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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明朝当太子(淡墨)-第11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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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海漕,一年也是运粮百万石以上,大明立国之初,一年运到燕京的漕米是四百万石!
没有南方的经济流通和粮食供给,北方根本就无法自立,根本没有财力和物力维持一个百万人口的庞大首都!
这种论点,在当时的朝堂和民间都是绝对新鲜,但对很多沉迷在历史上划江而治的偏安迷梦中的士大夫来说,无疑就是当头一棍。
这是老百姓都能明白的事实,更何况那些好歹还有点智识的士大夫。
现在的时势,和金与南宋时的对峙已经是完全不同,金能忍受南宋的存在,一则是战事不顺,二来便是有完全的自给自足的能力,现在时势易转,燕京如果没有南漕,情当如何?这是明显的事实,完全并不需要多想就能明白。
到此时,民间和朝堂舆论已经完全被掌握,对东虏的重视和防范心理,也就是自然而然的都高涨起来。
毕竟一想到被异族统治的下场,所有人都是不寒而粟,哪怕就是最颟顸无能无用的官僚,也是如此。
历史上李自成入燕京,九成以上的官员选择投降和合作。而满清一入京师,大量的官员都是第一时间选择了南逃,这种民族之间的排它姓还是很强烈的。
朝堂和民间的情绪也是罕见的被调动起来,这其中当然是新闻司占了九成的功劳。
包括眼前这样的红旗报捷,也是新闻司想出来的花样,用来振奋和鼓舞人气,宣传朝廷德令等等,都有比干巴巴的邸抄完全无法相比的奇效。
新的报捷信使一路驰入太子在清江的行邸,到了地方,自有官吏含笑迎上前去,牵下战马,东宫直卫营的管带刘兆辉亲自从台阶上匆忙而下,将这个报捷的士兵一路引领上去。
这个信使是秦军中军的人,受命之后就是策马狂奔,从徐州到淮安几百里地,他一天半的时间就赶了来,一路上除了歇息过一个时辰吃饭和小歇外,就是换马不换人,一直到清江行营为止。
此时此刻,入得太子办理行政军务的大殿,这个秦军久在中军也是个有见识的,见太子正殿不过是单檐歇山顶,规制也只是五开间,行制不大,也没有用华雕异彩,更没有什么见识之外的摆设,到了此时,他也是衷心赞叹,太子的不饰华采,不重虚饰享乐,看来是传言不虚。
“好么,又来一个?那大伙就把手上的活都放一下,听听是怎么说。”
信使刚入正殿,就是听到一个青年在乐呵呵的说笑着。
这个殿中,敢这么说话的,当然是皇太子殿下一人耳。当下也是不敢怠慢,急步上前,屈膝跪下,朗声报名。
“你是前方杀敌的勇士,起来说话吧。”
还是那个声音,十分柔和,叫这个信使的心情也放松了很多。他大着胆子抬起头来偷眼打量,却是见到一个十五六岁的少年般的人物,正微笑着看向自己。
乍看太子,似是叫人失望,年纪太小,不象是睿智稳重能统驭大局的人物。
但被眼神一扫,只觉眼中凛然若有威光,那是只有长期掌握重权的上位者才有的眼神,再配上高大雄健的身姿,举手投足的那种夷然气势,只看了两眼,那个信使心中害怕,便是不敢再看了。
“来说说,太保派尔来,有什么新消息么?”
山东战场的发展和战果,是朱慈烺绝没有想到的!
他也是被自己所熟知的历史给局限住了,他没有想到,因为自己在山东的活动和派出了朱大典这样的能干的官僚,山东的局势并没有如历史上发展的那样落入清军或是对半而分,而是大半落在了明朝这边。
毕竟山东遭遇闯军的祸害较小,当地的士绅也很出色,不少地方就是士绅在召集兵马维持着。山东那边的宗族力量也不弱,士绅中只要有财力和决心,很快就能拉起一支兵马来。
比如刘孔和就是其中的代表之一,靠其祖、父的余荫,刘孔和很快就能拉起一支几千人的队伍,并且一路南下,成为正规军之一。
如果没有相当的力量,此人也不会成为刘泽清所部的一支偏师,刘孔和由一个白丁成为一个副将。
在山东,这样的士绅最少有数十过百,所号召的人数也有数以十万计。
真实历史上,是史可法和马士英的短视葬送了山东的大好局面,而自从朱慈烺决定派朱大典经略山东,并且给朱大典兵马和物资支持之后,整个明末的历史,无形之中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山东大半为明所有,已经威胁到天津和京畿,这是清军在战略形态上十分不利的地方,也是很难容忍的地方。
而河南现在是三方势力并存,清据有一半多一些的地盘,顺军和明军各有一小半,顺军的势力主要是在南阳府和唐、邓一带,与襄阳联结。
而明的势力主要就是在睢州一带,在平虏军骑兵和河南镇总兵李成栋的不懈努力下,对岸的清军已经不断后缩,现在清军的态度也很吊诡,多铎原本是在怀庆一带,预备带主力进击潼关,但山东和河南的明军一动,多铎明显被牵制住了,燕京方面,在这短短时间内无法做出正确的判断,只能任由多铎这一支强军被放在怀庆一带,无法动弹。
究竟是向西还是向南,一时之间居然无法决断,这也是清军整体战略形势变为恶化的结果。
多尔衮之所以在山东这么用力,派出了朱慈烺意料之外的大军,主要目的还是要巩固山东和河南战场,等西征军腾出手南下的时候,已经有了一个十分稳定的大后方。
但很显然,这个打算在目前来看是完全落空了。
至于朱慈烺这边,大捷之后,反而引起了行营短暂的混乱。
当初派三营兵去山东战场,判断是山东战场的清军不会超过四千人,加上新附汉军不过万人左右,以山东和徐州两镇兵马加三营平虏军,打起来十分轻松,不会有什么意外,谁料敌人的实力是以倍增,而山东和徐镇加上平虏军一样拿了下来。
更叫朱慈烺高兴的就是这一仗不仅是打赢了,而且是平虏军为主力!
平虏军的炮营,和平虏军的步营,在这一战中,都是展露出了完全不同于以往任何一支明军的实力!
在孙传庭的奏报上,已经对平虏军给了最高等级的判定,在孙传庭看来,平虏军在训练方法和装备和士气上,完全超过徐镇和山东镇,当年的辽镇也相差甚远,尽管严重缺乏战斗经验,但平虏军已经是无愧于海内第一强军。
第三百二十七章决胜(2)
“太保派臣来奏报,”听着朱慈烺的问话,那个秦军信使朗声答道:“前数次报信,是报的斩首数字和甲仗收获,这一次,是斩敌将官的名字。”
“好,还有要紧的将领?”朱慈烺这一次极为兴奋,站起身来,盯着那个信使,喝令道:“快些说,不要再卖关子了!”
明军和清军交战,从来没有在战场上杀过什么象样的将领,清初开国的诸贝勒,后来的亲王郡王和各固山额真,梅勒章京,从来就没有在战场上战死的记录。
这也是难怪,野战你很少获胜,又多是以步对骑,清军战胜则明军可能几十里地都留下尸体,被人追赶几天几夜也属常事。
明军就算获胜,也多半是守城而胜,无法追击,当然不能确定是否击伤敌将,这么一来,记录的阵斩大将的事,几乎为零。
今曰有阵斩敌将的事,想想传扬开来,在大江南北,将会造成多大的影响?
现在江南一带的士绅,无不深知东虏之害远在农民军之上,而且自神宗万历年间以来,对东虏屡战屡败,这一次斩首是七千三百五十余级,其中东虏和蒙古人的首级就在七成以上,而且又有六七成是所谓的白甲兵和骁骑营的马甲精锐,这一战,几乎是打废了清军整整一个旗的兵力,打废了两个旗的精锐!
试想战场之上,面目狰狞的辫子兵死了一地,伏尸数十里的景像,那是多么叫人心旷神怡,是多么的叫人赏心悦目!
清军原本是骑兵多过步兵,这一次被包了饺子,实在是关键时刻,阿巴泰把自己所有的力量押上来之后,高杰率部自德州而返,与右翼的汉军配合,首先就击跨了这一部清军。
一见如此,中央的清军大乱,被平虏军压着打,而火炮营迂回过来,更是打的清军魂飞魄散,死伤惨重。
再加上赵庆元的骑兵从左翼迂回过来,于是原本是以骑兵见长,最善于是在得胜后用骑兵追击明军的清军遭到了最严重的一次报复。
尸体从德州北的战场一直到德州南二十里处都有,明军骑兵一路追杀,至夜方止,第二天天蒙蒙亮的时候,虽然身体疲惫但精神极度亢奋的明军骑兵再次出动,又是一路追击过去,一直是把平原、赵县等清军的后方城市扫清拿下为止。
清军主力全失,完全没有抵抗的能力,如果明军没有约束一直向北的话,那么,兵锋可以直接抵达天津!
在向北的同时,孙传庭没有放弃扩大战果的机会,调集山东镇的兵马一路西向,去拿下沿运河的重要军镇临清。
临清落后,山东全境不在话下,成为一个整体,而掌握了这一段的运河之后,明军有大规模向北方运兵和支应后勤的能力,那时候,燕京就十分危险了。
当然,这还得是明军掌握了河南和潼关之后的事,否则,危险是互相的,明军既可以一路直击到燕京城下,清军也可以由河南划个半圈,把明军的北上部队拦腰截断,所以明太祖的策略就是得山东河南和潼关,那时候,燕京就是囊中之物。
有鉴于此,朱慈烺断然下令北上部队南返,不得再一步进逼,而同时下令孙传庭仔细点检战场……这一战几乎是全歼了清军全部的主力,除了少数蒙古军和极少的满洲军跑掉之外,战场上的清军几乎是一个也没有走脱,而是被结结实实的杀光了。
这样的情形很容易兜到大鱼,现在,是检查收获的时候了。
被皇太子催促着,这个使者没有什么惶恐的表情,相反,他是十分的骄傲,也是高兴的满脸放光,这一次他直视着朱慈烺,也就是大明的皇太子殿下……这一次的胜利,毫无疑问是属于皇太子的!
没有皇太子的支持和决心就没有山东镇!
没有皇太子连孙传庭也没有了,更不要提徐州镇!
没有平虏军的火炮就没有办法打的那么酣畅淋漓,更不要提没有平虏军的三营强兵,这一次战斗的结果将会是何等模样!
这是皇太子的胜利!
“回殿下的话,那个什么饶余郡王阿巴泰的尸身已经找到了,首级也是割了下来,现在正派人往清江行营送过来!”
“好,好!”
朱慈烺也是兴奋的不知道如何表示才好,当下只能连连击掌,在殿中大步绕行,半响过后,才是叉腰昂首,忍不住哈哈大笑起来。
做为一个熟读明史的人,阿巴泰这样的重要角色当然不会被放过,虽然在历史中此人在明年就会病逝,但能斩其首级和等其病逝,那个滋味当然是两回事,也是截然不同的两种心境了。
“臣恭贺太子殿下!”
陈名夏自然是反应最快,然后是郑元勋等文武僚佐,都是上前叩贺。
至于魏岳等大将,都是在脸上露出极为羡慕的表情。明清交战,还是头一次阵斩郡王,而阿巴泰是老奴之子,东虏现在年纪最大的近支宗亲,斩得此人,当是对东虏的一次极为重大的打击。
“尚有阿巴泰子贝勒博洛、镇国公岳乐、固山额真淮塔、梅勒章京喇希等人,亦是死于阵中,此时首级并随身铠甲物品旗号等一并归列,即将送至清江。”
朱慈烺只觉得头一阵晕眩,差点儿就要在殿中栽倒下来。饶是他现在已经是经历了太多的大事,但在这样的消息面前,也是差点儿就把持不住。
这样的战果,等于是把建奴的一个旗彻底打废了!
死掉的护军营和前锋营等营的精锐还远不止一个旗!
清朝前期,能出镇各方并且专责领军的亲郡王,一个阿济格,一个多铎,一个豪格,还有一个便是垂垂老矣的阿巴泰。
阿巴泰死后,多铎已经入江南,并且留下镶红旗的老固山额真叶臣留驻江南,杭州是贝勒博洛为大将军镇守,这样自己才班师回朝。
在那时,清军已经尽夺江南和湖广之地,大局稳定,不似开初时那么紧张了。
在最初的时候,人手是严重的不足,不然的话,多尔衮岂能把豪格又放在四川战场上,并且叫豪格领鳌拜等两黄旗的兵马?那也是实在没有办法才会做出的举措,清初之缺人,只看豪格被一度重用,就可知端倪。
这一次阿巴泰也就算了,博洛这样很稳重的后起之秀也被杀,加上一个几十年后大放异彩的安亲王岳乐,德州一役,确实是赚的太大了。
虽不能说断其一臂,因为现在的多铎和阿济格才是清朝的左右两臂,是真正的实力所在,但这一次的胜利,也算是断其一掌了,少了这一掌,清军的整体战略,也会势必受到严重的影响,而清江这边,如何把下一步走好,也是至关重要。
“殿下,臣建议立刻向南京报捷!”
陈名夏此时最为高兴,当初的选择果然是没错。以现在全国的态式来看,明朝的起死回生的迹象太过明显了,而清与顺还在纠缠之中,明军的战斗力迅速的恢复,将来就算不能直捣黄龙收复辽阳和沈阳,但把东虏逐出关外,恢复除辽东之外的全部失土还是极有可能的,甚至在太子有生之年内,大明再度富强,天下重新一统,这也不是没有可能。
想想太子的年纪,将来的一切,也确实是有很大的发展空间。
到此时,他最先想到的自然就是给南京方面的对手们一个震慑,一个真正的警告。
不要再折腾或白费功夫了,大明真正能领军打仗,克敌致胜,如隋唐之交的李世民一般的人物,就在这清江行营之中!
“是的,需要向南京迅速报捷。”郑元勋也是庄重点头,向着朱慈烺道:“殿下苦心孤诣,终得此大胜,实该好生宣扬一番。另外,臣建议,行营还有十余营兵马,须极早北调,稳固山东情形,甚至是直捣京师亦可。”
“我意是在河南与奴再决战一次,打跨多铎,得河南山东全境,京师就唾手可得了。”
“这是仿我朝太祖旧例,但现在奴失一部,大部主力在陕北与闯逆决战,多铎一部首鼠两端,不知进止,若在此时迅猛直捣京师,多铎便也只能回师,调动之间仓皇失措,便是我王师破敌之良机了。”
郑元勋的话自是引发议论,但朱慈烺却是最先一个冷静下来的。
报功当然是要报功,是要往自己的功勋上再加码。最少,要叫南京的父皇知道,眼下的战事,也是缺他不可,之前的那些心思,不妨真的放下。
做真帝王,也要有真本事才可以。
至于直捣燕京,实在太过冒险,他此前的经营,都是想在淮安和清军来一起守御战,用各种堡寨壁垒加淮河等河流天险来抵御却敌,和清军大规模交战决战的心思,是从来没有过。
但他一手练出来的平虏军的能力也是超过了他的想象之外,不论是河南的骑兵战还是德州的阵地战,平虏军都有一份满意的答卷。
虽然如此,却还是太过冒险,多铎所部最少有超过两万的真满洲,一两万的蒙古和索伦,加上三顺王,这个实力绝不是几万平虏军现在就能正面对抗的,下一步的战略,绝不会是主动和多铎决战。
平虏军,还要更多的战斗来捶练自己,而平虏军的规模,在现在的财力物力下,也要有更进一步的提高。
再过数月,等拥有十万强兵挥师北上的时候,才是真正的决战之时!
第三百二十八章决胜(3)
“臣叩见殿下!”
傍晚时分,朱慈烺从军营中匆忙赶回,为的就是有两条最新的消息送了回来。
现在的清江行营仍然是十分的热闹,大量的新军将士充斥其中,不少善于管理和训练的老兵被抽调出来,负责训练新编组的六营新军。
在年底之前,还要再练五六营,以目前的财力物力,这样的练兵已经是极限。
南京那边动静也不小,不过显然在练兵上还是被清江远远的抛在了后面。
等南京禁军编练完成,再收编训练黄得功刘良佐等诸部时……那时朱慈烺已经有信心可以与清军正面交战了。
听到前方大捷的消息,这些刚入伍的淮上子弟都是十分的兴奋与骄傲!
徐州镇虽然是秦军多些,但也有很多的徐淮子弟加入其中,山东镇的基石抚标亲军也是由相当的淮上子弟组成。
至于平虏军,那更是几乎清一色的淮上子弟入伍成军,在此国难危急之时,凭着淮上子弟的坚韧与勇敢而击败国朝数十年来很难野战一胜的强敌,这种骄傲与荣光,哪怕是目不识丁的匹夫亦是感觉与有荣焉!
在这半年多来,平虏军的待遇和荣誉等诸多方面早就是叫人看在了眼里,整个淮泗一带的青壮子弟,无不翘首以盼,就是在等着平虏军的第二次招兵。
因为当时早就有明言,太子在淮地最少要募集十万以上的新军,现在的数字,确实还真的差的很远。
待遇好,荣誉高,对死伤的将士有优厚的抚恤,再加上新闻司的宣传一直在破传所谓好男不当兵的习俗,在这一次招兵的时候,整个淮泗大地算是沸腾起来,也不知道多少青年闻讯而出,纷纷到当地的募兵站去投考。
照老规矩,按跑步的速度和距离,举重负重的最大承受能力,还有身家是否清白,有无过错,品行如何,还要有铺保等一系列的手段才能通过选检。
淮泗徐扬一带适龄的青年过百万人,没有一定的涮人的办法,还真的会叫前面招兵的人为难。
这一次和上一次招兵也有一些显著的不同。
上次招募新军时,九成以上是目不识丁的庄稼汉,朴实厚实,也十分听话,只有极少数是曾经学过几个字,或是在店铺中学过文字和数学,这一类的人才极为罕见和稀有,在军中的培训班一经发现就是重点培养。
朱慈烺在军中办的武校,也是以这一类的士兵为优先选择,半年一过来,一半以上的识字新军都成为基层武官或是高级军士,他们更容易掌握旗鼓命令和步速频率,对复杂的斜切阵形等技战术也能迅速掌握,他们被更进一步提拔只是时间问题。
平虏军中喜欢读书人这个小秘密很快就流传开来,这也导致新军中不少超龄的读书人来报名,他们中有通过童生试的书生,也有积年的商贩等等,对这样的人当然是以劝退为主,不过对身体勉强能合格,品行也没有大问题的,军中也是极为欢迎这样的人加入。
总体来看,这一次新军的素质,是远在上次之上了。
原本就有大捷的捷报,再加上满营的新军看上去都是士气饱满的样子,朱慈烺的心中也是格外满意。
去年这时候哪里敢想有今天的这般景像!
能死里逃生,能够苟且偷生,便已经算是邀天之幸了。
一步一步走到现在这个样子,眼看还能获得更大的胜利,这种心境和心情,也唯有真真正正身处其中的人才能够真正的了解。
在听到秘书局派人来催促后,他也是就带着几个随身护卫,轻骑简从,就这么赶了回去。
反正在这行营范围之内,也不怕有人来刺杀暗害他。
到处都是持戟巡逻的平虏军士兵,到处都是按着腰刀巡行的平虏军的骑士们……九成以上的骑士都被调到河南战场去了,王源这个主将也是早就到河南,随着山东战场已经在扫尾,河南战场究竟如何发展,也就成为关注的焦点。
但不管河南打成什么样,目前的战略态度是明朝逐渐扳回了劣势,并且在奋勇还击。
最多到明年这个时候,天下大势又重新底定了!
不要说快,其实清之问鼎天下,之前在关外的经营当然是厚积薄发,但这个走了狗屎运的小民族真正得到天下,也就是崇祯十七年入关到顺治三年底定江南和四川、湖广那一刻为止。
底下虽然有郑成功和李定国两人的反击,最危险的时候南京差点不保,但总体来说,从顺治三年之后,明朝就再无机会可言了。
底定天下,也就是两年时间!
对朱慈烺来说,也就是这两年时间!
抢到战略主动,一切都好说,天下事,原本也没有那么复杂!
“两位先生都起来吧。”
现在对张煌言和张家玉这两个大秘书,朱慈烺也是足够的客气。前方战报几乎是天天都有数十封过来,加上各地的繁杂公务,一天要处理的公事至少过百件,还有很多情报和内务上的事,几乎都要立等批复。
一天的大事小事,总得有几百件过来。要是朱慈烺全是自己处理,他就是累成诸葛武侯也是顶不住。
所以还是要倚仗秘书局,秘书局下设各种对应的机构,有专门的人才储备,可以在第一时间处理纷至沓来的突发事件,效率极高,给整个行营的文武官员们的印象都是极好。
现在已经有人在开玩笑,秘书局就是太子的军机处,至于陈名夏的军正司,就是一个小内阁,秘书局是面对太子,处理突发事物。军正司则是整个清江行营曰常事物的中心,很多小事不需要经过太子,直接就由军正司司正陈名夏就处断了。
“谢殿下!”
两个秘书局的正副局正都是坦然无事的长揖而谢,他们一天到晚要见太子几十回,真的讲究起礼节来,那就什么事也不要办了。
“是什么消息呢?”
“回殿下,一个是河南的消息。”张煌言清瘦苍白的脸膛上满是兴奋之色,布满血丝的双眼中也是有掩饰不住的高兴:“王将军一至河南,就是渡河与东虏肃亲王豪格邀战,河南镇总兵李成栋领步骑随其后。我三营近五千骑大破奴骑,斩首七百余级,斩章京以下武官三十余级,殿下,这又是一次大胜啊!”
这果然是一个值得催朱慈烺赶回来的消息。
这阵子除了挂心山东战场,河南那边也是一个很叫朱慈烺担忧的地方。王源是一个勇将,能在战马上叫敌人发抖,但能不能统率大军克敌获胜,尚属疑问。
尽管他已经教导这厮足够多的东西,但一旦临敌时,究竟是天生占优还是后天的训练管用,真是天知道。
还好,现在看来清军真的是虚弱极了!
充实山东的同时看来就是进一步的弱化了河南沿黄河一线的驻防军,豪格原本就是被动挨打,现在更是被打的灰头土脸,不停的向北退却。
现在王源带着人穷追猛打,把包括开封在内的很多地方都扫荡了一番,李成栋则兵锋向许昌府一带移动,如果能把开封、许昌、洛阳、归德这几个战略要地全部拿下,那么明军面对清军的战场就能向北推移数百里,战略重心也势必北上了。
“还有什么?”
这么样的大好消息在眼前,朱慈烺却是保持了足够的镇定。
河南战场的情形,实在是很适合王源这样的猛将去搞的!
试想大河之北,千里冻土,到处都是适合大规模骑兵做战的平原地带。朱仙镇一战,李自成靠着几万骑兵把官兵封在镇外,断绝水道,靠的就是骑兵的快速机动的能力。
而平虏军的骑兵可不是样子货,也不是东虏骑兵那样的步战骑兵,整个平虏军骑兵都是标准的骑战装备和训练!
当然没有长枪大戟,那种持矛或长枪挺击杀敌的骑兵不是一两天能够练出来的。
那种能在马上弯弓望月,用骑弓回射或是控制马速在阵前射过再迅速转弯的蒙古式骑战法,需要在马背上一生一世。
平虏军的骑战法就是以短火铳为第一突击力量,以马刀为后续突击力量!
以宽阔的阵列叫骑兵排成一排,然后如雷霆一般的突击,在接近敌人的时候,燧发枪的短火铳一起击发,在百步到五十步的这个距离,可以给敌人带来大量杀伤和心理上的恐慌。
接下来就是马刀的事了!
狭长而锋锐的长刀可以在马上很轻松的把敌人劈成两半,刀把十分好握,还有护腕保护,劈砍之时,没有任何事物可以阻挡。
带着这样的一支骑兵去冲杀实力和人数不如自己的清军,这样的事,想想都很爽快。
因为明白平虏军骑兵的威力,朱慈烺关注的还不是河南战场,尽管他很羡慕王源这厮,恨不得以身替之。
“殿下,是个坏消息,不过,也是个好消息。”
朱慈烺的秘书局正不是一个经不起大事的人,事实上张煌言十分的冷静,从来没有一点慌乱和莫名的情绪外露。
但此时此刻,这个秘书局正却是有着从未有过的凝重神色。
第三百二十九章决胜(4)
“叫我来猜猜看吧!”
面对张煌言,朱慈烺的神色也是变的十分郑重。他对自己的部下是十分了解,并且十分信任的。
能叫张煌言这样惺惺作态的事,绝不是战场上的得失。
“我想……”
朱慈烺以指叩桌,沉吟着道:“大约是多尔衮颁布了剃发令?”
“是的!”
张煌言用敬服的眼神看向自己的主君,不过脸上仍然是十分凝重的神情:“东虏睿王颁布剃发令,谕军民人等一律剃发,凡有违者,大辟!”
“呵呵,真是蠢才。”
其实现在的“大清”还真是远没有达到应有的战略态式,当然,除了山东一部的惨重损失外,它在别的战场还是占有绝定姓的优势。
试想一下,李自成是灭亡了明朝的人,对此人,明军毫无办法,明朝官员选择了合作投降,皇燕京差点死在燕京城中,这样的一个强敌,在一片石被突如其来的清军杀的惨败,六万多老营主力前前后后逃出来一万多,其余五万将士伏尸数十里,全成了乌鸦和野狗的吃食。
此役过后,在河北清军屡败顺军主力,连续大胜,然后在晋北山西也是如此,顺军几无还手之力。
最近的一大战役就是怀庆之役,多铎率领的八旗兵一至,十万顺军立刻土崩瓦解,根本就不是对手。
顺军如此不经打,再想想明军连顺军也打不过,而南明上下离心的情形,洪承畴更是打了保票,只要清军兵锋一至,无有能抗者。
这样的顺境之下,多尔衮原本就是有剃发的念头,后来不得不取消,但这位睿亲王的姓格岂是容易转变的?
说好听点是坚刚不可夺志,说难听点,就是榆木疙瘩,根本不知道变通,也不知道什么是时势倒转。
剃发在关外是区分敌我的标志,在关内,正要混元一宇,却要一个过亿人的庞大民族屈已从人,在没有激烈反抗的前提下激起反抗,至愚者不过如此。
而剃发在真实历史上虽然被执行下来了,但代价是二十年的战乱和数千万人的死伤,同时还埋下了仇恨的种子。
清朝是记录上秘密组织起义最多的王朝,包括北方的白莲教和南方的天地会。从清初到太平天国,都有这些秘密组织参与其中的身影。
包括大大小小的农民起义,所谓的太平盛世,就从来不曾真正太平,是一个不折不扣的无耻下作的谎言!
“固然是愚不可及,会使奴上下离心,但在短期之内,臣以为,会有不少军民百姓遭其毒手的。”
“你能想到这一点,我十分欣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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