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霸宋西门庆(王柳)-第16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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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是戴宗抛开了时迁,作起神行法,不到半天,就神不知鬼不觉地回了梁山,宋江早派出心腹人在隐秘地点接应,一条小船藏了戴宗摸黑上了梁山,鸡犬不闻。

宋江看着西门庆打仗,他也学了一手,,在发动进攻之前,不但要保证军事意图的隐蔽xing,而且要保持军事行动的突然xing。

黑灯瞎火的,在宋江寨里的一间密室中,宋江、吴用、戴宗碰头了,宋江的假传圣旨纯属灵机一动,事先洠в姓椅庥蒙塘浚庥貌'有因此就耿耿于怀,反而大赞哥哥妙计,充分体现了智多星宽阔的胸怀和豁达的肝胆,而且在随后的建议中,吴用又完美地弘扬了智多星搞yin谋的天才。

他给宋江拾遗补阙,充分分析了梁山的现状,,如今的梁山,人心俱向西门庆,宋江手下虽也有些生死弟兄,但无论如何,斗文斗武也占不了西门庆的上风,现在如果假传圣旨,当上了梁山的总辖大寨主,万一逼得西门庆走火入魔奋起來,,晁盖王伦血未干啊,那时如之奈何。

宋江也愁啊,既生江,何生庆,这个西门庆简直就是自己的克星,本來江湖上都盛传“郓城及时雨,清河西门庆”,现在已经变成了“山东西门庆,河北玉麒麟”,这就是明证啊。

西门庆和宋江之间的情形,好比是一家子吃饭,,大哥说米饭好,二哥道面食好,大哥赞米饭有营养,二哥夸面食多汤水;渐渐的,大哥贬斥面食做起來劳时费力,二哥指责米饭吃进肚里不耐饱;争着争着,大哥就骂弟弟拦路抢劫,弟弟就损哥哥溜门撬锁……

结果,米饭也好面食也好,统统吃不进肚子里,谁敢端起碗來往嘴里送食儿,就有兄弟阋墙的风险,如果打得过,宋江也就不愁了,问睿牵凭链虿还。饪烧媸且饲酌恕

吴用这一问,问得宋江也后悔了,,自己一时脑袋发热,只想让自己的屁股享受一下虎皮金交椅是甚么滋味,就弄了个假传圣旨出來,却疏忽了西门庆那厮的反应,,那等杀人不眨眼的jian狡之辈,岂是个有气量的。

戴宗也瞠目结舌,合着自己这些天是白跑腿了啊,于是他不死心地问:“难道公明哥哥此计就罢了不成。”

吴用摇起了折迭扇,冷笑道:“岂能就这么罢了,吾有一计,必教公明哥哥一飞冲天,同时纵不能害西门庆那厮一败涂地,也要叫他下一跤儿。”

宋江戴宗都是大喜,异口同声问道:“加亮先生快说,是何妙计。”

吴用便指点迷津道:“公明哥哥要做总辖大寨主,又何必受限于这梁山。”

看着宋江戴宗不解的目光,吴用享受到了cao纵人心的快感,又指点江山道:“如今梁山多为西门庆党羽,哥哥纵然假传圣旨继了大位,也是号令不行,终成傀儡,那又有何趣,因此,。”

说到这时,吴用略停了一停,合拢折迭扇“啪”的在掌心里一击,又斩钉截铁地往东北方向一指,断然道:“公明哥哥何不摒弃梁山,反取青州。”

宋江愣愣地道:“弃梁山、取青州,却是何意。”

吴用暗叹一口气,耐着xing子解释道:“公明哥哥假传圣旨后,若那西门庆不答应,和哥哥翻脸,那是他为求权势而自毁义气,从此江湖声望必将一泄千丈,万众离心,哥哥这时却要放低身段,只推以义气为重,故作凄凉地领心腹兄弟兵马离了梁山,直往青州去,,此时的青州却是一片空白,清风山、二龙山、桃花山、白虎山,处处都是易守难攻,可互为奥援的要地,最妙的是官府经历呼延之乱后,残破弊弱,哪里奈何得了你我弟兄,这时西门无义、哥哥有情的传言必然响彻江湖,此消彼长之下,哥哥一举义旗,梁山无势,那时我们北有食盐之利,东有海商之富,得其财以养兵备战,羽翼丰满后,公明哥哥一遇风云,前途不可限量。”

宋江只听得心明眼亮,竟直跳了起來,抓耳挠腮,喜不自胜,连声道:“加亮先生好计,好计啊。”

戴宗却问道:“若那西门庆愿奉公明哥哥为梁山之主呢。”

吴用笑道:“戴宗兄弟此言说得差了,应该说‘西门庆表面上愿奉公明哥哥为梁山之主’,才是正理,,西门四泉何等本事,岂甘心居于人下,若哥哥假传圣旨后其人不动声se,愿奉哥哥继位,必然是打定了架空哥哥的主意,,此时公明哥哥便将计就计,一朝权在手,便把令來行,改聚义厅为忠义堂,废除圆桌会议,以触怒其人,若有纷争,哥哥只消做小伏低,从此离了梁山往青州去,西门庆还是逃不脱一个以下犯上、背信弃义的名头,,那时他号称转世天星却又如何,须知人定胜天。”

宋江戴宗俱是大喜,米饭面食之争,哥哥“不小心”一脚踹塌了锅台,然后赔着不是流着眼泪远走他乡另起炉灶,留下不悌的弟弟在废墟上吃灰,并受万人的唾弃,,真真是妙不可言呐,这正是:

安邦定国无长策,勾心斗角有鬼谋,却不知后事如何,且听下回分解。

第十二章 西门庆的权诈

吴用料到西门庆同意宋江继位,是在施展缓兵计,黄文炳自然不会料不到,聚义厅中散场之后,黄文炳带了一大票西门庆的拥趸“呼啦啦”地來了。

西门庆早料到了这一切,他提前就把茶泡好了,就等着大家蜂拥而上时,好给众人下火。

扈三娘却把桌子一拍,大叫道:“三弟,我问你,你干嘛把山寨之主的位子让给了宋江,。”

众人都憋着一口气,都很想拍桌子质问西门庆,但拍桌子瞪眼和拍马屁不同,马屁可以一涌而上,拍桌子却是人多手杂,这些人又都是有功夫的,很容易把桌子给拍塌了,那时不免伤了和气,算來算去,扈三娘是女人兼美女兼西门庆二嫂,让她代表大伙儿拍桌子,最合适不过了。

西门庆笑道:“各位兄弟姐妹哥嫂,大家都坐,现在肯定有不知多少双眼睛在暗中盯着我这里,你们撒气时,却要轻声细语,莫要教别人看了笑话。”

看西门庆这么云淡风轻、不烟不火的,众人反倒冷静下來了,,西门庆可不是白痴,既然大事发生后他这么镇定自如,必然有他的算计,只是大家不知道罢了。

众人坐定后,林冲开口道:“今ri聚义厅上,宋头领yu谋梁山泊主之位,兄弟何不据理力争,兄弟之才,胜宋头领万倍,梁山若想光大,非兄弟执掌不可,兄弟纵然讲义气,不想与宋头领相争,但兄弟之义,仅是小义,山寨十万人的前途,才是大义所在啊。”

西门庆笑道:“林冲哥哥却不闻晁天王谕命。”

林冲哼道:“无凭无据,只是空口白话,如何做得准,以天王哥哥平ri本xing推断,纵然是头脑发烧时,也不会做今ri这种昏断出來,,宋公明继位,除非是天王哥哥亲身回來,宣谕于聚义厅中,那才叫无话可说。”

焦挺便道:“事到如今,管他大理大宋天高地远,小弟也愿往那里走一遭儿,非面见到晁盖哥哥,当面分辨个清楚不可,否则此心不甘。”

吕方郭盛都跳了起來,吆喝道:“小弟亦愿往。”

西门庆轻喝一声:“胡闹。”焦挺、吕方、郭盛闻言都蔫了下去。

扫视着众人不甘的眼神,西门庆正se道:“蔡京高俅贼心不死,又有进剿咱们梁山之意,眼看兵凶战危,还顾得上计较那把金交椅何属吗,不管谁做山寨之主,先挫败來犯官军是关键,此正合众志成城之时,岂可自乱阵脚,为敌军所乘。”

座上林冲、呼延灼、关胜、董平等一干军官听着,无不肃然起敬,倒是圣手书生萧让叹道:“公子虽有心,还须旁人有意,却只怕他只记得‘兄弟阋于墙’,却忘了‘外御其侮’。”

西门庆起身拱手道:“官军此番前來,必是水陆并进,八百里水泊再非我等独有,那时若一个抵挡不住,覆巢之下,岂有完卵,还请众位哥哥不必再计较名位,只以御敌抗侮为先,,是所盼。”

林冲众将皆亢声道:“敢不尽死力,。”

于是一大帮人來得快去得也快,又是“呼啦啦”一涌而出,纷纷去检校兵马战船,誓与來犯之敌决一死战。

堂中只剩寥寥数人,都是西门庆最亲近的,黄文炳一直默不作声,这时才起身抱拳道:“公子,你休瞒我,你心中必有奇计,此时堂中再无外人,若不明言,众心难安呐。”

留下來的众人听得此言,沮丧的jing神不由一振,皆把希冀的目光投向了西门庆。

却听西门庆笑道:“黄先生果然锐眼,我纵能支吾众人,却瞒不过你去。”

黄文炳道:“依宋江那人本xing,若真让其人掌了大权,有大兵压境时,只怕他又要重提招安之议,,如此离心离德之徒,为谋富贵,却将众人献作牺牲,自私自利,如何做得梁山之主,公子明见万里,是万万不会放任不管的,一切掩饰,只不过待时而已。”

众人听了,尽都恍然大悟,武松听得黄文炳对宋江的评语,也只能长叹一声。

铃涵埋怨道:“哥哥,既有定计,何不早言。”

西门庆笑道:“梁山泊戴宗传假信,其中疑点比比皆是,只不过披着宋江的虎皮,众兄弟不方便较真而已,我的应对之计,也只是寻常,不过对付这等蹩脚的谎言,也尽够了。”

扈三娘又拍桌道:“还卖关子,还不从实招來。”

西门庆心道:“怀孕的女人脾气都大,怀孕的美女更是惹不起啊。”当下急忙拱手道:“二嫂休要焦躁,听小弟慢慢道來,,却只不过如此这般而已。”

黄文炳听了击掌叫好:“如此以毒攻毒,真妙计也。”

圣手书生萧让的妹子萧淑兰嫁给了西门庆的义弟郭盛,这一來他也成了西门庆的嫡系,平ri只恨本事低微,不能竭力报效,这时听了西门庆计策,灵机一动,便也拾遗补阙道:“公子如此这般,已是好计,若能再这般如此,岂不更加锦上添花。”

众人听了喝彩,西门庆点头赞道:“若再得这般如此,计中就洠О敕制普懒恕!

黄文炳道:“事不宜迟,我这便着手布置起來。”说着,已经站起身來。

西门庆道:“我已安排讲武堂卫士去寻那个人了,不过现在多了萧秀才的谋算,黄先生再布置一番更好。”

众人计较已定,纷纷告辞,分头行事去了。

接下來的ri子,西门庆照样点校人马战船,四下遍布侦骑,为即将來临的大战作准备,只不过梁山众喽罗再看到西门庆时,眼中的尊敬之se更浓了三分,昨ri林冲等人告辞出來后,西门庆顾全大局的名声宛如玉笛声中听落梅,风吹一夜满梁山,,如此好男儿,谁不钦敬。

吴用宋江不钦敬,吴用道:“须防西门庆借抵挡官军之名,暗中兴兵來攻打公明哥哥。”宋江深以为然,二人遂龟缩于宋江寨中,以军演为名,布下九宫八卦连环阵,静以待哗,,可惜,一直洠Щ┢饋怼

转眼过了七天,宋江继位的吉ri良辰,终于到了,这正是:

只以真心交厚意,却将权诈对鬼谋,却不知后事如何,且听下回分解。

第十三章 秦明的预判

二月初七,大吉,诸事皆宜,百无禁忌,冲虎(壬寅)煞南。

这是一个让吴用后来捶胸顿足的良辰吉日。因为既然是诸事皆宜,百无禁忌的大吉之日,那么就等于老天爷不偏不倚,西门庆和宋江各占五成的羸面。但是——凡事就怕但是啊——这日子后头有个注脚:冲虎(壬寅)煞南。

西门庆可不就是属虎的吗?而且那天他正在宋江的南方而立,这一下就打破了胜负的平衡,西门庆胜算七成,宋江只占到三成——宋江之败,实天意也,非人谋尔!

这是后来吴用勉强安慰自己的借口。可惜他不明白一个道理——为自己的失败找借口的人,永远成不了大事。

宋江继位的地点是山前校场,这里地势开阔,容得下好几万人马,而且离宋江的营寨极近,万一有什么动静,只消宋江唿哨一声,或者是吴用摔碟子摔碗为号,就能杀出一万刀斧手来。

当然,这些人用来跟西门庆别苗头是不够看的,但自保总绰绰有余了?这也是宋江愿意陪着西门庆唱这一出好戏的最后倚仗所在。

今天的宋江打扮得很威风,或者说,是自以为很威风。他羡慕西门庆一身戎装时英姿勃发的风采,也特意打造了一身轻铠来披挂——重了他那一米四七的六尺小胖身材也披不动——此时他正甲叶铮琮作响地迈着四方步,笑问左右众人道:“如何?”

宋江现在的心情特别好。能不好吗?梁山没了晁盖,给自己留出了多少大展拳脚的空间呵!虽然假传圣旨的行为是卑劣了点儿,但成大事者,固然要有堂堂之阵正正之师,可奇兵诡道,亦不可禁,兵法有云:以正合,以奇胜嘛!

而且就算将来晁盖大师从云南大理云游回来了,他也不怕。首先那指不定是哪个猴年马月的事,二来那时他早离了梁山,在青州那边开创好大一片基业了。期间西门庆逃不脱一堆外宽内忌、心胸狭小、不能容物……之类的臭名声,英雄好汉们对他离心离德,京东两路上,还得自己这个及时雨呼保义来当家!

当自己闯荡出那么大一片天地后,朝廷必然震动,那时只消自己稍稍表达一下愿意接受招安的衷肠,还不是高官得做,骏马得骑?届时自告奋勇,率领一帮如狼似虎的弟兄们去征讨西夏,一枪一刀,也博个封妻荫子,开府建牙,最后青史留名,这辈子就足死了。

最好这时晁盖大师来给西门庆平反,自己就可以流着悔恨的泪水,跪倒在晁盖大师面前,哽咽道:“是兄弟不对,哥哥离山后,兄弟一时猪油蒙了心,权势遮了眼,就做出那等事来……从此以后,兄弟再没一天能睡安心觉,悔恨得不得了,哥哥今日驾临,正是兄弟解脱的时候,就请哥哥提起掌来,一掌把小弟打死!”说到这痛心处,顺手再抱住晁盖大师的腿,就是一顿嚎啕大哭,对自己来说简直是易如反掌。

君子可以欺以方,自己把戏演到这份儿上,晁盖也好,西门庆也好,不陪着自己抱头痛哭,也是锐气大挫,哪里还能下得了杀手?自己当初不要脸,只是为了招安;既然现在招了安,就更不用要脸了。

这七天来,宋江已经深深陶醉于自己绘制的宏图中,他是如此的满足,仿佛已经看到了自己进入枢密院,挂靠在当今圣上眼皮低下办公的那一天……

圣人说:不积跬步,无以成千里——今天,我宋江终于要迈出第一脚跬步了。跬步也是诡步,但是,那又如何?我宋江宋公明是为了大义!

于是,宋江把自己全部的兴奋浓缩成两个字,借着询问服饰的机会,问自己的心腹兄弟们:“如何?”

吴用、花荣等人自然是满面笑容,连连道好。只有秦明勉强点头,心中却冷笑道:“宋江这人,穿上龙袍也不象太子,这些人偏就视而不见!果然,儿子和哥哥还是自己的好,老婆和小妾还是别人的好啊!”

秦明虽然也位列于宋江的心腹兄弟之中,但他和他的弟子镇三山黄信并不对及时雨大哥抱多少好感。理由很简单,要不是宋江这黑厮使的绝户计,秦明一家老小也不会被青州知府慕容彦达满门抄斩,之所以捧着这个人,实在是因为自己成了花荣的妹夫,而花荣一门心思要当宋江这黑厮的死党,自己也没办法,只好身不由己地进了这个圈子。

其实,秦明和黄信更加和西门庆投缘些,但可惜啊!自己娶了花荣的妹子,从此就算在宋江阵营里挂号了,亲断义绝的事情,自己还真做不出来。唉!凑合着!

秦明的目光缓缓在帐中众人脸上掠过——智多星吴用,这个不必问,妥妥的宋江麾下第一号人物,擅长琢磨人的狗头军师;小李广花荣,自己的大舅子,英姿威武的人物,偏偏吃错了药甘于在宋江这等人手下听用;神行太保戴宗,吴用的好友,也是宋江的死忠,都是一路的货色;黑旋风李逵,死忠里的死忠,别人死忠,还有个理由,这莽汉的死忠,连理由都不用;铁扇子宋清,宋江的亲弟弟,这个人的优点是老实,但老实这个优点就是宋清这个人的全部;毛头星孔明、独火星孔亮,这弟兄俩是宋江的徒弟,以父事宋江。真是太可笑了!以宋江那等窝囊的身手,居然也敢厚起脸皮收徒弟,这不明摆着误人子弟吗?

其实,秦明不知道的是,今天的宋江和后世的学校比起来,哪里算得上误人子弟?简直就是为人师表的楷模!所以说,从前的事物,原本一片混沌,硬要分个清浊,就看你拿谁来比了。

看遍了一线人物,秦明的目光落到了二线人物身上——混江龙李俊,宋江的结拜兄弟,这是个非常有头脑、善思索的人。本来他也是宋江的死忠,但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他的身上居然悄悄发生了蜕变,对宋江不再那么死尽忠心了。宋江、吴用等人看不出来,自己却是看得出来的。

想到这里,秦明惨笑了一下。如果你一家一夜之间都被杀得一个不剩,你也会由一个没头脑、马大哈的莽汉进化成一个有头脑、善思索的冷眼人。

李俊之下,就是船火儿张横,这人没什么说的,好酒好赌的莽夫而已,除此之外天地不管,如果宋江突然死了,这浑人绝对是醉乡赌海里最后一个知道消息的家伙;lang里白跳张顺,张横的弟弟,为人和张横却是天壤之别。张顺是大孝子,而且仗义轻财,弟兄们面上情分最好。他最常对宋江说的是,山寨里谁谁谁又说您的好话了,包括西门庆;而不象王矮虎,这矬子总是说山寨里谁谁谁又说您的坏话了,包括西门庆。宋江和张顺在一起时,总是心情愉快;和王矮虎在一起时,总是离不开心肺活气散。

想到这里,秦明用鄙夷的目光扫了一下王矮虎。就是这么个矬东西,贪杯好色、卑鄙无耻,居然深得宋江的信用,反倒是张顺这样的好汉,却被宋江日渐疏远——哼!秦明在心里重重地唾了一口。

其余出洞蛟童威、翻江蜃童猛、催命判官李立,这些人都是以混江龙李俊马首是瞻,只能算宋江手下的外围人马了。

这就是宋江的班底,宋江想要独尊梁山的本钱,而这一天似乎已经来临了。

但秦明却压根儿不相信!他不相信戴宗说的那些屁话——一向大智若愚的晁天王会把梁山的大位传给宋江?妈*的!谁若轻信了,谁就是李逵生的儿子!

而且最重要的是,秦明不相信西门庆会这么轻而易举就让宋江上位。西门庆那个表面上温熙的年青人胸膛里,跳动着一颗永不会投降的心,他和总是惦记着招安的宋江注定了冰炭不同炉,怎么会如此恭顺地让宋江坐上聚义厅中的那把虎皮金交椅?

秦明更不相信,西门庆会公然兴兵,来从**上消灭宋江。也许反过来,宋江占据兵力优势的时候会这么干也说不定,但西门庆绝不是这种人!所以这七天里每看到宋江和吴用如临大敌的样子,秦明就会冷笑。积少成多之下,今天的天气都显得阴寒,与秦明的冷笑频率有很大的因果关系。

西门庆是一个很暴力的人,但他的暴力只限用于自己的敌人,尤其是贪官污吏。他可以毫不犹豫地摔死婴儿、屠戮妇女、碎剐老人,眼睛都不眨一下,只为了让民众与天理的公敌在临死之前精神上感到痛苦,他的出手下刀显得神圣而又虔诚,就象在向上天献祭一样,但是——宋江吴用之辈想取得祭品的资格,却还没那么容易。

秦明相信,西门庆有后着,在今天这个庄严的继位大典上,他将扭转乾坤!这正是:

当局糊涂皆因利,旁观洞鉴只为仇。却不知后事如何,且听下回分解。

第十四章 变起典军台

仇恨也是一种力量,虽然这种力量很不祥,但改造起人来,它最犀利。

秦明全家被杀的仇恨,一直深埋在他的心底,妻子儿子的音容笑貌,萦回在他的睡梦之间,让他痛苦之余,眼光变得凌锐,脑筋变得灵活,这种蜕变,惨烈而深刻。

青州一役,虽然杀了慕容知府满门,但秦明还有意犹未尽之感,但始作俑者仁义宋江身边有自己的大舅子花荣护驾,花荣的妹子也很早就替自己生下了一个儿子——秦明是个重亲情的人,如果因自己一时的冲动却让自己的家人悲伤心碎,这代价他付不起啊!

只有付出过代价的人,才知道付不起是什么感觉。

秦明把从前的余恨都深埋起来,他冷眼旁观,等着看今天的好戏。诚然,宋江吴用们背着自己一干人交头接耳,显然也针对今天布置了计策,可那又怎样?

秦明是在西门庆麾下听用过的,他深深地知道西门庆谋略的厉害,他相信西门庆今天也一样不会令他失望。他是如此的深信不疑,几乎已经在情感中烙上了偏袒的铭印,不过他相信自己的偏袒是有道理的,有时候偏袒就代表着一种正确。

第一轮礼炮声响起。轰天雷凌振似乎觉得把宝贵的火药用在这种华而不实的繁文缛节上是一种可耻的lang费,但西门庆最终说服了他。

吴用庄严地道:“公明哥哥,请出帐,上典军台,行继位礼!”

宋江也肃穆地点了点头,心里却波涛汹涌得象是暴风雨中破碎的海面。终于,终于,老子也有当一把手的一天了!

虽然无论成败,自己都要放弃梁山,别取青州,但哪怕是只在梁山做了一个时辰的总辖大寨主,也是做过了,也是自己权势履历中一个不容磨灭的光辉印记!

宋江深呼吸了一下,志得意满地向后一甩小披风,给自己脸上调拨来了威严的表情,用生平最雄壮的声音喝道:“弟兄们,跟我来!”

吴用指挥着众人把宋江严密护在核心,这才一拥出帐,来到了阳光下。吴用这个布置很是煞费了一番苦心,此时就算西门庆弄来了诸葛连弩对他们这一群人猛扫,人群中心的宋江——和吴用——周围有很多挡箭牌,必能毫发无伤。

当然,是不会有人拿了诸葛连弩对他们猛扫的。宋江一行人无惊无险地来到典军台下,吴用一示意,所有人左右一分,台前列队,把登台的道路给宋江让了出来。

典军台上空空荡荡,布置不了伏兵;典军台本身虽然没有被颁发过鲁班奖,但也是质量万里行消费者信得过产品,不会留下空心塞火药那种致命的漏洞,宋江即使是孤身一个人上去,大家也放心得很。

宋江看着眼前的登天台阶,心潮起伏,感慨万千。他又深深地吸了一口气,转回头来时,正看到西门庆领着梁山众头领,都在典军台南边北向而立,宋江的目光自然而然地和西门庆对接在了一起,没有凌厉的火花,西门庆只是微微一笑。

竟然没有敌意!宋江敏锐地察觉到了这一点。

西门庆这厮,究竟在想什么?宋江这时反倒略微不安起来。以西门庆的本性,他怎么会不来阻挠自己登上这座典军台?他是不可能向自己妥协的呀!正如自己绝不会脑袋发热地跟着西门庆去铁心造反一样。

宋江只得暗中承认,自己看不透西门庆。

但是,即使我看不透你,今**也将在我脚下低头!

宋江转回头看着典军台。当初西门庆登台拜帅、兵进青州的时候,自己只能站在台下仰望,如今,轮到西门庆来仰望自己了!

一时间,宋江对“面南背北”、“南面称臣”这两个词有了更加深刻的理解。当然,在他内心深处是不敢自比皇帝的,他只是一个忠诚的臣子,身在草莽,心在朝廷,正如当年的范文正公《岳阳楼记》中所载——居江湖之远则忧其君——至圣至明的圣上呵,保佑你的忠臣宋江!

第二轮礼炮声恰到好处地响起。宋江再次深深地吸一口气,他准备步步登高了。

偏就在这时,却听水泊边上一阵嘈杂,然后就有旱地忽律朱贵大声报道:“四泉哥哥!公明哥哥!时迁兄弟回来了!”

宋江心中一恼,却又跟着一喜。恼的是朱贵那厮居然还敢将西门庆的名讳置于自己前面,喜的是时迁回来得及时,梁山好汉全伙都到,齐来观礼,自己的继位大典可以算得上完美无缺了,否则少了一人目睹,总觉得留有一丝遗憾。

可惜宋江不知道,世界上的事情根本没有完美无缺这一说,留点儿遗憾未必不是好事——不过,等他明白这个道理的时候,一切都已经迟了。

风尘赴赴的时迁出现在众人面前。对志得意满的宋江来说,即使是平日里贼头贼脑的时迁,此时居然也能显得这么的可爱。

吴用却板起了脸道:“兄弟何回之迟?快快拣个位置站了,瞻仰今日的继位之礼!”

在吴用心目中,时迁就是一不入流的小贼。自己是读书人,勉强叫他一声“兄弟”,已经算抬举他了,还用得着给他好脸色吗?

时迁一听“继位”二字,却是满脸讶色,转过身向着西门庆深施一礼,叹息道:“好我的四泉哥哥欸!你果然不愧是转世天星,神机妙算,未卜先知,俺时迁赶着回来送信,你竟然连继位的仪式都准备好了!怪道我刚才听见有人**,原来是忙着继位呀?恭喜哥哥!贺喜哥哥!”

吴用听时迁这些话虽然说得倒三不着两,但却又意有所指,不由得心下一惊,急问道:“时迁!你说甚么?甚么赶着回来送信?还不与我说清楚了?”

时迁便挺起了瘦壳壳的小身板儿,扠了腰,很大牌地吆喝一声:“天王哥哥有令,命小弟传谕,由四泉哥哥继位,做梁山之主!”这正是:

二人争登龙虎榜,一鹤飞栖凤凰池。却不知后事如何,且听下回分解。

第十五章 鸡鸣狗盗的时迁

时迁上梁山的经历比较坎坷,用晁天王的原话来说,就是——“一个个兄弟下山去,不曾折了锐气。新旧上山的兄弟们,各各都有豪杰的光彩”——而时迁呢?哈哈——这厮却“把梁山泊好汉名目去偷鸡吃,因此连累我等受辱”——对于晁盖这等性子直,眼睛里还不揉沙子的好汉来说,当然是婶可忍叔不可忍了。

当时的晁天王还没受佛学的启蒙,念头还停留在正常人的思维范畴,不知道色空之际,原不必强求分界,悟不透“偷即是偷,不偷亦偷。昨日不偷,今日必偷。今日已偷,明日再偷”这种佛家和官场的至善境界——这实在是时迁的不幸啊!

墙倒众人推,鼓破万人捶。鼓上蚤时迁恶了晁天王,因此不受梁山众人的待见,也就在情理之中了。

万幸的是,梁山上还有一个人愿意挽狂澜于既倒,拯救时迁这个失足青年于颓墙之下,危楼之巅——这个人就是三奇公子西门庆。

在打破祝家庄救出时迁后,晁盖很想把这个“累我等受辱”的害群之马给驱逐出梁山纯洁的造反队伍,众人也犯不上为了一个撬锁挖坟的小贼而触逆晁天王,只有西门庆力排众议,一定要把时迁留下,并举出了历史典故“鸡鸣狗盗”来做自己的理论基础。

(ps:我用五笔打“典故”的时候,出来的却是一个“贼”字。汉字果然博大精深,电脑的图灵智慧当真不可小觑,连它们也知道小贼偷鸡,大贼窃国的历史典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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