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兵(一名)-第6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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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十二月的时候,重庆的军委会也进行了一项重大的改组,成立陆军总司令部。这其实是应美国盟友的建议应运而生的,目的是为了中美军事方面统一体制,以便与美、苏等盟国做好反攻日本的准备。其编制完全仿照美国的陆军体制,设有一个陆军总司令,其下又有副总司令、参谋长、副参谋长等多人,总部又下设人事、情报、作战及后勤四个业务参谋处,并直接指挥四个方面军,每个方面军分辖四到六个军不等,这相当于是两个集团军的兵力。而原有的各战区战斗序列不变,均受陆军总部指挥。
  陆军总部的总司令便是军政部长何应钦,其下的四个方面军中,第一方面军是据守在云南的滇军,司令官为卢汉;第二方面军是从广西撤至贵州的桂军,司令官为原第四战区司令长官张发奎;第三方面军司令官是从第一战区败归的汤恩伯,虽然这是一个令人痛恨的大将,但毕竟是委座的亲信;第四方面军司令便是靠着自身的实力,一路从淞沪会战打过来,几乎是经历了抗战中所有大战、战功赫赫的王辉将军,在此之前,他是国军第二十四集团军的司令官。王辉将军是这四个方面军的司令官中,年龄最小,资历最浅的,但却是真正能够打仗,真正可以打胜仗,并且真正有真才实学的将军。在第四方面军的麾下,尽是国军的精要主力,除了王辉原来的第七十四军及后来划入的第一百军以外,还划入了原隶属于第六战区的第十八军及第七十三军这两支土木系部队,已然成了一支国军中最威武之师。
  值得一说的是第十八军此时的军长已不再是彭天广,而是胡从俊。八月的时候,郭万参谋长按照陈长官的指示,为了避免十八军正、副军长的矛盾激化,将原军长彭天广调往他部任职,而将副军长胡从俊提升了上来。随着胡从俊正式升任第十八军的军长,十一师也做了部分变化,原师长因与胡从俊不和,通过关系调往了他处,这正是胡从俊求之不得的,立刻向上峰打报告提议其亲信——十一师的副师长杨涛升任了师长,这个提议很快被陈长官应允。就在杨涛升任十一师师长之后,王元灵也得到了提升,被任命为副师长兼政治部主任。
  在此之前,十一月的时候,对于十八军来说,还有一件不得不说的事,那就是作为中央军嫡系主力,这个军第一批得到了换装美械的待遇。国军第一批换装美械的部队只有五个军,十八军便位列其中,可见这支军队在委员长和军委会中的份量之重,当然这也得益于陈长官在后面的使劲。经过三个多月的紧张训练,在美军驻派的代表帮助之下,众官兵们已经能够对美式军械装备有所掌握,并可以熟练操作使用了。就拿十一师来说,下级军官都能够使用上美国造的卡宾枪、汤姆式冲锋枪;师部直属的炮兵营也改换了美式、口径为七十五的山炮,团部也配制有直属战车防御炮连,营部则配备了迫击炮排,连以下的轻重机枪也配备了甚多。这对于十八军来说,由于大量地装备了美式武器,战斗力上已经有了一个重大的飞跃,火力配给已经比日军最强的部队还相强上了一大截,这让胡从俊兴奋不已。
  ※※※
  十二月十一日的时候,重庆迎来了一位从日军战俘营解救回来的将军,他就是衡阳保卫战中率第十军守城四十七个昼夜的方先觉军长,国人们以宽阔的胸怀来欢迎这位竖过白旗的将军,毕竟,他曾经与敌人做过了顽强的对抗,虽然最张失败,但在人们的心目中,他却还是虽败犹荣,就连路边上的群众打出的标语也是:“欢迎抗战的灵魂归来!”,而《大公报》等多家报纸也发表社评,将这位方将军比作唐朝安史之乱中的中流砥柱张睢阳,视之为民族英雄。这一回就连蒋委员长也奇怪地发表了讲话,并没有责怪这位方军长曾举过降旗,反而大大的安慰了他一番,让这位败军之将受宠若惊。
  陈仪校长邀请方将军到陆大为学员们演讲,方将军愉快地答应了。
  与方将军一起来到陆大的还有军政部长何应钦,这位新任的中国陆军总司令马上要前往昆明筹建司令部,也想到陆大来网罗一些人才来作参谋。
  在陆军大学的礼堂中,方军长侃侃而谈,在说到衡阳保卫战的惨烈之时,不由得声泪俱下,听众也无不热血沸腾。
  张贤一直在听着,可是他的脑海中出现的却不是方军长的衡阳,而是五十七师的常德。衡阳与常德之间有着太多的相似,也有着太多的遗憾和悲伤。第十军据守衡阳,根本就是五十七师死守常德的大型翻版,只是结局却是如此得不同。衡阳战上,第十军以举起白旗为这个英勇的部队划上了一个遗憾的终结;而常德的第五十七师,却是以几乎全军覆没的代价赢得了无上的荣誉。衡阳之战,最终的结局也是输掉了整个湖南的战局;而常德之战,却是赢得了湘北的一次大的胜利。这些,都还是不让张贤感到难过和悲愤的,他难过和悲愤的原由却是这两位主官截然不同的命运。常德之战,罗师长力尽死战,最终因为率部突围获得生机,而被委座断定是弃军逃逸;可是方军长虽然也是尽了全力,但却选择了树起白旗,这样确实为广大的英勇战士保全了性命,却毕竟是有了一个不光彩的经历,只是为什么委员长却没有怪罪?反面褒奖有嘉呢?这是他一直都想不通的地方,也许,在委员长看来,罗师长的为德不卒,不能够与士兵同甘共苦,是其深恶痛绝的原因;而方军长能够与那些受伤跑不了的士兵们共患难,也是其能够得到奖励的原因。只是,委员长真得是以人为本吗?如果委座当真能够用以人为本的目光来看待他的这些属下们,那么,这个领袖为什么还会置那些苦难的百姓们不顾?去扒开黄河花园口的大堤?去烧掉繁华的长沙城?
  越想着,张贤便觉得自己的头脑越是混乱,他忽然觉得自己可能是走入了一条死胡同里,这种深层次的问题不应该是他这个当兵的人来考虑的,再说,就算有千般的不是,他又怎么能怀疑国军的统帅?全民的领袖呢?
  方军长的演讲在一片热烈的掌声中结束了,紧接着何部长又热情洋溢地为大家鼓舞了一番,无非说些希望大家刻苦学习,将来报效党国的话。
  接下来的是一个座谈会,三百多学员选出了十几名代表,在陈校长的亲自主持之下,与方军长、何部长等高级人物坐在一起,依照校长的想法,是要大家畅所欲言,能直接与何部长等高官们当面讨论国家及陆军中的大事。当然,这些所选出来的学员,也是陈校长认可,不会提出些让这几个长官为难问题的学员。其实,这也是何部长想要的。
  张贤自然作为最优秀的学员,成为陈校长亲自点名而出的学员代表,其它的十几个人也都是平日里在学校里表现稳重、而且品学兼优之辈。象雷霆、齐飞那些过于激进的学员,却没有这么好的机会。不过,这十几个人中,于长乐也位列其中。
  大家对于何部长的提问倒是不多,大多数学员只是在问国军何时能够反攻,这是一个令所有的中国军人为之心动的问题。何部长的回答明显得还着官腔与不确定性,张贤心中暗自好笑,这种问题就算何部长真得知道,也不可能在这里明确地告诉大家;更何况这种事也不是他这个新任的陆军总司令可以作主的,一切还要看委座的决定。不过,何部长还是给了大家一个希望,告诉大家,滇西缅北的远征军已经取得了巨大的胜利果,用不了多久,那边的敌人就可以被击退肃清,一旦完成了远征任务,国军必定会向广西、湖南方面发展,夺回这一年里被日本人抢走的国土。面对何部长的回答,还是令学员们感到满意,再怎么来说,国军并非象外界所传说的那样不求进取,这说明军委会还是在积极地组织反攻之中。本来,张贤对于何应钦的印象里,多的是投降派的嘴脸,可是这一次座谈会,却使他对这个何部长有了一个崭新的认识,发现这个何部长并非真是一个卖国贼,也有他抗日爱国的一面。
  但是,对于方先觉军长,大家却没有这么客气,尽管媒体大众对于这位作了俘虏的败军之将给予了极大的同情与慰问,但是在陆大的学员中,这些真正的军之骄子们却有他们自己的见解,一位学员首先举手提问道:“方军长,委座对我们军人的明训里明确要求,作为军人,若不成功,必当成仁,而方军长虽说死战衡阳,功不可没,但是毕竟有违了委座的明训,不知道方军长当初为何没有选择成仁一途呢?”
  方军长的脸色有些难看,陈校长也瞪了这个学员一眼,他并不想让这个座谈会成为一个批判会。不过,方军长还是答道:“其实,选择一死要比选择苟活要难许多。实不相瞒,当时眼见着城破之时我已经下了自戗的决心,但是被我的属下们发现,并夺下了我的手枪,他样要求我能够为大家想一想,固然我一死可以成名,但是尚有九千多的官兵呢?其中六千多是走不了的伤兵,这些人又怎么办呢?我当时很是犹豫,我若死了,这些人只怕也万无活命的可能,只能被敌人屠杀,倒不如去与敌人谈判,说不定会有转机,所以,我当时便听从了属下的建议,派出了参谋长去与日军谈判,他们最终答应了我们提出来的要求!”
  又有学员提出了不同的看法,认为不管怎么说,方军长这都是投降,这都是为中国军队丢了大脸。这让方军长很是难堪,好在旁边的陈校长与另外几个官长帮腔,才算是转开了话题。
  张贤听着方军长的辩解,又想起了罗师长来,当时的情形几乎是与第十军一模一样,在生与死,荣誉与耻辱之间,作为一个领兵之将,在那一刻确实是面临着巨大的难题,至今他依然记得胡从俊曾经跟他说过的话:“人生自古谁无死,留取丹心照汗青。唉,不过是转念之间的事,本来可以流芳千古的,可惜了!”他是在感叹罗达没有抓住青史留名的机会。可是设身处地的来想一想,要是自己也当了一位将军,在无路可走之际,也与罗达和方军长面临的处境相当,自己是会选择名留青史的牺牲?还是会选择为了保全成千上万的伤兵而投降呢?
  这确实是一个很难做出选择的问题,以至于在今后长长的岁月里,这个问题始终萦绕在他的脑海中,得不到一个正确的答案。命运真得是如此得捉弄人,直到几年以后,张贤真得面临到了这种情况,可是在那个时候,他已经身不由己了。
  
  第五三章 败溃(三)
  
  “那位学员,你有什么问题吗?”何部长一眼看到了张贤,被这个英俊地小伙子吸引,看到目不转睛的看着自己这边的样子,经不住如此地问着。
  坐在张贤身边的于长乐推了他一把,这才反映了过来,连忙站起身来,却对着方军长问道:“我是七十四军五十七师的张贤,五十七师在常德会战的时候,奉命死守常德城,当时方军长所率的第十军正是应援常德的部队,但是方军长却没有按照军委会的期限及时地赶到常德,这才造成了五十七师几乎被敌人全歼和常德的失守,对此,我与如今还活着的五十七师的所有官兵一样,对方军长深恨不已。今日听方军长所言的衡阳保卫战,其情几乎是与常德一模一样,不知道当时方军长在城破、援绝、弹尽、人无的状况之下,心情如何?可否想到过常德五十七师的境遇呢?”
  张贤的问话一出口,方军长已经很是难堪了,常德的话题如今就是一根刺扎入了他的心上。他站起身来,向着张贤深深地鞠了一躬,这让在场所有的人都很是诧异。良久,方军长红红的眼睛,有些哽咽地道:“对不起,到今天我才知道了当初五十七师罗师长的心情,确实,在常德会战的时候,我作为应援常德的主将,没有尽到自己应尽的义务,才使得友军蒙难。直到这一刻落在了我自己的身上时,我才深深地体会到了当初罗师长的切身感受。”他说着有些悲哀,又道:“我想,我们国军将来要想打败敌人,只有大家捐弃前嫌,精诚合作,才可能战无不克。”
  大家鼓起了掌来,确实,方军长在这一刻说到了大家的心上。
  张贤也鼓着掌,点了点头,却对着何部长说道:“钧座,在我所经历的几次大战中,我认为我们国军之所以失败的一个关键原因是各部的协调不够,合作不足,许多部队不能够有一个总体的大局观念,这才造整体的失败。就拿这一次的衡阳保卫战来说,各个部队轮番上阵,所以才会被敌人各个击破,便是有十倍二十倍的兵力又能如何?若是各部队能够协调作战,一齐上阵,一齐进退,我想就算是鬼子的武器比我们的先进不少,也不可能把我们这么多的人打垮!”
  大家都点着头,何应钦也在点着头,他何尝不知道张贤说到了国军作战中的一个硬伤,但是这里面的深层次的原因,作为陆军总司令,自然知晓,只是却无法在这里说出来,当下只得道:“你说得不错,我们国军里确实有不少部队的领兵之将过于自私,没有一点的全局观念,但是这也是我们国军的实情。如今,大家能够合在一起,共同对抗日本人,已经是很不容易的事了。呵呵,大家都知道,从清朝灭亡,民国成立以来,虽说国家赴于统一,但是各地各方的军阀割据,甚至于混战,实为我们国家不幸,我们民族的不幸。至于张贤同学所说的各军协调作战,军委会一直在这方面十分努力,如今准备成立的陆军总司令部,一个原因也是为了与我们美国盟军协调。”
  对于何部长的回答,不能够让张贤满意,但是也知道,在这种场合之下,作为国军的要员,也只能是打打官腔,含糊其词一下而已。
  ※※※
  这一年终于过去了,时光把记忆带走的同时,也带走了国军的耻辱。
  民国三十四年的春节已经临近,学校放了半个月的寒假,张贤从重庆的军用机场搭机飞回了湘西的芷江。他的二弟张仁此时是中美航空队中的王牌飞行员,张贤与弟弟经常通信,都是托机场中的飞行员传送的,而在芷江机场与重庆之间,每天都有往返的运输机,那个在昆明张贤就认识的机械师潘飞如今就是这架运输机的机长,正是因为有这个便利的条件,所以张贤可以很快就回到了湘西,这让他的那些同学们羡慕不已,毕竟半个月的假期太短,如果没有这个便利条件,张贤要想回湘西去,只怕搭军车也要走上七八天。
  在芷江机场,张贤与弟弟张仁,以及老朋友迈克等人呆了一天,然后搭上了回常德的军车,只用了两天已经回到了常德。
  一年以后再回到常德,张贤不由得感慨万端,这座城市又从废墟中站了起来,勤劳的人们通过自己的双手,再一次战胜了战争所带来的伤害,把一座美丽的城市重新展现在世人的面前。
  如今,十八军就驻守在常德及其近郊的汉寿、沅江等地,而七十四军已经从桃源迁往了沅江中游的安江古镇,那里离着湖南省政府驻地洪江与空军基地的芷江都很近,其实是用来保卫芷江的,因为在长衡会战的时候,日本人已经攻占了湘南重城宝庆,与芷江空军基地只隔着一座雪峰山和一条沅江。
  张贤知道王辉已经升任了新成立的陆军总部直辖第四方面军的司令官,早已从第六战区脱离了出去,而此时第十八军也划归给了王辉指挥,也就是说十八军也已经脱离了第六战区孙仲与郭万的控制,成为了王辉兵团的一部分,王辉的第四方面军防卫的是中美盟军重中之重的芷江机场。
  在见到王金娜之前,张贤先见到了意气风发的胡从俊军长,如今,张贤还在七十四军中挂着名,虽然不是十八军的人,但是胡军长还是把他当作了自己的手下,一见到张贤就问道:“小张呀,你什么时候回来呢?如今我可以给你安排一个好位置的哟!”
  张贤笑了笑,道:“还有一年呢!到时候还不知道王司令让不让我回来呢!”
  胡从俊笑道:“这还不是要看你自己想去哪了?不过,你既然选择去上陆大,呵呵,那也就是说你肯定是想回来的,不然陈长官也不干的。”
  张贤也只笑不答,他觉得,如今谈论这些还为时过早了些。
  胡军长又和张贤说了一回话,这才放他离开。
  张贤归心似箭地回到了位于常德城中的家,这个家是王金娜打造出来的,在他去重庆之前已经来过了,虽说简陋,但总算是一个可以安身的所在。
  来到了这所小院的门口,张贤的心砰砰直跳,一年过去了,还不知道自己的两个妻子以及儿子怎么样了。他整理了一下自己急迫的心情,这才举起手来敲起了门。
  “谁呀?”里面传来了王金娜熟习的声音,张贤只是不答,听着那脚步声走到了门口,“吱”地一声打开了门扉。“阿贤!”王金娜如同惊住了一样,不知是喜还是悲,眼中忽然间就涌出了泪花。
  张贤走进门来,一把搂过了自己的妻子,顺手关上了门,再也忍之不住,疯狂地亲吻着她,这一刻,他的思念如同狂泄而下的洪水,化成了汹涌而来的激情……
  突然间,张贤觉得自己的身后有人在不断地捶打着自己,他不由得愣了一下,放开了王金娜,一转头,看到一个还穿着开裆裤的小家伙正对自己怒目而视着,仿佛还不够本,抱着他的腿张嘴就是一口。
  “哎哟!”张贤忍不住叫了一声,边上的王金娜哈哈大笑了起来,告诉他:“这是你的儿子,他还以为你在欺负我呢!”
  张贤也笑了,一把抱起了这个小家伙,喜欢至极,一边还在教着:“叫爸爸!”但是这个小家伙对他却是一脸得愤怒,使劲挣扎着,想要脱开他的怀抱,但是却如何也挣不开来,眼见着就要哭起来,王金娜连忙把他接到了自己的怀里。
  看着这两个人其乐融融的样子,张贤不由有些醋意,问道:“他好象对你很喜欢!”
  “那当然!”王金娜笑道:“如今,他每晚睡觉都找我不找他妈,呵呵,他管我也叫妈妈。”
  张贤这才想起来,经不住问道:“秀秀呢?”
  “秀秀如今可忙了。”王金娜告诉张贤:“你走后不久,韩大哥就让她去上了军统设在临澧的培训班,学了半年,专门搞谍报工作,如今她就在韩大哥的手下作报务员,好象是负责监听电台的,具体的韩大哥不让她乱说。”
  “这样呀!”张贤点了点头,看来他不在家的时候,这一家人过得也不算太差。
  “呵呵,没想到你能回来!”王金娜还在吹嘘着:“今年我们又可以过一个团圆年了!”
  “是呀!”张贤也万分感慨。
  ※※※
  晚上的时候,田秀秀也回到了家,正当夫妻三人准备欢庆一番的时候,哪知道王元灵带着张慕礼、黄新远跑了过来。如今,王元灵是十一师的副师长兼政治主任,而张慕礼和黄新远分别是三十三团和三十二团的团长,大家都是多年的老朋友和知心故旧,一听说张贤从陆大回来,便第一时间赶了来。
  自然又是一番叙旧,说着说着,张慕礼忽然一拍自己的头,叫道:“呵呵,对了这么一件大事都没有告诉你,你肯定还不知道吧?”
  张贤愣了愣,问道:“什么事?”
  张慕礼道:“你弟弟现在在我的团里。”
  “我弟弟?”张贤怔了一下,不解地道:“我有两个弟弟,一个在芷江,我前天刚刚见过了;还有一个在湖北呢,你说的是哪一个?”
  张慕礼笑了,告诉他:“是你的那个湖北的弟弟,张义!”
  “他?”张贤愣住了,不明白地问:“他怎么会在你那里?”
  张慕礼道:“这还是一个月前,尹剑带着你弟弟来当兵,你弟弟本来是想投奔你的,谁知道你去上了陆大,所以他就找到了尹剑,想要在十八军当兵,混口饭吃。呵呵,我知道他是你弟弟,便把他抢了过来。他长得和你简直是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而且这小子身手也不错,虽然不如你的枪法好,但是脑子十分聪明。我们师换美式军械后,经过训练,在比赛的时候,那个汤姆式冲锋枪从组装到射击,他可拿了全师的第一名,用时最短,击中的也最准,就和你刚刚到我的连里一样出尽了风头,我想如果加以时日,说不定又是一个你呢!”
  听着张慕礼的夸赞,张贤不由得皱起了眉头来,心中隐隐在些不安,他清楚的知道,自己的这个三弟是一个不折不扣的赤色分子,怎么可能心甘情愿地投效到国军中来呢?除非他是在什么目的。一想到这些,他就又想起了马文龙,这个新四军的团长,已经在很长时间里都快要被他忘记了。
  这三个人一直与张贤聊得很晚,这才离去。
  第二天,徐海波又带着尹剑、白京生、陈大兴等人过来看他,同时,他们也带来了张贤的弟弟张义。
  兄弟两个见面,自然有着说不完的话。张义告诉张贤,是因为鬼子在发动豫中会战斗时候,同时也发动了对新四军根据地的铁桶合围,在战斗中,马文龙的队伍被打散了,他也失去了与大家的联络,四下了找了许久,也没有找到组织,无奈之下,只得来投靠自己的大哥。他是先去了三斗坪,才知道十八军已经到了常德,于是又赶到了常德,却没有找到张贤,却遇上了尹剑,于是在尹剑的推荐之下,才入了伍。本来,尹剑想让他到三十二团自己的营里来,这里毕竟是最早的警卫营发展而来的,曾经在刘集呆过,熟人也多。但是他却被张慕礼看中了,硬是要了过去,如今他就在张慕礼的三十三团,还当一了个小班长。
  对于张义的话,张贤却是半信半疑,这一次见到自己的三弟,他发觉这个小子变了许多,已经不再是那个印象中的少年,他已经长大成人,在性格上也内敛了许多,让他这个做大哥的也看不出这个小子的想法。
  徐海波还没有变,还是那么狂傲不羁的样子,只是当这个营长还不是他所想要的,他一直想要的是当回他的团长去。所以在没人的时候,他与张贤所说的话,叫张贤都有些哭笑不得。原来,三十一团的团长升迁了,胡军长把三十三团的龙天涯升为了三十一团的团长,也就是说此时张慕礼正缺一个副手,徐海波很想升迁,而同时与他竞争的还有张贤的同学王江,杨涛师长在两个人之间拿不定主意,所以一直便没有再行提拔。徐海波知道张贤与胡军长的关系不同一般,所以想通过张贤,能为自己说些好话,以达到自己的目的。
  “我知道你和王江是同班同学。”徐海波道:“但是我也知道你不是一个以公忘私的小人,肯定会秉公而断,你说说看,就我的能力同王江相比,谁更强一些?”
  “自然是你!”张贤如实相告。
  “好!那就是了!”
  张贤摇了摇头,老实地告诉他:“虽然我是这么说,但是谁能升任副团长,不是我能够掌握的事,就算你我的关系不错,我也不愿意为此去向胡军长当说客。你刚才也说了,公事自然要公办,能不能升任,只能看你是造化。再说,我一个七十四军的人,又哪敢管十八军的事!”
  徐海波笑了一下,却道:“我并不是让你去帮我做说客,我是想要希望你能说真话。”
  “我说不说真话,跟你的升迁应该没什么关系。”张贤道。
  徐海波叹了一声,道:“但愿是没有关系,只是如果胡军长或者杨师长来问你时,你只要能如实回答,我就十分感谢你了。”
  张贤又笑了起来,点头称是,心里却大不以为然,以他这个客居十八军的人,胡军长、杨师长怎么可能会向自己征询意见呢?
  ※※※
  但是,有的时候,总会有一个外人在不知不觉中,决定一个毫不相干的人的命运,就像当初陈长官决定胡从俊与彭天广的去留一样。何况对于张贤来说,徐海波也好,王江也好,都不是与自己毫不相干的人。
  春节之前,胡军长也举办了一个十八军的春节茶会,并邀请了张贤来参加,这个时候张贤的身份却是以王金娜的丈夫出现,属于客人性质了。
  会上,张贤见到了十八军里许多的校官、将官,这些人曾是他的同事战友,彼此都叫得上名字来。杨涛师长一见到这个自己的老下级,便热情万分,与他谈了许多话,果然如同徐海波所预料到的那样,问起了他对徐、王两个人的印象。在这一刻,张贤忽然觉得自己又在决定别人的命运,他思忖良久,还是如实地回答,告诉这位杨师长,徐海波的能力要比王江强了许多。杨师长点了点头,没有再问下去。
  春节后不久,徐海波被提升为了张慕礼的副团长,王江依然是警卫营的营长。
  张贤并不知道,没有不透风的墙,大家都在传说,关于三十三团副团长的争夺中,最后是张贤向杨师长提的建议。而由此,王江对于自己的这个同班同学却是深恨不已。
  ※※※
  春节的假期很快就结束了,张贤不得不再一次回到重庆,继续他在陆大的学业。
  
  第五四章 芷江(一)
  
  春节过去之后就已经到了三月了,日本人似乎还没有要停下来的迹象,这个新上任为中国派遣军司令官的冈村宁次大将,为了早日实现击败中国的决心,一连向东京大本营上书,要求西进重庆,并拟好了作战计划。但是东京大本营出于现实的考虑,毕竟在太平洋战场的失利,已经危及到了本土的安全,他们的战略重点是如何能够击退日益逼进的美军,所以并没有批准这份计划。但是,以冈村宁次的再三说服之下,大本营还是同意其有限的进攻,目标只是夺占中美的空军基地,以解除盟军对本土和台湾等地的空中威胁。得到了大本营的首肯,冈村大将马上调兵谴将,于是在西线全面拉开了战幕。
  三月的时候,豫西首先开战,多路日军气势汹汹向西直扑过来,利用坦克群与骑兵部队快速推进。国军第五战区部队抱着必死的决心与敌人在南阳附近展开了绝杀。
  不久,鄂北的日军也从荆门北上,攻战襄阳城,推向第五战区的驻地老河口,国军第二十二集团军依城据守,但终还是没有守住,丢失了老河口城。第四十一军复夺谷城,与日军隔汉水对峙,其它部队也顽强拼搏,与日军主力在西峡口一线决战,双方胶着一处,战斗十分激烈,互有胜负,从而也阻止住了敌人的进攻,拉起锯来。
  就在豫西鄂北枪炮正浓的时候,冈村宁次又把目光投向了此时中国战区最大的盟军空军基地——芷江,一场更大规模的大战就此拉开了序幕。
  ※※※
  与过去的一年相比,新的一年显然要好过得多,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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