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兵(一名)-第20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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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熊卓然站在刘兴华的旁边,泪水也止不住地流淌下来,一个月之前,第一团的战斗太惨烈了,几乎可以用全军覆没来形容,在许多人以为,那些没有回来的同志,不是被敌人俘虏,便是已然捐躯在了战场之上。
  纵直机关许多的人都伫立良久,怀着感动看着刘兴华与张义的拥抱,他们看不清刘兴华的脸,却可以看到张义这张清秀的脸上已然是热泪纵横了!
  两个人就这么久久的拥抱着,从抗战之时的武汉会战开始,张义便与刘兴华结下了不解之缘,张义一直把刘兴华当成了自己的大哥,而刘兴华也把他当成了自己的弟弟,虽然在部队里的关系是上下级,张义是刘兴华的通讯员,可是实际上,都一直是刘兴华在无微不致地在照顾着张义,那个时候的张义就是一个孩子。而今也可以说,没有刘兴华的照顾与培养,张义也不可能成长成为一名优秀而勇敢的共产党员,成为襄河纵队的基层骨干。张义也从来没有令刘兴华失望过,无论是在国军里的潜伏时期,还是在解放军的战斗时期,他的表现都是可圈可点的,这也是众人都能够看到的。
  武小阳是第一时间听说张义归来,兴奋得如同一头小牛犊子一样,几乎是连蹦带跳地从纵直的警卫连里跑了过来。虽然他总是喜欢与张义较劲,许多的方面对这个与自己年岁相仿的同志很是不服气,但是实际上,他们又是一对最要好的朋友。当听说第一团只有关山政委带着几个人跑出来,里面没有张义的时候,武小阳几乎不敢相信这一切会是真的,那个时候,他还在纵队的后方医院里,不顾一切地跑到了第一团去找关山政委询问,当知道那一夜的情况之时,他这个七尺的男儿经不住嚎啕大哭了起来。
  人总是要经历过了失去,才会懂得珍惜。
  从那一时刻起,武小阳便一直在后悔,为什么自己总是要与张义这个最好的朋友来较劲呢?想一想两个人原来在一起的时光,虽然他很要强,但是分明看得出来张义一直在让着他,而自己除了枪打得好之外,与张义相比,的确是没有一点可以比得上他。
  最先知道张义回来的是何大栓与石头,他们两个人当班在村子外面警戒,张义与春妮、铁蛋走进村里,自然没有逃过他们的眼睛,大栓也兴奋异常,亲自带着张义往指挥部去找刘司令员,而石头却趁机连忙跑回连里告诉武小阳。
  武小阳跑得飞快,人还没有进来,嘴里已经在喊着了:“张义!张义!你真得回来了吗!”话还没有说完,便闯进了院子里,连头也没有抬,一头正撞到一个要走出来的人身上,将那个人撞倒在地,他也跌了一跤。
  “哎哟!”那个被撞倒的人痛苦地呻吟着,将院子里正在拥抱地张义与刘兴华也惊醒了过来,松开怀抱,转头看向院子的门口。
  熊卓然已然走到了近前,扶起了那个倒地的人,正是与张义同来的春妮,她与何大栓是表亲,在看到张义与刘司令员重逢的激动后,她也十分感动,却拉了拉何大栓的衣襟,想要跟他说些话,所以才转出院子,哪知道正也飞奔而来的武小阳撞上。
  武小阳也从地上爬了起来,抬眼间,已然认出了这个正被熊卓然扶起来的姑娘,经不住地叫了一声:“春妮?”
  春妮也认出了他来,愣了一下,当然记得这个曾经被自己救过的战士,却又一时想不想他叫什么,愣愣地指着他,张着嘴,不知道应该喊些什么。
  “我是武小阳,当初在你家里,你救地我的!”武小阳连忙道。
  春妮这才如梦方醒,武小阳的名字也就顺出了她的嘴,只是看到他满面的疤痕,许多伤口也才刚刚掉痂,出来的皮色与周围的皮色截然不同,黑白相间着,就仿佛是得过了白臀风一样,很是难看。这些,当然还是拜熊三娃所赐。
  熊卓然看着武小阳,却是骂道:“小武呀,你什么时候能够稳重下来,不这么猴拉巴机的,你看,把春妮同志拉成这个样子!”
  一听说熊政委喊自己作同志,春妮便有些脸红了起来,连忙道:“没……俺没事,只是摔了一下,没事的!”
  “真得没事呀?”熊卓然关心地问着,毕竟在这里,春妮还是一名群众。
  “没事!”春妮说着,放开了熊政委的搀扶,想要自己走开,哪知道刚刚迈了一步,但经不住“哎哟”了一声,她的一条腿在刚才扭了一下。
  熊卓然皱起眉头来,对着边上的何大栓道:“大栓,你背着她去卫生院看一看,她可能是扭了脚了!”
  “是!”何大枪答应着,背起春妮出了院子的门。
  武小阳这才跑到了张义的面前,已然把刚才的事忘到了一边,双手架住张义的肩膀,脸上的笑容一时也没有停止过,左看右看着,兴奋不已。张义也笑着看着他,这一份惬意自是只有他们两个人能够知觉。
  “张义,你真得回来了!”武小阳也不知道自己说得什么话,这一句话,他已经念了不止一遍。
  猛地,他把张义举了起来,扛在肩膀上高兴地转起圈子来。
  但是,张义却经不起他如此得热情,大喊着:“别闹!别闹!……”话还没有说完,便跟着一阵得猛咳!
  武小阳吓坏了,连忙将他放在地下,让他坐到椅子上,边上的刘兴华也不由得骂道:“小武,你怎么这么胡闹,张义的伤还没有好利落呢!”说着,从桌子上拿了一杯水递了过去。
  张义喝了一口,这才忍住了咳嗽。
  “你伤到哪了?”武小阳连忙问道。
  “没什么,小伤!”张义却是满不在乎。
  “他可不是小伤!”一直站在边上看着战友重逢场面的铁蛋经不住叫道。
  “哦,他是什么伤?”武小阳回过头问着他。
  铁蛋道:“童老板那天给他作手术,花了五个时辰,他的左肺被打穿了。童老板说,他要想整个康复,怎么了也要休养两到三年的!”
  张义却道:“别听他的,没有那么邪乎,你看,我现在不是好好的吗?”
  刘兴华皱着眉头,他知道那个童老板是谁,也清楚张义的这个伤的确不轻。
  “对了!”张义马上想起了自己的使命,从贴身的兜里取出了那封宋伯的信,递给了刘兴华道:“司令员,这是驻马店交通站的宋伯要我带给你的信!”
  刘兴华接过信来,拆开后,仔细看了起来,脸色却是越来越沉重,已然没有了刚才与张义相见时的快乐,眼睛中的泪水再一次噙满,却是默然无语。
  “有什么事吗?”熊卓然有些奇怪,连忙问道。
  刘兴华没有回答,却是将这封信递给了他。
  熊卓然接过信来,看着看着,面色也变得如同刘兴华一样,眼圈已然发红。
  “到底怎么回事呀?这信上写得什么?”张义忍不住地问道。
  刘兴华与熊卓然同时将目光投到了他的身上,半天之后,熊卓然才沙哑着声音,告诉大家:“尹剑团长牺牲了!”
  张义愣了愣,忽然觉得胸口有些发闷,咳了一咳,腹中一团热流涌上了喉咙,“哇”地吐出了一口血来,然后,眼前一黑,从椅子上摔倒在地,昏了过去!
  ※※※
  好象一道闪电划过天空,电令来得是如此的急促与突然。
  刘兴华接到这个电令的时候,已然是中午过后。熊卓然拿着这个电令,也有一些茫然失措,经不住地倒吸着冷气。
  “这任务来得太急了!”熊卓然有些为难地道:“现在是一点钟,再把命令传达到各旅团,各旅团再准备起程,最快也要在一个小时以后了。上面要求我们明日上午九时赶到平汉路以东、上蔡以北的洪河沿线布防,把胡从俊的整编十一师堵在洪河以南,不令其能够救援开封,这距离可有一百八十余里呀!而给我们的时间还不到二十个小时,我们又不能象敌人一样有机械运输的车队,靠的是人的一条腿,只怕赶不上呀!”
  刘兴华也点了点头,他何尝不知道这个任务的艰难,却又不得不坚定地道:“老熊,我知道这个任务很难,但是千难万难,我们也要想办法来完成。如今,开封那边打得正紧,敌人几路大军合围上来,胡从俊的整编十一师就是其中之一,而我们是离着胡从俊所部最近的,也只有我们能够完成这个任务!”
  熊卓然还是有些犹豫,对着刘兴华道:“就算我们能够快跑过去,但是以我们襄河纵队刚刚被敌重创,只怕也无法挡住敌人的步伐!”
  “你说得不无道理!”刘兴华点着头,同时告诉他:“其实上面也想到了这一层,这一次除了我们纵队外,还有上次与我们并肩作战的华野纵队,再加上豫皖边的一支中野纵队,我们是三支纵队共同来完成这个任务,只是我们纵队离着整编十一师最近,所以必须由我们先将敌人阻截,另外两个纵队会随后赶上来的!”
  “原来是这样!”熊卓然总算是放下了一颗心来,这几个月以来,襄河纵队与整编十一师纠缠得太久了,却没有一回能够占得便宜,说实在的话,从他这个政委的心里面,一提到又要与整编十一师打仗,便有些犯怵了起来。
  “我们的时间不多了!”在这个时候,刘兴华已然果决了起来,马上对着各部参谋传下了令去:“这次任务来得十分急迫,我们没有时间组织战前动员,各旅、团需要做的各项工作全部在急行军途中进行,明天凌晨左右越过平汉铁路,争取在明日上午九点之前抵达上蔡城北的洪河沿线!”
  各部参谋也知道时间的紧迫,领命而去!
  
  第二七章 上蔡(三)
  
  张义再次醒来的时候,已然到了下午的四五点多钟,六月的白天很长,如果在两个月以前,这个时候就已经是黄昏时分了。
  张开眼来,张义首先看到的是一间低矮的土屋,屋顶的苇席还清晰可见。他愣了一下,回忆起来,他这是到了襄河纵队的驻地,当下马上坐起身来,通过窗户向外面望去,那边是一个山坡,山坡上的松树稀拉地长着,还有一些成片的杨树,正绿得耀眼。掩映其间的却是一片一片的白布床单,晾晒在树木之间。他马上明白过来,这是在后方的医院里。
  他马上从床上爬了起来,虽然身体还觉得有些虚弱,到底还是有些根基的,这伤还无法影响他的活动。
  床边上整齐着放着一套军服,自己的那件土布灰褂子也放在边上,他犹豫了一下,还是穿上了那身崭新的军服,毕竟这已经回到了部队里,而不是还在驻马店养伤的时候。
  他走到门边,一扇门敞着,另一扇门虚掩着,当他刚想要垮步而出的时候,却听到了门外边传来了两个人的争论之声,细听一下,原来是送他到这里来的春妮与何大栓,铁蛋也在门外。他楞了一下,保持着静默,想要听一听门外这两个表兄妹到底在说些什么。
  春妮的嗓门还是那么得开阔,依然一付无居无束的样子,显然她对何大栓十分得不满,争论着道:“表哥,兴你来参军打仗,就不兴俺也来参军吗?”
  何大栓道:“春妮,你别跟我胡闹了,我们部队已经有新的任务了,很快就要出发!你马上回家去,别让咱舅担心!”
  “俺就不回去!”春妮显得十分倔强。
  铁蛋也在旁边帮着腔:“大栓哥,你看春妮姐的脚还没有好利落呢,这几十里的山路怎么回去呀,俺看你就和你们那个头头说说,把她留下来吧!”
  大栓瞪了他一眼,恨恨地道:“去去去!你小子少捣蛋,那不叫做头头,那是首长!你的事我们首长还没有同意呢,就别说她了!”
  听到大栓这么说,铁蛋也十分不服气地道:“大栓哥,你不管俺,俺等张义哥醒了,肯定会管俺的!”
  春妮也道:“你们这里又不是没有女兵,刚才我就看到了好几个女兵,她们也跟我差不多大呀!”
  “你算了吧,你连大字都不识一个,谁要你当兵呀!”大栓椰喻着。
  这一句话,将春妮说得脸红脖子粗起来。
  张义正要走将出去劝解一番,虽然他也不同意春妮来当兵,但是何大栓这么说话太伤人了,怎么可以这么来说一个表现积极的姑娘呢?
  可是,他还没有走出去的时候,便听到外面又响起了一阵爽朗地笑声,接着口道:“谁说不认识字就不能当兵了?”
  这是刘兴华的声音,张义愣了一下,不知道刘司令员什么时候走了过来。
  “司令员好!”何大栓连忙回身向刘兴华敬着礼。
  张义也连忙走出了屋子来,看到刘兴华带着武小阳,在纵队卫生部周部长的陪同下,已然站在了这个小院子的门口。
  “司令员!”张义也连忙走过去,敬着礼。
  看着张义,刘兴华收起了笑容,看着一身军装的张义,肯定地点了点头,拍了拍他的肩膀,许多的话,却在这个时候一句也说不出来了。
  “咦!张义哥,你什么时候醒来的呀?”铁蛋很是诧异,他一直守在门外,却没有发现。
  周部长也笑了起来,道:“你们几个在院子里吵吵嚷嚷地,放着谁都会被吵醒的!”
  铁蛋瞪了何大栓一眼,骂道:“大栓哥,就是嗓门大!”
  何大栓被这小子没头没脑的话咽了一个正着,气得脖子都红了起来,却在司令员的面前,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刘司令,俺真得能当兵吗?”春妮迫不急待地追问着,完全没有在意此时的刘兴华目光全然放到了张义的身上。
  刘兴华被她这么一问,这才如梦方醒,点了点头,却又道:“春妮呀,女孩子当然可以当兵的,只是这要让你爹同意,他要是不同意,你说得再好也是白搭!”
  “俺爹肯定会同意的!”春妮胸有成竹。
  刘兴华却是一本正经地道:“光听你说不行的,还要看你爹的态度。”他说着,想了想,道:“春妮呀,我们部队马上要出发了,你的脚扭了还没有好,要是让你一个人回去我们也不放心,这样好了,我们纵队的医院暂时在这里还走不了,你就先留下来,先跟着周部长他们吧,等你的脚好利落了,再回去跟你爹商量一下,要是他同意,你再回来,你看怎么样?”
  听到刘兴华如此一说,春妮兴奋地叫了起来:“太好了,谢谢你,刘司令!”
  何大栓却皱起了眉头来,没有忘记纠正她道:“这里要叫首长!”
  春妮怔了怔,马上改过了口来:“是!首长!”
  “那我呢?”铁蛋也连忙凑过来问道,童稚的声音还没有脱去。
  “你?”刘兴华笑了一下,道:“你快给我回家!”
  铁蛋怔了一下,已然是一脸得沮丧,忽然觉得有十万的委屈,经不住眼泪流了出来,愤愤地道:“你们欺负人!”
  刘兴华也周部长对视了一眼,笑了起来。武小阳也笑了起来,却道:“铁蛋,就你这个熊样还想当兵呢?动不动就哭鼻子,呵呵,我们可不要哭鼻子的兵呀!”
  “谁哭了!”铁蛋抹了一把眼泪,已然忍住了委屈。
  刘兴华笑着问着他:“铁蛋,你说我们欺负人,我们怎么欺负人了?”
  铁蛋看了春妮一眼,道:“连春妮姐,她是个女的你都同意留下来了,为什么不要俺?”
  刘兴华道:“我并没有说同意春妮当兵呀,只是现在她这个样子先留在医院里,以后能不能当兵还要她爹同意。你也是一样的呀,你是背着你爹跑出来的,他还不知道呢!”
  “俺给他留了封信,他知道的!”铁蛋肯定地说着。
  张义想了想,在边上道:“司令员,这么远的路,让他一个人回去,我都不放心的,我看不如也将他暂时留下来,就在后方医院帮忙打个下手,等有机会了,再送他回家,你看呢?”
  刘兴华点了点头,对着身边的周部长道:“老周,这个小鬼就给你吧!”
  “好呀!”周部长一口应道:“我这里也很缺人,你给我几个我就要几个!”
  哪知道铁蛋却不卖帐,道:“俺不想呆在医院里,俺要跟着张义哥去打仗!”
  刘兴华不由得皱起了眉头来,这个小子太倔强了,有当年张义的一模样。
  张义却教训着他:“铁蛋,就算要打仗,也要先学会救人,等你在这边学会了救人,首长自然就会让你去打仗了!”
  他这是敷衍之词,宋铁蛋却似懂非懂,以后当兵都要从这一步经过,当下也只好点了点头。
  将这些琐事处理完,刘兴华这才面对张义,关切地问道:“怎么样,张义,你觉得好点了吗?”
  “我早就好了!”张义回答着:“只是刚才听到尹团长牺牲的消息,我有些按捺不住!”他说着,眼睛又红了起来,却是对着刘兴华请着罪:“司令员,都是我的错,我没有完成关政委交给的任务,才让尹团长被敌人捉住,我请求处分!”
  刘兴华愣了一下,却摇了摇头,告诉他:“张义,尹团长被俘的情况我们已经了解了,徐小曼比你先归队,她回来的时候,已经向组织报告了。在那种环境下,你已经做得很出色了!”他没有再说下去,因为他自己也为此深深地自责着,那场战斗真正的失误是其实是自己造成的,他在指挥上犯了一个跟赌徒一样的错误,便是输了,还想着要孤注一掷以保全身!他对自己的这个对手张贤太了解了,同时也太不了解了,太了解是因为他们两个人之间的关系,太不了解是因为张贤用兵的诡诈竟然总是能够出乎他的意料之外。
  而对于张义来说,部队打成那个样子,尹剑已然是一个残废之人,关山政委的那个任务根本就不可能完成,只要是稍有头脑的人都可以想到!张义并不笨,相反,他的聪明在襄河纵队所有指战员里是数一数二的,却毫不迟疑地接下了这个任务,这就是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的气概。虽然最后的结果,还是令人扼腕,但是,他由此也更加欣赏这个被自己一手带大的年青人。
  听到刘兴华根本没有责备自己的意思,反而令张义越发得不安与自责起来。
  “张义,我们纵队又接到了一个很重要的任务,大部队已经出发了,我也要马上出发,在出发前,对你放心不下,所以才过来看一下的!”刘兴华向他道出了自己此来的目的。
  张义愣了愣,连忙问道:“我们第一团呢?”
  这一句问话,却问得刘兴华不知道应该如何回答,愣了半晌,向他作着解释:“第一团不参加这次的行动!”
  “为什么?”张义很是不解,在他看来,第一团才是襄河纵队的主力,没有第一团参加的战斗,是他根本无法想象的。
  武小阳却没头没脑地道:“上一次第一团都打没了,只剩下了关政委带出来的那一个半连的兵力,新的第一团还正在组建呢!”
  张义呆立在那里,默然无语!其实这种结果,也早就在他的意料之中,但是无论如何,他也不愿意相信这一切!
  ※※※
  刘兴华带着武小阳骑着马离去,将张义留在了这个后方医院里,那意思就是要他好好的休养一下,为新组建的第一团出力。
  周部长把铁蛋留在了张义的身边,其实就是要铁蛋来照顾张义的起居,毕竟张义在敌后治疗的时候,都是这个铁蛋与他在一起的。
  春妮被安排到了医护组,跟着别的医务人员学习医护工作。其实这个时候一听说自己能够留下来,她的脚也奇怪地好了起来。
  可是,张义却久久地无法平静下来,望着刘兴华和武小阳远去的背影,一个主意油然而生。
  “铁蛋,你不是想要去打仗吗?”张义问道。
  “是!”铁蛋回答着,却又十分得无奈:“你非要俺留在这个医院里!”
  张义道:“你真是个笨蛋呀,我要是不那么说,你能被司令员留下来吗?先别管呆在哪里,留在医院里也算是留下来了,以后再说!”
  铁蛋这才恍然大悟,他的确有些转不过弯来。
  张义又接着道:“大部队向东去了,听说要赶到上蔡那边去堵截敌人整编十一师!”
  看着张义不安的心情,铁蛋仿佛是猜出了什么来,问道:“义哥,你是不是也想去呀!”
  张义肯定地点了点头,对着他道:“这个整编十一师是我们的老对头,我们的第一团就是被他们吃掉的,所以我很想过去看一看,或许能够报仇血恨!”
  铁蛋愣了愣,摇了摇头,告诉他:“周部长就怕你乱跑,所以特别叮嘱俺,要俺把你看住了,不兴你离开医院!”
  张义却是哭笑不得,没想到自己带来的兄弟,这么一会儿工夫,便变成了人家的兵。当下道:“好了铁蛋,我这不是和你商量吗?我带着你去看一看,怎么样?”
  “好呀!”铁蛋马上兴奋了起来,可是也只高兴了片刻,却又担心地道:“周部长肯定不让咱们去的!”
  “我们当然是悄悄地去,不能惊动他们!”
  “这怎么行呢?”铁蛋迟疑着,却又有些非常想去。
  张义扳起了面孔,不快地道:“那好,你不去算了,我自己去,你告诉周部长,就说我归队去了!”
  一看张义生起了气来,铁蛋马上软了下来,连忙道:“好吧!义哥,俺听你的!”
  张义这才露出了笑容来。
  
  第二八章 围城(一)
  
  刘兴华与武小阳快马加鞭着,已然赶上了前行的部队。
  襄河纵队几乎是一路小跑着在向东边狂赶,但是任何人都不是机器,不可能永无止境地这么跑将下去。部队的速度也明显得降了下来,便在吃晚饭的时候,大家都没有停脚,一边走,一边啃着随身携带的干粮。走出山区的时候,黑夜已然悄悄地来临了,这却又是一个十分有利的时机,最少可以不用担心被敌人的飞机侦察到部队的去向。
  看着赶将上来的刘兴华,熊卓然拨过了马头,等待着他过来,然后并驾骑行着。
  “老刘呀,你看看,大家跑了半天,个个都已经疲惫不堪了!”熊卓然经不住地道。
  刘兴华望着这一队队打着火把前行的队伍,这些都是他的部队,从这些士兵们走着的脚步上来看,显然沉重了许多。大部分的人都背着行军背,把枪挂在自己的项间,身上还跨着子弹袋,以及水壶、干粮等物品,还有的士兵混得不错,搞到了钢盔戴在头上。这些东西,就算是没有五十斤,也有个三十斤。当下他想了想,大声叫过正过来的这个团的团长,命令着:“告诉大家,把没用的东西都丢掉,背子也不要背了!加快速度!”
  那个团长愣了愣,有些舍不得地道:“司令员,这些东西可是我们好不容易搞到的,说丢就丢了吗?”
  刘兴华却是一瞪眼:“有什么不可以丢的?没有了,我们还可以从敌人那里夺来!”
  “是!”这个团长不再多言,马上传下令去。
  士兵们纷纷把身上的重物以及累赘去除,只带着枪和子弹,有的人甚至连水壶与干粮也丢掉了,全然是轻装上阵。
  “小武,你去前面告之其他部队,也要这样轻装前进!”刘兴华又命令着。
  “是!”武小阳答应了一声,急忙催马向前奔去。
  熊卓然却有些不舍,的确,如今襄河纵队能够每人一把枪,每人一条背,这已经与当初从中原突围的时候形成了鲜明的对比,这些军用物资说丢好丢,但是再想搞到却不见得如此容易。当下,他对着刘兴华建议着:“老刘,我看可以让一个连或者一个营留下来收尾,这些物资让他们清理一下,这里虽然不是根据地了,我们可以把这些东西或者寄存到附近的村庄里,或者找到游击队让他们代管,等这一仗打完后,我们再回来取!”
  听着熊政委的提议的确不错,刘兴华马上点头同意,把这件事就交给了走在队伍最后的那个营。
  午夜过后,凌晨时分,部队仍然在急行军之中,大家靠着双脚在迅速地移动着,但是却又都极度地疲劳,打瞌睡的人越来越多,走着走着便睡着了起来,有的战士便在睡意朦胧之间停了下来,后边的战士也迷里迷糊地,一头便会撞到前边战士的枪杆之上,两个人于是同时惊醒。
  “前面就要过平汉路了!”熊卓然提醒着刘兴华!
  刘兴华当然明白,过平汉铁路就是一项十分危险的过程,去年襄河纵队陪着晋冀鲁豫第十纵队就是在柳林车站附近过平汉铁路的时候,进入了国军的埋伏而损失惨重。
  “传令下去,让梁三旅长派两个团守住铁路的南北方向,掩护大部队通过!”刘兴华命令着身边的一个参谋,同时又叮嘱着道:“叫大家迅速地通过,如果敌人不动,谁也不许主动出击!”
  这个参谋应声而去。
  在平汉铁路上,负责守卫的主要还是国军的交通警察部队,这支交警部队其实是由当初的军统下属的特务部队装备而成,虽然有一定的战斗能力,但是毕竟比不了真正的主战部队,他们的主要任务还是维护铁路交通的畅行。只有在铁路的要点城市或者车站才会有国军重点的兵力保护,而刘兴华所选的这个过路地段,正是国军主战部队薄弱的所在,他相信以那些龟缩在据点里的交警总队的人,在这个深夜里,如果不是自己主动攻击,他们肯定不敢主动来攻击自己,更不会为难自己,其实这也是他们这么多次通过铁路以来,双方所达成的默契。
  刘兴华的判断的确很是准确,当襄河纵队总算是平安地通过了平汉铁路,并没有发生战斗。
  但是,如此规模的人员通过铁路,不能不引起交警总队的注意,虽然不敢在黑灯瞎火里出来堵截,还是把这份情报报告给了信阳绥署。
  信阳绥署接到了这份报告之后,张轸主任不敢怠慢,马上看出来这部共军的目标是奔向上蔡,于是也当即通知给了此时身在上蔡城的胡从俊军长。
  ※※※
  此时的整编十一师,留在上蔡城的只有胡从俊的一个师部指挥所,以及战斗力并不太强的徐海波的整编四十九旅,为了争取时间,在张贤的提议之下,胡从俊命令整编十一旅与整编一一八旅一左一右,向北渡过了洪河。因为是有军用汽车的运输,所以他们的速度很快,这一夜,张贤的整编十一旅已经进驻在了离着上蔡一百里外的商水县城,其前锋的一个团已经抵达颖河岸边的水运中心周家口。而王元灵的一一八旅也紧随在了十一旅的旁边,两个旅互相倚重着,虽然大胆快速地前进,却也慎重地不敢落单独行。
  胡从俊接到信阳方面的通报之后,天光已然大亮,一向以谨慎著称的胡军长不得不对这支连夜从平汉铁路西面运动过来的敌军充满了警惕,从情报显示,这支共军部队在遂平与西平之间的焦庄车站到土洼车站之间穿过平汉铁路,离这里也不过五十余里,这个路程,只怕用双脚走也用不了半天的。
  很显然,这部共军的运动,肯定是与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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