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兵(一名)-第22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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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呀!”文副参谋长连忙随声附和着:“要是十一师能够当夜追击,肯定会有不少的斩获!”
  张贤咬了咬自己的嘴唇,忽然感到了一种从未有过的悲哀,面前的这两个人根本就是纸上谈兵的家伙,却能够担当如此得重任,这也就难怪国军不败了!
  胡从俊在边上却听不下去了,插嘴过来,嘲讽地道:“看来,你们都是指望张师长是诸葛亮、是姜子牙了!以为他能掐会算,呼风唤雨!”
  大家都愣愣地望着胡从俊,不明白他的话意,吴周副司令问道:“老胡呀,你这话是什么意思呢?”
  胡从俊依然嘲笑道:“连我们都搞不清楚共军是怎么回事,你们怎么能够要求张贤做出明确的判断呢?”他说着,又收拢了笑容,直视着当面的文副参谋长,严肃地道:“文修,你也别想当然地以为如果这样,肯定就会那样!我可以很明确的告诉你,如果那天晚上张贤派人去追,那么到头来他将会损兵折将!刘伯承要是象你以为的那样好对付,我们还要跟他打这么久吗?”
  萧参谋长也帮着腔道:“张师长的指挥没有问题,如今这种局势之下,我们还是要以谨慎为妙!”
  文副参谋长的脸一阵白一阵红,面对胡从俊的责问,他无法回答,却又有些怀疑。
  黄维的脸上也有些挂不住,胡从俊的话虽然明面上是针对文副参谋长的,而暗地里也是指向他的,所以他的脸色也变得异常得难看。
  吴副司令连忙出来打着圆场:“呵呵,其实张师长也没有错,文副参谋也没有错,大家都是为了党国的利益,我看这件事就到此为止,不要深究了!”
  黄维点了点头。
  张贤却有些委屈,但也知道今天若不是胡从俊从中说话,以黄维板犟的性格,说不定还真要给自己一个处分,当下也就不再多言。
  这件事说完,胡从俊却提到了另一件事来:“这一次我们兵团兴师动众,气势汹汹而来,各部队却四处扑空,我觉得这其中有些问题!”
  “有什么问题?”黄维却是不以为然。
  “如果白长官的情报没有错的话,那么我们十二兵团中定然有共产党的奸细,把我们的作战情报透露了出去!”胡从俊悠悠地道。
  众人都为之一愣,张贤也怔了一下,马上想起了吕奎安曾经告诫过自己的话,不由得看向那个吴周副司令,如果真得有问题的话,吕奎安说肯定是在八十九军里。
  但是吴周副司令却很坦然,也点着头道:“是呀,老胡的猜测还真得有些道理!这些共军又不是千里眼,顺风耳,怎么会知道我们出动?就是再怎么巧,也不可能我们一个共军也遇不到,便是连他们的游击队也跑得无影无踪!”
  黄维也想到了什么,却不愿意往那个方面多想,问着胡从俊:“从俊,你这个时候说出这话来,意思是什么呢?”
  胡从俊笑了笑,这才道:“对于我们十二兵团的作战计划,知道的人并不是很多,包括几个师长、军长,还有兵团里的几个参谋,总共不到二十个人,这些人都要好好地查一查!”
  黄维想了想,道:“实不相瞒,前些时保密局的人也找过我,认为我们十二兵团里的高级将佐中,可能隐藏有共谍!”他说着,看了看吴周副司令官,道:“老吴,他当时要查你的八十九军,但是我认为十二兵团刚刚组建,人心还未收拢,担心引起混乱,所以拒绝了!”
  吴周副司令有些尴尬,连连摆着手,肯定地道:“八十九军那些师、团长们,都是我一手带出来的,他们都身经百战,我可以担保他们不会有问题!”
  黄维转头看了看胡从俊,胡从俊道:“钧座考虑不无道理,如果从军中开始查可能会影响军心,我看我们可以自行在暗中查处,可以先自上而下,从兵团指挥部查起!”他说着,有意无意地看了看黄维身后的文修。
  黄维楞了一下,兵团指挥部,是他一手创立的,许多的人都是他从各处调来的,其中很大一部分是他在武汉创办军校的班子,胡从俊这话直指兵团指挥部,实际上就是在怀疑他的人中可能有共谍分子。
  黄维的脸色再一次得难看了起来,不快地决定着道:“这件事以后再说!”
  “钧座!现在查处还来得及,如果现在不开始查的话,只怕到以后的关键时候,这些共产党的奸细会坏了大事!”胡从俊还在建议着。
  “老胡,我知道当年你们在湖北围攻共产党新四军的时候,吃过他们这种亏,呵呵,你是不是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蝇呀?”吴周副司令笑着问道。
  听到吴副司令提到了旧事,那正是张贤的一处伤疤,却也是胡从俊的一处伤疤。
  胡从俊没有理会吴副司令的玩笑,依然坚持着:“钧座,我们十二兵团必须要查,而且刻不容缓!”
  黄维显得焦躁了起来,摆了摆手:“这件事我已经决定了,就不要再提了!”
  “钧座!”胡从俊大声地叫了起来:“要是现在不查,到时候只怕十二兵团会死无葬身之地呀!”
  众人都愣了愣,吴副司令也收起了刚才的玩笑,听出了胡从俊的认真。
  黄维看了他一眼,越发露出了厌恶的神情,也一字一板地答复着他:“胡从俊,你要查,就等你当了这个兵团的司令官再说吧!”
  胡从俊不由得一惊,这才想起了自己的身份,面色一片得惨白,不由得呆在了那里。
  
  第四三章 将帅(三)
  
  从兵团指挥部里出来,胡从俊一直沉默不语,张贤知道,黄维司令官的那句话已经深深地刺伤了他高傲的心。
  杨涛已经等在了门口,一见到两个人从里面出来,连忙迎了上去,问道:“怎么样?”
  胡从俊与张贤都明白他的所问,张贤点了点头,告诉他:“没什么事,黄长官也只是问了一问,并没有把我怎么样!”
  “这样就好!”杨涛长出了一口气,却又见到胡从俊紧锁的眉头以及那张阴沉着的脸,有些不明白地问着:“副司座,张贤都已经没有事了,你还这么不高兴,又是为了哪般呀?”
  胡从俊转头看了他一眼,却没有回答他的问话,而是继续走路。
  张贤拉扯了杨涛一下,示意他不要问下去,杨涛也反应过来,与张贤落到了胡从俊的后面老远,这才低声问着:“老胡是不是受了黄维的鸟气?”
  张贤点了点头,没有多作解释。
  杨涛恨恨地道:“我就说过,这个黄维就是小人一个。哼!他如果敢跟我胡来,看我怎么对付他,大不了我不当这个军长了!”
  张贤知道,以杨涛的性格,说出来可能真得做得出来,就以十二兵团组建之初他对黄维的态度上就可见一斑。想一想也是奇怪了,杨涛并不卖黄司令官的帐,而黄司令反而对他十分牵就,从来不敢在杨涛的面前说上一句重话。这真是应了那句古话:马善被人骑,人善被人欺!
  随着胡从俊转回了他的住所,刘副官早已经准备了几道酒菜,三个人围桌而坐,一边吃着,一边说着话。
  但是,张贤却可以看出来,胡从俊一直有些不快,很快就吃完了,把碗筷丢到了一边,站在窗口,望着外面黑沉沉的天。
  张贤也放下了碗筷,站起了身来,走到了胡从俊的身边,经不住地道:“钧座,您还在为刚才的事而生气吗?”
  胡从俊转过头,脸上已然回归了往日的平静,却是摇了摇头,老实地道:“不,为那种事生气,我可能真要少活几年了!我只是担心呀!我是为十二兵团、为第十军、十八军担心呀!”
  张贤也沉默了,他当然明白胡从俊此时的心境,第十军与十八军是胡从俊亲手整顿出来的,看一看国军往日的劲旅王牌都纷纷在与共产党的军队交手中折戟,而此时以黄维如此低能的司令官的本事,根本不可能是解放军的对手,如果照这样下去,说不定哪一天他们也会步入当年辉煌的整编七十四师的后尘,到头来成为解放军案板上的肉!
  “也许还不至于有钧座所想的那么严重!”张贤安慰着道。
  胡从俊看了看他,道:“你哪里知道,在你回唐河之前,黄司令曾经找我商量,想让王元灵专心当十八军副军长,不兼任一一八师的师长,准备让那个文修副参谋长去当一一八师的师长,被我当即回绝了!”
  张贤一楞,如果那个文副参谋长真得当了一一八师的师长,那么对于大家来说,可能真得就是一个灾难!当下,也庆幸地道:“还好,只要钧座在这里,肯定能够保持住我们部队的战力!”
  胡从俊却摇了摇头,叹了一声,道:“我原也以为只要我在这里,就可以扭转乾坤,呵呵,如今看来,我是错了!他是帅,我是将,所有的决策权只有这个当帅的来制定,而我这个为将的,最多只能进言,至于能不能被这个为帅的采纳,呵呵,那就不得而知了!想一想历史上,将帅之间能够达成彼此默契的又有几个?裴度与李愬算是成功的,但是就算平定了淮西之乱,又能怎样?到头来不还是有一个《平淮西碑》一碑刻两文那样互相争功吗?呵呵,我这么费尽心机,又是为了哪般呀?”
  张贤愣了一下,隐约从他的话里听出了什么,连忙问道:“难道钧座已经萌生了退意?”
  胡从俊并没有马上回答,又是一阵踌躇,这才道:“为将的就算有再好的主意,如果不被为帅的采纳,又有什么用?到头来还要去执行那个为帅的昏招,失败也就必不可免,与其这样,倒不如及早的离开!也省得担惊受怕!”
  一时间,张贤无言以对,看来,胡从俊已经对这个黄长官失望透顶了。
  杨涛也吃完了饭,用手背擦了擦嘴,站起来却不以为然地道:“老军长也太悲观了!我们完全可以想办法将这个姓黄的挤走,让他在十二兵团干不下去,到时自然乖乖走人!也就省了他对我们不利!”
  胡从俊却又摇了摇头,道:“老杨,你千万别有这种想法,就算是黄维走了,可能还会有张维、李维过来,说不定还不如黄司令呢!再怎么来说,他还要卖我一个面子的,到时候换了别人,可能连我的面子都不给了!”
  杨涛愣了愣,道:“老军长呀,你怎么就对自己这么没有信心呢?到时我们大家联名要求你来当这个兵团的司令官,难道上面还会不同意?”
  胡从俊有些心动起来,想了想还是摇了摇头,告诉他:“如今武汉的白长官,以及国防部的何长官都对我看不顺眼,如果你们真得逼走了黄维,那么他们定然会认为这件事是由我主导,到时把老头子也惹怒了,只怕我们什么也得不到,反而还会被治罪!这件事怎么也要等一等再说!”
  “是呀!”张贤也道:“如今上面对老军长的态度还没有转变,便是要逼走黄维,也要等过了一两个月再说!”
  杨涛也只得点了点头。
  ※※※
  张贤在唐河城住了一晚,原打算第二天天一亮就赶回赊旗镇的十一师里去,可是他刚刚走出兵团的招待所,便看到了胡从俊身边的刘副官匆匆地赶来,告诉他,胡从俊马上要离开十二兵团,赶回武汉去,此时正前往兵团指挥部,并要求张贤也赶快过去。
  “到底出了什么事?”虽然还想着昨天晚上胡从俊的话,却没有想到胡长官会走得这么急,说离开十二兵团这就要离开了。
  “今天凌晨,胡长官刚刚接到了家里的电报,胡老太爷病危,可能快不行了,他要马上赶回去尽孝!”刘副官告诉他。
  “是这样呀!”张贤放下了一颗心来,他还真得生怕胡从俊决定离开十二兵团呢。只是这个时候,听到胡从俊因为家父病垂而离去,却也有一些隐隐地不安。
  来到了兵团师令部,胡从俊正与黄维司令官在里面说着什么,显然是在交待他这一次离去后的一些相关事宜,而受到胡从俊的招集,等在外面的还有兵团里的萧参谋长、第十军的覃军长,以及十八军的杨军长,这些人都是胡从俊的亲信,也是原来整编十八军的骨干。因为时间紧急,第十军与十八军下面的几个师长除了张贤以外,都不在唐河,所以也没有来得及通知,倒是张贤这个十一师的师长独树一帜,成了胡从俊这个系统里唯一到场的师长。
  张贤与两个军长与萧参谋长互相打了招呼,这三个人对于胡从俊突然决定离开部队,与张贤一样,显得都有些措手不及。在大家的眼里,虽然此时的司令官是黄维,实际上对于第十军与第十八军的指挥还是由胡从俊说了算的,黄维也只不过是一个被大家架空起来的皇帝。
  良久之后,里面的门打开来,胡从俊与黄维一起走了出来,只是这个时候的胡从俊与昨天张贤离开时所看到的截然不同,他眼窝深陷,显然昨天一夜并没有睡好觉;他一脸得憔悴,左边的腮帮子已然全部肿了起来,衬着他的脸左边比右边大了许多;不用想,肯定是他的牙病又犯了。
  大家都站了起来,分别说些安慰的话来以示对胡长官家里的问候,同时也都劝着他不要着急。
  胡从俊一边谢谢大家的关心,一边对着大家道:“我这一次是向黄司令请了几天的假,如果家父病情转好,必定提前归队;如果真得家父不幸,逃不过此一关,只好料理一番,以尽为子之孝,到时肯定会晚一些回来。”
  大家一起点着头,杨涛代表着众人说道:“钧座安心回家伺奉老太爷吧,部队里的事暂时不要操心了!”
  胡从俊点了点头,捂着自己的左脸,显然每说一句话那里都会生痛,他还是强忍着道:“在我不在的时候,还望大家在黄司令的带领之下,精诚合作,同甘共苦,以党国的利益为重,放下个人的恩怨,齐心协力将各自的部队带好,千万不要再有什么差池了!”他说着,尤其是说到最后的时候,专门地看着杨涛,那意思已然不言而喻了。
  杨涛满面通红,有些尴尬,点了点头,向他保证着道:“属下知道,一定谨尊钧座的训诫,等你回来!”
  胡从俊这才满意地点了点头,却又回转身来面对着黄维,道:“司令,这几个人都是第十军与十八军的骨干,你有什么不明白的地方可以先向他们询问,我想他们也定然知无不言的!”
  黄维点了点头,并没有说话。
  胡从俊来到了萧参谋长的身边,指着他对着黄维道:“萧参谋长原来也是整编十八军参谋长,跟了我很久,对于与共军的作战很有经验,如果我不在的时候,十二兵团要与共军作战的话,还请你多多征询一下他的意见!”
  “那是自然!”黄维点头道,作为兵团的参谋长,当然是整个兵团的第一参谋,真得要去与共军打仗的时候,肯定是要先征询这个参谋长的意见的。
  胡从俊又走到了杨涛的面前,对着黄维道:“杨军长虽然有些冲动,但是身经百战,而且与共军交战也经验老道,如果是具体的战场作战,你可以多多与杨军长商量!”
  “嗯!”黄维又点了点头,看了杨涛一眼,对于这个自己原来的下级,却并不以为然。
  胡从俊再走到了覃军长的面前,对着黄维道:“覃军长为人十分沉稳,关键的时候可以堪当大任,司令要是有什么取决不了的事情,可以问一问他!”
  “好!”黄维再一次点了点头。
  最后,胡从俊走到了张贤的面前,指着他对着黄维道:“张贤,我原来跟你说过,他是我们的小诸葛,脑子反应极快,而且判断极其准确。我原本是要他来当我的参谋长,只是因为十一师作为十八军的主力,又没有第二个更合适的人来替换师长这个位置,所以只好还把他放在那里。每次与共军交战之前,尤其是大战到来的时候,我都会向他征询意见,总能有意想不到的结果!”
  “哦!”黄维随口应着。
  显然,对于黄长官的这种敷衍并不能使胡从俊满意,他再一次强调着道:“司令,我这可是将我们土木系的精锐都交待给了你,希望司令能够好生对待!”
  黄维也一脸地严肃,信誓旦旦地道:“丛俊,你就放心的去吧,这支部队不仅是你的心血,同时也是我的心血,我定然会将他视如自己的生命一样来对待的!”
  听到黄维说出这样的话,胡从俊终于点了点头。
  胡从俊又和大家交待了一些事情,这才在黄维的亲自陪同之下,走出了兵团的指挥部,坐上了开往南阳的军车,在那里,他将搭上军用飞机,直飞武汉。
  看着胡从俊坐着车消失在了卷起的烟尘之中,张贤忽然觉得有一种说不出来的失落,仿佛一棵靠背的树轰然倒下。他转头看向身边的众人,大家眼中所显露的也都是如他一样的怅惘,可是当他回头看向黄司令官的时候,却蓦然发现从他的嘴角露出了个一闪即逝的笑意!
  
  第四四章 东调(一)
  
  这一年的冬天不知道为什么,来得是这样得早,十月下旬,此时二十四节气里也就刚刚过了霜降,农历还没有进入十月,但是西北方向的西伯利亚的寒流便长驱而至,让中原地区迎来了第一次的大幅降温,雨中夹着雪花飘然而落,将所有的路面包裹在了冰冷的泥水里,就像是当初西去的时候一样,整个兵团又是风雨泥水里回返,就好象老天爷也要与大家作对。
  十二兵团向豫西南桐柏山区的攻势扑了一个空,只在唐河地区逗留了数日,又按照上面的布署,重新开回原来驻马店地区的驻地。
  这样来回的往返奔波,一时间将大家搞得人马俱疲,许多的士兵们也怨声载道。不过,熊三娃倒是很开心,作为一个老兵,他有足够多的理由来高兴,他对着那些牢骚不已的士兵们反复地说着一个真理:不管怎么样,这一次还是有一样的好处,没有打仗就没有牺牲,多走一些路也总比死人要好了许多。
  这一次最为不利的是作为兵团唯一的机动部队,配制于第十八军之下的快速纵队,在这次的征战之中消耗了不少的油料燃料,由于道路难行,机械故障也频繁出现,有两阵坦克不得不由火车拖回武汉去大修。而燃料与配件地补充亟需解决。
  回到驻马店的驻地,十二兵团似乎又要回到了原来的日子,重新休整,随时准备着下次的行动。对于十八军来说,此时实际上能够作战的只有十一师与一一八师这两个师,在向豫西行动之前,杨涛军长便根据胡从俊的意见,把四十九师的士兵补充到了十一师与一一八师里,以完成这两个师的足额配制,对于兵力不足的四十九师,则由四十九师师长徐海波负责去汉口接补新兵,并进行有效的训练。这个时候,经过月旬的补充训练,徐海波的四十九师也基本整补完毕,只是还在汉口未归。
  按照众人的想法,这一次休整怎么也要半个月的时间才能恢复,可是,如今的国内局势,对于国民党政府来说,已然是风雨飘摇了,各大战场的战局也越来越不利起来。
  东北战场上,经过近两个月的争夺,国军已然处于了惨败的境地。
  在蒋总统与东北剿总司令官卫立煌将军还在为打不打通沈锦路,将国军主力回撤到锦州的问题争论不休的时候,林彪最终服从了毛泽东的命令,将解放军东北野战军主力绕过了长春,南下锦州,准备封堵国军的退路。
  锦州之战打响之后,面对解放军强大的攻势,国军这边的主帅却还在不休地争论着,在没有达成共识的情况之下,卫立煌依然固执地坚持自己的主见,不向向锦州增援,并且认为应该由关内出兵救锦。蒋总统派出参谋总长顾祝同亲赴沈阳,要求卫立煌出兵锦州,但是还是没有得到卫立煌的赞同。在双方僵持的时候,却错过了大好的时机,解放军攻战了昌黎、山海关及绥中、兴城等地,彻底地切断了锦州之西的辽西走廊,并且攻占义县,包围了锦州城。
  此时,济南战役的打响,顾祝同只得赶回徐州,盛怒之下的蒋总统亲赴沈阳,召集东北国军的将领开会,决定组成东、西两个兵团以增援锦州,但是这个时候已经为时以晚。
  东进兵团在锦州外围的塔山与东北野战军相遇,双方在这里展开了决杀,一时间双方死伤枕藉,林彪也下达了一个只要塔山、不要伤亡的命令,虽然这个命令灭杀人性,残酷无情,但终于还是让解放军以十分惨痛的代价守住塔山,取得了至关重要的胜利。
  十月十五日,锦州被解放军攻破,其后,被解放军从五月开始围困的长春郑洞国所部近十万国军投降。长春在解放军围城前原有五十万人左右,围城后,只剩下了十七万人。内战中,对阵双方都在想尽办法要致对手于死地,而其实最惨痛的还是广大老百姓!
  锦州的丢失,令蒋总统对卫立煌恨之入骨,但是大战之中却又不能马上换将,只好将刚刚任命为第二兵团司令官的杜聿明再一次召回到东北,任命为东北剿总的副总司令,实际上也就是剥夺了卫立煌的兵权。
  但是,杜聿明就算是才能出众,也已经无力回天,虽然杜聿明建议以弱者的身份整训待战,但是蒋总统却急迫地想要夺回锦州,与共军在东北决战,所以否决了杜聿明的建议,于是更大的失败也就不可避免地发生了。
  其后,解放军以关门打狗的战略,意图在东北地区全歼国军党的东北守军,林彪也忠实地履行着中共中央军委的决定,其战果辉煌,先是在黑山、大虎山附近全歼了举棋不定的国军西进兵团十万人的廖耀湘部,其后于十一月二日攻战沈阳,卫立煌乘飞机离去。
  但是,中共中央意图在东北地区全歼国民党东北守军的计划并没有全部成功,国军第五十二军还是由营口乘军舰逃离,而东进兵团也在杜聿明的指挥之下,由葫芦岛分批撤走。
  至此,东北地区已然被共产党全部占领。
  东北地区的内战是以国军的完败结束,但是,更大规模的一场决定国民党与共产党生死的大战,却要在中原大地上马上展开了!
  ※※※
  十二兵团出兵宛东,显然是一个战略失误,就在十二兵团西去的时候,而共产党方面,刘伯承的中原野战军适时的发动了郑州战役。原来被部署在郑州的孙元良兵团,在豫东睢杞会战之后,东调到了安徽蒙城地区,以加强徐州与蚌埠之间的兵力配制。此时的郑州城中只有一个第四十军的军部及其下的第一零六师,九十九军的二六八师等部队,尽皆弱旅,所以这一战也就可想而知,十月二十三日,中原野战军攻克郑州,守军北逃尽皆被歼,中原野战军取得了自出大别山以来一次难得的胜利,各纵队收获极多,便是连刘兴华的襄河纵队也抓到了上千的俘虏。
  郑州是平汉铁路与陇海铁路的交点,是中原地区最大的铁路枢纽,郑州的失守,对于国民党军队来说,无疑失去了可以东西接联、南北相通的要地,紧接着其东面河南省的省会开封再一次的陷落也成了早晚的事。
  为了夺取郑州,事先,刘伯承派出第二纵队向江汉、第六纵队向宛西行动,最终令白崇禧错误地以为抓住了中原野战军的主力,所以调动了第三兵团与第十二兵团围攻过来,最终达到了其声东击西夺取郑州的目的。
  ※※※
  其实,发动郑州战役,也是中共中央在中原布局中的一步要棋,是为了发动更大的淮海地区作战创造条件。
  济南战役之后,徐州已然成了国军重点防御的重中之重,徐州的得失,将关系到首都南京的安危,所以在这个时候,作为徐州剿总总司令的刘峙便小心起来,把其下的四个兵团、四个绥靖区、二十五个军约六十万的兵力部署在了徐州的周围,以徐州为中心,在陇海与津浦两大铁路干线上,排布重兵,以防止共产党解放军的南下,企图作为南京的屏障。尤其是在陇海线上,更是呈一字长蛇阵,摆了开来,以第九绥靖区李延年部摆在最东面的港城海州,以黄百韬为司令官的第七兵团布置在海州以西的新安镇地区;以李弥为司令官的第十三兵团布置在新安镇与徐州之间的邳县与碾庄地区;以战力最强的第二兵团部置在徐州以西的黄口、砀山地区,屏卫徐州西境,此时的第二兵团,原司令官杜聿明被调往东北战场之后,原第五军的军长邱雨青终于如愿以偿地当上了这个兵团的司令官;再往西的商丘,驻守着第四绥靖区刘汝明部,此时刘汝明部从开封退出,靠拢徐州,也就是等于将开封城放弃了。除了以上几股重兵之外,在徐州的周围,还有第三绥靖区冯治安部在北面的韩庄与台儿庄地区;第一绥靖区的周碞部在淮阴地区;孙元良的第十六兵团在蒙城地区。
  可以看出来,刘峙的这一部署,是想重兵密集在一起,便于机动,不管共军先打哪一只部队,都可以随时作出迅速增援。
  面对以徐州为中心的国军重点防御,作为解放军华东野战军代总司令的粟裕将军向中共中央提出了进行淮海战役的建议,以求将南线的国民党军主力抑留于徐州及其周围地区,并逐步加以歼灭。这份建议很快便得到了中共中央军委的认可,只是这个时候,粟裕的目光还只是盯着自己的老对手,黄百韬的第七兵团,准备将其一举歼灭。但是到十月十一日,以毛泽东为领导的中共军委却提出了更大规模的大淮海战役的作战方针,要求华东野战军首先集中兵力,歼灭摆在新安镇的黄百韬的第七兵团,完成从中间的突破;然后,转头东向,歼灭海州、连云港地区的国民党军;第三部再到两淮地区作战。这就是从小淮海到大淮海的转变。
  为了配合华东野战军的作战,共产党中央军委同时要求刘伯承的中原野战军主力,部署攻击陇海路的郑徐段,以牵制孙元良的第十六兵团,不使其东调,也就是在这个背景之下,郑州战役拉开了国共淮海之战的序幕。
  ※※※
  中原野战军与华东野战军密集的调动,显然已经惊动了徐州方面的国民党军,急忙向蒋总统报告,同时认为共军有发动新一轮大的战役的可能。
  此时,辽沈战役刚刚结束,因为有了前车之鉴,蒋总统担心卫立煌集团全军覆没的悲剧会重演,面对刘峙的部署深为惶恐,不由得担心起这位徐州剿总总司令的能力,这个时候,他又想起了那个在检讨会上提出将徐州与华中剿总合并的白崇禧来,面对山雨欲来的局面,想让白长官来替代刘峙统一指挥整个淮海地区作战。
  开始的时候,白崇禧还欣然接受,但是看到刘峙在徐州的布局,不由得倒吸了一口冷气,这个一字长蛇阵,分明就是给了共军一个分割围歼的绝好时机,这个时候再想重新布置肯定是来不及了。当下,这位向来以不吃亏闻名的小诸葛,以没有胜利把握为由,全然回绝了蒋总统的任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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