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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明朝当太子(淡墨)-第5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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操江和京营,原本就是南京防御的屏障,也是百年之下一直掌握在勋臣手中的武装。这么多年下来,吃空额吃的自己都记不清楚名单了,这会子一声令下要重新定营制,任免将领全部收权给兵部,虽然听说将来不再派文臣或太监任监军……不过这关老子什么事?

要的就是含糊不清,要的就是大权在握,京营,仍然是几家勋臣的天下!

赵之龙一脸杀气的坐着不动,下头的都督们都是泥塑木雕般的不敢动弹……谁知道忻城伯今儿发的什么疯?

只是后来各人屁股都是扭来扭去,虽然不敢起身,但没有一个人能安于座位上不动了。

外头已经传来一阵阵的叫喊声,如同山崩海啸,一听之下,就是人人色变。这会子又没有什么噪声污染,隔着几里地,到晚上这个时候,动静大点怎么能听不到?这个钟点,都督府这里也有洋人的钟,看看已经过了八点,寻常小老百姓全家都吹灯上床,现在入睡了都很不少了……换了以前,忻城伯也没有这功夫在都督府的道理,早就回到伯府之中,家里的小戏班子,养的篾片相公,十几二十个正当妙龄的小妾……哪一条也足够吸引了啊,没道理这个功夫还在这都督府里坐冷板凳不是!

这会子听到动静,众人都恍然有所明悟:敢情伯爷等的就是这个?

“伯爷,似乎是有营啸?”

都督府的卫士是一个京卫指挥的直属,这会子自然是要自己站起身来,躬身哈腰,请示道:“是不是末将带人出去看看?”

“急什么?”赵之龙狞笑一声,喝道:“情形不明,万一贼子来攻都督府,抢印信,断绝中外交通,你担的了这个责任?”

“是,是末将孟浪了。”一顶顶如山似的大帽子压过去,压的那个指挥满头大汗,当下不敢吭声,趴在地上叩了个头,悄没声的就又退了下去。

“都给我等着!”赵之龙一脸得色,笑道:“上头还有内阁,军务处,咱们现在头顶上婆婆不少。五军都督府早就连兵部也不如,咱们出这个头做什么?真有谕旨下来了,遵旨照办就是了。”

这一番话,说的还在情理法度之中,在场众人无不宾服,当下都是站起躬身,连连答应下来。

赵之龙只是横着脸喝茶,心里却是十分高兴。

这一场乱事,当然就是他和刘孔昭几人的意思,太子麾下带来的刘泽清所部将领出力也很不小。当然,其中还有东林党的一些人穿针拉线。

刘泽清部,原本就是复社的武力,其中不少大将都有东林复社来往不绝,进南京后,彼此勾结联络,可就更方便的多了。

眼前这一场乱子,当然不是要造反,而只是借着这么一场乱子,大伙儿火中取粟,各取所需罢了。

“大元帅?嘿嘿,这一场兵乱,就先给你这大元帅来一场没脸再说!”

……朱慈烺是在傍晚时分出的宫。

由于崇祯的信任,还有一群大臣的支持,不管是他登台拜帅,还是预备要出征的各种准备工作都是做的极顺。

现在洪武门外,就是一座已经快兴修完毕的大型将台,太子将在这里换大元帅冠服,领印信,公然昭示天下,自此往后,皇太子为兵马大元帅,一应军务,皇帝和大元帅都有权力知晓和处理。

虽然现在权限还有点不分明,不过可想而知,将来不管是内阁还是军务处,或是都督府,兵部,想来都在大元帅府之下,这一层,也是无庸质疑。

有了这一层名义,他兼并江北四镇的全部兵马,整合诸镇实力,裁老汰弱,精兵强将,还有一整套的训练计划,就可以从容展布进行了。

自己麾下,已经有刘泽清和刘孔和,还有淮安抚标和淮扬镇的兵马,直属六率加上搜刮来的五千强兵为基干,组成一支三万人左右的精锐力量,配上一万以上的骡马……这样一来,很快就能形成战斗力,并且机动力量十分强劲!

他有银子,有军饷,有练兵的经验,不担心练不成一支讲军纪和有战斗力的强兵来。

如果计划能成功实施,再解决高杰的麻烦,山东将来面对的就是贝勒阿巴泰的一支偏师,整支队伍不超过一万人,还有不少是没有战斗力的汉军。

在相当长的时间里,清军没有直接进攻苏北和淮北的打算,甚至在徐州驻军要投降的时候,山东那里的清军都有点不大敢答应……实力相差太大了!

如果朱慈烺手中有这么一支迅速成师,又有大量骡马的精锐部队,他能做出多少事来!

最少,在一六四五年时,等多铎转向河南的时候,他有把握改变整个中国的战局!

第一百四十六章南京(34)

诸事顺手,朱慈烺兴致也是很好。

见他如此,身边的亲随侍卫们,也是满脸笑容。

大元帅府有一营编制的直卫营,不过现在人员只有一百来人,直卫营的管带刘兆辉,勋臣之子,现在管带太子直卫,也是十分相宜。

傍晚出宫,去的地方有好几处,到最后,来到的是领侍卫大臣冯元彪的府邸。

朱慈烺身边亲信的武将班底还不算太薄弱。虽然,除了魏岳之外没有几个大将之才,但现在来看,也将就敷衍着够使了。

文官班底,就很凄惨了。

象陈贞慧、候方域,甚至是余怀等人,都是无人可用,现成的复社才子抓进来使。暂且没有大冲突的前提下,这些人也能为他效力。

但如果有一天复社和东林搞些小动作,朱慈烺忍无可忍的时候,这些人又当如何?

以朱慈烺自己看来,和东林复社反脸,恐怕在将来也是势不可免之事。原因也很简单,就是利益之争。

一方面要重整河山,势必要极权和军国化。要把国家全面动员,充分利用明朝庞大的国力,而不是如现在这样,一团散沙,国家实际上有过亿人口,却被一个二十万人不到的小部族灭了国加上剃发易服,文明陨灭!

这是何等之耻!

而复社和东林,代表的却是新兴资产阶级,代表的是本阶层和中下层人民的利益。

万历年间,税监和矿监确实侵害了大地主和大商人的利益,同时也损害了大量的普通百姓。这一点来说,东林党的一些攻讦是有道理的。

不过更多的时候,就是纯粹的为了本阶层的利益而撒泼打滚了吧……在明朝混乱的财政下,现在居然也形成了勉强的伪银本位经济体系,白银大量涌入的同时,带来的是严重的通货膨胀和一个前所未有的阶级。

这个阶级就是资本为核!

而代表人物,就是东林党与复社!

江南其实没有真正的大地主和封建领主,因为人口太多,士绅太多,彼此牵制,不可能无限制的兼并土地。

于是大量的闲置资本就用来进行初步的工业积累和更多的海外贸易。

这就是一个特定局面下形成的循环,明末开海以来,数十年间,民间资格和新兴阶级确实是一天比一天壮大起来。

这样一来,就是一个同仇敌忾的格局。原本明朝的士绅阶层因为低薪政策无法脱离本阶层而存在,就是说,一个人官儿当的再大,他也不能背离本阶层的利益而完全为皇家服务。

因为薪水不够,他必定要屈从于一些本阶层约定俗成的东西。

比如投充和隐户,拖欠正赋把持地方财税等等劣习。

等明末工商业发展到这个地步,本身的利益就已经联结在一起,再加上江南特有的读书应举的文化传承,一个权力、金钱、还有文化相结合的庞大利益集团,就是这么成型了……这样看来,所谓的“资本主义萌芽”,也算是确有其事了……当然,因为中国文化传承对科学的抵触态度和所谓的“奇技银巧”的排斥,特别是没有理论指导的前提下,资本积累并没有带来科技和工业上的变革,到一定程度后,资本就只能用来挥霍了。

明末时,士风是公认的大坏,国家崩溃在即,秦淮河上的纸醉金迷只是这个国家士绅阶层堕落的一个缩影罢了。

所以明末这时候情形就是非常吊诡,明明白银多的都通涨了,民间的士绅阔佬们钱多的烧手,象东林的钱谦益,复社的冒襄,都不是大富之家,不过好歹都有三五处园子,几十万两的身家……民间这和能钱,皇帝却穷的要当裤子去……他妈的和谁说理去!

明明人口众多,赋税一家再加,却是无兵可用,无饷可发!

明明地大物博,北方灾,南方把粮食换成经济作物,江南一带全买粮吃!粮食产量年年下降,官绅不交工商税就算了,还有田产隐户、投充、献田,花样繁多,变着法儿的吸国家的血!

明明有庞大的政斧,行政效率却是十分的低下。

究其实里,还是中央权威已经荡然无存!

本朝的士绅阶层,已经自成格局,不再为大明效力了!

北方的东虏是极端落后和野蛮的渔猎文明,而明朝的核心却已经走出了农耕文明,因为这个国家的统治核心,精英阶层已经摸到了另外一种文明的门槛之上,所以相对于明朝的情况而言,东林党和复社在政治上,经济上,文化上,都是太特妈的超前了啊……这样一来,因为没有科技和工业化的进程,所以文化和经济的超前带来的反而是军事上的严重落后,明末的悲剧,除了天灾之外,的根底,大致就在于此了……这样的复社和东林,怎么可能不打?

现在不打,将来岂能不打!

骑在马上,朱慈烺的心中只是一团火热。天可怜见,老天爷派他来,就是要中结一些人的美梦,就是要把事情的发展,扭回到它原本的轨迹之上!

华夏绝不能是现在这个样子!

……现在陈名夏现在已经以大元帅府军政司司正的名义,持节前住扬州和淮安一带,先查看刘孔和的厘金卡子的运作情形。

从扬、淮、徐这三府一带,有几十个州县,地方在此时也还算富饶,商民来往十分之多……当然,抽厘抽的人头税十分有限,如果就是带点随身物品,走亲访友,当然不必给钱。携带骡马货物,才会视货物的多少,骡马的数目来抽厘。

征收厘金,主要目标就是商人。

现在是奈何不得东林和复社,那就先曲线救国,先抽厘金,淮扬一带,正是南北要津,虽然是战乱,仍然是有不断绝的商旅经过,将来就算是前线,也一样会有民间贸易,能占据这块地方,简直就是得天独厚老天赐给的福地……在淮扬一带抽分收厘,十分恰当,简直是妙极了!

至于厘金对工商业的残害……谢天谢地,现在要的就是摧残工商啊……还有就是正经的关税清理,再下一步,就是淮扬的盐政。

整理起来,一年几百万银子的收入也是很稀松的……当然,那也是一个超级马蜂窝。不过妙就妙在盐政向来是勋臣和太监的地盘,嗯,这两个阶层现在都已经基本上要被扫进历史的垃圾堆了……暮色之中,骑在高大的白马之上,朱慈烺也是难得的露出了一脸的笑……王源抵一抵李恭,轻声道:“怎么小爷笑的那么难看?”

“我看小爷也该娶太子妃了……”

“定谁家的好呀?听说周皇后正在张罗这事,不过,一时半会的真定不下来。南京这边,宫里的人都不熟啊。”

“本朝故事,娶妃都是打小门小户清白之家里找……不过现在的情形,是不是要娶个合适点的的权贵勋戚家的女儿,以稳定人心,这个就不好说了!”

说到最后,李恭也是直摇头,任是王源再扯,也是不肯出声应答了。

还好朱慈烺听不到,不然的话,想着厘金盐政的笑容能被部下臣子想到那上头去,他也只能一头撞死得了……城中可能有变乱,军心不稳,这件事因为做的很隐秘,所以包括皇帝和朱慈烺在内,都是毫无警惕。

毕竟现在中央已经确立,万象更新之时,闯贼还被打出了京师,至于东虏……东虏虽然不少人已经大有警惕之心,不过毕竟能真正深刻认识到东虏是生死强敌的人,仍然不多。

南京向来就有点儿置身事外,歌舞升平的味道,现在更是人心振奋,上下都很安心,这秦淮河上的生意,可是比往年这时候更加的好了几分……锦衣卫是正经被裁撤了,初闻此事的时候,高升也是十分的难过。

高升和李国泰、呼延傲博三人,算是锦衣卫最后的一点余烬。

在燕京时,皇太子拨给钱粮招募人手,暗中恢复实力,等京师告急,皇太子率众突围之后,小李留在燕京,呼延百户先是跟随太子左右,山东上岸之后就奉命潜行至各地办事,到现在,留在南京的,也就高升一人了。

裁撤锦衣卫后,原本以为大伙儿就此散伙,不料皇太子竟是亲自召见他,温言安抚之后,就叫高升到大元帅府直管的内务局去报道,然后老弟兄们陆续来到,重新搭起架子来,银子饷械也是源源不断的拨下来……到这时,大伙儿才是明白,这军情司对外,内务局对内,殿下裁撤锦衣卫,不过是掩人耳目罢了。

当下自是士气复振,只是北人来南,根基太浅,对此高升等人也没有办法,只能走一步算一步,慢慢的先做起来再说。

往淮安兵里安插耳目,也就是十来天前的事。

这一股兵马,实在是吃的太勉强,高升以特务的天生敏感来说,对这支兵马十分的不放心,只是高层是没有办法,只能在普通小兵里头买通了几个变节的,每天报来的消息,不外乎就是军营中的一些上不得台面的小事,每天看罢,也是不得要领,连上报的程序都是不必走了。

不过,军中可能有变,在下午时就有人悄悄儿把风透给了他。

得到这种消息,高升哪敢怠慢?当下便四处派人,监视军营,各大臣府邸,连皇城禁军,京营兵在内,到处都加派了人手,整个内务处不到二百人的人手,连同文员在内,都被高升全派了出去。

到天黑之后,终于坐实了消息,而他赶到宫门之后,递牌子请见,却被告知太子已经出门。

一时之间,高升茫然四顾,却也不知道如何是好了!

远远的,他看到几个身影,其中有个高大汉子,似乎眼熟,想了一想,脸上露出笑来,快步疾走,便是追了上去。

第一百四十七章南京(35)

暮色中,高升拦住的正是魏岳。

现在谁都知道,魏岳就是朱慈烺麾下第一大将。武艺骑射均是没的说,在淮安和刘泽清的亲兵直卫打了个难分难解,以弱敌强,多次指挥东宫兵把刘泽清所部打散,好多次,对手都是千人以上,魏岳就以二三百人,三两就是打了个对穿。

淮安兵视他如虎,事变后安定军心,魏岳至处,无有敢抗者。

太子麾下诸将,守备宫城的邱元一善驭下,练兵也很有一手,行事谨慎小心,有大将心。

王源和任尚几个,就是以勇见长,天津一战,王源身上七八十几处伤痕,全在胸前,利斧之下,几乎无能抗一合者。

任尚神射,全军闻名。

而魏岳就是集众将之长了,该谨慎时,也是十分谨慎。

而冲阵之时,也是犹若霹雳雷霆!

一见是他,高升心里仿佛就有了主心骨一样,上前一步,拦住魏岳。

因见他身后有十几人,影影绰绰似乎还有五六个文官模样的从宫中散值出来,不知道怎么和魏岳凑做一路……当下虽然一脸急切,不过还是稳住了,只看着魏岳不出声。

马头之下,突然出现一个人,还默不出声,魏岳没说什么,身后的几个亲兵就吆喝起来:“找死么?不知道这是魏将军?”

太子成为大元帅,元帅府当然是超品,底下的幕僚全部水涨船高,象方以智,此前就是个七品官儿,现在当了新闻司的司正,一下子就是四品!

魏岳的身份资历,原本现在能混成个游击就是祖上烧了高香,如果不出意外,这一生就最多能干到个千总,然后就得回家啃老米饭去。

现在长史府下,总理诸司的长史就只要挂个名儿,朱慈烺暂且预备还是请李邦华出山。颇有几个逃到南京的大学士有意此任,朱慈烺当然都是敬谢不敏,谢绝为上。

李邦华确实也没有才干,但好歹品格是经受考验的,象其余诸大学士,不降者就算有气节了,用他们,那是天大笑话。

同样为正一品司马的不二人选,当然是孙传庭!

长史,司马之下,是一些祭酒、从事中郎、主薄的虚职,无外乎是安插一些名士大臣,以壮声势。

真正办事的,便是军政诸司,而与诸司并行的就是各镇将军。

魏岳现在是领六率的骁骑率,太子要成立两协六标的元帅府下军镇,已经有风声传出来,魏岳就是骁骑将军,领骁骑镇总兵官!

如此一来,魏岳的身份地位,已经是与往常截然不同,相差判若云泥。

高升当然也十分明白,当下也是十分紧张,咽下口唾沫,一时半会的竟然说不出话来。

“你原是锦衣卫的人吧?”

魏岳倒是认识此人,只是他原本是京卫的选锋把总,对“飞鱼”素无好感,当下只是直接道:“有什么话,你就直说不妨。”

“是!”到了此时,高升也不好隐晦什么了,当下就一五一十,把事情经过向魏岳如实道来。说到最后,他才恢复了镇定,只是眉宇间还是忧色重重,只跺着脚道:“偏生寻不着小爷在哪里?魏大人,赶紧召集兵马,预备动手弹压吧!”

“都督府那边呢,你去过没有?”

有个年轻的不象话的官儿,打马上前来问。此人一看,就知道是世家子弟出身,头戴着乌纱帽,中间饰一块碧绿的有若一汪春水的绿玉,身上天青色的官袍也是裁剪的十分妥贴好看,整个人,都是叫人觉得亲近中又有一点敬畏,总是这种一丝不苟的打扮和装饰所带来的距离感所致。

若是往常,此人一定是讲究仪表和谈吐,不过这会子也是忍不住有点着急上火的样子出来,看着高升,便是一迭声道:“派人去都督府报备了没有?几家勋臣家里,忻城伯、诚意伯,还有几个该管的都督,都去没有?”

高升的内务局应该是五品正印的底子,眼前这官儿,最多也是四五品的品阶,不过身为特务,倒不好在这上头和人计较,当下微微一笑,答道:“内务局办事是有规矩的……大人说的那些,本局暂且都没知会。”

“既然如此,我亲自去一次都督府。”

问话的是陈贞慧,是张溥和郑元勋等人之后的后起之秀,现在复社中极有威望的一个青年士子,其父曾任左都御史,世家子弟金马玉堂,生的俊秀有风度,但为人豪爽大气,所以公推为社首党魁。

十三年时,复社有名的留都防乱公揭,就是此人和吴应箕等人写成张贴,当时轰动一时,陈贞慧也因此扬名。

他只是一个乡试副榜的底子,直接被朱慈烺点成军务处舍人,一下子就是五品官儿,而且在国家中枢机关任要职,说起来,朱慈烺对他也算是有知遇之恩了。

有恩除外,用屁股想也该知道,现在朝廷中枢刚刚重立,地方督抚有的接到上谕了,也有回奏回来,有的地方远的回奏都还没送到……这个时候儿,外有强敌,内里再乱起来,闹出个大笑话,朝廷没有威信,这个国家还有末来?

说到底,真的血染京华,太子刚竖起的威望上挫,皇上也好不了,整个中枢都跟着没脸……一念及此,陈贞慧便向着一起出来,此时有点楞神的余怀几人道:“我去都督府,应该有轮值的都督指挥。几位……”

“我去诚意伯府!”

方以智抢着道:“他曾经求过我几幅字,就算不理会我,也总不会拒而不见。”

“好!”陈贞慧十分欣慰,看着众人分别领了任务,他又转向魏岳,沉声道:“魏将军,请你派人急速寻访太子殿下,下令派兵,殿下已经有关防印信,上谕上说的清楚,可以不请旨调动天下兵马,如今事情紧急,学生就在都督府等着殿下派下大令来。大令一到,阖城兵马听令行事,就有几千乱兵,也可弹压下来了。”

“好,几位大人速行,找殿下派兵的事,就交给我了。”

夜色之中,魏岳也是十分沉的住气,拱了拱手,就看着陈贞慧等人分途就道,向着不同的方向疾速赶去。

“这几个书生,还算是有点良心。”

等陈贞慧几人离去,魏岳感慨道:“不枉殿下用他们一场。跟随时曰虽短,看样子,还都不坏。”

“魏大人,不是说这个的时候了!”

人都上房梁火烧到眉毛了,魏岳还这么不愠不火的样子,高升自是着急,忍不住就开声催促着。

“你小子,胆子不小!虽说是锦衣卫,不过还有点当兵的样子!”魏岳用满意的眼神打量了一下高升,点了点头。不过,他也知道太子身边的这些鹰犬不是随便结交的,当下便转过脸,看了看天色,然后笑道:“乱兵一起,肯定是找管侍卫处和兵部闹去,这一档乱子,肯定和原本南京的大臣有关。兵部是史可法,他们断不会去。还能找谁,当然是找冯家老哥俩,闹出事来,弄的太子殿下没脸。怎么想,都不会是真正的兵变,咱们真的打锣敲鼓调动兵马的缠压,杀他个血流成河,传扬开来,人还是说太子驭下无力和心太狠!”

“那么,该怎么办?”

“这些淮兵其实用不得……走过邪路的,想改回正道可就难了。就用,也要打散分开来用,断不能再当一股子兵来使了……这一次,乱兵闹饷,正好可以拿来做整肃分散的借口……”夜色已深,灯笼之下是魏岳沉思的面孔。这个长大汉子,最近这阵子跟着朱慈烺鞍前马后,人也比在燕京时瘦了一圈,不过此时只是满脸的精干神色和想做些事情的精气神,在马上,魏岳卡着手,四周的人但听的卡巴卡巴直响,魏岳亲兵都是精神大振,知道他就要有所行动!

人群之中,只有着男装的慧梅不服气的嘟起了嘴:“什么样儿,总哨刘爷要冲阵,说声上拔剑就冲了,他到好,在这里紧想慢想的,赶紧带俺们厮杀去是正经!”

这小姑娘,每天闲不住就要闹事,这会子想的就是提剑策马去厮杀……真真是母大虫一样的人物,魏岳也是没办法,只好叫她着了男装,每天尽量带在身边看管着。

朱慈烺给他安插了这几个大姑娘看着,一个个全不是省油的灯,可是把这个统兵大将给苦坏了。

魏岳哪理会得她这些心思,当下只是向高升笑道:“淮兵是我打过的,什么有出息的?正经摆开阵势对付他们,还真是给他们脸了。你去再寻太子,一切由殿下处置。至于乱兵,我现在就去挡着他们就是了!”

高升一惊,忍不住道:“魏将军,那可是一股子狼!”

“怕什么!”

魏岳要单枪匹马去斗乱兵,这股子英雄气概倒是很对慧梅的胃口,当下拔马出来,大声道:“他们是狼,魏将军就是虎,告诉太子,这点子小事,我们顺手就去办了!”

第一百四十八章南京(36)

高升是瞎子也能瞧出来,慧梅就是一个不知世事的大姑娘。

当下看到魏岳也是一脸的苦笑,一脸的无可奈何。高升一笑点头,也不多说什么,转身便走。

已经通知了魏岳这个太子心腹大将,自己接着再去知会太子,这件事,现下怎么料理,就是看魏岳的了。

“走吧!”

魏岳瞟一眼慧梅,对这个姓子直爽的女孩子,他脸上苦笑,心里倒有几分好感。

练武的人,恐怕还是喜欢这样不扭捏的多!

“走就走,我可说明白了,真要动手,你不能把我往后头推!”

“好勒……”千军万马面前面不改色的魏大将军,终于也是摊手认输,无可奈何。

……朱慈烺到达冯府外的巷子时,冯府上下已经知道消息,悬灯杆上的大灯笼全部点燃,门前冯元彪和冯元飏兄弟站排头,子侄和家下人站后头,远远看到皇太子骑马过来,两个老头子领头,当下便是呼拉拉的跪了一地。

“臣等叩见皇太子殿下!”

“免礼,起来!”

朱慈烺神色十分轻松,跳下马来,亲手将冯元彪兄弟二人扶起,笑道:“跪接也是没办法,等下进去就不要再跪了,你们都是须发如银的老臣了,瞧你们跪着,我心中不安。”

“是,既然殿下恕臣兄弟无礼,就依殿下的话便是。”

两个老兄弟相视一笑,都能看到对方是满脸的欣慰!

太子现在是春风得意,眼看要大拜领军,不过瞧样子,却是更加稳重和谦和了些。身为老臣,就怕太子恃功恃才,惹出事非,现在看来,是不相干的了。

当下自是延请入府,冯府正堂上是灯火通明,等朱慈烺坐定之后,左右看看,方笑道:“仓促南下,还怕你们住不惯,现在看来,南京住的还算舒服?”

这就算是君上问起居了,冯元彪笑道:“臣和兄弟当官不贪不拿,原本是摆不了这么大的排场。还好,是殿下赏赐,臣兄弟二人老来又能居于一处,十分开心,这才略作装饰,住的倒是比在京师还舒服的多了。”

“原就该如此!”

朱慈烺神色舒展,十分开心的样子。顿了一顿之后,才又笑道:“先说正事,怎么样,消息都回来没有?”

“是,容臣慢禀。”

根据朱慈烺的安排,派了几路人出去。其中最要紧最看重的一路,不是刘良佐也不是高杰或是左良玉,反而是实力并不是特别出挑的黄得功。

叫黄得功开到扬州,以为太子直属的后劲,将来接受改变,粮饷接济什么的源源不断,这自然都是打了包票的。

出头去谈的,便是冯家的千里驹冯恺章。

朱慈烺手头现在人不少,信的过的,也就寥寥几个,这种机密差事,当然只能委了这个六率的总兵官去。

“刘良佐这人,答应的很爽快。殿下叫他到泗州一带屯兵,他答应了。不过,言下很困难,什么粮饷俱缺,兵无饷不能动弹,反正事还没怎么着,话就一大堆。”

派到刘良佐那里的,原本就是不相干的使者,持的是冯元彪的大帽子信,不过朱慈烺也特别赐了银牌、铁鞭、表里等赏赐。

冯元彪毕竟当过几年的兵部尚书,建树虽不多,不过在任内对刘良佐这种实力派军阀还算敷衍,所以由他出头露面,十分相宜。

“唔。”朱慈烺点了点头,笑道:“他能答应动弹就行,别的事,不要他做什么。”

“臣要请殿下当心,他的兄弟,现在已经投在建奴那边。”

“我知道,所以说,才不打算叫他做什么。不要捣乱就行!”

刘良佐是诸镇中的倾轧阴谋小人,比起刘泽清来也是十分不堪。而且兄弟早就投降,可想而知,建奴大军压境时,这人会是个什么样的情形!

不过,朱慈烺也不大把此人放在心上,刘良佐是四镇最无能的一个,麾下兵马也无甚用处,现阶段,只要不捣乱就行。

“黄得功么……”冯元彪看向冯元飏,顿了一下,才又道:“黄得功是个粗人,只说听朝廷之令,余者不必多谈。”

“这也是个妙人。”

朱慈烺呵呵一笑,步下座椅,踱了几步,才笑道:“他是念马士英的知遇之恩,不忍背离故主。那么多的好处也不要,既然这样,也不勉强他!不过,他不能驻在庐州了,我要调他到太平府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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