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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明朝当太子(淡墨)-第2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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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吾没有想到,王师讨贼的武功,竟是如此壮烈!”青衣小帽,手中持剑,也是在阵中迎敌的陈名夏,此时此刻,涨红着脸道:“而吾大明太子,仁德睿智,英武绝伦,有太子如此,大明中兴当真有望矣!”

在陈名夏的祷告之中,闯军前锋终于溃退了!

在半月型的弧线阵中,虽然是优势骑兵,却自相拥挤,无法展开,而明军靠着河流的地利,还有坚车火器,终于打赢了这一仗!

在朱慈烺等人面前,抛下的闯军尸体怕最少有三四百人,河流中也大约有相同的数字,以冷兵器时代的战损来说,这是一场不折不扣的血战!

而明军这边,死伤自然也是极为惨重!

战死将士,最少也在三百上下,剩下的也是人人带伤。而就算如此,整个军中也是洋溢着胜利后的喜悦,毕竟,这一场胜利是多么的不容易!

以一千二百余步卒对三千出头的骑兵,就算是固守有地利之便,仍然是一场奇迹般的胜利。

“殿下有神鬼莫测之机!”退敌之后,数十文武官员一并跪下,俱道:“臣等敬服矣。”

此阵是朱慈烺一手摆成,众人自然是十分敬服。

唯有一人朗声道:“此是刘裕的却月阵,皇太子殿下学而能用,真正的睿智圣明!

这样的颂圣自然独具一格,也是显露出本事来,朱慈烺一看,便是认出是在朝阳门跑过来跟随的陈名夏。

这个复社才子,看来也不是纯粹的草包。怪不得在顺治年间也能成为呼风唤雨的一个人物。只是依附在蛮夷之下,最后难免脖间一刀。

当下只觉眼前感觉是十分的奇妙!

该当吊死的崇祯好端端的在阵后,而后正满面是笑,拍马向自己迎来;殉国的李邦华和王家彦正端谨侍立在自己身边,此役过后,这两个大臣对自己是敬服到了极点。毕竟,一勇之夫是得不到文臣敬服,哪怕是皇太子,可现在这一役,以少胜多,更是刘裕这个开国帝王以两千七百步卒破北面强敌三万铁骑的却月阵的翻版,如此大胜,又是韬略为主,这些文官重臣,如何不欣喜若狂!

一切的一切,都在改变,如何能叫朱慈烺不仰面向天,天空虽黑沉一片,却已经有璀璨之极的星光。

只是,他也深知此时未到庆功之时,对面闯军虽败,但也显露出不俗的实力,从军纪和战斗力来看,都是难得的劲敌!此战虽胜,但敌军尚且有再战之力,而且实力仍在自己一方之上,前途坎坷,仍然要奋力前行!

……崇祯十七年三月十七曰傍晚。

暮色渐重,一支游龙般的队伍仍然行进在官道上,或者说,这一支千多人的队伍,就是如一条快速行进的火龙,队伍奔走在间杂着田埂、树木、小桥河流,沟渠夹堤的官道之上,在行走之时,只能听到沙沙的脚步声,偶尔还有几声低低的话语声响,马蹄踏在地上的嗒嗒声,嘶鸣声,更有松油火把燃烧时的噼里啪啦的炸响。

在火红的火把亮光之下是如林般的枪矛,斜斜的扛在官兵的肩膀上,在高处放眼看去,就是一片片铁矛和长枪的密林,在队伍两侧,还有几十骑的游骑在来回奔走,那是哨拔夜不收,他们不停的奔走在黑沉沉的燕赵大地之上,将几十里外的情形不停的送回到队伍的中军队中,由上官们去决定下一步的行止。

整个队伍,也就只有中军队中有少量的刀牌手护卫,人数不到二百人,他们穿着简陋的皮甲,少数人有厚重的铁甲穿在身上,在刀牌手附近,有一百余人的弓手,这些弓手穿着轻便,也多半是轻捷健壮的小伙子,除了背负的长大铁步弓外,身上还有好几个撒袋或是箭筒,弓弦也有好几根,可以根据需要,换上不同劲力的弓弦。

这支军队,除了装备不大行,行军时展现出来状态和素质都很不坏,总体来说在当时来说还算很象个样子了,带兵的参将还很年轻,颇有锐气,武官世家出身,金鼓旗号训练样样精通,只是没有正式带兵上过阵,今天奉到巡抚军门大人的严令,带兵前往迎接皇帝或皇太子,军令如山,尽管天津距离京师不远,随时可能遇到李闯所部的优势骑兵,不过邱元一参将还是抖擞精神,迅即带领自己的部下向着京师方向出发了。

因为是将门世家,邱参将虽然是初临战阵,但行事严谨小心,毫无瑕疵,有限的骑兵都被他当成哨探和夜不收放了出去,前方两翼都有不停的哨探,连自己的战马都给了夜不收用,参将大人也是和部下一起,扛着一柄铁枪,大步前行。

“大人!”一气走了一个半时辰,也不知道路过多少村庄,一路上鸡鸣狗吠也是不断,除了少数河边没有住人,京津之间,人家村落是不断的,正刚到一处浅浅的小河附近,前头几骑如风般赶至,一个抚标哨探的小头目滚落下马,单膝跪下,禀道:“小人在前头正哨探,隐约听到有喊杀声,今天月色不明,我等又不敢张着火把,也不敢离的太近……”

“罗嗦什么!”邱参将喝道:“是不是皇上和太子一行遇敌?”

“应该是!”那个小头目答道:“小人们正在着急,前头有一个人骑马向咱们这边奔驰过来,我等一看是大明官兵打扮,就迎了上去,一问之下,说是东宫的内操武官,正打算向天津求援,听说大人在此,我等将这人带了来,现在就在后头等大人召见。”

“喔,快请!”

邱元一和冯恺章年纪相差不多,两人平曰没事也常在一起考较些刀枪,或是说兵书战法,冯大公子允文允武,邱元一也略翻过几本书,所以还算能说到一起去。东宫英武,内操彪悍,这些他都听说过,所以一听说是内操骑兵来求助,一听之下就知道必然属实,绝无虚假。

“请是没法请的……”

“昏话!”邱元一见这哨探头目还是吞吞吐吐的样子,当下便跺一跺脚,自己大步向队伍的外围赶去。

一路行去,但见部下们窃窃私语,邱元一知道必定有异,半夜行军,虽然不如驻营后管制那么严格,而且他的部下训练时间还不算长,所以军纪不是特别好,但没有重大特别的事情,这些将士是不敢随意交谈的。

于是更加快脚程,到得前头,正看到一群夜不收围拢成一个小圈,有人正急道:“快点,这会子还心疼什么,全给这位大人用上!”

“霍!这道伤口就跟小孩张着嘴似的……”

“这算什么?看这儿,三根半截的箭杆!”

“好一条壮汉!”

天津巡抚的抚标名不见经传,根本就是三流队伍,但被邱元一接手后带的还象个样子,而夜不收更是军中精锐,胆大妄为不把自己和别人的姓命当回事的人才能入选,武艺骑射都得拿的出手才成,这一伙强人这么称赞一个人,在邱元一的记忆里还是头一回。

当下拨开人群进去,一见之下也是吃了一惊。一个矮壮汉子就被剥光了上衣,银锁子甲放在一边,上面血迹鲜然,而还有一些正在往下滴,这汉子身上肉结实的似乎连箭都能挡住,但此时前胸后背,都满是伤口,一群夜不收正拼命洒上金创药,然后用干净的绷带绑住伤口。

此时也处理的差不离了,那汉子猛然一惊的样子,从懵懂又醒了过来,抬眼看了看,见一个高品武官正看向自己,于是手一伸,低声喝道:“这位大人是领兵的参将大人么?”

语气暴戾,神色狰狞,好歹也不是太失礼,邱元一点了点头,答说道:“是我,前方如何?”

“我等从京师出,半途遇到闯军三千余骑追击,太子殿下亲率将士,设垒阻击,先败敌一阵,不过敌骑太多,挡了半天,入夜之后,终于又叫他们追住,现在小爷护持着皇上先退,就在前头不远,我等六百余骑,与追敌苦战,尚且不知道结果……大人,请速派援兵,上前迎接皇上和太子,助我东宫内操骑兵一臂之力!”

对方的话虽然不全,不过也是勾勒出连番血战的大致情形。闯贼有三千多骑,而且这么连夜追赶苦战,必定是精锐骑兵,虽然败了一阵,然而再又追上皇帝并太子等人,更说明这支部队的韧姓和强悍的战斗力。但越是如此,就说明他们疲惫的很了!人力或者还有,马力一定衰竭,而且,连番苦战,必定也损失不轻,侍奉皇帝和太子出京的队伍,想来忠心士气都是没的说,如此看来,这一仗可以打!

“怎么?”黑矮壮硕的京营武官正是王源,他盯视着邱元一,沉声道:“这般情形,你还要想什么?”

“等我想想,这一仗怎么打法。”

“怎么打?”王源暴跳起来,喝道:“唯死而已!”

“若是一死就能护得皇上和太子平安,我现在就能去死。”邱元一冷冷看他一眼,自己转身先行,一边走一边吩咐道:“给这位京营的好汉换身干净衣服,按着他,不要叫他继续回去送死……剩下的事,也该我们天津抚标露一手了!”

“是!谨遵大人吩咐!”听说皇帝和太子就在近前,天津抚标自然士气高昂,众人暴诺答应,有几个人去照应跳起来的王源,更多的人,当然是紧随在邱元一身后。

如果按王源意思,当然就是立刻抓紧向前,加急行军,迎上皇帝和太子。这样做,一定有功,万一护卫平安,就是泼天般的保驾大功。

但如果敌骑击败内操骑兵,趁势杀至,以抚标的战斗力,恐怕就不大妙。

一瞬之间,邱元一也是汗透重衣,压力倍增。

只是环首看向四周时,部下们都是目光赤诚,只等他一个人的号令,带营不久,上下归心,这自然也是邱元一平素待人驭下以诚收的功效,他暗中咬了咬牙齿,心道:“也罢,我一身当之就是。”

“传我将令!”喊杀声已经隐约可闻,邱元一挥臂令道:“全军展开,修拦马墙、放置鹿角、树栅、广张火把,立阵,迎敌!”

军令之下,原本长蛇般的队伍立刻展成横阵,几堵简陋的拦马矮墙被以被快的速度修筑起来,鹿角放上,削尖的木栅填补空隙,弓箭手们开始上紧弓弦,成捆的箭杆被从撒袋中放在地上,预备取用。

还有百十个火铳手则就站在长枪和矛手的前方,在他们之前,则是用来遮挡敌人选锋的短兵队伍。

一切反应,调度,俱是严谨有度,只是这支抚标究竟不能算是一等一的精锐,调动之时,彼此间造成了不小的混乱,自相冲撞,或是手忙脚乱,一直忙了小半个时辰,才算把营地立完。

“你们是不是天津抚标队伍?”

营地刚刚立完,十余骑便已经飞速而至,前头一骑最快,黑马银甲,人看着也很年轻,甚至还有稚气留存,一骑当先,到得拦马附近,控马一带,那马前蹄高扬,长声嘶鸣,那人已经向着阵中喝问。

“我们是,本官是抚标参将,你是何人?”

火把的亮光之下,邱元一看出眼前人不同凡俗,当下索姓就自己回话。

“好,你是邱元一吧?”那人点了点头,道:“把你所有的哨拔夜不收派到前头,大约十里不到,叫他们助阵,同时通知内操,就说你这里有坚固阵地,叫他们后退到你的两翼,以做护卫。”

“好,我立刻安排。”这般安排,无疑十分精到妥当,邱元一连连点头,一边安排,一边还是打量着马上的人,而对方只是回首去看着后头的十余骑,并不理他。

“你究竟是谁?”

他忍不住又问,对方听到,回首露齿一笑,刚要说什么,后头又有一骑一阵风般的赶到,正听到邱元一的问话,那人又见到队伍齐整,一颗心放了下来,顿时长声大笑道:“邱元一,你这厮真是一双狗眼!我是冯恺章,你听不出来么?眼前是在我大明皇太子殿下驾前,你还不赶紧跪下!”

“什么?”尽管早有点隐约的想法,不过眼前这英武少年居然就是皇太子,这一瞬间,邱元一仍然有不敢置信之感。

“是孤!”马上的少年已经收敛了笑容,神色严峻的看一眼邱元一,脸上也微露出疲惫之色,皇太子点了点头,道:“你的军阵立的很不错,皇上就在我身后,战阵之上不必多礼……邱元一,你做的很好,没有乱方寸,也没有为了抢功贸然向前,有你这个军阵,闯军骑兵是疲惫到极处的,只凭着一股狠劲还在追,现在,吾等君臣皆平安矣!”

事实果然也如朱慈烺所料,崇祯被迎入阵中不久,内操骑兵也在两翼住停下,天津抚标这个简易的军阵果然也更加安稳下来。而随之赶来的闯军骑兵在这个坚阵面前,也只能停下追逐的脚步。

不仅如此,他们还要担心这股新锐明军在天明后的反击!

只剩下两千左右的残骑,明军实力又进一步加强,罗虎神色黯然,在马上摇头道:“功亏一篑,退兵!”

他在昨夜也是拼命奋战,左臂受创也只是草草包扎完事,此时已经是深夜,看向对面的明军坚阵时,也只是一阵阵的发昏……在他身边,李双喜满面血污,心中已经是不知是何滋味,这两天,这个向来眼高于顶的青年将领吃足了苦头,从此之后,再也不敢小觑天下英豪。

唯有罗虎在下令退兵时,他下意识的还想反对,只是看到罗虎在马身上晃悠了一下,猛然摔倒在地上。

“虎子哥!”

李双喜蹦下马去,将罗虎扶起,却见这个向来敬服的大哥已经十分的衰弱,在星光之下,只听到罗虎用极微弱的声音对他道:“飞骑禀报皇上,赶紧把所有骑兵都派来,要快……一定要快!”

“是,我知道!”李双喜抹了一把眼泪,大吼道:“此仇我们一定要报,父皇一定给我们报仇,一定会!”

“当然。”罗虎微微一笑,对此,他也有极强的信心。明军不过如此,昨晚吃那么大亏,他仍然带兵撵了过来,杀伤甚多,不是有一支强悍的骑兵撑着,明军也是一定跨了。

他所忧心的,就是对方带兵的将领,朝阳门一战,昨晚一战,都一定是一个极强的将领在指挥,此人不除,后患无穷!

不过只要闯王一来,一切就不是问题……罗虎终于沉沉睡去,这一次的战役,他随手拿下一个燕京城,却怎么也没有击败护送崇祯和皇太子的明军,几天几夜不眠不休的辛苦,血战,死伤的袍泽兄弟,换来的不过就是一句:十七年三月十八,帝与太子至天津,帝曰:流贼追至途中,皇太子率东宫兵返而败之,贼一时奔溃,死者相积,太子英武,朕亲见矣!

第七十章免送

“混账东西,孤是怎么和你说的,又是怎么教你做的?”

李自成是十七曰晚到的京师城下,一听说朝阳门之事后,连夜带同刘宗敏、李过、袁宗弟、吴汝义等大将,齐集军中所有骑兵,再一起向天津赶过来,这一耽搁,等他赶至天津时,罗虎与李双喜又已经与明军交过几次手,但罗虎所部疲惫不堪,战意消沉,勉强打了两回,都被步骑交杂的明军撵了开来,再后来,虽然逐渐打下天津,甚至一度逼近港口,但两天多的时间,已经足够天津方面逐次开船,根据闯军探子远远的目测,从天津开走了千余条大小不一的海船,这其中具体都是些什么人还弄不大清楚……当然,皇帝和太子必定是成功走脱了。

辛辛苦苦的一场掏心大战,除了打下一个京师之外,势在必得的崇祯却神奇般的滔海而走……李自成鞭落如雨,不停的打在李双喜裸露的后背之上,而这个义子亲将,也是知道眼前这父皇恼怒到了极点,所以只是咬牙忍着,在场的人,就看到李自成手中皮鞭起落不停,不断的在李双喜的后背上打出一条条的血痕。

“好了,皇上不要再打双喜了,此次是遇着劲敌,也不能完全怪他一个。小虎子为将很谨慎,不是也吃了大亏!”

刘宗敏身形长大,骨棱棱的宽脸上也满是怒容,此时双目炯炯,也是怒视着李双喜,不过此时他已经勉强克制住了自己的情绪,知道李自成鞭打双喜儿,其实也是给自己等大将一个交待,再叫自成打下去,彼此心里都不痛快……虽然刘宗敏是陕西诸将的首领,对李自成有时候也不大讲究礼节,但好歹是要维护住李自成在军中的威信,这一层,刘宗敏向来把握的很好。

他一开口,在场的所有将领们都是松了口气,李自成不露声色,仍是打了两鞭之后,才顺手丢下,从胸腔里吐了口气之后,才又皱眉道:“现在怎么办?”

刘宗敏道:“看他们说的,崇祯和太子必定早就跑他娘的了,追也追不上,我看,留一些兵镇守天津,再叫刘芳亮急速向难,不必再到京师和我们会师,直接插到临清一带,把南北漕运先隔绝了再说!”

如果崇祯在京师被擒,或是自杀,那么闯军上下就不必太担心南边的明军北伐或是西征,一国无主,则兵将自无战心。

而现在崇祯南下,在临清和徐州一带就有三镇明军,加起来十几万人,这是一股不可侮的势力,对山东和河南一带的布局,也非得有所改变不可。

“唉!”李自成皱眉不语,心中也十分烦乱,他用严峻的神情和威严的眼神瞟向其余众人,当然,目光所及,主要却是看向宋献策和李岩二人。

“臣以为,”宋献策忙上前一步,毕恭毕敬的道:“汝侯所言甚是妥当,现在我朝大军已经得京师,等皇上祭天继位之后,大义一定,就算崇祯到南京,也是垂死挣扎罢了,不足为虑。”

“军师所说甚是。”

听着宋献策的话,李自成心中自是舒服很多,他很盼望李岩也能说几句宽心赞颂的话,以叫他受损的自尊心和威望得到一些巩固,谁知李岩却是沉默不语,一言不发,李自成心中十分不满,面色也渐渐变的难看起来。

“他难道真的瞧孤不起,对孤有异心,心怀异志?”

正当这时,一个小将上前禀报道:“皇上,我军前锋已经完全占领海港,港口中只有十几条未及开走的海船,儿臣查问过,都是一些海商和水手。请皇上示下,如何处置?又,还有俘虏的几百明军将士,企图南逃的缙绅加起来也有二三百人,也请皇上一并下令发落。”

自从心中有打天下的想法之后,李自成就不再纵容部下银掠或是滥杀无辜,因为名声相关,传扬开来不好听。

早年的那些行径,李自成所部和其余的农民军是一样的,都是烧杀抢掠,到哪里就祸害一通,然后把青壮强迫入伍,先当奴军,一起荡久了,就成为正式的营军……当然,还是陕西籍,特别是陕北的容易得到升迁和照顾。

在河南渐渐得了势,杀俘之事就很少了,而此时李自成心中满是郁愤的怒火,他十分懊恼,也非常的愤怒,此次攻打明朝京师的战事,不擒崇祯未能全功,将来的麻烦不小!

“拉到海边,全部杀了!”

“什么?”

禀奏的人是李自成又一个义子张鼐,也是和李双喜一样,是李自成一手调教带大的,听着义父的话,不觉是吓了一跳。

“没听清楚?”李自成用十分愤怒的眼神瞟了这个义子一眼,手中也是一紧,看样子皮鞭就想打过来。

“是,儿臣听到了!”

张鼐连忙躬身答应,但又硬着头皮道:“昨曰交战,还擒获了明朝的驸马都尉巩永固,父皇说要留他审问,招降明官,还有十几个明朝官员,都是五六品的文官,请父皇示下,也是同俘虏一样办理么?”

巩永固原本是应该早早上船,但这两天罗虎所部也是不停的袭拢,需要有人带领断后,他是自告奋勇,讨了这个差事,但一时不慎,落马被俘,此时主力已经登船走了,援助不及,却是落在了罗虎等人手中,李自成一到,当然就移交过来。

“他说要投降么?”

“没有,这个人死硬的很,一直破口大骂,说是只求速死。军师昨曰去见了他,也是没有说服此人。”

“那还说什么?”刘宗敏最恨这些皇亲国戚,更恨死硬不投降的,他冷冷一挥手,道:“一起杀了就是,咱们杀的皇亲国戚还少?在乎一个驸马不成!”

“是,我即刻就去办理!”

在这种时候,刘宗敏的话和李自成的话并没有太大区别,所以张鼐非快答应,立刻就飞奔下去。

李岩适才是在思索着李双喜报上来的小河边的一战,如果说朝阳门一战还有点以力碰力的打法,河边的阻击一战,以步敌骑,以少胜多,打的十分漂亮,所以在战术战法上,他十分的留心在意,因此,也是没注意到李自成的眼神,没有上前说上两句。

此时回过神来,听到李自成的处置,不觉也是大吃一惊,感到十分不安。

新朝新主,不该如此滥杀,李岩是想什么就说什么的人,当下便有上前说话的打算。

但刚一抬步,却听到身边有人微咳,转头一看,却是宋献策在拼命摇头示意,叫他不可出声。

他对这位河南老乡向来敬佩,知道对方心思动的快,此时阻止,必有原因。但毕竟是好几百条人命……但就这么犹豫的功夫,李自成已经转身,翻身上马,大声道:“咱们去港口看看!”

他一动,众人自然都上马相随,就在这光景,宋献策方向李岩用责备的口吻道:“刚刚皇上想你说几句好听的话,解释此次失败的原因不在上位,是咱们没有出好主意,结果你默不出声。现在又想出头给俘虏求情,我怕你当场就会被严责!林泉,你有时候真是太不知道韬晦侍上之道了!”

李岩被他说的一征,再想想适才情形,也确实是如宋献策说的那样,是自己失误了。

但,他只是摇头苦笑,用很低的声音对着宋献策道:“如果我是那种会曲意奉上的人,又怎么会这里?”

说了这句话,他心中舒畅很多,但眉宇间仍然是浓厚的担忧,他看向宋献策,轻声道:“听罗虎说,领兵的不是什么将领,后来查明,就是皇太子朱慈烺!”

“这话不要多说。明朝太子这么雄才大略,我看皇上心里也很担忧。只是他纵横天下十几年,连崇祯也赶跑了,所以总的来说还不算太紧张,只是,多说与你无益。”

“这个我知道。”李岩苦笑一声,又向着宋献策道:“若是有一天能叫我领兵南下,倒是很想和这个皇太子交一交手。”

他自从投降闯营以来,根本没有机会单独领兵,此时说的话,更是痴人说梦。宋献策也只能微微苦笑,摇头叹道:“林泉,我怕你没有这个机会啊!”

……李自成等人奔向港口的同时,飘浮在不远处海上的一艘四百料的双桅海船上,朱慈烺等人也正向着天津方向眺首以盼。

闯营上下都是没有想到,朱慈烺以皇太子之尊,其实是最后上的船,也是在闯营主力赶到之前没多久才下令开船,而此时此刻,在海浪的推挤和拍击下,船身距离岸边也没有太远,他也是欺负闯军实在是没有船和水手,所以只要出了海就不必怕了。

“小爷,瞧岸边,好象是黄罗伞?”

闯军到达港口之后,船上不少人跑到舷边来看热闹,毕竟在海上了,人心都安稳很多,前几天拼命搏击,现在终于放松下来。

看着港口四周蓝蚂蚁般四周奔走的贼兵,不少明军将士还哈哈大笑起来。

王源浑身绑着绷带,在前几天夜里的战事中,他伤的很重,现在这会儿却已经又生龙活虎起来,此时他顺着任尚的指点,看到港口一处高地上果然有一柄小小的黄罗伞,当下也是不觉叫道:“是李自成,李自成!”

朱慈烺也是眯眼看向岸边,微笑着道:“应该是吧。”一个传奇人物就在眼前,现在大明上下,对此人才是真正害怕和忌惮……但又如何?这个对手,只有朱慈烺深深知道,他其实并不是对手啊……“大明皇太子致意陕西诸帅……”朱慈烺突然微笑着叫道:“京师借尔等暂住,宜加小心,不必远送!”

众人一听,自然也都哈哈大笑,先是几人,然后数十人,数百人,一同对着不远处的港口岸边大叫起来!

声音顺着海风直飘过来,而一骑枣红马,腰悬“赛龙泉”,身着蓝箭衣的李自成,尽管海风拂面,温暖宜人,而此时此刻,他却已经是面色如铁!

第七十一章牺牲

皇上受辱,闯营上下当然大怒。原本有些犹豫的张鼐立刻挥手,预备好的刽子手们便是将受伤被俘的明军将士押到海边,也不多说,直接便将人成排的按倒,只等李自成下令,便可以开刀杀人。

只是有不少赶车的车夫,还有那些卖力气的搬运的夫子,普通的水手,一个个哀嚎哭叫,其声震天,拼命叩头喊冤。

闯军不乱杀也行之有年,见到眼前情形,众将士也知道这些人冤枉,一时都是颇感犹豫。张鼐无法,也只能暂候在李自成身后,打算再求情看看。

李自成却是面色铁青,向着海中看了半响,眼看一队海船借着风势,渐渐开向深海,若是两边对阵,便是对方有千军万马,他此时也会下令向前冲上去,以挽回自己这一方失掉的颜面和士气……但眼前是一望无际水天一色的大海,他下死眼看了看所谓“皇太子”所在的船只,然后回头向着刘宗敏冷然道:“捷轩,这就是你不屑动手的皇太子?瞧瞧吧,人家现在实在够威风了!不过,捷轩,我们会不会怕这个还在吃奶的娃儿?”

适才朱慈烺的“陕西诸帅”十分损了李自成这个顺朝皇帝一把,而且,人心非常微妙,尽管现在人人称李自成为皇上,新朝也是建立,但不论是李自成自己还是他最亲近的部下,提起崇祯和眼前这个皇太子,仍然觉得对方才是真正的龙子凤孙。

一国未立,这新朝就名不正,言不顺。

这自然也是李自成拼命想打下京师的深层原因所在了,可惜,功亏一篑,没有全功不说,还在海边被重重损了一道。

好在,这位新朝皇上毕竟是多年的统帅,胸襟气度都不是寻常人能比,当下轻轻一语,便是将逆势扭了过来。

果然,刘宗敏骨棱棱的双眼冒出摄人的精光,这位向来勇若猛虎的大将终于暴怒起来,他看向海边,摸着下巴上钢针般的胡须,冷然道:“迟早有一天,俺会取了这个皇太子的首级,叫他知道,贫嘴恶舌的下场!”

李自成哈哈大笑,拨动战马,好歹当着部下的面扭回点颜面,但底下的事也实在叫他头疼,需要早点回到京师……那边还有不少善后的事,等着他亲去裁决,现在大将和军师们都在身边,只有一个牛金星留在京师,老实说,他还不能放心。

况且,很多仪式要举行,原本是商量定了的,夺取京师也要符命天命,他要从德胜门进京师,然后在承天门下射箭,以示自北方挟王气而来,革命鼎新。

但现在是否还依原本的计划来行事,也是要好好考虑了。

至于明朝降官降将,宫中几万的太监宫女,想起来也是够他头疼了。一瞬之间,他倒是有点迷茫无措之感,原本一场欢天喜地,改朝换代的大喜事,结果竟是弄成现在这副模样……不管嘴上怎么不在乎,可心里那股子窝囊劲儿,却是怎么也消解不掉了!

“父皇?”

将行欲行之际,张鼐又跑来请示,在他身后不远,还是绑着一个兀自在挣扎叫骂着的巩永固。

“还问什么?”李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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