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兵(一名)-第35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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放心地叮嘱着:“老夏,不要跟美国鬼子硬拼,打得时候动些脑子,还是要想办法多保存我们的有生力量!”他说着,看了看夏阳身后的张贤,实际上这番话是张贤告诫他的话。
  “我知道了!”夏阳连连点着头。
  张义没有再说些什么,只是拍了拍夏阳的肩膀,这也算是两个好朋友之间最信任的一种交流,无需要再多的语言,也无需要再多的叮咛。
  ※※※
  美国人的援军在坦克、装甲车的引导之下,缓缓地由西南方向滚滚而来,在这些战车之后,还跟着许多的步兵。实际上,这应该是一个团的兵力,被六四三团击溃的那个营正是这支部队的先头,所以此时的这个团,实际上只在两个营。虽然只是两个营,但是他们的武器却是最强大的,前面有一个装甲兵部队协同。这支装甲部队就如同张义所数的一样,是上五辆坦克和五辆装甲车,共十辆战车组成的,浩浩荡荡,威风凛凛,便是从公路上开过来,也能唬人一大跳。
  美国人并没有很快地发动进攻,他们显然已经知道这片山岭之上有着志愿军的阻击部队,一定是收拢了那个被击溃的营,得到了信息,所以他们在离着这片阵地尚有一段距离的时候便停了下来。
  对于经历过无数次大仗小仗的夏阳和张贤来说,敌人停止了行军,那也就是意味着战斗的马上开始,两个人都知道这种表面上的平静代表得是什么,这就好象是黎明前的黑暗一样,这些美国人一定是在准备发动炮击了,这几乎没有什么猜测可言。炮击之后,一定会紧跟着装甲部队的冲锋,步兵也会随着那些坦克和装甲车移动,在大炮停下来的时候,有可能还会有敌人的飞机再一次光顾,那个时候才真正是这片阵地最难熬的时候。
  果然,美国人开始炮击了,刹那之间,密集的炮弹如同万马奔腾一样,呼啸而至,强大的爆炸之声瞬间打破了这个本来平和的早晨,在土石横飞和漫天烟尘之中,人们再也听不到其他的声音,纷纷把耳朵紧紧地捂将起来,便是这样,也可以感到地动山摇的震悍,那声音刺穿了所有人的耳鼓,令许多人的听觉暂时地失去了。
  也幸亏前一次曾经历过敌人的轰炸,便是那些新兵也知道了如何躲避敌人的炮火;也幸亏大家挖了那么多纵横交错的壕沟,并且为了防止敌人的炮击,在许多的堑壕上用树木搭起了顶盖,然后又在顶盖上铺上厚厚的土,为的就是防备敌人的炮击。大部分人在炮火打来之前就已经跑进了防炮壕里,只有少数几个反应有些迟钝的战士没有来得及进入避弹壕,却也可以随及一跳,跳入堑壕中暂避一时,除非是运气不好,正被炮弹打中,那也只能怪命运得不济。
  敌人的炮火足足打了半个小时,才渐渐地稀疏了下来,夏阳和张贤从隐蔽的了望孔里,已经看到敌人的坦克与装甲车缓缓地开了过来,他们知道真正的战斗马上就要开始了,连忙命令着各排各班迅速回归自己的阵地。
  只是,炮火之后的阵地早已经面目全非了,许多的堑壕被炸下的土方填埋,而他们事先布置的机枪工事也多被炸平,便是交通壕也阻塞难行,战士们不得不从交通壕里爬出来,象兔子一样跳跃着进入另外的壕沟,而每一次的跳跃,无疑就是一次生死的考验,很有可能会成为敌人的枪靶。
  坦克的火炮轰击着向这块阵地平射而来,在这些坦克之后,跟着那些散开的步兵,这也是他们的一种冲锋方式,以装甲部队的强大火力,足可以快速地踏平对方的阵地,他们的目的也就在于此。
  “迫击炮!迫击炮!”看着敌人的坦克与步兵已经进入了自己的炮火覆盖范围,夏阳连忙接通了电话,大声地命令着此时刚刚在山岗的反斜面上布置完毕的迫击炮阵地上的排长,刹那之间,志愿军的迫击炮也怒吼了起来,虽然没有刚才美国人炮火打击时的密度与威力,但是足可以令敌人冲锋的阵形发生改变,那些坦克也好,装甲车也好,也包括夹杂其中的步兵们,不得不放慢脚步,在躲避炮火的同时,还要继续前进。
  天空中再一次响起了敌人飞机的轰鸣,美国人的飞机终于在关键的时候出现了,张贤知道他们最艰难的时候马上就要到来了。
  “高射机枪准备!”夏阳的声音已经有些沙哑了,还在声嘶力竭地大喊着。
  但是,敌人的飞机来得很快,盘旋之间,扫射与轰炸同时进行着,根本无视着六四三团里那几挺有数的高射机枪的射击,一时之间,整个阵地之上乱成了一片,战士们不但要阻击冲将过来的敌人坦克、步兵,还要堤防敌人空中的打击,便是人再多,在这个时候也显得有些手忙脚乱了起来。
  “他娘的,这些蚊子真他妈地讨厌!”夏阳不由得恶狠狠地骂着,他把敌人的飞机称作蚊子,虽然是一种蔑视,却也不能不说是一种无奈。虽然人是万物之灵,但是有的时候,人总是还躲不了象蚊子、苍蝇这类低等级生物的侵扰。
  “熊三娃!”张贤在大声地呼叫着。
  “我在这里!”熊三娃不知道从哪里跑了出来,一脸一头的泥土,仿佛是从地里头钻出来的一样。
  “去把七五炮推过来!”张贤命令着,他所说的七五炮,指的就是刚才他们连缴获的一门美制七十五毫米口径的无后座力炮,这是一门轻型火炮,属于便携式,张贤早就把这门炮拉到了他们连的阵地上,为了防备被敌人的炮火打击,这门炮被他藏到了防炮壕里。
  “是!”熊三娃大声答应着,带着两个人不顾天空中飞机的扫射,向防炮壕奔去。不一会儿,果然从里面抬出了一门带着三个支撑脚的小钢炮来,而熊三娃怀里则抱着一箱子的炮弹,紧紧地跟在那两个人的身后。
  在张贤的指挥之下,这门小钢炮被安置在了壕沟之上的一处隐蔽土堆之后,却是对准了天空,炮的后屁股直对着壕沟里。
  “这炮能打飞机?”夏阳有些将信将疑地问着。
  不等张贤回答,熊三娃却是一口应着:“能!当然能!这炮打得远哩!”
  “能打多远?”
  熊三娃想了一下,却说不出来。
  “差不多有一公里吧!”张贤随口答着,已然和熊三娃两个人配合着迅速地完成了这门小炮的安装与调试。看着这两个人如此熟悉的样子,夏阳却有些咋舌,这件武器他连见都没有见到过,看来从国民党军里出来的人还是有些能耐的。
  正在此时,一架飞机呼啸着从远处而来,已然进入了这门小炮的射程之内,张贤马上命令着:“准备!”熊三娃立即紧张而快速地拿出了枚炮弹装填进了炮膛内,夏阳忍不住地想要看个仔细,却被熊三娃一把推开了,也忘记了这是自己的营长,警告着他:“当心,会喷火的!”
  夏阳还没有明白怎么回事,只听着“轰”地一声,炮弹向天空中飞去,但是可惜得很,这枚炮弹并没有打中。而就在炮弹打出去的时候,这个小钢炮的屁股也喷出了一股火焰来,直将夏阳吓了一跳。
  张贤已经顾不得多作解释,再一声令下,熊三娃又填上了一枚炮弹,这一次却是准确无误地击中了目标,那架敌机在炮弹的爆炸声中被击毁,天空中现出一团火花,然后烟雾里四分五裂地残片纷纷落下,而那些烟尘却久久地没有从天空中散去。
  “好呀!”阵地上一片得欢呼,这是七十二军打下的第一架飞机,还是美国人最先进的佩刀战机。夏阳也兴奋万分,忽然意识到自己真得是捡了一对的活宝,没有想到这种他都没有见过的武器,于得水和熊三娃都会用,而且用得还非常好!实际上张贤与熊三娃之所以能够操作这种武器,还要感谢那个美国的教官保罗,当初在七十四军里,他们两个都得到过保罗的指导,当然那个时候的这种炮还没有如今他们用的好使,原理却是一模一样的。
  也许是被打下了一架飞机,这个时候另外的几架飞机再不也过于低飞了,飞行员马上拔得老高,于是这样一来却又失去了空袭的威力。
  “营长,敌人的坦克上来了!”葛波大声的喊叫着。
  “用火箭筒!”夏阳当机立断着。
  事先,张贤就已经安排好了由三排长贺强带着几名战士组成爆破突击队,使用缴获的美军“巴祖卡”来打击他们的坦克,这个时候真得是排上了用场,贺强带着人早就隐蔽到了十分有利的位置上,当敌人第一辆坦克耀武扬威地刚刚冲上了他们这片阵地,巴祖卡便发起了威力来,破甲弹穿透了这辆坦克坚硬的装甲后,在里面爆炸开来,只听得一声轰响,那辆坦克的仓盖都被炸飞了开来,成了一堆废铁停在了那里。而与此同时的是,阵地上六四三团的各处机枪响了起来,哒哒的声音仿佛是在拼奏着一曲交响乐章,那些尾随在坦克之后的美国士兵们马上被打蒙了过来,纷纷向后退去。立时,敌人的快速推进缓慢了下来,前面变得混乱了。
  当第二辆、第三辆坦克被火箭筒发射的火箭弹击中的时候,那些冲上来的美国兵们便胆怯了,再没有了刚才还雄心勃勃的模样,扭转头往回跑去。
  正在大家想要庆贺着将敌人的第一波攻击打退的时候,天空中的敌机再一次地出现,可是却与上一次不同,这些敌机并没有对阵地上进行扫射,也没有投下威力巨大的炸弹,他们在低空翻飞着躲避开志愿军的子弹,却如雨一样地洒下了不知名的液体。
  “下雨了!”熊三娃不由得叫了起来。
  “不是雨!是汽油!”张贤闻着空气里的味道,马上反应了过来,同时大声地呼喊着:“大家快躲进防弹壕里!”
  战士们听着连长的命令,纷纷沿着壕沟向防弹壕里跑去,但是那种汽油的味道却是越来越浓,忽然溅起了一星火花,立时燃烧了起来,只片刻的功夫,整个阵地已然一片得火海。
  
  第八章 熊熊(一)
  
  火焰熊熊而起,炽热的高温瞬间扑将过来,在许多人还没有来得及躲避的时候,便象是疯狗一样咬上了人的身体,于是哭喊声伴随着痛苦的挣扎刹那间充斥了整个阵地,阵地上一片的鬼哭狼嚎之声,在这熊熊的烈火之中,所有的人都仿佛进入了炼狱。
  “这是凝固汽油弹!”张贤大声的告诫着身边的每一个人:“这种火只能用土来灭!”
  凝固汽油弹,顾外思义,就是装有凝固汽油的炸弹,这种炸弹爆炸时能够产生高温的火焰,里面装着的是用汽油和其他化学物质混合而成的胶状物,爆炸的时候向四周乱溅乱射,并且能够发出一千多摄氏度的高温,能粘在其他的物体上长时间的燃烧。而一旦这种燃烧物飞溅到人的身上时候,就像是猪油膏一样,十分粘稠耐烧,如果人用手去拍打的话,便越拍火越大;如果在地上滚动来灭火,就会弄得全身是火,而且一旦在人身上着火较多的话,在挣扎的时候很容易把燃烧物甩到边上人的身上去而形成二次杀伤效应。
  但是,此时的火势已经无法控制,整个战壕里成了一片得火海,对于六四三团里的绝大多数战士们来说,根本就没有经历过这种战斗,对于凝固汽油弹的威力还没有体会,更不要说知道如何来对付粘上身来的火了。本来,许多的人只是被燃烧物粘上了一些,连忙又拍又打,哪里知道这却是犯了一个极大的错误,那火拍到哪里便烧到哪里,根本就无法拍灭。
  还算是好,这一天里老天爷没有作难,最其马没有刮起风来,不然火一定会借着风势四处蔓延,那才真正得是一场劫难。
  “青松!青松!”落在张贤身后的荆扬不由得大声呼叫着,张贤转过了身去,这才发现彭青松的身上不幸已然粘上了火,他正在壕沟里拍打着,希望能够把身上的火拍灭,哪知道却是越拍火越多,刚才还是一点的火星,转眼之间他的上身多处着起了火来,他越发得地慌张了。他的身边,老乡荆扬也帮忙在扑着火,那火就是一团扑不灭的瘟疫,粘到哪里,哪里便起了火来,连他的身上也不幸被火烧上了身,他连忙扑打着自己身上的火,却也彭青松一样,越是扑打,火越是旺盛。
  “把衣服脱掉!”张贤大声的命令着,顺手从壕沟的边上拿过了一把刚才挖着土的铁锹,铲着一锹土向两个人冲去。
  彭青松与荆扬早就失去了主意,听到连长的命令,也顾不得皮肤已经被烧伤,急急地脱下了身上的棉服,丢到了地上,那火就在棉服上面燃烧着,跳得老高。荆扬还好,衣服脱下来后,只有手上还粘着火,烧得他吱呀乱叫着,慌不择路地把手整个插进了堑壕边的土堆里,立时将火扑灭。但是彭青松却没有荆扬如此得幸运,火焰已经爬上了他的帽子,他把帽子丢了,火立刻又粘到了他的头上,他的头发一下子便着了起来。
  张贤已经顾不得许多了,一铁锹的土尽数地洒到了他的头上,脸上,身上,那火顿时大减,他不敢停止,手里的锹再一次挖出土来全数地倒到了彭青松的头上,在泥土的覆盖之下,彭青松头上的火终于被扑灭了,他整个人就仿佛一个泥人,骇然地跌坐到了土壕里,连痛都忘记了起来,呆若木鸡着,浑身无力,好象是从地狱里走了出来。
  可是,并不是所有的人都如同荆扬与彭青松这样得命大,战壕的另一边,一个被燃烧物粘上的战士此时正在嘶声哭吼着,他的全身都被烧了起来,那火势根本就无法控制,股股人肉被烧焦烧臭的味道扑鼻而来,竟然将浓烈的汽油之味盖了过去。
  “快救火!”有人大喊着,向那个被烧着的战友跑了过去,大家都无法眼睁睁地看着自己的战友被大火活活烧死,便是想要有什么办法也要救他一命。
  “都不许过去!”张贤一声地大喝,将所有准备跑过去的战士们一齐喝住。
  “连长!”张青第一个哭了起来,愣愣地看着张贤,他无法承受这种残酷的场面。何此是他,便是全部第一连的战士们,也都无法承受这种煎熬。
  “大家不能过去!”张贤放缓了自己地声音,向着自己的士兵作着解释:“这火已经扑不灭了,谁要是靠近,就会被他点燃!”他没有再说下去,对于许多将死的人,都有一个不自觉的条件反射,那就像是跳到河里快要淹死的人,哪怕是一根稻草也会倾全力抓住一样,那个被烧着的战士也一定会向大家奔来,希望被施救,希望扑灭火。而这样一来,反而会把火带给身边没有烧着的人,一旦燃烧物跳到其他人的身上,只怕又会蔓延开来。
  谁也无法忍心听着那位战友的哭嚎,那是一种嘶心裂肺的声音,也是一种让所有的人嘶心裂腹的痛苦。
  “三娃,给他一枪吧!”张贤也忍之不住,终于下达了他这一生里来最痛苦的一次命令,与其看着这位战士如此痛苦得被大火活活烧死,那还不如一枪让他毙命,早些脱离痛苦。在作出这个命令的时候,他的眼睛里已然泪水满眶。
  熊三娃怔了怔,听着那惨不忍睹的嘶叫之声,犹豫了一下,还是点了点头。
  “砰”地一声,那名战士的惨叫之声嘎然而止,可是大家都不由得闭上了自己的眼睛,一个个的泪水挂了一脸。
  ※※※
  火还在烧着,这片高岗边上本来是一片得树林,此时也整个地燃烧了起来,而此时的六四三团的阵地上,也成了一片的火海。
  夏阳也被火烧到了,只是他很庆幸,非常精明地把衣服脱了下来,在这个时候,冬天也不觉得太冷了,烧了衣服没有关系,只要人在就是胜利。
  夏连长带着葛波终于来到了第一连的阵地上,看到的却是与另外两个连不同的景象,第一连在张贤的带领之下,正在全力以赴地挖着新的斩壕,这些斩壕向阵地之前通去,由于是新开挖出来的,并没有大火烧来。
  “阿水,你们连怎么样?”夏阳一见到张贤的时候,也顾不得问他们为什么还在挖沟,当先地问着伤亡,对于他这个营长来说,有人才有战斗力,有人才有一切。
  张贤一脸得木然,环顾了一下自己的身边,也不过是十几个人的样子,他知道他们连是三个排一起开挖三条堑壕,这就是他的一个排。“我们连一百五十多个人,有三十个牺牲,还有五十多个受伤,剩下的人都在这里!”他告诉着自己的营长。
  夏阳的眉头紧紧地皱了起来,这一战的伤亡是惨重的,其实很多原因是大家根本就不知道如何躲避敌人的汽油弹,第一连还是伤亡最少的,另外两个连的伤亡尤其重,几乎是一半以上的伤亡。旁边六四三团的另外两个营,只怕伤亡也不轻,如果敌人再发动一次冲锋,只怕阵地上已经没有人能够抵挡了,他必须要马上把这个情况向团长张义汇报。当下,他转过身准备再回营指挥部,走了两步却又站住了,不由得回过头来,问着:“阿水,你们又在挖什么沟?”
  张贤看了身边的战士们一眼,闻着这阵地上股股的焦糊之味,许多的战友已经被烧成了焦碳,这样坐以待毙并不是他的性格,他还是告诉着夏阳:“多挖几个防火沟,可以隔拦火势得蔓延,另外,还要为敌人再一次的攻击作好迎战的准备!”
  “哦?”夏阳愣了一下,这一回连教导员葛波也愣了一下,两个人齐齐地把目光盯住了张贤,夏阳问道:“怎么迎战?”
  张贤道:“敌人在火势下去后肯定会马上再发动攻击,我们原来的堑壕和阵地已经被他们掌握,他们肯定会有对付的手段。这些美国人做事,向来是没有很大的把握是不敢冒险的,他们的炮火还会打过来,这一次一定比第一次还要准确,我可不想让我们的战士都成为他们的炮灰。原来的阵地几乎破坏殆尽,向前开挖另外的阵地,就是要把我们的阵地盘活。”他说着,又抬头看了看那片还在燃烧着的树林,接着道:“既然敌人在等着火灭,那么我们就不能闲下来,他们可能还以为我们都被烧死了,呵呵,我们把阵地前移,就是要打他们一个想也想不到!”
  听到张贤的解释,夏阳和葛波这才恍然大悟了起来。看着面前这个满脸污泥,都分辨不出真实面貌来的新任连长,夏阳不由得一阵感慨:“阿水呀,你想得真得很周到,比我这个营长想到得都多,我看我们两个人应该换一换,你来当这个营长才合适呢!”
  张贤愣了愣,尴尬地一笑:“营长怎么乱开玩笑,我一直是你提拔起来的,你也一直是我的领导,我怎么能跟你换呢?”
  夏阳却是一本正经起来:“真的,阿水,我可说得是真话。”
  张贤更加难堪了起来。
  葛波连忙打着圆场:“老夏呀,你别跟阿水开玩笑了,我看阿水的这个办法不错,我们应该马上让另外两个连,不!应该建议张义团长,让另外两个营也这么办,让敌人以为我们被烧死了,把阵地前移,打他们一个措手不及!”
  “嗯!”夏阳点着头,再一次看了看张贤,没有再说什么,转身离去。
  望着夏阳走开的背影,张贤琢磨着夏阳刚才所说的话,却越是琢磨,越是觉得不是滋味!
  
  第八章 熊熊(二)
  
  火还没有完全熄灭下来,美国人的炮声便响了起来,这些美国人完全不怕浪费弹药,一定要把前面的准备做足了才会发起进攻来,便是明明看到刚才的大火把整个志愿军的阵地烧了一遍,他们还是不放心,还是要按照惯例再来一次炮火打击,好象这样就可以将阵地上的敌人尽数消灭。
  躲在前沿阵地的堑壕里,还是与早上一个样子,所有的战士都紧紧地捂着自己的耳朵,听着从自己头顶呼啸而过飞砸到后面原阵地上的炮弹,那爆炸之声依然如同前一次那么可以把人的耳膜震碎。但是如今却有一点可以放心,炮弹打不到自己的身上来。这些美国炮兵的本事都很高,技能十分娴熟,每一炮打出来都很准确,根本就没有一发炮弹落空,尽数地落到了刚才他们还战斗着的阵地之上。此时,那一片得阵地,早已经笼罩在了烟尘弥漫里,几乎没有一块完整的地方,已然成了一个炮兵的靶场。
  “呵呵,看呀,这些美国鬼子在为我们放礼炮呢!”熊三娃却是当先地开着玩笑,堑壕里的战士们也纷纷跟着笑了起来,虽然大家都需要把自己的声音放得老大,却已然没有了刚才的那种紧张,反而有的是更加的自信。
  “是呀!”张贤也在激励着大家:“敌人这是怕了我们,所以才会这么不顾弹药地打过来,我们就让他们多打一点好了,最好能够把他们的炮弹全打光!”
  “要是美国鬼子把炮弹都打光了才好呢!”另一个士兵也在叫着:“让他们跟我们拼刺刀,我一个人就可以扎他们两个人!”
  于是,这种吹牛马上充斥着整个防炮壕,张贤心里却是十分得清楚,拼刺刀那才是最笨拙的办法,美国人根本不屑于此,就算是近身相接,不拼刺刀他们也不见得会落下风。
  这种说笑很快地停止了下来,敌人的炮火渐渐变得稀疏,这也就意味着他们的冲锋马上就要开始了。
  其实这种大兵团的作战,各国各地的战术也基本相同,没有什么新鲜可言,从日本鬼子到美国鬼子,从国民党军队到共产党的军队,无非都是先用炮火轰一轰,以打击敌人的火力威胁,然后冲锋开始,或者是装甲部队在前横冲直撞,或者是步兵呈分散状进行进攻,一旦压制住了防守方的火力封锁,就十分有可能冲上对手的阵地,然后就是近身的搏杀。这个时候,才真正是到了最关键的时候,比拼的是谁更勇敢,谁更持久,谁的兵力可以更快地接济上来。
  “敌人已经打过来了!”有人忍不住地从战壕中探出头去,看到了小心翼翼冲将过来的美国人。
  “大家各就各位!”张贤冷静地命令着:“没有我的命令,不许任何人当先开枪!”
  “是!”战士们纷纷地回答着,虽然刚才还在嘴里把敌人不当回事,但是在这个时候,看着敌人真得冲上来的时候,却又心里头砰砰直跳着,一个个紧紧地握着自己的枪,趴在战壕里一动也不敢动了。
  张贤举起了望远镜来,躲在一堆隆起的土堆之后观望着敌人的靠近。这一回这些美国人的战术依然没有一丝得改变,还是前面坦克、装甲车等战车跑在最前面,而在这些战车的后面跟着那些成群的美国兵们,他们尾随在这些钢铁战车后面五到十米远处,戴着钢盔,端着枪,一个个神情紧张,半弯着腰小心地前行着,准备随时卧倒在地与对手展开对射。
  “连长,打吧!”王鹏有些忍不住了起来,问着张贤。
  此时,敌人的坦克已经进入了第一连的射击范围,后面的步兵也陆续地走进来,便是这个时候,他们还没有发现刚才他们突入的阵地已经向前挪动了二十米。而就在他们的前面,还有刚才没有烧烬的火焰还在跳动着,一团团,一簇簇,似花,似霞,更似血!
  “等一等!”张贤却是十分得镇定,手里握着一把半自动的伽兰德步枪。
  正在这个时候,贺强猫着腰从另一边跑了过来向张贤报告着:“连长,火箭弹没有了!”
  张贤不由得一怔,打坦克还是用这种巴祖卡最得劲,可是毕竟这是从敌人那里缴获来的,本来所得的火箭弹就不多。
  “你怎么不早说?”熊三娃不由得有些愤怒了起来。
  “我……”贺强一时之间被问得张口结舌:“我以为还有一箱,刚才打开来一看,是空的!”
  “怎么办?”熊三娃急急地问着张贤,此时敌人的坦克已经到了高岗之下,正在向上攀爬而来,越看那模样越是清晰,体积也越大了起来。
  “爆破筒!用爆破筒!”张贤马上回应着,同时命令道:“贺强,爆破班由你负责,等一会儿敌人的战车冲上阵地后,把他炸掉!”
  贺强怔了一下,马上回答着:“是!”他也知道,在这种时候已经没有一点儿得回旋余地了。
  敌人的战车冲到了半岗之处,其中有一辆坦克径直地向第一连阵地开过来。这是一个缓坡,对于履带机械来说,爬这一段距离根本不费一点得事。
  “打吧!”王鹏再一次催促着,他有些按捺不住了。
  “再等一下!”张贤依然毫不着急,还是如此得镇静。
  见到连长仿佛是胸有成竹,大家也都相信时机还没有到,一旦时机真得到来时,连长一定会当先命令的。只是此时,他们除了看到那辆冲向自己阵地上来的坦克之后,还清晰地看到了跟在这辆坦克后面,缓缓走近的敌人步兵,都可以看清这些敌人的容貌,甚至于他们那年轻的脸上初露的胡子了。这个时候不打,难道真得要等这些敌人冲上他们的阵地吗?
  这辆坦克已经爬上了高岗,忽然发现前面的堑壕,却是毫不在意地一越而过,向前面冲了过去。
  也就在这辆坦克从大家的头顶开过去的时候,张贤猛然立起身来,大喝一声:“打!”当先地放了一枪,一个毫无意识的美国兵当即倒在了地上。
  就仿佛是突然从地里面冒出来一样,所有的战士在连长的命令之下,一起从堑壕中露出头来,手榴弹、掷弹筒、轻重机枪、步枪全部响了起来,尤其是那几挺勃朗宁轻机枪,威力被发挥到了极致,哒哒地喷射着愤怒的火焰,兄弟顷刻之间便将那些还没有反应过来的美国兵们打倒了一大片。
  这些美国兵在爬坡的时候没有坦克快,本来刚刚保持的五米距离很快被拉成了十米、二十米,而这一段距离却成了他们与装甲部队的空白点,张贤正是抓住了这么一个瞬间即逝的空隙发动了进攻。那些美国人还以为防着对方的阵地有段距离,他们也被跳动的火焰迷糊了自己的眼睛,没有注意到此时的阵地已经非彼时的阵地了。
  这就是一个措手不及,被强大的火力压制得抬不起头来的美国兵,除了卧倒躲避之外,后面的士兵开始不由自主地向后退去。而与此同时,在第一连两边、第一营两边的其他阵地也同时响起了枪声。第一连的阵地是全团的最前沿,所以,第一连阵地上打起来的时候,也就是等于拉开了这一场战斗的序幕。但是,因为张贤并没有按照常规地打法,把敌人的坦克先让过了阵地,所以开火的时间只是稍比其他各营连的早了一点点,也就难怪这些美国兵们没有察觉了。
  在第一连机枪手娴熟的射击中,美国兵被打得七零八落,他们的机枪手也终于挪到了前面来,可是没有打出多少的子弹,便被熊三娃所带着的几个狙击手射杀,狙击配合着轻机枪的封锁,这也算是张贤对于第一连最大的一个战术改进,效果却是非常得好。
  那个已经跑到阵地前面去的坦克这才回过味来,在阵地上调转机身,准备调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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