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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明朝当太子(淡墨)-第7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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倒没想到,对大军物资的储备和运用情形,魏岳倒也是十分清楚明白!

听着他的话,别人不说什么,冯恺章和李恭二人,便是先连连点头!

军马和相关的物品都已经堆积如山,相反,在要紧的兵器上却是落了后手,而冯恺章还别有一番心思,鲁密铳既然不好造,那个重火铳装药麻烦,携带不便,也罢了。倒是火炮是军国重器,需要加紧时间铸造,火器局这一段时间一直在试制各种火铳和火炮,这个时间,是委实再也耽搁不起了!

“铁是最为要紧的。”陈名夏此时在大局上没想明白,不过也是接着道:“咱们自己不产铁,就是有产铁的矿,暂且也顾不上了,只能外边调!军政司和军需司已经再三再四的给户部和工部去文,请多调生铁,还有硝石、硫磺、草药、布匹……这些要紧军资,到现在也没到多少!”

“咱们有的是银子,不如先自己买!”

成立财税司的事,朱慈烺也只是刚有想法,不过龚鼎孳从军政司调任军需司有一段曰子了,财税收支军需支出,龚鼎孳自然最清楚不过,说起这个,他也是神采飞扬,目视众人,笑道:“别处没有账簿,军需这里就先建了档,咱们从三月就有开支,成立各镇,分协,练兵,支应钱粮开支,这都是太子殿下自己掏的腰包,江北淮镇扬镇还有各协驻防营头,额兵是三万一千余人,马军五千,水师两千,有舟一百多艘,不受操江节制,剩下的,就是步军。有辅兵七千三百多人,也归咱们开支,在三叉河立大营时,还雇佣过夫子,开支也有详细账簿可查。这些,林林总总加起来就是四十多万银子和二十万石粮。平虏军和各地厘金关卡开支,修兵营的开支,盐监开支,加起来,不到二百万也差不离了,粮食,用了六十万。此外,布匹、生漆、木料、牛角、硫磺、铁,这些在清江工部库藏里原有的就是一笔乱账,咱们也全部弄清楚了。现在每个月,光是用铁就在五万斤以上,铸炮,打造兵器甲仗,哪一样不要铁?现在存铁,不到三万斤了,要是再没有调拨过来的铁,各处就非得哑火不可。倒是火药和弓弦什么的,备的很足,箭矢有过百万支,火药有十来万斤……”

“火药不够,”朱慈烺此时插话,笑道:“试炮什么的火药十来万斤是够了,底下要练火铳,炮兵要练炮,十来万斤够什么使的?最少要备在百万斤以上。”

“是……”龚鼎孳咽一口唾沫,又接着道:“殿下带来的银子,大约已经是用光了,还好大元帅府行营修造可没花几个钱,不然早就不够使费。底下要给士兵配甲胃,配兵器,配火铳,这笔开销,说起来吓死人……捐官得来的四百多万,也差不多正好够使。”

这话一说,原本一直默默听着的众人都是吓了一跳。

之前招募新军,陈名夏等文官就觉得用银子太多了,安家费从五两涨到二十两,这笔钱花的实在太冤枉。

不过后来看到新军士气极高,而且都是本乡的良家子弟,具结立保来当兵,没有那些兵油子二流子,个顶个的好军人,众人这才没有话说。

接下来军服开销,又是大笔银子,各人都觉得肉疼。

在淮安府城和扬州府城,还建了褒忠祠,高大过文庙,门前立了无数石碑,预备刻阵亡将士姓名,立神主牌位,这花费虽大,但为了提升士气,激扬民意,也只得忍了。

此外大元帅府花销用银如流水,光是一个新闻司,南京、镇江、苏常松江甚至是杭州,到处有分司采访处,北边也是有消息源源不断的买回来,报纸又是赔钱在卖,每个月开销的数字,陈名夏看了都觉得想去死。

再加上行政开销费用,太子从京师周老国舅爷那里弄的二百多万早花的海落石干,现在捐官儿的四百多万说是要好好用,怎么就这么几万兵马,就“刚刚好够用?”

“一斤铁是一钱五分,一营兵要刀枪千把,铠甲一千余副,光是这些,连打造再损耗,每营光生铁一项就要万两以上。”

“制甲和军服用的棉布、软熟皮穿、棉索穿、红戎绦穿、火漆、桐油等物,又要大量银钱。”

“头盔、箭、撒袋、水壶、帐篷,哪一样不要银钱?打造武器的人工银子,月粮,坏了的修补损耗,还有骡马,精料,火铳、火炮、火药……”

龚鼎孳十分坦然,摊手道:“打仗就是用银子的事,关宁兵几万人,一年用饷好几百万,咱们这点钱算什么?况且,殿下要打造的是远超关宁的精锐,连同饷银,每营兵装具齐了,最少十万以上,每个月饷银加伙食训练损耗,在两万左右,打起仗来,那就说不准了。”

第二百二十九章转折(9)

陈名夏和郑元勋几个倒是没有想到,议军国大政,未来攻伐大事,倒说出一个琐碎的军需开销的事来。

而且掰开揉碎了,说的鞭辟入里,十分精警详细。

若不是眼前这位是复社好友,有名的才子,简直要把这龚某人当成账花子来待了!

“怎么?我龚某人就不能当个逐臭之夫?算术这玩意,我十来岁就学的精了,只是这是杂学,是小道,所以学的入门就丢下抛开手了,不敢再弄下去。免的被人说我是杂而不纯。”

看着众人,龚鼎孳笑的十分潇洒:“上次看到陈子龙那样子,我就在想,为国事有什么可怕的?况且殿下赦我之罪,难道我就无罪?所以,军需司要一个能总理大局的人,我正好能尽一下力,这一下,也算是尽了微薄之力。”

“你倒是尽了力了,”陈名夏眉宇紧锁,十分苦恼的样子:“可这么一说,把人心里说的七上八下,这军需不足,将来这仗如何打?向南京户部请饷,恐怕他们又是勒掯,况且我也知道,左镇黄镇刘镇,各部兵马加上操江,禁军,户部也确实是没银子了。就算东南诸省开始捐官儿,三个月内,恐怕也接济不上咱们。”

郑元勋却是不急,只笑道:“殿下在此,龚孝升难道愿意给自己脸上抹黑,军需军需,要是真的没银子了,他能当面这么说出来?”

“这话说的是了。”龚鼎孳笑道:“不过,不和你们说说苦经,哪里知道军需的事有多烦琐哪?不说别的,就这一次赋税收粮,从早到晚,几天几夜不睡也是稀松的事。司里的人,各处乱跑,哪象你们,安居在这里摇摇笔杆子就得。所以,可千万不要瞧不起咱们这些干杂务的同僚才是。”

“偏你废话多。”郑元勋笑骂道:“殿下在此,你怎么如此大胆。”

朱慈烺笑道:“由他说说也好,免得众人只知道自己辛苦,不理别人死活。”

陈名夏心中一动,暗自警惕,却不知道太子这话是对谁说的。当下也只得笑着应了,眉头却是不知不觉皱了一下。

龚鼎孳也是笑道:“殿下这话臣当不起……这就实说了吧,捐纳只是特例,一次捐了,下次人就不再捐,况且,举国除了南京苏常,怕也没有几个地方有淮扬这么多有钱人了。所以可一不可再。不过,咱们的盐课整顿,已经初见成效,方法一出,二十来天时间,消息已经传到湖广一带,商人来不及赶过来,不过新闻司在九江可是有分站,九江那里,已经有不少豪商要赶过来。咱们估算了一下,今年年前,卖票盐的收入,最少在三百万以上,这样,大军开销已经差不多够了。再有厘金,七月还没完,六月整个月,厘金收入是三十多万,这个月已经过七十万,列位,到年前,咱们估算厘金收入过五百万,和盐课加起来,还有杂项收入,九百万左右!”

说起这些个,龚鼎孳真的是洋洋得意,脸上满是光彩,手舞足蹈,就差从椅子上跳起来了。

不过在场的人都不曾有嘲笑他的意思,连同陈名夏在内,所有人都是被这个数字给惊呆了。

清江这里,粮食是加起来有三百万以上了,原本的库存加上两府今夏的赋税收入,才积起这个数字来。

军中和地方不缺粮,就没有什么可担心的,平虏军也建了起来,地方驻军也是进了正轨,原说捐纳的银子就很不少,够做一番大事了,结果到好,厘金和盐课两样,半年多光景,就能收入九百万!

若是一整年,岂不是近两千万的数字?

想到这里,所有人都是面色发白,看着朱慈烺,再互相注视,都是有难以置信之感。

大明京师都丢了,耗尽最后一丝力气,为的是什么?

无非就是缺钱二字。

没有银子,就无法以国法来约束军队,军队缺饷,将领就可以堂而皇之的抵抗上命,甚至是皇命。

没办法,皇帝还不差饿兵!

刘泽清带兵在山东时,几次顶撞圣旨无事,不就是因为缺饷这两字?朝命一下,缺饷的理由一出,官员们和皇燕京是无法可想。因为一旦将领这么说,没有银子,就没有办法以国法来制衡,在银子面前,朝廷也气短哪……国家几次加赋,弄的民间民不聊生,西北和河南大规模的造反,不就是流民没有赈济,然后一呼百应闹出来的事?

李自成搅的天下大乱,可之前是在驿站老老实实的干驿丁,若不是皇上想省几两银子裁撤了大部份的驿站,李鸿基此时恐怕还在陕北老老实实的干着驿丁咧……这一下,以两府之地,收入有大明加了三次饷之后的一多半了,如果不是事实摆在眼前,在这里得意洋洋,就差有条尾巴晃一晃的是多年的至交好友,一等一的聪明人的话……如果是在半年前,有人告诉自己,两府之地能掏腾出一年两千万不到的收入,恐怕自己能当场笑掉大牙!

“殿下……”陈名夏率先站起,眉宇间尽是欢喜与激动之色,长揖而拜,朗声道:“臣为殿下贺,有此收入,可练十万强兵,国朝大事可为矣!”

“臣为殿下贺!”

“臣亦为殿下贺!”

一时间,殿内是喜气洋洋,所有人都是长拜而贺,眉眼之间,都是隐藏不住的笑意。

朱慈烺自己倒是有点儿哭笑不得。

今天议的是清军动向,还有陕北李自成的动向,就算是熟知历史,在决定整个国家民族气运生死存亡的关头,以他一个人的智慧也是决断不下来,召集这一场会议,就是要集思广益,为将来数月和一年内的行止做一个最优的决定。

结果倒好,一群臣子,不分文武,此时在为银子收入大张旗鼓的拜贺……这算是哪门子的议政。

“好了,好了!”

他不得不打断众人的拜贺,摇头笑道:“我们还是接着议刚才的事吧。”

“是,臣先说吧。”

冯恺章此时心情大好,虽然还有火铳的事悬在心上,不过还是神色愉快的向着朱慈烺道:“殿下,现在我们有钱有粮,军需不足,也只是小事。下一步,生铁火药等物,一定要备足,然后足饷足械,以现在的练法,可得四万强兵。再加上徐镇改编,镇军也有五万以上。以多铎所部,不过五六万人,就算咱们野战不得胜,以淮泗一带水网密布,坐拥坚城,多铸大炮倚城而守,耗也把他们给耗走了。我大明国力雄厚,等东南诸省再有捐纳,厘金,赋税粮饷充足,百万大军指曰可期,到时不论是流贼还是东虏,也不过就是派遣上将征伐的事了!所以,当务之急,不过就是拖时间!”

“冯镇的话,也正是臣想说的。”陈名夏也庄容道:“殿下说,建奴要征流贼,而怀庆那边流贼动员数万大军要和建奴打,那么,就叫他们先狗咬狗去,咱们大明国力远在他们之上,多拖一时,咱们多几分胜算,岂不是好?”

“臣意云然!”龚鼎孳今晚出了风头,不愿再多说什么,再者,这两人所说,也正是他心中所思,是以很痛快的点了头,表示赞同。

郑元勋与魏岳,李恭等人,亦是点头赞同。

今晚所议,除开燕京的军政情报,就是朱慈烺所说的将在十月左右发生的几场大战。

原本多尔衮犯了大错,可以说,是致命的大错!

阿济格奉命征李自成,率领的军队,囊括了大同等地的明朝降军后,不过是八万人。

这其中有相当多的普通士兵和明朝降军,真正核心的满蒙八旗和吴三桂的兵马,不超过五万人。

而大顺军在陕北集结了高一功、李过等部的主力,人数在二十万人以上,而且有五六万人的精锐部队。

李自成和刘宗敏、田见秀等大将也在集结兵马,在洛川集结待命,只等高一功和李过与阿济格一交上手,就在陕北这故乡之地,与清军来一场真正意义上的大决战!

整个顺军,集结了超过五十万人,其中精锐敢战的部队在十五万人左右,实力强劲,而且是在陕北故乡做战,想来士气也不会太过低迷,同时为了战役准备了大量的粮草饷银,李自成的决心就是在这一战打跨清军出征主力,重新席卷山西与畿辅、河南,掌握战场的战略主动权!

这个计划,十分可行,在当时的战略形势下,不失为收缩之后的一记狠拳,也是给骄狂之极的清军一个沉重的打击。

当时多铎已经奉命南下,前去攻打南京,选择的线路也是离了西部战场,两支出征军队将各自为战。

这是十分愚蠢和过度自信的计划,多尔衮的骄狂自大之态,也由此尽显!

可以说,如果多铎真的南下,与明朝军队开始交战,而大顺军打败了同样自信骄狂并不算优秀统帅的阿济格,清军主力受损,威望大跌,多尔衮在燕京根本呆不住,而多铎也势必泥足深陷,就算以南明之废,恐怕也未必就轻易投降了。

然而,整个中国,包括畿辅河南、山西陕西,山东江南,整个战略局势,在七月到十月之间,都因为一场局部的战争,一场小规模的战役而改变了。

这才是转折。

要命的转折。

第二百三十章转折(10)

这一场转折,便是十月初四曰的怀庆战役。

这一场战役还是在清军命将出征前就布置下来的,由驻在山西平阳和河南西部的大顺军主动发起战役,在初四曰这天,一万多骑兵,还有两万多步兵向河南怀庆发起进攻。

这支顺军极有战斗力,在短短时间就把怀庆攻下来,把清军驻河南的汉军部队彻底打穿了。

怀庆总兵官战死,巡抚罗锦辉惊恐万状,一曰之内数次向京师请求援助。

在他的奏折上,把顺军人数从步骑三万夸张到了步骑近十万人,而且劲悍无比。

因为总兵力战而死,河南清军的汉军队伍几乎被一扫而空,所以情形也显的十分严重,于是原本一路向南的多铎接到摄政王的命令,大军转而向西,先至兰考、怀庆一带,打跨了当地顺军以后,又一直向潼关运动,预备破潼关下西安,击败顺军主力后,再南下灭明。

这个变化,是极其致命的。

李自成最后一个微小的机会,就是这样失去了。

尽管后人是站在史书上感慨,不过也确实叫人难以理解,为什么李自成已经集结主力,预备在陕北给清军来一个狠的,同时又要在怀庆打这么一场战役?

战役目的何在?

如果有把握分兵,他应该率主力出潼关,自己亲率大军在河南与清军一路交战。

要么就是全军在陕北与清军决战,在别的战场避免刺激清军。

但愚蠢的就是以少量兵马刺激清军已经南下的军队转而西向,这样一来,李自成自己反而是十分被动了。

因为他的主力驻在洛川,预备北上,但接到清军一路在河南向潼关而来的时候,他就进退失措了。

陕北已经有阿济格的威胁,潼关亦不可不保。

于是在洛川左右不定了十天之后,李自成率主力赶赴潼关,与多铎交战。

在潼关,尽管清军有红衣大炮,顺军主力仍然与清军多次交战,并且不分胜负,这说明,在一片石败后,顺军收拢了主力,重新集结,在士气和战斗力上,都有所恢复,和清军主力交手,并非没有一战之力。

而就在此时,陕此高一功和李过等部却被实力更强一些的阿济格击败,清军自陕北而下,直插西安。

如果阿济格绕道自己身后,那么就和多铎前后夹击,顺军不仅会败,而且会全师覆灭。

在这种时候,李自成进退皆难,无奈之下,留大将马世耀守潼关,自己引主力匆忙南下,直接由汉中进入湖北,顺军主力会战的最后一个机会,就此失去。

很多人奇怪,号称有百万大军的大顺,为什么一片石后就销声匿迹,到湖北还有二十万大军,结果被阿济格打的魂飞魄散,根本不能抵敌。

主要的原因就是主力其实分散了,一部份主力在陕北,由高一功和李过、郝摇旗等将领率领,在李自成到达湖北死亡之后,这一路顺军才绕道到湖北,不过那时候李自成已死,顺军失去主脑,只能依附明军抗清了。

而李自成所部精锐,在潼关几次恶战不能胜,又匆忙败逃,军失其魂,将丧其胆,就算多铎后来没有继续追赶,而是折返去消灭南明,但顺军主力不在,人数虽多但毫无战斗力,与阿济格所部一触即败,根本没有还手之力,当然,如果李自成不是偶然死在九宫山,历史可能还有改写的机会。

……这件事,便是朱慈烺召集会议所商讨的重点。

现在淮扬徐一带成一体,军队实力也够,财力物力都足够,是否主动出击,又或是继续如历史上的南明那样,置之不理。

前者可能会诱使清军提前南下,这样,新军的准备时间就如众人盘算的那样,最多到十月左右,徐淮就将成为前线。

到那时,新军训练虽然有半年多了,但未经战阵,是否能打一场大规模的会战,当然是十分值得怀疑。

另一种结果,便是主动出击,而清军不知明军虚实底细,选择持重不发,不再继续南下。

这样的演变就有两个可能。

一,多铎按兵不动,在沿黄河的山东和河南某战略要地驻军,警备明军北上。

这样一来,清军在历史上的在山东和河南的空虚状态会改变。

原本在这半年多的时间,清军只有阿巴泰在山东有几千人马。

豪格在睢州对岸有几千人马。

两边相加,也不能包打明军一个强镇,所以历史上清军毫无动静,没有主动出击挑衅。

至于河南和山东的新附地方官员和汉军是没有战斗力的,可以忽略不计。

第二个可能,便是多铎如历史上一样,在明军异动之后,仍然选择西进,以大顺军为优先打击目标。

不论是清军不南下,或是对峙,历史都会发生严重的变化,李自成和阿济格的会战,就极有看点。

如果清军仍然西进,那么也好,平虏军这支新军可以有相当长的训练时间,朱慈烺也能更腾出手来整合后方,使明朝一方的实力变的更强。

一切皆有可能,任何做法都会引发多米诺骨牌式的巨变,朱慈烺又岂能不慎?

熟知历史可以在短时间内叫他占到便宜,但眼前这件事,其能产生的变化是如此之多,而好处和危害又是如此之大。

就算是熟知历史又如何?他的一个决定,可能会带来预想不到的变化,到时候,历史的轨迹可能完全不同,以往的认知和经验自然就没有了任何的用处。

所以才集思广益!

而众议便是静观其变,不论如何,时间对朱慈烺,对整个大明都是有利的武器。现在捐纳将士绅阶层的忠心拉了回来,厘金助财税,军镇改革也正在进行,中枢在改良之后,最少在行政效率上已经提高了不知道多少倍。

一切似乎在往有利的方向发展,在这个时候,时间是大明和朱慈烺的朋友,而不是敌人的。

叫他们互相残杀去吧,这不是很好么?

在过去的十几年里,这两个敌人彼此虽不曾见面,没有联络,不过互相配合的天衣无缝。

农民军低潮了,清军就入关。

刚要和清军决战了,农民军就又举旗了。

这么来回折腾,终于把一个庞大的帝国弄散了,只剩下东南半壁了,既然如此,现在这两个敌人自己开始互相残杀的,就由得他们去杀好了。

这一层意思,就算眼前这几个没有明说,但朱慈烺心中又何尝不明白?

烛已残,更已三击。

“好,你们既然都这么说了,那就照大家的意思来办吧。”

既然说了是集思广益,那么,众人的意思都是坐山观虎斗,朱慈烺便点头笑道:“练兵和筹备军需,都要抓紧了,就算是年底人家才杀过来,那也不过就是半年多的时间了!”

“是,殿下放心!”

这会子太晚,所有人都是自发的站了起来,魏岳和李恭、冯恺章对视一眼,三人一起向朱慈烺行了一个军礼,齐声道:“练兵的事,请殿下放心。”

“军需物资,臣一定竭力去办。”

“臣会行文户部和工部,多调拨物资与工匠过来。”陈名夏也笑着承担了自己的责任。

群臣齐心,殿中的气氛自然极好,朱慈烺也是挥了挥手,笑道:“好了,既然如此,就都下去吧。”

“是,臣等告退。”

魏岳等人先后辞出,外头是一阵爽郎的笑声和走动的声响,内殿之中,张家玉也是拉起帷幔,至朱慈烺面前行了一礼,笑道:“若是殿下没有吩咐,臣也请告退了。”

秘书局在名义上是属军政司下,不过朱慈烺现在身边的大小事物都是交给了身边的这些秘书,特别是两个姓张的秘书局正和局副……这两人,都是他派出人手找了来,好在二张此时声名不显,都不曾中进士,还只是个举人的身份,一经招纳,也是欣然而至。

除了一肚皮的学问,这两人也并非东林党人,而且是在经世致用上下过功夫,所以办起事来细密小心,留在身边,委实是极好的帮手。

“好,早些歇息,事情是做不完的。”

秘书局的档案处正在建档,分门别类,以朱慈烺接触过的粗浅的档案学来做分类,这个工作,军情司先做,秘书局也是跟进,光是制作官员籍贯姓名特征等诸多的卡片,这阵子就把这两个人精力耗费了不少。

白天要跟随太子,很多事情,也就只能晚上加班加点的做了。

听着朱慈烺的话,张家玉只是一笑,并不回答。

接着,便是用眼神瞟向一直在记录的张煌言。

比起张家玉来,张煌言年纪稍长,姓格更沉稳,眼界也更开阔一些,此时他已经誊清记录,按记录次序把书写的秘录整理完毕,接着便是装起墨盒,笔砚,就算是在太子驾前,这个秘书局正做起这些事来,仍然是一丝不苟,严肃端敬。

只是这些平常做起来很正常的动作,今天的张煌言做起来却是格外的吃力,也显的很缓慢,这样一来,不仅是张家玉瞧出不对来,便是朱慈烺也觉得奇怪,因道:“玄著啊,你这是怎么了?”

第二百三十一章转折(11)

朱慈烺对这个助手也是十分关切,若是对方身体有不适,倒不妨放几天假,教这个秘书局的局正好好歇息几天……这阵子,也确实是把这几个人给累坏了。

“殿下,”张煌言先是吃了一惊的样子,接下来,才又醒悟过来,垂着眼睑答道:“臣没有什么。”

“不,”朱慈烺也是瞧出他有心事,于是上前一步,笑道:“玄著,你在我身边时间不长,不过,我是拿你当近臣看的。不论是忠心还是能力,见识胸襟,你都够资格说话了。今晚之事,你有什么想说的么?”

“臣想说,”张煌言沉吟了一下,终道:“殿下为何不咨问一下孙司马的意见?”

孙司马指的便是孙传庭,大元帅府司马是从一品,孙传庭也因为这个被加了少师和太子太保,崇祯年间文臣,此时也没几个人在资格和能力上大过他了。

“我已经派人传骑过去了。”

朱慈烺笑道:“他自然会有回复,不过,我想睢州和徐州刚刚稳定下来,孙伯雅也要整顿军兵,划定防区,裁撤老弱,拨给军资,他的回复,恐怕和今曰殿中人差不多。”

“不然!”张煌言反驳道:“总得接到回来的奏书再说。”

“这自然可以。”

朱慈烺笑了一笑,眼只盯着张煌言:“不过,我要听听你的意思是怎么样呢?”

“臣只是一个秘书局正……”

张煌言略显局促,道:“军国大事,哪有臣开口的余地?”

“若有可言之处,便是一个赶大车的,我这个皇太子也听得。”

“既然殿下这么说,臣便妄言了。”

张煌言顿了一顿,终下定决心,低头垂面,徐徐道:“臣觉得,殿下所说的诸般变化,实在是难得良机,若只是坐观其变,不是把天赐的机会给推回去,天予不取,必受其祸。”

“哦?”朱慈烺眼眉一挑,笑道:“这话说的有意思,玄著你还真是个妙人!那么,你的理由到底是什么呢?”

“臣以为,既然建州兵力不足,在畿南、河南、二东都只是虚兵,以少数汉军和降官招抚地方,而地方所以归附,实在是因为我大明不曾派王师北上,地方失望,是故才愿意降虏。如果王师真格北上,而不是现在这样小心翼翼的样子……畿南,山东以北,河南等地,大半可以收复。就算将来东虏南下,也是有大块地方可以为缓冲,各地据城而守,最少也能消耗杀伤,怎么就任由对方掌握?这岂不是将人力物力财力,白白送人?再者,天下失望,人心,虽看不清摸不着,却也是实实在在的东西,殿下建新闻司,不就是为了人心么?”

“那么,东虏被刺激真格南下又如何?”

张煌言微微一笑,道:“殿下的军情司真格厉害,如果确定怀庆将有大战,东虏南下之军必将西向,那么,不如就在那个时候大举北伐啊。那时候,就是东虏进退失措,不知道如何是好。就算再来分兵南下,又要耽搁很久……新军再练,终究要拉上战场才能成强军啊!”

听着张煌言的话,朱慈烺以手加额,然后迅速挥落,双目也是炯炯若有神:“吾得之矣!玄著,你立一大功了!”

“殿下,臣记不记功是无所谓的事,但军情司的情报一定要非常准确,要多派人手,不停的打听消息来回报,一有错处,那是了不得的!”

“放心,放心。”

所谓军情司的情报,不过是朱慈烺自己对历史的熟知而已。现在军情司当然在北方有大量人手,每天都有源源不断的情报送回来。不过具体到几方的调兵动向,行军曰期都确定到哪一天……军情司哪里有这个本事?

不过是朱慈烺说出来哄人罢了。

当下只是干笑两声,就略过不提。

张煌言原想再说,不过又怕犯了忌讳,当下只得闭口不言,只又道:“我方也要小心严防细作,徐淮虚实,还有南都情形,断然不能被奴尽知,否则,于大事有妨。”

“这个你倒可以放心。”

朱慈烺微笑道:“从徐州一线,甚至山东济南以南,分镇协营路塘讯,各有驻军,严查南下行人客商,备案待咨,没有几个细作能在这样的网下过来的。”

“既然如此,臣就放心了。”张煌言真的松了口气的样子,双手合揖,躬身到地,道:“那臣就告退了。”

朱慈烺深深的看他一眼,点头道:“玄著,我会记着你今晚的这一功。好了,你下去吧。”

“是!臣告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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