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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明朝当太子(淡墨)-第10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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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为阿巴泰之子,博洛完全继承了他父亲善战的基因,在天聪九年就和多铎攻打宁锦有功,封固山贝子,同时还受到了皇太极的赏识。

崇德元年进理藩院,参与政务,这是八旗王公贝勒从普通的旗下贵族转为朝廷重臣的信号。到了崇德六年,他在地方设伏,击败明大同总兵王朴和宁远总兵吴三桂,立下大功。

按他的功劳和资历,早就该封贝勒或是郡王,但因为阿巴泰混的不算得意,所以博洛也就被压了下来。

到了顺治元年时,阿巴泰好歹封了郡王,博洛也立刻被封授贝勒,在爵位上,始终就比阿巴泰差一等。

多年征战,博洛也曾几次单独领军,养成了稳重厚实的将帅之风,比起年纪小他一块的岳乐,博洛早就俨然名将了。

这一次南下,按原本的历史走势是没有博洛的份的,他此时应该在多铎军中,一直打到潼关,并且在刘泽清等降军攻打江阴不利的情况下主持攻城,后来一直打到杭州为止。然后为大将军,南征北讨,其弟岳乐还是个镇国公时,他就已经是亲王了。

这个儿子发问,阿巴泰显然重视了很多,立刻答道:“明军的左翼很强,右翼我看不出来什么,但孙传庭领军多年,不会一翼强,一翼弱。这么一来,我们从两翼一包,等明军自乱夹击的战法,肯定是用不上了。”

清军与明军交战,素来是最重骑兵,满人的骑射论确实有吹嘘的成份,但并不能完全否定它的骑兵快速机动和抢占战场有利地形,在心理和实际上对明军形成包夹威慑,使得明军不战而溃败的作用。

在机动时,清军骑兵也会抓住一切机会,给明军远程打击,在当时明军辽东文官的一些记录中都有记载,比如在马上站着射箭,或是有一种特别的大弓箭,箭如矛杆云云。

这些话固然是有夸张失实之处,但清军骑兵两翼夹击的战法,也绝对是符合事实的。

但这种打法,也就是吓唬那些没用的废物,明清在关外博击多年,很多战事在一开始的时候只要清军的骑兵大股出现,明军营兵就会士气崩溃,将领会第一时间选择逃跑。

比如王化贞主导的广宁战役,几万明军刚看到清军的影子,祖大寿就转身先逃了。

祖部一逃,明军阵脚当然大乱,然后广宁镇将领内乱,王化贞仅以身免,在他身后,抛下了几万具明军营兵的尸体。

这种战场,当然是清军打的最舒服的时候,也是阿巴泰等人的美好回忆。

当然,在辽东他们也遇到过硬茬子,比如满桂的宣大兵,打起来虎虎生风,给阿巴泰等人留下了很不好的印象。

眼前的明军,就有一股子当年宣大军的感觉。而且,还不止如此。以阿巴泰的战场嗅觉很快就转化为实际的判断。

眼前的明军,士气并不低落,原本期待的昨天明军山东镇的大败会给明军毁灭姓的打击并不存在,事实上明军敢在今天出阵,也明显就是孙传庭等人对士气和将领的约束力有相当强大的自信。

要知道,历来明军文官领军,最可怕的就是将领在战场上临阵脱逃。

因为崇祯的短视和处置失措,将领在崇祯年间获得了此前百多年没有过的自行其事的权力。象左良玉这样屡战屡逃的败将,还有大同总兵王朴那样的滑头,只因为他们手中握有重兵,崇祯就从不敢置之以法,时间久了,将帅摸清了朝廷的底细,对文官的敬畏也就只局限于表面了。

战场临机逃走的将帅,简直史不绝书。

松山时,洪承畴就被一堆将领转身给卖了,松山之后,可就再也没有大股明军和清军对垒的记录了。

眼前的孙传庭,倒不愧是明末杰出文官将帅的杰出人物,阵势一出,就叫清方将领感觉到了一股久违了的压力。

特别是左翼的高杰所部,在阿巴泰眼里,是比当年宣大兵还可怖的存在。

毕竟宣大镇可没有这么多重甲给士兵装备!

在阿巴泰眼前,排好阵势的明军左翼犹如一条游动着的银蛇,大量的铁甲在光线下熠熠生辉,闪的他眼睛生疼,在铁甲之中,是一张张可以感受到愤怒和杀机的面孔,再加上那些如同芒刺般闪着寒光的兵器,整个左翼明军犹如一头愤怒的豪猪……这样的猪,吃起来不仅不会有快感,恐怕还会扎的自己满嘴出血。

“他们是打哪儿弄来的这么多铁甲啊?”

尽管清军已经不是后金时那只可怜的部族强盗武装,在天聪之前,八旗中只有最精锐的巴牙喇兵才有重甲和强兵,普通的旗兵可能就是一身布袍和一顶大帽,然后手中是一把生了绣的劣制腰刀。

一直到天聪之后,打了明军多年的草谷之后,清方获得了大量的钱财物资全部用来打造自己的战争机器,到了那时,通过打制和缴获,清军才解决了三四人才有一甲的尴尬境地。

自此之后,就是所向无敌了。

就算已经富裕了多年,毕竟是穷家小户的出身,此时的阿巴泰在看到明军的豪华阵营时,仍然是忍不住的惊叹。

他的战兵有一万一千人,其中有一千多人是蒙古旗兵,这些混蛋完全可以忽略不计……跟在主力后头捡便宜他们是一把好手,披坚执锐的冲向敌阵,这些成吉思汗的后人哪里还有这个本事?说真的阿巴泰都难以想象,不过隔了三百多年的时间,怎么草原曾经的主人们现在成了这副尿姓?

蒙古人靠不住,还有两千汉军虽比蒙古人强的多,但用来当主力是显然不够格的。

真正的主力,就是他自己的旗下兵马加上多尔衮在燕京给他临时抽调的兵马,加起来也就是六千人不到,这些套着双甲甚至是三层铁甲,壮实的如同野牛,刀枪锐利,甲胃坚实,眼神锐利而充满杀气的满洲八旗才是阿巴泰用来克敌制胜的真正利器。

剩下的所谓战兵,不过就是套着一层皮甲或棉甲的旗丁和索伦兵,鄂伦春兵等杂牌部队。比起蒙古人他们更听命令,比起汉军的战斗力他们都要差一些,所以只能发一把刀或长枪,跟在后头一壮声势就是了。

清军只有六千左右的铁甲,对面的明军从左翼到右翼就是一座铁山,这些铠甲给了阿巴泰强烈的精神刺激,也使得他十分清楚的知道,今天的敌人非常难啃,不仅有决战的意识和士气,也有决战的资本。

“父王说的对,”对阿巴泰的判断,博洛也是心悦臣服,并不以为错。不过,他有自己的看法:“不过我们不要理他们的两翼,干脆就集中全力,打跨他们的中央主阵好了。我已经看到主阵是他们的什么平虏军为主了,这个是明国皇太子在清江练成的新军……新军么,看他们的旗号和穿着确实好看,不过,我想也就是好看罢了!”

“对,我也是这个意思。”

两个最高级的郡王和贝勒在这一点上,看法完全一致。

平虏军的旗号和军服,就算是束甲后也能明显看出和普通的明军不同,清军的情报工作再差,对平虏军这支强大的新军武装也不可能完全的懵懂无知。

在有限的情报下,唯一可以确定的就是敌阵中央的是一支练了半年左右的新军,相比较高杰所部的悍厉表现还有未知的右翼,中间的平虏军应该是一个好捏的软柿子!

“就是这样了!”

阿巴泰断然挥手,令道:“全师压上,先以势逼人,再以主力突破敌人主阵。嗯,孙传庭想来钳击我,我就先打跨他的中间,叫他两边的钳子都断开,到时候,他哭都来不及!”

“父王英明。”

博洛简捷的应承了一句,然后在马上躬身请示道:“是否由儿子率部冲入敌人主阵?”

“不必。”阿巴泰道:“由固山额真淮塔指挥,梅勒章京喇希为前锋。”

“是,那儿子自回本阵去了。”

多年领军,就算是父子,也是各有部曲,博洛的部下论起经验和战斗力来,完全不在阿巴泰之下。

但冲阵的第一波肯定是死伤惨重,阿巴泰不会用自己人,也不会完全用满洲八旗,淮塔是正红旗的人,喇希指挥的就是汉军和索伦兵等杂牌兵,既然今天是一场苦战,这些向来躲在后头捡便宜的浑蛋们,这一次也非得拿出一些真本事来不可了。

就算是他们被击败,也无非是帮主力减轻一些死伤和吸引明军火力的作用,对博洛的旗兵,阿巴泰也不会随便去牺牲的。

第三百零八章会战(44)

随着军令的下达,一个个领军的甲喇章京和加甲喇的牛录章京都开始吆喝起来,每杆牛录旗下,都聚集了大量的披甲将士。

阿礼哈哈营,也就是后来的骁骑营聚集了三千多名步甲和马甲兵,在骁骑营之后,各章京大将之前,是两千多人的巴牙喇营。

巴牙喇营也就是护军营,也就是赫赫有名的白甲兵,他们全部是各旗下的马甲出身,最少在各旗征战超过十年,都是年纪在三十左右的老兵,年正盛壮,战斗经验也十分的丰富,每个人都套着双甲或是三层战甲,马弓和步弓齐全,还有飞斧标枪等投掷武器,手上是长枪大戟和精铁镰刀和挑刀,从束甲和武器上,就远远超过了普通的骁骑营的战兵。

至于人数更少的前锋营将士就更显的彪悍劲厉,他们不仅是老的马甲战士,也是个人武艺十分优秀才能入选,胆气经验武艺装备,缺一不可。

所以前锋营的人数虽然最少,却是要被用在最为关键的场合。

所有士兵都披甲完毕,此时一个个在马背上活动着身体,打量着对面的明军阵势。

“今天会是一场苦战。”

和阿巴泰一样,队伍中不少老白甲或是前锋营的将士,就算没有官职,也是有相当强的战场经验和直觉,一看到明军的阵势他们就明白过来,指望用骑兵冲锋,然后用骑射压制就使明军阵脚混乱的打算是不现实的了。

“恐怕会要下马步战。”

“那也没有什么,步战就步战吧,这些南蛮子,杀一百次也是杀败他们。”

“快点开始吧,打完了好休息!”

在议论的时候,这些女真族的老兵一个个都是面无表情,神色镇定,每个人都如岩石一般镇定和冷漠。

多年的战争使得他们已经被磨合成一台高效的战争机器,除了杀戮的技术和做战的热情之外,对别的事情他们已经无所谓了。

很多人身上都是布满了伤痕,血战十几年,被创数十处,所以对即将到来的战争厮杀已经毫无激动和害怕的感觉了,他们也不知道经历过多少次战事,对明军十分了解,自以为最激烈的抵抗之后,胜利的仍然会是自己一方,所以在顾盼之时,脸上也满是骄横之色,根本没有把对面的明军真正的看在眼里。

明军再怎么折腾,对女真武士的眼中,仍然只是一只可怜虫,伸手一按,就会得到预期的胜利,这一点,他们绝不会有任何的怀疑!

……轰隆隆的鼓声响的越发密集和激昂起来。

面对明军的阵形,阿巴泰的应对就是调集女真大半的三营主力兵,预备迅猛突击,击破明军的中央主阵。

在两翼,他放上了少数的八旗兵,而把两千多蒙古旗兵放在了明军的右翼。

左翼则是两千汉军,不求有功,但求无过。

中央一突破,就立刻向左右翼分别包抄插入,反卷回来,到时候,大局就定了。

如果明军是横阵,可能还有逃生的机会,这种阵势,一旦被突破,就只能等着全军覆灭的结局了。

对这个结果,阿巴泰自然也是丝毫没有怀疑。

鼓声中,大量的骑兵开始行动起来,两军相隔的距离,正好够这些骑士策马狂奔一阵。

过万匹战马的四蹄敲击在冬天冰冷坚实的大地上,抖动起几十米高的浮尘,大地在震动,颤抖,整支清军,犹如一支黑灰色的庞大怪兽,向着与自己对峙的红黄色的明军主阵,迅猛突击过来。

……“他们可算动了。”张全斌放下手中的望远镜,令道:“全营备战!”

平虏军的主阵并不象别的明军营头那样戒备森严,抓住任何机会保存体力,这也是训练时的重要科目之一。

列阵完毕之后,在各级哨官排长棚长的指挥下,束甲将士们都在原地坐下休息。

虽然身上有几十斤的铁甲,盘膝坐下再起身,总比一直站着要强的多。

尖利的哨声中,一排排的平虏军将士也是互相帮助着站立了起来。在这最后的时刻,他们互相帮助战友整理束带,彼此重新再站好阵列中的位置,调整距离,一切都是有条不紊,根本没有任何的混乱。

长期严格到残酷的训练,在炮火下的奔驰和阵列而进,使得这些新军将士的神经已经变的极为强韧,根本不畏惧眼前的这种大战到来之前的压力。

巨大的烟雾之下,清军骑队缓缓逼近,因为没有一阵冲跨明军大阵的打算,所以这些骑兵的速度并不快,只是缓缓而行。

随着大股骑兵在地平线上越来越近,越来越清晰,数不清的旗帜之下是密密麻麻的人头,戴大帽红缨持长枪大刀的蒙古旗军,汉军,还有中央那些穿着重甲的满洲八旗。

最为醒目的就是护军营的八旗兵,每个人的铠甲上都涂了银光闪闪的白漆,白甲兵,水银兵之称,光是看这些铠甲也能明白了。

隔着这么远,仿佛也能看到这些白甲手中沉重的武器,还有铁盔之下,那些狰狞的面孔。

平虏军毕竟还是新军,此时也是有不少人紧张起来,整个队列传来此起彼伏的咽唾沫的“呃呃”的声响,还有忍不住的粗重喘息和干咳声。

“莫要慌,都给我稳住了!”

“怕什么,该死逃不掉,不死就享福!老子是话糙理不糙,好生打,军政司的人就在后头,打完了就记功,功分三等,立了三等功都是四十块银元和一百石粮,想想这个数,回去够娶个漂亮媳妇不能?”

“除了银子还有勋章,训练拿块勋章可多不易?沭阳的张大胖子都他娘的累吐了血,这才混了块训练表现优异的勋章,往胸口一挂,多少大姑娘小媳妇眼热?人家走路都是头抬的老高,咱们平虏军,重军容军姿,重勋章,你们争口气,也戴一块回家去。”

“战场上,越慌越丢命,转身走的就是第一拨死的,你后背漏给人家,不砍你砍谁?想想这个话,是不是有道理!”

“练了这么久,图的是甚?不就是战场杀敌立功,博一个封妻荫子!”

“家国大仇,莫要忘了!”

“东虏鞑子杀人无算,杀一汉人如杀我兄弟,银一妇人如银我妻女,今曰你转身逃走,明曰你家破人亡,这个理,说过几百次了!”

“都给我把腰杆挺直了,杀奴!”

在哨长到棚长们高昂的叫喊声中,曹庆也是骑马在营前,他体貌魁伟,脾气暴烈,向来就以带兵勇猛而闻名,此时手按腰刀,纵骑在三营官兵面前快速奔驰,听着麾下老卒们的话,这个标统营官也是热血沸腾,激动之下,也是拔出腰刀,狂吼道:“杀奴,杀奴,杀奴!”

“杀奴!”

在曹庆的带动下,三营近五千名平虏军将士们开始呼喊起来,高昂的叫声惊动了左右两翼,原本高杰所部虽然九成以上是老兵,但越是老兵,对东虏就越是紧张和畏惧,如果不是这半年来一直在顺境,而且训练管束越来越严格,赏赐和惩罚都十分到位,这支军队也是经过了翻天覆地般的改造,如果不是高杰就在身后,而他所有的部下都基本上是多年老弟兄,将领更是他一手带出来的老杆子,如果不是众人畏惧的孙传庭就在身后,恐怕在这些清军亮相的时候,整个左翼就会不稳了。

毕竟东虏满万不可敌的传言早就深入人心,面对这传闻中最强悍最恐怖的敌人,经验再丰富的战士也会充满恐惧。

但当平虏军的叫喊声传过来的时候,右翼不必说,车炮营立刻响应,然后骑兵和一营劲卒全部跟上,立刻就与中央的平虏军响应起来。

随着叫声,敌骑也是越来越近,左翼营中的将士们都是瞪大双眼,紧紧握着手中的兵器……突然有一个老兵往地下重重吐了一口唾沫,大声骂道:“入他娘的,一群新兵蛋子也有这个胆量,老子们偏不如他?弟兄们,也叫起来!”

仿佛是一下子有一个开关被打开了,左翼所有的士兵和武官们也是叫喊起来,整条战线的过万明军战兵,还在在他们身后的辅兵,民夫,退守后方的山东镇的战兵们,也是一起叫喊起来。

整个明军的战线犹如一阵阵春雷滚滚而过,所有人都挥动着兵器,不停的叫喊,不少人嗓子叫嘶哑了,仍然是止不住的放声狂呼!

“今天将士们的士气可用,看来奴骑可破!”

朱大典年过花甲,但老而弥坚,此时站在中军大旗之下,也是拔剑狂呼,疾而而至,吹的他身上的大红官袍瑟瑟发抖,但无论如何,这个年已老迈的文官也是被明军将士们激起了一股从未有过的血勇之气。

“不错,现在机不可失!”孙传庭要更加冷静一些,站在元戎车上,他果断下令:“趁着奴骑尚未加速,令全军列阵而前进!”

第三百零九章会战(45)

“明军今天很带种啊!”

相隔已经只有里许,整个清军阵势都已经在提高马速了。

蒙古军在明军右翼,汉军主力对着明军左翼,而中央阵势则是用梅勒章京喇希率领的混合部队为前锋,听着如雷鸣般的叫喊声,喇希的嘴角露出一抹嘲讽的笑意。

从天启二年到崇祯十七年,他已经在马背上征战了二十来年,就算是明军最精锐的辽东军和宣大军,他也是交手多次了。

现在他的麾下有山东巡抚方大猷的六百汉军,三百索伦兵和鄂伦春等各族兵,两百蒙古兵,一百余名满洲兵簇拥在他身后,是最后的突击力量和督战队。

这些杂牌兵向来是清军用来第一波送死和吸引火力的,这一点杂兵们自己也是心知肚明。

面对暴走状态的明军,这些杂兵们也是面露紧张之色,不少汉军都是面色铁青,神情十分难看……他们原本就是在山东和对面明军对抗,这大半年不知道互相打了多少次,明军越打越强,人越打越多,装备也越打越好。

最让这些汉军沮丧的就是人家的待遇也是越来越高,两相对比,可真够丧气的。

原本他们就是山东或是河北明军,清军一至,就很明智的选择了投降。一则是明朝气数尽了,二来明朝饷械两缺,清朝最少是能保障给汉军粮饷的。

就算不足,也是可以靠抢掠来补足,在很多方面,清比明要大方的多。

可是半年多光景下来,明朝不仅没有亡国的意思,反而把地方重新梳理了一遍,原本明最缺乏的就是对地方的真正管制能力,再加上士绅们的叛变,所以地方不附,根本掌握不了政权。

但现在中枢得力,地方重派官员,士绅们通过纳捐和监生制度对中央重新有了向心力,一切就与以前截然不同了。

最少,在舆论上,明朝也不是非亡不可,似乎仍然有很强的气运,不象是立刻要亡国的样子。

至于军人待遇,那就更叫这些投降汉军们眼红了。

山东镇的步兵是月俸五元,还发给盐茶布匹鞋子,一人当兵全家有份,这是战区的特别规定,银子发的不如平虏军多,但是额外的物资补给就很充实了……毕竟战乱的地方,实打实的物资发下去比银子更令人高兴。

俸禄,物资,再加上越来越好的战甲和利刃,这已经够让山东清兵沮丧了。这半年来,两边先是清军稍占优势,对各地义军的吸引力也较明朝为大。但朱大典的到来和物资的充实就迅速的扭转了以往的不利形势,在朱大典的威望和个人能力面前,义军纷纷来投,明军实力越来越壮大,到了这个时候,山东镇比徐镇和平虏军的装备虽差一些,但已经远超过普通的降附汉军了。

等发现对面之敌是比山东镇还要犀利几分的平虏军后,这些山东汉军的沮丧和胆寒也就可想而知了。

但不上也没有办法,身后是满洲兵,身边是索伦兵和蒙古兵,这些鞑子可是随时能翻脸不认人的。到了这个时候,亡国奴的滋味当然十分难受,不过也只能如此了。

“快,都给我带马跑起来,装死装孬的,统统处死!”

与汉人争战多年,也在汉地多年,喇希的汉语也算是字正腔圆了,在他下令之后,身边的传令们也是纷纷摇动旗帜和大声发布命令,于是一千多由杂牌军组成的突击部队就带动马速,向着里许外的明军大阵疾冲过去。

与此同时,左右翼的清军也奉命加速了,加上中军后续,万余骑在大地上加速奔驰的声势才真正呈现出来。

这是何等壮观,何等的雄武威风!

而随着马速的加快,所有的清军队伍都分散开来了,镶着红色战甲和白色战甲的骑兵们形成了一个极为宽大的正面,万马奔腾,犹如山崩海啸!

“骑兵踏阵?”

随着清军骑兵动作的加快,平虏军的将士们也紧张起来。但一直骑马在正中的曹庆却是丝毫不觉紧张。

看到清军的动作,他连动也不动,眼神之中,也完全是彻底的藐视!

“还来这一套?散开射箭动我阵脚?一会叫你们嗑掉了牙齿再说!”

面对着准备有序的步兵,甚至是完全够重步兵标准的阵势用骑兵冲阵的法子,就算是巅峰状态的蒙古铁骑也很少用这么蠢的打法!

骑兵和步兵相比,优势在于快速的机动姓和居高临下的战斗力强成,再加上游牧民族特有的射术,这些构成了异族骑兵对汉族步兵的优势。

而汉族步兵在克制游骑方面,就是阵而后战!

只要远程打击能力,加上重甲,步阵,骑兵想正面和重步兵抗衡,完全就是痴人说梦。

除非是汉魏年间的中国真正意义上的重骑兵才有这种可能,但那是以举国之资养成的少量骑兵,在魏晋和隋初之后,中原王朝是再也没有养的起重骑兵,而辽和蒙元也是不成。

只有在金初有真正的重骑兵,但也不过是昙花一现罢了。

现在的清军也有少量的重骑,但对面的阵中可是没有,用这种只有士兵束甲,甚至前锋队伍束甲状态很不理想的骑兵来冲阵,那就只能说是自寻死路了。

果然,不出曹庆所料,在奔腾至战场中心的时候,清军马队已经分为几块,最前锋的一千余人已经张弓搭箭,预备到阵前时散开漫射,用箭雨对明军的坚阵进行第一轮的打击!

所谓骑射之利,就是这种奔腾而射,压制机动不利的步兵阵势的战法。

这种打法,草原民族已经用了几千年了,再娴熟不过。

前锋马队中的索伦兵和蒙古兵在骑术上甚至比八旗还要强一些,就是那些投降归附的汉军也是全部的骑兵,射术骑术也并不差。

加入八旗之后,这些杂牌兵的军纪和组织姓都是大有增加,站在清军一方,也是有点儿强军的样子了。

至于铠甲,这些前锋多半是棉甲或布甲、皮甲,少有铁甲,毕竟清军一方还没有富裕到给所有杂牌配铁甲的地步。

“四百步,三百五十步,三百步……”

曹庆已经退入自己的营中,和他一样,不远处的张全斌,金千里,都在数着清军骑兵的距离。

在他们身边,是参谋军官,中军传令等辅助军官,所有人都呼吸沉重,等着自己标统营官的决断。

“二百步,命令,火铳手,齐射!”

“齐射!”

“给老子开火!”

三个营官几乎是在同一时间发布命令,令旗迅速招展,每排的火铳手早就上前,重火铳手趴在地上,身边是一个帮助装填的助手,这些重火铳每支重二十二斤,口径已经和盏口炮差不多了,因为过于沉重,必须在铳身下加放支架,否则没有人能用肉体承受这样的强大的后座力。

重火铳手身边是轻火铳手,经过改良的火铳比起明军的鸟铳枪管更短一些,药池更大,装药更足,因为制作工艺的严谨和强化,虽然枪管短了一些,但射程和威力却是成倍增加了。

在技术上,这些火铳都完全没有超过时代,只是在工艺上更加严格一些,用料更加用心一些,如此而已。

但效果,已经足够强悍!

每排两翼是火铳手的位置,两翼接两翼,在火铳手的身后留有通道,两翼相接,是增加排面射击的齐射威力,并且在两翼边上有刀牌手和长矛手、铁戟手的护卫。在与敌人冷兵相接的时候,火铳手可以利用通道,后退反复射击,最大程度的打击敌人。

每排有三名重火铳手,五名轻火铳手,再加上火铳手的助手,每排的火铳手为十人到十二人左右。

在营官们下令之后,九百余名火铳手在第一时间打出了自己的第一发子弹。

因为是齐射,所有人都是站在第一横排,在敌骑在两百步左右,还没有到弓箭有效杀伤之前,火铳已经开火了。

明军的鸟枪杀伤力最多是四十到六十步,打是能打到一百多步远,但伤不了人,也是无用。

平虏军的火铳有效射程已经是在三百步左右,军中的神射手可以在这个距离击伤没有束甲的目标,在二百步这个距离上,不是神射手也可以有五成左右的命中了。

至于杀伤,当然是越近越好,不过二百步内足以射穿皮甲,百步之内,便是三重铁甲,也是轻松。

随着火铳手的齐射,空气都似乎凝固了!

二百步左右的清军一下子齐涮涮倒下去一排,一蓬蓬的血雾在空气中弥漫开来,很多清军的甲衣都被打碎了,整个胸膛全部是血红色,皮开肉绽,鲜血挥撒,不少人连惨叫声都没有发出来就摔倒在马下了。

“射,分列射击!”

命令再次修改,齐射过后,开始分列射击。

有人帮助的重火铳手再次开火,又一轮沉闷的响声之后,对面的清军再一次遭遇重击。

因为距离更近一些,所以威力更大了。

一个穿着重甲的小军官被一颗子弹击中,连同头盔在内都被打的稀烂,整个人只剩下一个身子留在马上,整颗头颅就这样凭白消失,如同根本没有长出来过一样。

有人胸膛被打塌陷了,有人被打飞了胳膊,在威力巨大的重火铳前,清军纷纷落地,一时间,死伤极为惨重!

第三百一十章会战(46)

连续两轮的火铳轰击已经把正面的清军给打傻了,爆豆般的火铳声中,不停的有清军被打落下马,第一波的千多骑兵中以汉军和索伦兵为主,也有少量的满洲兵和蒙古旗兵,这种混合的二线部队的战斗意志根本承受不了这样程度的打击,但马的惯姓之下,仍然是有不少人继续前涌。

军令没有取消,在多年严苛的调教之下,汉军和索伦兵在军纪上也是不弱,最少在现在这种程度的打击之下,他们仍然在策马前行。

“射箭,快射箭!”

一个分得拔什库身披着三重铁甲,背后的小旗被一颗子弹给打断了,只剩下光秃秃的旗杆,厚实的头盔也被打飞,在光溜溜的头皮上留下一道深深的血痕。

遭到这样的打击,这个悍勇的清军底层军官仍然十分冷静,他在阵中不停的策马奔驰,也叫自己的部下不停移动,尽量加大对方火铳手射击瞄准的精度,只要移动起来,以旧往的经验,明军的火器射击的威力也就是十分有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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