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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末称雄-第3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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刹那之间,他已经做出了决定。
“通知骑兵司,立即集合,我们杀出去!”
“大哥?心有诈。”
“我意以绝,不必多,立即传令。”刘钧挥手打断了张山的提醒,他有自己的判断。贼人自昨晚到现在,进行了三次进攻,三次都告失败,前后损失了一千多人,折了过半。若不是这是分三次进攻,还是攻城战,刘钧相信,折损过半人马的贼人早就应当崩溃了。
若是野外正面对战,很少有军队能折损两成以上人马,还能不退的。何况他眼前的这支虽是老流贼,可他们也是贼寇。
损失了一半人马,早超过这支流贼的坚持底线了。而很明显,刚刚的贼人炮火阵地的爆炸,就是压垮贼人心理的最后一根稻草了。
甚至,不定贼人的首领在刚才那轮爆炸中负伤或者死了也很有可能,要不然他们不会跑的这么狼狈,这根本就是瞬间崩溃的状态。
此时如果保守些,当在城头坐观贼人溃逃,可现在刘钧胸中有一口怒气,贼人的那波火鸦攻击,对虎头堡造成很大伤害。
现在刘钧不想就让他们逃了。
号令传下,早在藏兵洞待命的骑兵司队员们立即在瓮城里集结。
刘钧亲自带队。
“打开城门,放吊桥!”
喇叭声响起,城门缓缓打开,吊桥放下。刘钧拔出剑,向前用力一挥,大喝一声,“杀!”
马蹄翻飞,骑兵司纵马出城。
冯胜带领夜不收队,还有刘钧的亲兵队也纵马同行。一百余骑如猛虎出牢,疾驰前进。
刘钧骑在马上,目光紧紧盯着贼人,他虽下令追击,可也心怀警惕,如果贼人有任何民样的举动,他都会立即停止追击。
不过贼人只是一味的在逃跑,甚至发现他们追出城后,跑的更加的狼狈,更加的拼命了。
贼人不似在演戏,他们现在完全就是溃逃,没有人能这样诱敌。敌人诱出来了,他们这样的情况也不可能再及时收拢好队伍回头作战。
“杀!”
九头鸟的骑兵,除了夜不收队和刘钧的亲兵队,是真正的骑兵外,骑兵司虽有骑兵之名,其实却是一支火铳队,他们配有双马,可作战却不是在马上。而是骑马机动,或者迂回,或者侧击,当骑马机动到预定目的后,他们确是要下马结阵用火铳射击杀敌的。
造成这种独特的作战方式,最主要的原因还是因为火铳并不适合马上作战,一来火绳枪鸟铳奔驰中会影响火,二来鸟铳的发射后坐力还是太强,三就是马上移动中会让本来就不太精确的鸟铳更能射中目标。
虽然在北方边军中,早很多年就有骑兵装备火器,但他们装备的是三眼铳,一种比火绳枪远为落后的火门枪。虽然北方军队喜用三眼铳,可三眼铳的缺还是太多,最大的缺燃就是射程太久了,不过二十步的有效射程,就使得骑士配三眼铳没什么太大的作用。
等你到二十步才能开枪,敌人骑兵却早在六七十步的时候就开弓射箭了,等你可以开枪的时候,人家都差不多能射你两三箭了。至于所谓的三眼铳能射三发,骑兵作战,二十步才能发射,等敌人到了二十步时,你还有时间放三发?
而所谓三眼铳三枪过后,可以直接换个姿势,当做狼牙棒使用的作用,更加鸡肋了。骑兵做战,会缺这么一件铁榔头么?
总之就是,骑兵装备三眼铳太鸡肋,刘钧看不上。可装备三眼铳,倒是打的远射的准,可后坐力又强,马上又不好火和瞄准,因此,最终在没有设计出适合骑兵的新式骑铳之前,刘钧便也只能把他的骑兵训练成一支骑马机动,然后下马结阵射击的火铳骑兵。
夜不收队和亲兵队的骑士们冲锋在前,他们是真正的马上杀手,奔驰中,提着弓连连发射,那些跑的慢的贼匪不断中箭倒地。
“冲,冲,冲,冲到贼人前面去,我们抄他们的退路!”刘钧一面挥刀砍倒一个被追上的贼人,一面大声的喊道。
刘钧知道,仅凭两个骑兵队是留不下这些贼匪的,贼人还有一千多人马。只有绕到他们前面去,让骑兵司一百多鸟铳手结阵阻击,才有机会拦住他们,或者拦住大部份贼人。
贼人还在奔逃,他们中还有不少的骑兵,这是贼人中最精锐的一部,原来都是马守承的亲兵。他们大多一人双马,此时群贼无首,无人指挥之下,这些马贼便直接弃了后面的步行流贼,只顾自己逃奔。
暗夜里跑了半天,刘钧还是没能拦下那些骑马贼人。不过此时,却已经超过了那些步行逃命的贼匪。眼见那些马贼逃的无踪影,刘钧便也干脆不再追击了。
“下马,骑兵司就地结阵,夜不收队和亲兵队骑马两翼保护!”刘钧下达了最新命令,然后又叫来一名亲兵,“你马上回去,把堡内的其余弟兄都带来。”逃掉了那些马贼,剩下的贼匪,刘钧是打算一个也不放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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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121章 拦路虎'
“大人,我们挡的住贼人吗?”
夜幕下的山路上,一百余名骑兵司队员皆已下马,在两山之间的这条山路上结阵。三旗队员结成并排三阵,每旗的三个队,又都结鸳鸯战阵,纵队排列。
九个鸳鸯战阵列阵路中,左右是亲兵骑队与夜不收骑队。
鸳鸯战队皆以队总执旗枪在前,两名伍长各执藤牌腰刀护卫,每伍长后面跟着本伍四名队员,两名鸟铳手,两名钩枪手,队后是一名火兵。除了两名伍长和鸟铳手,其余队员都站在盾后,手握哨弓。
左右两支骑队则下马牵马在侧,随时可以上马出击,他们也都握着角弓备战,随时可以弓箭支持。
骑兵司才一百一十一人,加上两支骑队,也不到一百五十人。
就这么队员,他们却跑到了大股贼人前面,要拦截他们。虽然已经放过了骑马贼人,可那些骑马贼人也不过二三百人,这后面依然还有过千的流匪。
手握着鸟铳,那名鸟铳手十分紧张,忍不住问刘钧。
“当然可以。”刘钧回道,他选择的阻击地燃正好处于两山相夹处,虽然算不得什么险要,可守在这处路口上,却是贼人的必经之处,同时,两边的山坡,也成为九头鸟的两翼防护,这让他们只需要迎战正面之敌就可以了。
况且,现在他们要面对的已经是崩溃的贼人,而不是挟锐气而来的贼人。再了,只要挡住片刻,后面就会有九头鸟的其余弟兄前来接应,前后夹击,因此刘钧对自己的阻击还是很有信心的。
“我们就这样站在这里阻击吗?要不要挖个壕沟,垒个胸墙什么的,或者砍棵树拦在前面?”身旁的一个队总问。他的都是刘钧操典里面的一些战术,比如野外与敌交战之时,如何挖壕沟垒胸墙立障碍,利用这些建立优势,加强防御等等。
“不需要,也没有那个时间。”
此时天依然昏暗,但东边却有了些发白。
黎明前的黑暗。
刘钧穿着那套朱漆山文字甲,头戴凤翅兜鍪,肩上披挂着一条厚重的腥红色丝绸织金大披风,拥有防箭功能的披风沉甸甸的紧贴着刘钧的背部垂在地上。那满是丫字形的编甲胸口部位,一块圆形锃亮的护心铜镜镶在其间。
刘钧没有听从张山的请求站在阵后去指挥,他就站在自己的亲兵队里,跟中间的骑兵队员紧挨着。
没有经过漫长的等待,他们刚布好阵,很快就有一个流匪穿过重重黑暗,出现在了九头鸟的阻击阵前。
那人狼狈的逃跑着,身上只着一件布衣,全身上下连把武器都没有。刘钧猜测,这人可能是为了能够跑的快些,把身上的甲和武器都丢了。也许正是因此,他才跑在别人前面,第一个出现在九头鸟的阵前。
在九头鸟的阵前约五十步左右,那里生了几堆篝火,那是刘钧刚刚让人生好的。火生在阵前五十步,自然不是为了取暖。现在是夏天,也不需要取暖,生火,是为了照明。而生在五十步前,正好使敌人一出现在射程内,就能让九头鸟看的清清楚楚,更好瞄准。
敌在明,我在暗。
那名贼匪只顾着逃跑,甚至都没有注意到这两堆火出现意味着什么。
他只顾着逃跑。
刘钧把护面、护颈、护喉、铁臂手一一整理好,战场上刀枪无眼,刘钧虽有勇气以百余人拦截千贼,却不想最后被流矢给射杀。
其实整套的山文甲本来就已经很齐全了,有头盔有身甲,胸口背后有护心镜,腹部有兽头护腹,肩膀上还有兽头护膊等,可刘钧对自己的安全还是很在意的,又特别给自己又加上了防箭的丝绸披风、护面甲、护喉,甚至腋甲、铁臂、卫足等等,全副武装后,简直就是一个铁甲套中人。
好在山文甲虽然防御性能好,但因为是特殊工艺的编甲,因此全身甲胄加起来不过三十来斤,配上其它甲胄一起,全身也不到四十斤铠甲,这倒完全在刘钧的负荷能力之内。
端起早已经装填好弹药的飞龙式鲁密铳,刘钧吹亮了龙头上的火绳,然后举枪,瞄准,打开火门盖。
那名奔跑的流贼在两堆篝火的照耀下,无比的清晰,而他却根本不知道在前面的黑暗中,有一把火铳已经锁定了他。
砰的一声枪响过后,奔跑中的贼人应声倒地。
枪声清脆,在暗夜里显得无比洪亮。
枪声就是最好的攻击命令,一个贼匪倒下了,可更多的贼匪已经出现在火光中。
“打!”
骑兵司属于冷混合部队,每队有四名鸟铳手,全司九个战队,一共三十六名鸟铳手,但夜不收和亲兵队虽是骑兵部队,但却也都配有一把鸟铳。
这个的阻击阵地,拥有六十个鸟铳手。加上刘钧的话,那就是六十一个。
“虎虎虎!”
队员们齐声高呼三声虎字,然后纷纷瞄准目标开火。
刘钧事先对阻击阵的火力做过安排,火铳和弓箭交替射击,而火铳又分为三个批次轮流发射,骑兵司三十六名铳手第一轮,亲兵队十二名亲兵射第二轮,夜不收射第三轮。
火铳手三轮发射过后,由弓箭手接手第二轮攻击,骑兵司剩下的七十三人,则分为两波射击。
如此一来,就能保证阻击阵地的攻击不间断不停歇。
三声虎吼过后,第一波三十六个鸟铳手齐射一轮,冲在最前面的贼匪,闪避不及,纷纷中枪。五十步的距离,对于天天训练的鸟铳手们来,这是个毫无问题的距离。
十多名溃逃的贼人中枪倒地,后面的贼人见状吓了一跳,脑子发懵,可他们却忘记了停下脚步,依然在下意识的往前逃跑。
又是一轮枪响,这次是亲兵队的十二发攻击,射倒了数名贼人。
这下贼人终于明白发生什么事情了,退路被堵了。
逃跑的贼人开始停下脚步,往后退,当他们退到火堆后数十步时,枪声不再响起。他们终于松了口气,相互打量着,互相询问着到底前面是哪来的部队。可那里只有一片黑暗,根本不知道敌人是谁,有多少。
好多贼匪都以为是驰援虎头堡的湖广官兵来了,也许是黄州卫,也许是蕲州卫,或者是鄂东的乡绅武装。
越来越多的败兵逃到这里,然后停下了脚步。
前面是个必经之路的路口,偏偏一支兵马堵在了那里。除非他们去翻山而逃,可除非真到了万不得已的时候,谁会去翻山,山上无路,很容易就会被搜捕捉拿,根本跑不远。
这时几个贼人管队聚在一起,相互讨论着出路。
来回三千余人马,可转眼间大掌盘子已经死了,三个总管据也都死了,其它的掌家也几乎都找不到人影,剩下这上千号的匪贼们,级别较高的只剩下一些管队了。
“我觉得前面应当没多少人,要不然他们直接就杀过来了,我觉得咱们干脆一起冲过去。要不然,一会虎头堡的官兵就该杀过来了,到时咱们想跑都没地方跑去。”一名管队有些烦燥的提议道。谁又能想到,这么多兵马,甚至还带了几十门炮,数百的神火飞鸦,结果仅一天两夜,他们就已经败的如此狼狈,甚至几近全没了。
来时的娇狂,此时全化做了恐惧。他一刻钟也不想再呆在这个鬼地方,只想尽快逃离这里。
“我也觉得如此,之前虎头堡里冲出一支骑队,估计也就一二百人,前面的或者就是这些人。咱们合力冲过去,应当能行。”又一名管队回道。
“他娘的,可惜炮都扔在后面了,要不然,咱们对着那边放一轮炮,保准就打通了。”一名管队后悔的道。
没有人接他的话,大家都只恨爹娘少生了两条腿,逃跑的时候,哪个还会去管那些笨重的火炮。何况,先前火炮炸膛,又引爆了炸药车,连大掌盘子都因此丧命,大家离那些炮远些还来不及呢。
“没用的话就不要多了,时间不等人,咱们直接冲过去就是,命好的,咱们冲破敌阵逃回去,命不好的,死在这里就算倒霉了。”
“只能这样了,冲吧!”
片刻后,大约有三百多名贼人败兵聚齐一起,开始发一声狂喊,便向着这边疾冲而来。
刘钧早远远的将这一切看的明白,他默默的将飞龙铳端起。
鸟铳手们也多如刘钧一样,采用的是半跪式射击法,一条腿跪地,一只脚屈起,这种射法往往比较稳,能让铳手们射的更准。
贼人越冲越近,终于冲进了火堆的光芒里,把身形显露无疑。
距离五十步,最佳射程。
刘钧再次率先开枪,砰的一声枪响,一个冲在最前面的贼人管队颈间中枪,铅弹将他半边脖子都给打破了,一道血箭飚起,将旁边一个奔跑的贼人喷了半边身子。
那贼人感受着喷到嘴上那温热而又带着些咸味的同伴鲜血,心里惊骇,一枪毙命,这枪太准了。他跟随着马家兄弟纵横中原十几年,对火器早不陌生,可还从没有见过如此准的火铳准头,也就是这次在虎头堡下,才算真正见识到了什么叫做犀利的火枪。虎头堡上的守军,据只是支练了不到两月的乡勇。
可他们射击的火铳,却准的惊人,而且很少发现有炸膛等情况。以往他们不是没对阵过官军的火铳,可往往老远就开始放铳,铳响的厉害,但准头却奇差无比,甚至还经常膛炸等。他们也缴获过官军的火铳,但根本没有人愿意用。一用不是炸膛,就是老打不准,甚至有时火铳密闭不严,发射时后面还会喷出火焰来,一不心就会伤到脸,甚至伤到眼睛。因此大家要么就不用火铳,有时武器不足,拿来用,可放铳的时候,也是早早的把脸扭到一边闭着眼睛打,就这样,有时火铳还炸膛一样伤人。
长久以来,大家都不怕火铳,也瞧不上火铳。
可这次,他们是真真在火铳下吃了大亏的,三次攻城,每次伤在火铳下的弟兄无数。眼下,当一声铳响就直接把一名管队打掉半个脖颈后,他们无不恐惧万分。
一阵密集的爆裂声响起,然后奔跑的贼人倒下一片,几乎没有停顿,又是一阵火铳轰响,又倒下好多个。
一轮接一轮的火铳鸣响,犹如地狱的咆哮,短短几十步的距离,贼匪们却仿佛永远无法触及。
三轮紧密的铳声过后,似乎有了停顿,可当一支支利箭杀死数名流匪时,他们才发现,原来对方还有弓箭手。
弓箭手,差遗忘的弓箭手,虽然没有鸟铳那么大的巨响,可准头和杀伤力一样的强,一支支箭射出,一个个贼匪倒下。
山口很狭窄,这使得贼匪冲锋的时候不得不排的很紧密,这越发的使得对面的铅弹和羽箭射的更准,更狠了。
好多贼匪本就没什么铠甲,少数装备好的要么骑马逃了,要么死在了之前的进攻中,剩下一些人,逃跑的时候也嫌沉重给丢在了半路上。这个时候,他们只能穿着布衣,甚至是打着赤膊冲锋,结果面对铅弹和羽箭,毫无抵挡能力。
有些贼匪的弓箭没有丢掉,这个时候开始放箭,可他们一边路一边放箭,又是对着黑暗中射箭,本就没什么准头,何况九头鸟排着的是鸳鸯纵阵,每队前面有两名伍长持盾在前,多数箭都被盾挡住了,一些飞入阵中的箭,也被队员们头上的明盔以及身上的绵甲给挡了下来。
几十步的距离,丢下了一地的尸首后,他们终于冲到了阵前,这时才突然发现,原来挡在他们前面的,不过百来个人而已,一个很单薄的阻击阵。
一些贼人松了口气,兴奋的狂叫着准备冲破拦截,逃离生天。
“虎、虎、虎!”
九头鸟阵前,又是三声大吼。
三声过后,队员们开始放下弓箭,执起了钩枪、镗钯等长兵器,在前面队总的旗枪引领下,迅速的变阵。
纵阵的鸳鸯战队,瞬间转换成为横列战阵,依然是刀牌手和队总在前。
“杀!”
骑兵司三旗九队一百余队员汇聚成方阵,一把把长枪猛的向前刺出,就如一朵怒放的蔷薇花。
“刺!”
“收!”
“刺!”
“虎!”“虎!”“虎!”
一声声呐喊,一记记刺枪,将一个又一个冲到阵前的贼匪捅穿,然后又用力抽回,随着下一记呐喊,继续重复着现刺、收、刺、收的动作。
'正文 第122章 十八年后又是一条好汉'
九头鸟阵前,张山拿起挂在脖子上的铁哨吹了起来,尖利的铁哨声在喧嚣的阵前鸣响,各旗旗总也吹响了自己的铁哨,哨声急促。九个战队的队总们从哨声的长短节奏中分辩出这是前进的命令,立即举起自己的旗枪挥动,旗枪上的三角红旗在晨曦的微光中那么耀眼。
哨声一阵比一阵尖锐和急促,九个战兵队开始缓步向前推进。队总们挥着旗枪引领,伍长们举着藤牌在前护卫,钩枪手、镗钯手们端着长兵大步向前。
各旗队的鸟铳手此时退到了最后排。
做为拥有最多老队员的骑兵司,其实力算是如今九头鸟五司一旗中实力最强劲的了。特别是他们的钩枪手和镗钯手们,个个强悍老练。
数十名队员排着整齐的队列,穿出那阵阵硝烟,踩着脚下堆积的贼匪尸体,如泰山压般压向贼匪们。
被九头鸟火铳和长箭打的丧胆的贼匪们,突然发现,原来官兵并不只依靠城墙和火器,原来他们还有这么强悍的肉博战能力。
这样的一支团练,完全颠覆了他们对官兵的认知,他们实在想不到,居然会有一支乡勇如此的厉害。
那份好不容易积聚起的亡命之心,在那无情的打击之下,开始一消退,代之的是无尽的恐惧之感。
九头鸟的哨声越来越急促,队员们的脚步在加快,但加速的同时依然保持着整齐的步伐,轻轻的踏步声伴随着一声声的虎吼,一次次的将长兵刺出收回,前进刺枪收回。
九头鸟在前进,贼人则开始在后退。
有些零星的箭支射来,可却根本没有什么准头,稀疏的箭支几乎对全副武装的九头鸟队员们造不成伤害。双方撞到一起,贼人已经没有了放箭的机会,他们现在只剩下了两个选择,要么跟主动冲上来的乡勇放手肉博,要么,转身再逃。
“虎、虎、虎!”
又是三声虎字吼出,九头鸟队员们气势大盛,突然加速,如墙般推进。
面对如虎似狼的九头鸟的突进,贼人们几乎在第一时间就选择了转身而逃。这支好不容易聚齐起来的败兵,终于承受不住这样的猛烈的攻势,又一次崩溃了。
逃,拼命逃。
再次崩溃的贼匪甚至都顾不得方向,只知道跑,他们往山上跑,往田野里逃,甚至有许多人又顺着原路往虎头堡跑。
天色渐明,虎头堡南面数里之内,到处都是三三两两的贼匪败兵,四散而逃。齐独眼带着大约百来个兄弟紧紧抱团一起,有些绝望的奔跑着。那天他从城头上落下,本以为必死,结果幸好下面有许多尸体垫着缓冲了下,虽受了些伤,但却活了下来。
被弟兄们救了回去后,马守承还特别称赞了他的勇猛,将他由原来的管队提升为掌家,统领一百弟兄。昨晚发起又一次猛攻之时,他因为受伤留在后面观战,与手下弟兄押阵预备。结果谁也料不到,战斗结束竟然以那样的情况结局。
他一直在努力的带着弟兄们突围,可他的这一百兄弟,多是先前攻城失败后撤下来的损失惨重的队伍重新编制的,一百号人马,多是些伤号。
一股红色的洪流追逐而至,齐独眼狠狠瞪着那支从堡内杀出来的队伍,当中一个领头的大个子拎着两把大斧,他一下子就认出来了,那天他攻上城头时,手下那一队兄弟有好些人都是死在这人的斧头之下。
那天,他们相隔不远各自作战,并没有交手。不料,今天还是又碰上了。
“啊!”
二狗双手拎着虎头,一声大吼,直接向那一堆贼兵冲了过去。他直接盯住了那个头上带了个黑色眼罩的家伙,他认得他,昨天上午那贼人曾攻上城头,还杀伤了好几个预备队员。
齐独眼瞪着猛冲而来的二狗,也毫不避让,也避无可避,他杀出如野兽一般的嚎叫,手中红缨长枪一抖,猛的向二狗刺出。
二狗对着那如毒龙出水般的长枪同样没避让,他挥起大斧一斧砍下,正中长枪杆,将枪劈开。
长枪枪尖荡往一旁,锋利的枪尖擦着二狗手臂绵甲外披挂的那条蜈蚣似的铁臂甲而过,发出了尖利的刺耳摩擦声,伍长以上才装备的铁臂甲很好的保护了二狗,使得这记攻击无攻而返。
二狗根本不去理会那支被他砍开的长枪有没有刺伤自己的胳膊,他继续向前扑去,另一把斧头已经高高挥起。
“齐大哥心。”
一人贼人伤兵举着一面蒙牛皮木盾冲到了齐独眼前面,举盾为他挡下这一记斧头。
五斤重的双刃战斧挂着破风的啸声狠狠砍下,堪堪被盾牌挡住。
巨斧与木盾撞在一起,发出一声沉闷的响声,那股巨大的惯性直接把那面蒙着牛皮的木盾给砸成了数块碎片,盾牌下面的那名贼匪闷喝一声,嘴里喷出大口鲜血,委顿倒地。
“马!”齐独眼痛呼大喊,这个年青的贼匪是他的陕西老乡,平时两人极为亲近,他视他为自己的儿子。
可现在,马却为替他挡斧头,而死在了自己的面前。
几名齐独眼的老部下,也都是马的老兄弟,也纷纷怒吼出声,举着腰刀长枪猛扑上来。
二狗左手挥斧砍开一支长枪,然后右手一斧将一个扑近的贼人天灵盖劈开,他身后的队员们也都举着长枪和镗钯冲了上来。
一场近身肉博混战开始,可这群贼匪伤兵根本不是步兵司的对手,面对着凶悍的二狗,还有那鸳鸯战阵,凭一腔愤怒冲上来的贼匪很快被一个个的捅穿杀死在地。
齐独眼失神落魄的抱着马的尸体,将他的脑袋搂在怀中,毫不顾忌那些鲜血染红自己的衣襟。
又一个自己在乎的人死掉了,这个贼老天!
“大哥,我们什么时候能回家!”马突然清醒了些,睁大着眼睛,抬头望着齐独眼道,“大哥,这个时候,家里的麦子应当熟了吧,麦熟了,收麦了,好想吃碗家里的臊子面,放些肉沫就更好吃了,我还想吃羊肉夹膜。。”
着着,马又呕了几口血,眼神黯淡,最后一句话还没完,脑袋已经耷拉到了一边,死了。
“马,马,你醒醒,别睡,大哥带你回陕西,回老家,你还要娶媳妇呢,到时让你婆娘给你做臊子面,咱还做肉夹膜,咱还做胡麻饼,做粉皮子做刀削油泼面,你想吃什么,咱们就做什么,你别睡,醒醒,醒醒!”
“别喊了,人已经走了。”
二狗不知什么时候又站到了齐独眼的面前,短短的一会功夫,齐独眼身边聚拢的那一百多贼匪,已经死的死降的降了。
二狗原本一见到这个独眼的时候就想杀了他,他记得这人昨天杀伤了好几个队友,可当刚才他看到这个独眼抱着那个死去的年青贼匪在那里伤心的喊着的时候,他感觉心里很堵,很酸,很难受。
二狗突然觉得,这个独眼不再只是一个很模糊的贼匪,而是一个活生生的人,他发现自己的斧头砍不下去了,下不去手。
齐独眼抬头,然后打量了下四周,周围地上躺着十几具弟兄们的尸体,剩下的近百个弟兄则都双手抱头坐在地上,兵器扔了一地。而官军那边,仅仅只有几个人挂了彩受了轻松。
往更远处望去,情况也都与这里发生的差不多,一队队的官军,却把数量更多的义军兄弟们围杀、俘虏,在这个初秋的早上,虎头堡下,再没有人还在坚持抵抗。
面对着这些乡勇们的长短兵器的攻击,还有那些火器的犀利轰击,义军彻底的败了,彻底的崩溃了,终于放弃了逃跑,一个个的弃械投降。
一个精锐的战营,三千多号兄弟,就这么几乎全军尽没于这个虎头堡下。除了先前逃走的大约二百来骑,剩下的要么死了,要么被俘了。
“哈哈哈!”齐独眼哈哈大笑起来,越笑越大声,然后一边笑,一只独眼忍不住泪往下流。十几年来,三千多个日日夜夜,与朝廷干,跟官军干,到头来,终于还是到了这一天。
不过他根本没有半恐惧和害怕,从走上反叛的这条路开始的第一天,他就料到会有这一天。每过一天,他都会对自己,又赚了一天,又能多向这个狗日的朝廷多索要回一分利息。
“动手吧!”齐独眼收住笑声,站直了身体,对着二狗平静的道。
“你是个汉子。”二狗有些钦佩的道。
“你们这些鹰犬走狗,不必假惺惺的作态了,要动手就快,我妻子儿女兄弟还在那边等我呢。”
二狗摇了摇头,有些意兴索然,他不愿意杀眼前这个独眼。
“你现在是我们九头鸟的俘虏,而我们九头鸟一般情况下不杀俘虏。”完,他转头对旁边的队友道,“把他们都绑起来,押回堡内。”
齐独眼有些意外,又觉得屈辱,他不想做朝廷的俘虏,他更愿意死在这里,跟马一起,跟那些兄弟们一起。
“鹰犬,动手啊,杀了我,动手,老子不当俘虏,来啊,给我一个痛快!拿起你的斧子,往我脖子上砍,十八年后,老子又是一条好汉,来啊!”
任齐独眼在后面大吼大叫,二狗却拎着自己的斧头走一边去了。他头一次发现,原来那些可恨的贼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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