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兵(一名)-第30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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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肖剑却是耸了耸肩,没有答话。
  “别指望援军了!”张贤却是悠悠地告诉着他。
  “为什么?”老山羊也经不住地问着。
  张贤没有回答,而是看着肖剑。
  肖剑有些无奈,只好道:“这部报话机坏了!”
  “啊?”大家都不由得愣住了。
  ※※※
  此时,大雄宝殿外面已然围满了攻上山来了匪徒们,他们也知道这些解放军是进入了宝殿里面,跑是跑不掉了,所以并不着急,在外面呼喝喊叫着,仿佛是示威一样,想将里面的人吓破胆。
  “老山羊,你过来一下!”陈大兴喊着老山羊。
  老山羊站起身,来到了陈大兴的身侧,问着:“连长,有什么事?”
  陈大兴道:“这些土匪,你能看出来又是哪个部分的吗?”
  老山羊通过大殿的窗棂向外望去,看了半天,却是摇了摇头,老实地道:“看不出来,这些土匪都差不多,不过可以肯定,他们应该不是曾独眼的人。”
  陈大兴点着头,的确,曾独眼的那伙土匪经过荆轲寨的那一场战斗,已然是元气大伤,三百多号人没跑了几个,而且曾独眼也被武小阳一枪击中,不知道伤到了哪里,伤得应该不会太轻,没有那么快就好起来。
  “会不会是黑膀子那帮人?”陈大兴问着。
  老山羊想了一下,道:“我只认识向二麻子,这个黑膀子是向二麻子的手下,我没有见过;向二麻子跑了,他手下除了黑膀子之外,还有几股互不服气的土匪在辰州活动,各占山头,这些人我没有一个认识的!”
  陈大兴点了点头,沉思了一下,道:“这样吧,老山羊,你帮我跟他们喊话,就说我要跟他们的头目来谈一谈!”
  “嗯!”老山羊点着头,清了清自己的嗓子,冲着窗棂之外的匪徒们喊了起来:“你们听着,你们是哪个山头的?我要你们的头出来说话!”
  一时之间,外面的呼喝之声停了下来,继而从人群中传来了另一个高亢的声音来:“你们有什么话就跟我讲吧,我们头儿不在,我可以替你们传话。”
  “你们是哪个山头的?”老山羊再次问道。
  “呵呵,告诉你们也无妨,让你们死也死个明白!”这个人答着:“东山屠虎豹,西山驱群狼,莫问日月休,只因拼三郎!”
  “拼命三郎田壮壮?”老山羊不由得问道。
  外面的人答着:“不错,我们就是田家寨的!”
  此时,张贤正在这个宝殿里来回察看着,正盯着那尊高大的坐莲如来佛相发愣,猛听到田壮壮和田家寨的名字时,经不住浑身一振,紧走两步,已然来到了窗棂之前,向外面望去,可是外面那些头缠着黑布的壮丁们,他连一个脸熟的都没有。
  “哈哈哈哈!”老山羊不由得大声笑了起来,笑得所有的人都莫名其妙。
  “有什么好笑的吗?”外面的人问着。
  老山羊止住了笑声,却是质疑地问着他:“你不要说瞎话了,在辰州谁不知道田家寨当初跟向二麻子有过约定,田家寨的人不过沅江以东,而向二麻子也不过沅江以西,你编瞎话编得也要有个谱呀!”
  听到这个话,张贤一颗悬起的心这才放了下来。
  但是,外面的人稍微迟钝了一下,马上也笑了起来,却是告诉着他道:“你说的那是什么老黄历了,谁都知道向二麻子被解放军赶走了,去投永顺和龙山那边的国民党了,如今沅江以东的地方是群龙无首,我们田家寨不趁着这个时候过来扩充地盘,难道还要再等着出现第二个向二麻子吗?”
  老山羊愣了愣,这个回答也不无道理。
  陈大兴却忍不住了,听了半天,他也听得明白那个回答的人的话,这个人虽然也是用湘西话来说的,却又夹杂着许多的国语音调,显然是走出过湘西见过世面的人。当下,陈大兴用着国语喊着:“我们是解放军,你们田家寨难道要与我们解放军作对?看一看向二麻子的下场,可以当心了!”
  外面的人哈哈笑了起来,这一回却是用标准的国语答着:“解放军又怎么了?还是打了就要走?你让我们当心什么?呵呵,你们不过只有七个人,我们这里可以几百人,我看当心的是你们呀!”
  当听到这个标准的国语发音时,张贤不由得呆住了,刚才这个人用湘西话说话,他就觉得这声音似曾相识,只是湘西话的发音实在让人听着如同唱戏,这个时候听到这个人的真实声音时,他已然认出了这个人来。
  “是吕奎安!”熊三娃头上缠着纱布,手里握着枪坐靠在墙边,虽然受了伤,耳朵却是分外得好使,忍不住地叫出了声来。
  “吕奎安?”肖剑不由得锁紧了眉头,显然他也听说过这个名字。
  陈大兴点了点头,他对这个人也并不陌生,当初在武汉时,曾经有段日子他带着自己的老婆女儿借住在张贤的家里,也时常与吕奎安打过照面。“这是国民党的老牌特务!”他告诉着还有些疑惑的肖剑,却又是有些不解地自言自语着:“他怎么会跑到这里来跟土匪们在一起?”
  其实,陈大兴想要知道的,张贤已然知道了,他猜也猜得出来,只是却无法向陈大兴说明。
  “呵呵,你们几个人,要是识趣的话,就早点投降,或许可以留下条命来!”吕奎安还在外面劝说着:“要是不识相的话,可就别怪我们不客气了!”
  “有本事,你们冲过来呀!”老山羊经不住喊着。
  “呵呵,我们才不会再上你们的当,让你们当靶子打!”吕奎安却是笑着,然后大声地命令着他身边的几个人道:“你们几个,去后院把柴禾抱过来!”他说着,又对着大殿中的几个人道:“我们给你们几个人点些迷魂香,到时你们就等着束手就擒吧!”说着,得意地又哈哈地大笑了起来。
  
  第二八章 迷魂(三)
  
  吕奎安所说的迷魂香,在大家听来,原本以为他这是随口说说,谁也不会相信隔着这么远的距离,外面又是如此得空旷,就算是烧出来的烟能够熏到大雄宝殿里,也不可能会迷魂。但是,这种烟当真得就由破烂的窗棂中钻了进来。
  “迷魂香?”熊三娃不由得一声冷笑,看着由窗口飘飘而入的浓烟,这烟里还带着一股檀香的香味,他并不当真,反而取笑着道:“呵呵,这个吕奎安平时杀人太多,这个时候想起拜佛来了!”
  望着从上而下渐渐沉降下来的烟雾,张贤心里却是有着一种说不出来的压抑,却并不是因为被堵在了这个大雄宝殿里,而是因为他无论如何也没有想到,自己会在这种地方遇到吕奎安,他会与这些为害乡民的土匪们为伍,会与这些打家劫舍的家伙们在一起。
  “不好!”老山羊闻了闻这种浓烟的味道,马上皱着眉头惊叫了起来:“他们烧的真得是迷魂香!”
  “真有迷魂香呀?”陈大兴也怔了怔。
  老山羊点了点头,面色却是十分得凝重:“这里有一种蒿草,晒干后晚上点一小点就可以用来熏蚊子、熏苍蝇,但是如果点得多了,都可以把牛熏倒,更别说是人了。这里的土匪也经常用这种草,再加上些鸦片和别的东西,烧出来就是这种味道,闻的人会在不知不觉之中陶醉下来,进入一个幻觉,就像是被迷了魂了一样,睡死过去!”
  “大家快把鼻子捂起来!”陈大兴连忙命令着。
  这个时候实际上已经不用他来作命令了,谁也不想迷迷糊糊地成为土匪的俘虏,早就用毛巾捂住了自己的口鼻。
  “不行呀!”肖剑捂着鼻子走了过来,向着陈大兴道:“这里面的烟越来越浓了,这样下去,就算这些烟不是迷魂香,我们大家也会被烟熏死!”
  “是呀!”老山羊也道:“还是要冲出去,在这里面只能是等死!”
  陈大兴却是犹豫着,他也非常明白,这个时候都可以听到外面有人用扇子往这边搧烟的声音,那烟火定然是堆在了窗口之下的某处。只是怎么冲出去呢?便是冲出去,外面那么多的土匪,还是一样没有生机。
  这个时候,却听到墙边上贺强在喊着:“三娃哥!三娃哥!”
  大家透过弥漫着的烟雾顺声望去,只见刚才还嘲笑着吕奎安的熊三娃,在这个时候已然昏昏欲睡起来,虽然他的口鼻也捂着毛巾,还是因为刚才流血的缘故,头脑却要比别人浑沌了,第一个被熏倒是也自然成了他。
  “三娃,你不能睡!”张贤也急急地来到了熊三娃的身边,叫着。
  “不行,我去把那堆火扑灭!”陈大兴马上来了主意,不由分说,端起了冲锋枪,命令着老山羊放下门栓,准备着冲将出去。肖剑也端起了枪来,想要跟在陈大兴的身后。
  哪知道,当大殿的门吱地一声刚刚打开,便“哒哒”地打过来了一梭子子弹,这些土匪就在正对着殿门口处设了个机枪阵地,架着一梃轻机枪。
  老山羊手疾眼快,又赶忙“呯”地一声关上了大门,那此子弹尽数打在这厚厚的殿门之上,有的地方竟然打出了小洞来。
  “不行呀!”老山羊喘着粗气,陈大兴与肖剑也喘着粗气,若不是他们反应还算迅速,只怕身上已然中了子弹。
  “不行!不行!我也要昏了!”贺强扶着墙站起来,摇摇欲坠着,嘴里还在念着。
  “你还死不了!”武小阳却是没有好气地骂了他一声,他就是见不惯这个投诚兵如此怕死的样子。
  被武小阳这么一骂,贺强也觉得很没有面子,却是装出一阵猛咳,反而埋怨着:“这都是谁,刚才往哪里跑不好,非要往这里面跑!这回好了,真得被这些土匪煮王八了!”
  “你不要胡说八道了好不好?”武小阳再一次骂着他:“就是不往这里跑,能往哪里去?跑到别的地方,难道就会好吗?”
  这个回答的确是实在的,众人也心里有数,就算是跑到了最后一重院子里,也是逃不脱的,不过幸许不至于被吕奎安迷魂。
  “是我说往这里来的!”张贤悠悠地站了起来,同时告诉着他们:“我觉得这个大雄宝殿里应该有一个秘密通道、或者密室什么的!”
  “哦?”大家不由得都一愣,陈大兴忍不住地问着:“阿水,你怎么会这么想?”
  张贤老实地道:“那两个赶尸匠带着两具尸体杀了人,就应该连夜逃走,可是我们来的时候,庙门却还是从里面栓着的,这座庙又没有后门,后面就是山,难道他们会跑出去又翻墙进来把门栓好,然后又翻墙出去吗?”
  经他如此一说,大家的眼睛都不由得一亮,肖剑的灵光一闪,也不由得跟着道:“是呀!这么明显的一个问题,我怎么会没有想到?”
  张贤接着道:“老和尚的两个徒弟也不见了,而那条狗却是跑到这个大殿后门口倒毙的,看来这条狗一定是追着要到这个大殿里来。刚才你们可能都没有注意到,有血迹是进入了这个大殿,我猜想这可能是凶手留下来的,我却没有看到血迹从前面出门。”
  所有人的都不由得一怔,随即便四下里翻找了起来,他们当然明白张贤的问题,那只能是一个,就是这个大殿里有暗室或者是通向外面的通道。实际上,张贤还有一点却没有说出来,这个寺院如果没有一个秘密通道通向外面,根本就是一个死地,老和尚能够在这里安身立命,自然会有他呆下来的保证。
  ※※※
  可是,令人失望得很,大家捂着口鼻,几乎将这个大雄宝殿翻了一个遍,也没有找到那个开启地下密室的机关。很快就半个小时过去了,大殿里的烟却是越来越浓,令人窒息地几乎要喘不过气来。
  贺强跟在熊三娃之后倒了下去,这一回是真得倒下去的,武小阳还以为他又在装,抬起脚来想要踢他一下,哪知道这才发现自己的脚也软弱无力,也跟着扑通一声摔倒在地,但是他的脑子里却是异常得清醒,这就如同是喝多了酒一样,想要挣扎着爬将起来,却是无论如何也翻不过身来。
  肖剑也倒在了佛像的旁边,紧路着陈大兴也倒了下去,然后是张贤,最后是老山羊。倒下去的人都是与武小阳一样,脑子里还有着一种清醒的意识,却是浑身无力,他们都知道,随着时间的推移,他们的这种清醒的意识也终将迷糊。
  外面传来了一个土匪的喊声:“我说,也差不多了吧,这半天了,里面都没有动静了,这些解放军可能已经被迷了魂!”
  而吕奎安却是不以为然地道:“再等一等,再等十分钟。这些解放军诡计多端,大家还是小心一点为妙!”
  听着外面的一问一答,张贤不由得一阵苦笑,难怪吕奎安活的会比别的特务活的命长,他的确是过于小心了,在这个马上就要大获丰收的时候,他却还能够稳坐钓鱼台,不急不噪,确实是非比寻常。
  “我说特派员,我们乱枪把他们打死也就算了,为什么非要活捉他们呢?”一个土匪不明白地问着。
  吕奎安却是笑了笑,道:“你们不知道什么是奇货可居吧?呵呵,死的能换多少枪弹?还是抓活的好,到时可以要挟那些解放军,实在不行,还可以用他们去换些枪弹补给!”
  “呵呵,还是特派员想的周全呀!”几个土匪一起拍着马屁。
  张贤却很无奈,他可以想象得到,如果吕奎安发现这个解放军的小分队里的自己时,会是怎么样的一种表情;同时也可以想象得到自己所处位置的尴尬,虽然当初自己加入解放军是迫不得已,但是在常德的时候,韩奇亲自出马要求自己脱离解放军,回归国军来当这个湘西的反共复国军的总司令,却被他回绝了;到现在,他也没有后悔过自己的选择,尤其是到了湘西看到这些土匪们的残暴与祸害,更是不愿意与之为伍。只是,自己真得当了他们的俘虏,那才是一种难以承受的羞辱。
  正在张贤胡思乱想,迷迷糊糊之际,却猛听得这座高大的如来佛相里面传来了“卡嗒”地一声响,那座莲台忽然向两边错开来,露出了一个一米见方的洞来。听到声音,几个头脑还有些清醒的人,马上睁大了眼睛,不由得顺声看去,只见烟雾涌动之中,一个背着枪的女人从里面爬出来,跟在她后面的还有一个光着头,穿着袍服的小和尚。
  这个女人首先来到了陈大兴的面前,愣了一下,听着外面的人已经在喊了:“差不多了,还有五分钟!”她没有再犹豫,招呼着那个小和尚,让小和尚在里,她在外,把陈大兴抬了进去;然后她又飞快地出来,屏住呼吸,就近地把肖剑也老山羊抬了进去,连肖剑背上的无线电报话机也没有忘记,一并拿了进去;等这个女人来到张贤的身边时,借着窗棂中射过来的光线,张贤这才认出来,她正是昨天小分队救过的那个叫做谢三娘的当地妇女。
  谢三娘的手脚十分麻利,也不知道哪里来的一股邪劲,连拉带拖着,把张贤、武小阳、熊三娃与贺强都塞进了如来佛座下的莲花座里,她又出去看了一圈,拖着武小阳掉落的那把狙击步枪进来,已然累得气喘吁吁了。这个时候,门外的吕奎安已经在大声地命令着:“过去几个人,把门给我撞开,把窗户也给我打开,先把里面的烟放一放!”
  随着吕奎安的命令声落,大殿的门外传来了“咣咣”的撞门声,震得整个大殿顶上的灰尘都扑簌簌地落将下来。
  谢三娘已然顾不得坐在那里喘息了,连忙爬将起来,对着那个小和尚拍了拍手,这个小和尚马上明白过来,也不知道碰了下边上的什么机关,只听得“卡嗒”一声响,那个张开的莲座又合将了起来,立时莲座底下一片得漆黑,仿佛是与尘世已然隔绝的阴间。
  
  第二九章 火并(一)
  
  门“咣当”的一声被撞开来,大雄宝殿里的烟雾立即随着大门的敞开向外面漫去,而此时这些躲藏在莲座之下的小分队的队员们,脑子也渐渐地清晰起来,只是还有些浑身发软,一时半会儿的功夫还没有恢复体力。听着殿门被撞开来,大家的心一下子提到了嗓子眼里,几乎是不约而同地秉住了呼吸,竖起了耳朵听着外面的动静,张贤、肖剑与陈大兴更是“卡”地一声轻轻地拨开了冲锋枪的枪栓,准备着随时应付发现密道的敌人。
  但是,在大殿的门被撞开来后,上面却没有一丝的动静,显然外面的土匪在等着殿里的毒烟消散。
  过了好大一半天,蓦然从上面先传出来了一个人的惊呼之声:“咦,怎么没有人?”然后又传来了另一个人的高叫:“见鬼了,那些解放军不见了!”“真得是活见鬼了,人没了?”……上面已然乱成了一团,在这纷乱的吵嚷之中,吕奎安的声音却是异常的刺耳:“不可能,七个大活人不可能就这么没了!”
  “特派员,他们不会是和孙悟空一样会七十二变吧?”一个土匪天真地猜测着。
  “就算是他们长了翅膀,也不可能飞出这个大殿!”吕奎安却是非常得肯定:“他们一定是在什么地方躲起来了!”
  “特派员呀,这个大殿我们这么多人都翻了个底朝天了,除了这个泥菩萨之外,连个人影也没有看到,他们怎么躲呀?”
  “这个大殿里面肯定有秘室或者秘道!”吕奎安也想了起来,猜测着,同时大声地命令着那些土匪:“大家仔细一点,给我好好的找一找,一定可以找到机关所在的。那些解放军刚才已经吸了不少的烟,这个时候就算是跑,也跑不了多远的!”
  “是!”许多人在回答着。
  张贤不由得有些佩服这个特务老朋友,他的脑筋转得很快,马上就能想到这个结果,虽然莲座下面的秘道的确隐蔽,刚才他们七个人找半天也没有找到机关所在,只是那个时候是在烟雾迷离的情况之下,此时光线一定好上了许多,却保不准他们能够找到这个入口。
  听着莲座上面翻箱倒柜的声音,大家的心情都异常地紧张,生怕着这个藏身之所被发现。一旦这个秘道真得被发现了,还真得象吕奎安所说的那样,小分队的这几个人此时连跑的力气都没有,真得就只剩下了束手就擒了。
  可是,正当大家提心吊胆地以防万一之时,却听到寺院的门外半山之处忽然传来了枪声。这个突然响起的枪声显然也让在大雄宝殿里搜索着的吕奎安吓了一跳,莲座上面搜索的声音顿时停了下来。
  黑暗里,张贤只听到陈大兴在轻声地问着肖剑:“老肖,你没有联络上县委吧?”
  肖剑答着:“没有!”于是便再没有了声音。
  张贤明白陈大兴想要得到的结果,就是确认是不是自己的援军从山下杀了上来。想一想,陈大兴也太心急了,就算是肖剑联络上了县委,如果从辰州城赶到龙泉寺,最快也要有五六个小时,除非在马头山附近还有其他的小分队在活动。
  “特派员!特派员!是国民党兵打过来了!”一个土匪从外面跑了过来,向着吕奎安报告着。
  吕奎安微微怔了一下,马上又来了精神,连忙道:“快去叫兄弟们别开枪了,是自己人!”说着,当先地走出了大雄宝殿。
  听着上面乱糟糟的脚步声远了,上面似乎没有了一点的声音,谢三娘趴在那个洞口,透着微小的空隙向外面张望着,过了一会儿,她沿着个台阶下来,却是长长地出了一口气,告诉着大家:“他们都走了!”
  听到这话,大家才终于放下了心来。
  “谢谢你呀!”陈大兴当先地向着这个本地的妇女道着谢。
  “不谢!”谢三娘却是十分坦白:“要是没得你们,也就没得我了!”
  “呵呵,那是另一搭子事!”肖剑也笑了笑,道:“今天要是没有你,我们这几个人真得就要交待在这里了!”
  “我知道你们是好人!”谢三娘却道:“好人就不能被坏人打死!”
  “你一直在跟着我们没有去辰州?”张贤这个时候也明白过来,不由得问着她。这个时候,大家的眼睛已经适应了此地的黑暗,他可以看到谢三娘忽闪的目光。
  谢三娘点着头,却是咬牙切齿,十分坚定地道:“我要替我儿子报仇,我要打死黑大膀!”她说着,已然带着了哭腔:“我那娃才三岁,他就那么狠心把他摔死了!”
  听着这个当娘亲的控诉,大家都默默无语,他们在荆轲寨见过土匪的残忍,如果连一个三岁的孩子都不放过,那的确是跟东洋鬼子一样,已然丧失了人性。
  “你一个妇道人家,要想跟这帮土匪斗?怎么可能斗得过呢?”老山羊忍不住地提醒着她。
  谢三娘沉默了一下,却道:“你们不也只有七个人吗?”
  贺强不知道什么时候也清醒了过来,却是快人快语地道:“我看,不如你也加入我们这个小分队!”
  “贺强!”武小阳却不由得低喝了他一声,这种事情不是他这个队员能决定的,提也不应该来提。
  贺强吐了吐舌头,不再答话。
  “人家怎么也救我们,要是没的人家,又哪来的我们?如果不带着她,只怕我们连这里都离不开!”熊三娃忽然悠悠地道,他也不知道在什么时候醒了过来,他听不惯武小阳那么自大的话,插上了嘴来。
  见到是熊三娃插嘴过来,武小阳只最哼了一声,没有再答话。
  “呵呵,谢三娘,既然你这么想报仇,那就跟着我们吧!”终于,陈大兴开了口,他觉得熊三娃说得不错,如果不带着这个谢三娘,只怕他们真得是走不出这个龙泉寺,走出这座马头山。
  听到陈大兴答应接纳了自己,谢三娘并没有显出多激动来,只是淡淡地说了声:“谢谢陈同志!”
  “你先别谢!”陈大兴连忙道:“这里我是有条件的!”
  “什么条件?”谢三娘连忙问着。
  陈大兴道:“如今我们这几个人是组成的一个特别行动队,既然你能成这个行动队的队员,那么就必须要听从我的命令,服从我的领导,绝不可以象老百姓那样随心所欲,擅自行动!”
  谢三娘想了一下,点着头答应了。
  直到这个时候,老山羊这才问起谢三娘是如何知道这座龙泉寺的秘道的,谢三娘也没有隐瞒,如实相告。
  “今天一大早,我想着到龙泉寺来看看,可是刚刚要上山来的时候,在山脚就听到了狗叫声!”谢三娘幽幽地告诉着大家:“然后我觉得奇怪,就顺声去看,便看到了一个穿着道袍的人拿着个刀子,想要杀这个小和尚!”她说着,指了指一直跟在她身后的那个小和尚,这个小和尚正是见性的徒弟之一,是个哑巴。然后又告诉着大家:“于是,我开了一枪,把那个道士打中了,他从山崖上滚了下去,就这样,我救了这个小和尚。可是,还有一个小和尚我没有救过来,被那个道士杀掉了!”她说着,有些悲伤。而同时,张贤也可以感觉到身边的那个小和尚也在流着眼泪。不用多想,在她嘴里所说的那个穿着道袍的道士,多半就是昨天晚上他们见过的那两个赶尸匠中的一个。
  谢三娘停了下,又接着道:“我替他埋了他的师弟,准备进庙的时候,就听到了枪声,然后看到这些土匪在围攻你们,这些土匪就是黑膀子的人!”
  “哦?”张贤与陈大兴等人都不由得愣了一下。
  谢三娘还是咬着牙,恨恨地道:“我当然不会认错,他们里面的人我认识一大半!”
  听着她痛恨的样子,让在场所有的人都可以感觉到她心中所压制的仇恨。
  只听着谢三娘接着道:“我本来想从后面开枪,替你们解个围,还是这个小和尚带着我从秘道里进来,来到了这里!”后面的话,她没有再说,不过,大家也都知道。
  “这个秘道通到哪里?”陈大兴经不住地问着。
  谢三娘道:“通到山下面一个很隐蔽的岩洞。”
  武小阳从地上爬了起来,他和身体比别人都壮,精神头也大了许多,却还是觉得浑身有些酸麻,建议着道:“我们不要再在这里坐以待毙了,大家都还能走吧,赶紧离开这个地方吧!”
  一听到这个提议,贺强马上来了精神头,挣扎着站起身来,却又扑通一声坐下去,嘴里哎哟地叫着,道:“我也想快些离开,却走不动!”
  老山羊道:“这种迷魂烟吸得多了,还是闭目养养神,怎么也要过两个小时才可能缓过神来的!”
  陈大兴也道:“大家还是尽快恢复起来,万一这些土匪又回来,可就不好办了!”
  “嗯!”众人答着。纷纷闭目养起神来。
  但是,张贤却还是有些疑惑,经不住地问着谢三娘:“谢三娘,那些土匪叫的特派员是从哪里来的?”
  谢三娘道:“这个人我也不认识,只是听说过,好象是国民党的一个高官,他们要收编这些土匪组成什么反共护国军,他向黑膀子许愿,说可以让他当一个团长。黑膀子对他十分巴结,什么都听他的,实际上这个特派员已经成了他们这群土匪的头。”
  “这样呀!”张贤这才明白过来,当初韩奇找到自己,所说的那年反共护国军,上万的人,只不过是一个空头支票,要他统领的不过是这些由土匪们组成的乌合之众。想到这里,他不由得有些悲哀,看来,国民党的气数的确是尽了,为了达到自己的目的,连这些祸国殃民的土匪武装也开始收编了,这样的武装,就算是再多,又有什么用呢?
  谢三娘忽然想起了什么来,对着大家道:“你们可以用多喝点水,用水洗洗脸,这样会醒得快一点!”
  可是,此时大家的水壶几乎都是空的,根本就没有多少水。于是,谢三娘自告奋勇着拿着大家的水壶去打水,并且告诉大家,来去也就是半个小时而已。左右也是等,陈大兴叮嘱了她一声,让大家把水壶递给谢三娘,听着她带着小和尚摸着黑暗沿着秘道而去。
  ※※※
  时间在一分一秒地过去,大家只觉得谢三娘是去了半天,实际上此时大家都是在度日如年一般地煎熬着,刚才还听到龙泉寺外传过来的枪声,此时已经平息了,也不知道这两方面的敌人怎么了,是不是已经离开了这座古寺?
  而这世上总是没有那么如意的事,大家就怕那群土匪再回到这里来,那群土匪真就偏偏地又回到了寺院里来。这一回,除了这群土匪,跟进来的还有人数更多的国民党的残兵。
  
  第二九章 火并(二)
  
  听着大雄宝殿上面又传来了一阵乱糟糟的脚步与嘈杂之声,大家马上明白一定是敌人又转了回来,刚刚还放下了的颗心又都悬了起来,同时也都屏住了气息,生怕着喘气声也会把上面的敌人惊动。
  “哈哈!”首先传来的是吕奎安放声的大笑,这声音在这个时候听在张贤的耳朵里,却象是晚上听到了猫头鹰的怪叫声。
  “这真是大水冲了龙王庙,一家人不认识一家人呀!”吕奎安大声地说着,也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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