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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手-第4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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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知道,刘有军虽是让“其他人”下去,实际上是想让他下去。
何贺带人返回了爱丁堡道124号,为了证实曲宏毅的说法,他派人进去侦察。
124号的大门,果然也是虚掩的,轻轻一推,门就开了。
进去侦察的人,很快出来报告,里面果然没人。
何贺的脸,一下子变色了。
跟宝士徒道三德里21号一样,他又走在了中共的后面。
“组座,现在怎么办?”孔井存见何贺发愣,走过来问。
“进去看看吧。”何贺叹息着说。
不管中共用了什么手段,他都要破解才行。
一次、两次的失败不可怕,只要找出原因,总有一天能逮住中共。
此次,中共没有留下什么线索。
也就是说,他们走得很从容,不紧不慢的,根本没有担心军统会来突袭。
北方局在这套房子,只住了几天,就算是何贺,也没发现什么痕迹。
正当他准备走的时候,刘有军又赶了过来。
“站长,情况怎么样?”何贺连忙问。
“北方局的人,前天晚上就搬走了。而我们,昨天上午才发现这个厨子。”刘有军意味深长的看了何贺一眼。
只要是何贺参加的行动,军统就比中共慢一拍。
北方局在宝士徒道三德里21号时,军统扑了个空。
好不容易发现,北方局到了爱丁堡道124号,北方局竟然早搬走了。
军统所做的一切,都是徒劳无功。
刘有军甚至觉得,海沽站这几次的行动,一直被中共在暗中无声的耻笑。
而这一切,都是因为何贺的情报滞后。
何贺看似很努力,每次都要摸到中共北方局的衣角,但最终,总是被中共戏耍。
刘有军越来越觉得,路承周说得有道理。
何贺自从潜伏失败后,对中共的态度,确实发生了一些变化。
“北方局搬哪去了?”何贺下意识的问。
“你觉得,一个厨子能知道吗?”刘有军像看白痴一样,轻蔑的看了何贺一眼。
如果郭德贵与中共有关系,北方局也不会将他一个人留下来。
“既然北方局已经走了,为何还要将厨子留下来呢?”何贺疑惑的说。
“很简单,吸引我们的注意力。”刘有军缓缓的说。
何贺一想,也明白了。
郭德贵每天买十几人的饭菜,不仅是为了迷惑军统,也是为了迷惑所有人。
路承周是第二天早上,才知道张思昌昨天晚上,在自己家附近转悠了一阵。
他暗暗奇怪,张思昌所欲何为?
是有事想跟自己说?
可为何他不上来呢?
自己虽是警务处的巡官,但门口也没有站岗放哨的,有事的话,直接登门便是。
难道说,张思昌并非要找自己?
“谢谢了,张保头。”路承周掏出包烟,塞到了张保头手里。
当初,让张保头安排人力车到大兴日杂店,还是有点用的。
不管张思昌有何目的,等会去见他时,就能知道。
去大兴日杂店时,在路旁的电线杆上,路承周看到了李向学给自己留下的暗号,一个长方形,里面画了一个五角星,这个标记,意味着行动顺利。
路承周的嘴角,轻轻向上翘起,露出一个不易察觉的笑容。
“拿包哈德门。”路承周到大兴日杂店后,递过去一张钞票。
“好。”张思昌接过钱,麻利的拿了包烟出来。
路承周的目光,与他碰了一下,张思昌只是礼节性的笑了笑,并没有露出其他意思。
然而,快下班的时候,路承周突然收到刘有军的暗号,要求在五十一号路26号见面。
路承周犹豫了一下,还是决定去。
但是,他比以往多花了一倍的时间,来观察身后是否有尾巴。
昨天晚上,张思昌突然出现在二十四号路15号附近,今天又没向自己传递什么信息,这其中必有深意。
任何异常,都会引起路承周的高度警觉。
他与刘有军见面,如果被日本人知道,等于身份暴露。
“站长,何贺那边有收获吗?”路承周明知故问。
“北方局前天晚上就撤走了。”刘有军叹息着说。
何贺的情报,让他刚开始确实兴奋了一阵。
特别是抓到郭德贵的那一刻,刘有军以为,中共北方局已经在自己的掌控之中。
哪想到,郭德贵一招认,所有的希望顿时化为泡影。
“怎么会这样呢?”路承周“诧异”的说。
“我们抓到了北方局的厨子,据他招供,北方局让他留下来,吸引外界的注意,北方局的人,早就离开了。”刘有军失望的说。
“这个厨子,是不是中共?”路承周问。
“不像,他只负责做饭,平常不与这些人发生接触的。北方局的人,也从来不在他面前,谈论工作的事。”刘有军摇了摇头,叹息着说。
他也希望,郭德贵是地下党。
然而,从郭德贵的表现来看,根本不像共产党。
“此事,一直由何贺负责么?”路承周突然问。
他知道,刘有军来找自己,肯定不是要谈北方局的事。
军统再次失利,刘有军恐怕没这么大的肚量,与自己讨论失利的原因吧。
“不错。”刘有军缓缓的说。
“还有其他人知道他的计划么?”路承周问。
“除了情报组参与行动的孔井存等人外,没有其他人知道。”刘有军摇摇头,说。
他虽然与路承周提了一句,但并没有说透。
路承周在关键时刻,阻止他继续说下去。
在刘有军的意识中,路承周属于不知情的那一类。
“那就奇怪了。难道,真的这么巧的事?”路承周“疑惑”的说。
“监视何贺的任务,要开始执行了。”刘有军提醒着说。
第一百六十八章 遇袭
路承周晚上回家的时候,特别注意了一下,并没有看到张思昌。
然而,快十点时,他从二楼往外观察,却看到了一道黑影。
路承周第二天,又接到了张保头的消息,昨晚大兴日杂店的老板,又到二十四号路15号附近转悠了好久。
而路承周再去大兴日杂店,依然没有得到张思昌的回应。
当天晚上,路承周特意早早的回到了家,还把二楼的灯也打开。
九点多的时候,张思昌依然坐着人力车到了二十四号路15号附近。
张思昌这几天,每天都会在路承周家附近待两个小时。
一般是,路承周拉灯睡觉后,他才会离开。
跟昨天晚上一样,张思昌到的时候,路承周已经在家了。
张思昌找了个漆黑的角落,默默的注视着路承周的住处。
对路承周的生活,张思昌其实是很羡慕的。
拿着日本特务机关的补贴,领着英国警务处的薪水,也不用干什么事情,这日子过得有滋味。
张思昌不知道,野崎要监视路承周干什么。
每个月,可以领这么多酬劳,还用担心会有其他心思么?
张思昌正在胡思乱想时,突然从远处走来两个人。
张思昌一看到他们,心里顿时有种不妙的感觉。
英租界的治安虽然较好,但晚上就要差一些。
“朋友,能不能借点钱花花?”当先一人,快靠近张思昌时,突然说。
“我哪有钱借?”张思昌更是警惕,他心想,这可是路承周的住处,难道还有宵小之辈敢乱来么?
对方没有再说话,只是默默看着张思昌,黑暗中,张思昌也看不清对方的面容,但他似乎听到了一声叹息。
“砰!”张思昌突然觉得脑后传来一股大力,两眼狂冒金星,他的目光最后瞥了路承周的住处一眼,就再也没有意识了。
等张思昌再醒来时,已经是一个小时之后,天上飘着细雨,将他淋醒的。
要不然,不知道还要什么时候才会醒来呢。
张思昌感觉脑后疼痛得很,手往脑后一摸,满是粘稠的血液,放到鼻孔下一闻,很大的腥味。
至于身上的衣服和鞋子,都被人脱了。
张思昌努力想爬起来,但试了几次,根本站不稳。
没办法,他只能用爬,一步一步的爬向二十四号路15号,路承周的住处。
“砰砰砰!”
张思昌用尽全身的力气,敲打着路承周家的房。
此时,他再也顾不上监视路承周了,脑海里唯一的念头就是活命。
想要活命,只能找路承周,如果他在冰冷的街面上待一个晚上,能不能活到明天,还是个未知数。
雨越下越大,张思昌感觉自己的力气,在一点一点的流失,他敲门的力气,也越来越小了。
也不知道敲门了多久,就在他快绝望的时候,门突然打开了。
路承周拿着一个手电,四处照了照,最终才发现地上躺着的张思昌。
刚开始,路承周还吓了一跳,等他看清是张思昌后,马上将他扶进了屋里。
“这是怎么啦?”路承周马上拿来一条毛巾,给张思昌擦了擦脸,又给他倒了杯水,“诧异”的问。
“路警官,别说了,刚才被人打了蒙棍。”张思昌喝了杯水后,苦笑着说。
“谁这么大胆?先别说了,我请人来给你治伤。”路承周看着张思昌脑后的血水,给附近一家诊所大夫打了个电话。
“多谢。”张思昌感激的说。
幸好路承周家有电话,可以让医生上门,否则的话,去趟医院,又得折腾。
“先临时包扎一下伤口,明天还是去维多利亚医院全面检查一下。”路承周说。
“我自己的身体知道,没什么大碍,就是挨了一记蒙棍,休息几天就好了。”张思昌靠在路承周家的椅子上,轻声说。
相比刚才冰冷的街道,他感觉从地狱,一下子到了天堂。
没过多久,医生上门了,给张思昌检查了伤口,并没有大碍。
显然,下手的人,还是有分寸的,否则,再重几分,把头盖骨打碎,神仙也不活了。
“晚上你就在我家将就一晚吧。”路承周将医生送走后,对张思昌说。
“打扰了。”张思昌感激的说。
他现在觉得很是内疚,自己明明是来监视路承周了。
可是,路承周却救了他一命。
“这有什么打扰了,一家人不说两家话。对了,你怎么会在这里被袭击?”路承周随口问。
“我出来送货,想省点钱,走路回去。没想到,被人盯上了。”张思昌眼珠一转,马上想了一个理由。
“放心,在我的地盘,绝对不会容忍这种事发生。你丢了些什么东西,被什么人打劫的,跟我详细说说,我明天让人去查,一定要给你一个交代。”路承周信誓旦旦的说。
“身上的东西都丢了。”张思昌苦笑着说。
“丢了多少钱呢?”路承周问。
“不多,幸好货款没结,否则损失就大了。”张思昌摇了遥头,叹息着说。
“那也不行,必须将这些人绳之以法。”路承周坚定的说。
“路警官,还是算了吧,我们是什么身份?这种事传扬出去也不好。”张思昌说。
“可是,我也不能眼睁睁的看着,你吃一个这么大的哑巴亏啊。”路承周一脸不忍的说。
张思昌头上缠着厚厚的纱布,像是用纱布盘了头似的,很是滑稽可笑。
“为了做好事,吃点亏算什么?”张思昌笑了笑。
这种事,既没人证,也没物证,他连对方的相貌都没看清,从何查起?
如果事情闹大了,反而会让人关注他。
对一名特务来说,最重要的是什么?
平凡、普通,不引人注目。
一旦张思昌成为别人注意的焦点,还怎么替路承周传递情报?还怎么与野崎联系?
“好吧,我会暗中注意的。如果发现凶手,会替你好好教训他们一顿。”路承周安慰着说。
“多谢了。”张思昌感激的说。
张思昌受了伤,第二天还是路承周叫了辆人力车送他回去的。
“今天你就不要开门营业了,等会我向川崎老师汇报一声。”路承周扶着张思昌进去后,叮嘱着说。
张思昌等路承周走后,用日杂店的电话,给野崎公馆拨了个电话。
快中午的时候,化了装的野崎,又到了大兴日杂店。
“你怎么会这样?”野崎接到张思昌的电话,还相信他所言。
见到张思昌后,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一言难尽。”张思昌苦笑着说。
他此次受伤,完全是为了执行野崎的任务。
“详细说说过程。”野崎看着张思昌头上的纱布圈,沉吟着说。
“也怪我大意,昨天晚上,遇到几个地痞流氓,见我孤身一人,想图谋不轨。我当时已经提高警惕,没想到身后还有一人打蒙棍。要不是路承周出手相救,我怕要死在街上了。”张思昌心有余悸的说。
“英租界的治安,没差到这个地步吧?”野崎疑惑的说。
相比其他租界,英租界各方面都比较好。
比如说,卫生方面,英租界对倾倒脏土和清扫街道,定有规章制度。
每户均有一个木制垃圾箱,各户垃圾先倒入自家箱中,不准倒在街上。
租界内雇有清道夫,每日清扫街道,住户每日则按规定时间将自家垃圾箱中脏物倒入公共土车内,清道夫将公共土车运至河沿,倒入河中。
至于粪便处理,也是很有讲究的。
20年代初,英租界工部局决定采取强制措施,规定每户居民必需建立一种经过试验、性能良好的化粪池,并将污水管道与租界内的下水道连接起来。
待全部工程完成后,又决定在租界内停止使用粪车,户主与地段业主必需按新章程规定,修建与化粪池配套的新式卫生的厕所设备,粪车遂在英租界首先绝迹。
卫生尚且如此,治安就更不用说了。
一条街配十二名巡捕,无论白天黑夜,都会定时巡逻。
况且,事发地点,又在路承周的住处隔壁,旁边还是怡和洋行买办孙祝龄的住处,这些宵小之辈,已经胆大妄为到如此地步了么?
野崎是搞情报的,他下意识的,将张思昌的遇袭,与他的任务联系起来。
张思昌的任务是监视路承周,会不会被路承周发现了呢?
“英租界白天的治安还可以,但晚上就未必了。”张思昌说。
“你监视路承周,没有被他发现吧?”野崎突然问。
“不可能!我每个晚上只在那里等两个小时,每次路承周都在家,他熄灯后,我就回来。他怎么可能发现我呢?”张思昌笃定的说。
见野崎沉默不语,张思昌又说道:“要不是路承周出手相救,昨天晚上未必能挺得过来。可以说,他救了我一命。”
“希望如此吧,这几天你好好休息,监视路承周的任务就到此结束吧。”野崎安慰着说。
“多谢野崎先生。”张思昌感激的说。
野崎是坐人力车离开的,他特意去了趟二十四号路15号附近,下车看了张思昌遇袭的地方。
最后,野崎望着路承周的住处,陷入了沉思。
第一百六十九章 误会消除
张思昌在自己住处外遇袭受伤之事,路承周在白天,就通过法租界的死信箱,向川崎弘汇报了。
收到路承周的报告,川崎弘也是一愣。
他并不在乎张思昌是否被劫,在意的是张思昌被打劫的位置。
就在路承周住处对面,难道真有这么巧的事?
张思昌是野崎的人,会不会是野崎,对路承周又有什么想法呢?
“野崎君,张思昌是不是你安排的?”川崎弘拿到路承周的情报后,径直去了野崎公馆。
“不错。”野崎此时刚刚从英租界回来,他心里也有疑问呢。
“路承周对大日本帝国忠心耿耿,为何要这样做?”川崎弘怒声质问。
中国人有句古话,用人不疑,疑人不用。
路承周觉得很有道理,既然用了路承周,就要相信他。
况且,路承周已经为日本特务机关服务了两年多。
“不相信任何中国人,不是当初川崎君的特别提醒么?”野崎淡淡的说。
“路承周今非昔比,如果让他发觉,岂不是寒了他的心?”川崎弘语重心长的说。
“你没觉得,他已经知道了?”野崎冷冷的说。
他除了没有证据外,几乎可以肯定,路承周已经发现了被监视。
“这是必然的,路承周受过专业训练,刚刚才被军统监视,整天提心吊胆。此时你派人去监视,如果是专业特务,也就派了。派一个张思昌,能不被发现么?”川崎弘没好气的说。
“这是路承周亲口说的?”野崎问。
“路承周是我的学生,他有什么样的能力,我很清楚。至于他对大日本帝国的忠诚,有我担保,绝对不会有问题!”川崎弘笃定的说。
路承周虽被军统冷藏,但随时都有启用的可能。
而路承周在英租界,又担任了巡官,这足以证明路承周的能力。
况且,路承周职务越高,以后越能配合日本特务机关行动。
随着冀察政务委员会与日本政府越来越配合,各种抗日团体,最终只能进入租界才能生存。
英法两租界,是抗日团体生存的最好土壤。
有路承周在英租界警务处担任巡官,对日本特务机关打击抗日团体的行动,会非常有利。
“我只是例行考察罢了。”野崎并不是真的怀疑路承周,这只是他对中国人的一种监督手段。
“这样吧,我晚上会与他见个面,希望你能当面跟他说清此事。”川崎弘说。
作为一名卧底,最悲伤的,不是危机四伏,而是组织的不信任。
“好吧。”野崎说。
野崎公馆的主要任务之一,就是搜集各个租界的信息。
路承周的能量越大,对他来说就越重要。
可是,野崎对路承周的忠诚度,也越来越担心。
能力越强的人,越难以控制。
不可否认,之前路承周对日本特务机关,确实忠心耿耿。
可是,谁能保证,今时今日的路承周,依然如故呢?
路承周上班后,派人把韩福山叫到办公室。
当了巡官后,路承周就搬进了原来阮健公的那间办公室。
这间办公室称不上豪华,但是独立,很方便路承周与手下谈工作。
“昨天晚上,在二十四号路15号附近,发生了一起恶性抢劫案。案犯至少在三人以上,你要集中力量缉拿案犯。”路承周吩咐着说。
“受害者是谁?”韩福山问,他现在是二十四号路的巡长,发生了抢劫案,当然义不容辞。
“受害者没有报案,但维护治安,是我们的职责。案子发生在二十四号路,作为巡长,我希望你能尽快侦破此案。”路承周严肃的说。
“巡座,没有受害者,怎么调查呢?”韩福山为难的说。
“有时间,有地点,有受害者的口述,难道你要我把案犯送到你面前,才知道怎么调查?”路承周冷冷的说。
“不敢。”韩福山缩了缩脖子。
官大一级压死人,何况路承周比他还大两级。
既然路承周交待了,不管有没有受害者,都要查。
而且,根据路承周以后的态度,他还得交出“案犯”。
韩福山离开没多久,王斯广就溜进了路承周的办公室。
“巡座,事情办得还满意吧?”王斯广笑吟吟的问。
没错,昨天晚上的事情,正是路承周一手安排,王斯广具体操作的。
张思昌的案子,不要说韩福山查不出来,就算是交给侦缉股,也未必破得了。
“这件事回头再说。”路承周对他使了个眼色,这种事情,怎么能在办公室说呢。
路承周与王斯广去了趟康伯南道,在路上,路承周问起了那些人的处置。
事情办得很漂亮,张思昌完全没有起疑,甚至对路承周还感激涕零。
昨天晚上,听着张思昌诚恳的感谢,再看到他被揍的那副惨样,路承周有那么一丝于心不忍。
对张思昌必须教训,要不然,他天天来监视,烦不胜烦。
路承周估计,自己的心思,张思昌虽然看不出来,但他背后的人,应该明白的。
路承周不知道,是川崎弘还是野崎,指使张思昌监视自己的。
不管是谁,都让路承周暗暗警惕,自己最近要特别小心才是。
或许,日本人并没有怀疑他,只是担心他是否还像从前那样忠诚。
路承周需要一个机会,向他们表现自己的诚意。
张思昌被抢劫,只是路承周发出的不满。
不管日本人怎么想的,他都不能接受被监视。
之前路承周被军统监视,已经憋了一肚子气,再被日本人监视,他还要不要活了?
路承周必须鲜明的表明自己的态度,张思昌被劫,就是他的表现手段之一。
现在,路承周要担心的,是王斯广对善后的安排。
“请巡座放心,他们平常都不怎么在英租界活动的。我让他们,至少三个月不能来英租界。”王斯广笑吟吟的说。
路承周能安排他做这等隐秘之事,说明对他已经很信任。
能与上司有共同的秘密,是很多下属梦寐以求的事。
“好。”路承周满意的点了点头。
他会给韩福山足够的压力,让他一个月之内就交出凶手。
以韩福山的老练,就算破不了案,也会找人来顶包。
路承周身为巡官,无需每天再去街上巡视。
但是,路承周新担任巡官,另外,他还缺一个副巡官,每天他还是会在六条街转一趟。
他骑着自行车,转一趟也比较快。
随着他管辖的区域增大了,他与李向学和刘有军,联系的暗号,也更加隐蔽。
比如说,路承周让李向学在二十五号路的电线杆或围墙上,设立联络暗号。
而二十六号路,就交给刘有军。
以后,二十七号路,就让川崎弘使用。
昨天下午,李向学其实就发现了见面的暗号,但路承周没有回应。
他被张思昌监视,不想给李向学带来危险。
今天,路承周在二十五号路的某根电线杆附近,停下车抽了根烟,顺便,将李向学留下的暗号擦掉一半。
如果李向学看到,就会知道,今天晚上,路承周可以与他见面。
正当路承周准备回去时,在二十四号路看到了川崎弘留给自己要求见面的暗号。
路承周与川崎弘见面,就在康伯南道22号的那栋房子。
一般情况下,路承周要晚上才与川崎弘见面,但今天川崎弘的暗号后面加了一个五角星,这是要求马上见面。
路承周暗暗诧异,日本人又准备闹什么妖蛾子?
不管如何,他还是得马上去川崎弘见面。
骑着自行车,让路承周的行动非常便捷。
到康伯南道22号后门,见左右无人,他将自行车搬进后院,门一关,就像消失了一般。
看到川崎弘和野崎同样出现,路承周心里一怔。
“路君,今天让你来,只有一件事,关于张思昌监视你,这是例行考察,希望你不要介意。”川崎弘直截了当的说。
“我随时可以接受任何形式的考察。”路承周忙不迭的说。
“路君,我要郑重向你道歉,不应该怀疑你对帝国的忠诚。张思昌是我安排的,他落得现在的下场,也是咎由自取。”野崎诚恳的说。
“中国有句古话,叫真金不怕火炼,我随时可以接受任何人、任何形式的考察。当然,前提是不能影响我的任务。”路承周信誓旦旦的说。
“路君为了潜伏,需要与一些抗日人士交往,如果被不明真相之人看到,又会怀疑他有异心了。”川崎弘解释着说。
“路君的大度,以及对大日本帝国的忠诚,让我汗颜。”野崎朝路承周鞠了一躬,诚挚的说。
“既然说开了,误会也就消除。走,进去喝一杯。”川崎弘笑吟吟的说。
“路君,还有件事想拜托你,以后,有机会请顺便考察一下张思昌。”野崎又说道。
“愿意为野崎先生效劳。”路承周客气的说。
野崎没有问起,张思昌被劫一事,路承周也没有说出原委。
但是,野崎提前离开后,路承周却向川崎弘详细汇报了。
包括他让王斯广找人动手,事后又叮嘱他们不要来英租界。
“你干得很好。”川崎弘听了路承周的汇报后,一脸欣慰的说。
第一百七十章 乌云密布
川崎弘之所以夸奖路承周,除了因为路承周对野崎的监视,坚决回击外。
最主要的,还是他第一时间,向自己汇报真相。
路承周如果不说出,指使人打劫张思昌,川崎弘虽然不会介意,但心里总会有根刺。
路承周主动汇报,让他很是欣慰。
这说明,路承周无论是过去,还是现在,在自己面前都很实诚。
这一点,对一名情报人员来说,特别难得。
川崎弘之所以欣赏路承周,也是缘于此。
“川崎老师,我先回去了。”路承周恭敬的说。
“好,以后,张思昌那边,只传递一般情报。如果有重要情报,还是要通过死信箱。”川崎弘突然说。
让张思昌给路承周当联络员,是因为当初路承周在军统的监视之下,想要传递日常情报,还得甩掉身后的尾巴。
军统对路承周撤销了监视,张思昌这个联络员的作用,就显得可有可无了。
此次张思昌监视路承周,没有及时向川崎弘汇报,更是让他心里非常不舒服。
不怕不识货,就怕货比货,张思昌的做法,使得川崎弘对他印象大打折扣。
“嗨。”路承周鞠了一躬,郑重其事的说。
川崎弘的安排,让路承周知道,张思昌以后在自己这条线,肯定是靠边站了。
至于野崎,让他监视张思昌,路承周并没有放在心上。
野崎这样做,更多的还是为了消除他心里的怒意。
张思昌监视路承周,被路承周发现后,可能伤了路承周的心。
现在,让路承周反过来监视张思昌,也是为了平息路承周的怒火。
只是,路承周一眼就看透了野崎的心思。
野崎的任务,路承周会记着,但现在不会执行。
路承周从康伯南道22号后门离开,转一圈后,绕到了正街上。
身为巡官,路承周无论何时,出现在自己的辖区,都是说得过去的。
“巡座,您怎么又来啦?”王斯广眼尖,很远就看到了穿着自行车的路承周。
“怎么,不想让我,还是不敢让我来?”路承周将自行车停到王斯广面前,单脚支地,掏出烟,顺手扔了一根过去。
路承周与张保头等人接触后,发现烟这个东西,对身体可能没什么好处,但对交际,大大的有利。
王斯广眉开眼笑的伸开双手,准确的接到路承周的烟。
他倒不是想抽这根烟,而是看中了这根烟传递的关系。
上司主动发烟,说明什么?
而且路承周的动作,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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