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猎击三国-第6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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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马悍唯一能做的,就是给她一句承诺:“无论局面如何凶险,等着我,我保证,不会很久!”
当甄沁怀揣着这份沉甸甸的承诺,满怀憧憬回到侯府时,刚下马车,就见黑暗角落里,缓缓走出一人。灯光旋照,明灭不定,那是一张不停抽搐的脸。
公孙恭!
甄沁骇了一跳,伸手按住饱满的胸脯,纵然受到惊吓,也依然不减撩人之态,刚开口说了半句:“啊,是郎君。妾身适才偶感不适,刚去香芝堂……”
“够了!”公孙恭粗暴地打断,脸色铁青,双拳紧握,“或许你会当我是一个笨蛋,但别把我父兄也当成笨蛋!你干了什么,心里有数!来人,把她押下去。”
甄沁缓缓抬头,表情也慢慢变得坚定,拂袖道:“别碰我,我自会走,甄氏之女,不会受执缚之辱。”转身决绝而去。
公孙恭望着那婀娜的身影,眼睛似乎要喷出火来。
扈从小心翼翼请示:“主母要如何处置?”
公孙恭那柚子般的脸慢慢扭曲,眼神如狼:“去,命人给我烧一窖好砖!”
第一百八十四章【杀出重围】
(拜谢大盟!同谢赵无恤2014、洁曦、ufgw、里迹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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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悍离开后不久,田豫便迎来了一位访客:长公子公孙康。
公孙康说是其父与马悍谈得很融洽,马悍已接受了辽西太守之职。因为太守是军政皆管,所以谈话也涉及到政务方面,而白狼城政务多是由田豫主事,所以奉命请他一道前往侯府。
这个理由听上去倒也没什么破绽,而且这个结果也与田豫所猜测的差不多,故此并未起疑。只是这样的召见之事,区区一使者来传话即可,为何却派出公孙康这位长公子?
公孙康自然也想到此层,当下笑着说出了他的目的——传话只是顺便,真实意图只为一睹马悍那把鲜卑人的圣器魔弓。
一听这要求,田豫面露难色。
公孙康不悦道:“怎么,不方便么?难道还要焚香沐浴一番不成?”
魔瞳弓经过马悍的改装,已不能示人,尤其是将来有可能成为敌人的人。退一万步说,就算没有这一层顾虑在,田豫的职责也只是保管,未得马悍充许,他也无权将魔瞳弓交与他人鉴赏。
田豫只得表示抱歉:“长公子不如改日再来,向城守提请,相信定会有满意结果。”
公孙康脸色微变,眼里阴狠之色一闪而过,随即哈哈一笑:“既如此,便改日再求一睹好了。国让,这就出发吧,莫让君父与惊龙久候。”
田豫率四名白狼悍骑随公孙康走出大门,扈从也将马从马厩牵出,田豫正要上马。随即想起一事,对公孙康告了个罪,又返回驿馆。
公孙康向左右打了个眼色,低声道:“准备,一到府前,立即动手。”
说话间,田豫已出门,认镫上马,一拨马头,与公孙康并驾并驱。
一行人马刚走到巷口。就听前方呼喝有声,火光点点,脚步杂踏,似有大批人马迎面而来。
田豫与公孙康齐齐勒马,惊疑不定。
几个辽东甲骑纵马而前,挺矛拔刀,大喝:“长公子在此,谁敢放肆!”
对面也传来大叫:“快拦住那个白狼城逃贼!”
此言一出,田豫与公孙康齐齐变色。
说话间。黑暗中突然蹿出一条跌跌撞撞的黑影,火光照耀下,田豫看得分明,正是随城守前往侯府的四名狼骑扈从之一。
那狼骑扈从一见田豫。激动大叫:“明庭!辽东人翻脸了,城守吉凶未卜……”
话音未落,那几个辽东甲骑突然驱马冲前,刀矛齐出。尽数捅入那狼骑扈从身体……
田豫惊怒交集,望向身旁公孙康,正好公孙康也正向他望来。四目相对。时间仿佛凝固了刹那,下一刻,双方同时发动。
公孙康伸手拔剑,但田豫却伸手抓住其束带,奋力将公孙康扯离马鞍。
若这一下换成是白狼营七大勇将,公孙康都只有束手就擒的份。可惜,田豫虽使出了好招,但仓促之下,力量略欠,公孙康一挣扎,田豫自个也被带翻下马。两人在地上板手勾腰,滚做一团,厮打不休。
公孙康手下虽众,但黑暗之中,视线不明,两人又缠抱一团,时而滚入马腹下,时而滚到人群中,搅得人叫马嘶,惊扰纷纷。
这番混乱局面足足持续了近半刻时,总算有机灵的辽东甲士见机扔下手里兵器,招呼一声,一涌而上,叠罗汉一样压住那翻滚不休的两团人影。将二人固定住之后,不管三七二十一,七手八脚将两人扯开,然后用火把一照——
“这是长公子!”
“那人必是田逆……”
话音未落,被几人执住的田豫飞起一腿踢在火把上,蓬地一下,火星四溅,惊得周围的辽东甲士纷纷后退。田豫顾不得脚趾火灼疼痛,奋力撞入人群,一番踢打之下,破围而出,在四名狼骑扈从接应下,迅速向驿馆撤退。
“包围驿馆,把他们全部杀死,一个不留!”公孙康暴跳如雷,不时难抑怒气,将为他披甲戴盔的左右扈从踹翻在地。
披挂一身精铁坚革的明光铠后,公孙康翻身上马,拔剑指空,咬牙切齿:“除了不要放火,无论什么手段都可以使用。我不要看到活人,只要死尸!”
如果用火攻,或许可以在不遭受损失的情况下,将驿馆内的田豫及十余白狼悍骑轻易除掉。但驿馆区连绵一片,住满了诸郡及百蛮朝贺君长,一旦着火,那后果不得了,故此公孙康纵是愤怒如狂,也未敢乱来。
夜色深沉,苍穹如幕,而在辽东襄平城的驿馆辽西区,却是流火如炽,人影幢幢,刀光镞影,甲叶铿锵。
这么大的动静,早惊动驿馆各区的贺客,还没等他们派人出门打探,就被披坚持锐的辽东甲士劝退回屋。
公孙康在短短一刻时内,先后发动了三次进攻,但辽东甲士每次都是刚冲进院子,就遭到来自三面六方的箭矢袭击。尽管这些甲士都穿着两档铠,有的甚至穿札甲,防护力堪比袁绍的大戟士,但在近距离内遭到白狼悍骑劲矢打击,依然死伤惨重,却始终未能攻入房屋。把个公孙康气得磨碎了牙,却一时无可奈何——至少在白狼悍骑箭矢射完之前,他毫无攻破白狼悍骑防御圈的办法。
白狼悍骑战士之所以能迅速组织起来,遏制住公孙康的进攻,很大一部分原因,就在于马悍临出门之前,便已布置好明暗岗哨。每一个狼骑战士,都早已占据了最佳防守位置。故而在面临公孙康的突然袭击下,反击有力而迅速。
驿馆外的广场上,十余甲骑团团环护着的公孙康,这位辽东少侯正对他的扈从队率咆哮着:“我要的步卒、大盾,为何这么久还没到?”
扈从队率满头是汗:“已经派人回府求援……”
“混蛋!谁让你派人回府求援?”公孙康勃然大怒,狠狠抽了扈从队率一鞭。这不是明摆着告诉君父,自己能力不行么?
“可是……可是……城外军营太远……”扈从队率面颊皮肉绽开。鲜血涔涔,却不敢伸手拭去。
“谁让你到军营调?本都尉怎么有你这么蠢的属下!这里距离西门最近,调西门戍守兵卒。至少五十卒,二十盾,快去!”公孙康掏出君父交给自己的令箭,扔进扈从队率的怀里。
襄平城四门各有二百守卒,调其中一门的四分之一守卒,倒不算过份。扈从队率不敢多言,将令箭抓在手上,招呼两名甲骑。拨刺刺向西门急驰而去。
扈从队率三骑刚刚奔出百步,拐过一个转角,突然从黑暗的屋顶传来嗤嗤嗤三声,三人闷哼着几乎同时坠马。
扈从队率仰躺在地,脖颈被一支箭矢穿过,手脚还在抽搐。火把正掉在他的脸侧,他的眼睛瞪得大大的,濒死的眼神看着一双从未见过的精致皮靴出现在脸旁。皮靴的主人弯下腰,从他手里取过那支调兵令箭。
扈从队率用尽最后一丝气力。死死抓住令箭不放。下一刻,他就看到一只刻着许多奇异花纹的厚厚靴底踩在自己脖子。
咔嚓!这是他在这个世界听到的最后声响。
……
公孙康望眼欲穿的援兵终于来了,但是,怎么只有寥若的蹄声?
公孙康正瞪大眼睛往西面使劲瞅。陡然间,咻地一声异响,眼前出现一枚高速旋转的箭头,正迎面标来!公孙康尖叫一声——那一刻。左右扈从差点以为是女人在尖叫。旋即,他们就看到少主捂住脖子,栽下马去。
辽东甲骑顿时大乱。
西面。黑暗中一骑如风而现,弦翻绵密,连珠如雨,五息十矢,人仰马翻。
骑士如风冲到驿馆门前,将战马勒得人立而起,长弓高举,舌绽春雷:“白狼悍骑!突围出城!”
随着这一声大吼,驿馆的屋顶、马厩、居室、屋角……俱出现一个个白狼悍骑战士,每一个战士脸上都写着狂喜。
“城守!是城守!”
“城守回来了!”
“咱就知道,什么狗屁辽东侯绝留不下城守!”
马悍,杀回来了!
马厩里一匹匹马被拉出,以田豫为首,一十六名白狼悍骑纵身上马,驰射如飞,破门而出。
马悍一口气将囊中剩余箭矢尽数射出,为田豫等白狼悍骑突围打开缺口。而辽东军也纷纷反击,十数箭攒射而来。马悍及时跳下马,战马旋即插满箭矢,悲鸣倒下。
这时田豫已赶到,他一手牵着马悍的座骑踏乌,一手拎着装着魔瞳弓的箭袋。
“城守,上马。”
马悍几步助跑,一个垫步弹起,脚不踏镫,翻身上马。扬手接过田豫扔来的魔瞳弓,右手往马鞍旁的箭囊一抹,一把飞箭握在掌间。
嗤嗤嗤嗤嗤嗤!三息之间,六箭射出,将辽东军的弓手队射得七零八落,余者无不骇然四窜,寻找遮蔽物。
“国让,从西门走,所有人都跟紧了!”
马悍一声招呼,拍马当先冲出,在他身后,田豫及十六白狼悍骑,紧紧跟随。
一十八骑,踏沓如风,眨眼间消失在黑暗中。
公孙康在幸存的三个扈从扶持下,从地上爬起,脸色灰败,两股战栗——他不能不战栗,马悍这一箭,射穿了他的坚革顿项,入肉一分,血流不止。若是再深一分,就会扎穿他的颈动脉。
这也是公孙康命大,如果这一箭是以魔瞳弓射出,估计他这会已经挺尸了。
这位辽东少侯那原本还算英俊的面孔已扭曲得分外狰狞,双拳颤栗,声如狼嚎:“追!追!哪怕追到天涯海角,誓擒杀此獠,活剥生啖——”
第一百八十五章【以身诱敌】
(感谢大盟,一直都在!谢谢ufgw、宇文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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驿馆门前一场激战,百步外的二层阁楼上,铜面人尽收眼底,眼睁睁看着马悍一行十八骑毫发无损消失于暗夜。面具后发出咯咯磨牙声,窗格都被捏得嘎嘎直响。
他的整个身影隐藏在深深的黑暗中,只有一双指节发白的手,在远处火光映照下,青筋毕露。
“戒备森严的侯府,人多势众的驿馆——这样都让他跑了!公孙父子,一个比一个没用!”铜面人重重一拳砸在窗台上,皮破血渗,兀自不觉。
不知过了多久,门外又响起有节奏的叩击声,铜面人仿佛从沉睡中惊醒,精神一振,转身道:“进来。”
房门推开又迅速关上,依然是那个葛衣仆人,恭恭敬敬鞠躬:“主人,已经打探到消息了……”
“怎么样?抓住没有?”铜面人似乎也失去了一贯的冷静,有些焦急地问。
葛衣仆人遗憾地摇头。
铜面人眼睛瞠大,带着不可置信的语气道:“夤夜奔突,重门闭锁,他们怎可能突出城去?那二百守卒都是吃屎的么?!”说到后面,几乎带着咆哮音了。
葛衣仆人战战兢兢道:“听西门守卒说,好像、好像他们有辽东侯的令箭,故此才打开关城的……”
“令箭?”铜面人终于想起先前似乎看到公孙康扔了一个东西给他的扈从,然后扈从数骑便匆匆离开,离开的方向,正是西门。而那马悍杀回来的方向,也正是西面……
“该死而无能的公孙父子!”铜面人长叹一声,已经无力吐槽了。
葛衣仆人犹豫了一下,轻声道:“其实公孙公子追赶还算是及时的。马悍一行刚刚通过内城、瓮城,大门还没完全打开,吊桥也没放下,而公孙公子已率兵追到西门……”
铜面人讶道:“既如此,为何还让他逃了?难不成,他还有接应?唔,不会!我们在城外有哨探盯梢,不可能有大批人马接近而不知。”
葛衣仆人连连点头:“他们的确没接应,而是硬闯出去的。”
铜面人更惊讶了:“这样都能硬闯?”
葛衣仆人脸上流露出的表情,与辽东侯府那引领马悍如厕的侍者一般无二。吃吃道:“听那守城军侯说,那马悍生生将千斤石栓单手托起,撞开城门。然后,从马背纵起,跃上吊桥顶端,然后,然后……”
“然后怎样?”铜面人都忍不住追问了。
“守卫西门的军侯说,他在城头上亲眼目睹,那马悍挥臂左右削击。那指头粗的吊桥铁链就铮然而断。吊桥坠落,马悍一行就此突围……”
“神兵利器!原来他一直有神兵利器!”铜面人喃喃道,“这世上真有一击而断粗大铁链的神兵么?”
葛衣仆人不敢、也无法作答,只有保持沉默。
铜面人最后以一声叹息为结语:“看来。不是公孙父子太无能,而是那个人太可怕……”
……
天色明朗,天穹如碧,一只苍鹰在千山崇岭上空飞翔。穿云振翅,长唳有声。鹰眼俯视,无边无际的大地上。两拨人马正你追我赶,卷起两股长长的烟尘。
前面一拨人马,只有十几骑,后面追赶的人马,却不下三、四百骑,数十倍的差距,谁敢不逃?不过后面的人马想追上前方逃骑也不容易,因为距离实在太远,至少在五里之外,基本上谁都看不到谁,只能凭烟尘锁定逃敌。
五里,这段不短的距离,若无意外,想缩小至零距,至少还得追半天。
不用说,前面逃的就是马悍、田豫及白狼悍骑,后面追的,便是公孙康及辽东骑兵。
如果公孙康在马悍突城之时,就奋起直追,双方根本不会拉开如此长距,早就追上了。只是,公孙康敢么?
倘若马悍一行被困在内外城之间的城门洞内,公孙康倒是不惮落井下石,但马悍一旦突围,龙归大海,再借两个胆,公孙康都不敢只率数十骑就往刀口上撞。所以他只能眼睁睁看着马悍一行远去,急吼吼回侯府向父亲讨要金箭批令——至少可调五百人马的金箭,少于这个数,他不敢追。
等到人马调齐,马悍早跑没影了。当然,这并不影响辽东军追杀,在辽东这片土地上,善于觅迹寻踪的人还是很多的,只是需要时间而已。
晨风拂面,襟怀猎猎,奔驰在最前头的马悍,索性扯下头盔,任由长发在劲风中乱舞如蓬。此刻的他,又有了当年被鲜卑、乌丸千骑追杀的刺激感。
没错,对马悍这前世今生都行走在危险边缘的天生冒险者而言,越是危险、越是绝境,越觉刺激。如果此刻他是单弓匹马,他绝不会这样闷头逃跑,早就选择一个合适地形进行反击了,只可惜他不是一个人。
当发现追兵的烟尘时,马悍就曾打算留下阻击,被追杀而不反击,这不是他的风格。反正他的宝马速度快,阻击一阵后,完全来得及甩掉追兵,追上汇合。但田豫及白狼悍骑坚决不允——笑话!让城守留下阻击,下属逃跑,这世上哪有这样的道理?真要这样,他们只怕也没脸在白狼城混下去了。
结果马悍为下属所累,只得跟着跑,心头真是好不憋屈。
突然,策骑奔跑的一个白狼悍骑向天空一指,兴奋大喊:“鹰!信鹰!”
马悍与田豫同时抬头,脸上露出会心的笑容,异口同声:“也该来了!”
一名经过驯鹰训练的白狼悍骑战士,取出长长的红绸,在头顶飞舞,圈出一个个特定的符号手势。很快,信鹰俯冲降落,稳稳抓住他的金属臂套。
马悍举手作势,飞奔的十七骑不约而同勒马。激起大片黄尘。
马悍翻身下身,将缰绳扔给扈从:“大伙歇会,不差这片刻。”
接过白狼悍骑战士呈上的情报,马悍展开看了一会,欣然而笑,对田豫道:“距离目的地只有不到五十里了,船只已准备好,干得不错。”
田豫松了口气,由衷赞叹道:“城守开辟这条新航线,当真有先见之明。如此短途便到辽东,堪称神速。”
马悍没接腔,他直视田豫:“国让,一旦我们从此处离开,这条航线就暴露了,会不会太可惜?”
田豫怔了怔,点点头:“是挺可惜,不过,能让城守安然脱险。也是算是这条航线最大的价值了……”
马悍缓缓摇头,眼中灼然亮起光芒:“不,它的价值不应该只是让白狼城守脱险,而是——反攻辽东!”
田豫及十六白狼悍骑震惊得说不出话来。
……
在辽水出海口处。旧称辽口,即后世的营口,濒临辽东湾,在汉末三国时。这里却是杳无人烟的荒凉海滩,以及高高低低的山丘野林,在东部更有数十座海拔从数百米到上千米的高峰。距此最近的汶县。都在六十里开外。
而在今日,这片无人海滩,却出现了两艘五百石中型商客混用船,船上的人却不是商客,而是一群挽着裤脚,统一戎衣,背负刀斧,看上去像强盗多过像军兵的士兵。
这正是马悍的渤海军,其成员来源非常广泛,有原辽东水军、有吕岱带来的广陵军、有管亥所部原青州黄巾、有从徐州、青州避难的青壮。全军有楼船士一千八百余人,棹卒、船工、水手近千人。
统帅这支海军的,就是太史慈与管亥。
此刻,身材魁梧、衣襟敝开,胸毛糁糁的管亥正站在船头,焦急向海滩张望,不时抬头向桅杆上的瞭望手大喊:“看见没有?他娘的,平日眼神不是挺好的么,怎么这会就不行了?”
瞭望手没敢吭气,暗暗腹诽:“海上岸上看东西能一样么?这里到处是深山野林,人不出现,眼神再好也白搭。”突然神情一振,大叫,“有人来了!”
丘陵前露出一个马头,然后是人头,纵身一跃,一骑出现在山脊线上,白马如雪,魔弓如血。
“是城守!”管亥哈哈大笑,纵身跳下浅滩,踏浪迎上。
从辽西白狼城到辽东襄平城,最近的路线不是绕道沓氏,而是从觉华岛出海,直趋辽口,全程不到一百海里。海上昼夜兼程航行,不过两昼夜可至。再从辽口到襄平,也不过三百里,快马三五日可至,加上从白狼城到觉华岛所需时日,顶多不过十日。而正常从沓氏绕行,需两个月!这性价比,那叫一个酸爽。
辽东公孙之所以没有发觉这条航线,是因为他没有需要——公孙度对辽西那旮旯有兴趣么?没有需要,也就没有发现。
所有的探险与发现,都是根据需求催生的,白狼城有这种需求,马悍有这种见识,所以,才有了这惊人的发现。
管亥很快就笑不出了,因为马悍告诉他,只有田豫与两名负伤的白狼悍骑战士会乘船回去,他将与十四个白狼悍骑战士留下来。
“你回去告诉子龙与子义,我需要所有的轻骑兵,再加一千步卒。十日之内,给我全部出现在此地。”马悍不等管亥与田豫说话,举手打断道,“可能你们会劝我,没必要以身涉险,那我问你们,你们是愿意兵围襄平,还是将襄平的辽东军尽数诱出城及大营,于野外歼之?”
管亥与田豫互相一眼,这还用说么?就凭白狼营全营不足八千人马,全拉来辽东都围不了襄平啊!
马悍看了二人一眼,续道:“那么,要怎样的诱饵,才能引得公孙度及公孙康父子,不计代价围追堵截?”
这回马悍不待二人回答,伸指点了点自己的胸口:“只有我!只要有我这个诱饵在,辽东军就会源源不断从襄平赶来,满山遍野的搜捕我。”
管亥用力吞了口唾沫,艰涩地问:“城守打算怎么做?”
马悍向东边群峰最高处一指:“看到没有,那叫步云峰,我会让公孙康亲眼看到我进山!然后,看看谁才是猎物。”
第一百八十六章【将种】
(对大盟,唯有感谢!!谢谢赵无恤2014、ufgw、ritzy、光辉的宪章、ak880418、书友131006143858722支持)
(抱歉,十五郎代表本地电力公司对大家表示歉意。这停电停得,那叫一个酸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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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当马悍在辽东湾东岸的步云峰,牵着公孙康大军的鼻子兜圈子时,五百里外,隔山越海的白狼城下,骑军司马赵云与步军司马乐进,目送太史慈、管亥、周仓、裴远绍率数千步骑扬尘远去。
“文谦,眼下只剩下我们了。”
赵云与乐进在徐州时相处了很长时间,相似的出身,同样的武勇,令二人惺惺相惜,遂成莫逆。
乐进站在身长八尺余的赵云身旁,只到赵云的下巴,说话都要仰视,但他身上散发出的勇烈与自信,丝毫不弱于赵云。此时这位勇猛与其身材成反比的勇将,正摩挲着下巴上的短髭,沉吟道:“我在想,公孙度不会自大到认为只要生擒城守,就能迫降白狼三城了吧?他应当还有后着。”
赵云淡淡一笑:“文谦你来得晚,不太了解城守对白狼城及白狼营,尤其是汉戈部的重要性。倘若城守当真被堵在襄平,失手被擒的话,白狼三城,真的会举城投降。”
乐进的眉毛高高扬起,轻轻落下,默默点头。
赵云目光灼灼:“不过,公孙度未必知晓这一点。故此,我赞同文谦所言。公孙度应当还有后着。”
乐进立即来了精神:“海路?还是陆路?”
赵云悠然北顾,吐出六个字:“陆路,马首山道。”
乐进以拳击掌:“与我所想一样,所以,昨日我已加派一队善于攀援的广陵兵前出五十里,在马首山飞鸟渡建了个临时哨塔,或许近日便有发现……”
话音未落,就见北面一骑卷尘,手打赤旗,这是出现敌情的标志。
乐进大笑:“我说如何?”
赵云也笑着点头。还来不及说话,就见南面也远远奔来一骑,亦是手挥赤旗。这一下,就连好战分子乐进都笑不出了——这是什么情况?南北同时出现敌情?这是商量好的么?北面是公孙度,那南面又是谁?
白狼城守府侧堂,三个军政最高指挥官赵云、乐进、吕岱,俱是一脸肃穆,正聚集在地图前,一边核对手头的情报。一边作战前分析。
“飞鸟渡哨探急报,北面来犯之敌不仅有公孙度的辽东兵马,更有柳城乌丸、辽东属国峭王苏仆延部的旗帜混杂其间,这是一支联合大军。有步军二千。骑兵五千,共计步骑七千。而南面,则是幽州兵马,准确的说。是右北平公孙续的兵马,共有步骑三千!”
吕岱皱眉道:“公孙续自前番城守抢亲之后,心怀不满。伺机报复,这个可以理解。但他为何能准确把握到我白狼城正面临前所未有之北面强敌压境,并选中此时出击,这点很耐人寻味啊。”
赵云与乐进也颇为费解。
如果是马悍在场,或许会猜到一点端倪。一只看不见的黑手,正利用各势力间的矛盾与手里的情报,搅风搅雨,调动了辽东、辽西、辽东属国及幽州等各路大小军阀卷入其中。这将是马悍与他的白狼城所面临的最严峻的一次挑战。撑不过去,之前所有努力烟消云散;撑过去了,前方就是海阔天空,一片光明。
眼下已形成两个战场:马悍在辽东步云峰与敌周旋,苦等援军;而赵云、乐进、吕岱则以手中不足四千的兵力,在白狼城抗衡两面夹击的上万敌军。
无论对马悍,还是对他手下的名将种子,这都是一次真正意义上的考验。
强敌压境,但在赵云、乐进两大战将的脸上,并无气妥,反而激起昂扬战意,俱冷笑道:“区区一万步骑,就想拿下白狼城,两位公孙未免也太小看我白狼营健儿了。”
“我们来分工一下。”吕岱建言道,“岱以千卒及民壮坚守本城,吸引南北之敌;子龙率一千弓骑与重骑,游曳于野,窥机袭扰敌军;而文谦则率千余劲卒驻于白狼营,于侧翼威胁敌军。如何?”
吕岱这个战术布署倒是中规中矩。
赵云想了想,道:“马首山道险绝,最宜阻敌,以云所见,文谦不妨抽调一曲步卒,以地形为依托,层层阻敌。而云则率骑兵南下,袭扰、削弱幽州军。若有可能,击溃公孙续。”
赵云这个战法,比起吕岱的提议,更具主动性。吕岱也觉得这建议比自己的更好,连连点头,二人一齐看向乐进。
乐进摸着短髭,咂巴了两下,忽然道:“你们说,公孙模与公孙续会不会有联系?”
赵云不假思索摇头:“不可能,易侯对公孙度早已不满,若非辽东军距离太远,中间又隔着乌丸人与鲜卑人的诸多部族,以易侯的性子,早就发兵打过去了。”
赵云身为早期幽州精锐之白马义从骑将,虽然军职不高,但好歹也是近侍官,对这位易侯的一些决策与心态,还是有所了解的。辽东怎么说都是隶属幽州剌史部的一个郡而已,也就是说,名义上,公孙度就是公孙瓒的下属。可是这个下属,从来就没鸟过这位上司。
早前幽州牧是刘虞,你公孙度还有理由与公孙瓒保持距离,但刘虞兵败被杀之后,公孙瓒已正式就任幽州牧之职——而且他的这个州牧,还不是象曹操、吕布、刘备那种“自领”,而是真正由朝廷敕封的。可就是这样,公孙度也没鸟他,甚至大张旗鼓在辽东称王。倘若不是有袁绍这个死对头拖着,以公孙瓒之暴烈性子,辽东被踏平十回都嫌少了。
这两位五百年前的一家人,只会成为仇人。而绝不会是朋友。他们或许会因各自的原因,对同一目标发动攻击,但绝不会同仇敌忾,携手对敌。至于柳城与辽东属国的乌丸人……呵呵,公孙瓒本就是靠杀胡起家的,见到胡人就眼红,哪有半点联手的可能。
吕岱似乎也咂摸出味来了:“这也就是说,这南北两股来犯之敌,虽然知道彼此的存在,但却是各自为战。”
赵云眼睛亮起:“文谦之意。莫不是想各个击破?”
乐进没说话,俯身看着案牍上的地图,然后伸出手指在南北二敌来犯的路线上掐比了一下,突然握拳重重一擂案面,抬起头,一脸亢奋:“咱们何不做渔翁,稳坐高台,看鹬蚌相争?”
赵云与吕岱互望一眼,齐声道:“那饵是什么?”
乐进中指往地图上重重一戳:“白、狼、营!”
……
白狼营在白狼城西北十余里。紧靠白狼水上段。说是“营”,其实更像一座缩小版的白狼城:城墙、碟雉、吊桥、城壕、角楼、门楼……等等防,一应俱全,除了比白狼城小了近一半。其余防御设施均没差,相当于白狼城的卫星城。只不过,这“城”里俱是清一色的军人罢了。
白狼营共计八千步骑,除了在白狼城、文成、广成各有八百至一千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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