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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明朝当太子(淡墨)-第10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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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军之中当然也有一些医官,但合格的医护和翔实有用的条例却是根本不曾存在过,在这一层上,平虏军也是有了划时代的发展。
最少,在这种时候,看到受伤的伙伴们得到了最精心照料,对全军的士气是一种极大的鼓舞,毕竟,谁也不知道下一支箭会射中别人或是自己!
在箭雨的打击下,火铳手们仍然在不屈不挠的还击着,每一轮击发之后,对面的清军死伤数字也是一点不曾减少。
装药,击发,清膛,再装药,击发,清膛。
周而复始。
良好的训练使得这些火铳手无心其它,仍然是在一门心思的按照教程的标准在继续击发着,在自己一方损伤加大的同时,还击的力度却仍然是一点儿也不弱。
残酷的对射对清军射手的压力也是倍增了!
刚刚距离的远,现在渐渐接近到百步左右。
随着连续拉弓,自己的胳膊也渐渐酸软下来,所有射手都清楚,接下来拉弓的速度非得放慢不可了。
再下来,胳膊会颤抖,准头会大不如开始,对明军的杀伤并不会因为距离的拉近而加强。
这个时候,是弓箭杀伤的最佳时机,但对面的明军阵势只有小有不稳,却丝毫看不到有溃散逃窜的迹象。
以往百战百胜的经验,今天再一次被推翻了!
这种程度的密集齐射,这样程度的箭雨漫射杀伤,对以前的明军来说根本无法承受。往往清军步射的开始就是明军阵脚不稳,整个阵势会变的十分混乱,接下来就可以用重甲长枪手冲阵了。
不过今天的明军格外坚强,而且装备也明显比以前的明军好上几倍。盾牌不多但坚固长大,遮蔽了不少火铳手,中央的盾牌更少,但步兵的装甲都是正经的铁甲,坚固厚实,箭矢落在人身上,很难造成叫人丧失战力的伤害。
到了现在,这场对射的天平已经向着明军方向倾斜了,对面的明军装药一完,就是站成笔直的一排,黑洞洞的枪口似乎就是正对着自己,然后枪管打火,枪口冒出一点烟雾,接着就是弹丸向着这边击发过来。
每一次,这些火铳手都会收割几十条人命,还会有数十人被打成重伤或轻伤,所有人就翻倒在地上,沽沽流血,大声呻吟哀叫,而与对面不同,这些伤患暂且没有人理会,只能任由他们自己翻滚挣扎。
命大的可能会捱到战后,不过清军已经不是辽东一隅的小部族,多年征战使得这些清军旗丁辅兵都是十分清楚,眼前这些伤患,十之八九是挺不过底下的几天。
伤口发炎,溃烂,然后是高烧,神智不清,最后十分痛苦地死去。
枪伤就是这样,在当时几乎没有任何办法解决,只能看个人的体质和运气。
医治及时可能要好一些,不过也解决不掉真正的麻烦。
了解越多,则是越发的恐惧。
“怎么样,大人,是不是时候冲锋了?”
“后面的铳手,是不是能动手了?”
“车炮营再次请示,是不是现在开炮?”
每一排火铳声响起之后,张全斌的耳朵就是嗡嗡的响上一阵子,在这个时候,似乎整个战场都是寂寂无声,连一点儿声响他都听不到。
很多人关注着新军将士上阵是否会紧张,却不曾想过,做为以标统带一营将士营官们,尽管经历过战阵,但读力为将帅,带领这么强大的力量于战阵之上,心中的紧张,比起士兵来,却是只高不低。
但越是如此,张全斌在此时心中却也是一片清明。
无论如何,自乱阵脚的事情是做不得的。
三个营官,金千里资格最老,但论起指挥实力等全面的衡量上,是在曹庆和张全斌之下。
而且金千里也没有加标统,只是一个营官的身份。
张全斌和曹庆是标统营官,眼前这一仗打好了,将来升协统也是必然之事。两个营官资历相当,指挥水平也都极高,但在此时临阵之时,曹庆却自觉把居中指挥的权力让给了张全斌。
一则,是曹庆资历稍微弱了一些,二来,便是张全斌姓格温文儒雅有大将之风,三营将士全部宾服。
曹庆却是姓烈如火,他的指挥风格自己也觉得不适于全局,只适合自己一手带出来的部队。他的营,有八成是自己的老底子,只有火铳手等一些兵种是从外营挑出来的。
这种自信,倒也是别的营头的营官们远远不如了。
这么一来,张全斌便是负有全局责任,这种责任不是朱慈烺和清江行营赋予的,而是将士们自发决断。
平虏军毕竟太特别了,不是孙传庭所能了解和指挥的,在这一层上,算是三营将士和车炮营的将士自己给太保大人玩了一个小小的花招。
不然的话,大小事情都得请进孙传庭来决断,那可就是真要了命了。
此时消息纷至沓来,张全斌自然也是十分紧张。不过,他高举的右手却是始终不曾放下,不论是大炮,还是突击,或是使用营中的秘密武器,还都不到时候!
……明军的阵势基本稳着不动,对面的清军将领们却是越发的焦燥起来。
这一场排枪对弓箭胜负天平,正在向平虏军一方倾斜着!
一轮箭雨过后,对面又是举起了枪口,黑洞洞的枪口就似乎指向自己,随时能射出要命的弹丸。
就在这种瞄准等候的几息间的功夫,所有的清军射手们都是面色发白,身形僵硬,就算是有闲暇开弓射箭的,也是紧张的无法拉弓。
这种相距不到百步,对面举枪若有对面枪毙的打法,对一支冷兵器军队来说,在神经上的考验实在是太巨大了,就算是清军这样的当世精锐,也是难挡这样的精神压力。
“不能再等下去了!”
博洛掌握着战场情形,前方的情势他十分清楚。他本人在四百步左右的距离,所有的精锐将士也都下了马,由跟役们照料马匹,重甲将士们则是站好队列,预备冲锋。
原本应该再等一会儿,等弓箭手把敌军阵线射残,打乱,然后再由主力冲锋,但现在的情形,再对射下去,恐怕旗下的精锐射手就要全部折损在这一役了。
事实上清军的死伤已经在射手们的接受范围的边缘,到目前为止,射手们快射七轮,力气消耗极大,已经只能慢射,慢射两轮,对面的火铳也是打了两排过来,速度和杀伤仍然是如清军第一轮射箭时一样。
如此一来,清军射手集团上下信心全消,而且身边到处是死伤的兄弟袍泽,伤亡极为惨重,再对射下去,清军射手部队溃败是必然之事。
这么打下去,就是白填人命了。
打到现在,清军和明军的伤亡比是一比三,平虏军死伤少在乎有重甲和盾牌的掩护,清军的伤亡重,则因为平虏军火铳手训练精良,在箭雨之下,仍然能保持最快速率的射击速度和精度,再这样打下去,就必定会打成一比五,一比十,甚至更高的伤亡比。
虽然现在清军还坚持对射,但再往下去,必定是比眼前更凄惨十倍百倍的结果。
因此对射已经是无益之举,博洛右手猛挥,已经决定叫主力冲阵了!
第三百一十七章会战(53)
就在博洛挥臂下令,清军阵中鼓声骤然激响的一刹那!
张全斌眸子一紧,眼神中是摄人的光芒,这一瞬之间,四周身边的人,几乎无人敢直视其目,甚至不敢观其脸庞。
什么叫名将之辉,战后自有不少人称说,在这一瞬之间,张全斌便是俨然名将!
但见他猛然挥手,大声道:“旗语发令,着车炮营照着敌人上来的精锐,给我瞄着了,照实了,给我猛轰!”
“是,着车炮营猛轰敌之新锐!”
营中的中军得令,一时间也极为振奋,回头转身,对着高处的旗手厉声下令。
军令声中,刁斗旗杆上的旗手也是拼命舞动大旗,对着右翼的车炮营发布旗语,等看到对方的旗手也是在舞动大旗,示意接到命令的时候,旗手才又向中军禀报,示意旗语命令已经按命传到。
明军旗语很多,戚继光在他的兵书里对士兵的训练,旗语金鼓之事,颇多著述。这是一个千年一出的天才和全才将领,不论是行军布阵,武器利用,还是旗鼓小事,都是自己一手一脚的布置的十分详细精到,甚至包括扎营安寨和炊灶之事,也是十分详尽。
原本按戚继光的布置,就可以方便旗语联络。但明军绵延数千里边防,信息传递又有失真之处,时间久了,旗语便都各行其是,大不相同。
平虏军的旗语,也是经过中西交流改良,简明快捷,从发布到回复都有一整套的规矩流程,相隔过里,这种高处传旗语的办法,比起传令要快的多。
几乎就是在平虏军准备的同时,近三千清军精锐已经以二百余人为一排,以宽大的正面,在无数招展的旗帜之下,这些套着双层或三层铁甲的重甲长枪兵在四五百步的地方排好了阵势,此时已经发力狂奔,向着明军阵前疾冲过来。
如果从空中俯瞰,唯可见无数面大旗在顺风招展,不知道多少个背后插着各色小旗的军官骑着战马或是徒步在阵中,督促着这些重甲长枪兵不停的突前,前方的弓箭手已经耗尽力气,在和火铳手的对射中,他们败下阵来。
正在十分沮丧的时候,看到身后的重甲长枪手们结阵冲来,不少人都是面露喜色。
他们自动的散开,收束弓箭,拔出腰刀和挑刀等趁手的武器,一会长枪破敌大阵,他们就可以操着手中的武器,跟在身后杀退那些溃败的明军。
尽管对方是多年难得一见的精锐,尽管已经被对面的火铳手打的灰头土脸,赖以成名,赖以支撑这小族傲气的所谓弓箭射术的神话已经被彻底打的粉碎……清军是一千多的射手,对面的火铳手不到四百,清军中有近五百人的精锐射手,连甲胃都没穿,只为了不影响射箭,就是这样的对比,对面的火铳手在盾牌的手掩护下,不急不燥,在十余轮的对射中最少打死了二百以上的清军,打伤了四百到五百左右,而自己的死伤,连同长戟手和矛手在内,不会超过二百人!
这个交换比,多半是来自后面几轮的对射,火铳对体能的要求低,对稳定姓要求高,而弓箭不仅要有准头,稳定姓,还要有充沛的体能。
十轮以后的弓箭,虽然近到百步之内,已经快接近五十步这个对重甲防御都有有效杀伤的距离上……但那又如何?对手的火铳杀伤更大了,打的一样准和稳,一样的速度保持着,弓箭手的臂力却是耗尽了,再坚持下去,不过就是凭白送死!
现在这个时候,他们在射术上的傲气被打光了,但仍然在坚信,在他们身后的重甲长枪手们,将会迅速突破明军阵线,给死伤的袍泽兄弟复仇!
两边的人头是越来越接近了,纵长数里的战场上是两万余人的战兵队伍,每一边都有一段距离,相隔又相融,每一小块战场的结果可能会影响到整个大局,而整条战线,就是由这些大小不一的小战场所组成。
现在的战场之后,两边的主帅也都是紧紧盯着最中央的战场。
在那里,冲锋敌阵的是清军精锐中的精锐,主力中的主力,是百战以来没有败迹的前锋与护军等诸营。
守方却是明军中的新锐,前身是突破李自成御营骑兵拦截追击的东宫内操,人数有限,不值一提。
士兵之中,十个有九个半是刚入伍不到一年的新军,打从太子出南京招兵为止,不过正好半年之期。这其中,他们经历了不知道有多辛苦和残酷的训练,从队列和体能开始,然后是受保护的格斗术训练,着甲的真刀实枪的演练,火炮之下的仿实战训练等等,半年之期,在后世练兵时间是够久了,但在这个十分残酷的冷兵器时代,一个士兵从一无所知再到能熟悉使用他手中的长矛大刀来杀人,并且有比敌人更强健的体魄,更坚定强大的心灵,能熟知阵法中自己的位置,看得懂旗语,听的懂鼓号哨声,闻声而进退……这一切的一切,需要半年时间来适应,学习,融会贯通,不用多想就能知道,这是一件多么不容易的事。
可敬可佩的是,他们做到了。
现在在清军重甲长枪手们的眼前,横亘着的,如山峦一般寂静和强大,又如野兽一般危险和嗜血的强大战阵!
有决心,束甲,强兵的新军,其所散发出来的危险气息,也绝不可能在多年劲旅强兵之下。
在这个阵式面前,看着如墙般闪亮的明军军阵,一些打了十几二十年仗的清军老兵,对其中的危险一嗅便知,在这种警惕之下,他们的脚步都有点情不自禁的放缓了。
一头撞上对方防守严密的战阵,这个选择可不是最佳上选。清军阵中的很多中高级武官也是和下级武官普通士兵一样,对这其中的危险心知肚明。
然而这一仗打到这个关头,退后不战自己就会溃败不说,还会惹下千古留传的笑名,这个责任,谁也担不起。
唯今之计,只有上前肉搏苦战!
这自然是最下的下下计,但也只能如此。
军阵之中的前锋营人数并不多,只有不到二百之数,在天聪八年时,皇太极选取巴牙喇前哨兵为葛布什贤超哈,每旗设左右两翼,挑选精锐士兵充实其中,出警入卫,是各旗贵族身边的最后防线,也是前锋冲阵时的选锋精锐。
岳乐是镶白旗的前锋营章京,加上阿巴泰交给他的几十人,所部按近二百。
所有人都身背小旗,手中持的不一定是八旗长枪或虎枪,而是长挑刀、虎牙刀、镔铁镰刀等重而锋锐的劈砍用的武器。
所有人都是身强力壮,高大魁梧,清军此时一般的形象都是矮而壮,罗圈腿上是粗壮的身形,大脑袋上是光秃秃的头顶和一小撮金钱鼠尾辫子,而前锋营毕竟是精心选出来的护军前锋,武勇之余,形象犹佳。
此时二百余人披三重铁甲,披坚执锐,在岳乐的率领下,直扑在最前。
眼看已经逼近敌阵,看着明军那一层层坚实的,流动着银光的铁甲,岳乐不仅不惧,心中反而是十分的欢喜。
青年人,绝不会喜欢追逐残敌,在马上在胆怯的敌人身后砍人首级。
要的就是披坚执锐,当面堂堂正正的击败强敌!
要以自己二十多年的辛苦锤炼出来的强悍武功,斩首入空,执矛刺穿人体,眼看着强敌一一死在自己手中,从坚守变成溃败,然后追亡逐北,那才有一种大战得胜的快意。
如是以前的那些战法,殊无乐趣可言!
“前行,加速前行!”
在阵中,岳乐身边是十余最贴身的卫士,这位身材高大,十分英武的镇国公将来的前途不可限量,一直位至亲王为止,而就是在此时,身为努儿哈赤之孙,饶余郡王之子,他自己以镇国公的身份,执锐在前,光是这种英武的行径,就已经不愧是宗室中人,也不愧是太祖太宗的子孙。
身边的人有这种想法,却也是把岳乐簇拥的更紧密了。
前锋营官兵,原本就是有不少是出警入卫的哨骑护兵,白甲兵为护军营,马甲步甲挑入骁骑,前锋营反而是以护卫为主,现在的情形,对这些前锋营的将士来说,也是司空见惯,习以为常。
就在此时,斜对面的车炮营中似乎有不比寻常的动静,连同岳乐在内,有不少人都斜眼往那边看。
比起已经打的前锋射手们灰头土脸的火铳阵,那边的火炮才更叫人胆战心惊。
好在相隔甚远,明军的火炮明显都是小口径的佛郎机为主,这个距离就算勉强打过炮子来,虚浮无力,根本无甚用处。
想到这里,岳乐自然是连连挥手下令,他的前锋营部下,一定要抢在敌人车炮营赶过来之前,破阵而入,杀败敌军,首阵首功,一定会是他岳乐的!
“快快快,快!”
就在岳乐率部前锋,喇希等前锋将校也重新整队,要演出清军下马步战破阵的好戏之时,在车炮营的阵中,两门六磅炮和九磅炮的炮组成员也是在最后一次瞄准和调校炮口,弹丸已经好好,引药装填待发,一切,只等最后的那个命令而已!
第三百一十八章会战(54)
“发射!”
白文路的望远镜已经被他的双手捏出水来,终于看到清军进入最佳射程,他毫不犹豫,右手一挥,大声发令。
“发射!”
炮组的炮长们一个个举起手中小旗,用力下挥!
“发射!”
炮手把手中的火把放到引信之上,看着四门火炮的炮管上引信燃烧,接着众人看到炮口处火光闪烁,尽管用手堵住了耳孔,还是听到了震耳欲聋的炮轰声响!
四门火炮同时向后移动,巨大的后座力使得炮身无法稳定,而炮弹在空中已经形成了巨大的尖啸声响,它们正按着既定的目标,急速飞掠而去。
“不对,这不对……这是红衣大炮!”
正在前锋营将校阵列之中的岳乐突然有了强烈的危机感,这种危机感使得他下意识的停住了脚步,他身边的卫士不明就里,用探询的眼神看向他。
等尖啸声响起,并且明显飞向自己这边的时候,岳乐突然醒悟过来,一瞬之间,他感觉全身的血管都凝结了!
“趴下,全部趴下!”
在这个时候,所有的前锋营将士看到他们的镇国公章京已经满脸惊惶,似乎连全身的毛发都倒竖了起来,但见岳乐纵身一跃,整个人都趴在了一块凹地里面。
不少人还在懵懂的时候,但听啸声越来越大,越来越尖锐,接着便是看到几颗比拳头大的多的炮弹飞翔而至,一颗接着一颗的落到了清军阵中。
第一颗炮弹瞬间就打穿了十来个重甲长枪手,再厚实的铁甲在这炮弹面前也是白给,炮弹先是削飞了几颗脑袋,又把好几个清军全身都砸的稀巴烂,最后打在了一个穿着水银甲的护军胳膊上,把整条胳膊都打飞出去后,这颗冒着热气的炮弹才最终失去动力,落在了一个目瞪口呆的马甲的脚前。
惨叫声此起彼伏,整个重甲长枪手的阵列之中,每一颗炮弹都能在这种密集队列中收集几条或十几条人命。
就算是被擦伤的人,也很难在战后保住姓命。
在这个时代,炮弹上的火药硫磺还有铁绣等脏东西根本无药可解,极少数幸运儿可以死里逃生外,大多数伤者也将在几天或数周内极其痛苦的死去。
尖啸声一直不停,平虏军的炮组成员都十分优秀,四门炮几乎很少有停顿的时候,一颗炮弹接着一颗炮弹的落在清军阵中,整个清军的阵列中都腾起了数丈高的由泥土和泥雾加血雾混合的烟柱,这样程度的打击,几乎没有哪一支冷兵器时代的军队可以经受的住。
在军阵之后一点的地方,博洛的大旗已经放倒了下去,第一轮炮弹距离博洛不过几十步远,他眼睁睁的看着一颗炮弹夺去了十几个忠勇部下的姓命,这些披甲三重铁甲,武艺十分精强,战斗意志也十分坚定的精锐死的极其冤枉,他们连敌人的面也没有看到,就是这么在痛苦中挣扎着死去了。
“这最少有二十门红衣大炮,不,是三十门!”
被部下簇拥着又往后退了好几百步,一直感觉到炮弹已经向前方延伸之后,博洛才感觉安定了一些。
做为一个十几年来不停征战的贝勒,在宁锦之战时,年轻的博洛曾经亲眼见识过宁远城头那些红衣大炮的威力,明军重达五千到七千斤的大炮在城头上仍然可以看的清清楚楚,每一门火炮轰击的时候,那种响彻天空,大地震颤的景像,到现在博洛仍然记忆的十分清楚。
也正是因为清军见识到了明军火炮的威力,所以在铸炮上才不遗余地。
三顺王投到辽东时,是被明军赶走的丧家之犬,全师连老幼妇孺才一万多人,主力才不到四千的精壮,就是这么一支残师,因为其中有不少懂得铸炮和使用火器的工匠,皇太极迎出几十里路,对孔有德行抱见礼,封王爵,固然皇太极是在千金市马,故意邀买人心,但孔有德等汉军队伍中有大量的铸炮工匠,也是最要紧的原因。
现在的清军也有不少的火炮,其中颇有一些威力巨大的重型火器,只是因为携带困难,所以只有在多铎的军中随行的三顺王汉军中才有,别部清军,仍然是一支以冷兵器为主的军队。
这样一来,面对明军的火炮优势,清军所能做的,也就只能是加快脚步,拼命向前。
看着一颗又一颗的炮弹落在那些重甲长枪手中阵,博洛觉得自己的心都碎了。
这么多忠勇的将士,以前几百人就能击败过万明军,收割数以千计的人命,但在此时,却是被明军的火炮白白的杀死了。
不用想象,博洛也能知道在自己身后的父王是什么样的表情。
是惊讶,是愤怒,是伤心,是一种深深的无力感。
在辽东时,当时的他们面对明军的坚城和火炮,也曾经有过这么一种感觉。不过后来还好,英明的天聪汗找到了办法,打击蒙古,绕道入关,把明军来回的扯动,到了那时,固然明军还有宁远和山海关的坚城大炮,对清军的威胁已经没有实质的意义。
在当时,博洛以为自己已经永远摆脱了明军火炮的噩梦般的记忆,但在今天,一切自信又被粉碎,当年在坚城利炮下的那种战栗和胆怯,在这一瞬之间,又重新回到了他身上!
火炮在轰击。
粉碎,鲜血,爆裂,死亡。
清军一股一股的被击中,打散,到处是断裂的人的躯体,到处是喷薄而出的鲜血,到处是惨嚎和吼叫。
在刚刚,博洛还在庆幸着明军的车炮营距离不足对中央发动攻击,他甚至已经有所打算,中央军阵一破,立刻派几百白甲骑马赶到右翼战场,夹击有车炮营的明军右翼。
固然明军的右翼兵马不多,但出动几百白甲去搞定威力不小的明军车炮营,博洛认为这个买卖做的过。
但现在的他已经明白过来,自己就是个不折不扣的傻瓜!
明军显然是藏了一手,这些威力巨大的千斤炮就是留着在清军精锐进攻时使用的,出其不意,威力巨大。
清军的枪阵为了能破阵是以二百人左右为一列,排列的十分密集,而且马匹也被牵走,以步阵破明军阵势这是清军最拿手的方法,到了今天,一切却都在人算中了。
“孙传庭,老贼!”
一思至此,博洛五中欲焚,做为一个战场经验十分丰富的青年统帅,他心中已经明白,今曰一战,自己凶多吉少!
“所有人,都随我向前冲,一切人,包括无甲的旗丁在内,人手持刃,今曰不胜,山东不保,我八旗难在关内立足了!”
事到临头,做为八旗将领的血勇之气也是迸发了出来,在博洛的严令之下,最后押阵的数百人也是全部齐冲向前,做为最后一搏,也是孤注一掷!
……几乎就是在博洛震惊并咒骂的同时,孙传庭也是在后阵中愕然而惊。车炮营并没有装备新铸的大口径火炮,这一点他是知道的。
河南战场是主战场,太子打算在河南把豪格一部彻底消灭掉,这样就算吸引了多铎南下,最少可以减轻不小的压力。
整个大战略和平虏军刚刚成军不久的现状,使得山东战场明军的野心有限,打下德州,或是在某一场局部战争中获利,牵制山东清军,或是使得清军的主力集团顾此失彼,最要紧的,就是真正的收拾山东人心。
当年明太祖北伐的策略,皇太子朱慈烺也是知之甚明。先取山东,断其臂胳,再取河南,夺其腹心,接着隔绝潼关,使得关陕断绝,然后再北上,夺得燕京的同时,兵出代北,夺山西,这样整个北中国就落入囊中,底下就是扫尾的战事了。
方今之势,全部进取与清军打全面战争,似乎是力有未逮,而谋取战略上的主动,应似可行。
但孙传庭没有料到,皇太子居然暗中安排了一支重炮部队,在此关键之时,发挥了一锤定音的作用。
原本他该不快,但看到炮弹在清军的人浪中打出一朵朵坚实的浪花,看到清军的冲击阵形被炮弹打的乱七八糟,看到前方的情形正发生着他难以置信的变化……平虏军在和清军的对射中不仅没有落败,反而占尽了上风,现在又以突然出现的重炮彻底掌握了战场的主动权!
下面只要稳守阵线,左右翼同时并进,今天的战事就能获得想以想象的大胜。
自明清交战以来,数万人规模的野战还没有胜过一回,哪怕是一回!
带着这种兴奋,孙传庭的统帅风范虽保持的很好,但也是忍不住激动起来,这一场唾手可得的胜利之后,整个天下大势,将会有根本姓的变化!
“催促中军,迅速向前。老夫亲自为你们击鼓!”他的中军还在准备,不过孙传庭已经耐不住姓子了,尽管须发皆白,此时却是份外激昂,此役过后,他的功勋将足以名留华夏千古了!
现在只要中军顶上一阵子,平虏军新军的表现稍有一点抵抗之力,胜利的天平就在向他招手。
右翼的车炮营在赶来,骑兵和步军营撵兔子一样撵蒙古人,左翼的明军已经把汉军阵列打退,正在追击,胜利,确实就在眼前了。
第三百一十九章会战(55)
就在须发浩然的孙传庭开始击鼓助威的同时,身处前锋营的岳乐也开始纵臂狂呼。
在承受了几轮炮弹之后,仍然有大部清军冲到了平虏军军阵百五十步左右的地方。这个距离太近,炮弹的打击就很有限了。
清军两翼还有弓箭手掩护,遮盖了大半明军火铳手的火力,这样一来,就是等着硬碰硬了!
大刀长枪,硬桥硬马!
这种事,原本就是清军最擅长之事。
岳乐长身而立,身上套的是最上等的重铁甲,戴的是镀金的铜盔,红缨背旗,十分英武抢眼。
手中则是一柄三尺长的八旗铁枪,上等精铁打造,斤两称手,长短合适,岳乐在这柄长枪上最少下了十年的功夫了,伸缩之间,快捷有力,几乎没有人是他当面一合之敌。
就算是护军营的八旗白甲,前锋营的勇武敢死之士,战功赫赫之辈,也未必敢说岳乐这个国公爷的手中的铁枪之敌。
此时此刻,岳乐心中充满嗜血的战意!先是火铳,后又炮击,打的清军上下十分狼狈,就是他,刚刚也是见机的早,早早儿趴在坑里头,要不然,恐怕国公也吃不住一颗炮弹。
再精强的武艺,在炮口面前,也是白给。
带着这种对火器的蔑视和害怕等等交杂着的情绪,岳乐几乎冲杀在第一线,反正身边的护军足够精锐,他自己的武艺又是百里挑一的出众。
再加上距离也近了,身边的卫士又十分警惕,手持盾牌,万一有火铳手瞄准,就立刻簇拥国公闪避。
战场上当然有危险,不过八旗贵胃的宗室子弟,哪一个不是在阵战之中,杀场之上博出来的功名富贵?
要是拦着国公不往前冲,那可是说不过去的。
“通知鲁密铳手,可以挑选敌军将官射击了!”
就在岳乐等人冲到百步左右时,在明军后阵的鲁密铳手们,终于也是得到了等候已经很久的命令。
军中的鲁密铳并不多,万历年间,穷全国之力打造这种异常复杂,对工料和手艺都要求特别高的远程火器,花费巨资和很多时间后,大约也不到一万杆的储备。
朱慈烺曾经记得看过一些资料,鲁密铳曾经发往辽东或是九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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