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兵(一名)-第38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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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就好象是两股激流撞击在了一起,刹那间便碰撞出冲天的水柱。阵地上此时是一片得混乱,张贤也已经加入到了与敌人近身搏杀的行列之中,他知道此时他就是第一连的标杆,如果他这个连长一旦后退,那么他的整个连也将垮败下来,一塌涂地。实际上,战场上往往决定胜利的不是士兵,而是一个连长、营长这样最基层的领导者,这一点,张贤明白,夏阳也非常明白!
  当敌人冲上了第一营的阵地,夏阳并没有在这个阵地上,而是在这个阵地之后的第二防线上,此时就在半山腰处看着于得水带着人与敌人奋勇拼杀着,他很想也冲上去帮他一把,但是此时耳边又响起了刚才张贤的告诫:“营长,如果敌人冲到了阵地上,你千万不要冲动地亲自冲过来,你是营长,要审时度势!”对于于得水的这番话,夏阳有些不理解,一本正经地道:“我是营长,打仗的时候,如果我不以身做责,那么我就不配当这个营长!”
  “不错!”于得水也表示着同意,不过,于得水又说道:“假如你这个营长一上来就冲锋,有个万一的,那么我们这个营也就要败了!”
  “你是什么意思?”于得水的话很令夏阳不快。
  于得水却是笑了一下,这才道:“营长,如果敌人冲上来了,还有我和罗先民我们这两个连长呢!如果我们两个都挂了,你再出来也不迟!更何况,我们这两个连能不能打退敌人,还需要你的指挥!”
  明知道于得水是担心以自己的性格,是不会置身事外的,他这样说的目的就是要稳住自己,不过,夏阳还是问道:“如果都混战成了团了,哪里还用我来指挥?”
  于得水却是摇着头,告诉着他:“不!营长,你还有一个连留着,等看到我们和敌人打得难舍难分的时候,这个时候,你带着人马上出击,我想我们一定可以扭转乾坤的!”
  夏阳愣了愣,忽然想到就在刚才敌人刚刚出现的时候,张义也向他交待过类似的话。
  如今,从半山的掩蔽所,看着下面已然进入混战之中的第一连与第二连的指战员们,夏阳的心跳得如同是汽车的发动机,这个凛冽的寒冬里,他也一手的汗水,却浑然不觉,目不转睛地观察着下面的情形,准备着于得水所说的那种千钧一发之机的到来。他的目光所及,又见到了于得水魁梧的身影,在混乱的阵地上往复穿梭搏斗着,心里涌出了一股莫名的痛来。
  ※※※
  混战几乎是不及细想就发生了,这些美国兵们以为当他们冲上对方阵地的时候,对手就会不战而逃,这在他们与北朝鲜部队交战的时候尤其如此。可是,当他们冲上了这个山脚的阵地时才发现,原来他们冲过来只是战斗的真正开始,而非尾声。
  美国人开始有些后悔了起来,在刚才没有接近这些中国军人的时候,他们可在仗着自己优势的火力来横冲直撞,但是真得到了短兵相接的时候,他们的优势武器却又显得有些碍手了,远不如刺刀好用。他们也曾与德国人、与日本人拼过刺刀,但是在这个半岛的国土上,与中国人拼刺刀却是头一次,也是令他们记忆最为惨痛的一次。
  张贤就仿佛又回到了几年前的石牌战场,他面前的这些高大的美国佬也变成了那些遭人痛恨的日本鬼子,那一次的拼刺之战,也是他终身最难忘记的一次,光荣与惨痛一直并行着,虽然他最终是击败了那个鬼子中佐夺下了他的战刀,但是他最优秀的拼刺能手刘小虎也是在那一次的战斗中牺牲,令他至今都心痛不已!胜利光环是无法抹去失去战友的悲伤的,此时,在这一片异国的土地上,便不是为了光荣,便只是为了战友,他觉得自己也要全力以赴,以命相搏了!
  在这一场殊死的搏斗中,根本不容人有片刻的私心杂念,所有的人唯一想到的只有一条,那就是——生!这是一个你死我活的战场,便是连一丝的通融都不存在,谁都想自己活下来,那么就必须要让对方倒下去!
  一个高大的黑人美军中士也端着刺刀冲了过来,这个黑人中士显然属于那种身大力沉的家伙,劲力非常大,只一个回合便将一名志愿军战士挑翻在地,这个中士还不罢休,把刺刀扎进了那个战士的胸膛,那个战士惨叫着,声音凄厉得有如狼嚎,直传入了正将一名敌人打倒在地的张贤耳朵里,他不由得怒了起来,丢下了那名倒地的敌人,向那个近乎疯狂的黑人中士奔去,而这个倒地的敌人也因此留得了一条性命,或许算是幸运的吧!那个黑人中士已然杀红了眼,从那名战士的身上拔出了刺刀,转身就看到了张贤端着一把明晃晃的刺刀过来,马上便来了斗志,嘴里怪叫着,也不知道是在喊些什么,几个跨步向前便到了张贤的身前,当先着就是向前一扎。张贤正向前冲着,眼见着敌人的刺刀到了眼前,他下意识地便往旁边一躲,让对手的刺刀落空。就在这个高个子的敌人因为惯性向前冲过去的时候,他却没有往侧边上躲,而是迎着对手的身躯从边上象是一条狐狸一样得滑过去,转眼之间便到了这个黑人中士的身边,同时脚下使绊,正绊在这个敌人向前冲的腿上。这名黑人中士一个趔趄,险些摔倒,但是他的平衡能力还是很强的,只是往前猫了一下腰,冲了两步,又回过了身来。只是,经过这么一个回合,张贤却把刚才的被动化为了主动,手中的刺刀端起来直直地刺向面前还没有站稳的敌人,这个黑人中士连忙用手中的枪托来拨打,哪里料到张贤这一刺刀却是虚晃的一刀,就在对手做出抵挡的架势之时,他却在中途变了方向,斜着向上挑去,挑向这个黑家伙的左胸。这个黑人中士反应还是慢了一招,急急地想要闪身,却如何也没有闪开,只听着“吱”的一声,他的棉服被锋利的刺刀挑开,露出了肌肉来,一条长长的血口立时显现出来,痛得他“哇哇”地暴叫着,也不知道是在叫些什么。张贤的动作非常之快,在这个黑家伙怪叫着的时候,已然又扎出了一刺刀,这一回,对手反应更加迟钝,虽然也在躲避,还是没有躲急,这一刀正刺中了他的大腿,这个铁塔一样的人惨叫着跪倒在地,张贤正要再来一刺刀的时候,边上又一个美国兵乱叫着向他直冲过来,他不得不把对面的敌人放弃,来专心地应付这名冲过来的敌人。
  实际上,这个时候这片阵地上,敌人是越来越多了,只是因为这些美国人已经习惯了优势武器和火力的战斗,突然遇到这种近身拼刺刀的肉搏,却又显得有些不习惯了起来,每每交上手后便只剩下了手忙脚乱,纷纷向后退却。对于他们来说,还是怕死,还是怕这种近乎中世纪的冷兵器时代真正的剑士之战。正因为敌人的这种畏惧,倒是让第一连的战士们占了不少的便宜。
  不过,美国人也十分清楚,如果这片阵地无法占领,那么他们就无法通过这条公路,顺利的到达安州城;如果到不了安州,那么他们这个师就有可能步入之前的后尘,再一次成为敌人包围起来打的孤军。
  混战中,敌人的炮火也不得不停歇下来,他们的飞机也只剩下了在空中盘旋,连投弹的勇气都没有了!
  基恩师长亲自到了战场的最前沿,举着望远镜观看着自己的士兵冲上守军阵地,那边的战斗在这个时候对于他听来,却有些寂静了,竟然没有了枪炮之声!可是对于这位少将来说,他宁愿去听一听那些喧嚣不停的枪弹声,哪怕是敌人的,都可以让他觉得心安;只是这个没有枪炮声、只有喊杀声的战斗,越发得让毛骨耸然了起来。不过,他也非常得清楚,在混战的时候,只有占据兵力上的优势,就可以取得胜利,这是古典式的战争打法。于是,这位师长马上命令着另外一个团参加战斗,务必要以最快的速度夺下那些阵地。
  美国人的兵力源源不断地越过公路,向着这边的阵地而来,张贤越是打着,心里头便越是着急。虽然在拼刺刀的时候,他们连每个人都可以气势汹汹地以一挡十,但是这样下去终不是办法的,他只是不明白为什么到了这么关键的时候,夏阳还不出击呢?
  实际上,此时的夏阳也在焦急地观察着下面阵地的情况,他发现以于得水带领的第一连,在和敌人的拼刺中并不显得落后,反而是把敌人压着在渐渐的后退,好象还占据着上风一般,所以他便有些看不明白了,应不应该这个时候把他另一个连拉出来,冲下去!
  张义站在山顶之上,也把下面的情况看得清清楚楚,只是他比夏阳看得还要远,他看到了公路上的敌人又在增加了起来,向着这边的阵地冲来,他知道如果这个时候山脚下阵地上的敌人还没有击退,等后面的敌人再跟上来,那么那片阵地基本上就无法再恢复了。他马上命令宋铁蛋打来步话机,呼喊着夏阳,要他迅速出击,务必赶在敌人第二泼攻击到来之前,把冲入阵地上的敌人击退。可是步话机打开来,里面却是呜哩哇啦地传来了美国佬的呼叫、吵闹之声,那些美国人也同样地使用着步话机。他不由得皱起眉头来,马上命令着人去向夏阳传达他的命令。
  只是,张义的命令还没有到达的时候,夏阳便已经做出了正确的决定,亲自带着一个连的人如下山的猛虎一样,直冲下去,冲入了正在混战之中的阵地上……
  这支生力军的加入,虽然人数不多,但是足够鼓舞人心的了,同样,也足够令那些美国兵们胆寒了,这些美国兵们本来就惧怕拼刺刀,正在缓慢地后退着,猛然被夏阳带着人冲杀过来,有人已经不由得吓得转头就跑,这就好象是一个传染病,很快便传染了一大片,那些美国兵们也跟着纷纷地向公路上跑去,不久,便从阵地上跑的一干二净。
  
  第三十章 阻击(三)
  
  敌人第一波的进攻,就这么被打退了下去,只是此时的山脚阵地上,遍布着疮荑,一片的狼藉,硝烟的味道依然浓烈,其间夹杂着丝丝的血腥点点地扑面而来。
  张贤直起了身来,放眼看了看这边的战场,那些倒下的、挣扎着的人不时映入他的眼帘;那些呻吟着、哭嚎着的声音也不时传入他的耳鼓,这是每一次战斗之后经常可以见到的情景,他也不知道自己这是怎么了,难道说是这颗心已经硬了下来?还是已经麻木了吗?面对着这些在死亡边缘痛苦的生灵,他竟然没有一丝得怜悯,仿佛已然是司空见惯一般,不以为然着。
  夏阳从另一个方向上奔了过来,他的浑身上下满是血迹,一如张贤一样。只是此时,夏阳连模样也变得狰狞可怕起来,脸上的血迹也不知道是他的,还是敌人的,混合着也不知道是从哪里沾来的泥土,被他胡乱地在脸上抹了一把,仿佛是一个凶残的杀人犯,让人一见便顿觉恐怖。看到了夏阳的模样,张贤不由自主地用袖子抹了抹自己的脸,生怕自己的脸也会跟他一个样子。
  “阿水呀,怎么样?你们连的伤亡大吗?”夏阳顾不得自己还在呼呼直喘的气息,已然十分关切地问了起来。
  张贤环视了一下自己的四周,这片阵地上还可以看到自己的同志们在打扫着战场,此时已经渐渐平息的战场上,尸体倒是多出了不少,有志愿军的,也有美国佬的,其中大部分还是第一连牺牲的人。的确,美国兵攻上来之前,他们的炮火就曾让第一连遭受到了很大的损失。
  张贤摇了摇头,还是对着夏阳答着:“我们连的伤亡不小,我正在统计之中,估计有三十到五十多人伤亡!”
  夏阳怔了一下,三十到五十多人,也就是相当于第一连的三分之一了。
  正说之时,熊三娃第一个过来报告着:“我们一排里有十个同志受伤,还有八个同志牺牲,如今还能战斗的只剩下了十三个人!”
  张贤点了下头,告诉着他:“把伤员抬下去,马上准备一下,敌人有可能还会再一次发起进攻!”
  “是!”熊三娃答着,带着人去了。
  二排和三排的排长也分别过来报告,各排的伤亡情况基本差不多,几乎是一半以上的人失去了战斗能力,牺牲的人数也占着三分之一左右。
  不用再等面前的这个于连长向他汇报,夏阳的心情已然低落到了极点,在入朝参战以来,这一仗可以说是第一营里损失最惨重的一仗,但是此时,战斗并没有结束,正如同于得水所说的那样,敌人肯定还会再一次地发动进攻。
  “阿水,你们连要不要先下去休整一下,我把第三连派过来接替你们!”夏阳不由得问着张贤,他的心里面多少还是有一点对第一连的担心。
  张贤回头看了他一眼,十分感激自己营长对于他们第一连的关心,想了一下,还是摇了摇头:“营长,二连的伤亡比我们还要重,先把二连换下去吧!我们一连还能支持一下!”
  这个时候,第二连的连长罗先民正好走过来,准备向夏阳汇报二连的伤亡情况,听到张贤的话,不由得有些感动。在第一营的三个连长中,就数一连的连长于得水的资历最浅,算是新提拔起来的干部,而二连的连长罗先民和三连的连长付得刚都算是老革命了,当连长的时间也很长,对于这个新近提拔起来的一连连长于得水被领导重视,多少还是有忌妒的,所以在第一营里,尤其是二连的罗先民,一直与这个于得水不对付,上一次的总结会上,也就是他带头给于得水出的难题,原本以为于得水是恨死他了,却没有想到,在关键的时候,于得水并没有因为原来的那点芥蒂对他怀恨在心,反而在他们第一连最需要休整的时候,把机会推给了他。
  “营长,我们二连的伤亡虽然也不轻,但是也可以支持!”罗先民已经来到了夏阳的面前,直截了当地说着,看了张贤一眼,他的眼睛也是通红的。罗先民含糊的点了下头,算是打过了招呼,然后再一次一本正经地对夏阳道:“营长,还是让一连休整一下,我们二连再打一个回合也不会有问题的!”
  张贤怔了怔,看着这个对自己从一开始就不怎么友好的二连连长,忽然有一种别样的感觉,这个罗连长太好强了,非要把自己比下去才罢休。
  “你们两个都别让了!”夏阳接过了话去:“敌人马上就会再来进攻,既然你们两个连都不愿意撤下来,那么我就从三连各抽出一个排来,调归你们一连和二连指挥!”
  张贤点了下头:“嗯,这样最好!”
  “好!我也赞成!”罗连长也随口答应着。
  葛波不知道从什么地方钻了出来,他的后面还带着一个背着步话机的通讯员,一见到夏阳便向他报告着,说是团长张义有话直接找他,说着,让后面的通讯员把步话机的话筒和耳机递给了夏阳。
  夏阳接过话筒与耳机,正要说些什么,可是却又皱着眉头把耳机摘了下来,张贤听到里面传来的是“吱啦吱啦”的遭杂声,那个通讯员还有些奇怪地道:“刚才团长还联得好好的,这么一会儿就换频了!”他说着,连忙调着频率,蓦然间,耳机里传来了美国人吵架一样的呼喝声,通讯员正要将之调走,张贤连忙叫道:“等等!”他说着,竖起了自己的耳朵。
  众人都奇怪地看着张贤,夏阳明白他一定是从这个步话机里听到了什么,虽然他自己了懂一点英语,可是此时听着耳机里的声音,说得太快,就好象是机关枪在扫射,他根本一句都听不懂。
  ※※※
  保罗接到二十五师的求援电报,经不住紧紧地锁着眉头,显然,二十五师的基恩师长并不知道此时的安州城里,只剩下了他们一个团,而库尔特军长带着其他部队已经离去,所以,基恩少将还希望库尔特军长能够派出一个团,从后面与他们二十五师一起,来夹击这支在公路上敢于阻击他们的中国部队。
  听着东面枪炮声剧烈而且密集,保罗和霍夫曼团长都知道此时那边的战况一定十分激烈,这个时候要是真得能够从安州派出一个团来夹攻敌人,一定可以达到象基恩所说的那种事半功倍的效果。只是,此一时已经非彼一时,安州城实际上也是一座空城而已,他们这一个团如果离开,那么后果将可能更为严重,这座决定几万美国士兵们性命的交通枢纽,很有可能会成为又一个云山。
  “怎么回呢?”霍夫曼团长瞪大了疑惑的眼睛,一动不动的盯视着保罗问着,在这个时候,保罗真得觉得这个团长有些讨厌了,也许汤姆说得对,这位当上团长的他的同学,就是一个没有主意、没有见解的糊涂蛋,唯一一点的长处就是比较听话而已。
  “你说怎么回?”保罗没有回答,却反问着这个团长。
  霍夫曼愣了愣,尴尬地笑了笑,还是推却着:“上校,你如今是这里的负责人,我们团服从你的指挥,我也一样!”
  保罗看着这个比汤姆矮了一个头的家伙,心里头却在暗骂,这个家伙是怕担责任,所以才会对自己如此得恭敬,其实他的心里头还不知道是念着什么呢?说不定还在诅咒着自己呢!
  但是,不管怎么说,这件事如何来应对,还是要由他来进行的。当下,保罗只好思索了片刻,对着霍夫曼道:“我们只能让基恩师长失望了,你回电就说我们这里也离不开,军长大人已经离去,请他们务必要赶在下午之前到达安州城,否则,我们这个团也会南南撤!”
  霍夫曼呆了一下,有些担忧地道:“上校,如果我这样地来回基恩师长,他一定会爆跳如雷的!”
  “那就让他跳去!”保罗却是淡淡地道。
  霍夫曼没有再说什么,只得按照保罗的话去给基恩师长回电。
  实际上,保罗倒是对这位脾气爆臊的基恩少将有所了解,他知道,如果不把这位师长逼急了,二十五师肯定还会按部就班地进行,别说冲破敌人的堵截,就算是没有敌人的拦路,要让他们二十五师按时赶到安州城,都会有些困难。
  果然,不久之后,霍夫曼团长便又一次来找保罗,同时告诉他,基恩少将要与他直接通话,为此,霍夫曼都已经把步话机准备好,并且给他带了来。
  保罗又恨又气,这个霍夫曼团长是一点儿的委屈都不想受的,他是要让保罗直接面对正火往上撞的基恩。无可奈何之下,保罗只好接听基恩少将的电话。
  一听到保罗的声音,基恩师长果然就怒骂了起来,话语还非常得难听,保罗一边听着,一边紧皱着眉头,便是连旁边的霍夫曼团长听着都觉得有些刺耳。说来说去,归根结底,基恩师长就是要求安州城必须要有部队从西面过来夹攻敌人。基恩师长明确地告诉保罗,他们二十五师已经经过了第一轮的冲锋,敌人过于顽强了,虽然他的士兵们都很勇敢,却还是没有能够打开一个缺口。此时,他们正在准备着第二轮的攻击,只是听空军的报告,敌人有很多的部队从南面和东面向他们这里移动,他马上明白过来,此时的二十五师,已经成为了敌人的攻击目标,很有可能会被敌包围。想到这里的时候,基恩不由得虚汗淋漓,这也就是他为什么要求保罗必须要派兵夹攻的主要原因。
  实际上,基恩所说的这些,保罗早就已经想到了,二十五师已经成为了敌人要拔除的目标,而且看这个样子,时间越拖越长,还真得很有可能会成真。
  “保罗上校,如果你们不及时出兵,等我们二十五师被敌人包围,你将第一个上军事法庭!我已经向库尔特军长和沃克中将作了报告,要求把你们那个团划规我来指挥!沃克中将的命令很快就会到达你那里!”基恩师长对保罗进行着威胁。
  保罗怔了怔,基恩所说的如果是真的话,那么他这个作战参谋也就成了多余,霍夫曼团长一定会听从命令,根本不把他当成一回事的。
  “基恩少将,不是我不出兵援救,实是因为安州城过于重要,如果我们出兵,这座城很可能会被敌人占领!”保罗只得如实地向基恩作着解释。
  只是,对于基恩师长来说,脱困才是他最关心的事,其他的事情在这个时候都已经显得不重要了,他连当前都过不去,哪里还会去多想以后呢?
  
  第三一章 斗智(一)
  
  步话机里传出来的是敌方师长基恩少将与安州城守备保罗上校的争执,张贤听了一会儿,便听出来了端倪。
  “阿水,这些洋鬼子在说些什么?”葛波不由得问着,他对于英语是一句也听不懂。
  “是呀!他们在吵什么?”夏阳也问道。
  张贤这才抬起了头来,看了他们一眼,然后道:“我也听得不太懂,他们可能是准备对我们进行两面夹击!”
  “什么?”夏阳和葛波都吓了一大跳,连忙问着:“怎么夹击?”
  张贤道:“他们在安州好象有一个团,敌人这个师的师长命令安州的团从我们的后面过来夹击我们,但是安州的那个指挥官怕安州有失,所以有些犹豫!”
  “那么他们到底最后怎么决定的呢?”夏阳紧追地问着。
  张贤摇了摇头,如实地道:“我没听明白,好象那个团已经归我们当面的这个师的师长调谴了,我想,他们一定会对我们实行夹击了!”
  听到这个信息,对于夏阳和葛波来说,无疑是听到了一个很不好的消息,安州离着这里也不过十里地,对于机械化程度很高的美军来说,也就是吃顿饭的工夫就能够赶到,如果他们真得从西面夹击而来,那么六四三团只怕真得无法抵御敌人这两方面的冲击。
  “这件事一定要马上告诉团长!”夏阳当即地决定着道。
  葛波也点着头,正在这个时候,通讯员报告着,与团长之间的步话机接通了。夏阳再一次接过步话机,听着耳机里面传来张义熟悉的声音,也是在问着第一营的伤亡情况以及向他提出警告,敌人第二波的攻击马上就要开始了。步话机里,所有的话都很简短,没有“好象”、“大概!”“可能!”这样的虚词,军人就是如此,要么说“是!”要么就:“不是!”。
  听着张义交待完,最后问道:“夏阳,你有什么困难吗?”
  面对着张义这样的问话,夏阳有些难以回答了,如果说没有困难的话,那纯粹是在说谎;便是他也知道,此时张义面临的困难比他将要面临得还要大得多。
  “报告团长,我们没有困难!”夏阳咬了咬牙,终于这么说出了口来。
  葛波、张贤与罗先民都有些面面相觑,但是也都理解夏阳的心情。
  “有一件事我必须要向你报告!”听到张义问完,准备挂掉电话的时候,夏阳连忙追着说道。
  “什么事?”张义问道。
  夏阳道:“刚才我们从步话机里听到了敌人的联络,阿水听懂了他们的话,他们准备从安州出兵,两面夹击我们!”
  步话机的那一头,张义倒吸了一口冷气,其实在这一仗打起来之前,他已经有了这种准备,那还是他与张贤讨论的时候,张贤对他有过提醒,曾经警告过他如果只面对公路上的敌人,没有顾及到身后的敌人,那将是很危险地事。如今,通过夏阳的相告,他是有了这么一个确定:敌人果然是要对他们来施行两面夹攻了。
  沉默了一下,张义这才对着夏阳道:“这个我事先已经想到了,所以我已经把三营放到了西面,就是为了防备敌人的夹击!”
  听到张义如此一说,夏阳这才放下了一颗心来,连声道:“这样就好!这样就好!”实际上,他的心里也非常清楚,如果援军不尽快赶过来,仅凭着六四三团这点人,要想两面作战地来阻击敌人,只怕根本就支持不了多久。
  “让于得水接一下,我有话跟他说!”突然,张义大声地命令着夏阳。
  夏阳愣了一下,把取下耳机和话筒,递给了张贤:“团长要和你通话!”
  张贤只好接过耳机和话筒,心里面已经想到张义要问他些什么。
  果然,张义一开口便问着:“阿水,你听出来的敌人话是吗?”
  张贤点了点头,加重了语气,又强调一般地告诉着他:“是!团长,其实他们还是很担心安州城的安危的!听他们的意思,如果安州城有危险,他们还会不会过来夹攻我们?”
  张义愣了一下,马上听出来,这实际上是张贤有意地在提醒着自己,要想解决腹背受敌的困境,就要让敌人如芒在背,让他们感觉到安州城有可能要失陷。
  “好!”张义点了一下头,再一次对着张贤道:“阿水,你的汇报很重要,敌人马上第二波的进攻就要来了,你那里怎么样?”
  “放心吧!团长!我们一连一定不会让敌人夺下阵地的!”张贤也这般地信誓旦旦。
  ※※※
  美国人第二波的攻击说来就来了,与第一次进攻前后也只相差着十几分钟的样子。
  这一次,敌人的攻击更加猛烈了,由于有第一次攻击的经验,美国人把所有的炮火都集中到了公路附近的两处阵地上,他们对这个阵地有了了解,最少知道阵地的具体方位,所以这个时候火炮的准确率极其高,反而令躲在山峰之后的六四三团其他的连队有了一丝的喘息之机。只是,对于刚刚经历过这种打击的志愿军战士们来说,也同样有了一些躲避炮弹的经验。所以,在敌人的炮火响起来的时候,所有的人便早早地钻进了壕沟里,用土方、甚至于尸体来挡住自己的身周,以防万一。在战场上被炮火击中的伤者或者死者,绝大部分并非是被炮弹直接击中的,而是由于炮弹爆裂后的碎片击伤、击亡的。
  美国人的炮火比第一次持续的时候还要长了一些,一停下来,敌人的飞机又再一次出动,衔接得恰到好处,他们的通讯联络还是非常发达的,便是飞机也是随叫随到。
  敌机在山峰的上空来回盘旋着,依然是那老三样,机炮扫射、投弹、放火!刚刚才扑灭不久的大火,于是又一次熊熊地燃烧了起来,而就在老鹰峰再次变成火海的时候,美国人的步兵再一次展开了攻击,他们就是乘着志愿军战士们躲避飞机与炮火的打击之时,悄悄地靠了上来。
  几乎是与第一次如出一辙,当张贤带着第一连的人从奔腾的火焰中起身的时候,敌人已经进入了这片阵地,又一次的短兵相接开始了。开始的时候,乘着敌人的还没有站稳脚跟,第一连的战士们在张贤的指挥之下,以手榴弹为武器,复仇一样袭向抢上阵地的敌人。手榴弹的爆炸声此起彼伏着,虽然这些美国兵们仰仗着手中的冲锋枪、自动步枪等先进武器,在近战中占尽了便宜,但是却无法抵挡志愿军战士们如雨一样丢过来的手榴弹,这种最土的武器在这个时候却成了最有效的武器。在手榴弹的威力之下,那些抢上阵地的敌人纷纷不由自主地便趴俯下去,生怕被炸到。战场上,时机也是一闪就逝的,也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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