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兵(一名)-第19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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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还在担心共军的阻击是不是?”张贤又问道。
  胡从俊看着他,点了点头,道:“道路难行那不是什么困难,我怕的就是这个,要是敌人在路上横上一支重兵,我们就有可能要在嵩山的山区里打上两到三天,到时还真不如去走郑州再折向西快了!”
  张贤想了想,还是对胡从俊道:“军座,我想从这里一直到登封县城,我们沿着颖河走,道路还算平坦,应该不会有问题。只是过了登封之后,再向西便是崇山峻岭,最近的路是从嵩山的太室山与少室山之间的峡谷通过,如果共军有埋伏的话,也只能在那边!”
  “是!”胡从俊点着头,他知道张贤是一个活地图,一般的地图看过之后便可以记住,说得应该不会是错。
  “所以我们过峡谷的时候,要有些策略!”张贤提议着。
  “哦?”胡从俊马上来了兴趣,问道:“张贤,说说你的策略!”
  张贤道:“其实也很简单,以一支部队轻装先行,这支部队的人数不用太多,一个营足够了。呵呵,那些共军如果设有埋伏,这个营就是一个探路队,马上就近掩蔽,等待我们后继部队的到来将之驱散,就算是这个营出现问题也可以避免我们大部队遭受损失!”
  胡从俊点了点头,却又担心地道:“要是共军看到过来的是一个营,不作理会,直等我们大部队过路的时候再发动袭击,那又该如何呢?”
  张贤道:“为了万全之策,这个先头营通过之后马上占领两边的高地,以防敌人出现。如果敌人就在山上埋伏定然可以即时发现。如果敌人是先行隐蔽,那么也能令他们失去地形优势,他们也只能望洋兴叹!”
  “嗯!不错!”胡从俊点着头,赞赏着道:“好,就按你说的来做!”
  ※※※
  从禹县沿着颖河到达登封县城的时候,郑州绥署派出来的一二五旅也经过密县正好到达,并入了胡从俊的指挥之下,如此一来,胡从俊手上便有了十个作战团,再加上工兵团、炮兵团等总兵力达到了四万多人,已然是一支重兵了。
  果然如张贤所说得一样,从登封县城往西,便是连亘的山地,山腹中有一条路通往洛阳,嵩山的主峰少室山就位于这条路的西侧。
  嵩山是五岳之一的中岳,自古以来便以风景优美而闻名于世,山间名胜古迹众多,最著名的少林寺、中岳庙和嵩阳书院就座落其中。主峰分为东西两峰,东峰太室山,据说是禹王的第一个妻子涂山氏生启于此,故名太室;西峰少室山,是禹王的第二个妻子涂山氏之妹栖身于此,胡名少室,室就是妻子的意思。而那条通往洛阳的山路,正是从这东、西两峰之间穿过。
  依照张贤的安排,白京生派出李文义的这个营作为前导,沿着崎岖的山路穿过两山间的峡谷,往西北方向直插过去,走到最后一道隘路口的时候,果然发现了有解放军的踪迹。很显然,这股解放军对于过来的这一个营有些诧异,可能是没想到这只部队的人数只有三四百人,正在犹豫着打还是不打的时候,李文义却油滑地带着他的这个营快步地钻了出去。
  李文义钻过了隘口,马上返身夺取两面的高地,枪声刹那间打破了嵩山的美丽与宁静,也传递给了后面张贤的大部队一个明显得信号。
  “旅座,李文义已经通过了隘路口,在那边果然发现了有敌人埋伏!”白京生连忙向张贤报告着。
  张贤点了点头,这本来就是意料之中的事,站在一处高坡之上,举着望远镜向枪响的地方望去,此时正是初春时节,柳树刚刚发芽,漫山的苍松翠柏间显出许多绒绒的嫩绿,除此之后,什么也看不到。
  “李文义他们怎么样了?”放下了望远镜,张贤关切地问着白团长。李文义在走的时候,是带着步话机的,肯定已经与白京生通过了电话。
  白京生道:“李营长发现敌人的时候,敌人并没有开枪,所以他们十分迅速地通过了,然后返身想要夺取两边的高地,西面的敌人较多,他们被打了下来,此时他们已经占据了东面有一处高地以求自保!”
  “敌人那边有多少人?”张贤又问道。
  “具体的不清楚!”白京生道:“听李文义说,这股敌人不在少数,最少也有一个团,此时还分出一部分兵来对他们进行围攻!”
  “把地图拿来!”张贤命令着身后的熊三娃。
  熊三娃随身背着一个文件包,闻言马上取出一份地图,铺到了地上。
  张贤俯下身来,仔细地看了看,点着头,又想了一下,这才站起身来,对着白京生道:“敌人占领了西面的高地,那是一个制高点,只要建立阵地,就可以对整个隘路进行侧射封锁。”
  “我们怎么过去呢?”白京生问道。
  张贤道:“自然要把这股敌人击退。”说着,命令着他:“白团长,我让重炮团的王团长接通李文义的电话,让他指引着炮兵轰击敌人的阵地!你们团借助于我们的炮火,马上对敌人展开攻击,务必要在天黑之前打通所有道路!”
  “是!”白京生答应着,快步而去。
  张贤还有些放心不下,又将熊开平的三十二团派了上去,作为三十一团的后援。
  不一会儿,猛烈的炮火便响了起来,望远镜里只见一团团的烟雾腾空而起,几乎将西面的天空遮蔽,浓烈的硝烟之味也随着山风拂面而来,还能够听到树木被炸之后倒地的声响,这个本来美丽的春天瞬间毁灭在了人为的战争里。
  战斗打得激烈的时候,胡从俊从后面亲自赶了过来,他也不放心前面的战况,过来看一看情况。
  “有问题吗?”一见到张贤,胡从俊首先问着。
  张贤苦笑了一声,回答着:“军长,有没有问题都要打通道路,您这还用问吗?”
  胡从俊怔了一下,点了点头,却又很是无奈地道:“没办法,我们一直是走一路,打一路;打一路,走一路!”
  “是呀!”张贤也十分感慨地道:“可是敌人的确是太多了,我总有一种身处孤岛的感觉!”
  “张贤,你是不是有些怕了?”胡从俊忍不住问道。
  张贤看了他了一眼,老实地点了点头,却又道:“我的确是有些怕了,我怕的不是别的,只是怕我自己终有一天会挺不下来!”
  胡从俊怔了一下,皱起了眉头,不由地道:“张贤,你的这种想法很是危险,你要知道,如果人不怀有希望,大家都如此得悲观,那么我们的国军、我们的国家、我们的民族就真得是无药可救了!”
  张贤转头看着自己的军长,却是一笑,点了点头,同时向他作着保证:“你放心,军长,有你在,我也不会崩溃的!”
  胡从俊拍了拍他的肩膀,道:“张贤,你是我们十八军的后起之秀,将来这支部队可能会转交到你的手上的,我对你很有信心,你也要对自己有信心!”
  听着胡从俊的话,张贤觉得自己的心里暖和和的,已然将刚才突然而至的阴影丢到了爪哇国里去了。
  时间过得很快,战场上的枪声终于稀疏了下来,白京生兴高采烈地跑了过来,向他们报告着,前面的共军被击退了,向西面落荒而逃,道路已然打通了。
  听到这个消息,胡从俊与张贤同时长出了一口气。忽然,山中传来了一片晚钟之声,两人不由得向钟声传来的地方望去,这才注意到了天已近了黄昏。
  “那边山上有个少林寺!”白京生告诉这两个长官。
  “走,张贤,陪我去少林寺转一转!”胡从俊忽然来了兴趣,向张贤提议着。
  张贤怔了怔,此时战斗也刚刚结束,部队正在打扫战场,而后继的部队通过这段隘口也需要一段时间,正是忙里偷闲的好时机,当下马上点了点头。
  
  第十八章 测字(一)
  
  少林寺位于嵩山的主峰少室山麓,是少林武术的发源地,也是中国佛教最大支派禅宗的祖庭,最早建于北魏年间,到唐朝的时候已然享有盛名。
  张贤随着胡从俊,各带着几个贴身的副官骑着马来到了少林寺之前,此时的少林寺一片破败的景象,只有一个山门还算完整。在山门前正有一个和尚在扫着地,看到这些军官到来,连忙丢掉了扫帚跑进寺内。
  胡从俊与张贤一起跳下了马来,将马匹交给了身后的马夫,两个人一前一后走进山门之内。一边走,胡从俊一边对着张贤道:“张贤,这个少林寺的名声很大,没想到走进来却是如此得破败!”
  张贤点了点头,跟着进入山门,但见里面面积广阔,可是到处都是断垣残壁,许多的废墟间还立着支起的木柱,但却都带着黑漆烧焦的颜色,显然是曾经历过了一场大火,只是这场火年代有些久远了,木柱间处处都张着蛛网。
  一个穿着灰布长袍的和尚走了出来,迎着胡从俊而来,到了近前却是打了一个稽首,念了声“阿弥陀佛”,这才询问客人的名姓与职务。
  胡从俊身后的刘副官当先地出来向这位知客僧介绍着自己的军长以及张贤旅长,这个知客僧怔了一下,也只是点了点头。其实这几天这附近已经过了几支部队,刚才的枪炮之声也已经惊动了寺中的僧人,在这个时候,这些军官的到访对他来说也就并不为奇了。
  “你们这的主持方丈贞虚师傅在吗?”胡从俊当先地问着。张贤有些奇怪,胡从俊怎么就知道这个主持的法号呢?
  话也就刚刚问完,却见到里面又出来一个拿着素珠的老和尚,面目慈善,身材精瘦,年纪应该在不到六十左右岁的样子,但是看上去腿脚却很麻利。
  “这就是我们的方丈贞虚师傅!”知客僧向胡从俊介绍着。
  胡从俊学着和尚的样子,双手合什地行了一个礼,客气地道:“贞虚大师好,在下胡从俊,是国民革命军整编第十八军的军长,久仰大名,路过此地,所以过来讨忧,还请见谅!”
  听着胡从俊如此客气,贞虚方丈已然对他们有了几许的好感,当下还了一个礼,也客气地答着话,然后亲自带着众人环寺转了一圈。
  看着这个寺院破败的景象,胡从俊不由得有些奇怪,经不住问道:“我久闻少林寺大名,今天到来,怎么看到的好象这里被大火烧过了一样?”
  贞虚和尚只是叹了一口气,告诉他:“胡施主说得不错,我们这里的确是被大火烧过,只是那是二十年前了!”
  “哦?不知是谁干的?”张贤也忍不住地问道。
  贞虚看了他一眼,告诉他:“石友三!”
  张贤与胡从俊对视了一眼,两个人对这个名字当然并不陌生,当下点了点头,经不住地道:“原来是这个狗汉奸干的!”
  “石友三为什么要火烧少林寺呢?”胡从俊忍不住问道。
  贞虚和尚苦笑了声,这才道出了其中的原委。原来在民国初年的时候,这里土匪横行,为了保护一方百姓,少林寺便成立了一个民团的组织,后来与河南建国军的樊钟秀关系密切。在樊部与陕西冯玉祥部激战的时候,少林寺的僧众助樊攻冯,被冯玉祥的部将石友三击破,因此石友三这才命人火烧少林寺也泄私愤。
  听完贞虚和尚的叙述,张贤与胡从俊都感到唏嘘不已,千年的古刹毁于一旦,说是少林寺的不幸,这其实也是一个民族的不幸。当下,胡从俊却是十分慷慨,捐出了一千银元,作为修缮大雄宝殿之资,这令贞虚方丈感激不已。
  贞虚和尚领着胡从俊与张贤到他的方丈室分宾主坐下,胡从俊与他谈了些别的话,无非是佛法之类,张贤一直只是听着并未插言。说到最后,胡从俊道:“我在登封县城的时候,就听闻师傅武艺高强,十数人也无法近身,所以十分仰慕!”
  贞虚笑了笑,谁都愿意听到这种话,他却摆了摆手,道:“虚妄之言,不足为信,练武也不过是强身健体罢了!”
  胡从俊点了点头,又笑了笑,道:“我想有一个请求,还望师傅能够答应!”
  贞虚仿佛是猜出了他的所指,却又问道:“不知胡施主有何事,但讲无妨!”
  胡从俊道:“我在路过登封县的时候,听人说师傅不仅武艺高强,而且测字很准,能知人祸福,所以这一次到访,其实想请师傅为蔽军占卜一下,看一看这次我们能否顺利完成任务?”
  张贤原来以为胡从俊是想要看贞虚的功夫,却没有想到胡从俊却是要这个师傅来预测吉凶,同时也明白了胡从俊此行少林寺的真正目的。
  “呵呵,你们军人也相信这个吗?”贞虚笑了笑,问道。
  胡从俊点了点头,道:“我还是信的!”
  贞虚看着他,却摇了摇头,道:“胡施主言不由衷呀,也罢,既然施主想要测一测,那就请写个字,老纳给你测一测!”很显然,是刚才胡从俊所捐的大洋起了作用。
  胡从俊想了一想,站起来拿起笔,在纸上写了一个端端正正的“洛”字,这是他们的目的地,洛阳。
  贞虚拿过这张纸,看了看纸上的字,又看了看面前的胡从俊,却是摇了摇头!
  “怎么,不好吗?”胡从俊有些紧张,问道。
  贞虚道:“这个洛字,是水各两字组成,也就是说水各一方,你们可能会因水而阻!”
  胡从俊怔了怔,张贤也怔了怔,这个字测得也太简单了,人家一句话就把他们打发了。
  胡从俊尴尬了片刻,脸色变了变,又笑了笑,对着贞虚道:“师傅,那么再给我们十八军来预测一下前途如何?”
  贞虚点了点头,对着他道:“那就请胡施主再写两个字!”
  胡从俊点了点头,再一次提起毛笔来,这一回却是犹豫再三,终于写了下去,却是“土木”两个十分简单的字,写完之后,又觉得不妥,于是将这两个字涂掉了。可是他又想了半天,也没有想到合适的字来,还是在后面把“土木”这两个字写了出来。
  张贤知道,这个“土木”正是十一师与十八军的代号。
  贞虚拿过纸来,依然仔细看了起来,半天之后,还是摇了摇头,喃喃地道:“大凶呀!”
  此话一出,令胡从俊与张贤都吓了一跳。
  “师傅这话怎么讲?”胡从俊连忙问道。
  贞虚道:“从五行来说,是木克土,土在前,木在后,也就是说必被克之;从字面上来讲,土为十一,木为十八,两者相加为二十九,六十四卦里,二十九卦坎为水,这是一个下下卦:一轮明月照水中,只见影儿不见踪,愚夫当财下去取,摸来摸去一场空!此去一路,将是险难重重!”
  听着贞虚的讲解,胡从俊与张贤两个人都是心惊肉跳,胡从俊一直在后悔,怎么想起写这两个字呢?
  “师傅,您能从这个字面上看出来,十八军的蒙难之所在哪里吗?”张贤终于忍不住了,问出了声来。
  贞虚点了点头,告诉他们:“老纳也只能按照这张纸来解说了!土为中,木为东,这个地方应该是在此地的东方。胡施主连着在这张纸上写了两个土木,这个地方的名字上应该带着两个土和木字!”
  胡从俊与张贤对视了一眼,两个人心里暗暗有了些底,对于张贤来说,回头查下地图,看看东面有哪个地名上带着两个土和木字。
  贞虚却又道:“不过,胡施主还是不要过于放在心上,这只是测字游戏罢了。呵呵,再说,施主的第一个土木虽然被涂掉了,但是还会有第二个土木!”
  胡从俊也笑了笑,道:“多谢师傅了!”这个时候,他可不想再测什么字了!
  而张贤却不由得心里在打着鼓,难道说十八军终会有一天与整编七十四师一样覆灭吗?后面国防部重建整编七十四师,那也就是说,如果整编十八军真得覆灭之后,还会被重建的!
  ※※※
  从少林寺里出来,胡从俊与张贤都觉得自己的心里好象是堵塞了一块大石头。
  “军长,你真得信那个老和尚的话吗?”张贤终于忍不住,当先开口问道。
  胡从俊转头看了张贤一眼,脸上露出了不自然的微笑,装出不以为然的样子道:“在登封县城的时候,我就听说了这个老和尚的名字,所以我只是随便让他测一测字,就当是玩一玩!呵呵,要是把这些东西都当了真,我们军人还打什么仗呀,找一个测字先生算了下,就可以打胜仗了!”
  听他如此一说,张贤也不由得笑了起来,可是还有些不尽然地道:“军座,你这么玩一玩,可真得让我堵心呀!”
  “是呀!”胡从俊也叹了一声,有些后悔地道:“我也堵心呀,哎!早知如此,还不如不去少林寺的好!”
  话虽然这么说,但是去也去过了,字也测过了,这已然成了两个人心中的一个阴影。
  胡从俊与张贤都没有想到,这个阴影还会一直继续下去。
  ※※※
  整编十八军总算是顺利地通过了嵩山的隘路口,出来便是平坦开阔的平原地带,西面的洛阳已然不远了。
  可是也就在这个时候,大雨忽然不期而至,滂沱如注,令人倍感诧异。这是三月的天气,初春时节虽然雨水较多,但多是些淅沥沥的小雨,象这样的大雨莫说在中原大地上少见,便是在江南和两广地区,在这个时节里,这种雨也是少见的。
  只用了不到两天的时间,胡从俊便带着部队到达了洛阳南面龙门山以东地区的伊河沿岸,离着洛阳城也不过三十多里路,已经可以听到洛阳城那边传来的激烈枪炮之声。可是就在这个时候,大家才发现此时的伊河河水猛涨了起来,根本无法徒涉,只能架桥。而在山洪滚过的大水中架桥,这无疑是自寻死路。工兵团费了九牛二虎之力,被洪水卷走五六个人,也没有把桥架过河岸,一时间,大部队群集在伊河的南岸,只剩下了望河兴叹了。
  张贤忽然想起了少林寺那个老和尚的预言,他说这一次的任务,十八军会因水而阻,难道真得会成为事实吗?
  
  第十八章 测字(二)
  
  胡从俊也是心急如焚,在张贤的陪同之下,亲自来到了河岸上,视察工兵团架桥的进展。
  此时负责架桥任务的是整编十八军的独立工兵团,这个工兵团的董团长也是身经百战的老人了,从十八军驻防在湖北三斗坪的时候就已经进入了这支部队,有着丰富的架桥经验。可是面对暴涨的洪水,他也有些束手无策。
  “董团长,这桥什么时候架起来?”胡从俊紧绷着脸,已然掩示不住自己心头的那份焦急。
  董团长连忙跑到了他的面前,向自己的主官解释着:“军座,上游暴发了山洪,这边的水流十分湍急……”
  “我问你这桥什么时候架起来!”胡从俊一反常态地吼了起来。
  董团长迟疑了一下,道:“最快也要三天时间!”
  “不行!”胡从俊命令着道:“我要你今天就给我把桥架起来!”
  董团长愣了愣,强辩着道:“军座,这怎么可能?您的这个命令我做不到!”
  “啪!”的一声,在谁也没有想到的时候,蓦然间胡从俊一个耳光掴在了董团长的脸上,在场所有的人都不由得呆在了那里!一时间,嘈杂的河边现场一片得寂静,所有的人都停下了手中的活来向这边观望着,只有河水还在哗啦啦地流去。
  董团长捂着自己的脸,愣愣地望着胡从俊,呆在了那里,不知道应该如何自处了。
  张贤也怔住了,跟着胡从俊这么久的时间,他还是第一次见到胡从俊会动手打人,不过也可以看出来,此时胡从俊的心境是如此得按捺不住。
  “军座,您也不要责怪董团长!他的确是有困难!”张贤首先开了口,走到了两个人的中间,打破了这个令人难以承受的宁静。在这种场合之下,也只有他能够站将出来,其他的几个高级参谋与副官都远远地躲到了后面去了。
  这一巴掌打下去,胡从俊也清醒了许多,在众目睽睽之下,作为一军之长,如此得动作,实在是有失身分。当下,他长出了一口气,叹了一声,面色缓和了过来,对着董团长道:“对不起,是我太急躁了!”
  董团长捂着脸不吭一声,也不知道他的心里此时是怎么想的。
  “军座,还是容些时间吧,今天可能是架不起来,我想明天应该可以了!”张贤打着圆场!
  胡从俊点了点头,和颜悦色地对着董团长道:“好吧,你们加快架桥,争取明天能够架好!”言语中,已经没有了刚才的命令,而多的是商量的口气。
  董团长点了点头,应了一声:“是!”
  胡从俊觉得再在这里呆下去,已经有些没意思了,转身离去。
  望着胡从俊远去的身影,张贤向这个董团长做着解释:“老董呀,你也不要怪军长发火,他急呀,洛阳方面的求援电一封接着一封的过来,就在刚才还刚刚接到了一封。而且南京方面了电报也如同雪片一样地飞来,你想他能不急吗?”
  董团长点了点头,对着张贤道:“我并不怪军长发火,只是要我一天之内建起这个桥,的确是做不到的。你看看我们这些工兵团的士兵们,已经很卖力了,刚才又有一个士兵被水冲走,捞上来的时候,人已经不行了!”
  张贤望着横在面前汪洋一片的水面,心情也是异样得急迫。
  董团长向他解释着:“这条河的河道虽然有一公里宽,平时的时候其实河道中的水流并不多,只有中间一股不到十米宽的水流,其他地方都是河滩,徒步就可以涉水而过。可是如今洪水下来,你看这满河槽里都是水,深的地方可以完全把人没掉,便是最浅的地方也没过了膝盖。更何况这河上连条船都没有,大家只能站在水里面打桩架浮桥,一不小心就会被水冲走。现在虽然是春天,但是水里面冷呀,士兵们站在水里不一会儿便会冻得要死!”
  张贤点了点头,董团长说得都是客观事实,当下问道:“这洪水什么时候可以退下去呢?”
  “这是春洪,就算是上游的雨停了,怎么也要两到三天水才能退下去!”
  张贤想了想,道:“这样吧,老董,我让我们十一旅的工兵营一起过来,和你搭桥,大家人多可以轮换一下,争取明天能够把桥搭起来。”
  听到张贤如此一说,董团长感激万分,点了点头。
  ※※※
  离开河岸之后,张贤回到十一旅的驻地,马上命令叶思齐营长带着十一旅的工兵营去河岸帮忙,自己带着熊三娃转往整编十一师的驻地,去劝慰一下自己的长官。
  在胡从俊的临时的指挥所里,此时他正一个人坐在里面想着什么,听到副官说张贤来了,马上将他招了进来,那个副官自觉地退了出去。
  “军座,今天你的火气太大了!”张贤看到此时的胡从俊已经平静下来,经不住地对他说着。
  胡从俊点了点头,道:“是呀,我也知道我今天有些失态,我是急呀!”
  “其实大家都很急的!”张贤道。
  “他们和我想的不一样!”胡从俊却认真地道。
  张贤愣了愣,有些不解,问道:“怎么会不一样呢?大家不都是想要去尽快解救洛阳的友军吗?”
  胡从俊看了他一眼,却是悠悠地道:“张贤呀,他们不知道,你和我应该十分清楚,少林寺那个老和尚说我们此行会因水而阻,我真得不愿意他的这个预言成真呀,所以才会这样!我是要打破他的预言,想要人定胜天呀!”
  张贤忽然明白了过来,胡从俊担心的其实并不是这第一个预言,而是后面的那个预言。如果这第一个预言真得成了真,那么第二个预言也就很可能会变成事实。那个预言才是最可怕的!
  张贤默然了半晌,想了想,这才对他道:“军座,我觉得我们不应该把这些预言当成真的,这种东西信就有,不信就没有,何必去信呢?再说,这两天我趴在地图上找了很久,也没有看到有同时带着两个土字和木字的地名,两个土是圭字,两个木是林字,这或许就是那个老和尚的迷惑之言,不足为信!”
  胡从俊也点了点头,认为张贤说得有理,只是在这个时候,却又是无论如何也放不下那个测字的结果,他是如此,而张贤何尝又不是如此呢?
  ※※※
  浮桥终于架了起来,但是这已经是第二天之后的事情了,耳听着洛阳那边的桥炮之声已然稀疏了下来,电讯联络了半天也联系不上洛阳的守军。此时胡从俊与张贤的心却是跌到了谷底,看来,洛阳已然是凶多吉少了。
  不管洛阳方面的情况如何,胡从俊还是命令着部队以密集队形迅速地通过了伊河的浮桥,向洛阳急进,当整编十一师到达洛阳的时候,才发现,这里已然是一座空城。
  看着城内外斑斑的弹痕,以及遍布在大街小巷中随处可见的血迹,张贤与胡从俊都觉得这心里就像是被打翻的五味瓶,也不知道是什么滋味。很显然,这座古城已经被解放军攻占,但是在整编十一师到来之前,他们又撤出了城去,完全是为了避免大战之后再与整编十一师相撞,从而会遭受更大的损失。
  经过询问,张贤与胡从俊才知道,守城的青年军尽数被解放军围歼,连师长邱将军也成了解放军的俘虏。这也难怪,虽然整编十一师紧赶慢赶,还是晚了一天。以青年军毫无战斗力的部队,能抵抗数倍于己的解放军,并且坚持了数日,已然是非常不容易了,这种结果其实也是在意料之中的事。
  为了探寻敌踪,胡从俊又将搜索队派了出去,不久,便得知共军满载着洛阳战役的俘虏与胜利品,弃城转往了伏牛山区。当即,胡从俊命令部队向南追击,但是也只追到了伊川,面对前面连绵起伏的群山,胡从俊只得命令部队停住脚步,回转洛阳。
  此时,郑州与潼关东西两个方向上前来解围的部队还未到达,依照上峰的命令,整编十一师便担负起了洛阳的守备任务,而张贤也带着整编十一旅进驻到了城东北的同乐寨,与东面的黑石关的守军取得联系,以求得遥相呼应。
  在进驻下来后,张贤马上派出了自己十一旅的便衣搜索队,对附近的地区进行警戒与搜索,以防共产党的武装在附近活动。
  可是,一场让张贤却所料不及的意外却出现了。
  便衣搜索队的一个班在搜索一个村庄的时候,因为怀疑村里有人暗藏了解放军的伤员,在与村里的人交涉时发生了口角,那个班长一怒之下,放了一把火,那天的风儿正紧,没想到大火起来之后,马上连成了一片,接连的许多民宅一起着了起来,等大家扑灭大火之后,已然烧毁了数座。
  这件事很快便惊动了胡从俊,当地的地方民怨沸腾起来,有人已然找到了此时负责守备洛阳的胡从俊那里,很自然,胡从俊把这件事的处理落到了张贤的头上来。
  张贤得到这个消息的时候,也是异常惊讶,同时也感到万分得愧疚。一回到部队里便看到了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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