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兵(一名)-第45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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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张贤却是发出了一声的苦笑,摇着头,道:“接不接风的,其实我无所谓的,从现在开始,我已经和大家是同一条船上的人了,还请柳副座不要那么见外!如今救国军的事,就是我的事,我也不能置身度外!”他说着,看了徐海波一眼,提意着道:“李司令已经在召开军事会议了,我这个当参谋长的,也不能光坐在这里喝酒,走吧,我们也一起去参加!”
  徐海波点了点头,在他的眼里,这才是他所认识的张贤本色。
  柳庆元连连点着头,站起身来吩咐着手下的士兵收拾一下这个酒桌,亲自带着张贤走出了这间专门招待用的接待屋。
  张贤刚刚从接待屋里出来,便看到了田秀秀与熊三娃有些魂不守舍一样地走过来,田秀秀一看到他,便十分担心地问着:“慕白!是不是要打仗了呀?”在来到缅甸之前,张贤便已经叮咛过自己的妻子,要她也叫自己的字,而不是名。
  看到田秀秀有些紧张的样子,张贤真得有些后悔把她带来,但还是点了点头,同时安慰着道:“没事,仗不会打到这里来的,你放心吧!”
  “是呀!”跟在张贤身后的徐海波也跟着道:“弟妹别怕,我们就算是死在前面,也不会让敌人靠近这里!”
  被徐海波如此一说,倒是让田秀秀有些不好意思起来,她尴尬地笑了一下,对着徐海波道:“呵呵,老徐呀,你把我当成什么人了?就算是敌人打来了,我也不怕,你别忘记了,当初我可也是打过鬼子的人!”
  徐海波怔了怔,蓦然想起来张贤的这个老婆原本就是土匪出身,当下也笑了起来。
  “秀秀,你先跟三娃去休息一下,我去参加个军事会议,等散了再去找你们!”张贤叮嘱着她。
  田秀秀点了点头,她本身就作为一个军人,自然能够理解此时大战即将到来的紧张,也知道自己在这里只能是为别人添加麻烦,还是听从安排的好。
  ※※※
  在走向作战会议室的路上,张贤这才想到了自己的另一个同学来,他记得于长乐告诉过他,齐飞也是在这个救国军里当军参谋长的,只是刚才看到了那么多的人,却没有见到齐飞,不由得有些奇怪,于是问着柳庆元:“齐飞怎么也没有来呢?”
  柳庆元愣了一下,却是转头看着徐海波:“老徐呀,齐飞没有跟你一起来吗?”
  徐海波只能笑着摇了摇头,告诉着他们:“我这个二十六军的军长要赶过来会见老朋友,自然还要留下个人在万韦,虽然齐参谋长也很想赶过来会见他的同学,但是他必须服从我的命令!”他说着,颇有些得意之色。看来,他与齐飞之间,的确是有官大一级压死人的嫌疑。
  张贤这才明白过来,只是如今他还对这一片的地理环境不熟悉,也不知道徐海波所说的万韦在哪里,想来定然是环布在孟撒周围的一处要地,所以会在那里布置重兵,只是此时救国军总共只有四千五百人的兵力,便是二十六军也最多只有两个团,想一想也应该知道,徐海波带的一个团布署在万韦,那么高伟一定带着另一个团了,也不知道布署在哪里,他不由得问着:“高伟的九十三师又在哪里呢?”
  “他们在孟布!”徐海波随口答着。
  张贤点了点头,记下了这个地名。
  柳庆元向他作着解释,道:“如今我们其实只有两个可以战斗的团,在从云南撤回来后,为了巩固孟撒总部,所以由徐军长亲自带着一个团驻守在北面的万韦到孟海一线,以防景栋那边掸邦的部队偷袭;另一个团由高副军长亲自带着,驻守在西面的萨尔温江一线,以防缅甸政府军的进攻!我们的南面是泰国,东面是寮国,从这两个方向上不太可能会有威胁!”
  张贤还是点了点头,他在来之前,也记下了孟撒周边的环境,这片地区的东面和南面正是寮国和泰国,看来,李弥将军到底是久经沙场的老将,对于战斗警备作得已然很确实了,也十分得务实。
  徐海波好象是想到了什么,自言自语地道:“看来,这一次那些学生兵可能也要用上了!”
  “学生兵?”张贤不由得一愣。
  柳庆元忙作着解释:“我们在这里设立了一座反共大学,招收所有华人的子弟。这一片地区的华人很多,除了华人之外,凡是有中国血统的年青人也都可以进来,我们除了教他们政治和科学知识之外,还教他们军事,其实就是培养我们的后备力量!”
  “原来是这样!”张贤这才明白过来,不由得佩服起了这些先行的开拓者,其实说到底,大家都是为了生存。
  正说之间,三个人便走到了作战指挥所,这个指挥所是由五六间木屋合围着组成的一处院落,外面有卫兵把守着,不是谁都可以随便进入的,不过,有柳庆元和徐海波的带领,张贤也便理所当然地走了进来,此时,李弥的军事会议才刚刚开始。
  这个会所其实只是一个只搭着竹顶的大棚子,四面没有墙,棚子里倒是横着许多钉着矮腿的简易木条,这便是大家的坐位,虽然条件简陋,却可以避雨防晒,也可以集合比较多的人讨论。
  此时,棚子的中间放着一个很大的案子,只是此时的案子上摆着一张很大的地图,所有的人都围坐在地图的周围,里面已然坐下了有十几个人,很多的人张贤在刚才已经见过面了。李弥将军坐在最中间的位置上,面对着大家,他的秘书正在埋头写着什么。李将军抬起头看着张贤、柳庆元和徐海波三个人走进来,也只是点了点头,算是打了声招呼,又把注意力集中到了此时正在发言的一个参谋人员的身上。
  柳庆元和徐海波十分自觉地找了一个空坐座下来,张贤来到了徐海波的身边,却没有坐下来,而是站在地图边上,目光紧盯着案子上的大地图,仔细地查看着。
  那个参谋人员说完,坐了下去;然后又有一位参谋人员起身发言,也许是对刚才发言的那个参谋的建议有意见,这个参谋的声音比较大,多是在反问着对方刚才的问题。张贤稍微听了一下,马上听出来他们在讨论的是什么,原来这些人讨论的是撤退的事宜,前面那个参谋认为应该退到泰国境内去,而此时发言的这个参谋却反对,认为还是上山去钻山林的好。张贤也只是听了一小会,便把全部的注意力尽数地投到了地图之上,仔细地察看着刚才他所听到的地名,察看着孟撒的位置,又察看着万韦与孟布在哪里,再察看着北面的景栋和西面萨尔温江直至更西面南登河那边的地形。这一片地域里,地图上只标着一条公路还是从泰国清莱通向北,经过大其力,到达景栋,而这条公路又位于寮国与缅甸的边境地区,对于孟撒并没有多大的威胁;救国军真正的威胁还是来自西面,可是这个方向上,除了一条标示的土路,根本就没有公路,便是这一条土路,还要翻过一座海拔一千五六百多米的山,那座山叫做拉牛山,实际上这一片的区域就是一个大高原,统称为掸邦高原,这座高原的平均高度也就海拔一千米左右,所以这座拉牛山的相对高度也不过五六百米而已。如果沿着这条土路再往西,就是天堑的萨尔温江了,只不过这条大江从云南流出来,大家还是习惯性的称之为怒江。怒江把掸邦高原从中间劈开来,形成了一条又深又长的河谷,所以能够过渡的地方并不多,而这条土路到达过去,就是一个名叫江口的渡口,看到这个渡口的时候,张贤心里蓦然一漾,脑海中忽然就出现了华川湖的场景来。
  “报告!”一个作战参谋从报务处跑过来,来到了李弥地身边喊了一声。
  李弥抬起头来,马上紧迫着问道:“怎么样?高伟是什么意见?”
  这个作战参谋有些犯难,但还是回答着:“他不同意撤退,也不同意躲进山林!”
  “那他要打啰?”李弥问道。
  这个作战参谋点了点头,算是应答了。
  “你没有问问他有多少的胜算吗?”李弥又问着。
  这个作战参谋摇了摇头,还是回答着:“我问过了他,他说只有一成的胜算!”
  “一成?”这一次,不等李弥再问,已然有很多的人忍不住地叫了出来,马上有人站起身来反对,一个个都脸红脖子粗的样子,刚刚平静下来的讨论,又一次变得激烈了起来。
  仿佛是已经听得烦了,李弥挥了挥手,示意着大家暂时安静下来,他起身来,直视着徐海波,直接点着名字:“徐军长,你觉得呢?”
  徐海波只得站了起来,他有面目比较严肃,想了一下,还是道:“其实我也很矛盾,如果我们撤走或者躲进山林中,那么我们好不容易才刚刚建立起来的根据地就会被破坏怠尽,更为主要的是,到时只怕这些当地的土司和番主们一看到我们退却,必定会以为我们大势已去,他们一定也会墙倒众人推,到时我们便是躲进山林里也不得安稳的!”
  听到徐海波的警告,大家都一起点着头,李弥也点着头,对着他道:“徐军长,你所担心的问题,大家也都已经想到了,当然是把缅甸军队打退最好,但是如今以我们这种兵力,你觉得我们有几成胜利的把握呢?”
  徐海波只得发出一声得苦笑,老实地道:“钧座,其实我还不如高伟,我觉得我们连一成的把握也没有!”
  “这么说,你也不同意打啰?”
  “不!”徐海波却是摇着头,回答道:“钧座,高伟就是个高大胆,上一次缅甸军方围攻我们的时候,我们还在小孟棒,那个时候并不比现在强上多少,呵呵,当时也是他要求打的,却没有想到我们真得一举成功了!呵呵,高伟的一成把握就是孤注一掷,我不敢说能赢,但是如果赢了,那就是一种凶险的侥幸;但是,如果输了,那么代价就是非常可悲的,我们可能会输掉全部!”
  李弥皱起了眉头来,徐海波到底比高伟要奸滑得多,说出来的话模棱两可,还是跟没说一个样子。
  柳庆元不由得也站了起来,直截了当地问着:“徐军长,你说了这么多,那么你到底是同意迎敌呢?还是同意回避呢?”
  徐海波尴尬地笑了一下,一时之间也有些拿不定主意,他转头看了看正在沉思中的张贤,经不住习惯性一样的问着:“兄弟,你觉得呢?”
  大家的目光一下子全部投到了张贤的身上来,张贤这才如梦方醒一样,他抬起头看了看徐海波,又看了看柳庆元,然后迎着李弥的目光,坚定的点了点头,缓缓地道:“可以打!”
  “哦?”众人都有些惊讶,李弥也把眉头稍稍地放了下来,紧跟着问道:“那你有几分得把握呢?”
  “三分!”张贤老实地答道。
  
  第八章 生存(二)
  
  “三分?”听到张贤的回答,徐海波不由得有些不敢相信一样,仿佛是在看着一个怪物一样地看着张贤,他知道面前的这个老伙伴既然说出了口来,想来就是真的,只是他还是有些不明白,经不住地问着:“阿贤呀,你到这里也就是初来诈到的,对于我们和敌人都还不了解,怎么就敢说有三分的把握呢?”
  众人的目光也都盯视着张贤,显然,这也是大家的疑惑。
  张贤笑了一下,这才解释着:“其实我说的三分,也就是我现在了解到的情况作出来的判断。首先,就是我们已经占据了地利之优,这在天时、地利和人和之中,应该算是一个不错的资本!”
  大家都一起点着头,的确如张贤所说的那样,如今救国军驻守在孟撒为中心的缅泰寮边境地区,与缅甸的军队相比,虽然是处于了守势,但是拥有地利之优,又是以逸待劳,就可以省却不少的奔波之苦。
  张贤又接着道:“其次,我们救国军虽然人数不多,但是剩下来的都是经历过大仗小仗才活下来的人,他们的作战经验丰富,又是为了生存在战斗,在这个时候,每一个人都会奋不顾身!呵呵,兵在精而不在多,我相信,只要我们能够作出合理的作战计划来,就一定可以转危为安的!”
  所有的人都一起点着头,其实这两点,大家也都十分清楚,只是并没有当成是可能会取胜的原因。李弥也点着头,如果说这两点就是两层的把握,那么也可以说得过去,他稍作沉思,又追问着:“那么还有一分是什么?”
  张贤没有马上回答,他笑了一下,对着徐海波道:“老徐,你我与高伟都有很久的交情了,他那个人有的时候还讲理,但是很多的时候却是个混蛋!”
  被张贤如此一说,众人都不由得愕然起来,就算是张贤这个参谋长官大,也不能当着这么多人的面来诋毁高副军长。但是徐海波却点着头,显然他也受够了高伟的气,连连点着头赞同着道:“没错,你说得的确没错,那家伙就是一个大混蛋,从来不是以常人的思维模式来行动的,也不知道他在想什么!”
  张贤点了下头,又道:“是呀,那家伙受过刺激,所以才会经常不按常理出牌,不过有一点我却要赞赏他,他真得很能打仗,而且打起仗来狡猾得赛过了胡狼,又凶又狠!”
  听到张贤如此评价高伟,徐海波却是皱起了眉头来,虽然他与高伟是有些矛盾,可是在指挥打仗上,从来就没有看得起过他来,相反,他自己的指挥是四平八稳的,考虑得面面俱到,不象是高伟喜欢剑走偏锋,这也就是他总会与高伟意见不合的一个原因。此时,听着张贤的话,明义上是在贬损高伟,但是他却听得出来,这是一种赞美。
  “阿贤呀,你这话我觉得用在你的身上才合适的,呵呵,高伟,其实就是你一手带出来的徒弟!”徐海波忍不住地道。
  张贤摆了摆手,这才面对着李弥道:“钧座,我十分了解高伟的为人,也十分了解他的战术,既然他有一成的把握,那就是说他至少会有一个退敌之策,这一成也应该算进来!”
  “可是,我们还不知道他的那一成把握是什么!”柳庆元担心地道。
  张贤点了下头,提议着道:“钧座,我想这一场战斗我们不可以退缩,要想在这一片土地上站住脚跟,打一仗是必须的。如果这一仗打好了,那么我们就可以在这里站住脚;如果打不好,那么我们就只能撤出缅甸,成为失去根据地的孤军!如今我是救国军的参谋长,我想还是由我来制定出一个详细的作战计划来,只是这需要一点时间!”
  李弥点了点头,有些为难地道:“是呀,你是参谋长,本来就是应该由你来制定作战计划的,但是你初来诈到,对这边的情况还不了解,我是担心呀!……”他没有往深里多说,停顿了一下,又道:“如今敌人来势汹汹,军情紧急,我是怕时间来不及呀!”
  柳庆元也跟着道:“慕白,你的心情大家都了解,但是时不我待呀!今天如果再拿不出方案来,只怕会贻误战机的!”
  “我知道!”张贤点着头,想了一下,然后道:“我看这样好了,我想去见一见高伟,跟他面谈一下!在我回来之前,大家可以先作好撤离的准备,这仗是打还是不打,等我回来再说,怎么样?”
  李弥犹豫了一下,不知道应不应该答应。
  徐海波毕竟作为张贤的副手,一起度过了很长的一段日子,他十分明白张贤此时的心意,他知道张贤的目的,很少会去打没有把握的仗,同时也不会放过任何一次的可乘之机,他去见高伟,实际上就是去寻找破敌之机。当下,他马上表示着赞同,对着李弥道:“钧座,我同意张参谋长的意见!我可以陪着他一起去孟布见高伟,从这里骑马过去,抄近路翻过两座山也就到了,最多不过四五个小时;晚上再赶回来,应该还来得及!”
  看到徐海波也支持张贤,李弥只得点了点头,同时叮嘱着道:“那也好,徐军长,你就陪着张参谋长去一趟孟布,不过一定要快去快回,明天天亮之前,部队必须要行动了!”
  “是!”徐海波响亮地回答着。
  张贤看了看众人,对着李弥道:“那么钧座,时间就是胜利,我跟徐军长马上就走,你们接着商量!”
  “嗯!”李弥点着头,却又想到了什么,对着张贤道:“张参谋长,你不再去跟你的夫人说一声了吗?”
  张贤摇了摇头,道:“不用了,等我回来吧!”
  “那也好!”李弥道:“你先放心地去吧,我会让庆元安排人照顾好她们的!”
  “好!”张贤答着,没有再作停留,当先地走出来了这座会议棚,徐海波紧紧地跟在了他的身后。
  ※※※
  张贤和徐海波两人带着五名警卫,骑着马离开了孟撒,沿着向西的土路走了有三四里,走出了这间盆地,然后离开大路向北拐去,沿着一条狭小的山路开始了向北的翻山之旅。徐海波告诉张贤,孟果位于孟撒的西北面八十公里处,如果走大路的话,要整整走上一天,还要起个大早。走小路虽然近了许多,但是却比较难走,还要穿过茂密的森林,其间还有可能会受到土人或者匪徒的袭击,所以对于马帮来说,他们宁愿走大路,从西面的孟东、万萨拉那边再折向北,沿着萨尔温江谷地北上到达那里。对于张贤和徐海波来说,都是纯粹的军人,又非带货的商人,身上又带着武器,自然是要拣最近的路来走。
  虽然是骑着马,因为走得是小路,上坡与下坡都比较多,而且很多的地段荆棘丛生,所以张贤与徐海波的这一行人速度并不快,到这个时候,他们两个人才有时间叙起旧来,提到往事,又都不由自主的嘘唏了起来。
  两个人从开始相识的时候谈起,谈到了当年的石牌,谈到了鄂西的大战,又谈到了常德,谈到了湘西会战,然后是接下来的内战其间共同在整编十一师里的经历,一直说到最后十二兵团在徐蚌战役中的覆灭,往事就好象是昨日里做的一场幻梦,历历在目;而每当提起一个两人都同时熟悉的名字时,却又不由自主地打住了话题,因为那么多熟悉的面孔都已经消失在了浓烈的硝烟之中,就好象是风刮过之后无影无踪,只留下了一点走过的痕迹。
  “呵呵,想一想要不是在湘西和云南遇到了你,我可能会跟大部分的国军将领一样,这个时候不是被击毙了,就是成了共军的俘虏!”想到了当年从云南逃出来的过程,至今还令徐海波记忆犹新,却也是心惊肉跳,他这样不无感激地道。
  张贤也只能发出一声得苦笑,徐海波是被他从湘西放跑的,然后还特别地指出来让他不要去四川,所以他才会跑到云南,才会在现在的时候跟他走在一起,只是过去了的事想来却又如烟如雾,当初的决定哪里能够预测得到后面的结果呢?那个时候,他不也是在提心吊胆地过日子吗?虽然没有现在这般得坦然,却也算是一场人生的过程,也许没有那个过程,就不会有如今的这个结果!
  “过去了的事,就不要再去想了!我们大家都有这么一段倒运的经历!”张贤安慰着他,然后又把话题一转,问道:“对了,老徐呀,你们离开云南之后,在这边又是怎么过来的呢?”
  徐海波望着这苍茫的群山,不由得发出了一声轻叹:“怎么过来的?呵呵,我都不知道是怎么过来的!”他说着,眼睛闪过了一丝的悲伤,陷入了一阵的沉默。
  张贤知道,徐海波带着那支逃离云南的残军,进入到缅甸的丛林中,一直坚持到现在,这中间定然是有着一段不堪回首的往事,如今,他的询问,无疑是让徐海波再一次陷入了无尽的痛苦之中。
  
  第八章 生存(三)
  
  “说真的,当初从国内跑出来的时候,我们这些人就好象是丧家之犬一样,穿过莽莽的森林,还总是遭到那些土著人的袭击,再加上气候和水土不服,很多人活着从云南出来,却因为役病和伤口感染而死在这里,那个时候,所有的人都看不到一点的希望!”徐海波回忆着往事,就是一种痛苦的梦魇。“从国内退出来的时候,我就是躺在单架上的,伤病一直在不停地折磨着我,那个时候,说真的,要死的心我都有。但是我被大家抬出来,头脑还是十分清楚,我知道,如果我真得死了,那么这支跟随着我从湘西跑到云南,又从云南跑到缅甸的兄弟们,可能就会一起跟着烟消云散。大家聚在一起是军队,还有可能打出一片天地来;但是,如果我真得死了,把他们丢下来不管,那么这支部队也会群龙无首,树倒猢狲散,各逃各的命!要是真得那么得话,这些弟兄们在这个陌生的异域里,先别说走出森林,便是能够活下来就已经很不错了!”
  “你的想法是对的!”张贤也表示着赞同,同时也深有感触地道:“这些弟兄们其实都十分得可怜,如果不是因为特殊原因,谁也不会离家背井,出生入死地来当兵!大部分的弟兄们都没有太多的想法,他们只知道服从命令,把大好的青春都丢在了战场之上,只会以命相搏!如果他们真得脱离了我们的军队,可能连一点生活的技能都没有,就算是饿不死,只怕也没有几个人可以混出一个人样来!如果我们以自私的目的丢弃他们,让他们自生自灭,那么就算是到了九泉之下,又有何面目去面对那些跟着我们拼死的弟兄们呢?”
  徐海波点了点头,叹息了一声,又接着道:“是呀,我也是这么放不下大家,所以愣是没有咽掉那一口气,硬是活了过来!”他说着,又有些自嘲:“呵呵,到如今,我想起来都为我自己感到庆幸,也不知道是我命大福大,还是因为老天爷已经把我们忘记了!”
  “后来呢?”张贤追问着。
  “后来,我们在一个小坝子上进行暂时的休整,同时为了与周围的山民搞好关系,我们替他们出面打退了土匪,这才得到了一点点的粮食!我们在那里休整了五天,谁知却遇到了高伟带着的一千多号残兵过来!呵呵,我们双方当时还以为是遇敌了,差点儿打了起来!还好,我认出了他的声音!”
  “然后你们两个人合兵一处了?”张贤问道。
  徐海波摇了摇头,发出了一声苦笑,对着张贤道:“阿贤呀,你又不是不知道,我跟高伟之间的过节,他一看到我的时候,就恨不能拿鞭子抽一顿,以报当初我责罚他仇!”
  张贤也有些叹气,不由得埋怨着道:“这个高伟就是爱记仇,这都是什么时候的事了,他还记得这么深!”
  “他就是那个样子,所以我也不会跟他记较!”徐海波一副大度的样子,然后又警告着张贤道:“阿贤呀,今天如果你再见到了高伟,可不要再去提往日的不快,如今他可是今非昔比,脾气大着呢!”
  张贤点了点头,想起了当初在云南还被高伟绑架过一回的情景,的确,这个人在经历过了种种的失败之后,尤其是经历了一场情变,他整个人的性格都发生了改变,变得暴躁与小心眼了起来。不过,张贤又想到了什么,再一次提醒着徐海波:“老徐呀,以后你还是不要叫我阿贤,还是叫我慕白吧!”
  徐海波愣了一下,马上点了点头,他已经听过了为什么张贤要改名字的解释,也认为这应该是理所当然的事情。
  “那你们两人支部队又是怎么合兵一处了呢?”张贤十分感兴趣地问着。
  “这要说呀,还是得亏了这些缅甸政府军!”徐海波说着,笑了起来,然后继续叙述着道:“当时,我就提议要跟高伟合兵,而且我都已经放低了身价,让他来当总指挥,我来当副手,他都不同意!他的话说得很绝,说哪怕是死,也不和我徐海波搭挡!所以到头来,我们只好自己自寻活路。虽然没有合兵,但是却也是一起行动,我们二十六军在小孟棒驻扎下来,他们第八军紧挨着我们驻进了孟果镇。当时为了生存,我命令我的部队在附近开荒种粮;他看到我们开荒,他也跟着开荒了起来。”徐海波说到这里的时候,又不觉得笑了起来,也许在他看来,那个时候与高伟的并肩,也算是老天爷的一种玩笑,让他们两个人都没有想到他们会走到一起来。
  “嗯,解决吃饭问题,这的确是第一要务!”张贤点着头,又问道:“听说你们还在当地招兵买马了,不知道怎么解决经费问题的呢?”
  徐海波又苦笑了起来,同时还有些怨气地道:“其实,我们在抵达小孟棒之前,修好了全军唯一的一部电台,呼叫了三天才跟台湾方面取得了联络,可是国防部那帮畜生们的回电却让人心寒,他们让我们自谋出路!这其实就是把我们丢弃不管了!”说到这里的时候,徐海波还不由恨得直咬牙。张贤也有些心酸,国军败退台湾,本身就应了那一句古话:覆巢之下,安有完卵?国防部本身就有许多无法解决的事情焦头烂额,又哪里腾得出功夫来管这群流落到缅甸的残军呢?徐海波又接着说道:“我也在想用什么样的手段来为大家谋些活路,也就在这个时候,几个鸦片贩子找到了我,要我们替他们保镖,押送他们的货物去泰国和寮国边境,而且出得价钱也不低。呵呵,阿贤,哦!不,我应该叫你慕白,你是知道的,我可是一个黄埔出来的正统军人,对于替别人贩毒自然严辞拒绝;于是,那几个贩子就去找高伟,那小子见钱眼开,竟然就答应了,而且他们的生意还火得不了,可谓说赚得盆满钵满,让人眼红!”
  张贤也不由得发出一声叹息,却又对高伟有些理解,他经不住地道:“老徐呀,你也不能责怪高伟,实事上,在这个时候,人的生存本能可以压倒一切!高伟只不过是比较现实而已,他从来就不是一个高尚的人!”
  “是呀!为一切都是为了生存!”徐海波也不由得一声悲叹,却又有些无可奈何,接着又道:“其实在一开始的时候,我就十分明白,我们处在这么一个人生地不熟的地方,没有后方的援助,没有老百姓的支持,没有粮食和武器弹药的补充,如果一旦遇到了战事,那么大家都将死无葬身之地!那些缅甸人自然不会让我们平安地呆在他们的地盘上,肯定会对我们进行动作的,留给我们的时间并不多,必须在他们清剿我们之前发展壮大自己,不然就活不下来!呵呵,所以,最终我也被现实逼得体无完肤,最后也不得不向高伟学习,也派部队加入到当保镖护毒的行当里!”
  “呵呵,这世上向来是造物弄人,这也是没有办法的事!”张贤十分理解地道。
  “是呀!”徐海波点了点头,又接着道:“解决了军费问题,我就开始着手招兵训练,扩兵备战,打出中华民国反共复国军的旗号来,收容游兵散勇;高伟看到我这么搞,他也跟着这么搞了起来,只不过他的第八军虽然是国军中响当当的部队,但是我们二十六军却在这边更深入人心,所以他招到的人还是没有我招到的人多,我的部队最多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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