的说。
“高桥丰一这头蠢猪!”中山良一突然怒骂道。
高桥丰一与张思昌,都是野崎公馆出来的,高桥丰一对张思昌,反而比对路承周更信任。
“我建议,暂时留着张思昌。”路承周突然说。
中山良一说出这样的话,说明他已经认可了张思昌的身份。
“暂时留着干什么?像这样的共产党卧底,只有杀掉才能解恨。并且,得由你来执行。”中山良一恨恨的说。
最后的主意,是他突然想到的。
张思昌必须得死,但他的死,也得发挥最后的作用。
比如说,让路承周更坚定,追随大日本帝国的决心。
“是。”路承周没有多说。
他原本还想安排一次,对张思昌的测验行动,让他主动“暴露”。
既然中山良一打定主意,不想留着张思昌,他自然不会反对。
中山良一很固执,接近于偏执。
“张思昌,你进来一下。”路承周到情报一室后,将张思昌叫了进来。
“主任,有什么吩咐?”张思昌恭敬的问。
自从看到马文祥的那封信后,他总有种心惊肉跳的感觉。
“怎么感觉今天晚上心神不宁呢?”路承周坐在办公桌后,掏出烟,一边点火一边问。
“没有抓到马文祥,有些失落。”张思昌掩饰着说。
“晚上吃饭了没有?”路承周又问。
“吃了,吃了。”张思昌连忙说。
“那好,随我去趟地下室吧。”路承周站起来,轻声说。
他掐算着时间,特高班的人,应该准备好了。
动刑这种事,还是特高班的人比较拿手。
“有嫌犯?”张思昌诧异的说,他怎么没听说此事呢?
“是啊,走吧。”路承周站起身,当先走了出去。
张思昌跟在后面,随着路承周走到了地窖。
地窖的门很厚实,为了隔音,包着一层牛皮。
进去之后,墙壁上钉了几床棉被,也是为了吸音。
刑讯的灯是亮的,张思昌跟着路承周走进去后,发现海田新一郎和一名叫田中的宪兵,已经到了。
可是,他四处张望,并没有发现嫌犯。
“人呢?”张思昌好奇的问。
难道说,嫌犯还没来?这要真是奇怪,哪有审讯者,等待嫌犯的。
“你不是人么?”路承周突然转过身,冷冷的说。
他手一挥,海田新一郎和田中,将张思昌铐了起来。
“路主任,搞错了吧?”张思昌大惊失色,这里的刑具,他太清楚了,可不是自己能承受得了的。
“有没有搞错,你心里没底么?”路承周冷冷的说。
海田新一郎和田中手里可没停,将张思昌铐到椅子上,拿出剪刀,几下就将张思昌的衣服全部剥了下来。
“路主任,一定是搞错了,我对皇军是很忠心的啊,从来没有干过,对不起皇军的事。”张思昌大叫着说。
“从来没有干过对不起皇军的事?”路承周拿出刚才的照片,在张思昌面前晃了晃,冷笑着说。
看到照片,张思昌脸如死灰,他终于知道,自己为何会进来了。
“马文祥今天又要来见你,但在门口窥视了一下就走了。傍晚,肖殿荣给你送信。两个共产党,同时与你接触,这就是你所谓的对皇军忠心,从来没有干过对不起皇军之事?”路承周冷笑着说。
“路主任,今天马文祥确实给我写了信,但……”张思昌哭丧着脸,他觉得自己是泥巴掉进裤裆里,不是屎也是屎了。
“信呢?”路承周打断着说。
“烧了。”张思昌后悔莫及,这封信烧掉后,他再也说不清这件事了。
“信的内容,你总记得吧?”路承周好整以暇的说。
“马文祥代表中共感谢我,同时还要给我请功。”张思昌说,他担心这封信解释不清,才特意烧掉。
哪想到,自己早就被监视了。
“你帮了马文祥这么大的忙,就只给了一封表扬信?”路承周冷冷的说。
“路主任,我什么时候帮马文祥了?这都有误会,冤枉啊。”张思昌急得想吐血。
“看来你是不见棺材不流泪,不到黄河不死心。海田君、田中君,拜托了。”路承周到后面,用日语说。
刑讯室中央的铁钩,已经被血水浸泡得乌黑。
铁钩可以放下,海田新一郎一把抓住张思昌,钩住他的下鄂,田中拉着绳子,将张思昌一下子吊了起来。
张思昌的双手反绑在后面,人被铁钩挂了起来,脚尖刚好能碰着地。
“对他不用客气,这样的共党,死不足惜。”路承周掏出烟,坐在旁边抽着。
此时,或许只有路承周最能体会张思昌的心情。
张思昌自从跟着日本人,确实忠心耿耿。
但对中国人而言,他就是个十足的汉奸。
中山良一让路承周,亲自对张思昌执行死刑,他还巴不得呢。
路承周第一个干掉的,是任维纲这个判徒。第二个,是宫本清,他枪杀了姜致远,必须死。
张思昌很有可能,会是死在他手里的第三个敌人。
第一次除掉任维纲时,路承周计划了很久,将所有细节都考虑进去了。
当时,还是有些紧张,事后,过了好长时间,才恢复过来。
然而,上次杀宫本清时,路承周一直都很冷静。
干掉宫本清后,他甚至还有一丝快感。
此次,如果能亲手除掉张思昌,路承周绝对不会有任何犹豫。
张思昌能当汉奸,意志之薄弱,自然可想而知。
吊起来抽了顿鞭子,就承认,他确实是马文祥发展的内线。
“你与马文祥是怎么传递情报的?”路承周望着有气无力的张思昌,厉声问。
“不知道。”张思昌宁愿死,也不想受这样的折磨。
“不知道还是不想说?是通过电话还是写信?”路承周问。
“电话也有,写信也有。”张思昌只求不受刑,完全顺着路承周的话往下说。
“张广林来了后,你们还用电话联系?”路承周不满的说。
“后来换成写信了。路主任,我都招了,能不能先放我下来?”张思昌央求着说。
“早知如此,何必当初呢。”路承周叹了口气。
“路主任,我是什么人,你应该很清楚。只是实在受不了日本人的刑罚,如果有机会,希望你能帮我正名。”张思昌放下来后,轻声说。
他这句话,路承周自动无视。
“把他扶出去吧。”路承周让张思昌签字画押后,对海田新一郎说。
第二百四十九章 计划完成
听到可以出去,张思昌还高兴了一下。
他之所以招供,主要是因为受不了酷刑。
路承周想要什么样的口供,他就会招什么样的口供。
要不然,日本人是真动手啊。
海田新一郎和田中,也算是熟人,可是他一进刑讯室,就像仇人似的,以前那种情分,根本就不值一提。
路承周一心想让他承受是共产党,刚开始张思昌还咬牙坚持。
可是,日本人的刑讯,他真的受不了。
如果张思昌骨头硬,也不至于当了汉奸。
张思昌的想法很简单,今天熬不下去,先顺着路承周的意思招供。
只要有机会出去,可以找野崎,甚至可以找茂川秀和,还自己清白。
张思昌也知道,他烧掉的那封感谢信,是个天大的败笔。
自己现在所受的刑罚,就是因为烧掉了信。
张思昌被送上汽车,由路承周亲自驾车,海田新一郎和田中一前一后坐在车内。
车子离开英租界,很快到了南边市郊的乱坟岗。
“下来吧。”路承周停好车后,说。
“多谢路主任,这是哪?”张思昌看了看,四周没有灯光,借着依稀的星光,似乎到了郊外。
“这是你最后的归宿。”路承周缓缓的说。
“什么?路主任,凭良心说,我是不是共产党?”张思昌露出一个凄惨的笑容,他想逃,可现在连站稳都需要用尽全身的力气,能逃到哪去呢?
“我不能确定,因此,建议中山良一测试一次。可是,他已经断定,你就是共产党,我也没办法。”路承周叹息着说。
“中山和高桥,都害怕承担责任。我一个中国人,正好成为替罪羊。”张思昌此时思路特别清晰。
没有抓到马文祥,他确实有很大的责任。
可是,这也不能完全怪自己啊。
张思昌只是提供了情报,后面的行动,以及对情报的分析和判断,都是高桥丰一作出来的。
如果自己有责任,高桥丰一的责任更大。
当然,情报有可能泄露,自己作为中国人,肯定会承担所有怀疑的目光。
可张思昌非常清楚,他没有泄露情报,更不是共产党。
也就是说,情报泄露是其他人,宪兵分队掩藏着真正的共产党。
而这个共产党,极有可能,还藏在特高班。
“知道就好,以后你也不会怪我了。毕竟,我也是听命行事。”路承周叹了口气,哪怕张思昌要做鬼了,他也不能泄露半个字。
“我也知道,你是身不由己。”张思昌叹息着说。
“走吧,给自己选个合适的地方。”路承周缓缓的说。
“路主任,能不能拜托你一件事?”张思昌突然问。
“说吧。”路承周没有拒绝。
“能不能给我买副棺材?我不想暴尸野外,最后落个尸骨无存。”张思昌看着四周,在这样的地方,尸首只要停两天,连骨头都未必能剩下。
“这没有问题,但是,你得出棺材钱。”路承周干脆的说。
他可以尽人道主义,可绝对不会自己出钱。
说到底,张思昌只是一个汉奸,这样的人,暴尸荒野,是最好的归宿。
“这是当然,我在日租界须磨街12号有套房产,钥匙和房契放在大兴日杂店后面房间抽屉最下层。用这套房子,换副好棺材,总没有问题了吧。”张思昌点了点。
他在海沽孤身一人,死到临头,连个收尸的都没有。
这个时候,路承周找他要棺材钱,不就是想最后再敲自己一笔么。
这样的套路,他熟悉得很,没有让路承周动心的钱,自己别想入土。
“你在须磨街也有房产?”路承周诧异的说。
但一想也正常,张思昌在野崎公馆这么久,赚点钱在日租界买套房子也是有可能的。
“路主任,你说句心里话,我还有机会活吗?”张思昌说。
“这个嘛……”路承周沉吟不语。
就算日本人给他机会,路承周也不能给他活的机会。
可是,这个时候,把话停着,能让张思昌感觉到无限的希望。
“如果能留着一条狗命,张某一定有厚报。”张思昌回头看了海田新一郎和田中站的位置,他与路承周已经走了几十米,说话的声音如果不大,都传不过去了。
“什么厚报呢?”路承周掏出烟,点上一根后,吸了一口,将烟递给了张思昌。
“须磨街的房子,送给路主任。以后,我可以替路主任做牛做马。”张思昌坚定的说。
“做牛作马倒不必,对了,我问你一件事,救国会的马玉珍,是不是共产党?”路承周突然轻声问。
“救国会的人,基本上都是共产党。”张思昌一愣,他不知道路承周为何会这样问。
“你在野崎公馆时间这么久,有没有发现,日本人的一些秘密呢?”路承周又问。
“路主任想知道什么?”张思昌心里一动。
路承周话里的意思,并没有要救自己,反倒想榨干自己。
“什么都想知道。”路承周已经将腰后的枪悄悄掏了出来,暗中打开了保险。
“路主任,我看,不是日本人想杀我……”张思昌也是个极为聪明之人,他一直在想,到底谁才是真正的共产党。
“砰,砰砰。”
路承周知道,再说下去,恐怕张思昌就要开窍了。
这件事,最清楚的莫过于当事人。
张思昌是被诬陷的,这一点,路承周清楚,张思昌也清楚。
如果说,谁能知道,此事由自己设计,非张思昌莫属。
路承周连开三枪,枪枪命中张思昌的要害。
路承周开枪后,海田新一郎和田中拿着手电筒过来了。
他们察看了张思昌的伤口,又在他颈部摸了一下,没有探到脉搏后,这才与路承周一起离开。
回去之后,路承周在二十四号路15号附近下了车,海田新一郎则回宪兵分队汇报。
“处决了吗?”中山良一问。
他桌上摆着张思昌的是口供,这个共产党,早在野崎公馆时期,就暗中与共产党联系了。
“处决了,开了三枪,枪枪击中要害。”海田新一郎恭敬的说。
路承周开枪很果断,显然,他对共产党没想过手下留情。
“很好。他们说了什么没有?”中山良一问。
“没说什么,好像是张思昌想拜托路承周,给他买具棺材。”海田新一郎的汉语本不是很好,路承周与张思昌说话的时候,又隔得较远。
张思昌被处决,“破日计划”也就圆满完成了。
除掉张思昌,最主要是想给马玉珍清除一个潜在的危险。
马玉珍想与自己交往,如果被张思昌看到,肯定会被怀疑。
毕竟,救国会在康伯南道22号办过一段时间的公。
而马玉珍当时在搞内勤,免不了会与张思昌接触。
路承周在第二天,从警务处离开后,又去了趟大兴日杂店。
“路先生,掌柜的今天还没来。”张广林看到路承周进来后,看到路承周想往后头走,连忙说。
“他以后都不会来了。”路承周缓缓的说。
张广林一愣,这是什么意思?
路承周到后面的房间,在柜子的最下面,果然找到了一把钥匙,以及一张房契。
这可是“共产党”的房产,以后留给地下党使用,自然也合情合理。
“等会,金连振要来,以后,这里就交给你们了。你当掌柜,他当伙计。”路承周缓缓的说。
“是。”张广林没想到,张思昌走了后,自己也能当掌柜。
“晚上,你也住到康伯南道20号,让金连振住店里。”路承周又交待。
让金连振住在大兴日杂店,并不是要降低他的待遇,则是给他创造一个与军统接触的机会。
如果金连振住到康伯南道20号,曾紫莲与他联系,要冒很大的风险。
可是,金连振在这里当伙计,军统的人,要与他联系,就太简单了。
随便派个人,来日杂店买点东西,两人就能接上头。
路承周昨天晚上,亲手处决了张思昌,上午自然得去宪兵分队,向中山良一汇报。
“听说,张思昌拜托你买棺材?”中山良一听了路承周的汇报后,随口问。
“这样的共产党,让他抛尸荒野便是。”路承周不以为意的说。
“这不太好吧?”中山良一蹙了蹙眉头。
但心里,他很认同路承周的做法。
一名合格的特工,必须要能狠下心来。
不要说张思昌是外人,哪怕就是自己的亲人,只要是共产党,都要冷酷无情。
“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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