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兵(一名)-第30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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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哥呀,远水解不了近渴,如今龙泉寺这边只有我们这几个人,就算是有大部队进山,从辰州到马头山也要走上一整天,更何况这边的山里这么大,我们刚刚来的时候都无法知道老徐在不在龙泉寺?部队的人更多,行动起来更慢,只怕他们赶到这里的时候,老徐他们早就溜了!”熊三娃也在分析着。
  张贤还是摇了摇头,却是告诉着他:“不是的,你只知其一,并不知其二!”
  “这又怎么说?”
  张贤道:“我们进山虽然是为了查找王芹的下落,实际上还担负着侦察这边几处土匪与国民党残兵的任务,一但确定某股匪兵后,便通过无线电报话机通知后方部队,这些部队会按计划除留下部分守卫辰州城之外,其他部队前往竹溪桥,在那里驻营,有了我们的情报后,便会迅速地出击,以最后的速度消灭这些顽抗的武装!”
  熊三娃这才恍然大悟了起来,原本以为他们这个小分队当真得只是为了去救王芹大姐的,却原来这里面还有这么多的事情,看来,当首长所想的的确是要比他们这些当大头兵的人想得要多,想得也要周全。竹溪桥,那已然是位于辰州进入山区的路口了,无论是往东、往北还是往西面去,都很顺畅。“只是肖剑的那台机器都坏了,我们怎么能够通知大部队呢?”熊三娃又说出了自己另外的疑虑。
  张贤不由得皱起眉头来,这个熊三娃刚才听他的话还象是动过了脑筋,可是如今问出来的这个话,简直就有些白痴了:“人才是最可靠的,机器永远也比不了人!”他这样的告诉着自己的这个兄弟。
  熊三娃愣了一下,又想了想,猛然明白了过来,经不住地道:“你是说大兴和肖剑他们会派人去通知?”
  张贤这才点了点头,同时告诉他:“这么一来一回,怎么也是半天,如果老徐不知好歹,非要在龙泉寺里过夜,那么,等明天天亮的时候,他的末日就到了!”
  听着张贤的话,熊三娃不由得站住了脚步。
  张贤回过了头来,再一次问道:“怎么?不走了?”
  熊三娃道:“哥呀,我觉得我们还是回去再告诉一下老徐,让他快点走!”
  张贤笑了一下,道:“该告诉他的我已经都告诉过他了,他是一个聪明人,既然能够猜出我就是阿贤,肯定不会把我说的话当成耳旁风!”
  听着这话,熊三娃也不由得笑了起来,再一次迈开了脚步。可是走着的时候,却又想到了什么,不由得有些感慨地道:“哥呀,这要怎么说呀?如今我们可都是解放军战士,要是让肖剑和武小阳他们知道,我们去向老徐那们通风报信,不把我们两个当成特务批死斗死才怪呢!”
  虽然知道三娃的话是一个玩笑,但是这话却也如同重锤一样的敲打着张贤的心,他忽然就有了一种忐忑不安的惭愧感,虽然不管自己是因为什么目的,毕竟此时是身在解放军的阵营里,身在曹营心在汉,这不是一个真正军人的所为!只是,在情义与公事之间,他却连想也未想,连犹豫也没有犹豫地便选择了友情,到时他真得不知道,如果再次与这些过去的战友以枪相对的时候,他们是不是也有这份仁慈之心。
  ※※※
  走出秘密通道的时候,天已经黑了下来,两个人辩了辩方向,沿着来时的小道向山上迤逦而去,此时月朗星稀,没有风,山间一片得宁静,偶尔可以听到远处山林里传来凄厉狼嚎之声,时不时地还有野狗的吠声夹杂其间,不由得让人不寒而栗。只是这些野兽的声音在张贤与熊三娃听来,已经远不是那么可怕了,手里握着枪,胆子也就壮了许多。实际上,对于他们来说,对付野兽,远比对付人要轻松了许多。
  摸着黑也才走了几里的山路,便听到边上的一处山崖之下传来了一丝轻微的呻吟之声,两个的人耳朵在这个寂静的夜里都十分得灵敏,示意了一下,分作两边悄悄地向这处山崖之下包围过来,在他们看来,这里或许藏着被徐海波那些残兵们打伤的土匪。
  可是当两个人都接近这里的时候,却隐隐听到了一个女人的喘息,随着还有湘西人学着的国语在呢喃着:“啊……轻点……噢……你慢点……”听着这种声音,张贤不由得有些脸热心跳起来,这让他马上想起了男女之间的事来。不容他多作思索,蓦然一条黑影从暗处扑将过来,却是“汪”地一声扑向了他来,幸亏张贤有些防范,猛一侧身,已然将这个黑影让过去,并且顺势挥起枪托来,打到了这团黑影之上,耳听着一声悲惨的狗的叫声,那条狗灰溜溜地蹿进了草丛之中,随之耳边也传来了一个人的厉喝声:“谁?”
  听到这个声音,张贤愣了一下,山崖的那边却传来了熊三娃的嘲笑之声:“原来我们的神枪手也会搞瞎八!”
  “熊三娃?”这个人马上反应过来,却是武小阳的声音。
  “武小阳,你在这里做什么?”张贤不好意思走过去,停住了脚步,问道。
  武小阳却听着熊三娃的话怒了起来:“熊三娃,你胡说什么?谁在搞瞎八了?”
  熊三娃已经走过去,从鼻子里哼了一声,道:“当然是你呀?”
  “什么是瞎八呀?”那个女人的声音又一次响了起来,听着这个声音,张贤马上知道了这就是谢三娘。
  “你不要胡说八道!”武小阳愤恨地道:“她的脚走不动,我在为她推拿,这个小和尚也在这里,你别信口开河!”
  熊三娃怔了怔,已经看到了那个龙泉寺里的哑巴和尚和那个正靠着山崖伸着腿在一块石头之上的谢三娘,不由得面红耳赤起来,知道是自己想错了,尴尬地笑了下,咳嗽了一声,道:“没有就没有呗,这么凶干什么?”
  张贤也走了过来,已然明白,想起谢三娘曾经是扭了脚的,武小阳为他推拿也是很正当的事,当下也埋怨着熊三娃:“三娃,你这张嘴真得要改一改了,总喜欢胡说八道!”
  谢三娘还是不明白地追问着:“什么是搞瞎八呀?”
  这真是令人难堪的时候,武小阳看了看她,不知道应该怎么回答,还是张贤反应比较快,笑了一下,道:“就是黑灯瞎火的无聊,在数七数八的意思?”
  “哦!”谢三娘仿佛是明白了过来,点着头。
  张贤连忙拉着熊三娃道:“三娃,我们走吧!”说着,当先地转出这个山崖。
  “等一下!”武小阳在后面喊着追了过来。
  “还有什么事?”张贤回头问着他。
  武小阳道:“你们在这里陪着她吧,我到别处去!”说着就要超越他们过去。
  熊三娃却一下子拦住了他:“唉!你是怎么回事?我们还有任务呢!”
  武小阳愣了一下,停住了脚步,却又有些不解地问着:“怎么,你们的任务还没有完成吗?”流出一副很失望的样子来。
  张贤点了点头,却是问着他:“小武,你怎么还在这里?”
  武小阳不由得嘟起了嘴来,告诉着他:“哪里呀,跟你们分手后,我把谢三娘藏在这里,然后去向连长复命,他让老山羊下山了,却让我来照顾谢三娘,怕她再被那些土匪抢走!”
  “是这样呀!”张贤应着,又问道:“连长他们呢?”
  “还在龙泉寺的外面,在监视里面!”
  “三娃,我们走!”张贤对着熊三娃说着,当先着沿着小路向山上而去,熊三娃也紧紧跟在了后面。
  “喂!喂!”武小阳在后面却是喊着:“见到连长,让他找个人来换我呀!”
  但是无论是张贤还是熊三娃,谁也没有回应。想一想,就这七个人,老山羊下山去了,一定是去往竹溪桥报信了,除了他和熊三娃,剩下陈大兴与肖剑也不可能过来照顾谢三娘,那只有最后一个的贺强了,只是要贺强单独行动,又怎么可能让人放心得下呢?
  ※※※
  见到陈大兴与肖剑的时候,张贤简要的向他们叙述了龙泉寺里救出徐海波,让国民党残兵与这些土匪兵相斗的经过,当然,有些话是不能当着肖剑的面讲的,陈大兴也是一个十分聪明的人,只是听了一个大略,点着头,并没有多问什么,同时告诉他们,老山羊去搬兵了,这边他们三个人要盯住龙泉寺的下山出口,为了以防万一,让张贤与熊三娃回去那个秘密通道,守住那边的出口,生怕他们也发现大雄宝殿的秘密,不让这些国民党的残兵一个逃脱。
  本来肖剑还想多问些张贤关于徐海波这些人的细节,见到陈大兴这样安排,却也十分合理,也只得点了点头,只好等着以后见面时再问了。
  这座山上上下下的,张贤和熊三娃已经走了两三遍了,虽然摸黑前进,却也比较熟悉了,只用了半个钟头便走到了山下的那处夹壁间,守着那个洞口,倒是一个避风的所在,两个人在随便吃了几口炒面之后,挤着坐在一起,倒也可以取暖。
  “哥呀,你说今天晚上老徐会走吗?”熊三娃忍不住又问了一声。
  张贤想了一下,道:“他也是经历过淮北会战的人,亲历了十二兵团的覆没,应该知道什么叫做坐以待毙!话我已经说得很明白,如果半夜里他不走,那就真得是自取灭亡了,到时也怪不得谁了!”
  想一想张贤的话说得倒也不错,熊三娃点了点头,道:“是呀,老徐又不是黄维,呵呵,看我操起这份心来了!今天这一天也够累的了,我们还是先眯一会儿吧!”
  “嗯!”张贤也点着头,的确,这一天爬上爬下,就算是没有战斗,这两条腿也跑得细了,再不休息一下,只怕到明天根本就走不动了。
  听着熊三娃已然发出了均匀的鼻鼾之声,这就仿佛是一道催眠曲,尽管张贤并不想就这么也跟着睡去,还要想些事情,却也不知不觉地合上了双眼,打起了盹来。
  
  第三二章 人质(一)
  
  枪声忽然传出来,张贤只觉得自己是做了一个很长的梦,冷不丁地被惊醒来,睁开眼睛,这才发觉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然是清晨时分了,浑身结满了露水,天色也亮了起来,只是还有一些的灰蒙蒙的。昨天一天,他实在是太累了,这一觉睡下去,没有想到便到了天亮,如果不是因为这枪声的响起,只怕他还会一直睡到天色大亮。
  熊三娃也懵懵懂懂地睁开眼睛,用手揉了揉,有些迷糊地问着:“敌人来了?”显然也是与张贤一样,刚才还在作梦。张贤蓦然便是一惊,耳听着山上枪声大作着,其间还夹杂着迫击炮的怒吼,显然那边有着一场十分激烈的战斗。山上,那正是龙泉寺的所在,龙泉寺,难道徐海波和他的那些残兵还在吗?
  想到这里,张贤浑身不由得一颤,但还是告诉着熊三娃:“敌人没有来,是我们的援兵大部队到了!”
  “哦!”熊三娃随口应了一声,又要靠着张贤的身体,想再打一个盹,可是眼睛刚刚合上的时候,猛然又想起了什么,连忙睁开眼站了起来:“哥呀,你说什么?”
  “我们的援军到了!”张贤告诉着他。
  “乖乖,他们怎么来得这么得快呀,这天还没有大亮呢!”熊三娃经不住地感叹着。
  张贤也有一些感慨,想一想当年当国军的时候,许多大的战斗、会战,都是大部队联合作战的,而国军部队很少有解放军的这种速度,援军向来是跑得最慢的,很多的时候还是仗打完了,援军才过来。
  只是,此时,已然不容得张贤再多做这方面的思想,他也站起了身来,却是作出了一个决定:“三娃呀,你在这个洞口守着,我上去看看!”
  熊三娃不由得一愣,也想到了什么:“是不是你担心老徐他们没有跑路呀?”
  张贤点了点头,面无血色:“应该是这样!不然,山上不可能有这么激烈的战斗!”
  熊三娃默然了,从这连续不断的枪炮声中,已然不象是昨天与那些土匪的交火那样的弱了,定然是两强相遇,试想这个山区里,还会有哪个部队有这么凶猛的火力呢?想到这里,他不由得骂了起来:“这个老徐,是怎么搞的,也学起了书呆子黄维,昨天晚上为什么没有跑路呢?”
  这个问题也是张贤所疑惑的,只是如今他要想的已然不是这个问题了,而是另外一个问题:徐海波会不会成为又一个被击毙的国民党将军呢?想到这里的时候,他的心里就冰凉了起来。
  “我这就去看一看,如果有人来了问起我,你就告诉他们,我进庙里去探听消息了!”张贤叮嘱着熊三娃。
  熊三娃点了点头,他知道张贤还是要从这条秘道进入龙泉寺内,只是还有些担心地道:“哥呀,你如今就算是能进去,又能帮得了什么忙呢?”
  张贤看了他一眼,叹了一口气,道:“人算不如天算,我也只是走一步看一步,希望能给徐海波和吕奎安收一个全尸!”
  熊三娃只觉得心里也是一寒,一种莫名的悲伤一下子便涌上了心头来。
  ※※※
  这一次通过这条秘道的时间要快了许多,张贤几乎是跑上山去的,点着火把走过那道十分危险的陡壁时,也没有放慢脚步,浑没有想到如果一失足,就定然会掉下洞底,摔得粉身碎骨。
  也就经过了不到一个小时的时间,张贤还觉得好象是走了半天,当他已经来到了大雄宝殿之下的莲座底下,耳听着外面的枪炮声却是越发得紧了,喊杀之声仿佛就在耳边,他的心里更加的紧张了起来,这说明已经有解放军攻进了庙里。
  沿着石阶来到了莲座的上面,透过微弱的光线,已经可以看到这间大雄宝殿里已经聚拢了一堆的人,纷乱地构筑着防御火力,试图象当初他们的侦察小分队一样,以这座龙泉寺里最坚固的建筑作为最后的堡垒,予以顽抗。
  看着这样的情形,张贤心里一片得冰凉,他知道,自己已然是无能为力了,这些残兵的败亡只是转瞬之间的事了。
  外面的枪声却是渐渐地稀疏了下来,而这个大雄宝殿里抵抗的火力也减弱了下来,徐海波并不傻,他的弹药不多了,在敌人没有冲锋上来的时候,不会无休止的浪费自己的弹药。
  枪声真得停了下来,显然这个龙泉寺的大部分建筑已经被解放军占领了,张贤听到了一个他熟悉的声音在高喊着:“里面的国军兄弟们听着,快快放下手中的武器投降,不然,我们就要用炮轰了!”这是张义的声音,张贤不由得一怔,没有想到刘兴华派到辰州来的会是自己弟弟的这个团。
  而大雄宝殿里却是出奇得安静,连一声咳嗽都没有人发出来,张贤听闻到扑鼻而来的硝烟味。
  “不行,不能用炮!”而另一个声音却在坚定的反对着,张贤也听出来,这是肖剑。
  “为什么?”张义很是奇怪地问着。
  “这是一座千年的古迹,也算是我们老祖先留下来的财富,要是用炮轰塌了,实在太可惜了!”肖剑回答着。
  张贤怔了一下,他都没有想到这么一层,这个肖剑看来一定是读过不少书的,并非是普通的只会打仗和抓特务的干部。
  “不用炮,那用什么?”张义很是不快地问着,实际上,他一定是觉得肖剑的话过于响亮,让这座建筑里的敌人听在耳朵里,生怕他们有恃无恐。
  肖剑却很得意,十分把握地道:“张营长放心,我们就在这里等一会儿,最多一个小时之后,如果他们还不投降,呵呵,如来佛就要发怒了!”
  “这怎么可能!”
  “你等着看好戏就是了!”肖剑一点都不象是在开玩笑的样子。
  张贤不由得一动,这个肖剑太聪明了,他有更好的办法进入这个大雄宝殿里,他也是知道秘道所在的一个人,定然已然派出了人,从山下的秘道过来了。想到这里,张贤不由得惊出了一声冷汗,为徐海波的命运担心着,浑忘记了自己此时的身份。
  “老徐呀,都什么时候了,你还绑着我!”忽然,张贤听到了吕奎安的呼唤声,那声音比徐海波的命令还要焦急,只是张贤看不到他的模样。
  “吕队长,你要干什么?”徐海波就在莲座之前,问着。
  “这座大雄宝殿里有秘道!”吕奎安如实相告着。
  “我知道!”徐海波不屑地说着,同时告诉着他:“你没有看到,我正在找那个机关吗?”
  “你把我放开,或许我可以帮你们找到!”吕奎安恳求着。
  “我只怕你会是咬人的狼!”徐海波冷冷地道。
  这话让吕奎安很是难过,他沉默了下,还是放下了尊颜,再一次恳求着:“老徐呀,就算是我求你了,我对不起你好了!如今我们可是一条船上的人,你没了,我也就完蛋了!要是昨天晚上你听了我的话,不在这里过夜,又怎么会遭到这些共军的围攻呢?”
  一听到吕奎安这么一说,徐海波也来了气来,恨恨地道:“要是你昨天不在我面前嘲笑我,我们也不会落成这个样子!我就是不相信你,所以才没有撤离。我老实告诉你,实际上,我都已经下达了撤离的命令,虽然我手下的这些兄弟都不愿意撤离,我也要撤的,就是因为你多嘴多舌!”
  听着这两个人的一说一答,张贤有些明白了过来,他知道徐海波这个人就是有些偏执,他不相信的人无论说得对也好,说得不对也好,他都会不相信到底。肯定是吕奎安得到了什么情报,得出了与自己分析一样的结果,也劝徐海波撤离,这才造成了徐海波非要留下来过夜的局面!这才真得是不到黄河不死心,不见棺材不掉泪呢!
  “好!好!昨天都是我的错就是了!”吕奎安已经服起了软来,他知道越是硬气,在徐海波的面前就越是没有好结果,所以也学了乖,软了起来:“既然错已经出来了,必须要面对的,现在我和你的目的是一样的,在这个时候,你放了我,我为了我自己的私心来说,也不会对你下手,你还不放心吗?”
  徐海波仔细想了想,觉得这个吕奎安说得也不错,点了点头,道:“好,我可以放了你,但是丑话要说到前面,反正你右手已经受了伤,拿枪都拿不好,真要再想耍弄我,当心我不饶你!”
  “是!是!是”吕奎安连声地说着。
  “去,把这个姓吕的绳子给解开!”徐海波命令着身边的一个士兵,这个士兵答应着,连快跑了过去。
  张贤只觉得自己的心一阵阵的悸动着,忽然有了一个可以协助徐海波逃生的办法来。而外面,听着吕奎安松开了绳索之后,还在向徐海波恳求着:“老徐呀,给我一支手枪吧,怎么先让我有个防身的武器!”
  “你手都拿不住了,要什么枪?”徐海波很不乐意。
  “我可以左手拿!”吕奎安道。
  徐海波犹豫了一下,终于点了点头:“给他一把枪!”他命令着那个副官。
  吕奎安拿着枪,说了一声:“谢谢!”已然走进了这个莲台。
  忽然,在大雄宝殿之外,又传来了贺强拿着个大喇叭在喊话的声音:“里面的弟兄们听着,我是贺强,也曾是你们的兄弟!……”可是,他的话还没有说完,便听到“砰”的一声,徐海波放出了一枪,正打在他的大喇叭筒上,那个大喇叭筒打穿了一个洞,吓得贺强一屁股坐到了地上,躲在树丛之后掩住了身形。
  “找到了,在这里!”吕奎安却是发出了一声欢呼。呼声落下来的时候,只听得“吱扭”地一声,那个莲座向两边滑动开来,露出了一个洞来,张贤的眼前也豁然明亮起来!
  
  第三二章 人质(二)
  
  “有一个人!”不等张贤反应过来,已经有人喊了起来,张贤这才惊觉过来,连忙向后回撤,毕竟洞口不大,也就堪堪容得一个人爬过去,尽管自己已然被发现,张贤却并不慌张,举起冲锋枪对着洞口的墙壁上点射出了几发子弹,以示警告外面的人不要轻举妄动,此时如果敢爬将进来,无疑会成为他的靶子。
  果然,这个举措还是让外面的吕奎安和徐海波都有所顾忌,没有敢派人钻将进来。
  “里面的人听着,如果你再不出来,我就要往里面丢手榴弹了!”吕奎安却也反应很快,如此得威胁着。实际上,他和徐海波都知道,这既然是一条秘道,那么这个刚才还躲在里面的人,不可能停留在这里,等着他们来用手榴弹炸,说不定已经沿着来时的路跑了。
  张贤咳嗽了一声,故意压低了声音,只让靠近这个洞口的吕奎安能够听到:“我是来救你们的,如果你把我炸死了,那么大家都要死在这里!”
  吕奎安愣了一下,从刚才的那一声咳嗽,他就觉得这个人有些熟悉,这个时候听到此话,不由得回头看了看身后的徐海波,对着洞里面问着:“你是谁?”
  “你进来就知道了!”张贤道。
  “你想骗我进去?”吕奎安怀疑地问着。
  “老熟人了,我骗你做什么?已经没有时间了!”张贤也很焦急,他想报出自己的名字来,可是却又担心上面的人多嘴杂,许多的话说起来不方便的,万一里面有哪个人成了解放军的俘虏,那么很可能会把自己出卖掉。
  吕奎安还在犹豫着,他不能相信一个没有见过面的人,何况这个人还是敌人。
  “辛苦遭逢起一经,干戈寥落四周星。山河破碎风飘絮,身世浮沉雨打萍!”张贤沉沉地念出了这首文天祥的诗来:“惶恐滩头莫惶恐,零丁洋里不零丁。人生自古谁无死,留取丹心照汗青”他把这首诗的后半部份里,改了两个字。
  听着这首诗,尤其是听到了改过字的那两句后,吕奎安的脸不由得跳动了一下,回过头来,对着徐海波道:“徐军长,我豁出去了,你们在上面等一下,我先下去一探究竟!”
  徐海波有些迟疑,只是事到如今,也只好点了点头。
  吕奎安的右手上的伤已经作了处理,缠着纱布,所以他能够吃力的只有这只左手,当下把手中的枪插进了自己的腰间,左手撑着地,十分有经验地脚先下去进入洞中,果然踏到了实地上,整个身体也跟着进入莲座之下,这才发觉,这底下的空间原来是这么得大。
  他刚刚落地,眼睛还没有完全适应里面的昏暗,张贤已然侧身滑到了他的身侧,抬手之间已然握住了他的胳膊。
  “我进来了,你是不是浮云?”吕奎安问着,从刚才张贤念出那首诗的时候,他就已经知道了这个人是谁,在他们这个特务系统里,也有着一系列严密而独自存在的联络线,他所知道的浮云,正是韩奇在派他来的时候,曾经告诉过他可能会遇到的一个内部人员,刚才的那首诗,其实就是一个暗号。
  “是!”张贤承认着。
  “呵呵,真得没有想到,会在这里见到你!”虽然还是在黑暗中,吕奎安依然有些抑制不住自己的激动,伸出臂膀来抱住了他。
  张贤挣脱了这个老朋友的怀抱,吕队长向来是一个阴晴难定的人,但是他知道此时的确这个吕队长很是开心,可他还有更急迫的事要解决:“先别这么激动,还是说一说你们的处境吧!”
  “好!”吕奎安答着,同时道:“我们已经被敌人包围了,徐海波这点人如今剩下的不到百人,很多还带着伤,而且武器弹药都不多了,迫击炮倒是还有两门,只是没有一发炮弹,连手榴弹也屈指可数,这个样子是根本冲不出去的!”
  张贤点着头。
  吕奎安又接着道:“好在我们已经找到了这个秘密通道,你既然身在这里,定然知道这条路通往何处,是不是可以带着我们逃脱呢?”
  张贤摇了摇头,老实地告诉他:“你们死了这条心!”
  吕奎安一楞,不由得问道:“为什么?”
  张贤道:“既然我可以来去自如,那么解放军也可以来去自如,这条通道他们是知道的,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他们主力部队在外面围而不攻,又不动用炮击,而又胸有成竹,定然是派出了一支部队准备从这条秘道进来,以求内外夹击,你们不败才怪!”
  “哦?”听到张贤的分析,吕奎安经不住紧张了起来。
  “还有!”张贤接着又道:“就算是他们不攻上来,便是守株待兔守在出口之外,那地方只能容得一个人进出,你们还是出不出去!”
  “那怎么办呀?难道这一次我们真得要束手就擒了吗?”吕奎安有些丧气起来。
  张贤沉默了一下,问着他:“吕队长,国军里有这么多人都投降共产党了,你为什么不投降他们呢?这或许是一个最好的出路!”
  吕奎安却是一声冷笑,悠悠地道:“那些人就算是现在投降了,如今共产党用得着,不会怎么样的,可是将来却不一定,他们的下场只怕会很惨!”
  张贤愣了一下,经不住地问道:“你怎么会这么说?”
  吕奎安道:“共产党喜欢搞整风,搞运动,当初我们军统里有人潜进了延安,后来他因为暴露身份回来了,他跟我不错,跟我说起他们的整风运动,那就是一场互相揭发的闹剧,搞得人人自危。这世上的人谁个没有缺点?谁个没有隐私?没有缺点没有私心的那就不是人了,那是神仙!呵呵,本来亲密无间的战友,也会为了一句话、一件小事而反目成仇,当时死的人多了,很多他们从江西过去的老赤匪都被打成了特务,更何况是那些稍微有点说不清经历的人!哼,他们把延安说成圣地,不过是一个地狱罢了!你也许不知道,这种事在他们的历史上又不是第一次了,之前就搞过几次的,也是杀人无数,血流成河!他们有这个传统,保不准什么时候再来这么一次,到时候那些投降过去的人就有得苦受了!”
  张贤愣住了,他原本以为吕奎安之所以如此反共,是因为自己手中沾的共产党的血太多了,害怕被共产党记仇而枪毙他,却没有想到他会说出这么一番话来,这让他同时想起了当初在南京治病的时候,于长乐跟他讲过的那番话,心中不由得一阵颤栗。
  远处,忽然传来了什么声音,在这个闭塞的洞里听着仿佛很近一样。
  “不好,敌人可能真得来了!”吕奎安的耳朵也很尖,经不住担忧地叫了起来,同时急切地问着他:“老兄,你说是来救我们的,到底怎么个救法?”
  张贤点着头,这个时候的确时间已经不多了,必须要快些行动,否则当真得就功亏一篑了,当下道:“其实也很简单!”
  “哦?”吕奎安连忙问道:“怎么做?你快说出来!”
  张贤笑了一下,道:“我只好用一下苦肉计,把我当一次人质了!”
  “苦肉计?人质?”吕奎安却是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
  张贤点着头,这才告诉着他:“你和我在个地下室里假打一回,然后你把我擒住,就说在地道里抓到了一个解放军,然后把我押出去,跟外面的那些人交涉,至于怎么交涉,就不用我来告诉你了吧?”
  吕奎安这才明白了过来,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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