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乱世扬明-第16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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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就是林伟业把欧洲龙骑兵的火枪战术和蒙古骑兵“曼古歹”战术结合起来的办法,每个骑兵配备2…3把短铳,事先装好火药弹丸,遇敌时用短铳射击,两三把短铳轮流开火,可以保持比较密集的火力,一般人近不了身。等到弹药打完,勒马后退,装填好弹药继续上。
  这种高大上的战术其实起源于瑞典最杰出的国王——古斯塔夫阿道夫二世,他是在与波兰翼骑兵的战斗中领悟这种技能的。林伟业在古斯塔夫的基础上做了改良,因为他有性能完善的燧发枪,而古斯塔夫早期使用的仍然是火绳枪。其实关宁军的三眼铳某种程度上和这种战术有类似之处,不过比起关宁军发射完就变烧火棍的三眼铳,短款燧发枪加定装子弹的装填速度和射击频率高了不止一个档次,战术的威力和杀伤效果也高出太多。
  孔连顺毕竟当过孔有德的亲兵,战斗经验丰富,他看清了对方的战斗方式就是这三板斧,而骑术看起来还有些生涩,估计都是菜鸟,于是高举马刀大呼:“兄弟们,他们来来去去就是这一招,大家不要怕,并肩子上,只要近身,就一定不是咱们的对手!”
  马贼们鼓起勇气,大呼小叫着顶着呼啸而至的铅弹迎了上去。这个方法貌似有效果,虽然仍然有人落马,可是对面的官兵似乎慌了神,打完枪后掉头就跑。
  这下子孔连顺和马贼们来了劲,一路追了上去。官兵在马背上不知道在捣鼓什么,速度比他们慢,距离慢慢拉近,眼看就要追上了。
  这时,官兵忽然减慢速度,往左面跑,以侧面对准追兵,举起了手中的短铳——原来刚才他们跑得慢是在装填铅弹。


第七百五十三章 “放风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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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骑兵营瞄准追上来的马贼扣动了短铳的扳机,“呯呯呯”一阵枪响,上千把短铳形成了密集的弹幕,跑动中的马贼如同撞上了一堵无形的墙,在战马的悲鸣中,人仰马翻,冲击的势头为之一滞。
  打完了三把短铳的铅弹后,骑兵营毫不犹豫,调头又跑。
  孔连顺气得要吐血了,他声嘶力竭地喊道:“追上去,弄死他们!把那些短铳都给我缴过来!”
  被一阵弹雨打得晕头转向的马贼们回过神后,重新发动了追击。
  事实证明,这种火铳版的“曼古歹”战术,至少对于孔连顺和他的手下而言,是无解的。大多数马贼只有近身攻击的属性,就算有弓,“骑射”这种高大上的技能也不是他们这些土包子能玩得转的,没有远程攻击的手段克制对手,在这种被“放风筝”的战术牵制下,除了疲于奔命,根本没有有效的办法杀伤对手。
  马贼们好不容易再度追上对手,马贼们却再度遭遇了如雨般的铅弹迎头痛击,再次丢下一百多具尸体后,马贼再也不敢追击了,不顾孔连顺的命令,调头往回跑。他们只是贼,不是纪律严明的军队,追求的不过是浮财,不是军功,碰到啃不下的硬骨头,不跑才是傻子。孔连顺无奈,只好随着大队人马一起撤。
  这几次被“放风筝”,即使骑兵营的士兵使用火铳还不是很娴熟、即使马背上的射击精度很一般、即使骑兵的队列比步兵疏松得多,面对一千多把短铳的火力,短短的时间里,马贼死伤人数达到了五百左右,伤亡接近了三成,在冷兵器时代,这个伤亡比例算是很高了。
  伤亡如此惨重,对方却毫无损伤,马贼们看不到战胜对手的希望,彻底丧失斗志,撤退变成了溃逃。马威也没想到林总兵传授的战术配上短铳后如此犀利,兴奋不已,带领骑兵营着一路追击,想把这股近两千人的马贼一鼓作气全部消灭,给骑兵营来个开门红,一战扬名。
  马贼们虽然已经毫无斗志了,但是还没有彻底昏头,知道分散之后更危险,不是被追兵各个击破就是被官府抓住——他们手上血债累累,在登莱两州都臭名昭著,绝不敢落单,单枪匹马的骑兵不管是落在官府手里还是被百姓围住,都是死路一条,农民的锄头就能干掉他们——他们在逃亡的过程中尽量保持不掉队,只要摆脱了这伙官兵,换个山头做大王,照样能东山再起。
  骑兵的机动力是惊人的,这一路追逐,很快就从莱州进入了青州境内。追赶的双方都不知道,前面会发生什么事情,巨大的危险正在向他们靠拢。
  广州码头。
  遮天蔽日的船帆矗立在岸边,庞大的迎亲队伍在琼海军士兵的保护下登上了船,没有再发生什么意外。
  苟二贵手被绑,双脚还能走路,被日本武士拖着上了船,丢在甲板的角落里。他低着头,背靠船舷板,装作认命的模样,手加紧磨着绳索。
  耗费了小半个时辰,所有人都登船完毕,各条船的船帆升起,收起了铁锚,驶离码头。
  苟二贵感觉一阵震动后,发现头顶的太阳在移动,知道船离岸了。如果就这么回到临高,自己只有死路一条,如果能磨断绳索,跳海逃生,自己或许还有一条出路。
  庞大的船身调头之后,船帆吃风,鼓了起来,速度开始加快。苟二贵加快了手上的动作,如果到大海的中间才行动,那就只能看着茫茫的海平线望洋兴叹,脱力而死了。
  在船队即将全部驶出港口的时候,苟二贵终于磨断了粗粗的麻绳,不顾磨破的手指滴落着鲜血,麻利地攀上船舷,在周围日本武士的惊呼声中一跃而下。
  “扑通”一声,海面上溅起了一朵水花,苟二贵没入水中,再也不见了。
  日本武士趴在船边,向下张望,半天也没看到他冒头,面面相觑。
  船头,抱着武士刀伫立在风中的岛津千代听了手下的报告,勃然大怒。
  “八嘎,你们这些废物,一个五花大绑的俘虏都看不住。”她举起刀鞘,劈头盖脸一个个砸过去,所有的武士不敢躲闪,硬着头皮挨了这一下,个个鼻青脸肿。
  “如果这个刺客还有同伙,因为你们的疏忽而让其余人漏网,危及主公的安全,你们全部切腹谢罪吧!”岛津千代恨恨地看着跪在甲板上的武士们。
  武士们低下头,齐声应道:“哈依!”
  所幸除了刺客逃走,之后并没有意外发生,船队平安抵达博辅港。
  比起广州,临高的百姓对于这场婚事的关注度更高、更热情。广州百姓不过是看热闹,平南伯对于他们而言,不过是一个可做茶余饭后谈资的强力军头而已;而对于临高的百姓而言,平南伯是让他们走出贫困的泥淖走上小康之路的恩人,也是庇佑整个临高和琼州府平安的保护神;在移民的眼中,平南伯更是挽救他们于水火之中的活菩萨。
  博辅码头,除了数量更多的琼海军士兵负责维持秩序外,无数的海商、商铺掌柜、卸货的民夫、跑海的伙计、青楼的姑娘都停下了手头的生意和活计来观看迎亲的队伍。
  今天为了庆祝平南伯大婚,税关休假一天,而且三天之内,进出的商船税费全免,普天同庆。能免掉不菲的税费,海商们自然高兴,今天啥也不干了,就带着手下的伙计来码头看新娘子。海商不做事,卸货的民夫也无事可做,也跟着凑热闹。
  青楼的姑娘今日也无心接客,个个倚在阁楼上、窗户前,眺望着从船上下来的庞大的迎亲队伍和周围热闹的场面,羡慕不已。虽然她们中的大多数人就算从良也很难有一个美满的归宿,能够做个妾就不错了,但是不影响她们借着眼前这场盛大的婚礼进行幻想——假如花轿中的新娘是自己该多好啊?也不知谁家的姑娘有这样的福气,能够嫁给身家阔绰、兵权在握的平南伯。


第七百五十四章 一品诰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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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迎亲队伍的簇拥和士兵们层层保护下,花轿终于来到了南园,早已等候多时的人们吹奏起了乐曲,点燃了鞭炮。
  接下来就是繁琐的出轿、拜堂、唱礼等环节了。因为是穿越而来,在本时空没有父母,嫡亲叔伯兄长更没有,夏天南的选择和林伟业当初一样,弄了一对牌位摆在正堂,拜父母时就直接拜牌位了。
  从接到新娘到拜堂,整个过程中夏天南是看不到新娘子的,仪式结束后,她早早地被送入新房等候,而夏天南还要打起精神应酬宾客。
  林伟业的婚礼几乎囊括了半个琼州府官场,而夏天南的婚礼更夸张,宾客和贺礼已经不局限于广东了,从北京到南京,从山东到广东都有。
  门口的迎宾不时高声唱和:
  “澄迈县刘县尊到贺!”
  “儋州县韦县尊到贺!”
  “崖州县李县尊到贺!”
  ……
  “琼州府秦府台到贺!”
  “广州府余府台到贺!”
  “两广总督府派使者到贺!”
  ……
  先到的宾客啧啧称奇,琼州府本地父母官亲自前来也就罢了,连广州知府这样的实权派都来了,两广总督熊文灿虽然只派人前来,也算很给面子了。没等他们议论,一个接一个的重量级嘉宾登场了。
  “兵部右侍郎兼右佥都御史、巡抚广东等处地方提督军务兼理粮饷慕抚台到贺!”
  秦秉严、余葆成等官员一片哗然,广东巡抚居然亲自上门,出席一个武将的婚宴,文官的体统且不提,就不避讳着点?巡抚本就提督全省军务,还与本省最强的实力派武将来往如此紧密,难道想把广东变成他慕天颜一家独大的局面?就不怕言官弹劾、皇上忌惮吗?
  想归想,做归做,秦秉严、余葆成等人赶紧迎上去,县官不如现管,两广总督虽然官更大,可广东巡抚是自己的直接上司,不能怠慢。
  慕天颜笑眯眯地迈入大门,在众官员的簇拥下落座。这场婚礼他有双重身份,既是新娘子的娘家人,又是夏天南的盟友,所以迎亲队伍前脚刚走,他后脚就跟来了临高,以宾客的身份出席。
  紧接着迎宾又报出了一个名号:“南京守备、太子太保、魏国公派使者到贺!”
  这个名字一出,全场安静了下来。
  即便在偏远的琼州府为官,大家都知道魏国公是开国元勋徐达的后人,国公的爵位世袭罔替,历代镇守南京,大明勋贵阶层顶尖的人物。这样的大人物,居然从南京千里迢迢派人来送礼赴宴,夏天南的面子已经大到这地步了吗?
  宾客们还没回过神来,压轴的人物登场了。
  一顶软轿在大门前停下,方正化笑眯眯地下轿,制止了迎宾的唱贺,缓缓踱入大门,朗声道:“咱家奉之命前来,传万岁爷口谕,平南伯听旨!”
  在全场宾客震惊的注视下,夏天南快步走过来,撩起长袍跪下:“臣夏天南听旨。”
  虽然点名传旨的对象是夏天南一人,但是在场九成都是官员,懂这个规矩,不管是不是被传旨的对象,都起身跪下。顿时诺大的庭院跪了一地人,从青袍的七品知县到绯袍的三品大员都有。
  “万岁爷口谕:平南伯夏天南屡立战功,为朝廷之栋梁,今日大婚,朕赏贡品湖丝绸缎百匹、玉如意一对,并赐夏谢氏一品诰命夫人。望你日后尽心尽力,为朝廷再建功勋,作天下武人之楷模!”
  夏天南心里高兴,还没洞房就给自家女人赚了个诰命,面子里子都有了,看来崇祯也不是历史上说的那般刻薄嘛。
  宾客们羡慕不已,当今圣上不管是爵位还是诰命都很少封赏,可是平南伯都占全了,真是羡煞旁人。
  传完口谕后,方正化笑眯眯地对夏天南说:“平南伯,我们又见面了。”
  夏天南亲自领着他安排入席,与慕天颜等人同桌,笑道:“上次南京一别,甚是想念,只是公公来回奔波辛苦了。”
  就在大家以为宾客都来齐了的时候,门口又传来迎宾的声音:“金华朱延之到贺!”
  今天来的宾客大部分都是官员,而且品级都不低,突然来了个无官无品的,很是突兀。旁人不知道这金华朱延之到底是谁,可是夏天南知道这是老相识。他赶紧迎到门口,进来的果然是前漕运总督、凤阳巡抚朱大典。
  朱大典在南京被一道圣旨免去官职,心灰意冷地回到了老家浙江金华。看来经过一段时间的自我调节后,朱大典的心态比刚丢官时好了许多,脸色也红润了。他笑呵呵地说:“朱某人不请自来,幸好没有来迟,赶上了酒宴。”
  夏天南拉住他的手,亲热地回答:“老兄能赏脸光临,蓬荜生辉,快快入座。”拉着他安排在慕天颜和方正化的那一桌,然后给双方互相介绍。
  慕天颜和方正化都是人精,知道朱大典这样的高官虽然被免,不过是遭了流寇的牵连,以他的能力、资历和履历,起复是早晚的事情,不能因为现在的身份小觑,都十分热情地与他寒暄,席间气氛很好。
  宾客到齐,酒宴开始。夏天南作为新郎官,挨桌敬酒,满席宾客非富即贵,都是自己的人脉,一个都不好疏忽,一圈下来,已经有些微醺。
  给方正化敬酒时,方正化笑着小声说:“平南伯好大的手面、好广的人脉!咱家随手数了数,这出席和送礼的宾客中间,一个世袭国公、一个总督、一个现任巡抚、一个前任巡抚、两个知府、七个知县,你家泰山也是登莱巡抚,这样的人脉,试问大明有谁能做到?”
  夏天南笑道:“公公还没算自己呢,司礼监随堂太监,不比巡抚差。还有京城那位……”伸手指了指北边。
  两人心知肚明,说的是京城内阁首辅温体仁,相视一笑。这么算起来,不知不觉之间,夏天南已经打造了一张从中央到地方、由北至南的关系网,影响力波及南北直隶和南方沿海,整个大明都是独一份。


第七百五十五章 山雨欲来
  盛大的婚宴结束后,宾客三三两两散去,已经喝的半醉的夏天南被搀扶着进了洞房。
  夏天南酒劲上头,本有些头晕,当他看见披着红盖头的新娘子正襟危坐时,一下子清醒了不少。不管这是不是段政治婚姻,新娘都是一个值得尊敬的女子。在接亲的途中遭遇刺杀,还没过门就差点一命呜呼,换做别家娇生惯养的千金小姐早就哭天喊地了,可是她临危不乱,处置得体,到了临高后一句怨言都没有,可谓明事理、识大体。
  他用皇帝御赐的玉如意挑开了红盖头,谢文君秀气雅致的脸蛋出现在他面前。
  夏天南微微一笑:“昔日称我为登徒子,今日却要叫我夫君,人生际遇奇妙莫过于此。娘子,可曾后悔?”
  谢文君眼神清澈,表情坚定:“你是我选的夫君,绝不后悔。山无陵,江水为竭,冬雷震震,夏雨雪,天地合,乃敢与君绝!”
  她引用了这句后世耳熟能详的诗句,出自汉乐府民歌《饶歌》,以诗明意,含蓄而又坚定地表明了心迹。夏天南有些惭愧,相比之下,自己这么问有些轻佻了。
  他认真地说:“为夫孟浪了,能娶到你这样知书达理、大方得体、秀外慧中的女子,是我的福气。”
  谢文君脸微微一红,端起了酒杯,“夫君,喝合卺酒吧。”
  手臂相交、四目相对时,夏天南感觉到了谢文君的紧张和害羞,她的手腕有些微微发抖,脸蛋越来越红。喝完酒后,闻着对方身上少女的体香,看着她精致的五官和娇嫩的肌肤,夏天南怦然心动,轻轻伸出手臂将其环抱而起,走向了床边。
  接下来要发生什么事,谢文君心知肚明,舅母早就言传身教给她启蒙了。她娇羞地搂住夏天南的脖子,轻声说:“熄了灯吧……”
  夏天南顺从地吹灭了蜡烛,房间内陷入了黑暗,只有窗外皎洁的月光透了进来。
  良久,传来一声夹杂着痛楚和满足的呻吟。
  当晚,南园春色无边。
  北直隶,战事还在继续。
  阿济格和阿巴泰兵分两路劫掠。阿济格与扬古利领兵越过保定,克昌平、定兴等县,阿巴泰则攻克雄县,一路南下,一直打到了沧州,与山东济南府德县(今德州)只有几十里。
  阿巴泰劫掠人口财货无数,正打的兴起,可是大军统帅阿济格却派人来传令,命他切勿深入山东腹地,即刻北上赶到顺义与其会合。
  听到这个命令时,阿巴泰内心是拒绝的,他一个人抢的很起劲,不想去看阿济格的脸色。虽然抓到的青壮和抢来的财货回去后都要上缴等待分配,可是亲手缴获的,能分到的青壮自然更多,自己名下的包衣奴才增加了,旗下实力也就增长了,跟着阿济格混,功劳会缩水,分到的包衣也会少许多。可是后金的军纪极为严厉,即使他和阿济格都是老汗的儿子,只要违抗军令,回到盛京后必定会遭到严酷的惩罚。
  打发走传令的骑兵后,心烦意乱之下,他找来随同自己出征的正蓝旗甲喇额真噶尔图商量。
  阿巴泰原来是镶黄旗的小旗主,后来皇太极为了巩固汗位,把两白旗与两黄旗打乱重编,自己从两白旗变成了两黄旗,多尔衮、多铎从两黄旗变成了两白旗,自己的儿子豪格则成了正蓝旗旗主,阿巴泰也被编入正蓝旗,有个牛录,成了正蓝旗小旗主,噶尔图就是他直属的部下。
  噶尔图向他献策:“贝勒爷,汉人有句话,将在外君命有所不受。咱们都已经到了山东了,随便找个理由进入山东境内,在济南府顺手捞一把就走,也耽误不了几天,武英郡王也不好说什么……”
  阿巴泰明白他的意思,从接到命令到拔营出发,中间有个时间差,只要找个一个说得过去的理由,这拔营的时间可以从一两天变成三五天,甚至七八天。以内陆明军的战斗力,七八天的功夫够做许多事情了。
  他犹疑道:“找个什么样的理由?”
  噶尔图嘿嘿一笑:“就说沧州府和济南府的明军顽抗,杀了我大金数十勇士,为了维护大金的威严,特杀进济南府,严惩明狗。”
  浑河之战后,内地明军已经没有像样的武力来抵抗后金的铁蹄,死伤数十人,已经是不小的伤亡了,为此进行报复,倒也说得过去。阿巴泰觉得有道理,点头道:“就这么办,即刻拔营,进入济南府。”
  隶属正蓝旗的后金军及蒙古八旗军、汉军仆从军(此时还未建立八旗汉军)、包衣奴才等共一万多人,浩浩荡荡杀进了济南府。
  经过李九成、孔有德等人两年的叛乱后,山东境内已经没有多少能与后金一战的军队,朱大典在位时新建的部队也带去了凤阳,经过和州之战的磨练,现在已经变成了登州总兵麾下的骨干。此时的济南府对于来势汹汹的阿巴泰而言,几乎是不设防的,短短几天时间,阿巴泰率领大军就打穿了济南府全境,除了府城凭借高大的城墙坚守以外,其余州县一鼓而下。尝到了甜头的阿巴泰在噶尔图的建议下,尝试向青州靠近,想把战果最大化。
  青州府广饶县。
  马威骑在马背上,用单筒望远镜眺望着远处的烟尘。他率领骑兵营追击这股马贼已经是第四天了。凭借骑兵强大的机动性,四天时间,他从莱州穿越青州,每天追击五六十里,马贼一直无法摆脱,沿途损伤了不少人马。
  可是对方铁了心的要跑,大家都是四条腿,要想彻底歼灭也不是容易的事,何况骑兵营的人数比对方还少,又是新兵,骑术也逊于对方,能够紧紧咬住,已经很不错了。
  一名手下建议:“追了好几天,干粮已经消耗地差不多了,大伙也乏了,沿途州县补给又不配合,不如就此打道回府吧?咱们能够把这群马贼赶出莱州,已经完成抚台的命令了。”


第七百五十六章 同仇敌忾
  一提到青州沿途州县不愿提供补给,马威就气不打一处来。
  “虽说我们是登莱的兵马,可是剿灭这股马贼对青州也有好处,要不然流窜到青州,对他们也是个祸害。咱们一千骑,人吃马嚼,又能吃多少?他们将来召集人马自行剿这股马贼,耗费钱粮至少是十倍以上——这些州县的县令一个个都是猪脑子!我现在总算知道当年孔有德北上增援大凌河为什么会半路造反了。”
  牢骚归牢骚,马威还是决定继续追下去:“我们人累马疲,马贼也一样,再咬咬牙,争取把他们全吃掉。都已经追了一两百里了,功亏一篑有些可惜。”
  骑兵营稍作休息,就水吞了几口干粮,然后沿着前方大片的马蹄印继续追了下去。
  追了几里地之后,眼看前方的烟尘越来大,马威有些疑惑起来:马贼的人被自己越杀越少,而且沿路还有掉队的,怎么扬起的烟尘却突然变大了呢,莫非青州境内有援兵?
  很快马贼们给了他答案。
  孔连顺带着手下狼狈不堪地往回跑,后面蹄声如雷,大地都在颤抖,一大群头戴毡帽、身披皮甲的骑兵挥舞着弯刀,呼哨着追了上来。
  马威是边军出身,没少和这些人打交道,一眼就看出了这是蒙古人,而且披甲,说明不是普通的牧民,而是入寇的蒙古骑兵。他的浑身寒毛都竖了起来:蒙古人实力远不如以前,从不会孤军深入中原内陆,每次都是跟着辽东鞑子来的,那么他们身后肯定有大批的真鞑子。
  面对大股鞑子和蒙古人,自己只有一千骑兵,该怎么办?
  这时马贼们看到了挡在前方的骑兵营,脸上浮现出绝望的表情,前后都有追兵,无路可逃,难道今日全部都要毙命于此吗?
  蒙古骑兵也看到了马威率领的骑兵营,有些迟疑起来,左右扫视,想看看有没有伏兵,速度就慢了下来。
  孔连顺看了看骑兵营,又回头看了看蒙古人,犹豫一番后,一咬牙,拔出了马刀,高呼道:“兄弟们,两面都讨不了好,左右都是一死,不如拼了,总好过窝窝囊囊地死。”
  马贼们倒也有些混不吝的劲儿,闻言高呼:“拼了,死也要拉几个垫背!”
  孔连顺终究是江东兵出身,和鞑子打生打死,彼此的仇恨早已深入骨髓,对他而言,骑兵营是朝廷官兵,大家都是汉人,是内部矛盾,蒙古人和其背后的鞑子则是生死之仇。相比之下,和骑兵营死磕,死了还背着马贼的污名,不如调转头和蒙古人拼了,做了这么久的贼,死了也可以留下个好名声。
  他拨转马头,挥刀大喊:“前后都是死路一条,大伙不如砍几个鞑子,也能留下个好汉的名声。”
  在马贼眼里,骑兵营的短铳“放风筝”战术比蒙古人更可怕,反正两边都打不过,不如按头领说的,给自己死后赚个名声。于是都举起马刀,返身朝蒙古人冲去。
  蒙古骑兵不知道前方有无伏兵,出于谨慎,没有往前冲锋,见马贼杀了个回马枪,纷纷取下弓箭,侧转身体,瞄准前方射出了箭矢。
  “嗡嗡嗡”,一蓬箭雨迎头飞了过来,疾驰中的马贼连人带马中箭倒地。孔连顺红着眼,对飞过耳边的箭矢视若不见,不管不顾地冲了上去。
  蒙古骑兵射了一轮箭后,也没有给对手短兵相接的机会,不慌不忙地后撤。拉开了一段距离后,跑动当中反手又是一箭,上百名马贼再度中箭倒地。
  能够在疾驰的马背上往后射箭而且准头很高的,也只有精锐的蒙古骑兵能做到了,这就是正宗的“曼古歹”战术,当年成吉思汗和他的子孙就是靠着这一招一直打到了多瑙河。现在的蒙古部落虽然堕落了,但是瘦死的骆驼比马大,对付马贼这样的游兵散勇不在话下。
  马威看到了这一幕,心里有了计较。他举起装好弹药的短铳,对士兵们说:“大家都听着,马贼虽然是我们的对手,但是对面的蒙古人更是我们汉人的仇人。马贼抢的是过路的行商,而蒙古人和他们的主子入关是来杀人放火的,所到之处寸草不生。既然马贼有这个骨气,敢和蒙古人硬拼,我们该怎么做呢?”
  骑兵营士兵们举起短铳高呼:“和蒙古人干了!”
  马威带领部下以中等速度前进,以保持马力,与纠缠的两股人马接近后,高喊道:“前面的马贼听着,你们打不过蒙古人,往回跑,撤到我们后面,等我们和他们干一仗!”
  孔连顺等人被蒙古人边跑边射的战术打的一点脾气没有,闻言如蒙大赦,赶紧往回跑。
  蒙古人的战术是“敌追我跑,敌跑我追”,这种思维已经深入骨髓,和吃饭睡觉一样成了习惯,见对手撤退,无需下令,自发地调头追了上来。
  马威端起了短铳,对跑过来马贼喊道:“往两边跑,不要冲乱我们的阵脚。”
  马贼顺从地往两边跑,不过他们毕竟不是马背上长大的蒙古人,高速奔跑当中变向的难度很高,不少人因为惯性打滑摔倒在地。一番混乱之后,大部分残余的马贼越过了骑兵营的横队,撤到了后方。有了共同的敌人,本来敌对的双方形成了默契,骑兵营把后背的破绽露给了马贼,马贼也没有趁机下黑手,而是远远地留在后方压阵。
  马威在宣府和蒙古人交过手,败多胜少,此时有了新武器和新战术的加持,信心多了几分,但是以往吃败仗的阴影太深,心里还是忐忑不安。他舔了舔发干的嘴唇,压制住心里的紧张,对士兵们交代:“蒙古人虽然骑术高超、擅长骑射,但是有马头阻碍,正面无法射箭,这就是我们的机会。我们就和之前对付一样,打完就跑。千万记住,不要贪功往前追,他们回头射箭是要人命的。”
  士兵们应道:“是!”
  这时蹄声大作,蒙古人冲了过来,离骑兵营只有两百步的距离了,战斗一触即发。


第七百五十七章 正蓝旗的大军
  两百步的距离,对于蒙古骑兵的速度而言,也就是一眨眼的功夫,很快,他们就进入了短铳的射击范围。
  骑兵营的士兵停在原地,以侧面迎敌,端起短铳瞄准前方,手搭在扳机上,随时准备开火。很多人看见蒙古人气势汹汹的模样和冲锋的势头,心里有些发毛,要不是平日的训练足够严格,早就有人提前开枪了。
  马威抑制住心里的紧张,估算着双方的距离。他知道蒙古人以轻骑为主,一般不会与对手近战纠缠,多半是一触即走,所以他想把蒙古人放近了打,在最佳射程内的杀伤力也更大,而且在现在的冲锋模式下,蒙古人无法在有马头阻碍的情况下向正前方射箭,正是他的机会。
  殊不知,在蒙古骑兵眼中,这支突然冒出来的对手放弃骑兵的机动性,站在原地如同步兵一样迎敌,也正中他们下怀。双方都认为自己占了便宜,就看鹿死谁手了。
  相距一百步的距离时,马威高喊:“开火!”率先扣动了手中短铳的扳机。
  本来一百步的距离,就算是步兵的长铳也不是最佳射程,何况是短铳,不过高速冲锋的战马会让这个距离瞬间缩短,如果等到五十步才开枪,马刀都已经砍到头上了。马威经验丰富,留了一个提前量。
  “呯呯呯”,在骑兵营纷纷开枪的同时,对面的蒙古人队伍忽然在高速奔跑中转向,与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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