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兵(一名)-第30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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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呀!”荆若峰的子侄荆扬也在边上说着:“要是于同志走得累了,我来背你!”说着,作势着就要过来背起张贤。
  张贤连忙摆着手:“不用!不用!我还是能走的!”
  “是呀!”熊三娃也连忙推脱着:“就是要背也不用你们来背,我来背就是了!”
  “还是一起走吧!”张贤道:“我只是觉得耽误了两位的行程,要是你们都不以为意,那么就算走得慢点,晚些到家也就无所谓了!”
  晚风吹了起来,虽然不是寒风刺骨,但是也令人不由自主地打了一个哆嗦,张贤裹紧了身上的棉衣,忍不住地道:“看来,是要变天了,或许明天会来场雪的吧!”
  荆若峰诧异地看着他,点着头,道:“山里的气候经常变化无常,看这天气,是要下雪了!”
  一行人迤逦而行着,来到了一处陡峻的所在,一边是十几米高的山崖,一边是微立的山坡,山坡上长满了茂密的竹子林,这条路就从山崖边上通过。张贤知道,过了这一处险地,再转两道弯,就可以看到荆轲寨的灯火了。
  可是,当他们走到了竹林边上的时候,他的耳朵却灵敏地听到竹林中传来了几声爆竹之声,那分明是有什么人或者大型动物踩在倒地的竹子上,所发出来的竹子炸裂声,他不由得停住了脚步,同时紧紧地握住了手中的枪。
  “怎么了?”熊三娃也听到了林子里传出来的声音,经不住地也竖起了耳朵。
  “林子里有人!”荆若峰蓦然地大喝了一声,往张贤的身前扑去,也就随着他的喝声起时,“啪”的传出了一声枪响,一发子弹呼啸着对着张贤扑来,只听着荆若峰“啊”地一声惨叫,那发子弹并没有打中张贤的身体,却打中了这个五十多岁的老人。
  “哒哒哒!”熊三娃反应却也十分迅捷,已然向着竹林中火光闪动的地方射出了一梭子子弹,林子里传来了一片声响,也不知道是不是有人被击中了。熊三娃正准备顺声冲将进去,却听着从那里面黑乎乎地甩出来一个什么东西,他的嗅觉也十分灵敏,大叫着:“卧倒!”当先地卧倒在地。
  张贤抱着瘫软在自己怀里的荆若峰,也随着熊三娃的呼喝之声卧倒在地,荆扬还有些迟钝,被熊三娃一脚踹倒在地,还没有反应过来的时候,耳听着“砰”地一声,硝烟弥漫之中,一股呛人的硫磺之味直冲人的口鼻,随着纷纷的弹片飞射出去,打在竹子、树木和草丛的身上,发出簌簌的响声,这是一枚手榴弹在空中爆炸开来,万幸得是熊三娃发现得及时,并没有造成他们这四个人的再次受伤。
  当烟雾散尽之后,一切又恢复了宁静,熊三娃从地上爬起来,嘴里不干不净地骂着什么,就要端着枪冲进竹林中去,却被张贤阻止了,在这个光线不明的夜里,又是在这个人生地不熟的地方,一个人追上去,肯定是要吃亏的。
  荆扬已经抱起了荆若峰,急得大哭着,张贤与熊三娃这才注意到了倒地不起的这个老人。
  张贤紧紧地握住了这个老人的手,心下里却是一片得歉意,如果不是这个老人冲上来挡住了那发子弹,那么那枚子弹一定会打中自己。他努力地使自己平静下来,让熊三娃点起了火把,这才发现那枚子弹已经打中了他的前胸,那显然是一枚炸子,把他的胸口炸得血肉模糊。也许他本来就是刚刚病体初愈,这个时候的体力已然无法支持,大大的眼睛望着张贤,干张了一张嘴巴,却说不出一句话来。
  “他不行了!”张贤无奈地告诉着荆扬,经历过无数战斗的洗礼,对于这种情形他也是见识得多了,一看到这种伤情,就知道了结果。
  荆扬愣了愣,续而嚎啕大哭了起来。
  也许是这哭声太过悲痛,荆若峰伸出了手来,拉住张贤的手摸向了自己的腰间,张贤愣了愣,伸手在那里摸出了一把老式的铜钥匙出来,张贤有些不解,老人又指了指哭得失去主张的荆扬,手臂在空中停留了片刻,倏然落下,眼睛依然暴睁着,但是嘴巴却缓缓地合了起来。
  “他死了!”熊三娃的话,让张贤听来,只觉得浑身一片得寒意。
  ※※※
  山里的夜雾已然缓缓的飘了上来,四周的物事越发得看不清楚了,张贤知道此时并不是悲伤的时候,他们还处在一个十分危险的境地里,还没有脱离险境。虽然在这个时候,林中的杀手跑了,但是却说不准那些杀手或者匪徒们还躲在林中的某个角落里,对着他们虎视眈眈。
  “把火把灭了,快把他背起来!”他命令着熊三娃。
  熊三娃点着头,把火把插到土里灭掉,然后俯身去背荆若峰的尸体,这个时候荆扬却也醒悟过来,连忙抢身背起了自己的族叔,同时对着熊三娃道:“你有枪,可以打土匪!”
  “好!”熊三娃答应着,护卫在荆扬的身前,张贤也端起枪来,透过弥散开来的夜雾,紧紧地跟在了荆扬的身后。
  夜雾越来越浓了,让人看不清脚下的路,在这种天气里,虽然令张贤三人有些步履艰难,但是他也知道这又何尝不是一个非常好的掩护呢?就算是那些杀手们想要紧盯着他们也不能够了!
  可是,这一段路的确太难走了,在这个黑灯瞎火里便如同是瞎子在摸索,生怕一不小心便会掉到悬崖下面去,可是如果太过于靠近山坡竹林,又担心会成为被狙杀的目标。
  在走了将近一里多地,快要走出这段险境的时候,张贤与熊三娃两个人又都不约而同地停下了脚步来,一起侧耳倾听着,分明听到左边坡地的竹林里又传来了细微的“咔嚓”一声响。两个人都不由自主地轻轻拨开了枪栓,但是,寂静的夜里还是能够听到彼此的声音。只是,这种声音之后,便再没有了其他的响动。
  夜还是如此得黑,雾还是那么得浓,三个人同时驻足着,不敢再发出一声的声响。张贤和熊三娃都十分得清楚,在这种环境里,眼睛已经失去了作用,真正起作用的只有耳朵!
  张贤抢上前去,示意着荆扬把荆若峰的尸体放下来,让他伏在尸体的后面,然后凑到熊三娃的面前向他作着手势,先是指着他做了一个原地踏步的动作,然后又指着自己,对着竹林那边比划了一下,熊三娃便已经明白了过来。
  张贤悄悄地摸到了竹林边上,这个时候便传来了路中间走路踏步的声音,张贤知道那是熊三娃故意发出来的,他伏在一块石头之后,瞪大了眼睛,紧竖着耳朵,聆听着从竹林里传来的声音。
  果然,迷雾中,两三个黑影悄悄地出现了,却是奔向熊三娃所发出来的声音而去,可是刚刚接近路边,却又楞了一下,返身转回竹林。显然,他们感觉出来是上了当,哪有走路一直在原地不动的?
  但这个机会张贤却不能够错过,就在那几条黑影退回竹林的时候,他已然打出了梭子弹,冲锋枪的声音在这个空旷寂寥的山间,传出了老远,林中的宿鸟也惊得扑翅乱飞。随着这梭子弹的发出,同时一个惨叫声也随之而起,那个跑在后面的人影已然倒了下去。
  跑在前面的人迟疑了一下,立即转身拉起了倒地的那个人影,拖着跑向竹林里。这就是转眼即逝的瞬间,再准备打出第二梭子弹的时候,眼前已经是一片的空荡,只有几株竹子在忽悠悠地上下起伏着。
  听到枪声,熊三娃也追了过来,正准备顺着声音跟进竹林中,却被张贤一把拉住了,穷寇勿追,这个道理他还是懂的。
  可是,也就在张贤拦住熊三娃的时候,却听到竹林里又传来了两声枪响,两个人都为之一愣,竖起耳朵来,竹林里面又传来了一片的杂声,伴随着还发出叮叮当当的声音,仿佛是有人在林中打架。两个人不由得对视了一眼,熊三娃当先地钻进了林中,张贤也只得尾随而入。
  其实冬季的竹林并不茂密,每株竹子之间还是有很大的空隙,其间土质松软,踩在脚下发出轻微的沙沙之声,那是枯草发出的声音。竹林里的雾气反而比路上的要浅了许多,只是更加阴黑。走了十几步,林中的打斗声却嘎然而止,两个人同时停住了脚步,再一次侧耳倾听着,却什么也听不到了,刚才的声音也好象是一个梦魇!
  “糟糕!”张贤突然想到,既然刚才自己搞了一个引蛇出洞之计,难道这些藏在竹林中的敌人就不会也搞这么一个计谋吗?
  “出去!”张贤低低地招呼着身边的熊三娃。
  熊三娃点了下头,两个人十分紧张地脸朝向林中,脚向后倒着往竹林之外退去,可是,枪声却又一次地响了起来。
  
  第三六章 峰回(一)
  
  枪声再一次的响起,令张贤与熊三娃都再一次地停住了脚步,却又有些奇怪,那子弹分明不是飞向他们这边,而是在竹林的更深处,显然就算是竹林里有埋伏,并非是冲着他们。张贤犹豫了一下,好奇心驱使着他止住了后退的步伐,转头看向熊三娃,熊三娃也有同样的想法。两个人点了点头,无需多言,再一次悄声潜入。
  走着走着,突然听到一声高喝:“站住,再走我就开枪了!”
  两个人同时止住了脚步,四下里张望着,可是这幽幽的竹林里,只有夜雾萦绕着,不见一个人的踪迹。听着刚才那声喝令,只知道此人就在附近,却听不出是从哪个方向传来的。只是这声音对于张贤与熊三娃听来,却又似曾相识。而这人如果真是敌人,应该早就开枪了,不可能会这么大喊一声的。
  “朋友!我们是解放军,只是追敌于此,并没有其他的意思!”张贤朗声说着,在他看来,这里或许又是某个武装的地盘。
  他的声音落下去,四周又一片得寂静,半天,才传来有人踩着荒草与落叶所发出的沙沙声音,一阵寒风拂面而来,夜雾里现出了一个影绰绰的黑影,熊三娃不由得端起了冲锋枪,对准了那个走过来的影子,卡地拨动了枪栓。张贤伸出手来,对着他挥了挥,示意着他把枪放下。
  那个人影走近了来,还没有等张贤认出来人,这个人却当先地喊道:“真是解放军!”同时将手中端起的一把步枪放了下来,直到这个时候,张贤才凭着声音认出来,这正是那个在彭家堡见过的青年,他不由得叫了一声:“彭青松?”
  彭青松并没有理会张贤的奇怪,而是打了一声口哨,这尖刺的声音在这个黑夜里传得老远。随着哨音的落下,从张贤与熊三娃的背后也传来了脚步之声,张贤与熊三娃都不由自主地回过了身来,张贤的心里却是暗暗地心悸,幸亏这个彭青松还不是敌人,如果是敌人的话,那么他跟熊三娃只怕已经被前后夹击着丧命了。
  从后面走过来的这个人,张贤没有看清楚,熊三娃已经叫出了名字:“谢三娘?”
  张贤点了点头,看到彭青松的时候,他就知道谢三娘应该就在附近。
  “怎么会是你们?”张贤与熊三娃都万分诧异。
  “是我们!”谢三娘点着头,对着张贤与熊三娃道:“我们是跟着彭长清他们过来的,看到他们神神秘秘地出了彭家堡,觉得很奇怪,就跟了来!”
  “难道刚才的土匪就是他?”熊三娃忍不住地问道。
  谢三娘没有点头,也没有摇头,只是道:“我们跟着他出来后,他们那几个人跑得很快,我的脚伤刚好,没有追上,只是听到枪声才赶过来的,然后看到有人在打你们黑枪!”
  “是这样呀!”张贤点着头:“这么说,你们两个也没有看清那几个人的模样了?”
  谢三娘与彭青松一起点着头。彭青松却是信誓旦旦地道:“那些人肯定是彭长清他们那一伙,不会错的!”
  张贤看了他一眼,又经不住地问道:“那么刚才这个竹林子里,是你们开的枪?跟他们打了吗?”
  “是!”两个人一起点了点头,谢三娘告诉他:“刚才你们冲锋枪响的时候,我们就赶过来了,然后就看到有几个人在林子里布置,好象是要对你们不利,所以我们就先开了枪!”
  “是呀!”罗青松也道:“我想看看那是些什么人,就扑倒了其中的一个,却还是让他跑了!”说着,满是后悔。
  张贤点着头,道:“这里不是讲话的地方,我们还是快离开吧!”
  三个人都点了点头。
  ※※※
  四个人回到了山路之上,荆扬还依偎在荆若峰的尸体边,正巴巴地望着他们回来。当看到荆若峰尸体的时候,罗青松与谢三娘都有些悲伤,也许在他们看来,如果他们能够早些过来报警,或许这位荆轲寨的族长就不会死。
  几个人重新上路,往荆轲寨走去,这个时候离开了这段最艰险的路途,前面的路就好走多了。路上,熊三娃与谢三娘还在没完没了地说着什么,都在求证那些凶手的身份,只有张贤却是默然无语。
  他有些后悔起来,这样离开彭家堡是不是个错误呢?如果说凶手就是彭府里的人,倒也说得过去,他不经意之间听到了彭家老大与老二,还有彭长清的对话,很显然,彭家跟韩奇之间还有些联络的,只是不知道此时彭青云到底是站在哪一边上,如果就自私一点来说,换成他是彭青云,也不可能愿意自己家的田产被共产党分走,说不定从什么时候开始,彭家就已经与韩奇达成了某种协议,只是碍于解放军的强大,所以一直在隐忍之中,以求静观其变。只是,彭家兄弟的话说得虽然并不过露,但是作贼的人都会心虚,他们或许以为张贤已经知道了许多事情,对他下毒手也是在情理之中的。想一想,当初那枚射来的子弹根本就是奔向他的,要不是荆若峰以命相救,死的或许应该是他。如果他猜得不错,而他们一直呆在彭家堡的话,那么因为守有对陈大兴的承诺,就算是彭长清他们想要对他不利,只怕彭青云也不会同意;这次倒好,为了厘清彭家的责任,他还主动地为彭府留下了一封信,倒是让彭长清这一伙人可以放心大胆地来追杀自己了。
  只是,虽然彭青松如此肯定地说出杀手就是彭长清那伙人,到底还是猜测,没有真正的证据,原本他应该打中了一个人,如果抓到那个人就好说多了,只是那些匪徒们也不傻,死也没有那个人留下来。要是这是在白天里,倒是可以在现场多多地戡察一番,而又在这么一个夜里,想仔细地看都看不了;如果明天真得变天,象荆若峰所说的要下雪的话,那么一切的线索也就断了!
  “我想再回去现场看一看!”张贤拿定了主意,当先地停下了脚步来,对着众人道。
  “明天吧!”熊三娃十分不放心地道。
  “我怕明天会下雪!”张贤道。
  “还回去看什么?”谢三娘有些糊涂。
  “我要确定那些人是不是彭青云的人!”张贤道。
  “这有什么好确定的?他们肯定是彭青去派出来的!”彭青松很不满意地道。
  张贤摇了摇头,告诉着他:“什么都要有证据,没有证据,人家可以赖得一干二净!”
  彭青松怔了怔,没有再表示反对。
  “哥呀,你再回去能找到什么?”熊三娃问着,他还是不放心。
  “那个死人!”张贤肯定地道:“我肯定打死了一个人,那个死人一定就丢在那个竹林里了!”
  “你怎么知道?”
  “这其实很好猜的,那些匪徒不可能拖着一个尸体跑得这么快,连彭青松跟谢三娘都追不上!”
  听着张贤的分析,彭青松与谢三娘也跟着点了点头。
  “于同志,我跟你回去找!”彭青松自告奋勇着。
  “我也跟你去!”谢三娘也道。
  张贤摆了摆手,对着谢三娘道:“你还是跟着他们回荆轲寨,让青松跟我走一趟就是了!”
  谢三娘只得服从了张贤的安排。
  ※※※
  再回到这片寂静地竹林中,却显得越发得阴森逼人,里面的光线更是黑暗难辩。
  “于同志,还是点个火把吧!”彭青松建议着,虽然他是本地人,对这里的环境非常得熟悉,却也什么也看不清。
  张贤摇了摇头,道:“不用,点起火把太招人眼,万一敌人没有远离,这就成了目标!”
  “那怎么找呢?”
  “闻!”张贤告诉着他。
  “闻?”彭青松愣了一下,他根本有些不懂。
  张贤点着头,告诉他:“对,用鼻子闻!我们都是从战场上出生入死打过来的,已经熟悉血腥的味道,尤其是刚刚被子弹打中而死的人,那种血腥里还会带着一股硝烟!”
  听着张贤的话,彭青松却是将信将疑,人又不是狗,不敢相信人的鼻子也有这样的功能。
  在黑暗里找寻,就是一种大海捞针的感觉,漫无目标!张贤与彭青松小心翼翼地沿着刚才与那些敌人发生战斗的竹林方位来回地搜索着,果然是功夫不负有心人,在经过半个多小时的细心查探之后,张贤当先地闻到了一股他所熟悉的血腥之味,马上让彭青松点燃了火把,在火光的映照之下,夜雾也无法阻止光明的照耀,在一个低矮的灌木丛中,他们真得看到了一具丢弃于此的尸体。
  到这个时候,彭青松才相信了张贤的话,不由得对这个于同志刮目相看起来。
  在张贤的教导之下,彭青松把这具尸体拖出了灌木丛,让他面朝上仰卧,看到一串的子弹从上到下,打透了他的身体,打得他血肉模糊,但是他的头部却保存完好。
  这是一个体格壮实的汉子,头上包着湘西人最常见的头布,只是脸上却罩着黑布,蒙着面孔。
  彭青松拉开了这个人的蒙面黑布,用火把向这个人的脸上照去,却又经不住地喊出了声来:“谭胡子?”
  张贤也看清了这个人的面孔,这是一个留着络腮胡子的汉子,大约有三十多岁的样子。“你认识他?”他不由得问着。
  彭青松肯定地点了点头,道:“他也是向二麻子的人,是赵秃子的干儿子,也是赵秃子的保镖。他的枪法很好,在我们这一带很有名!”
  “赵秃子的人?”张贤不由得怔了怔,知道这个赵秃子是向二麻子那群匪帮里分出来的最大一股土匪,而此时张义带着那个营和陈大兴的小分队去聋子界,为的就是清剿这股土匪。“你能够确认他就是谭胡子?”张贤有些不相信地又问了一句。
  彭青松肯定地点了点头,告诉他:“我爹当年是我们这片山里最好的猎手,谭胡子的枪法就是我爹教的,我当然认识他!”
  “既然谭胡子出现在这里,是不是赵秃子也在这里呢?”张贤不由得问着。
  “那当然!”彭青松再一次肯定着:“赵秃子很怕死,把谭胡子带在身边向来是寸步不离的!”
  听着彭青松的话,张贤的心底却是一片得冰凉,张义与陈大兴赶往聋子界,就是为了去剿平赵秃子那股土匪,而赵秃子的人却出现在荆轲寨与彭家堡之间的地带,这并不是一很好的兆头,有一点也许已经说明了,那就是张义与陈大兴他们,奔向聋子界,很大的可能会扑一个空!
  可是,赵秃子这伙人又怎么会知道自己的行程呢?他们藏在这片竹林里,到底是为了暗杀自己?还是为了暗杀荆若峰呢?如果说他们是为了荆若峰,那么也就只有一个解释,肯定是为了传说的宝藏;要是真是为了这个,作为一条线索的荆若峰,不可能会成为被暗杀的目标呀?那么,要是他们为了暗杀的是自己,这又有些说不过去了,自己也这些人根本毫无交集,难道赵振江已经认出了自己就是当年夺取他兵权的仇人吗?这又怎么可能呢?
  这一条条的疑惑,就像是一团团的乱麻,让张贤费劲了脑筋!
  
  第三六章 峰回(二)
  
  回到荆轲寨,已然到了深夜时分,荆扬早已经安排了熊三娃与谢三娘等人的住到了祠堂边的客房,而当张贤过来的时候,荆轲寨里却是无人入眠,毕竟荆若峰的死,对于荆轲寨的人来说,打击太大了,此时全村寨的人都在搭建灵棚,哭声嘤咛不绝。
  彭青松跟着张贤走进荆轲寨里的时候,马上招来了荆轲寨这些荆姓百姓的责难,他们都认为荆若峰是死在从彭家堡回来的路上,再加上荆扬也添油加醋地说了一番彭家堡的不是,所以大家看到彭青松的时候,便有人认出他就是彭家堡的人,一个个怒目而视,恨不能将其撕成碎片,哪个还管彭青松与彭青云是区别。好不容易,张贤才劝退了众人,到底对于荆轲寨里的人来说,解放军的份量还是最重的。
  村里的人在筹办丧事,已经有部分年青人招呼了起来,拿着武器准备连夜赶往彭家堡,要去跟彭青云讨一个说法,实际上对际这种村寨之间的械斗,在哪里都有可能发生,尤其是对于荆彭两族根深蒂固的仇恨来说,再也无法有和解的余地了。
  也是张贤出面把大家劝了回来,实际上道理很简单,荆轲寨的人连曾独眼的那些土匪都对付不了,又怎么能够去对付有着白杆兵护堡的彭家人呢?更何况,这件事情的来龙去脉也无法说清楚,是不是跟彭青云有关系,还不见得呢!
  费了半天的口舌,张贤与熊三娃才将众人激起的怒怨平息下来,荆家人各自去忙活各自的事情,张贤与熊三娃也口干舌燥,坐在荆家祠堂的侧厅里喝着水,张贤知道这一夜肯定又要无法入睡。
  荆扬鼓着气走了进来,刚才人多,很多的事不好问,直到此时才问起了他与彭青松返回竹林里查探地结果,当听说那个被打死的并不是彭家的人,而是赵秃子的手下时,他也愣了一下,十分奇怪地道:“我们荆轲寨原来是在向二麻子的庇护之下,每年种植鸦片向他们交纳,向二麻子虽然残忍,但是兔子不吃窝边草,对我们荆轲寨还算宽厚,这其实都是我们族长跟他周旋的结果。这个赵秃子是向二麻子的手下,也时常到我们荆轲寨落脚,平日里素无仇怨,大家见面也要客气地点个头,他们怎么会对族长痛下杀手呢?”
  这个问题,张贤也无法回答,想一想,那个杀手应该针对的是自己,而非荆若峰,只是荆若峰替自己挡了一发子弹。当张贤向荆扬说出自己的想法时,同时也对死得荆若峰而非自己感到愧疚。
  荆扬并没有再说什么,张贤怎么也是他们这个荆轲寨的救命恩人,如今荆若峰以自己的命换了他的命,也算是对当初解放军救下整个荆轲寨老小的报答吧!
  张贤想起了荆若峰临终时交给自己的那把铜钥匙,不由得拿了出来,问着荆扬:“荆伯把这把钥匙交给我,是什么意思呢?”
  看着这把钥匙,荆扬的不由得眼睛一亮,但是随即却又黯淡了下去,老实地道:“这把钥匙是祠堂西边柴房的钥匙,一直挂在我叔的腰里,谁家办个红白事的时候,借柴禾还有杯盘,都问叔来要,借多少,还多少,全在柴房里!”
  “哦?”张贤怔了怔,连忙又问道:“那你能带我们去那个柴房看一下吗?”
  荆扬点了点头。
  当下,荆扬在前,张贤带着熊三娃、彭青松与谢三娘在后,提着灯笼向祠堂西侧的柴房走去,走出院子的时候,天上果然飘起了雪花来,真得让荆若峰说对了。
  用钥匙打开了柴房的门,张贤才发现这个所谓的柴房要比普通人家的柴房大了许多,相当于普通人家的一个堂屋了。因为处在黑夜里,里面十分阴暗,用灯笼举起来照着,便看到了堆成一垛垛十分整齐的柴禾,足足塞满了半间屋子。
  “这么多的柴呀,够一家人烧一年了!”张贤不由得道。
  “这些柴是大家一起从后山上砍的,过年的时候会分到各户去,平时要是谁家有个大事小事的,也可以借用!我们荆轲寨比不了他们彭家堡!”荆扬挑着灯笼,说着又看了看边年彭青松一眼,接着道:“我们的人少,尤其是壮劳力少,只能这样!”
  张贤点着头,这也算是荆姓家族为了适应生存,必须集体合作的一个原因吧。其实这种大家族式的生活方式,在很多地方一直保持着。
  从狭小的空间穿过,到里面是一排柜子,荆扬随手打开一个柜子的门,里面是成叠的杯盘碗盏:“这些都是我们家族共有的,每个东西都有造册,谁要用的时候借出来,然后用完了再还回来。如果不小心打碎了,或者少了,就照价赔偿!”荆扬告诉着大家。
  大家一起点着头,这种公有之物原来就应该是这样的。
  荆扬合上了柜子的门,打着灯笼转了一整圈,整个柴房里,再没有别的东西了。
  “这里面就放了这些东西吗?”张贤有些怀疑地问着。
  “就这么多!”荆扬告诉着他。
  “难道没有其他的东西吗?”张贤又追问了一声。
  “其他的东西?”荆扬愣了愣,摇了摇头道:“这间柴房就这么大,进来也是一目了然,还能放什么东西?”
  张贤想了一下,在灯笼的火光照耀之下,四面的墙都看得清清楚楚,的确是不可能再有其他的东西,蓦然,他想到了龙泉寺来,于是又经不住地问道:“荆扬,你们这里没有秘道什么的吗?”
  “秘道?”荆扬接着口,却又马上摇着头,十分肯定地道:“没有,我长这么大也没有听说有过。”
  张贤咬着唇想了想,又问道:“那么储存东西的地窖什么的,总是有的吧?”
  “地窖?”荆扬又是一怔,想了想,道:“这还是有的,呵呵,我们还有一个很大的酒窖呢!只是这些年粮食不够吃的,没有余粮再来酿酒,这个酒窖也空了很多年了!”
  “哦?这个酒窖在哪里呢?”张贤又问道。
  “就在这个柴房的下面!”荆扬告诉他。
  一听到这个话,张贤马上来了兴趣,连忙问道:“怎么下去?”
  荆扬把手中的灯笼递给了熊三娃,来到了一处柜子前,使劲地挪了挪,敞出来一块空地,然后又让熊三娃打着灯笼往下面照了照,张贤一眼就看到了地面上的一个铁提环,荆扬把手伸进提环里,使劲一拉,便打开了一个地洞,这个提环拉起来的原来是一块木质的盖板。
  “就这里!”荆扬指着下面的地洞,熊三娃把灯笼凑过来看,有一个台阶通到下面,里面黑乎乎的,一股霉菌的味道扑鼻而来。
  “下面看看去!”张贤果断地道。
  不等荆扬反应过来,熊三娃已然当先地提着灯笼走下了台阶,荆扬跟在他的后面,张贤与谢三娘、彭青松鱼贯而入。
  当灯笼的光在这个黑暗的酒窖里照亮的时候,所有的人都不由得呆住了。
  这是一个有一百多平方米左右的地方,此时却是满满当当地堆着大箱小箱,这些箱子都是张贤与熊三娃十分熟悉的装子弹与枪支的木箱,还有一些枪支散放在木箱之后,最能够抢眼的是两挺马克沁重型机关枪,就摆以下来的台阶口处。
  “这里面怎么会有这么多枪呀!”连荆扬也不禁地吃了一惊,他根本就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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