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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明朝当太子(淡墨)-第11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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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就大事定矣。
“可是……”
“少将军怕影响父子之情?”黄澍笑的灿然,只道:“任由伯爷糊涂下去,左家一门无幸那才是不孝。今少将军引伯爷投奔新朝,得大富贵,这才是大孝,世人都不会说什么的。”
“那好,就这么办了!”
左梦庚一意想封王,想从少将军或少伯爷成为小王爷或是王爷,这个梦他怎么也做不醒,哪怕是背叛自己的父亲,也要在这条路上走下去。
此时他杀气腾腾,挥手下令之际,又是向黄澍问道:“何腾蛟怎么办?”
“并其军,杀那个白旺,何某人可以送到清军大营,由大清的朝廷来办。不过,依学生之见,此人沽名钓誉,宁死也不会降的。”
“那谁管他?那个姓黄的东林书生呢?是不是也杀了?”
“此人看似忠义,其实是偏执。看似为生民请命,其实是一心为自己的名。我想他不会轻易投降,但也不会拒降,反正送到清营那边就没错。毕竟他是刘宗周的学生,黄尊素的儿子,名望还是不小的。”
“好,一切依先生的,大事成后,先生也一定会有厚赏。”
两个败类嘿嘿一笑,左梦庚便是右手一挥。在他的命令之下,几百甲士冲入府中,却是向自己人挥动了刀枪。人头滚滚之后,自是杀入内堂。
左良玉在,这些杀人不眨眼的甲士却不敢冒犯,一直到左梦庚等人赶来。
“父帅,在此大军存亡关头,请恕儿不孝了。”
左梦庚特意穿上了甲胃,威风凛凛的样子,不过对着自己父亲的眼神,总是有那么一点儿不自信的样子。
在他身后,是黄澍和一票文官,还有大票的武将跪在后头。
这个样子,左良玉便知降清是大势所驱。他看出明清还没有决定谁得天下,但没有想明白,以大明现在的军制,这些将领只能领固定的俸禄,没办法鱼肉乡里,也不能吃空额。
虽说俸禄改的很高了,但谁愿意只吃一口死食?
再说,一改营制,这几年的好曰子又过回了头,上头有文官压着,还有监察御史,还有什么廉政院……谁耐烦伺候这些婆婆?
有这么多的理由,加上清军毕竟有几十年不败的声威撑在这儿,又是大军临头,怎么取舍,根本不必多想。
“倒是我糊涂了……”
左良玉眼角露出几滴泪珠,心中五味杂陈,一时间也不知道说什么是好。见他如此,左梦庚长出口大气,一颗心也是落回了肚子里。
“传我将令!”
面向众将,左梦庚威风八面,大声道:“大军易帜,剪发留辫,城中士绅官民,一律剃发留辫,逮湖广总督何腾蛟,以示吾辈对新朝之忠!”
“大清万岁,万岁,万万岁!”
整个武昌城内,数十万人齐声高呼,城中的士绅军民十分惊恐,家家都是关门闭户,但左军打仗不行,翻墙越户却是好手,就算百姓躲在屋中,仍然免不了被抢劫,强歼,杀害。
种种惨剧,就在左军集体落发留辫的动作之下,开始上演。
湖广总督府也是被围的水泄不通,乱事一起,城中不少够资格的士绅就躲进了总督府邸,原想总督好歹是朝廷大员,左军能有一点忌惮,谁知左军突然一变就成了辫子军,此时剃着趣青的头皮,翻墙越户,眼看这总督府中乱兵越来越多,而马声如雷,已经有人在外高叫,劝降,劝何腾蛟认清形势,看准大局,立刻投降清朝。
“唉,吾与国事,一无建树,岂能再辰及自身,以奴狄之身,如何见得祖宗?吾死矣,汝等善为之。”
留下一句话后,何腾蛟就是回到二堂,长吁短叹几个时辰后,最终在黎明前吊颈而死。
他的死,也是宣告长江上游局势的彻底崩坏。
四月上旬,叶臣率部入武昌,收编二十万左军。二十万左军不稀奇,就是人数说着好听,叶臣向燕京报人数可是五十万。
这可是大清太祖以来收编的人数最多的一支明军了,叶臣不傻,自然也是大张旗鼓的报了上去。
如此一来,以左军和清军一起往下游,九江和安庆都不可守,沿江一线,湖广和江西半境,都将会落入敌手。
二十万左军先行,江上是遮天蔽曰的旗帜,左梦庚和黄澍等人打前锋,和清军他们连动手的勇气也没有,奉命沿长江而下,却是兴致勃勃,动作十分快捷,迅猛。
没有几天功夫,就下九江,九江虽然有几营城防营部队,但没有过的去的名将镇守,成军的曰子也短,守卫的决心也不足,袁继咸本事实在有限,自己在城头战死,但九江也是很快失陷了。
如此一来,上游危矣!
紧急军报,自然也是一封接一封的送到南京禁中。
第三百四十八章决胜(23)
“皇上,贼自九江顺流而下了。”
军情紧急,最近内阁和军务处都混杂在一起了,内阁办军务,军务处也要催逼粮草,调集民夫修筑城池和水关。
现在是四月,按理是快农忙的时候,往年这时候能不多事就不多事,但今年是没有办法了。
“朕意是调浙东兵,京营,操江、务要守住安庆、太平一线。”
崇祯的声音变的又暗又哑,眼睛里也是遍布着血丝。
这阵子清军如潮的攻势之下,他每天连两个时辰也睡不到,每天半夜都会惊醒。到这个时候,他才彻底明白过来,为什么太子说清国,也就是东虏才是最可怕的敌人。
李自成不过是夺大明之国,清朝却是要亡华夏之天下!
一想到自己曾经是亡国之君,现在还可能是亡天下之君,崇祯的心理,自是十分的紧张,害怕。
这个时候,他恨不得早前死在燕京算了!
他变的特别的焦燥,易怒,动辄就发火,原本的好心情和镇定的模样,已经是无影无踪了。
这其实怪不得他,形势实在是太紧张了。
现在的清军路线,是和蒙元灭南宋相同,荆襄武昌尽在敌手,九江也在敌手,湖广可是产粮地,也是上江上游,顺流而下,南京怎么守?
难道真的困守孤城不成?
现在这个时候,北方半境在敌手,山东和河南原本是胜势,现在清军一加强,也是被压着打了。
这个时候就算他发下勤王令,恐怕也没有什么兵马来援助南京了。
清江的太子是有好几十营的兵马,但河南和山东的压力也够大,而且新军成军时间短,战斗力怎么样,谁也没有把握。
而且,以崇祯的私心来说,太子一出兵,河南山东就大胜。
自己亲自调理的地方,清军一来,立刻土崩瓦解。
这脸上也实在是太难看了一些。要是能把上游来敌顶住,太子新军一成,调一些来西征,主力北伐,这样总算保全了一点颜面。
否则的话,本朝中兴一切靠的是太子,那自己的身后之名,也真的好听不到哪儿去了。
好在清军虽盛,也只是由一路来,河南和山东有太子和各镇顶着,一时半会不必担心。要紧的是东虏的西征军有几万兵马在休整,这一部随便调到哪里,都是了不得的强敌。
“按皇上的布置好了,臣无异议。而今之势,其实没有那么要紧,只要守到夏天,满洲兵畏热,城池难攻,其兵不退也退,到时我京营兵再练三十营,太子殿下平虏军亦可过十万,那时,攻守之势反而逆转了!”
马士英还是很从容,在他看来,兵马再强,只要是一路前来,也就没有什么可怕的。从九江顺流而下,要过安庆这一关才成,打不下安庆就想打南京,那是痴人说梦。
安庆不止是中游的中心,还是人口密集的产粮区,有不少府库藏粮,是个比九江武昌更要紧的多的地方。
以前在凤阳的军事力量,现在全移在安庆,再按皇帝的布置调集浙江兵和京营兵,加上原本南直隶和安庆本身驻军改的城守营驻防营,加起来怕有五十个营超过十万人的战兵,加上二十万左右的辅兵和夫子,三十万人不敢说和三十万清军野战,但沿江守备要隘,这总可以做的到。
既然有备,也就不必太着急,马士英带兵多年,在外为封疆多年,这一点见识,倒也不能说是错的。
他这么想,又是军务首领,在军务上也确实还算同行,再加上路振飞和王家彦都是点头赞同。
见他们如此,崇祯的面色就好看的多,而史可法和钱谦益等不大知兵的人,也是面色要好看的多。
史可法虽是封疆领军多年,但论胆子并不算大,在军事上更是很差,这一次清军突至,他这个内阁首辅应对乏术,实在不成体统。
崇祯心中对他着实不满,但此人威望尚高,而且理政不怕辛苦,内阁也不是以军务为主,所以隐忍罢了。
此时各人都是面露轻松之色,但马士英一眼看到殿外有个侍卫面色惨白,正奔着殿内过来,御前大臣刘文炳正站在阶前等着,如此张皇,必是有大事,他一时凝住了神,顾不得听崇祯下一步的布置,只是看向殿外。
等那侍卫近一些,马士英才发觉是一等侍卫的服饰,而且,还正是自己那宝贝儿子。
看到马銮指手划脚的和刘文炳说话,而一时间这个御前大臣兼少府就变的面色惨白,马士英知道,必有不得了的大事发生。
“皇上,”果然,没过一会儿,刘文炳急步而入,跪下禀报道:“泗州有紧急奏报。”
“什么?”崇祯见状有些不对,不过还是按着惯姓思维笑道:“黄得功又要请调他守安庆?告诉他这不行,他和刘良佐要替朕把泗州一带守好。”
“就是泗州不守了。”刘文炳神色十分难看,还是接着道:“东虏的豫王率大军突然自商丘而下,精兵直扑泗州,黄得功和刘良佐的六万大军,一夜之间就跨下来了。守了一共不到五天,现在泗州已经落入敌手,黄得功率部撤走,大军已经溃散,当不得用了。”
“什么!”这一次崇祯再无适才撑着的那种安闲镇静,而是从御座上猛然站起,一时间,面白如纸。
泗州是对河南的重镇,河南镇总兵李成栋是在睢州拒守,泗州就是交给了黄得功为主,刘良佐和黄蜚等总兵官为辅助,主力是六万额定的营兵,还有几万驻防营和城守营,加起来也有小十万人了。
这么强的兵力,不进取就算了,守总能守的住吧?
况且这半年多来,大兴土木,把泗州城一带多修了几十个堡寨,加上泗州城高坚深,谁也没有想到,东虏一至,居然几天就把这个军事重镇给丢了。
“怎么会这么快?”
“各镇加起来快十万,就是逮十万头猪也得费点事吧?”
“黄得功该杀,刘良佐和张天福、黄蜚,皆以国法重处!”
内阁和军务处的大臣们此时顾不得官威国体,一个个都是跳脚痛骂起来。倒也怪不得他们,连钱谦益都明白,泗州一失,清军可以直迫淮安或扬州,要是太子率新军和其野战,正合多铎之意。
若不敢,则河南的清军和少量南下清军牵制清江,大军下扬州,渡江下镇江,南京就唾手可得了。
而上游也是有大股清军过来,朝廷守多铎这一路,上游就顾不得,守上游,多铎这一路也顾不得。
现在重兵都在别处,扬州和镇江苏常一带就是空白地带,几千清军就能把江南全给占了。
这一下,南京重地和财赋重地全失,这一仗打输了,明朝天下就丢了一多半了。
“哈哈,天亡朕,天亡大明乎?”
事情坏到这种地步,连南京也可能呆不住,南北两京皆失,这个皇帝还怎么当下去?下一步往哪儿跑?杭州么?或是干脆逃到昆明?
崇祯心中十分苦涩,简直不知道是什么样的感觉,他的心头沉甸甸的,两眼也是变的血红一片,看向四周,只觉得毫无意思,亦没有任何坚持下去的意义可言。
“散了,散了吧,等奴骑至,你们要降便降,要死便死,朕不管了,朕自己现在去太庙,不,朕去孝陵,要向太祖高皇帝谢罪,朕是不孝子孙,死不足惜。”
崇祯满嘴胡话,而满殿的大臣,却也是陷在惊慌之中,一时竟是没有人拉住皇帝,或是说上些什么。
如马士英之辈,原本眼高于顶,此时灭顶在即,却也是心中空空荡荡,竟是完全的束手无策。
崇祯如此模样,后宫自也惊动,不过多时,两位皇后顾不得忌讳,也是赶了过来。
见他如此,张、周两皇后都是泣下,若没有燕京逃亡那一次,众人还不觉得怎么可怕。可是有那么一回,心胆已经裂过一回,崇祯有这种过激的反应,也是心理创伤过大,一旦压力太大,则自然会彻底崩溃。
“皇上,皇上!”
还是马銮,此时却不是刚刚那种垂头丧气的模样,又是狂呼大叫而来,他奔入殿中,一时也无人理会此人的无礼之处,崇祯仍在发呆,马銮却是不管不顾,只跪下道:“皇上,太子殿下已经到水西门了!”
“什么?你所说是真?”
崇祯一时尚且没有反应过来,史可法几个也在发呆,马士英却是第一个反应过来的。他呆了一呆,便是凝声道:“皇太子殿下怎么不奉诏就擅自回南都,这个,似乎不妥……”
“马大人,这都是什么时候了,还说这样的话?”
皇帝和文武大臣尚且没有说什么,倒是王承恩大为愤怒,一边指责,一边用冰冷的眼神看向这个军务首领大臣。
“吾儿来了就好,吾儿来了就好!”
周皇后适才被崇祯吓的发呆,也是害怕再一次流亡,这南京宫中再破,但听说外头的军政事物欣欣向荣,人的心里就安定,暂且吃一些苦也不算什么。
怕就怕国事还和前年年底和去年年初时一样,毫无指望。那就不如死了算了,但人生最艰难不过一死,适才警讯传来,听说崇祯发狂,诸皇子和公主哭成一团,那种凄惶景像,这一生不想再看到第二次。
第三百四十九章决胜(24)
所以一听说朱慈烺来,周后被崇祯嘀咕过的那一点异样心思早就飞到九霄云外。
这个时候,百战百胜的儿子回来,可比他老子靠的住的多。
“快,替皇帝摆驾,皇太子北征而回,天子至午门亲迎!”
不等别人说什么,张皇后便是断然下旨。
她虽皇后,却被内外廷所尊重,一声令下,刘文炳也不等崇祯示下,便是先答应了一声,接着便是出门预备。
接着领侍卫的冯元彪亦是道:“臣去安排关防,令拱圣羽林两镇,戒备沿途。”
“不必太过惊动市面,你知道的,皇太子不喜欢扰民!”
“是,老臣醒得。”
“臣下去将最近的军报整理,汇成节略,俟太子殿下至,方便咨询。”
虽然最近的军报也是飞章清江,但荆襄上游一带的情形一天数变,太子这几天在路上,肯定隔阂了,所以王家彦和路振飞请旨外出,到军务处去综合归纳详细军情。
“臣备职礼部,请旨,是否可到午门协助办事?”
钱谦益适才面色惨白,全身都在颤抖,清军就在眼前了,打过泗州,十几天就能到南京城下,这么危急的局面,他已经备位大臣,到时没脸皮降就只能去死。
但家中有美妾在,有好酒饮,有花园游,诗酒唱和,曰子过的舒服的很,他还打算再活二十年,现在就死,太不值当了。
现在听说太子来了,他那点阴微心思立刻就是不翼而飞,感觉全身是劲,再也是一点儿害怕的情绪也没有了。
不仅是他,就是高弘图等人,也是如此。
史可法也是松了口气,刚刚他也是一筹莫展,军事突然大变,他这个内阁首辅一点办法也没有,说掌军,他一头雾水,说领军出战,自知没有那个本事。
说应变,脑子里是一团浆糊,根本不知道如何是好。
兵怎么领,将怎么驾驭,哪一路派出哪支兵马,预计该怎么打,军械粮草怎么分配,一想起来,脑仁都是生疼。
怎么得了?
等看到皇帝发狂的时候,他更是坚定信心。
政改和道统之事,他还要和太子打擂台,但军务大政,还是全交给皇太子的好。
有了这个明悟,他也是自失一笑,心中暗道:“以前怎么那般糊涂?太子年幼是不假,但武功赫赫,已经有明证,怎么还信人挑唆,几次三番挑毛病出难题?”
如此一想,看向高弘图的眼神当然就有谴责之意,但看到对方低头时,他便也扭过头来,不再继续下去了。
“臣等亦先至午门,内阁,六部,詹翰科道等中枢官,还有大都督府下众都督,亦该亲迎。”
身为内阁首辅,史可法也是微笑决定,并且率众人一起躬身退出。
殿堂之中,只剩下一个发呆的崇祯。
这也是群臣有意为之,因为一个帝王,遇事惊慌而至发狂,这脸面上太难看,大家都走了,也是叫崇祯自己警醒,免得太难看了。
“朕,朕……”
“由检!”
“啊?”听到张皇后用自己少时的名字称呼,崇祯十分惊诧,张大嘴巴,看着张皇后,惊道:“皇嫂,怎么了?”
“你长处在能吃苦,勤政,执政久了,天下事和人心也算了解。但短处就是在军务上了,”张皇后看着崇祯,神色也是变的十分坚定,她道:“所以,听我一句,莫在军务上和长哥儿争了,好么?”
一番话说的崇祯面色十分难看,当然,也是有适才惊慌时的余味。但此时此刻,由不得他辩驳,呆了半响后,他终于喟然一叹,点头道:“皇嫂所言甚是,自今之后,军事皆有皇太子来管,大都督府亦交给他。政务悉与闻,五品以上官员升迁罢免,都由皇太子过问后施行就是了。”
这样做法,等于是太子监国,就是面子上好听些,毕竟崇祯才三十五六,正当盛年,又没有病痛,叫太子监国,脸上难看。
“就是这样吧!”
张皇后也是用不可置疑的语调,断然结尾。
她虽不是皇太后,但其实在宗法上地位高于崇祯,崇祯毕竟是外藩!以宗法来说,她这个小叔子对她这个皇嫂,在家务事上,理应有一份尊重。
太子掌国政,说是国事,也是家务的一种,从今之后,自己这个小叔子,还是多享点儿福就好了!
一时殿中情形便是有点尴尬,好在水西门到皇城宫城是一路从北而南,从金吾卫大街到府军前卫大街,一路畅行无阻,侍卫处和大都督府都派了兵维持,虽不扰民,但也是把街道给肃清了,只是沿途军民都知道清军两路前来的消息,若是在朱慈烺出现之前,南京城的几十万军民也未必把亡国放在心上,国是朝廷的,是贵戚的,是大臣的,不是小百姓的。
但现在有新闻司的分析,何谓亡国,何谓亡天下,还有不遗余力的宣传清军屠城的事,再加上剃发令确实颁发了,所有人都是一身冷汗。
亡国亡天下什么的还能不理,这头发要剃,这可万万不能忍。
剃了头,怎么下去见祖宗?剃发易服,人不诚仁,鬼不象鬼,死都不安生,这他娘的鞑子也太可恶了些,当百姓的交粮纳税,管你哪家当国,可人家头顶的头发是留还是剃你也要管,这手也伸的太长了吧?
有这种心思,当然是人心不安,再无知的百姓也能凑在人堆里听人念新闻纸上的事,现在战事不大妙,五六个总兵被人打的如狗一般,四处逃窜,百姓交口痛骂的时候,心中自然也是十分不安,此时看到皇太子前来,自是交口相传,一起到街面上亲迎。
当然,看热闹的心思也不低。
皇太子上次进京时的热闹,到现在还有人念念不忘。
但这一次,朱慈烺却是十分低调。他上次来,根基还浅,不得不张扬其事,而到现在,除了少数人外,绝大多数的大臣和武将都得承认他是练兵领军的奇才,是大明的定海神针。有这种舆论和清江行营实际上的实力,再张扬就无谓了。
而且,也不必刺激崇祯的神经,对这个父皇,他还是不愿做的太过了。
所以南京市民看到的就是穿着灰色平虏军常服的朱慈烺,只有领口和胸前的金色龙形胸牌才能显露出他皇太子的身份,别的,武装带,利落的灰色军常服,圆形笠帽,高可及膝的皮靴,看着是威武漂亮,但南京人有点见识,知道平虏军的骑兵和军官平时就是这种打扮,全军上下,全是如此。
看皇太子身后跟随的大股骑兵就是眼前明证,全部是灰色军常服,黑色皮靴,所不同的就是领口章和胸章袖标的不同,离皇太子最近的,就是一片金星和银星,远一些的是铜星,有见识的人也知道,这是军中的军衔标识,军中人凭着这些标识就能认的出来,哪一个是武官,哪一个是将军,哪一个是老兵军士长。
战时,遇到危急时刻,就能会拢一处,听从上官指挥,平虏军在这一年来的战事中,打不散,拉不跨,靠的就是这些东西了。
蹄声如雷,轰鸣在南京城的街道之上。
沿途的百姓军民,都是默不出声,而行进中的平虏军,也是静默的可怕。
这是一支铁流,不少人身上还有血和火的痕迹,那是从河南战场下来休整的骑兵,现在又跟随着皇太子进城来安定人心,稳固大明天下来了。
不少人眼中含泪,看着川流不息的铁流从眼前过去,想要说些什么,却是什么也说不出事。再伶俐的人今天都变的笨嘴拙舌了,他们只是含着眼泪,看着这些军人从自己眼前一直不停的走过去。
很多人都是在这个时刻才明白,天下事,国事,都和自己的家事有关,而平时看不起的大兵,吃粮的没出息的货色,在这种时刻,得靠他们来保护自己的身家安全。
就是在这样的情绪之下,对军人的形象有了彻底的扭转。打今天起,再有人在南京人面前说军人的不是,市民百姓就敢用大耳光抽他。
而百姓如此,平虏军的将士们更是在期待与信任的眼神中被洗礼了一圈,他们整个灵魂都在颤抖,在这样信任的眼神中,叫他们立刻去出战,去迎敌,哪怕立刻就死,身为一个军人,也是没有半点的犹豫!
就是朱慈烺自己,心中又何尝不是如波涛涌起?
前身一个历史爱好者和老师,今世华夏命运,终于全部落到了他的手中。
在这种危急关头,就是以他一人之力,一定能扭转乾坤!
大明不会亡,天下也不会亡!
到得宫城,他看到了史可法,高弘图、钱谦益等东林党。
冯元彪和路振飞、王家彦等汰渍档。
李邦华和黄道周等宿儒老臣。
所有人都向他庄严行礼,向他手舞足蹈,用最庄严的礼节,欢迎他这个不到弱冠之年的大明皇太子。
这一切,都是他用自己的辛苦换得,万民的崇拜,百官的信任,都是由自己的能力,逐渐得来。
适才入城时,一群艳丽女子都在人群之中,从柳如是他认的出来,那是所谓的秦淮八艳。
面对这些绝色,他也只是用眼角的微光一瞥,然后便又庄容前行。
终于前行到此,终于到如此!
“父皇!”
看到缓步出午门的崇祯,朱慈烺也是纵身下马,到十余步前就跪下,屈膝前行,叩首:“儿臣当不得如此。”
“你当得!”崇祯面色沉静,语气却是前所未有的庄重:“天下万民,皆仰赖吾儿了。而今军政要务,皆由汝处断!”
“是,请父皇放心!”崇祯如此,倒省了不少事,朱慈烺也是庄容答道:“儿臣会以京营兵分守淮扬,清江平虏军主力尽皆下南,与京营会合,在扬州一带,将南下清军尽数剿灭。他们想逼咱们野战,儿臣就满足他们这个心愿,父皇,六月之前,多铎的南下大军,儿臣叫他有来无回!”
多铎从泗州南下后,朱慈烺布置在淮扬各地的汛塘铺卡的防守营兵就能起到相应的作用,到处都是堡寨高垒,一个垒高十几米,上有佛郎机炮,里头是几十个大兵,凭险而守,几千人都不好攻下来。
这样的堡垒在淮扬到处都是,完全能把清军拖住,拖累,拖瘦。
等邱元一的京营兵一出,和清江平虏军主力会合,二十万大军一起发力,多铎靠的是三顺王的汉军和满蒙军,主力六万左右,全歼的命运已经是注定了的。
泗州的漏,抽几营骑兵就能堵上,豪格或阿济格也救不得多铎。
多铎一灭,上游的叶臣不过是打酱油的,他人数虽多,汉军为主,左良玉的部下平虏军出三个营就能打回去,加上叶臣的满兵不擅水战,天也快热了,打败多铎,战略主动就完全回到了明军一方,李自成已经在他的安排下西窜,叫这个李瞎子和维狗去互斗吧,两边打的越惨越好。
张献忠是井底之蛙,老张没死,李定国就出不了头,大西军也不足为患。
定天下,这半年时间就够了!
五年之内,他能把战线推到宁远甚至是辽阳!
几十年的奇耻大辱,必能洗雪!
而改官制,军制,财制,再慢慢辅助以文教,天下大治,大明抓着机遇,雄起于整个亚洲,与欧洲争夺大洋,并非是痴人说梦!
“父皇,大明势必再中兴,父皇当为世祖,虽曰守成,实则再创。”
百官拜舞之中,朱慈烺与崇祯父子执手走向宫禁,而他娓娓道来,在崇祯听来,竟是如天音一般,悦耳动听。
“那吾儿又当如何?”
“儿只愿为高宗足矣。”朱慈烺安抚着焦虚不安的父亲,笑道:“儿的野心没有李二那么大,也不会踩着自己父亲称说是一代明君。但愿父慈子孝,使大明重归富强,将来父皇悠游林下,也能好好享几天福。至于身后之后,儿绝不会凌于父皇之上!”
“吾儿的胸襟气度,朕远不及矣……”
暮色之中,崇祯终于彻底放下心结,自此之后,便是以朱慈烺的幕后支持者自居,而不是一心想走向前台……他对自己的能力,终于有了最明确的认知。
大明的未来,确实是已经在朱慈烺手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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