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猎击三国-第11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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骨坊鸷颉
之所以双方战得不分胜负,在于曹性的骑兵,也有过半是从兖、徐新募之兵——当初从并州带来,纵横关东的精骑,早已调零得差不多了。纵然如此,老底子还在,这是新组建的曹军骑兵比不了的。因此一番激战之下,曹军骑兵渐渐不支。
曹操好几次想让左翼曹仁支援,但都被夏侯渊打出旗号拒绝,最后更是亲自披挂上阵,坚决硬顶。
与夏侯渊相比,朱灵那边要好一些。朱灵的步军,看上去比侯成多一倍,其实真正能战之兵,也不过七八百人,杂役、辅从占大多数。朱灵算得上是一员战将,深切领悟到曹操防守反击的用意。所以他虽有反击之力,却一直保守防御,蓄力待发。
“射击!射击!甲队放矢,乙队进矢,两队交替,在贼人杀到鹿砦之前,至少要射完一壶箭矢!”
当侯成所部进入射程后,朱灵麾下的屯长、队率、什长,逐级督促弓手射击。此时双方最前头的部队,相距不过七、八十步,正是最后冲刺阶段。正常小步奔跑的话,也就半分钟的事。只不过,在箭雨之下,这个距离会无比遥远;这个时间,也会无限延长。
嗡——嗡——
百余支箭矢同时发射,形成一片阴云,当头罩下。下邳军纷纷停下,抬起简易木盾抵挡,没木盾的则一个劲往前拱,钻到有盾的同袍身旁,借以遮挡。
笃笃笃笃,箭矢落下,一排排木盾插满箭矢,骤眼望去,一片白茫茫。间或有箭矢从木盾间隙透入,射中一些倒霉蛋,哎哟哟的惨叫声不绝于耳。
当侯成与扈从督战队驱赶士卒抓住敌军射击的空隙站起冲锋时,队伍里已空出十余个位置,被踩得稀烂的草地,也已被鲜血染红。
嗡——
下邳军刚跑出七八步,箭矢破空声又一次响起。于是,又重演前番情形。
侯成这一营军卒,清一色近战长短兵,无一弓手。倒不是下邳军没有,而是将大量弓手布置于下邳城用于防守,那里更需要他们。而一支军队没有远程压制,又没有如陷阵营那样的坚甲,冲锋时就只能挨打了。
七、八十步距离,下邳军足足跑了半刻时,才推进到曹军的鹿砦跟前,这时队伍里已倒下近百人了。
朱灵在以辎重车临时垒起的高台上望得真切,手里令旗一挥,在台下候令的传令兵立即跳上马背。沿着军阵的驰道边跑边喊:“弓手撤退!战兵聚阵!”
鹿砦一旦被拔掉,接下来就是短兵相接了,弓手必须后撤,将战场让给长、短兵。
曹军弓手纷纷从军阵队列之间的通道后撤,全部撤毕后,长短兵向中央聚拢。阵形紧密,大盾柱地,矛戟伸出,森然如猬。
侯成又用了半刻时,终于拔掉路障。七百士卒齐声怒吼,冲撞向早已严阵以待的曹军。两下里一撞,如巨浪拍礁,顿时激起漫天血雨。人仰马翻,厉吼惨叫,铿锵剧撞,响彻战场。
无论是攻方还是守方,打得都很艰苦,而两军统帅同样未派援军。明显都留后手。
激战一刻后,朱灵步营已稳住阵脚,反将下邳军向外挤压。而此时下邳军伤亡惨重,败象已露。纵然侯成与他的督战队砍人砍到手软,也再难稳住军心,或许下一刻,就是崩溃之时。
与此相反。下邳军骑兵却渐占上风,曹军骑兵若非夏侯渊亲上战场,奋身厮杀在第一线。怕早支撑不住了。
在吕字大纛之下,下邳军统帅吕布,却在此时发布了一个奇怪的命令:“义节率二百骑卒,增援曹性!”
曹性?不是侯成?但成廉根本没有这种疑问,大声应喏,点出二百骑兵,从军阵驰道冲出,杀向曹军。
此时刘关张三兄弟正在阵后解甲纳凉,远远望见又冲杀出一支骑兵,而且还是冲夏侯渊去的,刘备不禁摇叹道:“吕奉先还真是够狠,竟然以牺牲侯成步营为代价,意图一举残灭夏侯妙才的骑兵营。”
虽然同是一个营,但骑兵营可比步兵营金贵多了,拿一个步兵营换一个骑兵营,这笔账,怎么看都太划算。
关羽冷笑道:“只怕曹使君未必能让他如愿。”
张飞手搭凉棚向西张望一会,叫道:“喏喏,曹仁的将旗动了。”
曹操终于动用了精锐骑兵,因为他已经成功逼吕布先出动了并州铁骑——并州铁骑不过三百左右,成廉率二百骑出击,已亮出底牌,曹操自然也可以使出杀手锏了。
你想歼灭我的骑兵,我还想灭了你的骑兵呢!
正当双方即将掀开底牌的一瞬,战场态势陡然逆转,发生惊人变化。
变化,发生在夏侯渊与曹性这两位骑将身上。
夏侯渊奋身冲杀,以高超的骑战技接连刺杀下邳军十一骑,玄甲赤矛,迅捷如豹,所过之处,敌骑无不望风披糜。正冲杀间,护卫夏侯渊左翼一从骑突然闷哼一声,滚鞍落马。
夏侯渊悚然一惊,扭头,一道劲风迎面而来——笃!却是一从骑及时扑来,以骑盾挡住一支冷箭。
但在下一刻,夏侯渊大喝一声:“小心!”
那从骑一惊,手里本已放下的骑盾又急忙抬起,但已经迟了——一箭精准从骑盾上沿擦过,正中从骑额头。
连珠箭!夏侯渊吃惊望去,但见二十余步外,一骑将正持弓朝自己冷笑,其左右扈从,所杠的旗帜上,写着一个“曹”字。
“曹性!”
“夏侯渊”
“受死!”
二人几乎是同时喊出这句话的。
曹性搭上第三支箭。
夏侯渊火速扔矛摘弓。
咻——咻——
二人竟象西部牛仔般决对,不躲不闪,以斗将的决死之志,同时举弓向对手射出致命一箭。
曹性会惧斗将么?
他曾与郝萌单骑对决,一刀换一枪,断其一臂,自躺担架。
夏侯渊会惧斗将么?
多年以后,定军山下,两鬓微霜的他,依然如飞蛾扑火般奋身扑向黄忠那炽烈刀锋……
两箭先后射出,于半空交错擦过,噗!噗!各自击中目标,带出一蓬鲜血。
曹性本已持弓在手,故此快了一线,箭矢射穿夏侯渊脸颊,从左脸穿入,右脸穿出,鲜血淋漓。
而夏侯渊的箭矢则从曹性右眼射入,深入脑髓。
一箭换一箭。
夏侯渊,伤。
曹性,亡!
第三百一十六章【真·三英战吕布(上)】
(太感谢大盟了,持续双赏。十五却一直抽不出空加更,惭愧中……谢谢赵无恤2014、ufgw、james242、佛祖不见了、kinddanda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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曹性一死,本已占上风的下邳军骑兵的胜利天平一下倾斜了。偏在此时,侯成的步兵营终于顶不住了,不知谁一声发喊:“骑督跑了!”
本已被压得步步后退的步卒心理最后防线轰然坍塌,瞬间崩溃,就象被石头砸进蚁窝一样,如蚁四散。
侯成其实还没跑,但这一嗓子,却弄得他不得不跟着跑了——士卒都散了,留下个光杆骑督等着当箭靶啊?
夏侯渊被一箭穿脸,槽牙都被射断了几枚,话都说就不出来了,但在这关键时刻,不管伤轻伤重,他都不能下火线。被扈从簇拥着登上一片矮丘,解下马鞍当凳子,一边接受军医士治疗,一边用手势指挥骑军重新整军,配合曹仁再战成廉。
并州铁骑与淮北健儿,展开一场血腥厮杀。
此时两军大半兵力都已经调动并交上手,只有于禁的左方阵与刘备的右方阵残部还没动,他们的防御对象,是高顺。高顺不动,他们也不会动,但很快他们就会领教到吕布的强大调动能力。
“伯平,大纛就移交给你了。”吕布召来高顺,让他替代指挥。
“顺明白,主公多加小心。”高顺并未多言,很干脆地接过大纛金鼓,显然在出击之前,早有计议。
卸下指挥重担的吕布,仿佛即将扑食的猛虎。双目灼灼,煞气毕露,手中大戟一挥:“于禁、刘备,受死吧!”双足一磕,龙驹窜出,仿佛一团烈火包裹着一团金光,疾冲向曹军两大方阵。身后,是百余甲骑,配着新式马鞍马镫,以半重骑之姿。追随主帅,马踏敌阵。
历史上,这支半重骑,日后落入曹操手里,以百将以上锐骑补充之,再加上陷阵营的重甲,遂成精锐,并有一个留传青史的美誉——虎豹骑。
这支日后曹操手里无坚不摧的铁槌,此时却夹着破空之声。狠狠砸向他的军队。
于禁与刘备守卫的是“钩顶”的方位,两大方阵都是步兵阵。刘备好歹还有三十余骑白毦兵,而于禁的扈从却不到十骑。不过,于禁的步兵质量却比刘备新募的豫州兵好得多。他麾下三千步卒,俱为青州兵。
青州兵是一个特殊的编制,不是指青州的兵,而是指曹操击破青州三十万黄巾贼。所收编的数万贼兵。这支由贼变兵的军队,是曹操最早的班底,质虽不怎么样。但胜在量足,而且多半上过战场见过血,比新募之兵强多了。于禁是挡在中军之前的第一道屏障——虽然还有刘备军,但曹操怎敢指望他?所以于禁的军队都是青州兵中的劲卒。
但无论是曹操还是于禁,都没想到,吕布竟会亲自带兵冲阵,而且还是正面冲击于禁所部。
青州兵是一个遇强即弱,遇弱即强的兵种,可能是根植在心里那种根深蒂固的对朝廷正规大军的恐惧,一对上骑兵,很容易脚软。兖州之战时,曹操就曾吃过这个亏。现在,吕布要让他吃第二次亏。
于禁治军威严,士卒皆畏,纵然见百骑奔突,矛甲闪耀,烟尘张天,骑影幢幢,亦不敢乱了阵脚。而副将路招更是亲率督战队,立于队尾,个个胸毛糁糁,凶神恶煞,刀斧锃亮,望之胆寒。
铁骑冲进百步之后,于禁一声令下,三百弓兵举弓斜指,嗡!一片由箭矢织就的巨大箭网,罩向铁骑。
吕布望都不望天空那片巨大的阴影一眼,加速冲刺,势如流火,竟将满天箭矢远远甩在身后。不过身后的骑兵就没那么幸运了,乱箭之下,骑士脱镫落马,与同样中箭的战马滚成一团。战马悲鸣与骨骼碎裂声,纵然在蹄声如雷的战场上,依然清晰入耳,令人心惊。
骑兵冲刺,临阵不过三矢,而面对吕布的狂野冲剌,心惊胆颤青州兵弓手,竟只来得及射出一矢,那一团烈火就已杀到跟前。
噼哩啪啦!挥戟如风,流光四泻,满地尖桩、鹿角等障碍物,俱被吕布摧毁。一番扫荡之下,这些需几十上百士卒方能拔除的障碍物,吕布只凭一人一骑,就拆了个满地狼藉,趟出一条可供五骑并突的通道。
数千青州兵近在迟尺,看得目瞪口呆,好些士卒手里的戟盾更是掉地而兀然不觉。那股如煞神降临之威赫,骇得鹿砦后的三百青州兵弓手不等旗号命令,惊呼着纷纷逃向阵后。由于撤退无序,甚至有部分弓手冲进步兵阵内,搅乱阵形,平白成为暴怒的督战队刀下之鬼。
“稳住阵脚,奔突者斩!敌骑不会冲阵!不会冲阵!”于禁几乎吼出声来。
于禁多年指挥作战的经验告诉他,不管敌势如何汹汹,没有任何一支骑兵,敢于正面冲撞严阵以待的步军。问题在于,他知道,他麾下的士兵不知道啊!
当近百铁骑从迷蒙的烟尘里涌出,仿佛鬼门关里放出的妖魔,冲近二十步之距依然没有掠阵沿而过的意思时,青州兵再承受不住这可怕压力,心理防线终于决堤。惊慌失措,阵脚大乱,你推我搡,不断后退。
路招与他的督战队怎么砍都砍不过来,最后连自个也被汹涌的溃兵卷入其中……
并州铁骑一直冲到十五步之距,才拨转马首,沿着吕布开出的通道,险之又险,从混乱的青州兵阵前掠过。距离最近时,甚至脚镫都磕碰到了敌卒的木盾。他们没有击杀任何一个青州兵,但目的已达到。青州兵军阵一乱,只要再来几次冲击,就完了。
于禁果然没猜错,并州铁骑并不敢冲击军阵,哪怕是已经混乱的军阵。他们也不需要当真冲击,只要敌卒相信他们是真的要马踏摧阵就行了。
中军曹洪远远看见,喟然长叹:“并州骑卒控骑之术,果然精到,居然在十余步才转向,便是子孝的骁骑也做不到……”这时他才知曹操对这吕布及其铁骑的忌惮之意。
曹操中军已连续打出号令,命令刘备军出击。但不等刘备有所动作,吕布就已杀到眼前。
吕布的目的,就是利用骑兵的快速机动,将这两个方阵搅乱,为高顺的致命一击创造机会。
吕布再一次一马当先,冲在最前。但这一次,他没那么顺利了。
当远远看到那团火影如火球般冲来时,刚刚重新披甲的张飞一把抓过丈八蛇矛,翻身上马,大嚷大叫着无畏迎上。
刘备大吃一惊,连连呼唤:“三弟不可,三弟……”
关羽却一拉兄长甲袍:“三弟这样,是最好的办法。”
刘备方才只是关心则乱,得关羽一提醒,顿时醒悟过来。的确,这是没有办法的办法。只要缠住吕布,他的铁骑就会受阻,避免本阵受冲击。要知道这些豫州兵可都是他的本钱,方才又才打过艰苦的一仗,一旦被骑兵冲击,很容易溃散,本钱打水漂,又是辛辛苦苦一场空。
“可是吕布勇猛,只怕三弟有失……”
“无妨,请大哥掠阵,我助三弟一臂之力,必割下吕布首级。”关羽边说边认镫上马——不知不觉间,马悍发明的马镫,已悄然传遍大江南北。
刘备大喜:“有二弟相助,吕布若不急走,必成擒矣。”
望台上的曹操惊喜地发现,那团到处肆虐的烈火,几乎无人能制之时,竟有一道黑色旋风,脱阵而出,悍然相迎。
“是刘玄德的拜弟张翼德,果然是万人敌的猛将。嗯,还有关云长也是……”曹操忘形抚掌而赞,神情颇为遗憾,这样的猛将,可惜却不在自己帐下。
身后持刀卓立的典韦,握刀的手臂一紧,青筋暴胀,腮帮子鼓起,神情甚忿。但一旁的程昱目光扫过来时,典韦却急忙低下头,不敢显露忿色。
战场上,那黑色旋风与火影金光,一南一北,如火星撞地球,狠狠冲撞。
铿!一声巨响,战马长嘶,两骑交错而过,空中飘散着几缕“血丝”,这是系在长矛上的缨须。
二人对撞一击,各自奔出二十余步后,勒马转向,遥遥相对。
吕布活动了一下微麻的右臂,双眼一眯,杀气骤凝:“张、翼、德!”
张飞当风而立,须发猬张,咧开大嘴哈哈大笑:“吕布匹夫,不是只有马悍才能赢你!”
二人都没有带从骑——准确的说,是从骑没能跟上二人的速度,被远远抛在后面。
这时落在后面的吕布从骑看到主帅受阻,立即脱离骑阵,向张飞包抄过来。吕布见了,举起重戟左右摇动。从骑纷纷勒马,远远向吕布顿首致意,然后策马追上骑兵队尾,冲向豫州兵军阵。
“张翼德,我知道,从见面的第一眼起,你就想与我较量一番——好,今日我就给你这个机会。”吕布重戟缓缓沉降,直至与胸平齐,戟尖映日,锋芒闪烁,直指对手,“我要让你知道,这天下间,只有马惊龙才配做我的对手。而你张翼德,就象这几根缨须一样,还差一线!”
第三百一十七章【真·三英战吕布(下)】
(感谢大盟!!谢谢赵无恤2014、ufgw、安西的门徒1、天姥散仙、御贤月下、小宝***。都是熟悉的id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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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飞已被吕布一番极尽蔑视的言语激得眼冒火星,原本抚须大笑的手一用力,扯下一撮胡须来,气涌如潮:“吕布匹夫,休得猖狂!来来来,与某一战,看看是谁差一线!”
张飞吼罢,驱马疾冲,长矛撕裂空气,尖啸着刺向吕布脖颈。
吕布双瞳映着一道黑影越来越大,他的嘴角,却勾起一弯翘弧。双足轻轻一磕,赤免马骤然发力,由极静转为极动,赤影如幻,奔腾卷风,
此刻战场上虽然乱成一团,步卒奔突,骑卒厮杀,烟尘滚滚,每一秒都有人倒下,但两军将帅的目光,却都聚焦于那高速接近的两道骑影。
接近、举兵、碰撞——
没有预想中的金铁交击震响,只有轻微一声“咔”!
两骑冲势顿挫,环绕着团团打转起来,烟尘激扬,人影隐绰,无人能看清是什么情况。
能看清的,只有关羽。
关羽原本紧蹑张飞之后,但出阵之时,正望见并州铁骑迎面而来。当下一拨马首,挥舞大刀,不闪不避,直接冲入骑阵。刀光翻飞,血浪四溅,人仰马翻,生生从骑阵犁出一条血路。
另一边,刘备也持弓上马,引三十余骑白毦兵,纵马如飞。不断向并州铁骑射击。兄弟联手,正杠侧击,总算将这支横冲直撞的铁骑遏制住,避免了重演青州兵的悲剧。
关羽破阵而出,身上几乎没沾染多少鲜血,只因在鲜血标溅的瞬间,他早已如风远去。不过连斩十余骑,也令他微微喘息。这时他距吕布与张飞交战处只有三十步,透过淡淡烟尘,终于看清是怎么回事——原来吕布居然用月牙锁住了矛刃!
吕布的画戟。是双面月牙,与普通士兵所用的卜字戟区别很大,这种武器有锁拿刀矛的功能。当初马悍一战吕布时,所用的环首刀就曾被吕布锁住,倒推数十步,差点落败。而最后马悍也是利用月牙戟这个特点,以刀钉戟,反制吕布。
吕布与马悍第三战时,也曾想用这一招。不过马悍的重骑枪是伞形结构,直径最细部分都远粗过月牙眼,根本没法锁拿——也幸好吕布没这么干,否则局面将变成与马悍比拚臂力……
张飞的蛇矛。严格来说,更接近于槊,矛刃的长度已超过四尺,其刃如波起伏。中线开血槽,刃厚一指,正好穿过月牙眼。
看清状况的关羽。纵以其傲气心性,也不由得暗吸一口冷气。这可不是老太太慢悠悠地穿针引线,而是在高速奔驰中、并且难以判断对手击刺线路的情况下,精准让矛刃穿过月牙眼,并牢牢锁住——哪怕只偏离一寸,这个技战术也是失败的,而失败的后果,不堪设想。
吕布骑刺之术,竟高明如斯!
戟矛钩锁,上下飞舞,两骑旋转,烟雾弥漫。一个意欲以锁牙折断或挑飞矛刃,一个不断变幻蛇矛方位,急于摆脱。仅交手不过两合,这两大猛人便陷入纠缠中。如果没有外来干扰,这纠缠还会继续下去,直到有一方兵刃折断或脱手为止。
吕布已将矛刃压变形了,当然,他画戟的一边月牙也同样扛不住二人巨力,出现扭曲。不过算起来他还是占便宜,因为即使一侧月牙废了,画戟的功能丝毫不受影响,依然可劈可刺。而张飞的矛刃一旦变形弯曲,则严重影响手感与发挥,几乎没法用了。
张飞怒吼连连,却如同被揪住尾巴的猛虎,空有爪牙,一身巨力,却怎都使不上劲,整个人快憋吐血了。
吕布眼见胜算在握,一丝冷笑绽开,却陡然凝固,一股锐风袭背,透甲砭肤——吕布几乎可以肯定,那怕犹豫半刻,必被这锐风斩成两截!
吕布纵然再不甘心,也只有放弃锁扣矛刃,大戟一甩,急伏马鞍。
刮!一刀从吕布后背扫过,距其背甲只有五寸。
吕布挺直身躯,面目阴沉地盯着一刀击空,策骑远去的关羽背影,冷哼道:“两个一起来,太好了!”
张飞一朝得脱,体内狂暴之血一下沸腾起来,大吼:“二哥不必帮手,我跟他还没打完!”顾不得拉开距离冲刺,抡起长矛当大刀,劈向吕布脖颈。
吕布抬戟一挡——当!二将身躯剧晃,各自被震得连人带马向侧旁倒退。
“再来!”张飞又是一记泰山压顶。
吕布手臂微麻,一时无法调整拉开距离,只得举戟再挡。
当!又一次震开,战马发出灰聿聿不堪重负之声。张飞才不管这个,打完这一架,战马死了拉倒,再换一匹就是了。但吕布却不能不在乎,他急急拨转马首,急切想拉开距离。不料迎面一骑飞至,一刀砍来,生生将吕布打回原地。
又是关羽!
“关云长,你就只会袭杀么?”吕布怒不可遏,冲关羽背影怒吼。
吕布怒,关羽惊——要知道,他的袭斩之技一向无往不利,就算是马悍,也曾险些伤在其袭杀之下。这吕布竟连躲带挡两击,如此厉害。
“去死!”张飞驱马追近,第三击又猛砸下来。
锵!似乎有火花四溅,矛戟都撞弯曲了。这一次,被纠缠得几乎吐血的是吕布。
但还没完,一骑远远驰来,迎面就是一箭——当!正中吕布的金冠。
刘备!这大耳贼也想来捡便宜!
吾乃吕布,岂是可轻辱之人!虓虎终于咆哮了。
当张飞还想再来第四击之时,吕布抡戟飞斩,将其迫开。一手摘弓绰箭,一足脱镫踩踏弓把,以足代手,将弓撑开。然后身体向后斜仰。引弓近满,略加瞄准,一箭射出。
啪!一箭正中刘备弓臂,弓折矢飞,余势未衰,射中刘备胸膛。
刘备大叫一声,摔下马去。关羽、张飞惊得魂都飞了,舍下吕布,急奔上前查看。
吕布自知无胜算,策马而走。而并州铁骑因见主帅遇险。加之被白毦兵频频骚扰,冲击豫州兵阵的意图难以达成,只得放弃攻击,护住主帅急退。
与此同时,成廉因见主公受困,常年扈从骑将的本能,令他不顾一切,飞骑驰援。不过他来晚一步,吕布已顺利脱身。但护主心切的成廉却悲剧了。
因大哥坠马受伤,张飞早已怒不可遏,环目四扫,战场混乱。已不知吕布去向,却正望见成廉率十余从骑自不远处驰过。
张飞大吼一声,驱马举矛猛冲,如同怒狮冲入羚群。冲散从骑,凶猛刺向成廉。
成廉躲闪不及、招架不及,只来得及张臂夹住那略显弯曲的蛇矛。
张飞一声狞笑。单臂叫劲,竟将成廉若大身躯挑离马鞍,重重扔在地上,半天爬不起来。
吕布败阵,成廉被擒,曹性身亡,下邳军似乎已经败了。但是,吕布在最后,仍然给了曹操重重一击。
高顺出马。
陷阵营出击。
当所有人都以为陷阵营必定攻击曹操中军时,高顺竟突然转向,疾扑曹军后方大营。
当此时,曹军钩形阵已完全被破,夏侯渊、曹仁、朱灵、于禁,刘备等军阵,或被击溃,或成疲兵、残阵,根本无法阻止陷阵营的冲锋。唯一有战斗力的,就只剩曹操中军。
倘若陷阵营攻击敌中军,那三千曹军必定拚死拒战,但陷阵营偏偏舍下敌中军,奔袭敌营。这一下,中军不敢离开主帅,只能眼睁睁看着陷阵营突入大营。
曹操的大本营其实兵力也不少,还有近一万五千人马,共分五座子营,拱卫中军营寨,是为六花阵营。这六座大营都有一定的防备,但陷阵营来得突然而猛烈,而且根本不惧箭矢,三下五除二就拔除鹿砦,以之填满壕沟。随后抛出数十根绳索,套住木栅,百人一齐叫力。
轰隆隆,木栅掀倒一片,七百陷阵锐士蜂拥而入。
相同兵力,甚至多一倍、两倍的兵力,是无法抵挡陷阵营的。在守营的两员大将吕虔、任峻紧急调动各营兵马前来堵截之前。高顺以半营锐士与敌缠斗,亲率半营三百锐士,一路深入,连连击破多队匆匆集结的曹军,拔寨踏营,杀到左翼侧营——这里,是曹军屯粮之处。
曹操脸色已变,将一杆令旗劈头扔向曹洪:“子廉,毋须多言,领一千锐卒,追杀高顺军。粮草若有失,孤唯你是问!”最后一句,几乎是吼出来的。
曹洪也知情况紧急,主公安危与粮草存失,都是关系此役胜负的关键,唯今之计,只能顾一头,冒险出击了。
申时末刻(下午五点),一簇火苗窜起,随后浓烟冲天。
曹营着火,粮仓着火,曹军大乱。
如果此刻下邳军还有余力进攻,哪怕是还有一支完整建制的军队,不要多,一千锐卒足矣,必可大败曹军。只可惜下邳军已是强弩之末,连陷阵营都陷入曹军重重围堵,最后还是趁夜色方得以突围,折损亦不小。
下邳逆击战,就以这两败俱伤之局,落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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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s:《三国志。武帝纪》载:“太祖进至下邳,布自将骑逆击。(曹操)大破之,获其骁将成廉。”
成廉是吕布的侍将,向来不离左右,随其破军冲阵,连他都被生擒,战况之激烈可想而知。如果历史上真发生过三英战吕布,就只能是在这个时候。
第三百一十八章【离心】
(大盟,大谢无言。同致谢赵无恤2014、ufgw、光辉的宪章、磐虎倾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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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邳逆击战,吕布虽惨败,再无反击之力,但曹操同样是惨胜,精锐战卒折损两成,军粮损失三分之一,只够支撑两月——而实际上只够支持本月,因为军队回程也是要粮食的,若等粮尽才撤兵,很容易造成军心动荡,这是非常危险的。
曹操陷入两难,甚至产生动摇,一度想撤围回师,来年再战。
历史上是荀攸与郭嘉劝说,但在没有这二人的情况下,同为顶极谋士的程昱与荀彧一样会劝阻,而且劝言惊人相似:“布勇而无谋,今屡战皆北,锐气衰矣。三军以将为主,主衰则军无奋意。陈宫有智而迟,今及布气之未复,宫谋之未定,急攻之,布可拔也。”
曹操对两位谋主的话,一向十分信重,如今二人意见如此高度一至,终于坚定信心,咬牙坚持。于是一边从兖州调集兵粮,一边派出使者,奔赴徐州各地,寻求本地豪强支持。
曹操的重点,放在徐州两大豪族:东海糜氏与下邳陈氏身上,但反馈回来的消息,却颇令人失望。陈氏谢绝,糜氏压根不理采。
历史上,陈登是支持曹操讨伐吕布的,并亲率大军助阵。但马悍的三国却不一样了,首先曹操没有历史上那种高大上的中央身份;其次,陈登更看好马悍而不是曹操。而以陈登的眼光,自然看出曹操灭吕,必对马悍不利。只可惜陈登与吕布很不对付,否则未必不会助其一臂之力。
至于糜氏。无论是哪个时空的历史,都从不甩曹操一眼。
虽然接连被拒,曹操却并不气馁,令军士掘堑围城,封锁下邳,只留出东面缺口,是为围三阙一。待得知兖州援兵渡过泗水后,再派出曹洪、朱灵各率一偏师分兵出击下邳各县,以绝敌援,顿挫其志。
时至五月。适逢江淮雨季,数日之间,连降暴雨,江河满溢,遍野成泽,连下邳护城河水都涨出来。
曹操、程昱、荀彧见状,连呼“天助我也!”当即下令开凿渠道,引沂、泗之水灌城。
下邳城地处沂水与泗水交汇地,其护城河之水更是直接引自泗水。一旦有洪涝,极易泛滥成灾。是时,曹军上万士卒冒雨挖渠,旬日乃成。于是。天灾**齐至,下邳城与吕布,到了生死攸关的时刻。
……
天空中依然飘着蒙蒙细雨,披蓑衣戴斗笠、一脸疲惫的高顺带着十余扈从。裤脚高卷,趟着齐膝深的浑水,哗哗作响。深一脚浅一脚走向城墙。此刻,这位下邳军副将形容憔悴,眼窝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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