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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手-第18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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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野崎先生,火柴那边有进展了么?”金惕明问。
其实,他最感兴趣的是贾明。
只是,贾明被关在宪兵队,就算他这个情报三室主任,也很难见到。
“火柴疯了。”野崎叹了口气,说。
“疯了?”金惕明诧异地说。
能成为戴立器重的干将,几次将宪兵分队打败,在国民饭店公开杀了杨玉珊和高桥丰一的火柴,怎么可能疯呢?
这样的人,心理素质非一般人可比,如果说他被折磨得不成人形,金惕明还能接受。
但要说他疯了,绝无可能,一定是装的!
“根据医生的检查,他确实疯了。”野崎叹息着说。
堂堂军统的火柴,竟然疯掉了,说出去谁会相信呢。
“我能见见他么?”金惕明问。
“不行,川崎课长怀疑他是装的。这个时候,任何人与他接触,都有可能产生不可预测的后果。”野崎摇了摇头。
任何与贾明有关系的人,都是川崎弘的怀疑对象。
金惕明与贾明,也是有关系的。
当初贾明处心积虑打入宪兵分队,先怂恿韩福山举报路承周是抗日分子,继而让宪兵分队逼他加入。
当时贾明的举动,看起来似乎有些可笑,但现在看来,贾明太聪明了。
这是一个天生就会演戏的特工,就像他现在装疯子一样,几乎可以骗过所有人。
贾明被抓进宪兵分队时,金惕明当时还是情报一室的副主任,他当时威胁过贾明。
换句话说,贾明之所以能打入宪兵分队,金惕明也是起过作用的。
像金惕明这样的人,川崎弘又怎么可能让他再接触贾明呢。
路承周得知贾明疯了后,却并不惊讶。
他很清楚,贾明根本就不是什么火柴,只是一人贪婪的小人罢了。
当初为了挤掉自己,与韩福山监视自己,只是贾明很蠢,竟然怀疑自己是抗日人员,大兴日杂店是抗日联络站,从而向宪兵分队举报。
当然,在日本人看来,贾明当初的愚蠢之举,正是贾明的聪明之处。
如果没有这次举报,贾明怎么可能打入宪兵分队?
路承周唯一担心的是,日本人会不会相信贾明。
贾明肯定是真疯,但他的疯病可不能治好。
路承周希望,贾明永远疯下来,最好是就算他被治好,日本人依然相信他是疯的。
毕竟,日本人认定贾明是火柴,正是让贾明发疯的诱因。
路承周一直在暗中观察着野崎和金惕明,海沽站确实元气大伤,但也还有一战之力。
只要策划得好,除掉野崎和金惕明,也不是没有问题。
路承周要考虑的是,如何让他们的死,不与自己发生任何关系。
同时,也要保护好海沽站的力量。
目前海沽站的人手,只有十余人,这些人不能再有损失。
为了以防万一,在胡然蔚殉国后,路承周命令,海沽站所有人员,全部更换住处,以及适当调整职业。
第六百八十四章 加个零
路承周早上将车子停到戈登堂前面的坪里时,关上车门,将手挡在头上,迅速朝着大厅跑去。
进入七月以来,整个华北连降暴雨。
如果不是有车子,路承周都不想巡视了。
自从刘立峰辞职后,路承周一直处于无监管状态。
他无需再向警务处提供情报,但在宪兵分队那边,依然“忠实”地执行着自己的职责。
今天如果没是领经费的日子,他真不想来警务处。
然而,路承周到财务室后,却被告之,他每个月五百元的特别活动经费已经取消了。
“为何我的特勤费取消了?”路承周当即找到自己的正经上司,英国人正巡官斯塔克利。
刘立峰在警务处时,路承周几乎不与斯塔克利怎么沟通。
斯塔克利也不太管业务上的事,他手下有那么多巡官和巡长,他只需要坐在办公室开开会,平常去俱乐部参加各种舞会就行了。
“这是警务处长决定的。”斯塔克利看了路承周一眼,他对这位能说一口流利英语的中国人,并没有什么好感。
在他看来,在海沽除了英国公民外,所有亚洲人都是低劣的,这其中也包括日本人。
斯塔克利以为,将警务处长搬出来,路承周必然会乖乖闭嘴,哪想到,路承周却彻径直去了克莱森琪的办公室。
“克莱森琪先生,为何要停发我的特勤费?”路承周质问着说。
今天的路承周,像换了一个人似的。
以前的路承周温和恭顺,在克莱森琪面前彬彬有礼。
“你的身份,我已知晓。”克莱森琪鄙夷地看了路承周一眼。
在警察教练所时,路承周表现优异,又会说英文和日文。
克莱森琪觉得路承周是个可造之才,才让他来警务处,并且一开始就给了他一个巡长之位。
在警务处,很多巡捕奋斗一辈子,也未必能当巡长。
路承周只是刚从学校毕业,就担任了巡长,应该很感激自己才对。
哪想到,路承周却当了日本人的走狗,暗中替日本特务机关做事。
“既然知道,更应该给我特勤费才对。”路承周冷冷地说。
他现在的身份,不是克莱森琪的学生,而是宪兵分队的情报一室主任。
“能让你待在警务处,是我最大的忍让。”克莱森琪对路承周的态度很是不满,这是对长官的态度吗?
“克莱森琪先生,特勤费是工部局的公款支出,停发这笔钱,不会落到你口袋。相反,你的利益会遭到重大损失。”路承周缓缓地说。
“你这是在威胁我吗?”克莱森琪怒目相向。
“是的,我就是在威胁你。”路承周淡淡地说。
他拿起克莱森琪桌上的笔和纸,写下了几行字,递到了克莱森琪面前。
克莱森琪虽然是他在警察教练所的教官,但他也不是什么正直的人。
在担任警务处期间,大肆收受贿赂,在外面包养情妇。
路承周写下的几行字,正是他包养情妇的住处,以及克莱森琪存放黑钱的帐号。
路承周以前对克莱森琪,保持着足够的尊重,只是因为克莱森琪没干涉过他的行动罢了。
有些事情就是这样的,一旦知道了,反而会惹祸上身。
如果克莱森琪一直不知道路承周的身份,他们反而能相安无事。
“你是怎么知道这些的?”克莱森琪望着纸条,惊讶得嘴都合不拢。
他做的这些事,就连最亲近的人都不知道。
“因为我就是干这个的,我还知道你在伦敦的住址,以及你妻子和岳父的姓名。你的事情,我都不用通知他们,只要捅给记者,你的这处长,怕就要当到头了。”路承周冷笑着说。
“好吧,我可以批准你的特勤费。”克莱森琪知道,路承周抓到了自己的把柄。
他的岳父是议会议员,如果让他知道,自己在中国包养了这么多情人,一定会将他送进监狱。
“多谢,但以后,每个月的特勤费得加点。”路承周掏出烟,悠然自得的点了一根。
“加多少?”克莱森琪一愣,问。
“加个零就可以了。”路承周笑了笑。
“加个零?”克莱森琪呆了,路承周跟自己开什么玩笑。
“我是说,在后面加个零。”路承周见克莱森琪没听明白,加重语气说道。
“五……千?”克莱森琪张大着嘴,五百特勤费,他可以交给路承周,就当花钱买个清静。
但五千的话,就比较麻烦了。
“五百后面加个零,不就是五千么?”路承周笑了笑,英国佬就是这样,你不跟他强,他还以为你好欺负。
“不可能,这太多了,超出了我的权限。”克莱森琪摇了摇头,一个月五千元,实在没办法接受。
按照现在一名间谍的行情,顶级间谍一个月的活动经费,在两百到四百美元之间。
换成法币,在九百到一千八百法币。
而联银券现在比法币更不值钱,虽然刚开始是一比一,但现在已经降到一点五,甚至一法币可以兑换两联银券了。
但就算如此,五千联银券,也相当于至少六百美元以上,这是他无法交待的。
“只要思想不滑坡,办法总比问题多。我相信,你会办到了,下午我会去财务室,如果没领到钱,明天的报纸,就会出现你的新闻。”路承周将烟头掐熄在桌上的烟灰缸里,不等克莱森琪回答,转身走了出去。
“另外,从今天开始,我辖区内的任何事情,由我说了算。”路承周走到门口的时候,突然转头说道。
既然摊牌,那就摊得彻底一点。
“你想要怎么样?”克莱森琪问。
“我得招几名巡捕,另外还差一名副巡官,这样吧,过几天给你打报告。”路承周摆了摆手,有些不耐烦地说。
克莱森琪耸耸肩,无奈地倒在椅子上。
“你想当副处长都行。”克莱森琪闭上眼,苦笑着说。
“这个建议不错,副处长的位子给我留着。”路承周被他一提醒,眼睛一亮,自己怎么没想到呢。
“你真想当副处长?”克莱森琪吃惊地说。
他很后悔,自己怎么会提出这样的建议呢。
第六百八十五章 侥幸
路承周目前还不想当这个副处长,职位越高,权力越大。
他还没有考虑好,当了这个副处长后,对自己是否更有利。
一旦他担任副处长,野崎肯定会让他与中山良一配合,更好的为宪兵分队服务。
这是路承周所不愿意看到的,至少在他没想到对策前,暂时还不能决定。
况且,这个副处长,也不是路承周想当就能当的。
路承周毕业才五年,资历尚浅,就算克莱森琪全力支持,也未必能获得上面许可。
克莱森琪是警务处长,但他没资格任命路承周为副处长。
以路承周的身份,恐怕英国驻海沽领事馆,以及英租界工部局,都未必会同意他当这个副处长。
下午,路承周特意去了趟警务处的财务室,果真拿到了五千元的特别津贴。
克莱森琪很聪明,他知道给路承周一个人五千元特别经费,肯定过不了上面那关。
所以这笔钱,换了一个名称,变成了一个情报组的经费。
从“情报人员”到“情报组”,稍微改动一下,意义完全不一样,五千元的活动经费,也变得合情合理。
谁说英国人不懂变通呢?克莱森琪的办法,让路承周都找不到漏洞。
这笔钱,路承周自然不会用在军统方面,更加不会交给日本人。
这笔钱,只有一个用途,花在组织上。
海沽整天大雨滂沱,如果不是必须,一般人都不愿意出门。
这个时候,住地下室的人就比较惨了,不断有水渗下来。
有些人一整天,都在与倒灌进来的雨水对抗。
就连路承周与曾紫莲的见面,也经常会被淋成落汤鸡。
“你跟马玉珍的辞职手续办好了没有?”路承周与曾紫莲依然在大光明电影院接头,只是现在电影院的人,明显少了很多。
“我们准备去庸报应聘。”曾紫莲说。
庸报现在被日本人控制,成了所谓的“机关报”,里面的主要人员,全部由日本人担任。
当然,日本人想给庸报披上中国的外衣,必然要招聘中国人。
曾紫莲与马玉珍,都受过良好教育,她精通英文,而马玉珍更是南开大学毕业。
“你们在一起不妥,你的工作不宜离开英租界。”路承周想了想,缓缓地说。
曾紫莲是自己的联络员,又是情报组长,如果去市区,他担心会有危险。
马玉珍本身是海沽人,她如果加入庸报,确实能得到掩护。
“那我只能当私人英文教师了。”曾紫莲说,租界的富人很多,他们的孩子需要从小就接受英文学习,在租界当私人英文教师的收入也很不错。
“可以。”路承周点了点头。
曾紫莲和马玉珍在振华中学已经工作很久了,她们的工作性质,决定了经常要请假。
而且振华中学将成为宪兵分队重点监控对象,她们再留在那里,必然会列入监视范围。
“林帆准备搬回来,他在怡和洋行上班,住到法租界不太方便。”曾紫莲轻声说。
“回来可以,但身份要换,工作更得换。”路承周叮嘱着说。
海沽站的人员可不多了,损失一个就少一个。
特别是电讯人员,别看曾紫莲和马玉珍,都会收发报,但这是一个技术性工作,最好由专业人员担任。
海沽站几乎每天都要与总部联络,没有专职电讯人员,实在不敢想象。
只是,路承周没想到,金惕明已经注意到了,在怡和洋行上班的林帆。
海沽站所有人员紧急转移,林帆向怡和洋行请了假,他带着妻子搬到了法租界。
然而,林帆不能整天待在家里,他妻子邹静可以一天不出家门,但如果他也这样,很容易被别人怀疑。
林帆不仅是电台台长,他还肩负着掩护邹静的作用。
得到路承周的命令,曾紫莲去见了林帆,向他传达了命令。
“怡和洋行是一个很好的掩护身份,这也是总部亲自安排的。我可以搬家,但这个身份没必要停用。就算是日本人,知道我在怡和洋行上班,也得忌惮三分呢。”林帆却有自己的想法。
怡和洋行上班很体面,对他的身份是一个很好的掩护作用。
“不行,这是站长的命令,必须更换身份。”曾紫莲坚定地说。
“好吧。”林帆想了想,无奈地说。
“新的身份没有安排好之前,你不要随便出门,这是你的新住处文齐道7号。”曾紫莲拿出一张纸条,以及一把钥匙,还有一个装着钱的信封。
“我能不能再去趟怡和洋行?既然要离开,总得辞工吧?况且我还有一个月的薪水没领呢?”林帆说。
根据军统的规定,外勤人员,除了军统发的薪水外,掩护身份的收入,是无需上缴的。
另外,军统还会根据情况,给予一定的津贴。
军统准进不准出,虽然听起来恐怖,但也相当于一个铁饭碗。
只要进了军统,一辈子都饿不死了。
“不行。”曾紫莲坚定地说。
这个时候,不能抱侥幸心理,少露面一次,就能减少一分暴露的机会。
“如果我逾期不归,怡和洋行报警怎么办?我觉得,至少应该去一趟。”林帆说。
“好吧。”曾紫莲沉吟着说,她知道林帆恐怕想的,还是那份薪水。
她相信,林帆只是去一趟怡和洋行,应该不会有什么事。
然而,曾紫莲错了。
林帆刚到怡和洋行,就有人给宪兵分队打了电话。
金惕明为了调查所有的嫌疑人,可是下足了血本,他在怡和洋行花钱买了个消息。
林帆在怡和洋行办理辞职手续很顺利,经理也没有为难他,把薪水全部给他结清。
为了肯定林帆的工作,甚至还给他写了一封推荐信。
林帆满意地离开了怡和洋行,但他不知道,在他身后,却多了个尾巴。
海沽连降暴雨,出行改得打伞,严重影响了视线。
这样的天气,相对来说,跟踪要容易一些。
被跟踪者,想要发现被人跟踪,就很难了。
林帆离开怡和洋行后,叫了辆黄包车,径直去了文齐道7号。
这样的天气,他只想快点回去,他们刚搬新家,邹静一个人在家有些害怕。
第六百八十六章 照应
林帆之所以会被重点调查,是因为他原来的房子没到期,又新搬了地方。
再加上林帆突然辞职,更是引起了金惕明的兴趣。
“主任,这就是林帆。”邵龙阁拿出一张刚刚洗好的照片,双手递给了金惕明。
胡然蔚死后,他理所当然成了二小队的队长。
目前吴伟还没归队,金惕明目前最倚重的是他。
“他的底细摸清了吗?”金惕明问。
“林帆,河南人,毕业于上海交通大学,邹静,上海女中毕业,上海人。”邵龙阁拿到了林帆在怡和洋行的资料。
“派人监视了吗?”金惕明问。
“在对面摆了个修鞋摊。”邵龙阁得意地说。
“兄弟们受累了。”金惕明点了点头,这样的天气,监视工作很不容易。
对林帆的监视,邵龙阁是一天两报。
自从林帆从怡和洋行离职后,他却再也没出过门。
邵龙阁一度怀疑,他是不是从后门溜了。
然而,早上邹静都会准时去买菜,回来的时候,还会买一份报纸。
林帆偶尔也会出门倒一下垃圾,邵龙阁这才放下心来。
“林帆一定有问题。”邵龙阁晚上向金惕明报告时,笃定地说。
“说说看。”金惕明不置可否地说。
“林帆在怡和洋行,说他妻子病了,需要照顾,不得不辞工。可邹静每天早上都是冒雨买菜,这哪像是生病的样子?林帆也不出去工作了,难道不是有问题么?”邵龙阁言之凿凿地说。
“邹静每天早上都要买菜?”金惕明突然问。
“是啊,每天早上七点出门,风雨不改。”邵龙阁说,家庭主妇每天早上买菜,这没什么奇怪的吧。
“明天去跟一下,看她在哪里买菜,有没有异常。”金惕明叮嘱着说。
金惕明猜得没错,邹静早上会与安孟博接头,互换情报。
而且,安孟博就往在林帆家斜对面,在安孟博的二楼窗户,正好可以看到林帆家。
而从林帆家,也能看到安孟博家门口的情况。
这样的安排,出自路承周之手。
他们之间,平常不联络,但却能相互给别人望风,一旦一方出问题,另外一方能及时知道。
在海沽站的其他人员,也大多采用这样的安排。
两个人,或者两组人,住在同一条街道,在正对面,或者斜对面。
平常可以暗中照应,一旦出事,又可以迅速接应。
安孟博比林帆一家,要早搬来三天。
文齐道7号对面出现的那家鞋摊,刚出现的时候,安孟博就注意到了。
作为海沽站的内交通,他有着敏锐的观察力。
安孟博搬来的时候,那天只是阴天,只下了点毛毛细雨,可是并没有摆摊的。
林帆和邹静搬来后的第二天,门口就出现了一个鞋摊。
林帆和邹静,不熟悉这里的情况,就算知道有个鞋摊,以为这是很早就有了。
邹静早上与安孟博交换情报后,回到家里,准备一天的饭菜。
只要不是加急的情报,一般要到晚上才发报。
收到总部的回复后,第二天会交给安孟博,同时接受新的指令。
也就是说,邹静一天只需要出门一次就行了。
林帆现在没上班,没有一个合适的掩护身份,她每天出门买菜,借机与安孟博接头。
安孟博早上拿到邹静的情报后,会看一下情报的折法。
如果不是紧急情报,安孟博一般会先回家,他也是借着买菜,或者吃早餐的机会,与邹静接头的。
到二楼后,他会先观察斜对面林帆的住处。
他们之间,有一个示警的暗号,这个天气,在窗口晾件衣服和毛巾,是最好的联络方式了。
“曾组长,刚才我发现,文齐道7号对面的鞋摊还在。”安孟博联系到曾紫莲后,向她说起了此事。
其实,在鞋摊出现的第一天,他就汇报了。
“此人是情报三室的张成。”曾紫莲缓缓地说。
接到安孟博的报告后,她特意坐车经过,对鞋摊的人拍了照。
照片洗出来后,她第一时间送给了路承周。
虽然只拍了一个侧脸,但路承周一眼就认出来了,此人是情报三室二小队的张成。
“什么?”安孟博吃惊地说。
林帆刚搬来文齐道7号,怎么会被特务盯上呢。
而且,曾紫莲知道张成的身份,怎么不早点提醒自己呢。
“不急,他们还只是怀疑林帆和邹静的身份,并没有证据。”曾紫莲缓缓地说。
其实,她也问过路承周。
路承周的意思,既然林帆被三室盯上,暂时就听之任之。
林帆的情况,与胡然蔚不一样。
“现在怎么办?”安孟博焦急地问。
特务都到了门口,最好的办法,是让林帆转移。
然而,听曾紫莲的意思,似乎并没有让林帆和邹静走的打算。
“你回去后,先向他们正式示警,明天接头时,正式通知他们这个情况。让他们把电台一定要藏好,只要电台没发现,情报三室就拿他们没办法。”曾紫莲叮嘱着说。
晚上,曾紫莲与路承周见面后,又向他汇报了这件事。
“算上今天,张成已经监视三天了吧?”路承周沉吟着说。
自从马婶离开后,二十四号路15号反而成了他与曾紫莲的最新联络点。
身为警务处的巡官,以及宪兵分队情报一室的主任,他的住处还是很安全的。
“是的。”曾紫莲点了点头。
“看来文齐道7号,已经列入重点监视对象了。”路承周缓缓地说。
他接到曾紫莲的第一次汇报时,并没有采取措施。
金惕明四处撒网,监视到军统人员,也是有可能的。
被监视并非就会被抓捕,此时更应该沉着冷静,路承周只让住对面的安孟博暗中观察,甚至都没打算提醒林帆。
“怎么办?”曾紫莲问。
“文齐道7号隔壁,还有空的房子吗?”路承周突然问。
“好像有。”曾紫莲想了想,说。
“把隔壁租下来,安排人员住进去,将电台转移到隔壁。”路承周果断地说。
林帆是电台台长,他的安全至关重要。
“好。”曾紫莲说,路承周考虑问题细致,做事谨慎,他主持海沽站的工作,自己这个情报组长,很多时候只需要执行具体任务就行。
第六百八十七章 化金行动
林帆以前每天都要上班,刚到家里后,还觉得很不自在,整天无所事事。
对面的鞋摊,其实他也发现了。
只是,前面两天,他并没在意。
现在的世道,要混口饭吃,实在太艰难了。
然而,第三天对面的鞋摊依然在,他就有些奇怪了。
特别是午后,下着暴雨,可对面的那人,依然坚守着,这就让他很意外了。
“在看什么?”邹静看到林帆一直在窗帘的缝隙边站着,不解地问。
“你注意到对面的修鞋匠没有?”林帆双手抱臂,轻声说。
“人家也是为了生活嘛。”邹静不以为意地说。
“我估计,他再有两分钟就要走了。”林帆掏出怀表,淡淡地说。
“不可能吧。”邹静拉开窗帘,好奇地往外看着。
“你要干什么?”林帆突然拉住邹静,严厉地说。
他既是邹静的丈夫,也是她的上级。
“你说对面的人是特务?”邹静吓了一跳。
“你觉得,一个修鞋匠会准点下班吗?”林帆将怀表放到邹静眼前,冷冷地说。
“像这样的天气,他们能出来就不错了。”邹静此时也意识到,对面每天准时出现的鞋摊,确实有些异常。
“看到了没,六点了。”林帆将怀表的表盘面对邹静,此时刚过六点,分钟还没转完一圈,对面的鞋匠已经在收拾东西了。
“这种人让他多干一分钟,都觉得吃亏了。”林帆冷冷地说。
“怎么办?要不要通知对面?”邹静此时有些慌张地说。
“当然。”林帆说。
对面的人走后,邹静将另外一间杂屋的窗户打开,拿出衣架,挂了一件红色的衣服。
这件红色衣服,对面的安孟博能在二楼看到,但下面的暮去鞋匠,正好看不到。
第二天,邹静与安孟博接头时,轻声跟他说起了被监视的事。
安孟博却没有回应,只是轻轻应了一句,交接情报后,就自行离开了。
回到家后,邹静将情报交给林帆,发现情报里还夹着一张曾紫莲写给他们的纸条。
上面详细说明了,他们已经被情报三室监视三天,并且监视者的姓名都告诉了他们:张成。
曾紫莲在信里,通知他们将电台准备好,海沽站会把他们隔壁的房子租下来,并且派人住进去。
以后,他们将在隔壁发报,电报也将放在隔壁。
“原来上面早就知道了。”邹静看完后,恍然大悟地说。
“这位新站长的做事风格,与原来的火柴,很是相似。”林帆缓缓地说。
“你说,我们刚刚搬来第一天,宪兵分队怎么就派人来监视了?”邹静突然问。
她觉得林帆说得很对,火柴当代理站长时,率领海沽站的所有人员,不断打击日寇。
诛杀严树勋、刘同宇,刺杀何尚元,诬陷陶阶,除掉杨玉珊,一连串的动作,打得日本特务机关手忙脚乱。
而海沽站的势力,不但没有下降,反而因为树德小学训练班,而壮大了不少。
可是,郑问友来后,海沽站突然像失去了灵魂似的。
陈白鹿、刘轩这些训练班的教官,同时也是海沽站的骨干,接连殉国,海沽站的实力迅速下滑。
待到张奉新被捕,海沽站更是陷入了低谷。
张奉新当时与日本人已经进行了有限的合作,幸好及时将张奉新救出来,否则海沽站将遭到灭顶之灾。
“或许,与我办理辞工手续有关。”林帆突然说道。
他突然想到,在怡和洋行时,那位门房见到自己很是热情,还特意问起,自己是不是搬家了,有机会还要来家里拜访。
当时他急于离开,也没有多想。
现在回想起来,实在是很奇怪。
他很懊悔,如果听从曾紫莲的劝告,不去办理这个辞工,不领这一个月的薪水就好了。
可是,世上最缺的就是后悔药,已经被敌人发现,已经成为不可改变的事实。
幸运的是,他们已经意识到了这一点,新来的站长“火焰”,已经想到了应对之策。
“你啊,就不该去。”邹静嗔恼着说。
“现在还说这些有什么用。”林帆苦笑着说。
有些事情,一旦错过就不再拥有。
原本他会有一个干净的身份,安全的环境。
然而,对面却出现了情报三室的人,他与邹静,已经暴露了敌人的枪口下,随时面临危险。
“既然我们被监视了,为何不让我们转移呢?”邹静很是担忧地问。
“此事上面会考虑的,只要我们手里没电台,他们奈我们何?”林帆语气越来越硬,既然上面有了安排,肯定不会让自己陷入危机。
当天中午,文齐道9号被人租下。
7号与9号,就隔一堵墙,两栋房子虽然前面都有个小院子,但隔得实在是近。
如果都到顶楼,只要越过一堵半人高的墙,就能到隔壁房子。
傍晚的时候,对面的鞋匠收摊后,隔壁的住户,在安孟博的带领下过来拜访。
他们是一对普通的夫妻,带着孩子,虽然是军统人员,但从来不参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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