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乱世扬明-第12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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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夏天南脱口而出:“不行。”历史上叛军确实是由登州水城出海的,不过不是逃回东江镇,而是投了鞑子,给皇太极带去了先进的红夷大炮和制作大炮的工匠,从此改变了明军与清军火器实力的对比,大大增强了清军攻坚的能力。不知道这些也罢了,既然知道,就不可能给皇太极这次开挂的机会。不仅不能放叛军出海,还要想法子把叛军的船连同红夷大炮炸沉,以绝后患。
  司马德奇道:“为何不行?东江镇越乱,对咱们越有利啊!”
  夏天南不能说真实原因,只是含糊地说:“李九成、孔有德等叛军首领就是从东江镇跑出来的,素与岛上将领不合,到时不一定会回东江,投了鞑子也说不定……”
  见他坚持,司马德也就放弃了这个提议。
  夏天南转变了话题:“为了给琼州营出兵制造机会,慕巡抚会向朝廷上折子推荐调我带水师去平叛,谢家小姐也会给父亲谢巡按写信,让他向负责统领平叛大军的山东巡抚朱大典推荐,书信往来需要一些时间,我们可以趁这机会赶紧准备准备……”
  林伟业问:“不就是带着船和兵去打仗吗?还准备啥?”
  “准备接纳难民啊!我可不会弄几千人过来就完事了,总得弄几万人吧,不早做准备,人来了住哪?怎么管理?如果让他们去垦荒,选在何处?”
  林伟业咋舌道:“老天,几万人?整个临高县的人口才多少人,这不是一次性移民了几个临高县过来吗?”
  “而且都是青壮居多。”夏天南补充道,“兵荒马乱的,身体孱弱的早就撑不下去了,能活下来大多的大多是年轻力壮的小伙。”
  司马德正色道:“既然如此,运送的船要备足,粮草也要准备妥当,要不然难民半路就被饿死,或者在船里太拥挤闷死,到时竹篮打水一场空。”
  孙元化补充道:“接纳难民的准备也要充分,这么多人不能住在县城中心,免得与本地百姓产生冲突,得在偏僻点的地方安置才行……”
  夏天南当即拍板:“说得很对,三个臭皮匠胜过诸葛亮。那么由司马先生负责组织运送的船队,如果临高不够就去广东征调民船,我让慕巡抚给你开张手令。孙先生负责安排难民的安置,就在临高以南建个安置区,避免与本县居民混居。楼房来不及建了,就建一层的平房。”
  一直没有说话的黄汉生说:“将军,是否在博辅上岸之后就进行甄选,把精壮的青年选入军中,为扩军做准备?”


第五百七十四章 何不军屯?


第五百七十四章 何不军屯?
  夏天南正要回答黄汉生的话,孙元化插嘴道:“扩军固然要紧,可是组织难民垦荒也是要紧事。否则凭空多出几万张嘴,就算我们包揽三县粮赋后存了一些粮食,坐吃山空也不是办法啊!”
  夏天南一听,也是啊,扩军是必须的,这也是移民最重要的目的之一,可是首先得解决吃饭问题。以琼州营目前的存粮,养活两三千人的脱产军队毫无问题,可是这个数字扩充到上万,就有些扛不住了。那么组织难民垦荒,自给自足,才是良性循环的正确道路。
  正在犹豫先扩军还是先垦荒的时候,司马德提议:“何不合二为一,开展军屯?”
  夏天南一愣:“军屯?”
  司马德回答:“正是。把精壮年轻男子甄选之后编入琼州营,然后统一组织去垦荒种地,按连、营编制划分耕种区域,以耕代练,闲暇时也可进行基本的操练,等收粮后再入军营正式操练,屯田、练军两不误。”
  孙元化踌躇道:“可是朝廷的卫所屯田都已糜烂不堪,我们又把这一套捡起来,是不是自误前程?”
  司马德反驳道:“朝廷的卫所之所以糜烂,盖因军官大肆侵占良田据为己有,军士沦为佃户,粮饷短缺,衣不遮体、食不果腹,大量逃亡,才会酿成今日之困局。我等屯田只是权宜之计,等田亩开垦出来,所产粮食足以养活军士,便可回归军营,田亩便可交给他人佃种。何来自误前程一说?”
  夏天南插话道:“各抒己见,可不要产生争执。我倒觉得这个法子不错。虽然朝廷的卫所制度江河日下、名存实亡,但是我们的屯田和这个不一样,可以试一试。要不然我们辛辛苦苦招纳难民回来,全部去种地有些可惜,虽然田地和粮食是基础,但是军队才是琼州营的根本,说到底我们还是为了扩军,垦荒只是手段。司马先生的这个法子,把垦荒和扩军合二为一,就解决了这个难题。这些人在垦荒种地的同时,能够接受最基本的训练,拿起锄头就是农民,走进军营就是兵,温饱问题解决了,扩军的问题也解决了。”
  孙元化问:“既然如此,那便实施军屯。只不过,等到首批屯军入了军营,那么来年的地又让谁来种?仲达司马德的字说交给他人佃种,可是琼州府又哪来这么多劳力?”琼州地广人稀,如果本地劳动力充足,也犯不着移民了。
  夏天南回答:“这个问题不大,等到第一批屯军成为脱产军人,自然有下一批来接盘。等我们通过谢巡按,哦,到时候估计是谢巡抚了,控制了登莱地区之后,山东境内的难民可以源源不断通过登州出海,运往临高。”
  祖辈都在临高,从未出过岛的谭山忍不住好奇心,问道:“将军,山东那地方真有这么多人丁,运都运不完吗?难道无家可归的难民比整个琼州府人丁还要多?”
  作为山东人的林伟业、曾在山东做官的孙元化都笑了,夏天南也笑了:“老村长,不瞒你说,虽然我不知道确切数目,但是兵变造成的难民比琼州府的全部人口都多那是板上钉钉的事。”
  夏天南还知道,仅仅崇祯十一年清军绕道河北青口山和北京密云墙子岭入关,从通州、济南等地掳走的人口就将达到了40多万,其中山东占了大半,仅仅是这些被掳的人口,就超过了整个琼州府人口的好几倍。
  他对谭山说:“正好要点你的名,有事要交代你做。佃田和催缴税粮的事一向是你做,这次军屯的事也由你来安排。甄选和编练士兵的事情交给汉生,你就专心负责安排屯田垦荒的地点和面积。”
  谭山说:“将军交代的事,属下必当竭尽全力。只不过临高境内没有这么多可供开荒的地方了,必须向外扩张,可能会涉及邻近澄迈县和黎人聚居区澄迈官面上的事倒到好办,可是碰到生黎,可有些棘手,那些蛮子可不认官府”
  这几年来,琼州营迅速崛起,从知府衙门到各地州县都雌伏于琼州营的兵威之下,不敢有半点忤逆,但是和五指山深处的生黎却没有什么交集。
  琼州府的地形是一个中间高、四周低的形状,中部最高的山脉就是五指山。适合耕种的土地集中在外围,大部分被汉人和熟黎占据,而以狩猎为主的生黎则聚集在五指山周围。如果要找可供屯田的荒地,势必要向五指山的方向扩张,与生黎打交道是无法避免的。
  夏天南问黄猛甲:“若是汉人垦荒种地,进入了生黎的范围,他们会怎么反应?”
  黄猛甲回答:“除了个别人数太少、实力太弱的寨子,多半会发起攻击他们一般把这看做侵犯,在他们眼中,自己祖祖辈辈居住的地方,从天上的云朵到地上的泥土都是他们的。”
  夏天南想了想,说道:“随着我们的扩张,掌控这些生黎聚居的区域是迟早的事情,整个琼州府我们都要捏在手里,何况是这些未曾开化的生黎。为了扫清屯田的障碍,猛甲,你带人把临高以南两百里的地方先扫荡一遍,把这些生黎的寨子都清理了。”将来山东的难民来到这里屯田,初来乍到,又不适应五指山附近山地和丘陵混杂的地形和亚热带的炎热气候,发生冲突时,未必干的过土生土长、熟悉地形和周围环境的生黎。为了避免不必要的人口损失,事先清理出一个“无人区”是很有必要的。
  黄猛甲问:“将军,怎么个清理法?是驱逐还是直接杀了?”
  夏天南没有直接回答,而是继续问黄猛甲:“这些生黎是否好驯服,能不能充实军队?”
  黄猛甲摇摇头:“大多数生黎连汉话都不会说,连我们熟黎和他们沟通都很困难,别说汉人了。而且这些人基本不种田、全靠放狗集中狩猎为生,自由自在惯了,想要把他们困在军营里日复一日的操练,恐怕很难。”


第五百七十五章 编户齐民,一户一丁


第五百七十五章 编户齐民,一户一丁
  听到这些生黎没有利用的价值,夏天南挥挥手:“带上你的人,把他们赶走,不管是躲进深山老林,还是闯到其他州县,反正要把地方给我腾出来!”
  黄猛甲请示:“如果他们不肯离开呢?”
  夏天南眼中闪过一丝厉色:“杀了!”
  黄猛甲略一犹豫,回答道:“遵命。”对于他来说,杀生黎的事也不是第一次,以前帮助官府镇压黎乱的时候,也没少杀。他也知道,生黎绝不会轻易离开自己时代居住的领地,那么除了杀戮,没有其它办法了。不过在这些生黎没有任何暴乱的情况下将其格杀,黄猛甲心中还是有些迟疑。
  林伟业听了有些于心不忍,这些生黎也是活生生的生命啊,和他夫人符南英流淌着相同的血液。把这些生黎驱逐出他们赖以生存的地方,不服从就杀人,和美国西进运动屠杀印第安人何其相似?他想劝阻,可是一时找不到反驳的理由,毕竟移民屯田是下阶段的头等大事,关系到琼州营人口基数的增加以及军队的扩充,以夏天南的性子,不会容许任何人和事来阻挡这件事的推进,没有足够说服他的理由,贸然阻止只会自讨没趣。
  这时一个脆生生的声音响起:“老爷,生黎也是爹娘生养的,为什么不给他们一次机会,就像当初给我们机会一样?”
  林伟业大吃一惊,这不是符南英的声音吗?她怎么会出现在这种场合?循着声音传来的地方望去,果然在人群中发现了符南英的身影。或许是感受到了他的目光,符南英朝他回望过来,报以一个俏皮的微笑。
  夏天南一愣,发现是林伟业的老婆后,笑了起来,打趣道:“南英姑娘,我记得今日没有召集管事们来开会,你怎么不请自来啊?是不是老林带你来的?”
  符南英在所有人的注视下,一点也不怯场,大大方方地说:“我今日听说老爷要商议大事,正好有空,就想着来见识见识,老爷和阿哥,还有其他的汉人老爷们是怎么商议大事的。我可是自己走大门进来的,没让阿哥带,也没人阻拦我。”她今日心血来潮,想要看看林伟业整日提及的军国大事是什么,就跟在谭山等人的后面一块来了。原本这样的会议是不需要她们这些工厂管事参加的,可是门口的警卫队士兵都认得她是林老爷的夫人,谁会吃饱了撑的和她较真,所以没人阻拦。
  夏天南闻言笑了笑:“呵呵,既然来了,还提了意见,就不妨说说你的看法,老爷我很民主的。”
  符南英收起了笑容,认真地说:“老爷,所有人现在都称呼你为将军,可是我是小女人,不懂这些,在我心里,你仍然是那个让我们提南峒过上好日子的汉人老爷。当初你让我们做工,有白米饭吃,有盐巴吃,从此不再挨饿受冻,是我们黎人的大恩人……可是为什么,现在你这么狠心要杀死那些深山里的黎人?他们和我们一样,也是一条条活生生的人命!”
  夏天南咳嗽两声,不知道该如何回答。女人毕竟是女人,怎么懂得做大事不拘小节这个道理。他看向林伟业,递个眼色,示意对方赶紧把老婆领回去。
  林伟业有些窘迫地来拉符南英,“南英,老爷这边在商议大事,不要捣乱,来,跟我回家……”
  符南英甩开了林伟业的手,继续说:“老爷,我们熟黎当初也是生黎变过来的,既然你能接纳我们,为什么不把生黎变成熟黎呢?这样一来,他们也不用死,老爷你也多了更多子民……”
  夏天南一愣,他只想过这些生黎能否驯化进入军队,可是没想过把他们从半原始的猎户变成编户齐民的熟黎,和汉人一样种地、纳税、服徭役。
  孙元化接上话头:“林夫人的话也有道理。据我所知,辽东鞑子人丁不旺,为了弥补兵力不足,经常去深山老林抓捕野女真编入军中。这些野女真同样是以狩猎为生,身强体壮,力大如牛,得到这些兵员后,鞑子如虎添翼。虽然琼州营的火器和阵列不太适合这些生黎,但是悉数杀了有违天和,而且也可惜了这些丁口。不如按林夫人所说,教会他们种田,编入都图,纳粮当差,终究也能交些粮赋上来。”
  夏天南有些动心,杀了这些生黎什么都得不到,若是将他们编户齐民,驯化成熟黎,也能纳粮,蚊子虽小也是肉。而且杀人太多,终究对口碑名声不太好。
  一向不怎么说话的魏连横开口了:“将军,属下觉得,生黎训练成琼州营的正规军难度较大,但是编入都图之后,可以集村并户,把人数少的村落合并,然后以户为单位,每户抽一名壮丁,农忙时种地,闲暇时操练,有需要时可以征召起来编成队伍出战。这些壮丁大用场派不上,等琼州营出去打仗,岛内空虚的时候,用来作为防御部队还是绰绰有余的,至少可以震慑宵小。”
  夏天南眼睛一亮,这倒是个不错的思路。琼州营这次准备去山东,陆海军主力肯定都要去,岛上的防备就空虚了,虽然周围没有敢于捋虎须的势力来冒犯,但是总是个隐患。将来离开琼州作战的次数肯定不会少,一两次也罢了,次次都裸奔唱空城计,万一有谁不开眼来端了自己的老巢,那就麻烦了。魏连横这个集村并户、一户一丁的法子不错,平时务农,战时为兵,发把钩刀或长矛,拱卫临高足矣。只是这个法子怎么听起来有些耳熟,和鞑子的牛录有些异曲同工之妙。
  他权衡一番之后,改变了之前的命令:“既然如此,猛甲,你去扫荡这些生黎的时候,把头领及其死忠亲信干掉就行了,其余人给两条路走:要么服从琼州营,发给铁器,学习耕种;要么全村人都死。估计群龙无首之后,愿意臣服的还是多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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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百七十六章 扫荡生黎
  一个艳阳高照的下午,临高南部一百余里的猴弥岭上,黄猛甲带着乌压压一片人围住一个简陋的寨子,正在命人喊话。
  “罗田峒的兄弟姐妹们,你们听好了,我们是番豹山过来的,奉琼州参将夏将军之命,前来接收猴弥岭三十六峒七十二寨。如果你们愿意配合,我们保证不滥杀无辜,否则的话,大军杀过来,寸草不生、尸骨无存!”
  这个叫罗田峒的寨子非常简陋,没有当初斩脚峒那样的防御设施,只在周围扎起了荆棘密布的简易栅栏,在热兵器化的特战队面前,等同于不设防。之所以没有直接攻进去,而是先行喊话,是为了保留寨子中的丁口,否则排枪加刺刀一路平推,这小小的寨子很难留下几个活口。
  简易的荆棘栅栏后露出了几个脑袋,有一个头领模样的人用黎语大声回应:“你们甘愿做汉人的走狗,死后祖先都不会认你们。赶快滚回去,猴弥岭是我们世世代代居住的地方,凭什么让你们接收?”
  黄猛甲回过头问:“这个喊话的是不是罗田峒的头领?”
  旁边一个仅仅穿着布衫和兜裆的黎族汉子点头哈腰回答:“是的是的,这个是罗田峒的头领马石,他是整个猴弥岭最好的猎人,能够徒手杀死豺狼、一箭射死野猪!”
  这个汉子是黄猛甲之前征服的一个寨子的头领,叫吴矢,现在成了黄猛甲的向导和扫荡急先锋。
  猴弥岭是五指山的一个重要分支,最高峰海拔过了15oo米,但周围却是典型的丘陵地形,山脚有南渡江的分支流过,依山傍水,非常适宜居住。由于距离县城太远,加上高山密林的阻挡,汉人的足迹还没有到达这里,整个猴弥岭四周聚居着几十个生黎部落,号称三十六峒七十二寨。平日里这些部落都靠狩猎为生,互相不怎么来往,过着原始而又与世无争的生活。而黄猛甲的到来,彻底打破了猴弥岭的平静。
  黄猛甲带着特战队的两三百人,加上清水峒、提南峒等最早靠拢琼州营的几个熟黎峒寨的几百土兵,浩浩荡荡从番豹山一路杀到了这里。一路上端掉了几个零星的部落,完全没有遇到像样的抵抗,直到到达猴弥岭这个生黎集中聚居的山头,才碰到了有组织的反抗。
  黄猛甲的作战方式也很简单,利用特战队碾压性的优势,集中火力先击毙部落的领,群龙无之后,再用铁器和盐巴作为诱饵,逼迫部落的族人做二选一的选择:要么屠村,要么接受编户齐名,成为琼州营统治下的熟黎。这样的作战方式简单而有效,清水峒、提南峒的土兵甚至没有多少出手的机会,纯粹作为搬运铁器、盐巴的运输大队跟在后面打酱油,开战的时候凑个人数,壮壮声势。
  吴矢虽然不是个好猎人,但是脑子很灵活,他是猴弥岭为数不多没有被“斩”的部落头领之一。见识过特战队能够出火和光、并且能在出弓箭的射程杀死对手的铁管子之后,他义无反顾地“弃暗投明”,成了黄猛甲的忠实小弟,遇到其余部落的反抗时,他带着手下冲在最前面,比特战队的人更积极。黄猛甲对他的卖力表现很满意,拨付了二十把精铁打制的钩刀给他,以示奖赏。
  精铁打制的铁器对于生黎而言,无异于汉人眼中的龙泉宝剑,罕见而又珍贵。吴矢得到了这些宝贝之后,更是死心塌地追随黄猛甲。
  听了吴矢的话,黄猛甲笑了。
  “能徒手猎杀豺狼的猎人?呵呵……”黄猛甲捏了捏指关节,出劈啪噼啪的响声,饶有兴致地看着前方,“耍枪弄炮太长时间了,很久没有和人动手了,今天倒是想会会这个猴弥岭最好的猎人。”
  他对特战队队副黄敢说:“既然这个马石敬酒不吃吃罚酒,别浪费时间了,直接上。”
  马石带着族人虎视眈眈盯着这群不之客,他早就听说山下来了一群熟黎,不仅有精良的铁器作为武器,还有比弓箭更犀利的铁管,可以用火焰杀敌于无形,挡者披靡,没想到这么快就到了山上。
  他给族人们打气:“不要怕,我们都是猴弥岭最勇敢的猎人,如果挡不住他们,就退到密林里去,用陷阱和机关对付他们,就像猎杀野猪一样。”
  这时,对面穿着整齐鲜红色衣服的熟黎们排成了一排排直线,然后端起了黑黝黝的铁管子。
  “呯呯呯”,清脆的声音响起,阵阵烟雾飘起,罗田峒的勇士们还不知道怎么回事,就一个个倒下,倒在血泊中,有些没死透地还在抽搐挣扎,试图用手去抠出胸前伤口的铅丸。
  马石又惊又怒,这就是能够百步之外杀人于无形的铁管子?
  一次排枪之后,特战队员们端起刺刀开始了冲锋。如果继续射击下去,小小的寨子都会死光,这些生黎根本不知道怎么躲避铅弹,只会站着挨打。
  看着闪亮的刺刀插进了一个个族人的胸膛,马石怒了,挥舞着自己的武器——用打磨后的石块绑在木棍上作为枪头的长矛——冲入了战场,替族人们挡开了一柄又一柄的刺刀,大声呼喊:“走,走到密林中去,那里才是我们的战场。”
  凭借着与猛兽搏斗积累的丰富经验,身手灵活的马石与几个膀大腰圆的特战队员们周旋,丝毫不落下风,且战且退,准备寻找机会撤退。
  这时一个高大魁梧的身影出现在马石的视野中,手中握着一根一人高的粗铁棍。
  见到队长出手,特战队员们撇下马石,朝其余生黎追了过去。
  黄猛甲单手举起齐眉铁棍,硬生生往马石头上砸下去,带起了呼呼的风声。
  马石大吃一惊,单手举棍能劈出这样的风声,这得有多大的力气啊?他来不及逃跑,只能举起长矛,去挡这一棍。
  “啪”的一声,长矛应声而断,铁棍丝毫不受阻碍,直接砸中了马石的右肩。马石吐出一口鲜血,跪倒在地,右臂无力地垂下。
  黄猛甲失望地摇摇头:“这就是猴弥岭最好的猎人?”单手提起铁棍绕过马石往寨中慌乱的族人们走去,没有再看马石一眼。
  过了一会,马石口中、鼻中缓缓流出了鲜血,脸色苍白如纸,然后像个麻袋一样倒在了地上,面朝天空,眼中已经没有了神采。后方,凄厉的惨叫声此起彼伏,可惜他再也听不见了。


第五百七十七章 沙盘推演
  首领马石被黄猛甲一棍劈死,失去了领头羊的罗田峒族人没了主意。他们面临着和猴弥岭其他寨子一样的选择:一边是盐巴和铁器,一边是闪着寒光的刺刀,要么接受汉人的统治,要么死在刺刀之下。
  求生的本能让罗田峒族人选择了盐巴和铁器,又一个生黎部落沦陷了。
  这样的小规模冲突在临高县以南方圆两百里的范围内反复上演。连铁器都没有的生黎尽管非常勇敢,但是原始的武器和各自为战的战斗模式,让他们根本不是接受过近代化军队训练的特战队的对手,即使不用琼海式步枪,仅凭刺刀冲锋,也没人能够挡住特战队的攻击。
  慕天颜发往朝廷的折子和谢文君写给父亲的书信被夏天南用飞剪船分别经天津送往京城,经济南府送达谢三宾,一个月后,兵部向广东发来了抽掉琼州营水师北上协助平叛的公文。
  在这一个月内,黄猛甲风卷残云般荡平了大大小小几百个黎寨。按照之前的计划,这些黎寨被按照人丁数量重新编成了村落,每五百户为一村,每户必出一个男丁,发给钩刀或长矛,农闲时由临高派出的教官负责组织操练,一支古代版民兵的雏形开始慢慢成型。
  至于其余的村民,都被要求放弃了以往放狗(集中狩猎)为生的模式,发给种子和农具,就地种植山栏稻。得到了铁器农具和种子后,在刺刀的威胁和盐巴的诱惑下,生黎们开始尝试着全新的生存方式。虽然山栏稻的产量很低,但是比起生黎原来的狩猎还是要强太多,起码能够获得稳定的、足够的食物。
  之所以让生黎们在山间种植山栏稻,而不是在更肥沃的平坦区域种植良种水稻,是因为这些未来的良田是留给山东难民的。说到务农,汉人终究要比黎人强太多,好钢就该用在刀刃上。
  平叛的公文很快就被巡抚衙门转送到了临高。有了这份“介绍信”,琼州营就能光明正大派兵去山东插一手了。
  临时参谋处的成员们被召集起来,为出兵山东制定作战计划和应对意外情况的方案。
  与前几次不一样的是,屡次立下功劳的王启年也被夏天南指定参加。通过中左所一战,夏天南看到了情报在战争中的巨大作用,即使王启年获得情报的手段还相当原始,但是仍然发挥了关键的作用。从卧底刘香到打入郑芝龙集团内部,数次行动让王启年积累了经验,也获得了第一批手下——除了海盗梁栋,几名在原刘香集团被收买过来的海盗和郑家安平老宅的几个下人因为头脑机灵被吸纳了进来。
  一个看上去很简陋的1:500的硕大沙盘摆在了南园议事厅的中央,司马德等人围着这个沙盘仔细端详。
  这个沙盘是资深军迷林伟业亲手制作的,他本就是山东烟台人,对山东沿海的地形比较熟悉,加上前登莱巡抚孙元化的指点,这个原始版的沙盘就出炉了,这也是这个时空世界上第一个真正意义上的军事沙盘。
  林伟业客串讲解员,向临时参谋们解释地形。
  “鉴于我们可能的活动区域有限,所以这个沙盘仅限于登州和莱州一带。而叛军已经被压缩到了登州一带,所以这个区域足够我们进行推演了。”林伟业用一根木棒指着沙盘,“你们看,这靠水的城池就是登州。据孙先生说,城的北门紧靠水城,水城就是水师驻扎的地方,北面临海,西北跨山,东南濒河,南北各有一门,过水门可以直通辽海。理论上说,叛军如果撑不下去了,可以直接从水城出海逃窜。”
  司马德看着“登州”的位置,问道:“如果按照朝廷邸报所说,那么叛军已经被压缩到登州一带,那么陆战的战场就在登州城外了?我们是否要派遣陆师的主力?水师如果要截击出逃的叛军,又该驻扎何处?”
  夏天南一边回忆一边说:“陆战的主战场肯定在登州城外,琼州营陆军的主力肯定要去,我们又不是真的为了防范东江镇才去打酱油的。至于舰队驻扎何处嘛……我们曾经去山东挖过煤,我记得登州以北十里左右有一座海岛,面积不小,方圆有一百来里,足以驻扎舰队,而且可以在最佳位置拦截叛军出海的船队,这个岛好像听黄县当地人说过,叫什么来着……”
  林伟业是烟台人,自然知道这个地方,接上了话头:“叫长岛,以后也是山东唯一的海岛县。距离旅顺200里,距离登州水城大概14里。”
  夏天南击掌道:“对,就叫长岛,舰队驻扎在这个地方,叛军的船队插翅难飞。不管是从旅顺登陆还是回东江镇,叛军都必须绕道长岛,这是必经之路。”
  司马德问:“朝廷只抽掉我们的水师,陆师也随船出征,是不是有些师出无名?”
  “不妨事。只要有个名目就行,我多出些人马,还不用朝廷拨付开拔银子、补发欠饷,朱大典还不笑掉大牙?再说有谢巡按这个内应,陆军也能光明正大上岸,等叛军被灭之后,陆军可以帮着移送当地难民。”
  司马德点点头:“那就水路并进。陆师直接从莱州登岸,与平叛大军会合,水师到达长岛后就直接驻扎在此,等候机会伏击叛军船队。”
  慕容龙城指着登州城池的位置说:“伏击船队还是要提前准备才好,叛军一旦出逃,大大小小几十条船总是有的,如果我们的船队只会守株待兔,从发现敌情到起锚、追击总有个过程,战果难免打折扣……”
  夏天南指着王启年说:“所以我把王启年叫来,就是要给他新的任务。想办法打听到叛军的动向,提前示警,这样一来,舰队提前做好拦截的准备,叛军就是想跑也跑不了几条船。”
  王启年仍然是一张万年不变的毫无表情的面孔,他言简意赅地回答:“时间很短,登州局势也复杂,我不能保证能及时混入登州城,但我会尽力。”


第五百七十八章 未雨绸缪好借粮
  司马德点了点沙盘上登州城所在的位置,下了结论:“基本的方略就是如此了。  水师进驻长岛相机行事,伺机截击叛军出逃的船队;6师从莱州登6,与平叛大军会合,必要时可以参与攻击叛军;王启年带人一并上岸,伺机打探消息,有可能的话混入登州城。”
  其余人点头:“大体如此。”
  “只是还有几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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