友情提示:如果本网页打开太慢或显示不完整,请尝试鼠标右键“刷新”本网页!
芙蓉小说 返回本书目录 加入书签 我的书架 我的书签 TXT全本下载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笑枕江山-第33部分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如果本书没有阅读完,想下次继续接着阅读,可使用上方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功能 和 "加入书签" 功能!



黄全道:“平时不练兵时,两位都使轮流来此当值,若是军中有什么事要处理自会有人来这秉报,陆都使见事处理便是,若是有大事还可以报当值的军都指挥使,比如今天是向都使当值,明日是李都使(李继隆)。”

陆飞点点头,又问道:“一般都是些什么事?”

黄全心中好笑,咋来了个嘛也不懂的官老爷,但他还是微笑道:“陆都使是管着左厢,这以后但凡是左厢军中的事都会报给您,比如军中训练如何安排,军械的补给,还有军营中日常的粮草、马料的消耗,以及死伤士兵的抚恤等等,若是无事时陆都使可以在这喝喝茶,看看书,等酉时下值就可以回府了。”

听到这陆飞明白了,感情这是跑到殿前司做办公室来了,还不如在外面打仗呢,早知道把寇准也一叫来了。

陆飞摇摇头,对黄全道:“算了算了,以后慢慢习惯吧,你说说这里还有哪些人在当值。”

黄全在殿前司做事快一年了,哪里都熟得很,当下便一一讲开,道:“殿前司一共直辖有四军,在这都有官署,这里是右边第一进门,是咱们捧日军的,隔壁是天武军,对面分别是神卫和龙卫军的,沿着刚才您领东西那路往后走,便是侍卫步军司和侍卫马军司的官署,右边那条路可以到膳堂,陆都使若是忙,还可以让人将食物送到这里。”

陆飞走到门口四下看了看,见对面的门里有位和他官服一样的人正在那背手而立,二人一对视,对方忙远远的投来一个微笑并拱手作礼,陆飞也忙回着礼并小声的问黄全:“那是谁?”

黄全只打眼一看便道:“神卫军左厢都指挥使高琼。”

而后陆飞又随口打听着,一问才知道,光是今天在这殿前司当值的官员就有一百多人,实在是认不过来,也就不再打听了,反正都是赶鸭子上架,硬让带兵的武将来坐堂,这不是张飞绣花嘛。

无所事事,陆飞就在屋子里四处走走,黄全也不来打扰他,不慌不忙的做着各种锁事,也不知道他是真忙还是假忙,又坐了一会,陆飞实在是无聊透顶,这哪是人做的事,便冲黄全喊着:“黄全,这今天有没有事要处理呀?”

黄全就像是青|楼里接|客的姑娘,待人接物永远都那么可爱可亲,脸上挂着笑道:“回陆都使,捧日军刚刚得胜班师,各营都在休整,将士们大多都回家了,故无事可做,都使是不是觉得在这当值有些无聊。”

陆飞咧咧嘴:“是挺无趣的。”

黄全躬身一笑道:“以后您会慢慢习惯的,不过都使在这应该也呆不久了。”

陆飞愣道:“为什么?”

黄全笑道:“捧日军还未回来时,兵部就在着手从地方乡军里抽调精壮,说是要补充到捧日军里来,小的估摸着怕是又要打仗了。”

陆飞起了兴致,追问道:“此事当真?”

黄书吏笑了笑道:“抽调精壮补充捧日军是千真万确的,不过是不是要打仗就不好了,只是殿前司有人在议论,小的也是看都使在这无聊,随意找些话题说说。”

说者无心,听者有意,一个武将不打仗的结果就是和军队越来越疏远,可能还会被调任到地方任事,最可怕的就是调来调去,而且现在是在京城,这左厢都指挥使虽有兵权很重,可但凡自己要调动一兵一卒那都得有枢密院的调令。

陆飞接着问道:“怎么议论的,打哪?”

仗是肯定要打的,自己不久前在辽国捅了个大窟窿,听说辽国萧太后是不是野心勃勃的女人,年纪不大这气势却比一般男子都强,她能咽得下这口气,若禁军再出征,十有八九就是辽国人来报仇来了。

黄全微笑道:“这个小的也不知道。”

陆飞怏怏不乐,自己都不知道,料一个小文吏就更不知道了,可能真的是他随口说的茶余饭后的谈资,在这也无事可做,陆飞便站了起来,说道:“你先在这看着,我出去转转,有事,有事等我下回当值再报给我,一会你找几人把我刚才领的那些东西给搬到这来,官服一类的日常用具你让人送到我府上,天波桥右拐头一家。”

“诺!”

出了殿前司,门口的值兵很是机灵,一见他出来,忙跑过去将他的那匹白马给牵了过来,待陆飞翻身上马时,那值兵还笑脸盈盈的道:“陆都使,您大人不计小人过,以前的事还望你别挂在心上。”

陆飞随意瞅了瞅这人,不认识,但很快又想了起来,上回他为了巧娘的事来殿前司找戴恩,这门口的值兵曾和他大打出手,可能这人就在其中吧,只是陆飞忘记了。

陆飞哼笑了一声,打马而去。

拐个弯,上了御街,扭头一看,背后就是气势如虹的宫城,几十名内殿直的守兵披坚执锐的站在朱雀门口,威风凛凛,陆飞还从来没有进过宫城,也不知道里面是个啥样,只能感叹一句:皇帝老子家的房子就是大呀。

御街热闹,年年如一日,不管外面打成什么样这里都一如继往的繁华,若永远只待这汴梁城里,谁能相信边境上会出现人吃人的惨事。

沿着御街一直信马游缰,没过多久遍上了龙津桥,物是人已非,不久前他还在这里当街刺杀戴恩,转眼已取戴恩之位而代之,而戴恩却死了,十年河东十年河西,身在官场永远也算不到明天的下场,皇权之下没有人是一定安全的。

龙津桥左边是‘醉微阁’,现在是陆飞的产业,不过他并没有去交接,死者为尊,此时还是应该先到戴府去吊孝,但自己又不太懂白事礼节,于是他又折过马,扬鞭去了亲兵营房,寇准和如月就是在寄租在这边上。

陆飞骑着马从亲兵营房前走过时,里面空荡荡的,只有外面有几个兵在站岗,亲兵都里的人大都被自己放了三天假。

“将军!”站岗的士兵认得陆飞,见到他便马上扶着长枪单膝跪下见礼。

陆飞点头一笑道:“好生站岗,我四处走走。”

“诺!”答话掷地有声。

又往前走了一会,眼前尽是一排排低矮的房舍,汴梁的坊区基本都是这样的格局,纵横交错,但又不失整齐,有点像今天的居民小区。

刚到寇准的小院门口,院墙并不高,陆飞坐在马上能将院中的情形看得很清清楚楚,院中并无人,屋里到是传出一阵阵空谷幽兰般的琴声,还伴随着寇准那爽朗轻快的吟诵之声。

“曾经沧海难为水,除却巫山不是云;

取次花丛懒回顾,半缘修道半缘仙。”

陆飞嘿嘿一笑,在马上喊道:“先生好雅兴哪。”

屋内琴声遂止,寇准从门内探出头,见是陆飞,随即哈哈一笑,道:“主公不在殿前司当值,却来我这寒舍,岂不更有雅兴。”

待陆飞下马时,小院的木门打开了,如月一袭寻常女子打扮,站在门口微微蹲身施礼:“妾身见过陆都使。”

陆飞将马栓在门口的木桩上,边走边笑道:“冒昧来访,不打搅二人的郎情妾意吧,呀,哈哈!”

如月是风尘女,对这些话习以为常,略微一笑道:“都使说笑了,请进,屋里简陋,只怕怠慢,请院中坐吧,妾身去沏茶。”

寇准拱拱手指着院中的一方石桌石凳道:“主公请!”

陆飞拿寇准当心腹,自从那天在晋州城与他一番长谈后也看得出来,这个寇准表面上是个大隐隐于市的隐士,实则更是一个野心十足的人,要不然他也不会与自己合谋要共创大业,可见这人是想做一番大事的,他不安份。

陆飞随意道:“先生和如月姑娘在汴梁可住得习惯?”

寇准笑道:“我曾四海为家,如月姑娘也不是拘谨之人,在哪都一样,主公来此有事?”

这人看人看事到是挺准,陆飞是决不会无事闲逛到这。

“是这样,我刚刚去殿前司报了到。”陆飞一脸闲气,道:“可把我无聊死了,还不如在战场上痛快呢,这不,转了一圈就到你这了,正好今天戴府设灵堂,我曾受戴大帅提携有加,理因去拜祭,只是有些礼节上的事怕想的不周到,故而来请教。”

寇准听完只是‘哦’了一声,很快又压着声音道:“主公真的要去?”

陆飞有些诧异,反问道:“怎么?先生认为我不应该去?”(未完待续。)

第0094章祭奠

寇准顿了顿,接着又轻轻拍了一下石桌,道:“当然不能去。”

陆飞更是不解,道:“为何?”

寇准站起身,走到院外左右看了看,关了门,这才又回来坐下,小声道:“戴恩之死想必主公比我更清楚,我敢料定,今日这京中上下,但凡是朝中重臣没有一个会去戴府吊唁。”

陆飞想了想也觉这话不过头,只是心中微凉,人死为重,怎么也不能这么无情无义,有时候人还是感性一点才有人情味,若人人都只考虑利益,这世道也太无情了。

“别人是别人,我不能不去?”陆飞是肯定要去的。

寇准见他说得这么决然,当下不但不忧虑反而表情有些轻松,颔首道:“在下也料定你必会去,否则当初我也不会跟着你,戴恩在捧日军中旧部甚多,你若不去只怕会寒了这些人的心,但你去可以,大张旗鼓的去,今天当值你领了依仗了吧,带上,穿上官服,鸣锣开道。”

陆飞眉头一锁,小声道:“要闹这么大动静。”

寇准道:“动静越大越显得无私,你只是以一个同僚的身份去祭奠。”

陆飞微微点头,好像也有些道理。

寇准顿了顿,突然会心一笑,侧着脸道:“主公,有句话在下不知当不当讲。”

陆飞很讨厌他这样说话,不当讲你还要说。

“说吧!”

寇准沉默片刻,似有所思,好一会才低语道:“入汴梁,深宅大院,娇妻美妾,高官厚禄,主公惬意否?”

陆飞听得出他的话外之意,哼哼一笑,道:“你是怕我被这一切磨了心志吧,先生多虑了。”

离开寇准住所,陆飞转到亲兵营,连站岗的算在内,就十三个人,得了,就这么多吧,节度使的仪仗队有百人之众,勉强用用。

领着这十多名亲兵,到殿前司取了官服和一些少数仪仗之物,能表明身份就行,日近正午,大街上行人不多,陆飞这一行人走得格外缓慢,很是引人注目。

戴恩的灵堂设在寺后街的那处宅子里,离安居坊不远,以前陆飞不知道戴家在这还有处产业。

戴府的门沿上白花团簇,素布裹墙,站在门口迎客的下人都是一身重孝,只是府门外只有来来往往的行人,时不时有几个骑兵的将军打街两头而来,一看这些人就是军中的小将,陆飞认识几个,都是以前戴恩的旧部,这些人神色黯然的从陆飞身边走过,略一施礼便很快离开,从军之人多少都一些哥们义气,谁都可以不来,他们一定要来,更何况这些人只是不入流的小角色,来不来都没有关注他们。

在仪仗队的簇拥下,陆飞在戴府门口骑马而立,台阶上一名老者(戴家管家柳伯)识得这排场,当下便照着陆飞官牌上的官职大声念了起来:“有客到!捧日军左厢都指挥使,邢州节度陆将军到!”

陆飞是今天来这里最大的官了,没一会就见从大门里跑出一堆披麻戴孝的男女老少,都低头弯腰站在门内一侧静侯,陆飞一个也不认识,一名年青的后生拱手道:“多谢陆都使前来吊唁,请!”他说话的时候根本不看陆飞的脸,很是冷漠。

陆飞下了马,身后的几名亲兵也将准备好的香烛纸钱拎了进来,一边走陆飞打量着这个年青人,看他这一身孝子的打扮,有可能是戴恩之子戴雄,他以前听说过这个名字,汴梁一熬鹰耍浑的纨绔,但此时看他却半点浪荡之气都没有,难不成戴恩不止这一个儿子,当下便温声说道:“节哀,我曾是戴帅的部将,大帅英雄一世,戎马一生,待士卒如手足,在战场上身先士卒,为大宋立下了汗马之功,殊不料英年早逝,我痛心疾首。”

那公子听陆飞这么说,也不禁一愣,但脸上并无半点泪痕,反而有一种在逆境中誓不低头的傲气,他苦涩一笑道:“陆都使有此心,先父在九泉之下稍得宽慰呀,有劳陆都使。”

陆飞热且贴了冷屁股,眼前这确实是戴恩之子戴雄,咋见了我就跟见了仇人似的,但他还没开口,就听戴雄身后的一名中年妇人沉声道:“雄儿,不得无礼。”随便她对着陆飞略施礼,勉强挤出一丝笑容道:“陆都使莫在意,雄儿不是冲您,我夫离去,他一时接受不了,请。”

陆飞点点头,多看了这戴雄几眼便随着戴夫人走进了灵堂,灵堂左右跪坐着一排默默诵经的和尚,几名青衣老道也在那煞有介事的做着法事。

有家丁取来红香,在灵堂前的烛火上灯燃递到了陆飞手里,戴家的妇人这时也都站在灵堂后侧,呜呜耶耶的哭了起来,那戴雄不情不愿的朝陆飞跪了下去,以示还礼。

一番礼毕,陆飞上前对戴家之人说了一通宽慰之话,这里现在是是非之地,不能久呆,陆飞当即就要离去,快要行正大门时,却不料戴雄却喊道:“陆都使留步!”

陆飞驻足转身道:“公子有事?”

戴雄环顾四下,道:“陆都使可否借一步说话。”

陆飞哼哼一笑,他知道这小子要问什么,但在这里不能呆得太久,免遭官家的猜疑,只不过陆飞还有自己的打算,凑过去小声道:“府上人多眼杂,待你父丧事之后,可到醉微阁找我!”

刚出戴府,陆飞正要上马离去,只见街面上浩浩荡荡走来一队人,派场很大,有皇家之礼,当先有顶轿子在陆飞身边落下,一位精瘦干练的老内侍从轿子里探出了身子,从他这身衣服来看,此人来头不小。

从轿中出来的太监正是王继恩,刚出轿子刚好和陆飞一个对视,那光洁无一物的脸上随即投上一个让陆飞十分不解的笑容。

“陆都使也来了?”王继恩和蔼可亲的立在轿边。

陆飞倒是愣了一下,认识我?

“恕我眼浊。”陆飞上前找手道:“您是?”

边上随王继恩来了不少兵丁,听陆飞这么问,当即狐假虎威似的喝道:“这位便是内侍省王太监。”

太监在今天是个俗称,但在此时却不是什么人都可以称太监,按品级算,肉侍省的太监从三品,能在大宋称太监的人差不多相当于后世大明掌印大太监,以下还有少监,侍从等称。

陆飞还真是吃了一惊,这人可是让天下百官闻之色变的人物,想不到还能在当街上一口叫出自己的名字,受宠若惊?

“晚辈有眼不识泰山!”陆飞很是恭敬:“王公公莫怪。”

轿子往前一压,王继恩撩着衣摆迈了出来,尖锐的嗓子笑得让陆飞直起鸡皮疙瘩,道:“您陆都使现在是殿前司炙手可热的人物,咱家巴结都来不得,何言怪罪。”

这一顶大帽子压下来,陆飞顿觉轻飘飘的,倒不是因为王继恩,而是这老太监是赵官家身边的人,他这么说话,很可能折射着某种含义,莫不是官家真的对自己颇为赏识?

不及陆飞再次开口,王继恩遂又道:“既然在此偶遇,也省得咱家多跑一次,官家有旨,传你明日进宫。”说罢,他便要朝戴府走去。

陆飞眉头一皱,忙道:“王内侍请留步,您方才说官家召我明日进宫?”

王继恩面色和善,温言道:“陆都使认为咱家敢假传圣旨吗?你别紧张,有些人为朝廷效力了一辈子也不曾有一睹天颜的机会。”

他越是这么说陆飞就越紧张,见皇帝呀,虽说那天在陈桥门见过一次,可那是当着三军将士的面,主角也是李继隆,而且还头都没敢怎么抬,连官家长啥样都没看清,这乍一见君,也不知道是好事还是坏事。

陆飞正正神,故作轻松首:“在下还从未见过官家,不知王内侍可知是何事?”

王继恩愣了一下,突然又响起了那关细的笑道:“这些时日,咱家案头的书桌上,堆得最多的就是关于你陆都使的事迹,不瞒陆都使,官家可是很赏识你,说你是员福将,依咱家看你飞黄腾达指日可待呀,这次官家点名要见你只为了一件事?”

陆飞不觉心跳加速,听他这话似乎在暗示自己,皇城司早就在调查自己,忙小心道:“承蒙王内侍美名,在下只是为朝廷效力,不功居功,敢问王内侍,到底是何事?”

王继恩哼哼一笑,声音很难听,让人无法分辨是从他嘴里还是鼻腔里发出来的。

“陆都合在辽国闹出这么大的动静,你拍拍屁股不管不顾就回京城了,将一堆的事都丢给了官家,这不,今日一早辽国的使臣就到汴梁了,你惹下的事不能全让官家给你善后吧,明日一早,勤政殿,官家亲自接见辽国使臣,由陆都使你,还有政事堂参加政事薛相公以及枢密院曹太慰共议此事,晚上好好准备一下,明日奏对可得小心。”

陆飞的脑袋嗡的一下就大了,好在是王继恩没注意到他。

“谢王内侍,改日在下登门致谢。”

离开戴府,陆飞几乎是一路心事重重的回到殿前司,心中已是忐忑难安,见皇帝只是不知道会发生什么事而有些不安,但曹彬也在场,这可大事不妙。

下值的时辰到了,陆飞满怀心事,刚走到天波桥的家门口时,又一次折转了马头,这事还得找人商量,得想个万全之策。(未完待续。)

第0095章禁宫

日薄西山,一人一骑影子被拉得老长,等陆飞转到寇准小院外时,却只有铁将军把门,也不知道这小子去哪了,独自在院门外的栓马石上等了一会,一直到天色已黑仍不见他们回来,无法,只得打道回府,顺道去了躺边上不远的亲兵营,打算和这里的岗位说一下,一会寇准回来后让他直接去自己家里。

但当陆飞刚道亲兵营外,还没等开口,那值岗的哨兵就上前见礼并说寇准让他给将军带个话,说是趁着大军修整这时日,寇准夫妇要去汴梁城外游山玩水,长则十日,短则三五日便归。

陆飞摇头只觉好笑,遇到这种闲云野鹤也真是奇葩,好好的城里不待非得去荒郊野外,就不怕遇到恶匪路霸么。

回府的路上陆飞一直在想,寇准靠不住,这小子对功名的野心不大,也有可能是没看到多少希望,自己也有不足,混到现在还是孤身奋战,虽有几个兄弟,却都是只有一腔匹夫之勇,且在朝廷里连个蚂蚱官都算不得,在大势面前对自己毫无帮助。

转眼又回到了府门前,寿伯正在那搭着梯子准备挂上灯笼。

陆飞忙下马跑了过去,接过灯笼站到了梯子上,“寿伯,我来吧,你腿脚不好,以后这些事别做,今天你去找杂役了吗?”

寿伯把扶着梯,心中感慨万端,喃喃道:“陆将军,你能有今日,寿伯高兴,真的高兴,也替巧娘高兴。”

陆飞挂着灯笼,浑红的烛光照着寿伯那有些感触良深的脸,笑道:“寿伯,您老和我别这么见外,别叫我将军,太生份了,当初若没有你和巧娘收留我,我现在还不知道在哪呢,滴水之恩,自当涌泉相报,没有你们,哪来我的今天。”

一老一少,陆飞拖着短梯扶着寿伯关上门往院中走去,寿伯老眼婆娑,勉强微笑:“好好,陆郎心地好,寿伯沾光了,沾光了。”

正在前厅忙活的素娘见状忙笑靥如花的迎了出来:“陆郎下值了?饭菜都准备好了,您坐,奴婢去请二位夫人。”

陆飞扶着寿伯在桌前坐下,寿伯却不敢坐,托辞道:“郎君这样使不得,在这个府里,您是主人,寿伯……”

陆飞按按他的肩膀,拿过酒杯,给他倒了一杯道:“我陆飞浪迹天涯,父母什么时候故去的我都不知道,在这里,咱们就是一家人,以后切莫再说这些见外的话,我这有了官身,家里也照顾不过来,有些事还得烦劳寿伯多操心,来,敬寿伯。”陆飞端着酒杯站了起来,一脸的恭敬。

今天的饭菜很简单,素娘到底是从山村里出来的,就算有上等的食材也很难做出一桌像样的美味佳肴,烹饪的方法也很简单,不是煮就是蒸,典型的北方特色,陆飞倒不在意这些,素娘做的饭菜比军营里的可口多了。

桌边的黑云和巧娘看起来也没有昨天那么敌视了,只埋头吃饭,黑云不太善于用筷子,有时候就直接用上手了,边吃还喜欢嘬嘬指尖的油腻,看得巧娘是连连惊讶,草原人都这样吗?

看着大家相安无事,陆飞心里一阵感触,兵荒马乱的年月,大家能凑在一起平平安安的吃饭是件多么不容易的事,这让他想到了一件事,戴恩千方百计的不想死在官家的罪名之下,目的无非也就是想保护好家小,几个月前巧娘的男人狗子获罪死在牢里,巧娘直接就要把送入营|妓供人取乐,这一切没有道理可言,唯一能做的就是别让这些事发生,今天自己这一切来的很快,确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就突然失去了,这几个女人又会是什么样的下场。

明天就要面君了,面君不可怕,怕的是曹彬,如果他在皇帝面前突然认出自己是前唐余孽,那这个刚刚安静下来的陆府就不复存在了。

吃完饭,寿伯打着灯笼说是要在府里巡视一下,素娘也忙着收拾桌子,巧娘和黑云也想手帮忙,却被素娘推辞,她明白自己的身份,在这个家里如果不让她做点事,她可能都不知道凭什么留下来。

陆飞没有和谁说话,只是静静的坐到边上去歇息,他在想着明天如果曹彬真的当堂指认自己的后果。

看着陆飞心事重重的样子,黑云和巧娘对视一眼,双双走了过来。

巧娘倒了杯茶,放在他身边的茶几上。

黑云喃喃道:“郎君别生气了,昨天晚上是黑云不对,争来争去大家还得在一起生活,我错了,今天你当值的时候,我和巧娘已经说清了,以后不管你住哪屋,我们都不会争吵,郎君说得对,家和万事兴。”

陆飞很吃惊,看了看巧娘,她也正含羞带臊的轻轻点头。

晚上,大家各自回各屋,陆飞谁的屋里也没去,她们越是这样陆飞的压力就越大,不仅仅是为了她们不沦落街头。

红日初升,陆飞换上节度使的官服,这是他头一次面君,在很多人眼里,这种机会求之不得,陆飞却高兴不起来,他没法左右一会曹彬的想法,也没办法在这短时间之内像戴恩那样把一切后事都安排好,这一次他只能硬着头皮顶上去见招拆招。

来到朱雀门外,递上官碟,守兵上前在陆飞身上好一通搜查,确信他身上连一根针都没有带这才让内侍领着进了宫城。

走进宫城,眼前的一切对陆飞来说只有两个字:渺小。

是自己的渺小,人站在这些连苑而起的宫殿面前,心里都会不约而同的冒出这样的念头,也许这就是历朝历代的皇帝们都会把皇宫修建得这般雄伟高大的原因,就好像一个基督徒走进富丽堂皇的大教堂,脑子里头一个想法就是上帝的伟大和凡人的渺小,这是一种从心里上打击人的压抑,古今中外,概莫能外。

宫城的壮观无微不至的将皇权衬托得高不可攀,不管是当朝一品还是凡夫俗子来到这都只感战战兢兢。

陆飞被内侍带到了勤政殿外,汉白玉的台阶上处处都能看到披坚执锐的内殿禁军,他们如同一个个雕塑一般一动不动,一队队内侍和宫娥不断在来来回回的忙碌着,所有的人都只为了一个人服务,那就是掌天下所有人生杀大权的皇帝,皇帝高高在上,一言之下,可使千万颗人头滚滚而落,一言之下也可以让一个人平步青云、大福大贵,古往今来,龙椅吸引了多少英雄豪杰,然而更多的人都倒在了龙座之下,陆飞只觉眼前的白色玉阶一阵晃眼,不知觉间已是额头微微冒汗。

在勤政殿外陆飞跪得膝盖发软,过了一会,身后传来一阵脚步声,他透过腋间朝后一瞥,仇人相见,分外眼红,那攻破江陵城、灭亡南唐国、一把火把李唐子孙活活烧死的曹彬正和一高级文官谈笑风生而来。

不用说,和曹彬同来的听是政事堂宰相薛居正,真正的大宋王朝的权秉人物,陆飞忙将目光收回,身子压得更低,好让曹彬看不到他的脸。

脚步越来越近,好像这二人也没有拿陆飞当回事,从陆飞眼角的余光中,他看到二人挨着自己也跪了下去,恭敬的对着台阶喊道:“微臣曹彬/薛居正应召前来,恭侯圣训。”

在朝外,这二人名震朝野,但在宫里也只能卑微得和宫里的内侍没什么区别。

二人伏地齐奏,不一会台阶上传来了内侍的声音:“官家有旨,宣枢密使曹彬,政事堂参知政事薛居正入勤政殿议事。”

二人伏身而拜:“诺!”

当两人站起来时,各自看了一眼伏在地上的陆飞,谁也没当回事,互伸手道:“请!”

陆飞一听,咋回事,没叫我?

却在这时,眼前多了一双脚。

“陆都使,起来吧!”

陆飞直起身子一看,原来是内侍大太监王继恩。

“王内侍,官家宣我了?”

王继恩怀把指尘,呵呵的尖笑几声道:“是,不过是单独见你,随咱家来吧。”

“诺!有劳王内侍带路。”(未完待续。)

第0096章奏对

绕着平整的宫道,陆飞也不认识这哪是哪,宋宫的规模可比以前唐宫的要宏大得比,这个宋天子的胆子好像也小,随处走过都能看到五步一岗十步一哨,自己别说是身无寸铁,就算是利刃在身,想在这戒备森严的宫城之中闹点什么事,那都是作死的事。

不但如此,有时候还能看到一队队打扮得花技招展的宫娥来回走动,她们走得急步子却迈得很小,不像身边这位王继恩走得四平八稳。

也不知道这宫里到底有多少女人,只知道一点,不管多少女人,她们都只人一人准备,以前在唐宫里听说有宫娥六千,这宋宫至少得一万以上了吧,渍渍,一天换一个,换到皇帝老死只怕也换不过来呀。

一路之上,陆飞没有说话,他不知道哪句话会突然就流传到皇帝的耳朵里,皇帝高高在上,处理天下大事随时都会因为他的喜怒哀乐而变得扑朔迷离,没人能猜得到皇帝的心思,圣心难测从古至今都是正理,这个理不见得皇帝一定赞同,更多的时候是不赞同他非要做,目的就是要想天下人中保持一份皇权的神秘和权威,没有任何道理可言。

也不知走了多久,王继恩突然停了下来,笑呵呵的转过身指着前方的大殿对陆飞道:“陆都使,去吧,官家在等你。”

陆飞抬头一看,那殿前的匾额上赫然写了三个红底金字‘集英殿’,放眼四下,这里的宫卫不是很多,在殿外侍立的禁卫都站得很殿墙有几丈远,只是那一个个如临大敌的表情没有任何变化,好像他们就是一群只知道听令的工具,没有任何自己的喜怒哀乐。

陆飞拱手道:“谢王内侍,官家真的是独自召见下官?”

王继恩点点头,脸上露出一丝不屑,道:“官家是何等人物,能让辽国使臣进宫已是皇恩浩荡,怎么可能会亲自接见,官家能单独召见你,陆都使在官家心目中的份量很重呀,呀,哈哈,请!”

陆飞干笑了几声,拾阶而上,待到殿门口时,王继恩折下腰朝殿中高声道:“启秉官家,邢州节
返回目录 上一页 下一页 回到顶部 0 0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温馨提示: 温看小说的同时发表评论,说出自己的看法和其它小伙伴们分享也不错哦!发表书评还可以获得积分和经验奖励,认真写原创书评 被采纳为精评可以获得大量金币、积分和经验奖励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