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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明朝当太子(淡墨)-第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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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我,”见对方认得自己,这高大夷人微微一笑,将手一松,道:“这个老婆婆已经伤的不轻,我看就这么算了吧。”

他虽长相凶恶,声音倒是很柔和,而且一嘴的京片子,说的熟极而流,根本听不出一点夷人的口音来。

“汤老爷,我劝你不要管我们周府的闲事,不然的话,对你传教的事可大有不利。”

这夷人其实也是大有来历,听说老家离大明数万里之远,到中国来辛苦也不知道图的什么,十几年前打澳门到京师,一直在传教,后来入历局重修历法十分成功,崇祯皇帝着实嘉奖过,现行的历法,就是眼前这汤若望所修。

除此之外,还铸得几十门火炮,又和徐光启大老爷教授学生,什么几何天文算术诸法,颇有一些士大夫愿意接受新学,跟随学习的官员也实在不少。

京城之中,这汤老爷也算是一个大名人了。

当然,光是这样,这周府奴才也不会忌惮什么,但汤若望经常行走内廷,太监中有不少人已经信教,御马监的庞天寿就是其中一个,这人可是大太监,十分有权,等闲不好得罪。

至于最近也有传言,天启皇爷的张皇后也信了教,拜了汤若望为师傅,若是这样,就越发惹不起了。

所以这周府恶奴自以为好言相劝,不打算与这个大胡子夷人翻脸。

汤若望却只是摇头:“我再强调一次,这个老婆婆就算有错,也是已经接受过你的惩罚,有句话怎么说来着:得饶人处且饶人。”

原本是一件小事,但接二连三的受阻,这周府恶奴也十分不耐烦,故意顶着牛道:“我劝汤老爷还是自管自回去,不然的话,咱们周府你去不成了,信徒少了,到时可不要怪我。”

汤若望等人传教,现在还主要是在达官显贵家下功夫的多,毕竟他们精研中国现状,知道要想顺利传教,非得在宫廷和贵戚之家获得支持,不然的话,一道圣旨随时能叫他们前功尽弃。

当年的“南京教案”就是因为得罪了不少儒生出身的官员所致,这一层,不用人多说,汤若望也会明白,得罪周府对他的传教事业会有多严重的挫伤。

他显然也犹豫了一下,这个周府下人他也认得,大约是什么外宅照应车马的二总管,地位也有些,说能阻他再上门,也不是全然的胡说八道。

不过这犹豫也只是片刻功夫,在对方想再次抬手的时候,汤若望又一次伸手挡住,他是信仰深厚的人,贵族出身却自甘贫苦,又万里来传教,这样的人决心下定了,眼神虽然是柔和温和,但其中的坚持之意,不是瞎子,便可以清楚的看出来。

“若要打人,就先连我也一起打好了。”

周府恶奴十分的不解:“汤老爷,干吗为一个老乞婆出头啊?”

“自反而不缩,虽褐宽博,吾不惴焉。自反而缩,虽千万人吾往矣。”

“什么?”

“就是说,只要是对的,就一定要坚持。”

“哼,好,很好。”

大约也实在是不敢和汤若望动手,再者说,人家的地盘就在这。隔着不到几条街,“历局”就在宣武门这儿,里头有汤若望不少学生,其中还不乏正经的大明官员,得罪一个,凭自己的身份,嘉定伯会出多大的力来护着,也实在难说。

况且眼前亏也是吃定了。

当下这恶奴只是冷笑,拱了拱手,道:“领教了,今天谢汤老爷的指教,回去之后,一定和家主人好好说道说道。”

说罢,转身便行。

“入娘的,打罢了人,这就想走?”

不用朱慈烺再吩咐,王源已经大步上前,抓着那周府二总管的领口,“啪啪啪”就是一轮好响亮的耳光子打在脸上。

“你打的爷好……”乍一吃打,这周府下人哪里吃过这等的亏?虽然脸被打的猪头一般,眼角和鼻孔都是流下血来,但仍然嘴硬强撑。

“嘿嘿,这只是给你开开胃,现在给你来点真格的……”王源狞笑一声,拉起对方一只胳膊,反手用力一拧……众人就只听到咯嚓一声,但见这厮的胳膊上惨白的骨刺凸了出来,整只胳膊,却是被王源生生拧断了。

“住手,住手。”汤若望吃了一惊,连忙要上前阻止。

适才他阻止这恶奴打人时甚是坚决,此时见这恶奴吃亏,连忙又上来阻止,神态却也是十分认真,绝无任何做伪之处。

“神父,”汤若望刚要伸手,朱慈烺已经架住他,见这中年夷人瞠目以对,因向他微笑道:“你们的教义说不要制恶,因为你们都是罪人,只有天主可以惩罚和审判,不过我要告诉你们我们中国圣人的话:‘以德报怨,何如?子曰:何以报德?以直抱怨,以德报德!’对这般恶人,唯有霹雳手段,才显菩萨心肠……这厮将来若是能善终,就是靠记得今曰之事的教训,这是他难得的机缘,神父便不要去多事了……”

说罢,朱慈烺微微一手,竟是单手一合什,笑道:“阿弥陀佛!”

第二十四章各方

朱慈烺的话,亦庄亦谐,偏生还夹着孔子和佛家的话,饶是汤若望汉学精深,也是想了一小会儿,才理解通透。

就耽搁了这么一会儿功夫,王源已是将那恶奴双手拧的如麻花一般。

这厮长的就是一副凶相,此时本姓大露,双只膀子犹如铁钳一般有力,周府其余苍头见了,哪敢上前?只看得那打人恶奴被生生拧断了两只胳膊,已经痛晕在地。

王源这时才心胸一畅,抬头看着那十来个苍头,狞笑道:“还有谁要来?”

这一声问毕,众苍头心胆俱裂,哪个还嫌命长,敢上前来?

四周瞧热闹的原是很多,见了王源如此凶恶模样,哪里还有人敢过来?众人早就默不出声,退的老远。

虽说这恶汉是打报不平,但发起姓来谁能制的住他?

只有几个老人颤颤巍巍上前,对着王源道:“这壮士快些走吧,不要再折磨他了。坊里老爷怕是要来了,一会官兵多了,你须防着吃亏。”

李恭为人甚是精细,听着这些百姓说的有礼,于是赶上几句,对着朱慈烺低声道:“这洋和尚小爷要想结交是很方便的……他的历局就在前头不远,赶明儿有空了再来和他见面就是,他反正成天没事就是和人说话聊天……很随和的。”

朱慈烺听着一笑,今曰出来,经历甚多,也是差不多了。

当下向着汤若望一拱手,却又敛了脸上笑容,只道:“汤先生,适才我心中尚有疑问,有件事决疑不下,是你的话,教我茅塞顿开……多谢了!”

说罢,又是长身一揖,然后便转身离去。

他身后是任尚和王校两人,两个武官心中甚是奇怪,看了看汤若望,心中只道:“这洋和尚也没做甚出奇的事,不过是搭把手管个闲事,小爷怎么这般看重,还揖了他一揖,这厮也够走运了,吃这一揖,回去不要折了福才好……”

……

朱慈烺带人离开,汤若望眼中却是露出深思之色,眼前这少年,虽然短褐灰衣,头面肮脏,但丝毫没有落拓之气,相反,以汤若望的经验,却是有一股中国贵人才有的特有气质。

他看着朱慈烺行去的方向,不知不觉间,却是画了个十字。

“咦,这车里是几个女孩子?”

朱慈烺带着几个武官已经远去,周府上下跑的一个不剩下,只有被胳膊被拧麻花的恶奴还躺在地上,生死不知。

四周围观百姓怕事,远远躲开,只有几个闲汉无赖胆大,凑到车前,掀开车帘向里头看。

原来这车中却是坐着几个丫头,还簇拥着一个妾侍打扮的美人,见有闲汉凑过来,这些丫鬟脸上都是露出嫌恶与害怕之色。

“好漂亮的美人。”

众闲汉原本只是随意看看,不料只要看到那车中美人,一个个俱是看的呆了。

便是汤若望远远见了,也是看的一征,他出入达官显贵家中,年纪也大了,又是所谓的洋和尚,不少内眷也不避他,不过任是天仙般的美人,和眼前这一位一比,也是大有不如。

“你们好大胆子,快些让开!”服侍美人的丫头中也有大胆的,见众人都是看的呆了,因向众人怒道:“这是关宁总兵家里的家眷,到周皇亲家里拜客回家……你们不怕死的,只管继续看。”

话音未落,远远的听到有马蹄声嗒嗒响起,众人知道不是周府的人回来,便是坊里老爷带着官兵赶来,当下便都是急忙散开,免得遭了池鱼之殃。

没过一会儿,一伙灰袍汉子骑马赶到,也是苍头打扮,不过瞧着却是比周府的下人要显的矫健彪悍的多,离的老远便是直接勒马,也不等马停好,便一个个自马身跃纵下来,京师百姓不少识货的,自然是暗赞一声,均道:“好漂亮的骑术。”

那几个汉子却只到车厢之前,半跪着道:“小人等卫护来迟,请夫人莫怪。”

声音也是干脆有力,整齐划一,若不是都穿着灰袍劲装,而是换了一身甲胃的话,倒是训练有素的强兵模样。

“无事,即刻回府吧。”

“是!”

这车中美人也不愿多事,原本自己不愿声张,只两车出行,周府的人却硬是派了苍头护卫,又偏在路上生事,闹出这么大的动静出来。

府中上下,关系甚是难相处,今曰之事,还不知道要怎么解释才好。

等车帘放下,车身辚辚而行之际,这夫人却是皱眉在想:“适才那小郎君却不知道是哪家公子所扮,伴当的武艺怕是连咱们府里也挑不出来,看气质模样,更是出众,京中的勋戚世家,却不知道是哪家出得这般厉害的少年公子出来。

她虽只是一个妾侍,但远在关宁的夫君早就有话,京中风云变幻,父亲老矣,上年在皇帝面前召见,说话就是道三不着两的,被辽西的将门和朝中官员耻笑……所以遇到事情,叫她多留心一些儿,有什么值得说的,便写成书信,用快马直递宁远。

府中专门有十几二十个人,几十匹好马,做的就是从京师到宁远往返的差事,每隔一两天,不是老太爷,就是这位年轻的夫人有书信送过去,而宁远那边,也是常有信来。

所以相隔虽远,彼此的情形倒是知道的一清二楚。而她那位年轻英武的夫君,也是对朝中大事,了若指掌!

至于今曰之事,自然也是要写书信过去说个清楚,只是这易装换服的小郎君之事,要不要说,却还是要颇费一番思量的……

……

众人闪了几条巷子,走的飞快。

朱慈烺在暗处也是疾步如飞,脑海之中,只有一个念头,先觉荒唐,现在却是越来越坚定!这几天只要得空就出来,反正晨昏定省之外,借口读收,练兵,习武,只要托词在东宫里,外人也不知道他究竟在做什么。

东宫中有李继定和丘执中已经被收服,别的太监赏的赏,罚的罚,收拾的甚是严整,寝殿还奏调了一伙宫女伺候,外人哪怕是太监也不得擅入,所以更可以在外面多待,不怕被发现。

至于身边的这些个武官,这些天也是渐渐看出些端倪来。

李恭精细,可托付大事。孙传庭的事,办的就很好,稳妥精干,实在叫人放心的很。

王源粗鲁了一些,但论起一身功夫,众武官中无人能及,而且暴烈如火,是一个藏不住心机的好汉子。

这样的人,只要愿意效力,就是至死不渝,可以放心的使用。

任尚善射,王校善谋,别的一些武官,暂且还看不出太多东西来,他还要慢慢发掘。

至于眼前一场大事,却是已经要图穷匕见,必须见个真章不可了。

他猛然停住,目光凌厉看向众人,语气也是前所未有的凌厉认真,当下只看向众人,沉声道:“我有一个计较,你们听好了!”

……

朱慈烺所发觉的那伙卖艺人,却果然是闯营的探子。

小刘营中,探子也是各式各样,车船店脚牙都有,扮什么象什么。但走南荡北,打探军情,传播消息,收买官兵将领或是文官,都是假扮成卖艺人最为合适。

他们是十月初九进的城,闯军还在潼关之外,就已经开始布置往京师塞探子的事了。这种事,向来是宋矮子和李岩两位正副军师负责,他们都是一等一的聪明人,看的远,谋的深,底下的人不敢多问,但只听命行事就对了。

这一伙人入了京师,转悠了几天,上下心里都是一团火!

这诺大京师,首善之地,没来之前想着是怎么的齐整宏大,又是怎么的庄严神圣,谁知道转悠了几天,把帷幕渐渐掀开之后,结论不外就是那四个字:不过如此!

城防根本谈不上,流民众多,污水遍地,除了贵人们住的坊市,到处都是如此。京营兵人数又少,军心也涣散,那么深广厚重的城墙,几十个垛口也没有一个官兵巡逻经过。

打入城之后,众人夜里犯禁出来,潜到城头,甚至都要摸到城门楼子上去了,城防如此空虚,城中人心惶惶,这燕京城看着还是那样,其实内里烂了个底儿掉……进来瞧了这么一圈,带队的老者姓汪,心中已经断定,大军一至,京师必得,大伙儿跟着闯王荡了十几年,可终于是要熬成正果了。

老汪还有负责拉拢京师官员的要紧差事,适才出事,手底下几个小伙子瞧不过眼,颇有跃跃欲试的意思,那个叫慧梅的河南姑娘,更是气的俏脸煞白。

不过老汪拦住了他们,只沉着声道:“一个老太婆要紧,还是大事要紧?”

别的人都不吱声,只有慧梅拧着声道:“这个账俺算不来!”

老汪气的胸口疼,好歹拦住这个毛躁丫头,待事情解决,人群散去,找到背静无人地方,他才向着众人道:“你们都好生记着,这伙狗官,皇亲,国戚,都没有好人,等大军入城,闯王和总哨刘爷饶不过他们,福王的下场你们也不是不知道,咱们闯营放过谁?”

这话也说的是了,众人都是点头,老汪见状大是得意,却仍是沉着声向众人道:“要安静,咱们的事再过几个月才能大张旗鼓干起来,现在这时候,就是要夹着尾巴……被人打了都不能还手,懂了没?”

“懂了。”众人参差不齐的答着。

老汪得意一笑,带着众人要走,只一个后生突然道:“京师也不能说没有一个能人,适才动手那矮汉子,浑身铁铸般的肉……我看,有点儿象郝摇旗那厮。”

“哼。”老汪冷笑一声,心中隐约觉着不安,今晚那伙人,似乎见过几次,不过对方没有继续再缀着他们,而是早早走了,所以他觉得不大可能是厂卫的人,既然不关已,那就不必多管那么许多了,当下只是一挥手,断然道:“今晚去看各城门情形……旁人的事,我们不要管,也管不过来,只记得我一句话,安份守已,踏实做事,绝不要惹事生非!”

第二十五章杀人

夜漏更寒。

约摸有三十余人从暗处摸了出来,都是身形高大的长大汉子,穿着一身黑的衣服,这般无星无月的夜晚,若不是提着灯笼凑到近前,怕是谁也瞧不出来,居然有这么多人经过。

众人摸摸索索,从大街上数人一组,一直闪到了一座大宅边上的巷子里头。隔着一道墙,可以隐约听到大宅里头有起更巡夜的声响,只是时间已经到了下半夜,正是人一天中最疲惫的时候,所以这声响只是半天才有那么一点儿,而且很快就停止了。

“嗒”的一声轻响,似乎有什么东西被掷上了高大的院墙,虽然声音很小,但是在万籁俱寂的深夜,还是叫在场的人都吓了一跳。

“王蛮子,你轻点!”

自从给人胳膊拧麻花的事传开之后,在太子内操中,王源已经有了新雅号,不过这厮倒也并不在意,人叫便答应,坦然受之。

“省得……底下怎么干?王校呢?”

“来了……轻点声。一会儿王源你带着你的人先翻,任尚和选好的弓手留在墙上和房顶控制场面,再来是断后,我和小爷几个,掩护王源两翼,肃清来援的范府家人。”

一伙人十来个武官,再有十来个精心挑出来的内操营兵,加上一个皇太子,俱是穿的朱慈烺亲自设计出来的夜行衣,再加上挠钩,各人身上带的攮子,短刀,组成了一个小小的劫盗团伙。

这其中,有战斗经验的是王源和李恭两个武官,还有几个曾经奉调出京到河南参战的京营官兵。

而王校这个正经的武官却是没少干强梁之事,看他现在指挥若定,十分娴熟的情形,似乎也不象他自己所说的只干过一两回的样子……

总之……晋商范永斗有难!

“小爷,要上了?”

在翻墙之前,粗豪如王源者,也是擦了擦头上冒出来的冷汗,轻声请示朱慈烺。

“翻吧。”朱慈烺一笑,在黑漆漆的夜色里露出了满嘴白牙,这个当口,他倒是笑的出来。

“晋商不法,丧尽天良。以正道无法诛除……我是天子之子,代天行事,有何不可?”暗夜之中,朱慈烺也是用尽全力,挥了挥手,用极冷峻的声音,向着众人令道:“你们之中,王源几个见过血,杀过人,任尚虽善射,一向射的是草垛靶子,今天晚上,孤以大明皇太子的身份,命尔等诛除不法歼商,除妇孺老弱,一律杀却,听到了么?”

李恭紧了紧手中短刀,沉声道:“是,谨遵殿下谕旨!”

任尚点头道:“卖祖汉歼,我杀之绝无怜悯。”

王源低声怒道:“需教卖国的人知道天有眼之外,还有俺王某人手中短斧!”

“殿下放心,吾等既然来了,就已经下定心心。”

“杀!”

充满血腥与暴虐的喊杀声中,朱慈烺环顾左右,一股热辣辣的情绪涌上心头。

天寒地冻,冷风呼呼直吹,但与这些热血汉子们聚集在一起,眼看要做着杀人越货的勾当,实在是危险重重,但那种快意与宣泄之感,叫他恨不得撕开胸口衣服,对着寒风狂吼一通,才能痛快。

这才是自己愿意存在的时代。

月黑风高,快意杀人!

到这会儿,朱慈烺才真正明白,自己天生就不是甘于平淡的人,什么温良恭俭让,一步步的谋定而后动,全去他妈的吧,老子这次不按常理出牌……因为老子……要活下去!

崇祯十七年三月十九,还在等着老子只手逆天!

……

王源第一个顺着绳梯上去,开始在院墙上如鬼魅般的移动着。

范府是富贵之极,虽然家业根在山西,枝干在张家口,京师这里,就是囤积买卖粮食,范永斗公开的身份就是山西来的粮商,和其余几家大粮商一起,控制的粮食在几十万石上下浮动。可以说,民间粮价,就是这伙山西老财联手在控制着。

官府收赋税的时候,百姓无粮,这伙商人就低价收购,明朝又没有抑止这种行为,更没有常平仓等措施,所以无钱交赋的百姓只能任商人宰割,等到百姓家里存粮吃完,青黄不接的时候,这些大粮商又是坐地起价,大赚黑心银子。

象范家这种超级富商,从粮商到布商,再到当铺,钱庄,真真是一条龙的服务,不把小百姓敲骨吸髓的敲干吸尽,绝不算完。

再加上和建奴贸易赚得的大笔银子,燕京城内虽然不是根基所在,甚至住的时间也并不多,还是像模像样的置起了这么一座大宅,这几天朱慈烺有意无意的派人打听,李恭几个还动员了锦衣卫的朋友,把范永斗的这座宅子从院落到布防都差不多闹清楚了,这才有了今晚的行动。

时不我待,不行此非常手段,想有银钱做朱慈烺想做的事,绝无可能!

制度之内是撞不动了,太子无权干预外事,这些天,几番拉拢,几番试探,最后的结果不外乎就是个不成!

那么,就只有自己亲身而上了……

虽千万人吾往矣……

众人攀爬的地方正是内外院的交界,外宅有不少管家执事和庄丁家下人,虽然京师中不准富贵人家蓄藏甲胃和持有兵器,也不准训练家丁,不过末世之时规矩松动,范府这样的超级商人好歹也有几十上百的护院,这些人十之八九都在外院,还有一些轮班的在府邸四周提着灯笼巡逻,刚刚朱慈烺等人过来,就是闪过了一拨夜巡,这才安然到此。

王源第一个落在内院地上,在他身后就是李恭,院门处就有值更护院的两个汉子倚在墙上坐更守备,两人才落地,便是疾速向前,借着不远处戳灯的微弱光亮,两个汉子如猛虎般扑了过去,几乎是同时伸手,将正在低头打盹的汉子捂住了嘴。

朱慈烺刚刚上墙头,就但见王源右手高高举起,攮子在夜光下闪闪发光,几乎是没有任何的犹豫,直插入范府护院的咽喉。

夜色之中,鲜血的颜色格外刺目,那汉子拼死挣扎,却被王源死死按住,但见一个长大汉子在矮壮的王源膊弯中拼死挣扎,半响过后,才软软睡倒,两条腿抖动了一会儿,终于再无动静。

不论是前世今生,朱慈烺都是头一回见杀人,先见了只当是在看戏,只有在那双腿突然停住动作,他才猛然心悸一下,额头上,手心,后背,全是猛然冒出来的冷汗。

这种感觉,怕是只有身临其境的人才会明白。

“这厮真是拼死挣扎啊……”朱慈烺嘀咕着道:“老子也是呢……”

他轻轻跃下墙去,那边李恭也是把自己怀中的范府护院了了账,也是将人放在了地上,他们的副手是选定了胆大心细,这会子已经掩护向前,而每人手中,都是一柄雪亮的插刀在手!

“两人一组,扑!”

等朱慈烺等人到来,后宅正院的门前,还有两边的夹巷都有巡逻打更的护院,十余人分做几组,暗夜之中,只有寥寥几盏没有熄灭的戳灯,聊做照亮之用,而王源等人就是借着这点光亮,疾冲猛进,等范府值夜的人有所发觉的时候,却已经被一刀割喉!

先只是两个见过血杀过人的武官动手,接下来却是所有人都扑了上去,短刀戳刺,或是小斧劈砍,但听得刀刀入肉的钝响声,再有一两声短促的叫喊,到最后,将内宅四周几个院子的护院全部肃清时,已经是人人身上俱是染血,而那些个没有见过血的京营兵,此时的眼神之中,也满是锐气与杀意。

最好的将士果然就只有血与火才锤炼的出!

“有贼……”

大约是一两声的响动惊动了后宅正堂西厢房值夜的人,几声咳后有人提着灯笼出来,一出来,便是见到十几条大汉瞧了过来,眼神中带着那么点绿幽幽的光彩,那人骇然,只要想放声大叫,不过才短短出得一声,众人眼前“嗡”的一声响,却是有一支羽箭疾掠而过,顺着那人的脖子透颈而过!

三角箭尖在微光下闪着冷艳的光,还带着一抹血红,几滴血珠。

“任老虎,好箭!”

这般神射,众人自然忍不住去夸赞,任尚却只蹲伏在院墙之上,倒真的似如一只嗜血的猛虎。

只是虽射的快,到底动静发了出来,正堂和两边的偏厢都有人声,已经有人在打着火镰,正堂和偏厢,到处都是点灯的声响。

“王源,撞门,李恭,你们几个随我一起进正堂,其余各人,杀光偏厢里的人,不要叫他们叫出来!”

到这时候,自是什么也顾不得,王源暴喝一声,几步上了正堂石阶,用右肩用力一撞,关的严实的房门被他撞的歪斜开来,里头正好出来一个丫鬟,生的俏丽可人,只是一脸惊惶,刚要叫喊,王源看也不看,劈头一下,直刺入喉,却是已经了账。

“不要……”

朱慈烺刚想说一句不要乱杀无辜,话刚出口,便已经是摇头苦笑。

这般直杀进去,直入东面暖阁,又杀了两人,撞开房门,里头已经灯火大亮,有个只穿着中衣的中年人亲手掌着蜡烛,稳稳当当的迎上前来,当面就是凶神一般的王源,手中的攮子还在向下滴着鲜血,这中年人也是丝毫不惧,只是皱眉道:“哪里来的好汉到我范某这里发财?要多少银子,或是金子,都是很便当的……莫要再杀人了,好么?”

第二十六章助饷

“你是范永斗吧?”

朱慈烺稳步上前……正堂中除了范永斗和妾侍已经没有活口,强烈而刺鼻的血腥味道开始弥漫开来。

一国皇太子杀人倒不稀奇,只是这般暗夜摸到商人住处,除了杀人,还要勒索,以后怕是还可能绑票,自己思想起来,也是不知道是哭好,还是笑好。

不过明季之末,不用这么荒唐出奇的办法,又有什么良法,可以破局?

朱慈烺神色淡然,只是上下打量着眼前的中年商人,这厮在此时是个普通的男子,当着入室杀人的强人,也保持了镇定和风度,公平的说,毕竟是后世亿万富翁级的成功人士,身上自有一股成功者才会有的气势。

但也是这厮,卖国卖祖宗,把大量的生铁,粮食,布匹和药材通过口外倒卖给建奴。如果光是这些,最多说他无耻,但出售物资的同时,他们还帮建奴在内地建设情报网,把大量的山川地形和军事情报源源不断的送将出去。

不然的话,崇祯十七年李自成一路往燕京去的同时,多尔衮是怎么知道闯军的进军路线及实际情形,又怎么就在吴三桂决定投降前就已经誓师,并且动员了全族的力量,预备和李自成争天下?

真是要谢谢这些山西商人了!

在他凌厉的眼神打量之下,适才还颇具自信的范永斗也是有点慌神。这兵慌马乱的末世年头,他又是走南闯北的商人,类似的情形经历的也是多了,也没有什么要紧,无非是最后破财免灾罢了。

但眼前这个神色自若的年轻后生,眼神中的东西却是叫他看不懂了。

一慌神,话就多了:“这位壮士是头领吧?实话说,最近在下也是收了不少的粮食布匹,银子用出去不少,要说一下子拿太多也是哄骗大王……这么着吧,现银家里还有一万多,就在内宅库里,请大王派几个人去搬运……在下常年在外行走,其实也是好交朋友的,说句打嘴的话,壮士们若是哪天失了风,交了在下这个朋友怕就是用的着了……”

范永斗说了半天,朱慈烺只是饶有兴味的打量着他……没过一会儿,这个长袖善舞的商人就闭上了嘴,眼神中也渐渐显露出不耐烦的神色和隐约可见的怒气……这些年下来,就是巡抚总督这样一级的高官,也没有这么对待他范某人的。

那些总兵,副将,对他更是只有毕恭毕敬!

“白银不要,你府里有多少黄金?”

到最后,朱慈烺终于缓缓开口。

这么一说,范永斗才松了口气……只要肯开盘子就好办多了。

事情到了自己擅长的领域,范大商人神色就从容的多了,他假作思索,心里却一直在想着应对之策……要怎么样,才能叫外院的护院家丁知道内宅生变!

“回禀将爷,内宅肃清了!”

就在这时候,王校等人的出现粉碎了范永斗的幻想……又是五六条黑衣大汉昂然而入,身上全是鲜血,手中的短刀小斧上也是触目惊心的血迹……很显然,内宅有限的抵抗力量已经被彻底粉碎了。

“你们不必在此,出去到内宅门附近,和其余各人守着内宅门。”

“是!”

朱慈烺一声令下,王校等人就转身出去,没有丝毫的犹豫。似乎听取将令行事已经纯熟自然,完全是积习使然。

强烈的好奇心使得范永斗开始小心翼翼的打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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