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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世:长安城下-第1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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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本来想着撑到零点,结果十点半就睡过去了……

  不过好在半路上醒了,一睁眼,一点五十多点。

  要买的那个东西,前俩小时都是半价;于是赶紧拍下来付款。

  这算是脸最白的一次了。

  但是来到唐朝之后,我忽然自己都不了解自己了。

  被人欺负什么之类的,才应该是我的剧本啊?

  可现实却是各种脸白,跟开了挂似的。

  先是遇到了京兆杜氏,认识了杜铃兰、杜岘他们;然后襄阳杜氏回来入籍,紧接着认识了还在襁褓里的杜甫杜老师;后来接着又认识了裴虚几,这孩子是未来的霍国公主的驸马,也是身份尊贵之人;再后来认识了王绪,这孩子来自琅琊王氏,琅琊王氏基本算是古代的顶级门阀士族了。

  琅琊王氏是晋朝四大盛门“王谢袁萧”之首,是中古时期中原最具代表性的名门望族,号称“华夏首望”——“旧时王谢堂前燕”的“王谢”指的就是琅琊王氏和陈郡谢氏——那绝对是贵族里的贵族、贵族中的战斗机。

  其实这些都够我惊讶好几天的了,如果还能回去的话,这绝对够我吹上几天的了。

  可是没想到,这才几天,又见到了孟浩然。

  会不会某一天就遇到李白啊?我忽然有个预感。

  港真,难道真的是因为长安太繁华了,遍地不是名人就是显贵吗?

  风突然喧嚣了起来,一个什么东西直接冲着脸就砸了过来。

  我低头看着那个砸在我脸上又落在地上的黑影,是一朵木兰花苞。

  我猛地一激灵,坏了,我是来找杜铃兰的。

  “多谢郎君,不过我还有事儿,先告辞了。”我把方巾还给他,说,

  我想了下,还是谢绝了好些。

  毕竟我也不知道用完了之后该怎么办;是洗干净的还给人家,还是直接收下。

  总不能是直接还给人家吧?

  使用别人的东西,用完以后肯定要清洗干净再还给人家的。

  “郎君言重了。”他说,点了下头——准确的说是低了一下头,然后转身离开,向着张子容走去。

  我忽然发现了一件事情。

  我终于知道,为什么日本人会行“低头礼”。

  其实追根溯源,还是跟唐朝学得;和风发饰也是,是在唐朝发饰的基础上改良的,那些和风的花朵发饰,直接就是一模一样的。

  “低头礼”算是唐朝的“拜别礼”。

  其实不光唐朝,现世时也有很多人会这样,跟别人道谢或者是告别时,多会低一下头;而且这个“别人”基本上都是萍水相逢的陌生人。

  我看着他和张子容渐行渐远的背影,忽然有点儿后悔。

  应该凑表脸地把手帕留下来的。

  毕竟自此一别,猴年马月也不一定能再相见呢!

  我叹了口气。

  想这么远干什么,当务之急,得先找着杜铃兰。

  这孩子,万一一个不小心把韦坚弄死了可咋办?

  不过,韦坚既然还能做官的话,是不是证明他肯定不会死?

  这么想着,心里稍微轻松了点儿。

  紧接着又咯噔了一声。

  不对啊,万一注定是我去阻拦韦坚、他才不会死的话,我不去,他岂不是就真的会死掉了?

  那不就是改变了历史了吗?!

  我不知道改变历史会有多严重的后果,但是想想就觉得会很严重。

  不过,不是还有种情况叫“穿越到相似的异世界”吗;就是穿越到平行宇宙之类的。

  也许这个世界的韦坚会死掉呢?

  我忍不住又给了自己胳膊一个大嘴巴。

  这是我现世养成的毛病。

  现世是个妹子,虽然长得不怎么好看,但是也不能动不动就照着脸给自己一大嘴巴啊?

  打肿了岂不是更不好看了,所以就养成了抽胳膊的习惯。

  我转身,正准备去其他地方找找看。

  这时,突然一阵急刹车、哦不、突然勒马的声音。

  我偏头,只见杜铃兰正骑在马上,由于她猛地一拉缰绳,马整个前身都立了下来。

  杜铃兰整个人都被甩下了马,就那么直立地垂在马鞍的一侧;她使劲拉着缰绳,看起来并没有特别惊慌,可是迎着太阳,能看到她脑门儿已经出了一圈亮晶晶的细汗。

  “三娘——!”我喊了一声,赶忙跑过去。

  我刚跑了两步,就看到杜铃兰没抓住掉了下来。

  千钧一发之际,后面的一个人直接从我旁边跳了起来,飞身一跃;一把抱住了杜铃兰。


第044章 他叫崇明


  说实话,看到杜铃兰掉下来的一瞬间,整个人直接懵掉了。

  我原本以为,真的出现意外什么的时候——就是那些千钧一发的时刻发生的时候,都会像是电视里的慢镜头一样;慢慢地发生,慢慢的结束。

  可是真的经历到了,才发现,是自己想多了;它们根本不会顾忌你,它们想发生的时候,突然就发生了。

  人在绝望的时候,真的会下意识地躲避;我下意识地准备闭眼,仿佛不去看就不会发生了一样。

  就在这时,一个黑影从我身后一跃而起——我紧接着意识到那是个人,他一把揽过杜铃兰,把她抱在了怀里;他抱着杜铃兰落在地上,两个人由于站不稳,还在地上转了一圈。

  马受了惊,杜铃兰松开了缰绳之后,它就跑进了木兰林;几个家仆模样的人跑过去,制服了那匹马。

  我赶忙迎了过去。

  那个人已经松开了手。

  杜铃兰呆呆站在那里,她的发髻整个松垮着、看起来已经完全掉了下来;她索性把饰品什么的全扯了下来。

  她就这么“披头散发”的站在那里,头发虽然凌乱着,却有种莫名的威严。

  不知怎么了,我忽然有种她会随时“飞升成仙”的错觉。

  “三娘!”我说,快步走到她面前。

  她好像被吓傻了似的,一动不动,也没有回应我。

  突然,杜铃兰的眼泪就掉下来了。

  那个人还在旁边。

  他看起来有一米八多点儿,目测有二十五六岁,虽然看起来是个文弱书生的样子,但是看刚刚的身手,就知道不仅仅是个文弱书生;最起码是练过的。

  看到她哭了,那个人走过去,一巴掌打在杜铃兰胳膊上。

  我一懵,差点儿就要冲上去跟他理论。

  干什么呢,救了人也不代表你可以打人家啊?!

  怎么着杜铃兰也是个十四五岁的孩子,你好意思欺负人家孩子吗?!

  再说了,就算杜铃兰不是个孩子了,你一个汉子怎么好意思打人家妹子……

  杜铃兰挨了这么一下,“哇”的就哭出了声音,她一把抓住那个人,把脸埋在他胸前,嚎啕大哭。

  我又一次懵了。

  这是什么情况?!

  被他打了,为啥还要再跟他“亲近”,难道杜铃兰是个受虐狂?

  杜铃兰越哭声音越大,原本由于马受惊就围了一堆人,这一哭,围的更多了。

  “三娘……”我又开口喊了一声。

  我其实很想说,你有事儿说事儿,大庭广众之下这么哭也不是个办法,重点是这也太没有形象了;再说了,不管怎么样,你一个妹子总不能大庭广众之下、抱着一个陌生男子就这么哭啊?!

  你还是个未出阁的妹子,将来可是要嫁人的。

  就算唐朝再怎么开放,但是男女大防摆在哪儿,你直接抱着人家就开始哭,放在哪儿都太“豪放”了;这么豪放的话,谁还敢娶你啊?

  本来没人看见也就罢了,可是这里这么多双眼睛;人言可畏,怕就怕在,别人以讹传讹,说你私通款曲、公然与男子私相授受……

  这么大一顶帽子扣下来,这就离“被浸猪笼”不远了。

  那个男的也是,打杜铃兰的事情我就不和他计较了;杜铃兰小孩子性格顽劣,他那么大一个人了,总不至于不知道不能跟女孩子当众有亲密接触吧?

  退一万步讲,亲密接触这个事儿先不说,现在杜铃兰抱着你嗷嗷哭,你就算不把她推一边儿去,也得做个拒绝的样子吧?

  围观的人越来越多,七嘴八舌的声音都起来了。

  杜铃兰的声音已经小了很多,她从他怀里抬起头,像是平静下来了——虽然眼睑里还衔着泪。

  男子板着脸,一言不发。

  杜铃兰抹了把眼泪,抽泣着。

  “下次再这样,就让阿爷打断你的腿!”男子忽然来了这么一句。

  “可是我……”杜铃兰说,可怜兮兮的。

  “崇文已经没了……”他说,声音忽然变得很轻柔。

  “……”杜铃兰抿着嘴,好像在努力克制着自己、不让自己哭出声来。

  男子伸手摸了摸杜铃兰的头,转而把她搂进怀里,“以后,就剩咱俩儿了……你要是再出点儿意外……还要不要我活了……”

  “阿兄……”杜铃兰的眼泪忽然又涌了出来,她使劲抓着男子的衣前襟,牙齿咬着下唇,“迟早有一天,我要给他报仇……”

  话音刚落,又是一声紧急勒马的声音。

  一个看起来十三四岁的小孩儿从马上跳下来,他赶忙跑到杜铃兰旁边。

  “怎么样?有没有事?!”他说,紧接着好像刚刚看到那个男子似的,他冲那个男子行礼,“崇明兄。”

  崇明?

  怎么跟崇文那么像呢……

  我忽然想起来,之前杜铃兰说,她和她大哥、二哥是同父同母的兄妹,那这个崇明……难不成是她大哥?

  那个人刚刚也说了,“下次再这样,就让阿爷打断你的腿!”

  阿爷指的是老爹,所以,他俩是同一个父亲;杜铃兰排行老三,杜岘已经没了,剩下的俩弟弟都比她小;杜岘应该比杜铃兰大上个八九岁,而这哥们儿看起来差不多得比杜铃兰大个十来岁,这么看来,年纪上也符合。

  男子点了下头,算是回应。

  那个小孩儿也没有再说其他,只是一直紧张地看着杜铃兰,直到杜铃兰瞪了他一眼,他才把目光收回去;他盯着地面,仿佛准备把地面上盯出来个窟窿似的。

  “没什么事,还请大家都散了吧!”我说,开始疏散周围围观的群众。

  其实我也是顺道给自己找个台阶下——躲到一边去。

  我发现杜铃兰和这个“崇明”对这个小孩儿好像都不怎么热络——也许这孩子就是那个韦坚,等下搞不好一言不合都能打起来;我还是躲一下比较好,免得溅一身血。

  周围的人渐渐都散了开、各自继续赏花(骨朵儿)了。

  我站在不远处,看着各自一言不发的三个人,忽然觉得,要是有个人先开口说点儿什么就好了。

  也许是心诚则灵,那个小孩儿竟真的开口说话了。

  “既然……崇明兄也、也在这里,那我就明说了,”他说,看起来有点儿紧张,舌头都打结了,“铃、铃兰,我是真的很喜欢你。”


第045章 我喜欢你


  虽然我确实希望有个人能打破沉寂,但是也没想到,那小孩儿会突然来这么一句。

  我忽然觉得我来到的是个假朝代。

  这个世界真的是唐朝吗?

  这思想也太开放了。

  先不说,我做的那些稀奇古怪的甜品没人感到奇怪就罢了,这当众告白……放在现世也是得需要很大勇气的啊?

  这明明还只是个十五六岁的孩子啊!

  我又一次愣了,忽然发现,今天已经石化了好多次了。

  “可是我不喜欢你啊?!”杜铃兰一脸无辜地看着他。

  妹子你还真敢说啊?

  拒绝别人能不能委婉点儿。

  我扶额,我又一次被杜铃兰的脑回路折服了。

  那小孩儿显然想到过这种结果,虽然能看出来他有些失落,但是不仔细看的话,并不明显。

  “……”他欲言又止,这时,那个杜崇明忽然走向了那个孩子。

  我忽然一懵,难不成这哥们儿又要给这孩子一下子?

  别介,杜铃兰是你妹就罢了,这个是别人家的孩子,能随便打么……

  话说,杜铃兰哭的时候,杜崇明说了句,“崇文已经没了……”

  难不成,杜铃兰哭,是因为杜岘没了的事儿?

  这反射弧也太长了点儿吧?

  再说,当初不是都哭过了么。

  虽然这么说很冷血,但是,那都是已经过去了的事儿了,如果自己一直过不去的话,就永远走不出来。

  崇明走过去,看着那个孩子。

  那个孩子抬头看着他,苦笑。

  “你是个好孩子……”他一开口把我直接惊呆了。

  不知道为啥,我脑海里瞬间蹦出了一个词,“好人卡”。

  “……你还会遇到其他更好的姑娘,铃兰不适合你。”他说,拍了拍那个孩子的肩膀,“而且,她已经有了婚约。”

  我又懵了,这个孩子不是韦坚吗?

  “是这样啊……”那个孩子说,他冲杜崇明行了个礼,又冲杜铃兰行了个礼,“多有叨扰……”

  他转身,喃喃了一句,隐约听着是:“那你一定很喜欢他吧。”

  “嗯~”杜崇明摇头,接道,“铃兰也不喜欢他,只是阿爷觉得门当户对罢了。”

  我终于知道为啥杜铃兰是这个样子了,敢情他们一家人都是这个样子。

  说好听点儿,是率性洒脱;说不好听点儿,是做事不过脑子。

  能不能照顾下人家刚刚稀巴碎的小心脏,补刀敢不敢再明显点儿啊喂!

  “如此……”那孩子显然是没想到那哥们儿居然补刀,一时语塞。

  “那先这样了。”杜崇明说,他冲那几个制服“暴走马”的家仆挥了挥手,一个家仆快速跑了过来,手里还拿着一件绛紫色的披风;又来了俩家仆,分别牵了两匹马过来。

  他把披风抖起来,一挥披风、把披风披在了杜铃兰身上,偏低头,帮她系脖子两旁的系带;我注意到,那个披风居然是有帽子的——是那种连帽的设计,他把系带系好,又把帽子抓起来,直接扣在杜铃兰的头上。

  不知道为什么,给我一种感觉、很像是男生恶作剧般地把自己的大帽子扣在女生的小脑袋上的那种宠溺。

  披风大小刚好,显然原本就是杜铃兰的。

  杜铃兰乖乖地待着,等他接过了家仆递过来的缰绳、牵着马走过来时,他半蹲、她很自然地伸手揽住他的脖子;他也很熟练地揽着杜铃兰地腰、抱着她一跃上了马。

  看起来杜铃兰小时候,没少被她哥这么抱。

  我站在那里,看着他们兄妹俩,想要有个哥哥的想法又冒了出来。

  我活在现世的时候,特别想有个哥哥;想让他各种惯着我、各种宠着我,各种任由着我欺负。

  可是,现实是,有个哥哥是没什么希望了,有也只是弟弟了。

  我叹了口气,正准备走回去,眼前突然出现了一匹马的四只马蹄。

  我抬头,看到杜崇明正居高临下地看着我。

  这是咋了,难不成要踢死我?

  我好像也没犯啥错啊?

  虽然,确实是因为我,杜铃兰才跑丢的……

  “不走,杵在这儿干吗呢。”杜崇明说,打断了我的胡思乱想;他往身后偏了下头。

  我以为他的意思是让我跟在后面走,所以就颠儿颠儿地跟了上去。

  结果,杜崇明的脸都绿了,“你打算走回去吗?”

  我眨眨眼,那不然呢?

  他该不会是准备让我也坐在马上吧?

  三个人会超载的,你不心疼马宝宝我还心疼呢。

  “……”看到我愣神,他不耐烦地又往后偏了下头,说,“骑后面那匹马,跟我回本家。”

  “啊?!”我还没反应过来,杜崇明就绝尘而去了。

  纳尼?!

  我不会骑马啊?!真心不会!

  话说他刚刚说要回本家?!

  那我会不会被杜老爹打死啊……连说都没说就越过本家、跑去参军,还“让”杜铃兰帮我谋个“良民”的身份……

  一桩桩一件件,绝对会被“打死”的吧?

  我叹了口气,算了,早死晚死都得死。

  我走到后面那匹马面前。

  那是一匹深枣红色的马,头上有鬃毛,睫毛比韦见素的还长,也是大双眼皮。

  “帅哥,哦不,帅马,”我走过去摸摸他的头,“等下辛苦你载我了哈;我要是把你弄疼了,你叫一声哈,别直接摔我一个屁股墩儿嘛!”

  不知道是不是我的错觉,我感觉它好像听懂了似的了;它冲我眨了眨眼睛,紧接着,居然曲了下前蹄,又曲了下后蹄、趴在了地上。

  “阿里嘎多(ありがとう)(谢谢),卡哇伊乃(可愛いぃねぇ~)(你好可爱哦)”我一激动,日语都跑出来了;我爬上它的背,不知道是不是我的错觉,看到我坐稳了之后,它慢慢地站了起来。

  “伊开马修,乃!(行きましょう、ねぇ!)(那我们出发吧!)”我说,它好像真的能听懂似的,撒丫子就跑了。

  它载着我,撒欢儿的跑着,我在后面,吓得差点儿嗷嗷出来,只好使劲抱着它的脖子。

  它速度很快,刚刚已经看不着影儿的“杜崇明和他妹和他的马”又出现在了前方。


第046章 杜式本家


  港真,小马哥跑得其实挺稳的。

  主要是我确实不会骑马,连正确的姿势都不会,更别提策马狂奔了;说实话,我感觉基本上是小马哥单方面地拖着我跑。

  如果我是横着躺在它背上的话,就更有它拖着我这个“累赘”的既视感了。

  周围的景色变换地很快,不一会儿到了长安城市区。

  市区是不能骑马的。

  所以杜崇明先一步跳了下来,又把杜铃兰抱了下来。

  我也从马上翻了下来,一落地,腿儿都软了。

  小马哥抽了下鼻子,好像在嘲笑我似的。

  我把食指横在唇前,轻轻地嘟嘴,“嘘——”

  “不要大声喧哗,等下、当心前面那个怪蜀黍打你。”我说,斜眼看着前面;正好看到杜崇明牵着马,另一只手揽着杜铃兰的肩,小心地把她护在身侧。

  小马哥倒是很听话,没有再“哼”我,它只是傲娇地甩了下头上的鬃毛——我感觉就像人甩了下刘海似的;它走在我身侧、踱着步。

  走了有一段路,终于看到了一栋大房子。

  那所房子看起来比杜岘的房子,至少大了四五倍;外墙就看着比杜岘的家大上许多。

  而且位置真的超好,就在主干道的一侧。

  老远,看到杜崇明过来,大门里就跑出来两个人;一个跑到杜崇明前面,行了个礼说:“大郎。”

  杜崇明没有说话,只是点了下头,随手把手里的缰绳递给了他。

  另一个人则跑到了我面前,他行了个礼,说:“郎君。”

  “多谢。”我忙把手里的缰绳双手递给他。

  小马哥好像很不情愿跟那个人走似的、它直接给了我一脚,一脚踹在了我的膝盖窝上。

  疼得我一个踉跄、差点儿一下子跪在人家门口。

  就听见杜铃兰扑哧一声笑了,带着鼻音、幽幽地说,“回个本家而已,不用行如此大礼。”

  “……”我忍不住翻了个白眼,这熊孩子,刚刚不知道是谁哭得梨花带雨呢,不对,应该说嚎啕大哭呢。

  “……”杜崇明显然有些不开心,他皱眉,看着我。

  我想,坏了,估计是嫌我翻白眼给杜铃兰看了吧,我低下头,刚要赔礼,就听见他说。

  “你欺负我家小枣了?”

  “小枣?”我一懵,小枣是啥?

  “小枣就是刚刚那匹马。”杜铃兰显然是看出来我不知道小枣是啥,于是说。

  我挠挠头,真的很想翻白眼。

  我还以为他是怪我翻白眼呢,敢情他的关注点在这里啊!

  这么可爱的小马哥,居然叫这么随便的名字……

  敢情杜岘起名字这么随便的毛病是祖传的啊?

  话说,杜岘起名字还不算最随便的啊……他哥起名字更随便……

  枣红色的小马哥,怎么不得叫个“赤影”、“赤魂”之类霸气侧漏的名字啊?

  小枣是什么鬼……

  他们家起名字都这么随便吗?

  我吐槽无能,只好低头默默不说话。

  “其实,不能怪阿展啊,”杜铃兰说,“小枣不是一直都这样么,有时候都不让我骑它呢!”

  原来小马哥脾气这么差么……我一惊,得亏提前搞好关系来着,不然指不定小马哥怎么折腾我呢。

  “也是。”杜崇明点头,好像也是这么觉得的,“走吧,阿爷还等着呢!”

  “唯!”我说,刚要行礼,就看到杜铃兰和杜崇明神同步地瞪了我一眼。

  我眨眨眼,还是坚持把礼行完了。

  “……”杜崇明欲言又止,他看着我,没有说话。

  倒是杜铃兰一点儿都不客气,她直接走回来,抓着我的胳膊,把我“拖”到杜崇明旁边,说,“这是大哥,杜煜。”

  “大郎。”我说,低头行礼,却被杜铃兰拦了下来。

  她指着我,说:“这是我二哥,杜展。”

  我一懵,这是什么情况。

  “阿爷说,收你做养子,所以,以后你是我哥了。”杜铃兰说,苦笑,“我二哥没了,所以,你现在就是我二哥了。”

  “啊?!”我忍不住喊出声。

  这是什么情况?

  杜铃兰去求杜老爹收养我、不是只是为了要个良民的“身份证”吗?

  这么看是玩儿真的啊?

  “可是……”我说,皱眉,还是说了出来,“那不是……只是为了改个身份吗?”

  想到这儿,我就“狠得慌儿”。

  虽然,本来只是我单方面答应杜展和杜岘保护杜铃兰,他俩都没了、其实也算是生效了;结果没成想,我还没来得及练武、没来得及变得强大,杜铃兰就被逼着定亲了。

  最“狠”人的是,她还是为了帮我入伍,用定亲的事儿做了筹码……

  本来要保护她的,却被她“保护”了。

  “没啊,阿爷是真的准备收养你。”杜崇明接了句,“宗祠那边,族长都准备好了;里正那边,户籍也改过了。”

  “啊……来真的啊……”我说,又一次懵了。

  难道,唐朝还流行“孩子夭折了再收养孩子顶替那个位置”的风俗吗?

  那玄宗夭折了六个闺女,也没见他收养六个闺女啊?

  “这也是为了你好。”杜崇明看着我,说。

  我终于发现,他可能跟杜岘一样,就是那种天生不善言笑、不怒自威的面相。

  “……本家的人脉远比你想象的要广,以后有个杜家人的身份,在外也多些照应。”杜崇明说,走过来拍了拍我的头。

  我不理解,为啥他拍刚刚那个孩子,拍的是肩膀,到我这里就是拍头。

  “二哥。”杜铃兰一喊,喊得我一激灵。

  我真的已经搞不清现在到底是什么情况了。

  “以后你就是杜家二郎君了。”杜铃兰说,“宗祠那边,都改过了,但是收养的仪式之类的,还是得办。”

  我还是没挪步,杜铃兰干脆拉着我准备往里面走。

  我挣脱她,“我不去行吗?”

  “为什么?”他俩又是异口同声。

  “那你岂不是就要嫁给自己不喜欢的人了么……”我说,越说声音越小。

  杜铃兰扑哧一声笑了,“我的婚约,打小儿就定下了啊?”

  “啊?”我懵了,忠叔不是说杜铃兰还没有婚约的吗?

  “刚出生的时候就定下了。”杜铃兰说,无奈地笑,“只有少数的几个人知道,对外没有提过。”

  “那你……”为什么哭啊?我想,没能说出口。

  “因为二……崇文哥最喜欢的木兰花就要开了啊……”杜铃兰却明白了我的意思,她说,笑得一脸苦涩。


第047章 入籍仪式


  我看着杜铃兰,忽然也很想哭。

  我收回之前那句话:“虽然这么说很冷血,但是,那都是已经过去了的事儿了,如果自己一直过不去的话,就永远走不出来。”

  可是很多时候,就是这样,说的容易,真的摊到了身上的话,任谁也难过得不能自已……

  自己的亲生哥哥没了……

  即使过去十年八年,只要想起来,还是会忍不住想大哭一场吧。

  说起来,杜岘喜欢木兰花啊。

  我很难把杜岘那么强壮的汉子和木兰花联系在一起。

  不知道怎么,总感觉喜欢木兰花的都是萌妹子似的。

  杜铃兰苦笑,掏出罗帕擦了下眼泪,说,“走吧。”

  我回神,点了下头,跟着杜煜和杜铃兰走了进去。

  刚进了大门,就看到前院里站着很多人;他们或撸着袖子,或穿着胡装,但是动作一致、整齐划一。

  不知道是不是我的错觉……

  我感觉他们是在跳广场舞诶……

  大概是因为他们大多是些上了年纪的人吧;一群人在院子里,做着相似的动作。

  我看了一下,好像是五禽戏。

  现在差不多已经是午时初刻左右了,这个点儿,跳的哪门子广场舞啊?

  杜煜走进那群广场舞大叔大妈,对着一个看起来应该是里面最年轻的一个人,说,“人带过来了。”

  “哦。”那个人说,他走出队列,走过来,盯着我,“你就是阿展?”

  “唯。”我说,低头行礼。

  “不用拘礼,我就随口问问。”他说,依旧只是盯着我。

  我眨了眨眼,诶?

  如果不是看着人多,我很想说一句,你耍我呢。

  但想了想,毕竟是本家,这些大叔大妈搞不好都是本家的“大领导”们;还是小心点儿好,免得踩着雷。

  “族长,那……”杜煜说,欲言又止。

  诶?他是族长?我有点儿懵。

  我眨眨眼,下意识地打量了其余的大叔大妈一番。

  好像每个人都比他年纪大、看起来都比他有威严——如果不是所有人在张牙舞爪地跳五禽戏的话;说实话,看着他们跳五禽戏,我各种想笑,不是说他们跳的不好,而且他们跳的太好、太认真了。

  一群人一本正经地跳五禽戏,真的很有喜感。

  “家父的意思是尽快办,毕竟他可能马上要去从军。”杜煜没好意思说,杜铃兰倒是直接说了,她把兜帽扯下来,仰着脸看着那个族长。

  族长闻声看向杜铃兰,我趁机打量着这个“族长”。

  他大概一米七三四左右,看起来也就四十岁出头,放在现世,这还是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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