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霸宋西门庆(王柳)-第22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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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奉先起身,逼着手躬着身问道:“小臣惶恐,却不知是何要紧物事?”

耶律延禧便扔了酒杯,兴致勃勃地拉了萧奉先往天马苑中一处深阁里去。推开阁门,掌上灯火,萧奉先只觉得满眼生花,一时竟然连眼睛都睁不开了。

原来,这座深阁里早打点下珠玉、珍玩不计其数,此时被灯光一映,光华闪闪灼人的二目,映在萧奉先眼中,都成了贪婪的原se。

却听耶律延禧悠然说道:“如果女真人真的来了,我有这五百多包的珍宝珠玉,又有两千多匹ri行三五百里的快马良驹,若能与南朝约为兄弟,再加上西夏也有甥舅之亲,走到哪里,还不都是快快活活地过一辈子?萧卿,你说呢?”

萧奉先欣喜赞叹道:“此正是我主万岁胸襟旷达,有容纳天地之雅量,臣子们万万不及!不过——”

耶律延禧正听得舒服,突然来了个“不过”,便追问道:“不过什么?”

萧奉先赶紧躬身道:“——不过,当年兴宗先祖名宗真,女真之名,犯了王讳,因此勒令其改名为‘女直’——我主万岁言语之中,当以女直称之为是!”

耶律延禧哈哈大笑:“难得萧爱卿对我耶律家如此忠心——不过,现在只有咱们君臣二人,言出我口,入于你耳,便有小小的不敬,又算得甚么?”

萧奉先连称不敢。

耶律延禧突然话风一转,将言语归拢到正题上来:“萧卿,你既然左一个不敢,右一个不敢,却怎么就敢阻碍燕云租界之议,使我不得结好于南朝的兄弟之盟呢?”

萧奉先一听,心中暗喜。这正是:

符来袖内围方解,锥脱囊中事竟成。却不知后事如何,且听下回分解。

第七四章 以退为进

一听耶律延禧责备自己阻挠燕云租界之议,萧奉先马上跪倒,哭了起来:“燕云租界之议,固然重要——然臣弟保先对万岁忠心耿耿,其仇岂可不报?”

萧奉先的弟弟萧保先,年初死在了东京留守的位子上,程万里早已经给萧奉先解释过了——害了萧保先的首恶智多星吴用早就跟梁山分道扬镳,更和现在的中华联邦没有任何关系,而且那吴用已经改名完颜宗用,彻底一头扎进了金国的怀抱,对这种连祖宗都辱没了的人,中华联邦自西门庆以下均是人人切齿。如果萧奉先要找这厮报仇雪恨,中华联邦不但不会阻挠,可能的话还愿意相助一臂之力。

对于程万里的解释,萧奉先很愿意相信,当然这证明了萧大人识大体,而并不是看在一堆金银财宝的面子上。萧保先已经死了,死了的弟弟泼出去的水,再追根溯源也是无用,倒不如与时俱进,足尺加三地弄些好处回来,四时给死人设祭时还能摆布得体面些。

中华联邦那边的好处已经搂过了,现在该搂耶律延禧这边的了,所以萧奉先撒开了一哭,哭得情真意切,哀哀欲绝,不由得你耶律延禧不感叹:“能极于兄弟之情,必能极于君臣之义——萧爱卿,真寡人股肱之臣也!”

萧奉先善于揣摸上意,早号准了耶律延禧的脉,知道他对于萧保先的死始终存有内疚之意——如果不是他这个当皇帝的打发萧保先去坐镇辽东,萧保先也就不会死了——因此耶律延禧总觉得自己愧对皇后萧夺里懒、元妃萧贵哥和这位国舅爷萧奉先。天祚帝的这种心理,是大可以好好利用一下的。

在上级面前说哭就哭,这也是一种本事,萧奉先这种本事早已锤锻得炉火纯青,后世那些做秀的官员跟他比起来,那都是孙子辈,还不能算是亲孙子。

耶律延禧默默地把萧奉先搀了起来,做皇帝的对一个臣子礼敬到如此地步,也算是可以的了。到此时萧奉先再不敢拿大,于是见好就收,顺势而起,一边抽抽噎噎,一边暗暗觑着耶律延禧的脸色。

就听耶律延禧叹了口气:“萧爱卿,人死不能复生,爱卿也休要过于悲伤了。我也知你心伤保先之逝,因此才梗阻于燕云之间,此举只是出于一时呕气,并非因私废公之本意。今日寡人欲要爱卿回心转意,因此咱们来做桩买卖!”

皇帝给自己连戴高帽,不接着就不是忠臣。于是萧奉先揩了一把鼻涕眼泪,带着哽咽的余响道:“生我者父母,知我者君上也——却不知我主万岁要跟小臣做甚么买卖?但凡微臣有的,便是倾了家孝敬,也是该的,还用得着我主万岁出一个‘买’字吗?”

耶律延禧听了笑道:“卿不负我,我不负卿——今日南北院枢密主事者——耶律大悲奴、马人望、萧查剌、柴谊、吴庸——五老共合四百余岁,北拒女真,南忧西门,夙兴夜寐,劳心费力,实非养老敬贤之道也。因此,寡人欲请五老致仕,由萧爱卿你重掌枢机,爱卿有知人善任之能,南北枢密院由你执掌,必得金城汤池之固,寡人便是行猎十年,也去得心稳。”

萧奉先一听,真真是福无双降今时降,祸不单夜前日行,看来偶尔死个把弟弟还是蛮有好处的嘛!天祚帝这笔买卖一做,自己不但官复北院枢密使一职,从此又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而且听耶律延禧那意思,南北枢密院中自己尽可以随意安插私人!嘿嘿!只消执掌了辽国的权力中枢,区区耶律余睹,又何足道哉?

不过,萧奉先虽然心里喜开了花,但脸上却露出诚惶诚恐的颜色来,再拜而辞道:“臣驴马之材,如何当得此重责大任?乞请我主万岁重寻良士,再选贤臣。”

耶律延禧斩钉截铁地道:“萧爱卿你便是寡人的良士贤臣,哪里还有第二个吗?”

萧奉先的热泪再次夺眶而出,当下叩首道:“蒙主隆恩,微臣敢不以死相报?”

耶律延禧大笑着拉了萧奉先起来,然后道:“既如此,那燕云租界事却又如何?”

萧奉先心中暗想:“是机会了!”当下慷慨陈词道:“微臣既蒙我主厚恩,如何敢因小失大,以私废公,燕云租界之议,便如群臣之议!”

耶律延禧大喜,点头道:“好!”

萧奉先却又峰回路转道:“不过——”

这下耶律延禧的脸又拉起来了:“不过甚么?”

萧奉先道:“——不过,微臣受我主厚恩,万死不足以相报,燕云租界一事既成定局,微臣自当鞠躬尽瘁,勤于王事才对!因此在这里微臣向我主请一道旨意——便请我主派我为使,前往南朝主持大名府租界事宜!”

此言一出,由不得耶律延禧不瞪大了眼睛:“想不到,萧爱卿你竟然有如此肝胆?!”

萧奉先好财好货好享受,在大辽是出了名的。想不到他今天居然肯自告奋勇,毅然决定深入异国他乡,做一座孤城之守!

耶律延禧再次上下打量萧奉先——不会是自己软硬兼施地逼着他抛弃兄弟私仇,同意燕云之议,结果把萧奉先逼出毛病来了?

萧奉先当然不会有任何毛病,他之所以敢于放胆前往大名府,是因为早有程万里给他许下了定心丸。

“萧大人可与下官做一场好戏,只是一口咬定,坚不同意燕云租界之议,贵国皇帝必然要安抚于你,那时萧大人定有平步青云之喜,掌权柄政,只是反掌之易。纵然贵国皇帝一时想不到此节,只消请皇后娘娘、元妃娘娘居中下些说词,此事易成耳!”

果然不出当日程万里所料,耶律延禧为了结好中华联邦,恨不得马上就把租界之事撺掇成了,萧奉先官复原职且不必说,手上权力更有增加,倒不用两个妹子来吹枕头风了。

那天程万里还说:“萧大人一门龙凤,国之栋梁,但木秀于林,风必摧之,古今常理也!春秋晋国时,申生居内而亡,重耳居外而安,萧大人若欲常保身家富贵,何不以北院枢密之身,往执大名租界之政?届时,皇后元妃居大内,常为君王耳目;萧大人守大名租界,与我中华联邦约为唇齿,响应于外,如此里应外合,扶助秦王子左右时局,不出数年,大事可定!”

当时听了这话,萧奉先不由得就是一阵耳鸣心跳。他自思量,自己贪渎半生,积累了无数财富,百世儿孙也吃喝享用不尽,只是若政局一变,不管是晋王耶律敖鲁斡上台,还是秦王耶律定登位,自己的结局都有些不妙。晋王虽宽仁,但自己太招耶律余睹之恨,那时自己固然逃不脱一死,只怕还要饶上全家的性命;秦王耶律定虽是自己最亲的外甥,但权力最能迷人眼,到头来,取自己之首安定人心,抄自己之家充实国用,干这样的事,自己的亲外甥有这个才具决断!

前狼后虎,左右为难,倒不如豁了出去,便如这南朝使者所言——布局朝中,图谋域外!

只消自己离了上京这座权力的漩涡,便有说不尽的好处。就如群虎相争时,一虎先独行离去,然此虎并非败阵而走,只是伺伏于山林坳险处,静以待时也!群虎之中,常有啸声相应,群虎之势,历历在目,而我之势,群虎如何能明?等养成气力之时,雄风出涧,万兽震惶!

晋王秦王相争,自家胜固欣然,败亦无恙。如果晋王登位,其人宽仁,未必赶尽杀绝,就算宿敌耶律余睹有斩草除根之心,但正如南使所言,两个妹妹居内,自己居外,又有中华联邦为援,互相呼应,耶律余睹亦未必敢有稍动;若是外甥继位,纵然他有除己之心,但自己坐定了大名租界,养成厚势,外甥又能奈自己何?到头来也只好笼络自己!

事关自家的身家性命,萧奉先处处想算得周到。当时突然想起一事,还请问程万里道:“租界中虽可驻兵,但军权却非操于我手,若不得军权,我纵然坐镇租界,也不过是金丝笼中的难飞之鸟罢了。万一有个三长两短,也不必劳师动众来擒我,只消租界中的驻兵一动,我就只是个束手待毙的命——如之奈何?”

程万里大笑道:“萧大人可别忘了,租界之中,须得守法。大名虽是辽国租界,但所驻辽兵却不得打草谷,乱我中华联邦法度。不打草谷,粮饷何来?此时若萧大人挺身而出,以战国公子孟尝君之风采临之……”

听了此言,萧奉先眼前猛地一亮!如果能将大名租界中的驻兵潜移默化为自己的门客私军……这其中的利益,大得无法想像!

不差钱的萧奉先终于铁了心,一定要把大名租界的留守之位弄到手!不惜代价!这正是:

泪雨迷蒙天子眼,言风吹拂佞臣心。却不知后事如何,且听下回分解。

第七五章 风动后宫

事实证明,如果天祚帝耶律延禧的大宠臣萧奉先真的想要干点什么,还真没有干不成的。他想当未来的大名租界留守,几乎没有人可以阻挡,只除了一个人。

那个人不是他的宿敌耶律余睹,而是天祚帝耶律延禧。耶律余睹是恨不得萧奉先从朝中滚蛋的,滚得越远越好,免得在这里碍手碍脚;可是耶律延禧却已经习惯了萧奉先在身边趋奉,真是可三ri不知肉味,不可一ri无此君,一听萧奉先自告奋勇要往大名府当留守,耶律延禧是左也舍不得右也舍不得,本来还想直接否决的,可一看萧奉先那灼热的喷火目光,天祚帝沉吟半晌,只挥手道:“今ri爱卿且回,容后再议。”

萧奉先一颗进取的红心被吊在了半天空,说不出的难受,这时他才有些后悔——真不该当jian臣啊!平ri里溜须拍马的倒是将天祚帝伺候舒服了,可现在想抽腿却抽不出来,这就是传说中的作茧自缚吗?

而天祚帝回到后宫,马上就来到元妃萧贵哥的寝帐,他实在不想把事事都能揣摸透自己心意的大舅哥萧奉先放到南朝当租界留守去,可看萧奉先那斩钉截铁的样子根本就是九头牛也拉不回来,所以天祚帝自己不去碰那钉子,却来找老婆萧贵哥,让做妹妹的去跟哥哥推心置腹,撒个娇儿,正合以柔克刚之道。

萧贵哥一听老公天祚帝说自家哥哥猪油蒙了心,要往南朝当大名府租界留守去了,马上心急起来,于是请了出宫的御令,往哥哥府上来。回了娘家,元妃娘娘也不必客气,直接开口就揭萧奉先的脸皮:“哥哥,你好糊涂,镇ri家都在想算些什么?”

听这话,萧奉先懵了,他正想派自己婆娘进宫寻两个妹妹通风报信,让她们吹吹枕头风,媚着耶律延禧将自己外派到大名府去,妹妹却突然回门来了,而且一见面就横加指责,这让人情何以堪啊?

于是萧奉先苦笑道:“妹子,你这话是怎么说?”

萧贵哥气哼哼地道:“今ri你外甥和那敖鲁斡正是两匹并进的小马,跑到紧要关头的时候,你这做舅舅的却松了马笼头自己跳下来逍遥去了,留下我们孤儿寡母,遇事指望何人?若被那敖鲁斡得势,萧瑟瑟做了掌权的太后,还有我们娘俩的活路吗?咱们萧家大父房一脉的荣华富贵,更是再也休提!”

听了这话,萧奉先便笑了:“妹子你这话,是说我一心想着往南朝做大名府留守去,忒显莽撞了?”

冷叱一声,萧贵哥道:“这等没头脑的决断,说是莽撞,还嫌说得轻了!”

“嘿嘿”一笑,萧奉先摆出二手诸葛亮的风采道:“妹子啊!此事你只知其一,不知其二。”

看着自家不学无术的哥哥居然也会在自己面前摆文雅范儿了,萧贵哥不怒反笑:“便请哥哥有以教我!”

于是萧奉先便抖擞jing神,将程万里剖析时局的一番话掐须去尾,改头换面后充作自己的见解,在萧贵哥面前卖弄起来:“妹子你须知,今秋鼎盛之时,我和那耶律余睹相争,弄权却不可太过,否则适得其反,此其一也;你可知陛下已许我复职北院枢密,兼有南北两院人事之权?只消明ri我卷土重回,朝中必然是另一番新气象,耶律余睹一党必然无势;此其二也;虽打压了耶律余睹一党,但毕竟不能铲除根绝,只好另寻他策,因此你和外甥在朝中守成,而我往大名府,一来结好南朝中华联邦西门庆,二来养成外势,届时内外呼应,大事可图,此其三也……”

听萧奉先滔滔不绝地说完之后,萧贵哥歪着螓首上下打量着哥哥,只看得萧奉先心头发毛,强笑道:“妹子,你这又是怎的?”

摇了摇头,萧贵哥直接了当地问道:“哥哥,这番计较,是哪个先生跟你出谋划策来的?”

萧奉先哪里肯认?拍着胸膛道:“这是你哥哥呕心沥血,想出来的稳守朝中,布局域外之策!只要动作得好,必然保得咱们萧家今后一百年的气运——这等生死攸关的大事,哪里敢随便是个人就商量?”

又哼了一声,萧贵哥抿嘴笑道:“罢哟!我还不知道哥哥你?这番大道理你若能自己想出来,龙也下蛋了!”

被妹子小看了,萧奉先便急红了脸,大叫道:“汉人书上说得好,三天不见,当挖了眼睛相看!妹子你竟以为哥哥是个不长进的吗?”

萧贵哥哈哈大笑:“哥哥我教你——是‘士别三ri,当刮目相看——你连说也话不了,还敢在妹子面前强嘴!”

被抓住了痛脚,萧奉先的脸红得快赶上阚万林了,但兀自强词夺理:“什么剐目相看,和挖目相看不都是一回事吗?废话少说!做哥哥的有正经事叮咛你!”

见萧贵哥兀自握住了口,笑个不住,全没个正形儿,萧奉先只好叹了口气道:“妹子,我这回若能留守大名府租界,别的不说,至少也能替咱们萧家揽些兵权过来,将来外甥那边有一群儿郎帮衬着,也涨好些声势!所以这大名府租界留守一职,我是势在必得!”

萧贵哥眼波流转:“只是当今万岁舍不得放你去,还搬了妹子我来做说客呢!”

萧奉先笑道:“说客说人不成,被人反说了的事,也就有的。妹子你回去后,就在陛下耳朵里调和些甘言,把做哥哥的jing忠报国的一片血诚,多加些猛料,一定要让他放我南去!你一人不成,就去寻你皇后姐姐,姐妹同心,其利断金,定要成就了此事!大名府租界留守之位,干系到外甥ri后的基业,要紧!要紧!”

萧贵哥又笑了两声,突然眼圈一红,流下泪来,向萧奉先盈盈拜倒:“大哥,三哥保先已经殁了,你这回去往南朝,却需得小心!听说那三奇公子西门庆生平最见不得贪官污吏,你千万躲着他些儿,真躲不过去时,做小服低一时,也算不得甚么,莫要为争那张脸,却损了自身!”

看着妹子的泪眼,萧奉先一时倒也有些感动,但马上醒悟过来:“她这一哭哪里是为我?只不过是为她自己的儿子罢了!我若死了,还有谁来保她儿子登位?若我不得当今皇帝信重,便是死一千一万个萧奉先,她也未必放在心上。”

冷笑了两声,萧奉先劝慰萧贵哥道:“妹子休得哭哭啼啼!那西门庆又怎的?天下的贪官污吏如韭菜头发,割一茬长一茬,他杀得完吗?再说了,这回来的那个南朝使者程万里,以前可不也是宋朝的大贪官?现在西门庆立了新国,还不是照样留用?世人都说什么狗屁反腐,反着反着,反而就搅混到一起,再分拆不开了——你哥哥我眼里见得多了,必然要让西门庆跟我同流合污,方是趁愿!”

萧奉先说一句,萧贵哥就念一声“阿弥陀佛”,等萧奉先说完了,萧贵哥把手中jing美的佛珠手串也数了个遍,她这时才寒着脸道:“哥哥,那三奇公子西门庆上应天星,是转世的神道,你一个凡人俗子,也敢犯神煞吗?罪过罪过!听妹子良言相劝,早早歇了这妄想,静静地做咱萧家的甚么租界留守去,谨言慎行,最好一世也莫要与那西门庆相见!”

萧奉先笑道:“你当那西门庆是咱们的陛下吗?走马畋猎,想往哪里去就往哪里去?我在大名,他在巨野,哪里那么容易得见?倒是妹子你要仔细,一定要说服陛下,让我坐上那大名府租界留守之位!”

在萧奉先的千叮万嘱声中,萧贵哥答应着去了。

后宫之中吹起枕头风之时,辽国朝中又有大事发生,当辽国和中华联邦就租界议案正式展开磋商的时候,辽国出使金国谈和的使者也回来了。

原来,完颜阿骨打虽然占领了辽东,但他知道,辽东地区基本上是原渤海国所属地域,再继续进兵,才是契丹人的腹地。而如何最终灭亡大辽,完颜阿骨打心里还没有成熟的想法。况且,国家初创,各种制度典章还不完备,对所占领地区的管理,也是一个迫在眉睫的问题。因此,在得到了辽国的东京之后,完颜阿骨打没有得陇望蜀,而是停止了进攻的步伐,龙之翔也,必潜乃藏。

金国开始通过政治手段,派人到辽廷议和,以徐图灭辽之策。

刚开始,完颜阿骨打俨然以胜利者自居,开出了狮子大张口的条件——金辽双方,以兄弟相称,金为兄,辽为弟;辽每年向金进贡地方土特产;辽把上京、中京、兴中府(今辽宁省朝阳市)三路州县割给金国;辽把亲王、公主、驸马、大臣的子孙送到金国做人质;辽把与宋朝、西夏、高丽往来的、表章、文牒等送给金国。

这样的条件,辽国当然无法接受,于是派出使节,前往金国讨价还价。本来,金国态度无比强硬,但是某ri突然间有所放软——原来,是出使中华联邦的完颜宗用回来了。这正是:

只因南北通欢好,才使东西止干戈。却不知后事如何,且听下回分解。

第七六章 事成

走海路回来的完颜宗用给完颜阿骨打带来了对金国不利的消息——西门庆不接受金国与中华联邦的结盟,却选择和辽国站在一起。

完颜阿骨打听了点头:“趁火打劫的名声总是比不上扶危济困的名声,那位三奇公子以义气起家,看来这些年虽然位高权重了,还是象神山峰头上的雪一样保持着原来的本色啊!”

听了这话,完颜宗用大不以为然,马上递西门庆的黑帖子:“义气什么的,倒也未必,乘人之危,悬秤待价,兵不钝而利可全,这才是那西门庆的本意!”

完颜阿骨打笑了笑,说道:“既然西门庆不与我金国同行,而和辽国站到了一起,那么咱们对辽国,可就不能逼得太紧了。”

因此,金国在接下来与辽国使臣的谈判中才做出了让步——免除王公大臣的子孙作人质,放弃索要上京、兴中府路所属州县,减少每年向金进贡的钱数——但同时又提出了新的条件——耶律延禧要用侍奉兄长的礼节来对待阿骨打;用汉人仪式册封阿骨打为大金皇帝。

辽国的使者不能自专,回来向耶律延禧禀报。耶律延禧听了大笑,高兴地对群臣道:“我与南朝以租界通好,与女直则借虚名浮饰敷衍之——他兄我弟,这兄弟辈份值得几何?至于汉礼册封,更是小菜一碟,花不得咱们几文本钱——时局如此变化,看来还是我有威德,女真人有什么了不起的?”

如果是平时,萧奉先早上前凑趣儿了,但现在他唯恐马屁拍得太足,让耶律延禧食髓知味,不放自己留守大名府租界,那可就一切玩儿完。因此这一回难得的没有上前捧耶律延禧的臭脚,倒叫做好了洗耳准备的耶律余睹一干人难得地诧异了一回。

趁着高兴劲儿,耶律延禧做出了重大的人事任命,以执政五老年高,因此重加优礼,恩准致仕休养,以终天年,五老留下的职位,由萧奉先任北院枢密,总领南北两院事宜,而耶律余睹南行出使有功,升为南院枢密。

马人望、耶律大悲奴等五老,对于这一结果早在预料之中。年前萧奉先的下台,只不过是为了替耶律延禧顶护步答冈兵败之罪,自己这五个糟老头子,等于是被临时抓差的替补而已,现在风头火势已经过去,萧奉先当然要官复原职了。

五老久经宦海,得不足喜,失不足悲,能借此机会脱离案牍劳形,正是磕睡时来了个枕头,求之不得。何况,马人望还有私心在内——这个结果是他主动向天祚帝提出的,自己五老去职,萧奉先上位,做为交易,萧奉先必须得同意燕云租界议案——而现在一切均在自己掌握之中。

“我算是对祖宗、对故国、对那位三奇公子,都有个交代了!”马人望欣慰地想着。

而对萧奉先的上位,耶律余睹很是不满。自己风尘赴赴的往南朝辛苦了一趟,没有功劳也有苦劳,没有苦劳也有疲劳,到头来还是顶不上萧奉先的尸位素餐,这完全没道理嘛!

不过要想同天祚帝耶律延禧讲道理……耶律余睹苦笑了一下,他不由得想到了晋王敖鲁斡。做老子的是最不讲道理的昏庸之主,却偏偏生了个极讲道理的贤良皇子出来。耶律余睹只是将自己和西门庆的密议在敖鲁斡面前稍露口风,敖鲁斡就掩耳而走,作色道:“此非人子所能与闻也!”

见敖鲁斡油盐不进,耶律余睹只好去让自己妻子去宫中想办法。他的妻子和文妃萧瑟瑟是同胞姐妹,隐约将意思一露,萧瑟瑟倒是颇为意动——如果真能逼耶律延禧禅位给儿子,自己终身有靠。只可惜,萧瑟瑟将敖鲁斡唤来一番深谈,敖鲁斡只是含泪叩首,却再无一言。

韩非子说了,凡是后妃皇子,没有不盼君王早死的,可到了晋王耶律敖鲁斡身上,似乎发生了小小的例外。这例外让耶律余睹心力交瘁——如果主角不配合,任何天衣无缝的计划都是白扯。

而这也正是西门庆的本意。他才没有兴趣投入大批的人力物力财力,介入到辽国的宫廷内斗里去。他熟知历史,知道晋王敖鲁斡是个什么样的个性——这孩子生来温厚宽仁,而且对自己的昏庸父亲没有半点儿反抗意识。耶律延禧在其祖父耶律洪基那里没有学到什么治国之术,却把其祖父残忍狠毒、杀妻灭子的衣钵完完整整地继承了过来,当沾染着母亲萧瑟瑟的屠刀挥到自己头上的时候,敖鲁斡也只是象绵羊一样引颈就戮,可悲可悯可叹。

所以西门庆在耶律余睹面前很放心地许下了天大的承诺——反正实现不了。不是自己不去实现,而是在晋王敖鲁斡那里无法实现——到头来耶律余睹也怪不得别人。

中了西门庆圈套的耶律余睹现在很胃疼。在燕云租界的问题上,他配合着西门庆方面演了一出好戏——先是装作反对派,把所有的反对者们都收拢到一起后,唯自己马首是瞻后,他再突然临阵倒戈,省下了西门庆一方的多少力气。可是,等轮到西门庆方出大力气的时候,敖鲁斡却大方地自己放弃了索取报酬的权利。

此时,耶律余睹迷茫了。晋王敖鲁斡在国人中继位的期望与呼声最高,但萧奉先所拥护的秦王耶律定也不是个低能儿,各方面素质也不错,仅仅在威信和号召力上面比晋王敖鲁斡稍低一些。这皇位之争便如逆水行舟,不进则退,敖鲁斡如此没有斗志,只怕后果不堪设想啊!

正当耶律余睹忧心忡忡的时候,接下来的人事安排又令他精神一振——萧奉先也不知道吃错了什么药,竟然舍下了朝中的根基,要往未来的大名府租界当留守去了!

也不知萧贵哥和萧夺里懒姐妹俩是怎么干的,蝉附林独静也好,凰舞凤双飞也罢,反正耶律延禧居然就这么同意了萧奉先南行的请求,这令萧奉先如释重负,松了一口长气。

“美好的未来,在向我萧奉先招手了!”萧奉先踌躇满志地想,全不管旁边众人投来诧异和惊奇的目光,只是在心中暗暗冷笑。

为了掩饰自己的野心,萧奉先事先并没有跟自家的党羽们打招呼,因此有好些个趋奉在萧奉先门下的走狗如丧考妣地跳出来,为萧奉先衔冤负屈——“安有一国之北院枢密,往南朝行租界留守之事者?此发配是也!萧大人忠心辅政,有大功于国,今日却受此无妄之灾,传扬开来,只恐国人不服——还请我主万岁三思,就此收回成命!”

耶律延禧便向萧奉先看去,正想顺水推舟,用国人的**把萧奉先挽留回来,萧奉先早已抢在头里,从班列中奋然而出,慷慨激昂地把自己精忠报国的个人理想当众阐述了一遍,博得了大辽朝堂满堂的——寂静。

赞声骂声冷嘲声,无声不寂;国事家事天下事,有事皆空——此时的萧奉先长袍古袖矫立于大辽朝堂,凭风而立,衣袂飘飘,颇有几分空灵的禅意。

这一瞬间,所有人都琢磨不透这个曾经的佞臣,现在到底想要干些什么了。

既然辽朝廷统一了通过燕云租界的口径,接下来就是和南朝使者程万里进行琐碎的具体谈判了。

这是一项累人的活儿。耶律余睹和程万里再次成为针锋相对的冤家对头,双方不厌其烦地就种种细节争多论少,然后在争吵中彼此妥协让步,一封封最终敲定的文案经双方确定无误后,这才盖上了两国的印玺,被放入金匣,匣缝处浇上铅汁,然后正式封存起来。

没有人敢轻忽这些看起来没多少分量的文档,这些薄薄的纸片上,凝聚着辽国和中华联邦未来的和平,关系着千万人的身家性命。

而萧奉先完全置身事外,谈判这活儿,他不愿意干,愿意干他也干不来。而且现在的他压根儿就没有在谈判中给耶律余睹添堵的心思,他自己的正事还忙不过来呢!

他这个北院枢密使一走,辽国的诸般大事不能没有人来打理,所以萧奉先很负责地推荐了一位耶律延禧完全信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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