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兵(一名)-第21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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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听到他这么无缘由地冒出这么一句话来,令熊三娃很是不懂,经不住地问道:“夏阳,你说什么?”
  夏阳看了看坐在前面的陈大兴与那个司机,犹豫了一下,还是道:“我手下有一个班长叫熊革命,他曾经告诉过我,说他有一个弟弟就在整编十一师里!”在第一次见到熊三娃的时候,到底是亲兄弟,相貌模样上总能让人一见就认出来。当时,夏阳就有些怀疑他是熊革命的弟弟,后来又通过询问看守他的卫兵,知道了熊三娃的名字,也就肯定了起来。
  熊三娃蓦然一惊,他一直想要知道自己二哥的情况,而这个夏阳无疑是最清楚的,马上就想多问一些什么,但是又看了看前面的两个人,陈大兴是自己的兄弟不会有什么问题,只是那个司机却是一个外人,许多的话却不能够多说的!
  到底是经过了许多的挫折,熊三娃还是忍住了自己的话欲,没有再问下去,但是这个心里面却如同打着了一架小鼓,在不断地咚咚作响。
  ※※※
  中午的时候,他们来到了一个叫做任店的地方,陈大兴命令大家在路边的一家客店边停下车,准备休息一个小时,吃了饭再走。
  陈大兴与熊三娃作为长官,被这个客店的老板特殊对待,带进了专门的为他们设置的一个雅间里,这个雅间却是远离公路,背靠着一条小河,此时正是入夏时节,河水满满当当,就在窗户之下,一股清凉从河面上吹来,令人感到说不出来的一种舒适。
  熊三娃在这里坐定,却又想起了那个夏阳来,建议着陈大兴把夏阳一并带来吃饭。陈大兴也是一个明白人,自然知道他是想从夏阳的嘴里了解更多关于他二哥的情况,也就答应了。
  夏阳对于陈大兴与熊三娃对自己的特殊关照显得并不领情,还取笑着他们道:“你们知道吗?我们共产党所领导的军队里,一律是官兵同食,当兵的吃什么,当官的就吃什么,而且当官的从来不比当兵的吃的好!这就是我们的阶级感情!哪象你们,吃个饭也搞这么一个特殊化!”
  陈大兴只是憨憨一笑,并不理会他的说词。
  但是熊三娃却有些忍不住,骂道:“你这个家伙就是一个该死的命,我们好心好意地请你吃个饭,你还在这里胡说八道的,你要是真想到外面吃就到外面去好了,老子还不愿意请你呢!”
  看着摆上桌子来的鸡和肉,夏阳也不免得嘴馋起来,毕竟已经有很久没有闻到过肉香了,自己此一去还不知道是死是活,能吃一顿便吃一顿吧。当下笑了一下,一屁股坐了下来,却道:“有好吃的我当然要吃了,就算是腐败一回也是值了,要不去见了阎王爷都会觉得冤枉!”
  陈大兴忽然发现这个夏阳很有意思,就是属于那种驴脾气,牵着不走,打着倒退!
  有如风卷残云一样,很快这桌上了鸡与肉就被三个人一扫而空,因为有任务在身,所以陈大兴与熊三娃都没有喝酒,否则定然会趁机喝上一回的。
  陈大兴很是识趣,借了个理由,出去看那些随行的士兵和俘虏们吃得怎么样了,雅间里只剩下了熊三娃与夏阳,这其实就是为了创造他们两个人独处的机会。
  熊三娃这才问起了自己二哥的情况:“夏教导员,我二哥在你们共军里怎么样呢?”他此时的话语也客气了许多。
  夏阳一边啃着鸡骨头,抬起头看了他一眼,点了点头,道:“好,他当然很好!”
  “怎么个好法呢?”
  “好嘛!”夏阳笑了一下,道:“就是说他的思想很进步,比你这个反动派进步多了,而且他还向我递交了入党申请书,很快就可以成为一名共产党员了!”
  熊三娃皱起了眉头,他想知道的并不是这些,他对这些也不感兴趣,于是又问道:“我是想知道他有没有受气?比如你们知道我是他弟弟,在整编十一师里当兵,会不会打压他?”
  夏阳看了他一眼,一本正经地道:“我们共产党的军队里是没有压迫的,你反动是你的事,跟他有什么关系?我们共产党人是不兴诛连九族的,只要他能够如实地说清楚自己的情况,不是与你同流合污,又能够积极进取,就是我们的好同志!”
  听着夏阳的话,虽然令熊三娃有些刺耳,但是却也放下了心来,看来自己的二哥并没有因为自己的缘故而受到影响,只是还是有些让他想不通:“是这样呀,那就奇怪了!”
  “奇怪什么?”夏阳反而停止了咀嚼,放下了手中的鸡骨头,抬头望着他。
  熊三娃道:“我听好多你们的俘虏交待,说你们共产党里经常搞什么整风什么运动的,很多人都受到了怀疑,还听说整死了不少人!”
  “无稽之谈!”夏阳不屑一顾地道,但是他的口里虽然如此地说,心里却有一些悲哀,那场运动他也经历过,只是没有受到冲击。
  “还有!”熊三娃又道:“你知道为什么我们抓到的你们的俘虏都愿意归化吗?很多人还是你们的高级长官,有营长,还有团长!”
  “为什么?”
  熊三娃道:“他们都说如果当了俘虏,就算是回去,也会马上被审查的,得不到组织的信任,有的时候还会被关起来,还不如归顺我们!”
  “胡扯!”夏阳马上反驳着道:“要是共产党人都这样,我们也就不会从你们国军的俘虏里动员你们加入我们的部队了,看一看内战以来,你们多少的国军士兵最后转变成了我们解放军了?”
  “那不一样!”熊三娃也一本正经地道:“当兵的,永远只是炮灰!谁作炮灰都是一样的,在我们国军里是这样,在你们共军里也是这样!可是,要是象你这样的官被俘虏了再回去,就只怕没有这么简单了!”
  夏阳经不住地楞,这个问题他还从来没有想过,而熊三娃说得却又仿佛十分真切,只是面前的这个小子是个浑浑噩噩的家伙,怎么突然间便显得如此明白了呢?这不得不令夏阳起疑,当下,他笑了一下,问道:“熊三娃,你们国民党的宣传也太假了吧?呵呵,这种事情也就骗一骗你们。”
  熊三娃道:“这可是我亲耳听到的,我们旅长曾经亲自审问过你们的某个大官,我就在门外守着,这就是他说出来的!”熊三娃说的是当初张贤审问林宣时候,林宣交待的情况。林宣曾当过马文龙的教导员,被张贤抓住时,时任中野某旅的后勤供应处的处长。
  “哦?那个被你们抓到的大官叫什么名字?”夏阳连忙问道。
  熊三娃却笑了一下,摇了摇头,告诉他:“我不会告诉你的!”
  夏阳也笑了一笑,对着他道:“你说的这些我也不会相信的!”
  “信不信由你!”熊三娃却是无所谓地答着。
  
  第三五章 睢杞(二)
  
  人就是这样,就算是原来陌生的两个人,彼此间话说得多了,也就会成为朋友。当然,熊三娃不可能与夏阳成为朋友,但是经过他和夏阳两个人不断的交谈,已然去除了开始时对他还有的一些厌恶的情绪,同时也对这个共军的教导员有了一个深入的了解。
  看到面前的这个共军的营教导员还是这么得顽固,熊三娃这才明白过来什么叫做不撞南墙不回头,当下也不多说了,看着他已然是吃饱喝足了,这才道:“好了,我们还是马上上路吧,把你送到绥靖分署去就有得你的好受了!”说着,又不由得大为叹息一声:“把你送到那里了,我们的任务也就算是交差了,你真是粪坑里的石头,又臭又硬,当你呆得久了,我都怕把自己搞臭了!”
  对于熊三娃的讽刺,夏阳却不以为然,他站起了身来,却笑着对他道:“我也知道我到了信阳不会有好日子过,所以在这个时候不好好的活动一下,只怕自己以后真得死了都不会有人记起来。”说着,又有些伤感:“熊三娃,到时候你要是能够想起我来,骂我两声也行呀!”
  熊三娃被他如此一笑,先是愣了一下,之后经不住笑了起来,已然对他的痛恶不是那么深了。
  在走出这个雅间的时候,看到陈大兴并没有过来,夏阳却是在不停地转动着脑筋,对着熊三娃道:“我要解手!”
  熊三娃愣了一下,问道:“大的还是小的?”
  “都有!”
  “你这家伙真是个懒驴上磨,屎尿多!”骂是这么骂,但是熊三娃还是把他带到了屋子之后的这条满水的河边,为他解开了裤子。
  但是夏阳却提着裤子并不蹲下去,对着熊三娃道:“你看着我,我很别扭!”
  熊三娃怔了一下,却不由得恼了起来:“你以为我愿意看你拉屎呀?笑话,老子连女的都看到过了,还喜欢看你的卵?我是怕你跑了!”
  被熊三娃如此一说,夏阳都有些脸红起来,只好硬着头皮蹲下去,却是抬着头打着趣地笑道:“呵呵,熊三娃,我拉屎让你这个国军中尉来站岗,真让我有些过意不去呀!”
  熊三娃皱着眉头,用手捂住自己的鼻子,不高兴地道:“你拉屎也这么得臭,快点!快点!”
  看到熊三娃这个样子,夏阳越发得不着急起来,还在对他说着:“熊三娃呀,我以为你有多勇敢呢,原来这么怕屎臭呀!”
  熊三娃知道他这是在气自己,干脆不去答言。
  夏阳却还在说着:“下车的时候,你把我脚上的镣铐打开了,但是我手上还有镣铐,就算是想跑也跑不过你!你的手上还有枪,我也不会这么傻,被你崩了可是有些冤了,我和你二哥这么好,到时你都不好向他去做交待的!”
  “有什么不好交待的?他是他,我是我!”熊三娃忍不住地接着口。
  夏阳还在笑着,接着道:“你看看这个地方,后面是一条河,这么深的水,我是北方人,又不会游泳;前面是屋子,左边是墙,你在右边守着,你们的人也守在那边,我往哪里跑呀?呵呵,你也太胆小了!”
  一听到他自己说不会水,熊三娃一颗心不知道怎么的便倏忽地落下了地来。
  “好了,我拉完了!”夏阳终于长长地出了口气,显得十分舒服地样子,却又对着熊三娃道:“不过,还要麻烦你一下,有手纸吗?帮我擦下屁股!”他说着,半蹲着站起来,把屁股撅起来对着熊三娃。
  熊三娃只感到一阵阵地恶心,几乎要吐了出来。可是看看他双手的镣铐,也知道此时他不可能自己去擦屁股,可是自己又实在不愿意替他擦屁股,当下掏出了钥匙来,走到了他的面前,打开了他手中的手铐,恨恨地道:“你自己擦!”说着,又从裤兜里摸出了张手纸来递给他。
  夏阳却是暗暗高兴,接过纸来,再次蹲下身去,一边擦着屁股,一边还在开着玩笑:“三娃呀,你真是一个好人,要是我侥幸大难不死,哪一天回来一定请你喝酒!”
  “你少废话吧!”熊三娃忽然觉得面前的这个共军教导员不是一般得讨人厌。
  夏阳站起身来,提起了裤子,却抬头望向熊三娃的身后,笑着道:“陈营长也过来了?”
  熊三娃转过头去,以为陈大兴等得不耐烦了,跟了过来。
  也就在这个时候,乘着熊三娃转头的瞬间,夏阳突然一拳将熊三娃打倒在地,他却“扑嗵”一声,转身跳入了这条满水的河里。刚才他骗熊三娃说自己不会水,根本就是在麻痹对方,其实他的水性非常好,可以蹩足一口气,在水中不换气地游出五六十米去。
  熊三娃从地上爬起身来,这才反应过来,知道自己是上了当,连忙拔出腰中的手枪,站到了河岸的边上,想要等着夏阳出水的时候将他击毙,但是河面上一片得平静,半天他才看到下游远远的地方有一个头露出来,他连忙放了一枪,但是那个头已然钻进了水中,以后便再也没有浮出过水面,就仿佛是沉入到了河底。
  ※※※
  面对沮丧万分的熊三娃,陈大兴也很无奈,他们要交给信阳方面的俘虏都是有名录的,夏阳还是其中最重要的一个,此时他的逃跑已然令两个人都有了失职之罪。
  还是陈大兴脑子反应得快,上报的时候只说这个夏阳妄图跳河逃跑,被他们当场击毙,尸体也随着河水冲走了。为此,陈大兴还专门找来了几个国军士兵许以好处,让他们给自己作证。
  在这些计议停当之后,他们这才又上了路,准备赶往信阳。可是那些俘虏却不干了起来,因为他们听到了枪声,以为他们的夏教导员被陈大兴和熊三娃秘密处决了。
  陈大兴却是气不打一处来,却也知道此时还是要稳住这些俘虏的心态,以免半路上再出什么差错,便是再打死一个两个的,真得就无法交差了。当下愤然地对着这些不愿意上车的俘虏们喊道:“你们那个夏教导员已经同意归顺我们了,刚才我们请他吃的饭,他说要弃暗投明,你们也要好好想一想自己的出路,不要在这里闹事!”
  “那刚才的枪声是怎么回事?”一个俘虏问着。
  “那是我开的枪!”熊三娃接口道:“我在河边打死了一只兔子,怎么你们也想吃兔子肉吗?”他说着,从身后拿出了一只死兔子来,其实这只兔子是他刚刚从这个饭店的老板那里买来的,准备明天带回去给张贤尝一尝。
  “不行,我们要见夏教导员!”有人大声地提了出来。
  陈大兴道:“你们想见他,他却不想见你们!”
  “他现在的人呢?”
  “人就在饭店里面,你们上了车,他自然也会上车的,不过不是跟你们走,而是跟我们走!”陈大兴告诉他们。
  虽然明知道陈大兴的话不可信,但是此时这些俘虏也没有别的办法,只好在国军士兵们的端起的枪口之下,再次爬上了卡车。
  陈大兴与熊三娃没有想到,夏阳给他们此时造成了一个很大的麻烦;而他们这种无中生有的说法,却给夏阳造成的一生的伤痛!
  ※※※
  陈大兴与熊三娃总算把这些俘虏交给了信阳绥署,在这么一个动荡的年月里,并没有人真正去追究那个夏教导员的真实生死,上面的人也就听到下面的人如此一说,又众口烁金,便大笔一挥,把夏阳的那个名字勾掉了。
  不过,在回到整编十一旅,见到旅长张贤的时候,陈大兴与熊三娃并没有隐瞒,把他们在路上所发生的事全部告诉给了他。张贤并没有见过那个共军的夏教导员,对这么一个人物并不放在心上,只是埋怨了熊三娃一番,说他太过于相信敌人的话,太过于大意了,也没有过多的批评。这件事便就此过去。
  整编十一旅刚刚才休整了一个星期,前方的战报便又一次接踵而至,开封之役只不过是一场大会战的开始,那边,开封的陷落也不过是战役的第一个阶段,真正的较量还在后面。
  为了夺回开封,国防部命令刘汝明部与以整编第五军、整编八十三师组成的邱雨青兵团,以整编第七十二师、整编七十五师以及新编第二十一旅组成的区寿年兵团继续向开封攻击前进,邱雨青兵团从开封的东面过来,而区寿年兵团则由民权地区,经睢县、杞县迂回开封南面,两部配合,以求歼此时占据开封城的解放军华东野战军主力及中原野战军一部。
  双方的博弈由此再度拉开,对于解放军来说,虽然刚刚夺下开封城,各部急需休整,但是看到国军的运动,却又仿佛是寻觅到了一次难得的战机。
  解放军在占领开封之后,并没有准备长期驻守,三天后迫于形势不得不退出开封城,不久,开封被刘汝明部会合第五军的一部夺回。
  但是,开封城的夺回,只是这场战役第二阶段的开始。
  针对此时开封附近的局势,解放军方面也在努力地寻找着战机。依照中原局刘伯承与邓小平的看法,建议在夺下开封之后,拟以攻歼郑州的孙元良四十七军为主要目标,适时调动包括整编十一师在内的张轸兵团北上,然后寻其一路分割歼灭,其中以刘伯承与邓小平的建议,最好是以打张轸这一路为主。但是,作为华东野战军代司令员的粟裕将军却不这么认为,他的目光还是放在了自己的主要对手邱雨青的身上,所以一直想要歼灭掉这个令他头大的整编第五军,他的方案于是也就以攻歼豫东之敌为主,也就是把目标定在了邱雨青部与区寿年兵团的身上。
  共产党中央军委经过权衡利弊之后,最终同意了粟裕将军的战略方案,也就确立了要打一场睢杞战役。为了配合睢杞战役的顺利进行,粟裕将军又命令此时还在山东内线作战的华东野战军的山东兵团对兖州发起攻击,以牵制此时位于山东境内的国军几个整编师南下支援豫东战场。
  此时,在豫东的战场上,刘汝明部与第五军的一部已然占领开封,原来位列整编第五军辖下的整编第七十五师被调到区寿年兵团担任主力部队后,徐州剿总又调入了整编八十三师进入整编第五军的序列,此时的整编八十三师位于兰封一带,还有情报显示这个整编师会被调往山东,以驰援兖州。区寿年兵团与邱雨青部几乎是并行着,向西援进,只是位于邱雨青部之南,已然到达睢县与杞县之间。在这两部分国军的四周,离得比较近的还有郑州的孙元良部,商丘的重新组建的整编七十四师。除此之外,东北面山东境内单县附近黄百韬的整编二十五师,以及西南面汝南附近的胡从俊整编第十八军也是两支可以随时进援的部队,只是此时的兖州战役打响,黄百韬的整编二十五师离着那边也不远,多半会去支援那边的国军,所以已然不在了粟裕将军的考虑范围之内。
  
  第三五章 睢杞(三)
  
  六月二十六日,退出开封城的华野第三、第八两个纵队从开封近郊向通许方向移动,国防部认为这是共军在逃遁,他们定然是在开封战役中被打伤,故而急令整编第五军与区寿年兵团全力追堵。邱雨青除令第五军一个旅配合刘汝明部占领开封之外,主力迅速地向扑向通许;但是相对于邱雨青的果断,区寿年却显得有些畏首畏尾,认为共军有向平汉路进攻的模样,却又无法确认共军的真正目的,所以在进驻到睢杞地区之后,便有些举棋不定,犹豫不决了起来。
  战场上就是这样,只要有一丝的判断错误,招来的可能就是全局的败溃。
  也就在区寿年踌躇不前的时候,已然与邱雨青的第五军拉开了一个四十公里宽的距离,这样的结果也正华野方面希望看到的,这无疑是一个难得的良机。
  也就在华野两个纵队向通许移动之际,华野的另三个纵队第一、第四和第六纵队,以及中原野战军第十一纵队组成一个突击兵团,趁机隐蔽地向杞县以南傅集东西地区集结,粟裕也抓住了时机,认为此时歼击比较弱一些的区寿年兵团很有胜算,并于二十七日当即下达了围歼区寿年兵团的命令。当晚,华野各部队乘着区寿年兵团立足未稳之机,猛插猛打已然楔入了区寿年兵团的各部之间,并成功将其分割开来,实现了对区寿年兵团的合围。
  区寿年兵团的被围,对于国防部来说,无疑又是一个天大的噩耗,急忙调集各路援军增援过来,想要趁机在睢杞地区与华东野战军决战。
  就是这么一个背景之下,张贤再一次接到了胡从俊的军令,要求十一旅随整编十一师马上从遂平出发,前往救援区寿年兵团。
  这令张贤又想起了一个多星期之前去救援开封时的情景,仿佛是时光走了一圈后,又回到了原点之上。
  ※※※
  这一次的北上救援,依然是整编十一旅打头阵,其后跟着四十九旅与一一八旅,只是有所不同的是,这一次信阳绥署在整编十一师之后,还尾随着过来了新组建的第四兵团的两个整编师,一个是整编第十师,一个是整编八十五师,实际上已然形成了一个集团军。
  整编第十师原本一直是整编十一师的兄弟部队,由原第十四军整编而成,在大别山会剿刘邓大军的时候,两个部队间多有配合,还算是比较默契的。而那个整编八十五师,原本也是与整编十一师一起从山东调过来的,只是一直配制于平汉路的南面湖北境域,近日因为整编十一师的出战,才上调到了确山。整编第十师下辖有整编第十旅和整编八十三旅;整编八十五师下辖有整编二十三旅和整编一一零旅两个旅。
  这一次与上一次不同,胡从俊把整编十一师的师部随着了打前锋的整编十一旅,这有些令人出乎预料之后,但是看到胡从俊面沉似水,而又挥汗无觉的样子,张贤已然知道他心中的急迫。
  可是,部队刚刚进入上蔡境内,便又遭到了刘兴华的襄河纵队的阻击。
  此时的上蔡附近,那支华野纵队千里疾行,被粟裕将军火速调往了睢杞的战场之上,在这里只剩下了刘兴华的襄河纵队与王勇的中野一纵,他们同时担负起了阻击胡从俊兵团北上的任务,两个纵队在洪河的两岸建起了两道铜墙铁壁,以期最大限度地能够挡住国军整编十一师的脚步。
  面对刘兴华与王勇这两个老对手的缠斗,这一次胡从俊却并不愿意恋战,命令张贤不要管对面的敌人有多少,必须以最快的速度冲将过去。当下,张贤立即以梅占元的快速纵队在前,迅速突破敌人当面的阻击阵地,后面以大量兵力蜂拥而上,很快便打开了一道口子。
  十一旅冲过了解放军的阻击阵地之后,张贤又马上命令两个团向两边纵深扩张,而后面跟进的四十九旅与一一八旅也冲了上来,天黑之前,终于一举打垮了刘兴华与王勇的联手防御,并且将这两股敌人驱散开来,顺利地渡过了洪河。
  在洪河边的夕阳下,张贤在熊三娃和陈大兴等人的护卫之下,从战场上穿过,看着这星星点点的血痕,烟雾弥漫之中时不时地传来一阵的呻吟,张贤的脸紧紧的崩着,他知道,前面的道路上,还有很多这样的场面。
  “四十九旅已经过来了!”陈大兴看着徐海波骑着一匹白马冲过了洪河上的公路桥,告诉张贤。
  张贤点了点头,却对着熊三娃传下令去,要求三五四团留下来打扫战场,而另两个团尽速开拔,在天黑之前抢占朱里镇夜宿。
  熊三娃领命而去,徐海波也骑着马赶了过来。
  “呵呵,阿贤,你们十一旅真是猛呀,只用了半天就打破了共军的两道防线,换了我们四十九旅只怕是做不到的!”徐海波一边跳下马来,一边夸赞着。
  张贤只是稍微笑了一下,却还是摇了摇头,老实地对着他道:“我们已经被耽误了半天,上峰可是要我们在七月四日前到达睢县、杞县的战场,如今是七月一日,我们还有三天的时间!”
  “三天如何也可以到了!”徐海波却充满了信心:“从这里再过去,明天就可以到达商水城和周家口,后天过了颖河,就可以到达淮阳、太康附近,四日正好可以进抵睢县!”
  “没有那么容易!”张贤却是一声苦笑。
  “我知道路上肯定会有共军的阻截骚扰,只要我们不理会他们,直接冲将过去也就是了!”徐海波道。
  “只怕我们做不到!”张贤道:“敌人不可能那么容易对付的!”
  “是呀!”一个声音从两个人的身后响起来,张贤与徐海波同时回过去,正见到胡从俊与杨涛走了过来,陈大兴并没有通报。
  “两位钧座!”张贤与徐海波同时向两位长官敬着礼。
  胡从俊与杨涛也还了一个礼,之后,胡从俊挥了挥手,对着张贤道:“你刚才说得不错呀,这可是一百五十多公里呀!”
  徐海波道:“在上蔡这边不过是敌刘兴华与王勇的部队,此时他们已然被我们击溃,其他的共军也就不在话下了!”
  胡从俊摇了摇头,没有多说什么,张贤却道:“徐旅长,你不可轻敌,今天刘兴华与王勇所部的共军虽然被我们击败,但却并不象是溃败。我们并没有抓到他们多少的俘虏,也没有得到他们多少的物资,这说明他们是吃一堑长了一智,知道打我们不过,而可能的有计划撤出。”
  “是呀!”杨涛副师长也赞同着道:“张贤说得不错,我只怕这些敌人只不过暂时地回避我们的锋芒,等到晚上的时候,又会出来捣鬼!”
  徐海波听着也不由得皱起了眉头来,经不住地道:“有道是阎王好过,小鬼难缠!他娘的,这个刘兴华就是一个小鬼,又不是共产党的正规军,打起来却没完没了,哪一天我们一定把他这支部队吃掉才好!”
  胡从俊没有在意徐海波的牢骚,却又对着张贤道:“张贤,我们的搜索队已经得到了消息,敌人还有四个地方团在商水与周家口的颖河附近严阵以待,看来还是冲着我们来的,所以你们旅的任务很重呀!”
  张贤点了点头,自然明白胡从俊的意思。
  杨涛也在旁边补充着:“明天只怕还会被耽误一天,我们将很难完成上峰交给的任务,四号之前可能到达不了睢杞的战场之上!”
  张贤不由得灵机一动,向着胡从俊建议着:“军座,我们不然也进行夜行军呀,只有这样才可能在四日之前到达睢县!”
  边上的杨涛与徐海波都不约而同地点起了头来。
  胡从俊却缓缓地摇了摇头。
  “为什么?”张贤不解地问道。
  胡从俊却是长长地叹了一口气:“如今我们是今非昔比,虽然武器装备上要比原来强了许多,但是这再不是当初抗战的时候了!”
  张贤愣了一下,有些不明白他的话意。
  杨涛却点了点头,却有些感慨地道:“是呀,想当年湘西会战的时候,我们十八军从沅陵,穿着草鞋,打着火把,靠着一双脚硬,在雪峰山中沿着崎岖的山路跑了五百公里,跑了三天三夜,跑到了武冈石下江,堵住了鬼子的去路!呵呵,只是那个时候是打鬼子,这个时候却是打共军!”
  湘西会战的时候,张贤并不在十八军里,自然不知道其中的辛苦。
  听着杨涛地话,胡从俊隐约听出了其间的无奈,虽然这里面也有他的一番苦楚,却还是向张贤解释着:“我并不是不赞同夜行军,只是觉得这样太冒险。如今可不是当年抗日的时候,我们的敌人是共产党,共军最擅长的就是打夜战,比我们当初打鬼子时候的夜战有过之而无不及,如果我们夜晚不顾一切的急行军,就很可能会掉进他们的陷阱里!”
  仔细想一想,胡从俊说的话倒是也不错,以他谨慎的作风,定然是宁愿违背军令,也不愿意自己的部队遭受损失的。
  张贤知道自己无法说服胡军长,也便不再多言。
  看着张贤一付沉默的样子,胡从俊仿佛是猜出了他的想法,又接着道:“其实,我们还有另一个原因!”
  “什么原因?”张贤与徐海波经不住异口同声地问道。
  胡从俊叹了一口气,只好对他们如实相告:“这一次出兵,我生怕还会向上一次一样,被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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