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兵(一名)-第16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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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一回你是怎么做的?”张贤也来了兴趣。
  徐海波不无得意地道:“其实也没有什么,当然还是要依靠我们的工事和我们的堡垒,如今大家白天里都睡足了,就跟着共军来玩夜战,其实打起来,谁怕谁呀?”
  “你又是怎么让大家睡个好觉的呢?快快说出来,把经验分享一下!”张贤连忙问着。
  的确,由于解放军连续不断的采用袭扰的战术,在白天的时候,还时不时的派出一两支小分队搞些爆破侦察活动,这些在大白天里当然还好对付;而夜战又是其最擅长的,在夜战中国军的伤亡最大。其实解放军的目的也不外乎是要让阵地上的国军士兵们高度紧张,得不到充足的休息,这样任何人都会有忍不住的时候。每当夜色降临,对于阵地上的国军士兵来说,其紧张程度便犹如有一把刀架在自己的脖子上,为了防备解放军的偷袭和夜攻,所以所有的官兵都荷枪实弹地进入阵地,严阵以待,瞪大了眼睛时刻不停地注视着漆黑一片的前方,哪怕是有一点的风吹草动,都会让人疑神疑鬼,便是在这种情况下,就有如是一根一直崩紧的弦,有可能瞬间便折断。就是在这种情况之下,徐海波丢掉了一次历山阵地。
  听到张贤如此急切地想要知道自己的策略,徐海波很是得意,还是毫无隐瞒地讲了出来:“我们团被共军牵着打,太过被动了,所以为了解决这种等待挨打的局面,我就和大家搅尽了脑汁,想到了一个对策。在白天的时候,仔细看好阵地前数百米处的地形,选定几个便于埋伏的点,以一个班,或者最多以一个排的兵力为单位,携带步行机与阵地确保联络,在黄昏的时候,以最快的速度秘密进入那些地方埋伏起来,一发现敌人前来,马上先通报后方阵地的守兵,同时开枪射击,以扰乱敌人的攻击阵型,达到迟滞敌人前进的效果。然后再按预定的记号和路线,迅速地撤回阵地。”
  张贤不停地点着头,连声称赞着:“是呀,老徐,你的这个方法真得不错呀!这样对于守阵地的部队来说,前面有一块盾牌,就可以安心得休息,养精蓄锐,就算是敌人攻上来了,也可以从容应战,而确保阵地不失!”
  徐海波只是憨憨一笑,道:“没有办法,这也是被敌人逼出来的办法!”
  “好呀,我一定报告给师长,让全师都来推广!”张贤同时道。
  正说之间,一个参谋从瞭望口处转过头来,对着徐海波道:“团座,那边山脊上发现有共军在移动!”
  徐海波连忙走到瞭望口处,那里本就架着一个带有夜视效果的高分辨率的军用望远镜,他看完,马上让出来让张贤来看。张贤走到望远镜的前面,从里面向外看去,果然见到北面山地上,一条连接着这个历山的山脊上,正有密集的解放军队伍向这边移动着。
  原来,这个历山北面只有一个隘口,因为地形的良好,从正面解放军很难攻破。而历山的西面却有一条山脊与对面的山头相连,这个狭窄的山脊自然也成为了他们进攻的通道。
  不等张贤指示,徐海波已经发出了命令,在那边本来就有一个营守住山脊的通道,此时命令该营组织起严密的火力网,封锁那个通道。与此同时,徐海波又呼叫一一八旅的重炮营,用照明弹指示出敌人的位置,马上山后的榴弹飞射而来,爆炸声中,那片山脊上烈焰腾空而起,借着火光,张贤看到那些解放军士兵们纷纷躲避,但是因为地形的险恶,许多人要么是掉进了侧边的山谷里,要么就是被炮弹与火焰吞噬,死伤无数。却原来,国军的这些重形榴弹也有几种,此时打过来的却是碰炸弹、榴霰弹与燃烧弹。碰炸弹就是一种最普通的炮弹,从炮膛里打出来后,碰到物体后便会爆炸;而榴霰弹却要凶险得多,在半空中便能够炸裂开来,主要是其炸裂物四散开来之后,用以覆盖杀伤目标;燃烧弹主要的是凝固汽油弹,炸裂后便是火花四溅,只要是沾上,必定会熊熊燃烧起来,很难扑灭!
  看到山脊上的敌人尽数退却,张贤与徐海波都长出了一口气,上一次历山的失守,解放军就是通过这个狭窄的通道过来的。
  此时,已经到了凌晨四点多钟了,眼见着天就要亮了起来,东边已经露出了鱼肚白,而这个时候,战场上的枪炮之声也低落了下去,显然对于攻击方的解放军来说,这一夜也是疲惫不堪。
  ※※※
  在不知不觉之中,张贤坐在一地上靠着坑道的土壁睡着了过去,他太累了,稍稍歇下来便忍不住打起盹来,全不顾四下里还依然响着的零得枪声。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忽然一阵急促的脚步声跑到了门口,一个参谋在大声地询问着:“张主任在这里吗?”
  徐海波还在示意来人轻声一点,但是已经晚了,张贤被惊醒过来,睁开眼睛,已经发现天大亮了。
  “什么事?”张贤连忙起身,来到坑道的口处,问着那个跑过来的参谋。
  这个参谋敬个礼,这才道:“师座要你马上回师部里去!”
  “知道了!”张贤答应着,转身对着徐海波道:“老徐,这里就交给你了!”
  徐海波点了点头,同时告诉他:“刚才师长已经打来了两次电话,是我接的,我告诉他这边的情况,已经没有大碍了,他所以才会把你叫回去!”
  “是呀,师长也是心力交瘁呀,这一仗可以说是我们整编十一师建军以来,最为凶险的一战,如果有一点没有想到或者没有做到,可能我们就要跟整编七十四师一样,全军覆没了!”张贤却是满怀感慨。
  徐海波点了点头,同时又不无欣慰地道:“还好,幸亏我们的师长是胡从俊,也幸亏阿贤你也在这里,呵呵,谁都看得出来,你们两个才是我们整编十一师的军魂,缺一不可!”
  张贤苦笑着摆了摆手,道:“好了,徐大哥呀,你就不要拿我取笑了,这一仗远还没有结束呢!等我们真得胜利了,你再来拍马屁吧!”
  徐海波被张贤如此一说,却显得尴尬了起来,当下哈哈笑着,信心百倍地道:“我想,这么多天打下来,我们离着胜利已经不远了!”
  张贤点了点头,同时又拍了拍他的肩膀,没有再多说什么,带着熊三娃转身离去。其实他十分得清楚,要说离着胜利那还有些距离,此时全师的状况根本是不容人乐观的,不说别的,便是弹药的问题就足够人头痛的了,如果这么再打上一天,那么整编十一师就真得是油尽灯枯了!
  
  第五八章 转攻(二)
  
  赶回南麻师部的时候,已经是上午十点多钟了,当看到两只眼圈发黑的张贤时,胡从俊忍不住有些心痛起来,这原是整编十一师里最英俊的青年,这个时候看去却成了一个鬼样。
  “师长,是不是有什么变化了?”不等胡从俊开口,张贤当先地问了起来。
  胡从俊点了点头,却又有些担心地道:“阿贤呀,是不是又一夜未眠呀?看你的样子,这么得疲惫不堪!”
  张贤一声地苦笑,道:“也合了一会儿眼,只是如今仗打成这个样子,我也睡不着呀。呵呵,师长,你也是一夜未眠吧?看你的眼圈也黑了!”
  旁边的张副师长点着,道:“是呀,胡师长也是一夜没有睡,大家都是一样,我也是如此,唉,就是躺在床上也睡不着呀!”
  的确,在这个时候,任谁都无法入睡的,危险时时刻刻地存在着,这就是在走钢丝,可能一不注意就会从高高的顶端摔将下来。
  胡从俊摆了摆手,此时整编十一师的所有参谋人员都已经到场,显然,他是有一个重要的会议要开,也难怪会如此急急地把张贤从历山叫了回来。
  “阿贤呀,这个时候大家也就只好打起些精神来了,如今已经到了我们整编十一师的生死关头,我把大家招集在这里,就是为了计划我们下一步的行动!”胡从俊对着张贤说着。
  张贤点了点头,看来,整编十一师已经到了山穷水尽的地步。
  见到大家都已然正襟危坐,胡从俊这才清了清嗓子,声音十分得混浊,但是大家也都听得清楚:“诸位,今天把大家招集起来,实在是迫不得已。从十七日夜里共军对我们发动进攻开始,到今天已经是二十一日了,这三天四夜里,各旅各团打得都非常得好,只是在这里我不得不对大家说明,在这个时候,我们的弹药已经用尽,如果今天敌人再这么攻上一天,那么其结果也就可想而知了!”
  所有的人都面容严肃起来,许多人的脸上露出了惶惑之色。
  因为十一旅是卫戍南麻,所以旅长杨涛在这个时候也被叫到了师部来,当下杨旅长站了起来,对着胡从俊道:“师座,我们十一旅还可以支持一天的!”
  胡从俊摆了摆手,苦笑道:“便是你们十一旅能够支持,可是十八旅与一一八旅却已经无法支持了,我们整编十一师的三个旅是一个整体,假如那两个旅真得无弹药可用,也只能是等着全军覆没了!”
  听到师长如此得哀叹,所有的人都默不作声起来,一时间,整个会场中寂静无声,便是连人咳嗽一声都显得如此得引人注目。
  张副师长就是如此得轻咳了一声,所有的目光却集中到了他那里。张副师长显得有些尴尬,当下干脆清了清嗓子,对着大家道:“今天胡师长召集大家来的目的,其实就是要大家集思广益,找到一个最好的解决方法,我们绝对不能在这里坐以待毙!”
  胡从俊点了点头,他的目的确实就是这个。
  又经过了一段空白,其实也就是不到十分钟,只是在这段无声的时间里,却又显得如此得漫长,仿佛是过了整整的一年!
  胡从俊的目光在每一个人的脸上逡巡着,大家都躲避着他的追问,在这个时候,的确是到了生死攸关的关头,虽然所有的人都在冥思苦想之中,但是却没有人敢莽撞地提出一个能够致胜的办法。
  胡从俊的目光停留在张贤的脸上,两个人四目交视着,张贤也是一脸得无奈,此时对于没有弹药的整编十一师来说,就是应了那一句老话,巧妇难为无米之炊!
  杨涛旅长憋了半天,终于忍不住当先着发出声来:“我想……”他的话没有说完,就看了看大家,见到所有的人把目光投了过来,他的眼睛却又盯在了桌面上,还是说出了自己的想法:“我想,我们如此这么难过,共军也应该是不好过的!”
  “是呀!”张副师长也表示同意。
  “师座!”张贤接过了话头来,问道:“此时我们的援军都到了哪里?”
  一听提到了缓军,胡从俊却有一些指气愤,恨恨地道:“前天黄伯韬便带着两个整编师到了中马头崮附近,可是两天过去了,他们还是没有能够打过来!哼,我只怕这个黄中将又要象孟良崮去救张林福那样来救我们!”
  听到胡从俊如此一说,大家都不由得气愤起来。
  张贤却摇了摇头,对着胡从俊道:“师长,你也不要太责怪黄将军,我想如此便是给他一个胆子,他也不敢耍滑头的,委员长定然是拿着鞭子在他后面赶着呢!”
  他这一句话,把大家都逗乐了起来,整个会长之上的气氛立时轻松了许多。
  张贤又道:“黄将军所带的南面两个整编师之所有还没有突入到沂河,我想还是因为共军的阻击十分成功,这是他们的长项。不过,中马头崮已经离得我们不远了!”
  “是呀!”胡从俊也点着头,同时道:“虽说如此,但是在他们没有到达沂河之前,这对我们来说终究还是画饼充饥,不能全部寄托到他们那里!”
  “师座说得是!”大家都异口同声着。
  “师座,我想我们不如放弃南麻,整军向南突围,与黄将军他们会合!”杨涛旅长终于提出了自己的见解!
  “我也赞成突围!”张副师长也随声附和着。
  “是,我也觉得此时是应该突围的时候了!”“我也是!”“我也这么认为!”“……”许多的人都纷纷发表着自己的见解,一时间竟然占了大多数。
  胡从俊却是紧锁着眉头,他显然对这个主意有些怀疑。
  “我不同意突围!”张贤突然站了起来,声音放得老大。
  所有的人都不由自主地盯视着张贤,整个会场上立即又安静了下来。
  听到张贤发表反动意见,胡从俊却是长出了一口气。想来,他也是不同意突围的,这个时候,却问着道:“好,张贤,说说你的理由!”
  张贤点了点头,也清了清自己的喉咙,这些日子以来,大家都在上火之中,他的嗓子也如同哽了东西一样,又干又刺又痒。在咽下了一口唾液之后,他才道:“我想这些日子来,大家为了守住南麻没有少费心血,无论是战前构筑工事,还是战斗中的英勇杀敌,这片土地上已经洒满了我们整编十一师的兄弟们的鲜血,如果突围而去,那么我们当初守这个地方又是为何?这是其一!其二,当初守在这里,是上峰的死令,要我们吸引共军的主力,以达到内外夹击的效果。虽然这个时候,已经不是开始的时候,战局的变化我们可能随机应变,但是这么大的事情也必须要通过徐州方面的首肯,便是要突围,也要去电等待徐州方面的答应。”他说着用眼睛扫了一下众人,又看向胡从俊,胡从俊点了点头。张贤这是想起了当年常德会战的时候,罗达带着人突围出去,最终自己却处境凄凉,他是在为胡从俊着想。见到大家都默不作声,张贤又接着道:“最后我要说明的一点,是我们如果不突围,肯定会有生的机会!而一旦真得去突围的话,那么必死无疑!”
  张副师长和杨涛旅长都有些不快,杨旅长问道:“张贤,你这话又是怎么讲?”
  张贤道:“其实对于共军来说,此时是巴不得我们突围出去的!我们的防御工事还是相当成功的,他们打了这么多天,也只是拔除了我们一些外围的阵地,而我们的核心阵地,他们根本还没有触及到!”
  大家都点了点头,整编十一师的核心阵地自然就是这个南麻城,这么多天打下来,也只是在南麻城的外围打来打去,直到此时,除了偶尔落下来的炮弹,南麻城根本没有经历战火。
  胡从俊也不由得开口道:“不错,张贤说得不错!还有一点我要补充。这个时候,我们的整编十一师弟兄们的士气并没有垮掉,如果真得下令突围的话,那其实也就是下令逃跑,作为一个士兵来说,他们会认为我们已经失败,真得到了那个时候,也就成了溃军之势,不要说士气了,只怕连我们在坐的诸位到时也无法指挥得动这些士兵了!”
  胡从俊的话正说中了国军中的一个要害,国军部队正是如此,打得顺的时候还可以冲锋陷阵,官兵们的勇敢不输于世界上任何一个国军的军队;但是,真得一败下来,却又是溃如决堤之水,到时想拦都拦不住。
  “大家还记得当年的鄂西会战吧?”胡从俊向大家提醒着:“我们十一师在石牌打得正凶,吴司令下令让三斗坪的驻军后撤,后来又知道前面已经胜利,再想追回军令的时候,已经拦不住了,只能用机枪扫射来阻击溃军,我可不希望到时候我们整编十一师也成为那个样子!”
  听到师长也反对突围,大家便不再强辩,张副师长看着张贤,经不住问道:“张贤呀,你既然也不同意突围,那么你有什么好的办法来面对我们师此时的困局吗?”
  张贤抬起头,看了看他,又看了看胡从俊,问道:“师座,我们其他方向上的援军都到了哪里了?”
  胡从俊道:“黄伯韬带的整编二十五师和整编六十四师这两个整编师这个时候离我们最近,已经到达了我们的南面;另外几路援军,也在行进之中,整编第九师此时已经到了石桥,离着南麻东面的悦庄还有二十里地;西南面的整编七十五师已经过了张庄;西面的整编第五师还没有到鲁村;这两方面的援军离得较远,估计没有两天是赶不过来的。北面的整编第八师就更不用想,他们正赶往临朐,离着我们更远!”
  张贤点了点头,道:“不管怎么说,最少我们还有三个整编师应该离我们只有不到一天的距离,我想这个时候,正如杨旅长刚才分析得一样,共军的压力比我们大,为什么我们不给他们来一个反守为攻呢?”
  众人都不由得一愣,胡从俊也怔了一下,随即脸上不由得露出了一丝笑容,刚才还愁云遍布的会议室里,忽然显现出了几分活跃。
  “是呀!”杨旅长首先表示赞同:“我们可以夺回我们已经丢失的阵地,把这些共军赶出去,同时也就是等于加强了自己的防御!”
  张贤也点了点头,补充道:“这样还可以为我们争取最大的防守时间,减缓敌人的攻势,同时也为我们的友军争取足够的时间,可以达到一举三得!”
  胡从俊也不断地点头。
  “可是弹药的问题还是没有办法解决呀!”张副师长依然担心着。
  众人刚刚露出的一点欣喜,一听到这话,又不由得黯淡了下去。
  张贤却道:“我们空投的弹药虽然不多,如果平摊到两个旅里去,当然也就只能打那么一两个小时。但是我们可以把这些弹药集中起来,也不需要全面的反攻,只要择要点,派出重兵突击抢夺,我想这样就足可以打乱敌人的布署了!”
  “是!”胡从俊首先赞成道:“不错,张贤说得不错,我们可以选择东、南、西、北四面哪怕是每个方向只一个阵地作为突破口,就一定可以达到目的的!”他说着,也不等大家反应过来,马上拍下了板去:“我看此事宜早不宜迟!这样好了,我们马上研究一下各个方向上的反击目标,在中午十二点的时候,全面出击!呵呵,这仗打了这么久,也不能总是敌人攻,我们守;无论如何我们也要攻一次,让共军来守一守!”
  胡从俊当真得是一个十分有头脑的人,平常的时候看着做什么事都小心翼翼,谨小慎微,但是该大胆的时候,却也从不怯懦,计划一旦制定,便立即快刀斩乱麻,马上实施了起来。
  
  第五八章 转攻(三)
  
  就在胡从俊召集整编十一师的参谋人员调整部署的时候,华东野战军的总指挥部里,陈毅与粟裕等指战员也在为这场战斗的胜利而绞尽脑汁,这个整编十一师已经被华野盯了很久,从白马关开始,华野就一直想要找机会将之吞掉,便象孟良崮一口吃掉整编七十四师一样,只是前后三次机会都这么阴差阳错地错了过去,这一次无论如何也不能再将之放过了,可是真得围上来,陈毅与粟裕等人才知道,自己是过分得乐观了,大家都被孟良崮的胜利冲昏了头脑,没有想到这个整编十一师一点不比整编七十四师差,相反,这个整编师还要顽强得多!
  面对久攻不下而又损失惨重的困境,许多指战员都怨声载道,而此时更为凶险的一个局面正在形成,国军从四面包围了过来,一旦形成合围,那么华东野战军的这四个主力纵队都很难摆脱决战的态势。此时如果与国军决战,显然过早,也根本没有取胜的把握,所以在这个时候,对于南麻继续攻夺还是放弃原计划,而转移有生力量,一时间在华东野战军指挥部里也有异议。
  作为南麻作战实际指挥官的粟裕来说,此时更是焦头烂额,这一仗从十七日晚打到二十一日,虽然三个纵队在夺得了南麻外围的部分阵地,但是南麻外围敌人的主要阵地高庄、吴家官庄、北刘家庄、石钱山、古泉庄等地还在激战之中,虽然把整编十一师已经压制在了东西十里,南北五里的狭小范围里,但是敌人的援军也紧跟而至。整编二十五师已经攻占了河东庄,而整编六十四师更是凶猛,于二十日已经攻下了中马头崮,此时正在于家崮、七五零高地等阵地上与解放军激烈争夺之中,而那些负责阻击的前线部队,在敌人两边一夹击的情况之下,立即失去了斗志,又恢复了往日游击的战术,整队撤离,把阵地拱手相让,这令人实实的气恼。正因为阻援的不利,才使得此时的华东野战军如坐针毡。
  早晨的时候,粟裕副司令员便制定了这一天的作战目标,要求南面的六纵以小部队监视那个久攻不破的古泉围寨,集中大部由北庄分两路向两边发展,一部向石钱山协同二纵攻打石钱山,一部向西北攻击高庄的南面,并相机过沂河切断高庄之敌也南麻的联系;其他各纵队继续攻占南麻外围阵地,不可松懈。对于南面的阻援部队,粟裕专门要求七纵夺回中马头崮,必须要守住牛心崮,绝对不能放敌人整编二十五师过来,同时命令地方部队协同七纵阻击。
  在这些战令下达之后,粟裕又与陈毅、谭震林等前敌指挥员们计议一番,认为在这个时候,必须要发起总攻了,否则只怕这样久拖不决,定然会贻误战机的,众人都齐声附和。当下,指挥部定于二十一日当晚下达总攻令,不管负出何种代价,也要攻陷南麻城,围歼敌整编十一师!
  可是,刚刚转过了中午,前线的战报便不停地传来,却都是有些意外的结果,整编十一师从四面开始了反扑,先是历山方向上有一个华野的阵地被整编十一师夺占,其后在东面的吴家官庄,本来已经夺占了半个村庄的二纵先锋,在阵地还没有巩固的时候,又被一一八旅攻占了回去;最激烈的战斗发生在西部,高庄的十八旅四处出击,在强大的炮火支援之下,向九纵的所占阵地反击,从一开始便表现得异常果决,在国军十八旅的打击之下,九纵的前沿阵地多有被突破,甚至有的连队的连长在关键的时候产生的畏惧的情节,贪生怕死,躲在阵地后面的小沟里,以至将这个好不容易夺取来的阵地,就这么整个地拱手相让。
  南线的六纵也遇到了前所未有的困难,从早上开始的持行的绕过古泉寨分而歼击的计划也被敌人打破,北刘家庄、石钱山的战斗根本没有丝毫的进展,而那个插在前沿的敌人围寨却仿佛是一把尖刀,令六纵无法前进半步。
  战斗从中午一直打到了下午四点多钟,而前方的战报却是无比得灰暗。先是,南面增援的国军整编六十四师已经抵达了大桑树、赤坂、玉泉山一带,其师部已经到达了玉皇顶,这个位置离着沂河也只有一箭之遥;其次,在敌人攻击中马头崮的战斗中,七五零高地也被同时夺占,二十师第六十团被打散,情况不明!还有,在西线九纵的战斗中,虽然敌一个班在逃蹿过程中,被九纵的后勤人员捕获,那些俘虏虽然供称高庄内的十八旅之敌很是动摇,但是在实际的攻击过程里,却还有一个母堡和两个子堡没有攻克;而在高庄的西面,截止到发报之时,敌人已经进行了九次的反扑,战斗异常艰难。
  在这个时候,如果还坚持当晚对南麻之敌进行总攻,显然已经不太合时宜了。
  而对于华东野战军来说,还有一个更大的威胁在等着他们,李弥的整编第八师前锋已经占据了临朐城,如果真让这个整编师在那里站稳脚跟,那么,这也就意味着堵住了华东野战军的退路!
  前敌指挥部针对着这种瞬息万变的局面,不得不重新定位思考起来,此时的南麻城虽然已经近在眼前,但是敌人的顽强也出乎了大家的预料之外,前线的进展依然不顺,估计尚需要历时三昼夜方能结束战斗,可是这三个昼夜的时候,对于华东野战军来说,显然已经不可能达到了。真要等三昼夜之后,就算是华东野战军攻下了南麻,歼灭了整编十一师,只怕那个时候,自己也成了瓮中之鳖,无法脱身了。
  在权衡利弊之后,粟裕与陈毅终于下定了决心,为了争取短期的休整,并制造敌人的错觉,只能舍弃掉眼前整编十一师的这块肥肉,必须要回师去解决此时占据临朐的李弥之整编第八师了。于是,在二十一日傍晚六时左右,指挥部下达了撤军的命令,决定对南麻、高庄、吴家官庄等地之敌暂停攻击,二、六、七、九纵均于当晚撤出战斗,并要求这些部队于二十三日晚移向临朐以南、马头崮以东、垛庄以北地区,再行待机,求歼敌整编第八师。
  但是,无论是粟裕,还是陈毅,任谁也没有想到,围歼临朐国军整编第八师的战斗,又是一个南麻之战!
  ※※※
  胡从俊也没有想到,这一次的反守为攻是这般得顺利,整编十一师如愿以偿地得到了自己想要的东西,虽然有几处要点在争夺了几次之后不得不放弃,但是却也完全给敌人以相当的打击,整个二十一日的战场之上,都是国军占据着十分有利的主导权,被压缩的阵地有所扩大,这也就意味着自己的生存空间的扩大。
  在这次反击战中,尤其是以杨涛所领导的十一旅最为出色。在战斗中期的时候,解放军夺占了南麻西北部历山附近的几个高地,那里也成了他们进行夜间进攻袭击的基地,白天收缩隐藏其间,入夜后便出来进攻,进退自如。为了破坏解放军的这种进攻优势,胡从俊亲自部署十一旅来发起这场反击,令杨涛指挥一个团,外加部分的炮兵部队,向西北角的高地出击。杨涛旅长亲自出马,到达前沿指挥,选定了攻击的重点,在步炮协同之下,迅速地占领了几处山头,将解放军逼退到了更远的西北山峦中。战斗一直打到了下午四点多钟,双方在相持之中再无变化,因为担心部队过于孤军深入,杨旅长并没有敢再进一步,在认为已经回敬给了解放军颜色后,算是达到了自己的目的,这才下令快速撤回兵力。杨旅长的担忧也不无道理,如果真得与解放军久缠下去,有可能会中了解放军的诱敌之计,反而令十一旅受到了惩处。
  但是,随着夜晚的降临,胡从俊与张贤等人又都担心起来,害怕敌人又一次发起大规模的进攻,因为这个时候,虽然各处阵地都留有部分弹药,但是这些弹药却又比前一日少了许多,便是节省地来打,估计也只能坚持到黎明时分。
  可是出乎所有人的意料之外,这一夜的战斗并不激烈,虽然零星的枪炮声还在不断地响起,而各处阵地上却也只有少量的敌人仿佛是象征性的进攻。
  当各处的战报报回到整编十一师的师部时,疲惫不堪的胡从俊与张贤等人,实在想不出解放军这又是在耍什么花招了。
  “共军是不是见打不动我们,已经撤退了?”边上的张副师长首先这么想到,提醒着大家。
  胡从俊愣了一下,一边思忖着一边点着头。
  张贤却摇了摇头,对着胡从俊道:“师座,这个时候,我们绝对不可以掉以轻心,这或许就是共军的诡计。越是到了这种时候,我们就应该越是小心!”
  胡从俊琢磨着张贤的话,也点着头。
  张副师长看了张贤一眼,却又有些不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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