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兵(一名)-第32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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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而邸连长带给张义的另一个情报却显得格外得重要了,第一连在路过墨江县城附近的时候,遇到了从县城里退出来的一大股敌军,经过侦察后得知,这是最早渡过元江,没有被解放军第十三军围打的国军第九军,虽然号称有一个军,实际上只有五千人众,这支队伍的长官就是苏正涛。
  在放走了徐海波的上千人众之后,苏正涛的这五千国军便显得格外得显眼起来。
  张义马上感觉到了这个情报的重要性,毕竟五千人已经不是一个小的数目了,想一想,元江战役被围的汤尧兵团也就一万五千人到两万人左右,如果放走这五千人,那么就是一个很大的遗漏。可是,面临徐海波才一千人众,张义和他的第一营尚且无法阻挡,就算此时第一连回归建制,以区区不到五百人的兵力,想要阻挡对方十倍的兵数,这实在是不能想象的。在这个时候,张义已经没有了先前的那种必胜的信心,却又担心遗失战机,无奈之下,只好向上面反应这个情况。但是,他心里却隐隐地感到不安,想也可以想到,上面的想法会是什么。
  果然,关山团长的电令很快就到了第一营的营地里,十分明确发告诉着张义,要他必须想办法阻止敌人第九军的向西移动,同时也告诉着张义,第一团的另外两个营会在四个小时之后赶到,也就是要求第一营无论如何,也要拦住国军第九军四个小时的时间。
  接到这封电令的时候,张义心里说不出来的别扭,关团长也犯了跟他同样的好大喜功的毛病,他是真得把第一营豁将出去,仔细想一想,第一团的另外两个营显然是在昨天晚上没有行军,否则不可能还要到四个小时赶到这里。而以第一营的这点人,想要阻拦对方五千人,这个任务实在是太艰巨了。
  正在张义愁眉不展的时候,刘兴华的电报也拍了过来,语气上却是比关山团长的电令要婉转了许多。刘军长首先告诉张义,元江战役基本结束了,汤尧的部队大多数缴械投降,那边的战斗几乎是一边倒的情况,只有少数的人逃走。元江战役的胜利结束,基本上也就预示着滇南之战的结束,剩下的就是追击各路的国民党残兵了。刘兴华的电报上,着重强调,此时苏正涛的第九军夺路向西逃蹿,就是溃败的一群乌合之众,对付这些人还是政治攻势为上,以求尽量减少不必要的伤亡!
  在刘兴华的电报里,张义感觉得到刘军长所担心的是什么,大家都是中国人,他也想以最节省的方式,来和平的解决这股败兵,这就需要很大的智慧了。
  如何能够挡住这些败溃下来的敌军,又能以双方最小的代价,来达成一个现实的问题,这的确让张义伤透了脑筋。
  ※※※
  从墨江城出来,向西要过阿墨江,只有一条路可以走,那就是走忠爱桥,这也是一座铁索桥,横跨在阿墨江的两岸。张贤走过了这条铁索桥,却在奇怪着苏正涛为什么没有把这座桥也一起炸掉呢?不过想一想看,实在也没有这个必要了,此时元江大战已然是东边百里之外的事了,苏正涛要跑也早就跑得远了,便是不炸这座桥,后面的追兵也不可能在短时间内追将上来。
  一步捱着一步,过了阿墨江,张贤知道前面还有一条大河,那就是把边江,只有过了把边江,就到达了无量山区,那边是普洱县境,离着十二版纳就很近了。也许,十二版纳就是苏正涛的目标所在。的确,如今十二版纳的车里机场,已然成为了所有败逃的国军唯一的希望所在,解放军的力量还无法触及深蓝的天空。只是,那座机场真得可以成为救命的港湾吗?张贤却觉得好笑,到这个时候,这么多的人,国民党又要准备多少的飞机来接呢?就算是有人侥幸地逃离了云南,难道去海岛上就可以得到安全了吗?不过,想到十二版纳,那里的确是一个三不管的乱世天堂,几步之遥的国境线,漫长无际,淹没在莽莽的热带森林里,只要是钻将了进去,后面的追兵再找,就不是那么容易的事了。
  忠爱桥的西面是回龙街,再往西便是这条茶马古道上的重要商镇通关了,到了通关,或许就可以打听到解放军的下落,此时在阿墨江以西如果出现解放军,那只能是七十二军的第一团里的部队了。
  在到达回龙街,在一处小店里歇脚的时候,张贤便听到从通关那边过来的人在谈论着通关西面发生的战事,他马上竖起了耳朵,果然从这些人的口中得到了解放军的消息,这个消息令他都有些感到惊讶,无疑,通关以西的战斗显然是他们七十二军里的部队进行的,十有八九就是他们的营。可是其结果却有些意外,那支解放军并没有拦住国民党残兵的败退,而是让出了道路来,使那队国军残兵可以顺利通过。如果打仗的那支部队是张义的营的话,显然自己的这个弟弟好大喜功,没有听从自己的警告,以一个营的兵力,根本就挡不住敌人成百上千出逃的路。
  他原以为,那队冲出去的国军残兵就是苏正涛的部队,可是细问之下,那个过来的客商告诉他,还有一支很大的国民党队伍进入了无量山区,老百姓都躲了起来,生怕被这些溃兵们祸害。而前一支国民党兵的长官姓徐,这后面的一支国民党兵的长官姓苏。
  张贤马上明白了过来,前一支国军部队定然是徐海波带领的,只是他有些纳闷,接道理说来,徐海波应该早就离开了建水和开远,怎么这么些天以来,才刚刚过了通关镇呢?不管怎么说,看来徐海波还是过了那处生死的关口,而显然,苏正涛还是没有逃脱被堵的命运。他想到苏正涛的时候,却又不由得想到了高伟来,如果按行程,他已经走到了高伟的前面,只是不知道此时的高伟,带着他的那几百号人又到了哪里?
  谢过了这位为了讨些财气而不惜奔波在这凶险的茶马古道的商人,张贤此时已然是归心似箭,在不知不觉的时候,他已经把自己当成了解放军中的一员。
  按照那个过来商人的话,张贤推测着此时苏正涛的第九军与张义的第一营的位置,苏正涛的第九军人数众多,而且携家带口的,所以行动必然缓慢,此时最多也就在通关附近;既然张义已经与徐海波交过了手,那么定然也在那片区域里,而过了这么一天之后,只怕第一团后继的两个营马上就可跟将上来,而在那两个营没有到来之前,真得不知道张义是不是还那么大意与大胆,敢于在茶马古道上,再一次布防阵地,以堵截苏正涛部队的前行。想到了自己的弟弟,张贤的担心越发得急迫了起来。
  张贤不敢沿着这条大道奔向通关镇,生怕遇到了苏正涛的部队,只好从北面穿过山林,准备着绕过通关,赶到国民党第九军的前面去,也正是这么一个无巧不巧的巧合,当他到达龙潭地区的时候,正好看到了沿着小路奔向通关镇西面去的同志们。
  
  第五三章 虚张(二)
  
  听说于得水已经回来了,张义先是微微愣了一下,继而脸个马上露出了喜容来,已然是情不自禁了。“快!快把他找过来!”他命令着自己的通讯员宋铁蛋。
  宋铁蛋愣了愣,有些不明白自己的副团长怎么会对这个侦察兵如此得在乎,要说第一连失踪的人很多,最少武小阳跟张义的交情就不同一般,虽然他也不喜欢武小阳,但是怎么来说,武小阳也比这个叫于得水的侦察兵资格要老了许多。当下,迈开腿向第一连跑去。
  没有过多长时间,宋铁蛋已经带着换过解放军军装的这个于得水来到了张义的面前,张贤面对着自己的弟弟,便如同下级见到了上级一样,规规矩矩,正正经经地敬了个礼,此时的张义已经没有了那么多排场,只是当着还在行军之中的营队,敷衍着向张贤还敬了一个礼,客套的问了些张贤脱离开第一连后所发生的经历。其实这些经历张贤早就在路上编好了,只是说那天夜雾太大,他带着李青山两个人摸进了敌人的宿营地里,李青山回去报信,而他却被敌人发现,成了俘虏,只是在敌人过元江的时候,他乘机又逃出来。他的话亦真亦假,让人找不到破绽,令人不得不信。
  实际上,张义在意的并不是张贤在此之前到底发生了什么,他在意的只是自己的大哥又回到了他的身边来,又回到了解放军当中,这说明大哥的觉悟已经更深了一层,不用他这个弟弟再担心会出现什么反复。
  张义故意拖着张贤走到了队伍边上,宋铁蛋也十分知趣地远远跟在他们的后面,知道张副团长会向于得水问些情报,还是不要听到的好。
  张贤陪着张义走了一段路,知道自己的弟弟在想些什么,只是此时对于这个已经成了副团长的弟弟,他还要当成是自己的一个上级来谦恭地应付。想一想有时候真得好笑,当初这个毛孩子在自己的背上耍赖的时候,却要比现在可爱得多了。
  “副团长要是没有什么事,我就先回连里了!”张贤提醒着张义,他们已经走了很长的一段路。
  张义如梦方醒一般,转过头看着他,忽闪着一双透亮的眼睛,蓦然问道:“高伟在第九军里吗?”
  张贤怔了一下,已然明白过来,当初第一连去救援唐云连的时候,曾抓到过高伟手下的一名连长,邸玉宝连长肯定把当时的情况都向张义作了汇报,他知道高伟也就是意料之中的事了。于是笑了一下,摇了摇头,如实地道:“我跟他分开了,如今我也不知道他到了哪里,应该不会跟第九军在一起!”
  听到张贤这么一说,张义却如释重负一样,长长地出了一口气。
  “你问他做什么?”张贤明知故问着。
  张义看着自己的大哥一会儿,这才道:“当初听你说过,你手下有几个特别能打仗的人,尹剑已经牺牲了,还有一个白京生,跑到十二兵团里去了。在云南还有两个,一个是徐海波,昨天我就已经领教了他的诡计;另一个就是这个高伟了,这个人能当上国民党的师长,想来也是有些本事的!”
  “你是害了?”张贤问着。
  张义没有马上回答,只是转头看了看这些从自己的身边快步走过去的战士们,心里却惶惑不安,前一次他已经是损兵折将了,吃了一个大亏,而这一次他要面对的是比前一次兵力更多、编制更大的残军,以他们第一营全部的兵力,还不及对手的十分之一,此一役只怕还不如上一役,只是因为上命难违,虽然他有心来完成这个任务,却又害怕不知道又会牺牲多少的同志。
  “真的,我现在非常后悔!”张义如实地道:“要是我听了你的话,也不会向现在这么得为难!最少不会遭遇徐海波!”
  张贤已经听说了第一营遇到徐海波那股残兵的事,知道张义说话的所指。自己的弟弟好强心太盛,总想抢个头筹,抢来抢去,所以才会成为一个露头的橛子,定然会第一个烂掉。想一想,如果张义听从了自己的话,没有带着第一营这么得跑在前面,而是与后面的两个营汇合一处,就算是行动得慢了,最少不会有如今这么大的风险和危险。的确,以不到五百人的一个营,对付如同汹涌波涛一样翻滚而来,是自己十倍兵力的敌人,任谁都会感到力不从心的,如果承受力小一点的话,只怕已经怯懦了。
  令张贤感到欣慰的是,自己的这个小弟真得就有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的气概,明知前面凶多吉少,明知道这个任务根本不可能完成,但还是一如继往,义无返顾地冲了上去,这,也许就是这个弟弟之所以会得到刘兴华青睐的原因吧。
  “既然你明知道不可为,为什么还要遵从命令呢?”张贤不由得问出了心中的疑惑来。
  张义看着他,一声苦笑:“这可能是我的最后一战了,新中国都已经成立了,马上云南也要全部解放,我们解放军的就要为人民而战斗,为了全中国的解放!为了全世界的和平!”听着张义的话,便如同是背课文一样得流畅,想来对于这样的问话,他已经答过了许多遍,便是在自己的大哥面前,也不知不觉的引用了,只是说到最后,他的声音又响亮了起来:“当然,我们当兵的就是服从上级的命令,服从党的召换,就算是为了荣誉,我们也要战斗到底!”
  张贤不由得裹了裹自己的军装,虽然此时云南的冬天还很温暖,他却感到了丝丝地凉意,也许,张义所说的最后那句话才是他的真心话,是呀,这一切只是为了一个荣誉而已!试想想,在这里,他们所说的那些敌人,如果脱下了军装,其实就是普通的老百姓,都是中国人,又哪来得什么解放不解放的呢?军队本来就是为了保家卫国而存在的,当然同时也是镇压人民的利器,所谓的为了人民而战斗,不过是所有当权者高调的誓词而已!如果说为了全中国的解放还有一定的道理,那么说为了全世界的和平,根本就是扯淡!此时,对于张义来说,只有最后一句话,为了荣誉而战才是真实的!而为了这种荣誉,却又要有多少的人为之流血,为之牺牲呢?他不由得想起了一首古诗来,经不住地念出声来:“凭君莫话封侯事,一将功成万骨枯!”
  听着张贤喃喃的自语,张义不由得愣了一下,虽然他的文化水平有限,但是这首诗还是知道的,分明听出来,自己的大哥是在讽刺自己。他不由得有些脸红起来,连连地辩解着:“我……我其实并不在乎自己的得失的,当不当得副团长什么的,对我来说也没什么,我只是想能够完成刘军长交给我的任务。”他说到刘兴华的时候,心里面暖暖的,说话也自信了许多,转头告诉着张贤:“刘军长交给了我一个很难完成的任务,他要我以最小的伤亡,利用强大的政治攻势来争取这股敌人的投降。”
  张贤不由得愣了愣,政治攻势,如今这个不用枪炮,不必伤亡的宣传心理战,真得就是一个最好的武器,看来,远在昆明的刘兴华已然洞穿了滇南的形势。
  “我想,就算是展开政治攻势,也必需要让敌人死心,明白已经被我们包围,没有了后退之路!只有这样,他们才会心甘情愿的投降过来,就算是当年淮海战役一样!”张义说出了自己的想法。
  但是,在提到淮海战役的时候,张贤的脸却变了一下,那是一个他至今也不愿意再去触及的往事。
  ※※※
  第一营迅速地又回到了头一天堵截徐海波的那个古道的隘口处,战据了两边的两处高岗,在旧地上重新布置火力阵地,以希冀着在敌人赶到之前,完成一个立体工事,断绝对手的西去的道路。不过这一回,张义是吃一堑长了一智,没有把兵力全部放到前沿的壕沟里来,而在侧翼的断崖之上也布有兵力,以防对手再一次攀援而上崖来,使自己的侧翼失却。
  张义紧张有序地布置着各连、各排甚至于是各班的火力点,如此辛苦奔波着,就是一个对什么都不放心,必须要事必亲恭的样子,分明是因为上一次吃的亏还没有忘记。看着张义如此得样子,张贤却是一半点着头,又一半摇着头。自己的这个弟弟当一员实战的中下级军官应该是绰绰有余的,但是却缺少了些远见,对于环境与对手的研究还是过于肤浅。
  百忙之中,张义来到了张贤的这个班阵地上,张贤的这个侦察班被要求负责守护南边的山崖,其实是一个以逸待劳、守株待兔的好猜事,比前沿要顶受敌人有可能的冲锋,以及有可能多的火力打击要舒服了许多。
  “你这么布置真得能挡得住敌人五千的兵力吗?”张贤忍不住地问着自己的这个弟弟。
  张义没有马上回答,只是抿了抿嘴唇,看到他的这个表情的时候,张贤就知道他是没有底的,果然,张义摇了摇头,道:“我想能够把敌人拖到晚上,只要过四个小时,后面的部队就可以赶上来了。”
  听着张义的答话,张贤却是摇了摇头,十分肯定地道:“别想得这么好!”
  “为什么?”张义不由得问着。
  张贤却是哼了一声,告诉着他:“五千人,如果能够拧成一股绳,别说是我们这一个营了,就是后面的两个营现在就赶到了,只怕也不是他们的对手。”
  张义也点了下头,表示着同意:“你说得不错,但是这个时候,敌人已经不可能拧成一股绳了!”
  张贤又是一笑,指着这道路两边虽然高峻,但还是可以爬过的山峰,道:“正因为他们有可能是一群散沙,所以在冲不过这道山口的时候,就会四散着向两边而去,呵呵,我们的兵力就这么多,可以堵住这个路口,却堵不住那些只求逃命,不管有没有路、好不好走、可不可以过得去的这些山峰了!”
  张义愣了下,不知道为什么,忽然就想起了淮海战役中在打双堆集的最后时刻,敌人就是这么四散而逃的,那个时候,自己这方面的兵力不少,可以四面围捕,可是在这里,只他们这一个营的兵力,如何能够做得到呢?
  “哥呀,你……你是不是有更好的办法?快说一说吧!”张义看着张贤那么会心的笑容,便知道他有办法,急急地恳求着。
  张贤犹豫了一下,也知道此时的时间不多了,再不行动就可能没有时间,更何况在这个时候,真正地来打一个硬仗实在是没有必要,如果真得伤亡了那么多的人,那更是得不偿失的,无论伤亡的是那些为了活命而逃奔过来的国民党兵,还是在这里为了获取更大胜利的解放军战士们,他都会觉得十分得不安。当下,听着张义在问,还是点了点头,却反问着:“你知道什么是惊弓之鸟?什么是风声鹤唳吗?”
  张义愣了愣,他当然知道这两个成语,却不明白张贤的所指。
  张贤微微一笑,一句话点透了:“既然对手如此,那么何妨不来一个虚张声势呢?”
  “虚张声势?”张义呆了呆,蓦然明白了什么来。
  
  第五三章 虚张(三)
  
  张义有些心怀忐忑,虽然他相信自己大哥的判断能力,但是毕竟此时自己的这个营的兵力有限,此一番虚张声势,实际上对他来说,就是一场豪赌。
  在第一营里,只有张义明白,他这个名义上的副团长,实际上的营长,却是在不知不觉的时候,成了自己大哥张贤的傀儡。怎么说呢?来做这个傀儡其实是他心甘情愿的,他知道自己的水平,如果没有大哥张贤在他的身边指导着他,他最多也只不过是一个普通的指战员,不可能成为七十二军里众人瞩目的人物。
  张贤的提议,张义悉数尽纳。首先,在古道的隘口处,设置主阵地,以一个连的兵力驻守,这个主阵地就是一夫挡关,万夫莫开的咽喉,目的只是阻止蜂拥而来的敌之溃兵,在张贤认为,刚开始的时候,这里一定会成为众矢之的,也会成为最难以把握的天关,为此,除了用一个连死守之外,还从另一个连里抽出两个排来专门作为这个阵地的预备队。
  然后,为了迷惑对手,再用一个排,装成由远处增援而来的援兵,实际上他们的要做的事却十分简单,就是学一学当阳桥后的张飞,每个人拖着一个松树枝,从林中跑来跑去,扬起无数的尘,使林中的鸟儿成群地在上空来回盘旋,不敢轻易落回巢中。张贤向张义做着解释,这个隘口的两处山岗虽然险要,但是并非最高点,如果敌人爬上对面更高一处的山顶,就可以用望远镜看到这处山岗上的地势,只这一片的树林,就算是看不到林中的阵地,也可以猜出来阵地里的人数。更何况,山岗上的阵地经过了昨天徐海波部的冲击,许多的树木已经枝叶离碎,藏身不得。用这一个排的兵力,虽然跑得辛苦,却可以制造出仿佛这里埋伏着千军万马的假象来。
  剩下的一个连把打散开来,分置于隘口前的南面几处山林之中,一旦对手冲向隘口,便从南面的侧翼发动火力,守际上并不求能够打死多少敌人,其目的其实只有一个,那就是让他们知道,南面就是一处死地,已经有解放军埋伏在这里了。在仗打起来的时候,以此时国军第九军来说,只怕也没有那么多的心思去考虑南面火力的大小与强弱了,肯定以为自己已经处在了两面夹击之中,这也正是张贤所说的,他们第一营要达到的目的。
  唯独在隘口的北面留着一个口子,没有设置埋伏,敌人由东而来,向西而去,在西面过不去的时候,便会想到往两边绕行,既然南面有火力出现,那么只能去北面。
  北面,就是张贤安排着故意留下一的缺口,他的理由很简单:“你不可能一下子就把这个第九军全部吃掉,你就只有这么不到五百人,想吃掉他们五千人,只怕咽不下去,撑也撑死了!”
  “那就由他们从北面逃走吗?”张义还有些不情愿。
  张贤告诉着他:“北面只有一条狭小的山路通往无量山里,这条路太小了,根本就容不得五千人一起过。呵呵,只要有一条活路,很多人就不会拼死抗争,我们的压力也就会轻了许多。你放心,这条路通到无量山区,正是我们另外两个营赶过来的方向,就算是他们跑了过去,还有我们另外两个营围上来,我们吃肉,怎么也要让别人来喝口汤,不然你真得会被人家骂死!”
  张义愣了愣,这才恍然大悟。
  “给他们留着这一口活气,还有一个目的!”张贤再一次向自己的弟弟解释着:“那就是尽快地结束这里的战斗,以降低我们营以及这些国民党兵的伤亡,把他们赶到无量山区,远离这条茶马古道,也就是远离了他们所希望去的十二版纳地区。如果打得好的话,我们一个营就可以在这里消灭掉他们一半的兵力!”
  “会有这么好?”张义有些不相信起来。
  张贤却是肯定地点着头:“我们的政治攻势也不能忘记,跑在前面的敌人会向北逃去,但是还会有很多的人逃不了,这个时候就是我们政治攻势的时候,要多准备些大喇叭跟被迫滞留在古道上的人喊话,我们这些人在失去方向之后,一定会举手投降的。”
  听着张贤的分析,条条是道,不由得张义不信,他知道自己的大哥是可以与刘兴华军长并驾齐驱的人,虽然他最服气的还是刘军长,但是大哥的才能只怕还在他的老首长之上。可是他还是有些担心:“苏正涛也算是身经百战的将军,只怕我们这点的诡计会被他识破。”
  张贤摇了摇头,叹了一声,道:“苏正涛这个人为人过于死板,当年在湘西的时候,我就认识他了,他打起仗来,就跟他的为人一样,不仅死板,而且办法也少。”他想起了当年的湘西会战,当时他与苏正涛都是团长,苏正涛的团指挥得不好,若不是他的及时救援,他那个团就差一点被小鬼子收拾掉了。
  “但是,高伟这个人很能打呀!”张义还在担心着,他吃了徐海波的亏,也就不能不谨慎起来。
  张贤又一次摇着头,告诉着他:“高伟不在苏正涛这里,如果他在苏正涛的军里,那么我的这些布置根本就没有必要了,只好跟他赌命了!”
  听到张贤如此一说,张义这才放下了心来。
  而张贤心里却还藏着一样私心,他没有告诉自己的弟弟,虽然对高伟强迫自己的意愿有些不满意,但是毕竟这么多年的交情,也知道他是出于对自己的依赖,所以在离开元江的时候,他就已经原谅了他。他知道,如果第一营这边与苏正涛的大部队打起来,那么,紧跟其后的高伟一定会十分紧张。高伟是一个非常聪明的人,既然苏正涛可以丢下他炸桥逃跑,那么他也可以丢下苏正涛独自逃生。如今苏正涛已经成了众矢之的,反而使高伟成了不被注意的角色。虽然高伟的那支队伍是落到了最后面,在苏正涛率部北逃,解放军各部肯定会尾随追击,没有人会再注意这条茶马古道,高伟正可以神不知,鬼不觉地潜行而过。
  ※※※
  战斗很快便打了起来,关山团长并不知道此时第一营的情况,从步话机里听到这边激烈的枪炮之声,也心急了起来,一面强令着张义一定要守住隘口,如何也要守到他们的到来;一面急令第一团后面的两个营迅速赶来,只是在沟壑纵横的无量山中,大部分时候就是欲速则不达,不是他想快就可以快得起来的。不过,关山团长还是向张义转达了一条十分令人鼓舞的消息,那就是已经有滇桂黔边区纵队第九支队的一个团也从东南面赶了过来,实际上已经咬住了苏正涛这个国军第九军的后卫部队,虽然所谓的这个滇桂黔边区纵队,不过是共产党领导下的一支地方游击部队,但在是这种时候,却也成为了一个可以举足轻重的特殊力量。
  张义向各连传达了上面告诉给他的好消息,同时也向大家打着气,告诉大家,这应该是他们在云南的最后一战,一定可以大获全胜的。
  但是,在前路被堵,而后面追兵的压力之下,苏正涛所率领的国军第九军已然进入到了疯狂的状态里。开始的时候,苏正涛认为面前挡路的这支解放军不过是长途奔袭而来,一定是疲惫不堪,所以亲自组织了一只突击队,任命最勇猛的一个连长作为队长,带领着一大队一百多个突击队员,对这个被解放军占领的咽喉隘口阵地进行冲锋。
  作为指挥者,苏正涛倒也猜对了一半,第一营的确是长途奔袭而来,但是却已然在这附近休息了一晚。苏正涛认为既然前面的徐海波带着人能够打开这条通道,那么他的这么多人也就理所当然地也能够打开。可是,这一点他却错了。
  张义把最能战斗的第一营第三连安排在了主阵地上,第三连的连长葛波也算是身经百战的,刚刚重伤痊愈不久,他的第三连当初在辰州保卫战的时候受到了很大的损失,不过张义却也偏向于他,在重新编组的时候,把最好、最能战斗的战士都给了他,搞来搞去,第三连还是第一营的主力。
  此时,国军的突击队已经冲锋而来,葛波亲自在阵地上指挥着,他不想再跟昨天一样,把自己的重机枪火力点过早得爆露出来,一直到敌人近了,几乎是要冲到了山岗之下的时候,他才下令几挺重机枪同时开火。强大的火力顷刻之间便交织成一道立体而密不透风的弹网,那些还来不及反应的国军突击队员们,惨叫着倒在地上,刹那间,把这片本就已经狼籍万分的古道上,染成了血红。那些身在弹网之中的人们纷纷倒将下去,没有人再能够起来。迫于如此强大的火力,国军的突击队员们不由得退将下来,只在山岗之下丢下了一大片的尸体。
  但是,战斗的残酷才刚刚开始,愤怒之中的苏正涛立即调用第九军还留存的十几门迫击炮,一齐向山岗的主阵地猛轰着,第三连的阵地一下子便变成了火海炼狱,许多战士还没有来得及翻一个身来,便被炮弹掀起的泥土所掩埋。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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