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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世:长安城下-第2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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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没想到阿修罗是这么悲戚的花,难怪杜家办葬礼的时候用呢。

  说起来,杜岘没死这件事杜老爹知不知道啊。

  估计应该是不知道,不然那次也不能哭得那么伤心了。

  我要不要告诉杜岘呢?

  杜老爹身患重疾,也许命不久矣。

  “‘阿修罗,生于极冷之地,白叶玄花,’”萧赫耸肩,不知道从哪儿引用的这句话,“阿修罗的意思是‘往生的不甘愿’,所以她一直被用作生离死别的场合,象征生者对死者离去的不舍、念念不忘。”

  原来是因为这样。

  “那后来呢?那个男子怎么样了?”我忙问。

  “这就无从知晓了。”萧赫说,“估计没什么好下场吧,无论怎样,既然许下诺言,就得严格执行,君子一诺千金,怎么能随随便便就不作数呢?”

  若是所有人都这么想就好了。

  杜展的生父也不会丢下杜展的老妈另娶,世间也不会有那些渣男渣女了。

  “不过,后来这种花又有了一种新的意义,”萧赫说,从他坐着的那个干草包上下来,忽的就到了我面前;我已经习惯了他们“飞檐走壁”,完全不惊讶了。

  “据说在阿修罗花田里许愿,可以得到阿修罗的眷顾,找到如意良人。”

  “可是……”她自己都没得到真爱呢,跟她许愿得到真爱这种事情怎么看都是忽悠人的,“她都没能……”

  “反正我倒是无所谓啊,我已经成亲,娃儿都快有三岁了,”萧赫说,他看起来也就二十二三,二十岁结婚的话,确实也差不多,“主要是你,不必联姻,也尚无婚约,去许个愿也没什么坏处。”

  好像也是那么回事儿。

  “男儿当以国事为重。”我说,开始说些冠冕堂皇的漂亮话,“边塞战乱不平,无暇顾及儿女情长。”

  萧赫启唇,刚要说话,又把目光转向了旁边。

  哨兵已经回来了,他毕恭毕敬地跟在一个人身后;那个人一身戎装,看起来应该就是他们所说的将军。

  他看起来有一米八多的样子,跟我差不多、比萧赫要稍微矮上一点儿;他大概有二十五六岁,看起来比杜岘他们要稍微大上一点儿;他是那种笑面虎面相,看谁都笑呵呵的。

  “敬名!”那个人看到萧赫,快步走了过来。

  “哟,有没有想我?”萧赫说,笑得满脸都是花。

  敢情他跟谁说话都是这个样子啊!

  “这位是郭虔瓘郭将军。”萧赫冲我介绍道,“现在在这儿暂代统军一职。”

  他是郭虔瓘啊?虽然不知道统军是什么职位,感觉应该是军区司令员或者政委之类的吧。

  我简直不敢相信,一直觉得那些镇守各个都护府的都护们都是些不威自怒的形象。

  “不敢当,在下郭虔瓘,表字恭旻。”他说,还冲我行了个抱拳礼。

  “郭将军。”我抱拳回礼,“在下杜展,表字嗣业。”

  “嗣业虽然有表字,实际上还是个十七岁的小屁孩。”萧赫又伸手,揽住了我的脖子,“你不能欺负他。”

  我天,萧赫这孩子居然跟差点儿灭了******默啜可汗一家、被封为冠军大将军,后面还进封为太原郡开国公的郭虔瓘这么说话……真的不会被打死么……

  “敬名说笑了,”郭虔瓘说,显然早就习惯了萧赫这么说话,“嗣业来此,可是应征入伍?”

  “嗯。”我应声,刚要说话又被萧赫接了过去,他说:“本来是一天后才能到来着,我带着他抄的近道。”

  “我俩早来,其实是想去看阿修罗花田的,”萧赫说,松开我,走过去拍拍郭虔瓘的肩膀,“没事儿,你接着忙你的,我们自己玩就行。”


第085章 两个笨蛋


  郭虔瓘倒也不客气,也可能是工作确实忙,寒暄了两句就走了;哨兵带着我俩去房间休息。

  休息的房间是大通铺,由于其他人都还没来,我和萧赫基本上算是承包了整个房间。

  萧赫把包袱放下,倒头就睡。

  我也困得不行,也倒头睡下。

  说是自己玩,其实就是蒙头睡了一早上……

  我中午那会儿醒的时候,萧赫还在睡。

  不是说好去看花儿的吗?

  我叹了口气,走出房间。

  刚伸了个懒腰,就看到不远处一个人正盯着我。

  他看起来有二十岁左右,身高大概有一米七五;皮肤有些黄,看起来不大像是汉族人;他身材很纤瘦,风一鼓,身上的“军袍”来回摆动。

  “军袍”是一种类似于圆领袍的袍子,准确的说,叫缺胯袍,这个袍子的袖子和裤腿相对要宽松些,袖口用襻膊束缚着,并不妨碍活动;军袍的颜色大多是亚麻色,不知道是为了耐脏还是直接就是亚麻制作的。

  他的手里拿着一把弓,那把弓看起来很精致,约有一米多长;弓身看起来像是由牛角之类的东西制作而成的,固定弓弦的位置上还有两个凸起物,看起来像是为了辅助固定弓弦。

  弓上搭着一根箭,十字状的箭头看起来很像十字螺丝刀,箭的尾端系着三根禽类的羽毛,并不是现世常以为的孔雀翎。

  “在下杜展。”我看着他一脸戒备,索性自报姓名。

  他没有应,依旧是盯着我。

  他的箭还搭在弓上,看起来一触即发。

  忽然,一个什么东西从面前晃了过去,他抬起手,拉弦松手射箭、一气呵成。

  我吓了一跳,差点儿就蹲了下去;刚要蹲下,一个人从后面抓住了我的衣领。

  我回头,是萧赫。

  他伸手把射在旁边的箭拔下来,箭上有一片枯叶、已经被箭射得从中间裂开了。

  萧赫把箭丢给那个人,一脸玩味地说,“要不要比比?”

  “比什么?”那个人开口,把目光从我身上移开、移到了萧赫身上。

  “七十丈开外,射中靶心。”萧赫说,挑挑眉,“一局定输赢。”

  我赶忙算了下,一丈等于十尺,一尺是三十点七厘米;七十丈的话,就是二百多米。

  不是说古代弓箭的有效杀伤射程是150米左右吗?

  虽然确实能射到二百多米,但是那是轻箭吧,而且到后期根本就控制不了方向。

  还正中靶心……萧赫也太能吹了。

  你是玩陌刀的好吗?

  陌刀和弓箭又不一样,弓箭讲究的是技巧和力度,陌刀讲究的是力度和作战方式。

  差的不是一点两点啊!

  还一局定输赢……真的不是来求虐吗?

  那哥们一看就是专业的。

  “打死靶没什么意思,要比就比活靶。”那个人说,“一局定输赢。”

  “好!”萧赫倒是不客气,照单全收,“就说赌什么吧?”

  “你说赌什么便赌什么。”他说,他显然是没想好。

  “那就赌你吧。”萧赫说,“我赢了,我就去找恭旻要人,你跟我去安北。”

  “成交!”他说,“倘若是你输了呢。”

  “开玩笑,不可能!”萧赫一脸自信,“拉弓射箭,可是我打娘胎里带出来的本事!”

  “我也是。”他说,脸上终于有了点儿表情,那种表情说好听点儿是胸有成竹,说不好听点儿是猎者看向猎物的那种势在必得,“射箭就从来没输过!”

  我去,你俩一个个的,话都说的这么满真的好吗?

  “二位……”我开口,刚要说话,就被他俩瞪了回来。

  我只好闭嘴,不说话。

  打吧打吧,除非他俩打成平手,不然总有一个会打脸的。

  虽然早就知道萧赫是个会作死的熊孩子,没想到他不仅会作死,还很没脑子。

  他居然一言不合找了郭虔瓘过来帮他作证。

  郭虔瓘也是个胡来的,居然还真的应允了。

  你们都这么多么闲吗?

  能不能成熟点儿?

  “嗣业,你也来,帮我做个证。”我恨不得找个地缝儿钻起来,好想说不认识他,“嗯……”

  大家到底都是军人,一群人风风火火的说干就干起来了,行动力杠杠的。

  过了没一刻钟,场地就弄好了。

  原本这个陇西军营就是建在山顶中的平地上的;说是平地,其实更像是个盆地。

  盆地很大,别说找个二百米的空地,找个两千米的空地应该都能找到。

  我看着远方的独轮车,别说靶心,靶牌子我都快看不见了。

  我本来觉得杜展的眼睛视力挺好的,这么一看,他的视力好像还是逊色了点儿。

  场地搭建好了,双方选手也已经准备就位。

  我宣布,陇西军营第一届弓箭比赛正式开始。

  我本来想喊的,但是没好意思喊出口。

  “怎么样?”萧赫接过郭虔瓘递给他的、不知道从哪找的一把弓,说,“现在反悔还来的及哦!”

  “君子一诺,岂有反悔之理。”他说,打量着一身军袍、刚睡醒还邋里邋遢的萧赫,“倒是你……现在反悔来的及哦!”

  “好!”萧赫邪魅一笑,“我叫萧赫,你叫什么?”

  “弱者没资格记住我的名字。”他说,撑满弓。

  远处,负责控制活靶的两个士兵也已经准备就位。

  “那开始了?”郭虔瓘问,在得到萧赫和那孩子点头之后,挥了下手。

  两个士兵,接着推开了独轮车。

  他们两个几乎是同时松开的弓。

  离弦的箭“嗖”地就过去了。

  这速度,看得我瞠目结舌;得用多大的力气,才能让箭支拥有这么惊人的初速度啊?

  我终于相信了,厉害的弓箭手不亚于狙击手。

  隔的太远,并不能看清到底是不是射中了靶子。

  “恭旻,我们过去瞧瞧。”萧赫说,笑呵呵地揽着郭虔瓘往前走。

  到了靶子附近,我不由得又吃了一惊。

  两支箭居然都正中靶心,左边那支箭还洞穿了靶子,露出了半截箭身。

  胜负已见分晓。

  居然是萧赫赢了。

  “承让。”萧赫笑得一脸得瑟,刚说完,右边的靶子从靶心处裂成了两半。


第086章 李家嗣业


  那个靶子从靶心的地方解开、“bia叽”摔在地上。

  在场的人都怔住了。

  我去,能不能不这么毁灭式地玩啊?

  隔着这么远居然还把靶子射两半了……

  我又一次感觉到,我穿越来的可能是一个假唐朝。

  不带这么玩儿的,二百多米呢!

  手枪都不带这么远的射击距离!

  这都赶上冲锋枪了。

  虽然早就知道唐朝走的是精兵路线、军人个顶个儿强悍,但也不带这么强悍的啊?!

  这都得超越人类极限了吧?

  “呃……”那个孩子显然也没想到自己把靶子射穿了,“好像用力过猛了……”

  哪儿是用力过猛啊,你这绝对是天生神力啊!

  “恭旻,是我赢了哈?!”萧赫忽然抓着郭虔瓘的胳膊一阵猛摇。

  我忽然很想鄙视萧赫。

  这是咋了,准备赖皮吗?

  明明是那孩子赢了啊?

  虽说比的是射中靶心,但是俩人都射中了。

  郭虔瓘看到萧赫“耍赖”,估计也懵了,任凭萧赫摇着,不知道该说什么。

  “我不管,就是我赢了!”萧赫说,有点儿恼羞成怒的意思,“所以你得跟我走,跟我去安北!”

  原来是这样,我忽然理解了。

  萧赫这是“看上人家”了,说好听点儿是求贤若渴,说不好听点儿是占有欲强。

  “嗯。”那孩子说,点点头,“愿赌服输。”

  啊?这是谁家的傻孩子啊?

  怎么看都是他自己赢了啊?

  “可……”我开口,又把后面的话咽了回去。

  “是我输了。”那孩子说,“不能破坏靶子。”

  在场的人包括我又懵了。

  还可以这么算?破坏比赛道具、成绩无效?

  “家父定下的规矩。”他说,轻笑,“在下李植,表字嗣业。”

  “你也叫嗣业?”萧赫一懵,看向我,“他也叫嗣业。”

  我已经石化了,愣在哪里。

  没想到居然可以见到真正的李嗣业。

  我就说嘛,怎么可能表字和名是一样的啊!

  那这样就可以理解了,力大无穷的李嗣业,七十丈开外都能一箭把靶子射成两半。

  不过,他不是身高七尺吗?

  怎么会只有一米七五六的样子?

  “在下杜展。”我说,行了个“见面礼”,“表字嗣业。”

  “也是子嗣的嗣、授业解惑的业?”李植反问。

  当然是啊,本来就是照着你的名字起的。我心想,应声,“嗯。”

  “那这样好了,你叫大嗣业,阿展是小嗣业。”萧赫语出惊人。

  我眨眨眼,一时没反应过来。

  原来古人就这么分了啊?

  记得上学那会儿,班里有俩个叫刘洋的同学,都是女生,为了便于区分,就喊大刘洋、小刘洋。

  “也可以叫我小七,”李植说,“我在家中排行老七。”

  “那这样就好分了,他叫嗣业,你叫小七。”萧赫看看他又看看我。

  “嗯。”李植应声。

  啊?怎么会变成这样?

  我忽然丈二的和尚——摸不着头脑。

  “要不还是叫我小二吧。”我说,“嗣业兄毕竟年长。”

  “没事儿,我从小都是被叫做小七的。”

  叫小七好出戏啊喂!

  话说怎么突然这么健谈了,难道他是传说中的回避性人格?

  回避性人格全称是回避性人格障碍,具体表现为:熟人面前各种能侃,陌生人面前秒变面瘫。

  “那便称呼你为小七了。”郭虔瓘说,问道,“小七也是今年新应征入伍的?”

  “嗯,刚刚那会儿才到。”他说,“应征的骑兵。”

  “小七的箭术师承何人?”郭虔瓘接着问。

  “是跟家父学的,”李植说,“家父曾是安西都护府的骑都尉,擅长骑射。”

  “那小七可学过陌刀?”萧赫插了句。

  “不曾。”李植说,“植身材矮瘦,陌刀过于细长。”

  所以……七一三年就随安西都护来曜征伐十姓苏禄、首先登上城堡抓获俘虏并且因此积累功劳授任昭武校尉的李嗣业……

  都七一三年二月中旬了,还不会用陌刀?!

  我又一次感觉我穿越来的是个假唐朝。

  说好的“当嗣业者,人马俱碎”呢?

  “你还年幼,以后还是要长个子的,”萧赫难得说一句正经话,“不过也不是不能学,就是挥起来费力一些。”

  “植还是专心修箭术吧。”李植说,“上阵冲锋,不是植所长,我比较喜欢出其不意、从远处狙杀敌方。”

  我眨眨眼,已经不想吐槽是不是假唐朝的事儿了。

  每逢战事必身先士卒、所向披靡的李嗣业说他只想躲起来射箭……

  这真的是让敌军闻风丧胆的“神通大将”吗?

  “有空可以学学,多会些武器,真到了战场之上,多一线生存的机会。”萧赫说,“过来人的忠告。”

  这么一看,萧赫有故事啊。

  “反正你今天也没事儿,要不要陪我俩去山上赏花啊?”

  “赏花?”李植反问,“这个季节,山上还是寒冬腊月,哪里会有花呢?”

  “有的。”萧赫说,“只要想看,一年四季都有花儿。”

  萧赫居然说了句很有哲理的话,原来他也不是特别没脑子啊。

  “哦,我还没自我介绍哈?”萧赫突然想起来,“我叫萧赫,字敬名。”

  “敬名兄。”李植说,行“见面礼”。

  “叫我敬名就行。”他嘿嘿傻笑,“反正咱俩差不多大,嗣业还小,叫声兄他也不吃亏。”

  为什么感觉自己被欺负了呢。

  李植忍不住笑了,说:“如此,植便这样称呼了。”

  估计是差点儿喊错了,他忙收回那个“兄”字,结果“兄”活活卡成了“xiu”;变成了“敬名休”。

  怎么那么像皮卡丘之类的召唤兽啊。

  我忍不住笑,差点儿笑出声。

  “别那么拘谨,都是自家兄弟。”萧赫说,他拍了拍李植的肩膀,“走了走了,再晚去、回来该赶不上饭点儿了。”

  “哦,那容我放下角弓。”他说,行了个“告别礼”,一溜烟跑回来了营地。

  “是个好帮手。”萧赫看着他的背影,说。

  “嗯?”

  “没什么,”他揽着我的脖子,“等下记得要许愿哈,就许早日遇见良人。”


第087章 陇山之上


  等李植回去收拾东西的过程中,萧赫也开始忙活了。

  他准备了三根直径有两厘米的绳子,和三个翻墙用的抓钩;抓钩是那种两只脚的抓钩,看起来有点像是船锚。

  我问他是做什么用的,他只是把三个绳盘背在身上、又把抓钩拿在手里,笑而不语。

  我索性也不再问了。

  他弄好这些之后,还准备了三件棉袍。

  棉袍可以理解,越往山上走,温度越低,不穿厚点儿会冻成冰棍儿的。

  李植收拾好东西之后,萧赫和郭虔瓘打了声招呼;把棉袍分给我俩一人一件,三个人出发、开始往山上走。

  这座山很高,具体有多高,我也不大清楚。

  我估摸了一下,这座山应该是陇山。

  没想到这座山上居然长过阿修罗这么奇怪的花。

  沿着弯曲的山路走了近两个多小时,总算到了半山腰。

  穿着棉袍爬山,身上已经出了一身汗;脱了还有点儿冷,穿着还热。

  身上已经躺了汗,中衣粘糊糊地贴在身上,特别不舒服。

  太阳都快下山了,可是萧赫他们还没有要停下来的意思。

  “敬名兄,还有多远啊?”我冲走在最前面的萧赫说;“我”体质不好,尽管锻炼了两天,但是跟他们俩这种常年锻炼的人比的话,还是差的太远了。

  “差不多再走半个时辰吧。”萧赫说,回头看着我,“你累了?”

  怎么会不累啊喂,这可是爬山呢!

  昨天刚熬夜走了一路,紧接着又爬山,一般人根本受不了的吧?

  而且这山还不是一般的高。

  “还好。”我说,手扶在膝盖上、喘着粗气。

  “要不我背你?”萧赫说,折了回来。

  “不用、我可以的!”我说,忙直起腰往上面走。

  挣扎着又爬了一个小时,前面没路了。

  “这儿是断崖?”我问,我对陇山不怎么了解,随口问。

  “嗯,”萧赫说,把身上的绳盘拿下来,开始安装抓钩。

  我一直以为抓钩都是用绳子系上的,弄了半天不是;是先把绳子的一头穿过去,然后把穿过去的那头打上一个带小环的绳结,之后在用另一头穿过这个绳结。

  “为何要这么穿?”我有些不解,这样还得把另一边的绳子全拆开再全卷上去,哪儿有直接用一头系上去省事儿啊!

  “这样更结实,”一直没说话的李植说,“即使绳结突然开了,也不会一下子就断开。”

  好像确实是这样哈!

  直接穿过去,要是开了的话,直接就松开了,这样系的话,就好比把绳子双成两段、然后用两个绳子末端从双过来的那个地方穿过去似的。

  “可是,我们为什么要串绳子呢?”我忽然反应过来,“难不成阿修罗在下面?”

  “回答正确。”萧赫抽出右手、打了个响指,又继续系另外的两根绳子,“就在这下面。”

  纳尼?!

  “它们不是山上的么……”我懵了,敢情是在山上的断崖里啊,“那我们下去了之后怎么上来啊?”

  “爬上来咯?”萧赫一副我太少见多怪的表情,“嗣业难道想留宿一宿?”

  我去,还留宿一宿,我都想打我最拿手的退堂鼓了。

  不下去行不……这天儿都已经黑了。

  下面指不定有什么野兽呢,下去给他们送加餐吗?

  早知道我就不来了。

  就知道萧赫“没安好心”,他那个人哪儿能用正常人的思维理解啊?

  说好的在山上呢!

  又是爬山又是攀岩的,真的不是故意整我么……

  “也不是不可以,不过我没准备火折子。”萧赫说,他看向李植,“小七,你带了吗?”

  “我应该是带了,我一直都不离身的。”李植说,从袖子里摸了摸,找出来一个小竹筒。

  他还真是随身带着的啊……

  那今天要夜宿断崖下了么……

  “走吧,”他把一根绳子扔给李植,后者稳稳的接住。

  他把另一根绳子扔给我,我一时没接住,直接砸到了脚上,差点儿把我疼哭了:“嗞……”

  “我不是故意的!”萧赫说,忙丢下他手里那根绳子跑了过来,“怎么样,有没有事?”

  干脆趁着这个机会不下去好了,我灵机一动,“有点儿疼,估计是跖骨是断了。”

  台词我都替他想好了。

  “那咱们先回,改天再来。”

  但萧赫显然不按套路出牌。

  “那我背你下去吧?”萧赫说,直接过来蹲在了我前面。

  到底对看花这件事是有多执着?

  或者说,对于背我这件事儿有多执着?

  “我感觉好些了,应该没问题。”我默默地拿起绳子把没有抓钩的那一边系在腰上,说,“走吧。”

  “先把抓钩固定在某个结实的位置上。”李植站在一棵看起来直径看起来足有一米的古树旁,说。

  他把绳盘套在了胳膊上,又把抓钩那端围着那棵古树绕了两圈,把挂钩别在绕了两圈的绳子里、卡紧;他把另一段在手上缠了三五圈,说,“像这样。”

  “嗯。”萧赫赞许地附和道,他在一块凸起的石头上绕了两圈,也卡紧了绳子。

  我四下张望,压根儿没有其他东西可以用了,只好开口,“我系在哪儿啊?”

  “那块巨石就行。”萧赫说,我顺着他的目光看过去,在脚下找到了一块巨石——原来我站的位置就有块石头来着。

  我把绳子学着他们的样子系上,它是横着的,有点儿不大好系。

  我只好胡乱绕了两圈,又把抓钩别过去,结果绳子留的有点儿长了,我只好把它插进了土里。

  万事俱备,只欠东风。

  我们三人互相递了个眼神,踩着墙壁、开始快速往下走。

  我一直低头看着下面,想要看看下面到底是什么样子;可是下面烟雾缭绕,完全看不清楚。

  我只感觉越往下越觉得温度越低,不一会儿,我都冻的直打哆嗦了。

  明明下来只有四五分钟的样子,却给我一种过了好几个月的错觉。

  随着越降越低,我终于看到了一片雪白。

  越来越近,我终于看清了她们的样子。

  没错,是她们。


第088章 修罗无骨


  我快速地滑下来,也顾不上手被绳子勒得生疼了。

  我看到了她们——那简直是神迹。

  白色的叶子包裹着和曼珠沙华非常相似的阿修罗,对比特别鲜明。

  本来我还在想,怎么可能会有纯黑色的花啊?这样得多吸热啊,绝对会被阳光灼伤的。

  但是要是生长在断崖下面就可以理解了,阴冷潮湿、缺少日光照射,长成黑色反而有利于保护自己。

  只是,我虽然听萧赫说了她们是白色的叶子,但是没想到居然是纯白色的,而且薄如蝉翼;叶子有纵横交错的网状纹络,有点儿像是包裹玉米最里层的叶子,也有点儿像是蜻蜓的翅膀。

  叶子是那种水滴状的,最宽的地方直径大概有两指宽,长度看起来大概有十厘米。

  我小心翼翼地触碰了下她的叶子,也许因为生长的地方过于潮湿,她的叶子凉凉的;我轻轻地捧起花盘,忽然有点儿像是捧着坚冰似的,莫名寒冷彻骨。

  “阿修罗,生于极寒之地,白叶玄花。”李植喃喃,这句话萧赫也说过。

  “赶紧许愿啊!”萧赫走了过来,拍了下我的肩膀,“小七也来许愿吧。”

  “嗯。”李植说,轻笑,“其实我本不信这些的,但确实很准。”

  很准?我有点儿不敢相信,真的会准吗?

  “是吧?”萧赫说,揽着我的肩,“你还不信?”

  “……”我想,这话怎么接啊……

  这时,忽然扬起了一阵风。

  阿修罗们随风摇曳着,居然有点儿像水里柔柔的水草。

  “修罗无骨,以柔克刚。”萧赫忽然说,“其实她们特别坚韧,用金属器具都割不断。”

  “啊?”我发现我的世界观又被刷新了,居然还有割不断的植物?

  “嗯,铁器、青铜器都割不断她。”李植接道,“只能用植物割断,所以,阿修罗都是用麻绳勒断的。”

  用麻绳勒断?

  我眨眨眼,只知道荔浦芋头是用线切割的,没想到阿修罗也得用绳子切割;不对,他们刚刚说必须得用植物,也就是说,只能用麻绳咯?

  “那把她们用作铠甲岂不是射不穿、也捅不破咯?”我说,用她做出来的铠甲岂不是要比明光铠还好?

  简直就是“防弹衣”啊,一般的刀剑、箭矢根本穿不过去。

  “这却不行。”李植说,解释道,“阿修罗不能沾染水汽,入水即溶,遇到日照也会消融。”

  诶?入水即溶、还怕阳光?

  怕阳光可以理解,据说向日葵围着太阳转就是因为向日葵的花盘背面特别害怕阳光照射、为了不被太阳晒坏,所以才不得已围着太阳转。

  怕水这个没法儿理解啊?

  所有生物都离不开水,就算不需要光合作用,也得有水运输养料吧?

  我呆呆地看着李植,“她们不能沾水?”

  “嗯。”萧赫也点头,“只要淋到雨,就化成黑色的水了。”

  我好想喊一句:“真的有这么神奇吗?”

  居然还会溶于水?

  很多化合物都不会溶于水的啊!

  再说了,溶于水,她是怎么生长的啊……

  我还没来得及开口问。

  “而且她们不能编织起来,”李植接着说。

  啊?还不能编织?

  “为何不能编织呢?”我反问。

  李植伸手从袖子自己掏出来一段细麻绳,勒下来两棵阿修罗;说是勒,其实应该说是拿绳子饶了一圈。

  看起来没怎么费力气,就勒断了。

  他把那两株两棵阿修罗编织在一起,刚编完,那边儿就散了。

  说是散了,其实应该说是断了。

  编好的那段自己碎裂成了好几段。

  “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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