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兵(一名)-第24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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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听到有人推门而入,熊三娃马上站起身来,想要高声怒骂,转过身看到了张贤的时候,马上惊叫出声来:“哥,你怎么来了?”
  张贤没有回答,示意着身后的警卫退出屋去,大踏步地走到了黄新远的面前。
  黄新远依然紧闭着眼睛,虽然双手被捆,却显出一副泰然自若的样子。他光着头没有戴帽子,还是和原来一样留着齐短的平头,只是和以前相比,明显得老了许多,也憔悴了许多,整张脸腊黄瘦削,眼窝阴黑地深陷进去,鼻子还是和以前那样尖隆着,原本显得十分坚毅的下巴上,此时却是布满了绒黑的胡子茬。
  “哥,他在装睡,我知道!”熊三娃指着黄新远骂道:“这个狗东西,被我抓到一直到现在,还没有说过一句话,要不是听从你的命令,我早就把他枪毙了!”
  张贤点了点头,对着面前的这个老熟人道:“黄新远,你真得能睡得下去吗?”
  黄新远还是没有回答,眼睛依然紧闭着。
  张贤搬过了一把椅子,稳稳地坐在了他的对面,其实对于他来说,面对黄新远真得也没有什么好谈的。他之所以要过来看看这个黄团长,其实就是要平息自己的怒气,可是看到此时他的这副模样,这股怒气又消了不少。
  原以为黄新远还是会以沉默对抗,张贤并不指望他有什么回复,在他看来,黄新远也是一个将死的人,他只是坐一会儿看看他最后的样子,就准备离开,然后会命令人将他直接拉出去枪决了事,以解自己心头之恨。
  这个时候,久未发声的黄新远却开了口:“张贤,我知道你肯定会来见我,所以我也一直在等你到来!”他说着,睁开了眼睛,黝黑的眸子并不避讳地直视着张贤的眼睛。
  两个人互相凝视着,把身边的人与流逝的时间都抛在了脑后。
  良久,黄新远却是当先地笑了,张贤却皱起眉头来,在这个时候,黄新远还能够笑出来,此人的心境的确不同一般。
  “张贤,还记得你当初刚刚当上一一八旅旅长的时候,请我们大家吃饭时所说话吗?”黄新远问道。
  张贤愣了一下,那一次的宴请,是大家的一次难忘经历,也是众人友谊的结束。在那之前,他已经对黄新远有所怀疑了。
  他还是摇了摇头,道:“那是三年前的事了,我说了些什么,早就忘记了!”
  黄新远笑了笑,道:“我还记得,你说你与大家相识一场是一个缘分,希望能和大家结个善缘,而非恶缘,如今,这话还历历地响在我的耳畔!”
  经他如此一说,张贤却是越发地鄙夷起来,嘲讽地道:“是呀,我是这么说的,我也希望大家都是这么想的,可是,你却把我们大家都欺骗了,尤其是张慕礼大哥!”
  听到张贤提到了张慕礼,黄新远的笑容马上凝固了起来,脸上露出了痛苦的神色,但是紧跟着却又摇了摇头,有些无奈地道:“是呀,我们大家能够相识一场,前世不知道修了多少年呢,我也想与你们结个善缘,但是时事弄人,如果当初国共两党能够真正的坐下来,都能以国家与民族利益为重,组建联合政府,那么这个善缘还是可以结下来的!要怪就只能怪蒋介石,怪你们这些黑恶腐朽的国民党反动派,是你们当先地撕毁了停战协议,否则,你我也不会这样兵戎相见!”
  “黄新远,你不要再妖言惑众了!”张贤不由得愤怒了起来:“我不管你什么主义,也不管你什么信仰,我只想问一问你,还知道什么是信义吗?”
  黄新远怔了一下,却又是一阵地大笑:“张贤呀,我一直很佩服你的胆识与见识,从来就觉得你是一个人才。说实在的,今天我败在你的手上,我也无言以对。只是,张贤,我没有想到你却还是如此得愚腐,难道你还想指望所有的人都来做宋襄公吗?”
  “宋襄公也比你强!”张贤反唇相讥着:“张慕礼大哥生前把你当成挚友,对你倾心无私,可是你……!”他说着激动了起来,又想起了叶大嫂带着两个子女凄凉地离开武汉的情景,眼中不由得有了泪花。
  看着张贤如此的样子,黄新远也不由得愧疚了起来,他知道张贤与张慕礼的关系,还是辩白着:“不错,要说我这一生最为后悔的事,就是打死了张慕礼,但是这也是当时我不得已而为之的!国共两党之间,在这个时候已经就是你死我活的斗争了,对于我们这些革命者来说,革命是来不得一点得客套、一点义气的!张贤,如果是你,你也会这么做的!”
  “我真得很后悔,你从我的身边逃走,当时我为什么还要把你放了过去!”张贤却是一字一板地道。
  黄新远愣住了,猛然想起自己和钱雄风从一一八旅里出逃的情景,虽然开始的时候,是他制住了张贤,但是在最后却被张贤反而制住了他,若不是张贤念着弟弟张义的求情,念着往日的友谊,他早就成了张贤枪之下鬼。刚才自己的反问,对于张贤来说,显然是不成立的。
  “你们这些自居的革命者,其实都是一群无情无义的人!”张贤愤怒地骂道。
  黄新远却再一次闭上了眼睛,脑海中出现了自己父母,自己的妻儿,以及许许多多已然逝去、或者还未逝去的亲朋好友,他少年时抛家舍业,立志救国,为了这个美好的愿望,他参加了共产党!选择了革命!可是如今想一想,却真得如张贤所骂得一样,对自己的亲人,对自己的好友,却是有些无情无义了!
  “男儿欲作健,结伴不须多,鹞子经天飞,群雀两向波!”黄新远忽然想起了这首诗来,这首诗是那次张贤宴请大家的时候,由感而发的。这个时候,他将之念出来,却是有着同样的感慨!
  张贤怔了怔,这难道就是黄新远的回答?而这首诗,却正是当初自己的志向,而黄新远却还嘲笑过他,用另一首诗来回应:“男儿可怜虫,出门怀死忧,尸丧狭谷中,白骨无人收,头毛堕落魄,飞扬百草头!”什么时候,他与自己倒置了起来。
  “如今,你再一次落在我的手里,还有什么要说的没有?”张贤不想再跟他哆嗦下去,准备结束这次谈话。
  黄新远又一次睁开眼睛,却有些凄凉地笑了笑,道:“张贤,我和你可能是前世的冤家,今世的对头,死在你的手里面,我也认了,只是你我认识这么久,也算是老朋友了,临死前我有一句话想要奉劝你一下,不知道你愿不愿意听!”
  张贤想了一下,却是摇了摇头,对着他道:“黄新远,如果你还是要说什么你们共产党必胜,我们国民党必败什么的,就省了吧!”
  黄新远笑了笑,摇着头,道:“我只是给你一个人生忠告!”
  “哦,那请讲!”
  黄新远点了下头,这才悠悠地道:“张贤,你最大的优点是重情重义,倒是很有远古的侠风!可是,这也是你最大的缺点!”
  张贤略微思索了一下,不明白他这话是什么意思。
  仿佛是猜出了他的怀疑,黄新远笑了一下,道:“重情义并不是不好,但是,俗语道,识时务者为俊杰,如果你留恋的是这万恶的旧社会,而排斥打破旧社会新建的新社会,那么,这份所重的情义,将带你走向一个不归路!”
  张贤又皱起了眉头来,说来说去,黄新远还是说到了他不愿意听的共产党的说教上来了,不过,看他如此诚挚的态度,并不是象以前那样把自己当成了敌人,而是当成了朋友!当下,他淡淡地道:“多谢你的好意,我自会好自为之的!你还是自己选择一下,你的归路吧!”
  黄新远点了点头,反而显出轻松的样子,道:“人最怕的就是一死,如今对于死,我早就做好了准备,只希望你能够让我少受点罪,一枪命中!”
  张贤点了点头,郑重地道:“你放心,我会一枪击中你的心脏,不会有多少痛苦,也不会让你面目全非的!而且,会给你买口棺材,选一个好的地方埋了,然后再给你立个碑,让你的家人容易找到!”
  “如此多谢了!”黄新远依然面露着笑容,一副视死如归的样子。
  张贤忽然有些悲哀,面前的这个人,也曾是他出生入死的同袍,可是在内战的战场上,大家已然把这些兄弟同袍之谊,化成了难以消解的恨!
  
  第五七章 板桥(二)
  
  黄新远被张贤枪决了,在这个晚上,张贤一个人坐在静静地涡河北岸,尽管此时的硝烟还未散去,他却觉得心里头总算落下了一块大石。他默默地向地上洒了一碗酒,以告慰结义的大哥张慕礼的英魂,在这个时候,他也终于算是了却了心头一桩心事。当初在叶大姐带着子女离开武汉的时候,他曾向她许诺过,要为张慕礼大哥报仇,如今虽然已经实现了这个诺言,可是他却如何也高兴不起来。黄新远与他说的话还历历在目,作为一个不同政见者,黄新远的执著未必就是错的,很可能一切让他说中。
  不归路!其实,张贤自己也非常清楚,自从他跟着胡从俊由武汉出发,踏上内战的战场之上,从那个时候起,他就已经踏上了不归路,又何止到现在所能够回头的呢?
  杨涛军长回到十八军,果然接到了黄维司令官的命令,作为同城的指挥官,黄维开会作出如此重要的决定,却没有通知他来参加,他自然十分气愤,于是还是忍不住冲进了十二兵团的指挥部,去面见黄总司令官。
  对于杨涛的到来,显然已经是在黄维的意料之中了,他将国防部的急令拿出来,这是上面的命令,杨涛也无话可说。黄司令官最后倒是十分婉转,明白地告诉他,这一次的军事行动之后,他就会坚决地离开十二兵团,一心一意地去办自己的军校,到时会推荐胡从俊来担任十二兵团的总司令官,同时也会向国防部建议杨涛来担任兵团的副司令官。
  面对黄总司令的语重心长的软话,杨涛刚来时的冲火也被冲得消散了下去,其实他心里有明白,黄维之所以在自己的面前如此讨好,还是因为此时自己身为十八军的军长,是他所要倚仗的人。
  说到最后,杨涛建议即使按国防部的命令行事,也要等到吴周带着后面的八十五军赶到,最少要在蒙城驻派一个军的兵力以作后盾,有了蒙城,十二兵团就有了可以支撑的一个点。
  但是,黄维还是拿着上面的命令来搪塞着,国防部要求十二兵团必须要在二十日克复宿县,如今已经是十九日了,只有一天的时间,不大举出动,又如何能够达到目标?而且,他也向杨涛军长保证,吴副司令带着八十五军以及十八军的四十九师会紧随其后而来,到时他会安排八十五军出一个师驻守蒙城,只有守住蒙城,十二兵团就不会有太大的事。如今对于十二兵团来说,最紧要的不是给自己留后路,而是必须要勇往直前。
  杨涛还想说些什么,但是此时的第十军与第十四军已经行动了起来,越过了涡河向北挺进,虽然他有一种明之其不可为的预感,到这个时候,也只好照命行事。
  这一次黄维一改以往以十八军为作先锋的行军模式,而以十四军为前导,直接越过了十八军的涡河阵地,向宿县方向挺进。
  既然是这样,杨涛也就乐得让十八军尾随其后,正好可以休息一宿。
  杨涛向自己手下的两位师长传达了上面的命令,虽然有许多怨言,但是在这个时候,他也只能鼓励大家,勇往直前。
  此时此刻,张贤心头却是充满了一种莫名的恐惧,这在他从军史上,在以往任何时候也不曾有过的心境,便是当初被鬼子围困在死城常德,他也没有象现在这样得心慌过,他隐隐地觉得,黄司令官的命令,就是要将十二兵团带往不归路!
  ※※※
  刘兴华面色凝重地盯视着面前的地图,侦察员已经向他报告,敌十二兵团的先头部队第十四军已经离着越过了奶奶庙,直扑他们襄河纵队防守的板桥集而来。
  板桥集,位于蒙城的东北,在北淝河的南岸,是蒙城通往宿县公路上的必经之地。从蒙城往宿县,有三条路可走,最便捷的一条路就是沿着蒙宿公路,向东北越过奶奶庙、板桥集、在南坪集渡过浍河,便可以直达宿县;以这条公路为中心,东面与西面各有一条几乎是平行的道路通往宿县,只是大部分为车马可过的大土路,远不如这条蒙宿公路好走。以十二兵团的机动能力,肯定只会选择沿着这条蒙宿公路前行。
  而不管是十二兵团选择哪一条路来走,蒙城与宿县之间都横着十三条大小河流,如今襄河纵队所防卫的就是这十三条河流中仅次于涡河与浍河的北淝河。
  中原野战军的通报已经传达了下来,王勇的中野一纵在蒙城对面的涡河防线已然被敌人突破,中野一纵损失惨重,已然撤离了涡河沿岸的阵地,退向板桥集之后的南坪集那边,配合友军在浍河重组防御,在经过板桥集的时候,王勇司令员专门来见刘兴华,刘兴华这才知道,黄新远的第四团已然被张贤的第十一师尽灭,他不由得倒吸了一口冷气。
  “老刘,这一次可是硬仗,你们襄河纵队可要小心了!”王勇司令员不无焦虑地告诫着他。
  刘兴华点了点头,如果按照以往的打法,以刘司令员的战略方针,根本不会与敌人硬碰硬地对垒,蒙城与宿县之间十三道河流,就是十三道天然的屏障,各部队完全可以让开正面,埋伏两厢,等敌人渡河之时对敌进行狙杀与攻击,以求最大限度地杀伤敌军,令其减员,迫其缓步!可是这一次却不一样,上面要求各部队据河而守,以正面防卫的形式,以求最大限度地阻拦敌人前进的步伐。刘兴华知道,此时在徐州以东地碾庄附近,华东野战军的主力正在围歼黄伯韬的第七兵团,看来,中央是下达了最终的决心,是要来打这一个大仗了。中原野战军在这个时候,就是要尽自己最大的能力来配合华东野战军的作战,不管有多大的牺牲,也要阻击敌十二兵团的求援,以求达到必须完成的作战目标。
  “老王,你有什么好的经验可以总结给我吗?”刘兴华谦虚地问着自己的老朋友。
  王勇笑了笑,对着刘兴华道:“老刘呀,你跟十八军可是老的冤家对头,打得交道也比我多了很多,你的经验比我多不少,我还没有向你请教呢,你却先来向我请教了!”
  刘兴华也笑笑,道:“老王,你别说得这么客气,我们大家都是互相讨教的。你们中野一纵在涡河与敌人打了两天两夜,就那么一万人不到,却挡住敌人十万的大军这么久,如果让我们襄河纵队来打,我只怕连一日一夜也很难挺住!呵呵,上一次的颍河本来想好好的打一场,哪想到张贤那个家伙却从下游绕过了河,令我不得不下令撤退!”
  听到他如此一说,王勇的面色也严肃起来,正经地道:“别说,老刘,我还真得有些教训要告诉你!”
  “哦!”刘兴华忙道:“请讲!”
  王勇道:“黄维兵团下面能战斗的不过十八军、第十军而已,其中又以十八军的十一师和第十军的十八师最为强悍,而这两个师,又以张贤的十一师最为突出,如果你能够打败张贤,那么,十二兵团里的其他敌部也就不足挂齿了。”
  “这些我都知道!”刘兴华道。
  王勇接着道:“其实这个张贤也没有什么好怕的,这个人就是诡计多端了一些。这一次的涡河阻击战,如果我们不是在防线上有一个遗漏,给了他一个可乘之机,让他得以能够偷袭黄家庄,这场战斗也不会打到这种结果。张贤最善长的是正面佯攻,侧面突破,这说明他害怕伤亡,如果我们跟他正面对决,不给他以可乘之机,在强攻不下的情况之下,他定然不能持久!”
  刘兴华愣了一下,印象里,张贤的确是一个十分在乎自己伤亡的人,可是,他却不能苟同王勇的看法,这点并不应该是张贤的弱点,包括他自己当这个襄河纵队的司令员,其实也是与张贤一样,对纵队的伤亡十分看重的!也许正是因为如此,他没有王勇那样不怕牺牲的精神,所以襄河纵队也始终只能作为中原军区里的一个二流部队存在。
  王勇走了,但是刘兴华还是从他的总结中得出了一点教训,他说得不错,只要不给张贤以可乘之机,在强攻不下的情况之下,他定然不能坚持多久!可是,要想布置出一个无懈可击的防线出来,又谈何容易呀?张贤本身就是一个能打防御战的高手,而他在这方面却也自承远远不及,如今这条北淝河的防线,要怎生得在拦住敌人的去路的同时,还要最大限度地保存自己的有生力量呢?刘兴华一时之间也想不到其他更好的办法。阻击战最重要的是要修建必要的防御工事,如今,对于刘兴华来说,只有把这些工事修得更多,修得更好,修得更结实,修得更加牢靠,除此之外,别无他途!
  刘兴华亲自在自己纵队的北淝河沿线查着地图,巡视着阵地以及各种工事,他还记得当初象河关战役的时候,就是因为自己一时的疏忽,没有去视察关山阵地,最终倒置了那场战斗的失败。所以,在这一次的北淝河阵地上,他察看得十分仔细,连他身边的警卫员武小阳也有些不解,不明白地问着他:“司令员,这已经是第五道沟了,你让大家挖得还要跟第一道沟那么深那么宽,有用吗?敌人只怕连第一道沟都过不来的!”
  刘兴华转过头来,却是一瞪眼:“武小阳呀,你别跟我想当然的!这仗没有胜利之前,什么情况都有可能发生,如果你总是存在着那么一丝的侥幸,那么我看你离着死已经不远了!”
  武小阳不由得一吐舌头,不敢再问下去,跟了刘兴华这么久,刘司令还从来没有跟他说过这么不留情面的话。他的身边,石头与何大栓也互相对视了一眼,发觉纵队司令的脾气这两日也大了许多,看看刘兴华又钻进了一个地堡里面去看,何大栓把武小阳拉到了一边,责怪地道:“武哥,你怎么总是哪壶不开提哪壶呀?你明知道咱们司令员这些日子吃不下睡不好,一直在上火,你还问这些没用的话,真没有张义哥那么有眼力劲儿!”
  武小阳的脸不由得憋得通红,却是哼了一声,不再答话。
  石头却是眼尖,望着远处正在带着一群民夫运着土方、喊着号子的一位女干部,不由得喊了起来:“咦,那不是政工队的王队长吗?”说着,大叫起来:“王队长!王队长!”
  王芹显然已经听到了,转过身来,看到了他们,好象是想起了什么,连忙跑了过来,一见到武小阳便不由得笑着道:“呵呵,你们怎么也在这里?”
  何大栓指了指边上的那个地堡,向她努了努嘴,小声地道:“司令员在里面呢!”
  王芹已然明白了过来,没有再问下去,却是从随身背着的军包里掏出了一双黑色的布鞋来,递给了武小阳。
  武小阳愣愣地接到手中,有些不明白地问道:“给我的吗?”
  王芹却是摇了摇头,告诉他:“这是春妮给张义做的,早就做好了,放在政工队她的包裹里,只是因为她受了伤,还在养伤,上一次你们去看她的时候,这双鞋又不在那里。她让我把这双鞋带给张义,我也一直在忙着动员村民们支前,没有空去找他。小武,我知道你跟张义是最要好的朋友,还是你帮我带给他吧!”
  武小阳只觉得心里酸溜溜地不是滋味,忍不住埋怨着:“春妮都给张义哥做过了一双鞋了,这又做了一双,她怎么不给我也做一双呢?”
  王芹愣了愣,忽然大笑起来,却并没有给他一个解释,转身大踏步地离去,忙活自己的事了!
  
  第五七章 板桥(三)
  
  十四军作为十二兵团的前锋,越过了奶奶庙,很快地抵达了北淝河南岸的板桥集,此时,他们所遭遇的却是如同十八军在蒙城附近被阻涡河南岸一样的境地,但是,十四军却没有十八军那么强大的战力,足足打了一个晚上又加上了半天,也没有能够突过河去。到二十日中午的时候,杨涛带着经过一夜休整的十八军从后面赶了过来。
  黄维面对着十四军的熊军长却是一脸得铁青,一路上,十二兵团都是在倚仗着十八军在前逢山开路,遇水搭桥,从确山出来,一路上经过洪河、颍河以及蒙城之北的涡河,原打算少些对杨涛所率领的十八军的倚靠,所以才会让十四军来打一个前战,却没有想到会是这样一种结果。
  十四军的熊军长却很是委屈,强自辩解着:“司令,守北淝河的我们的老对手,刘兴华的襄河纵队,原先与他们打,他们都是打一下就跑的,这一次他们却不同以往,跟我们拼了命了。他们把蒙宿公路上的桥都炸了,而且在这条北淝河的北岸,修筑了几公里长的数条沿河工事,不仅是一道,听空军报告,最少也有五道六道,比涡河的共军阵地搞得还要多还要宽。我们的士兵冲过去的时候,已经伤亡了不少,可是还没有等站稳脚跟,他们的第二道防线里马上就会有人逆袭过来,将大家打到河里。我采用梯队攻击,第一梯队占领河沿阵地后,第二梯队马上交替上去,对他们的第二道防线进行攻击,可是,他们却避开我们的正面,向两侧撤退,直到我们撞到了他的第三道防线,他们那些撤走的人却又回转身来对我们进行封堵,对我们进行两面夹击,这么打来,我的部队伤亡太大了!”
  看着十四军熊军长灰头土脑的样子,黄维却有些无可奈何,上面给他的限令是要他在二十日克复宿县,今天就是二十号了,十二兵团还被堵在北淝河南的板桥集无法前行,要想按上峰的计划达到目标,是根本无法完成了。想一想十八军打涡河的时候,也打了两天两夜,十四军的实力远逊于十八军,要想在短时间内拿下北淝河来,那也只能是自己的一厢情愿了。
  杨涛带着张贤与王元灵这两位师长走了过来,十八军已经到达板桥集之外,此时正在列队休息之中,作为主官的他们来到十二兵团的临时指挥部,是要来探听前面的状况,以及等待军团指挥部的进一步指示的。
  一见到黄维,杨涛军长便有些担忧地道:“黄司令,今天无论如何是到不了宿县城下了,就算是我们现在能过北淝河,前面还有浍河、沱河等着呢!”
  面对严酷的现实,黄维不得不点了点头,只能无可奈何地道:“形势如此,我们只好尽力为之了!”
  杨涛不由得皱起了眉头来,经不住地又旧事重提:“钧座,我看不如我们重新回转蒙城,按萧参谋长的方案重新布局,这样一来还不至于过于被动!”
  一听到杨涛又提及此事,黄维的脸却有些挂不住了,萧参谋长的三个方案都已经被他当场回绝,这才过了一天,便又回到那三案之中,他这个兵团总司令也太出尔反尔了,更何况这才刚刚从蒙城出来,就这么退将回去,如果第七兵团真得被歼,国防部追究下来,他连一点的说词也没有。
  “杨军长,才遇挫折便思退却,你这哪里还有一个军人的精神?”黄维严肃起来,板着脸反问着他。
  杨涛被他如此一说,反而脸红了起来,却是不由得冷哼了一声,不再答话。
  看着面前这两个军长,黄维只觉得自己也一肚子的火气,熊军长听话,却没有能力;杨军长有能力,却不听话。可是到这个时候,仗还是要打,河还是要过的,只能板着脸命令着:“杨军长,你们十八军马上协同第十军拿下共军北淝河防线,务必要在天黑之前全军渡过北淝河!”
  杨涛怔了怔,极不情愿地道了声:“是!”
  ※※※
  当下,杨涛与十四军的熊军长商量了一番,最终决定两个军分别从东西两面分别抢渡,由十四军负责板桥集的西面正面的渡口,而十八军转向下游,在五里之外的刘家湾附近渡河。
  决定作出来后,杨涛马上布置以十一师为前锋,当先开赴到刘家湾。
  北淝河并没有涡河宽大,但是水却很深,便是徒涉的地方也要没腰了,所以针对这种情况,张贤知道必须要先搭桥,才便于大部队的迅速通过,如果大家真得徒涉过河,就算能够顺利地冲到对岸,在这个寒风料峭的冬日里,只怕还没有开打,就先要感冒了。
  十一师工兵营的营长是叶思齐少校,是与张贤同年的军校生,原本是十八师的工兵连长,因为作战勇敢,所以被张贤要过来当了十一师的工兵营长。三个月前,他刚刚新结的婚,张贤还专门给他送了块表来当作新婚的祝礼。
  叶营长是一个经验十分丰富的老工兵了,对于架桥、修路这些工作十分熟悉,而且每次完成的任务都非常出色,不仅快,而且好!深得张贤的喜欢。
  张贤在与叶思齐布置完了任务之后,便给了他一个小时的时候。让他赶快去准备,在这期间,他命令三十二团的熊开平团长,派出一个营,徒涉过河,以夺取一个沿河的滩涂作为阵地,掩护工兵团架桥成功。
  在这个时候,因为时间的紧迫,根本不容他有一丝侦察地形及对岸敌情的机会,只能硬起头皮来强攻。不过,自从知道此时北淝河对岸的是刘兴华的襄河纵队之后,张贤却又放下了心来,毕竟与襄河纵队交手不止一次了,彼此双方都对对方有着深足的了解,而最近一次的交手,也不过是前几日在颍河的突破战。
  突破战在强大的炮火的打击之下拉开了序幕,三十二团团长熊开平以第一营为突击队,在营长姚昱的亲自带领之下,徒涉过北淝河,乘着南岸炽烈的炮火掩护,相机占领沿河的两处滩涂,并且紧急构筑起了两道临时的工事。为了能够占住脚跟,姚昱命令一个连拿下了滩涂之前的一个襄河纵队的河岸阵地,便以此为楔子,牢牢地钉在了那里,任凭着襄河纵队又从四下里向这里反扑过来,第一营始终未退。
  此时,在这一河段防卫的却是襄河纵队最弱的第三旅,旅长方达早已经得到了纵队司令刘兴华的死令,要求全旅必须要死守河岸阵地,不能放敌人一兵一卒过河。只是到这仗打起来的时候,这个方旅长还不知道自己的对手是谁,及至听到已经被敌人抢渡过河时,不由得恼羞成怒起来,连忙组织起两个连的兵力进行着反击,希望能够一举夺回自己已失的阵地。
  当刘兴华得知在刘家湾出现敌人渡河部队之时,他不由得愣了一下,此时他的目光还在板桥集正面的敌十四军的身上,将襄河纵队的主力第一旅与第二旅全部放在了这里,与十四军的交战从十九日夜里就已经开始,一直到二十日的中午,襄河纵队都十分成功地阻止了敌人的突破,当然,为此,襄河纵队的第一旅与第二旅也负出了不小的伤亡。突然接到第三旅旅长方达的报告,说是自己的正面有大批的国军强渡北淝河,这自然令刘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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