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兵(一名)-第13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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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熊开平道:“我领着三十多人到了龙廷镇,在那里听说前一段时间有共军的部队在这里驻扎过,后来却不知道去向了。于是我们继续往东搜索,在到达龙堂山的时候,便看到一股共军部队,一路小跑着向西面的岙阴村方向去了,我们当时藏在山林里没有敢现身。原以为这只不这是一只敌人的小部队,但是紧接着又一队也从东南方向过来,足足有上千人。就这样他们过去了三队,后面好象还有部队跟来,所以我觉得事态比较严重,趁着天黑的时候,连忙带着人从赶了回来!”
  胡从俊皱起了眉头来,有些不解地自问着:“真是奇怪,我们如何也找不到共军的主力,他们在这个时候从山区里跑出来是为了什么呢?”
  张贤也道:“师长,刚才陈大兴也回来报告,在我们的北面黄庄附近遇到了共军的一支行进中的部队,可能是一个先谴队。他们与那支敌军交了火,但是随后那支敌军便退走了!”
  胡从俊思忖了良久,却越来越觉得不对劲,连忙让张贤拿出地图来,仔细看了起来。
  张贤也在思考着,不由得道:“我在想,是不是我们北面的第五军此时已经不在莱芜了,如果是这样的话,那么我们整十一师可就是孤军突入了!”
  胡从俊闻言不由得一愣,马上想到了什么,当下急急地道:“张贤,你马上跟着我回师部去,我现在就要你作我的参谋!”
  众人都为之一愣,此时正在战中,这个任命似乎来得太急了一些。
  ※※※
  张贤跟着胡从俊回到整编十一师的师部,一到这里,胡从俊便命令电务员给自己的上峰第三兵团欧震将军发了一封电报,向他询问此时第二兵团第五军的位置。不久,欧震将军回电,告诉他,第五军已然从莱芜西向,会同着第二兵团的另一个整编师重新夺回泰安。
  听到这个消息,胡从俊不由得惊出了一身的冷汗。
  “张贤呀,这一回我们可是危险了!”胡从俊经不住摘下了头上的大檐帽,抹了抹额头上的汗珠。
  看着地图,张贤跟着点了点头,而旁边的副师长与参谋长,还有几个参谋还在莫名其妙,不明白胡从俊的所指。
  张副师长问道:“师座所说的是什么意思?”
  不等胡从俊回答,张贤接口道:“原以为第五军在我们的北面,互为犄角。在这个时候,第五军西向,也就是说我们整编十一师已经突出了出来,很可能会被共军包围!而且,只怕这个时候,我们已经被他们包围了!”
  此言一出,众人哗然,纷纷议论开来。
  胡从俊却直面张贤,对着他道:“张贤,你认为我们的形势有如此得严重吗?”
  张贤肯定地点着头,毫不怀疑地答道:“有可能比我说得还要糟糕!在这个山东的战场之上,其实大家都是生死一线,谁也不能有一点的疏忽,我们只要有一点的失误,定然会被他们立即抓住,关于这一点,大家不要抱有一丝的侥幸!我想,最迟不过明天晚上,共军定然会对我们发起进攻的!”
  胡从俊点着头,悠悠地道:“看来,我们如今可做的只有让各部队抓紧时间修筑工事,加紧戒备,严阵以待了!”
  张贤与众人都点着头,张贤想了想,又道:“其实师长还可以去向友军求援!”
  胡从俊却是叹了一口气,有些无奈地道:“是呀,我们的确是要向友军求援呀!呵呵,只是离我们最近的一支友军是那个邱疯子的第五军,你们都知道,去年的时候我们和第五军在菏泽那边发生过不愉快,我和那个邱疯子大吵了一架,这个时候他肯定巴不得想看我的笑话呢!”
  众人都为之嗟叹,但是张贤却劝道:“师座,此时已经是我们师的生死关头,还请师座不要意气用事。”
  “这个我自然知道,求援还是要求的,只是我对那个邱疯子不报太大的希望,大家带是别太指望他们了,要打的话,还是要靠我们自己!”
  “嗯!师座说得是!”张贤表示赞同,同时又道:“我看师座还是发出三封电报,第一封给欧长官,请求他敦促第二兵团派部尽速与我部靠拢,同时也请欧长官派兵从蒙阴向我们这边开过来!”
  “嗯!这封电报肯定是要拍的!”胡从俊表示同意。
  张贤又道:“第二封电报给第五军的邱军长,请求他从西面尽速向谷里镇与羊流店这边靠拢。我知道师座与邱军长有些隔阂,但是事关党国的利益,我想邱军长也不应该是小肚鸡肠之人,只要师座言词恳切一些,这个忙邱军长应该还是可以帮的!”
  “哼!要我去向他讨好?”胡从俊显然有些不愿意,稍微有一些迟疑,最后还是道:“也罢,为了我们十一师,那我就豁出了这张老脸,去向他求一回!”
  张贤与大家对视了一下,众人都会意地笑了起来。
  “第三封电报,一定要给王敬久长官拍过去,王司令此时是邱军长的上司,我们与王长官都是老熟人了,当年在第六战区的时候就有交情,只要师座您说得可怜一点,我想王长官定然不会坐视我们不管!”
  胡从俊点着头道:“是,这封电报也应该拍的!”
  众人也七嘴八舌地提了一些建议,胡从俊择要采纳,最后他又看了看众人,道:“不管友军如何,我想要说的是我们自己不能有丝毫地放松,我胡某人向来信奉一条名言,那就是求人不如求己,便是友军再怎么卖力,那也只能解一时之急,而不可能解得长久。所以,在这里,我要着重地提醒大家,只要是我们大家齐心协力,抱成一团,把所有的事都做好做细做足,把我们十一师打造成钢铁之军,便是十万的共军打来又有何惧?”说到慷慨之时,大家都不约而同地齐声喝彩!
  
  第四十章 沂蒙(三)
  
  出乎胡从俊的意料之外,这一次邱雨青十分配合整编十一师的行动,第五军在第二天一早便从西面突进过来,在羊流店附近与共军的一支部队相遇,激烈得交起了火来。
  羊流店,已经离着新泰城很近了,两地也只相隔四十里地,还有一条古老的驿道可通,此时的驿道已经换成了公路。
  这个突然的变故,令费尽心机想要捕捉战机的华东野战军措手不及,很显然,如果这个时候真得还要按照原订的计划打下来,那么对于新泰的整编十一师的围攻定然不会象围攻泰安的整编七十二师那样顺利,但是那个二流的整编七十二师华东野战军三个纵队还打了三天,这个国军中的王牌整编十一师不知道要打上几天,如此一来,势必会成为一场僵局。而第五军也非善类,战斗力相当得强悍,拿出一个纵队来阻截肯定是不行的。
  面对这个变化莫测的战场局面,陈毅与粟裕思忖良久之后,还是决定不打这没有把握的仗,只好命令围住整编十一师的四个纵队在四日晚全面撤围。
  对于华东野战军此时的困境,陈毅、粟裕等人研究了很久,决定以第一、第六纵队从敌人的缝隙中再一次穿插过去,南下到鲁南的敌后,开辟新的局面;另外,准备令第七纵队先转移到莒县附近,然后准备重回苏北地区,以调动和分散国民党军,创造战机。
  但是,延安方面却对华东野战军的决定提出了异议,在五月四日和六日,先后发了两封电报给陈毅与粟裕,指示:对于密集进攻之敌,必须要实行诱敌深入之策,胶济铁路以南地区,均可以开辟为机动作战的战场。在电令中,并一再地强调,要华东野战军必须有极大的耐心,要掌握最大的兵力,不能够过早地惊动敌人,让敌人大胆地前进,总会有歼敌的机会的。凡行动不可只估计一种可能,要估计两种可能,在局势未定的时候,我主力宜位于能应付两种可能的地点。
  根据延安共产党中央的决定,华东野战军即时调整了部署,停止第一、第七纵队的南下,主力再后退一步,集结于莱芜、新泰、蒙阴以东地区待机。而此时已经南下的第六纵队,隐蔽于鲁南的山区,位于临沂到兖州公路以东的平邑与费县之间,以等待机会配合主力部队作战。
  虽然没有能够如愿以偿地达成求歼国军整编十一师的计划,但是塞翁失马,焉知非福?当下陈毅、粟裕率领着华东野战军平心静气、踏踏实实地安定下来,仿佛是一只静候埋伏的老虎,随时等待着猎物和机会的出现。
  这个时候的华东野战军要做到的就是静若处子,动如脱兔!不鸣则已,一鸣惊人!
  ※※※
  再一次见到邱雨青的时候,胡从俊却显得有些尴尬,虽然还对前一年的荷泽作战耿耿于怀,但是这一次毕竟是由于第五军及时的靠拢,才避免了整编十一师的一次孤军作战的险境。十一师的搜索队已经在附近地区再一次进行了搜索,那些曾经出现过的共军部队又象是浮云一般,倏忽地不知道哪里去了,消失得无影无踪。
  在新泰城的十一师的师部里,邱雨青带着自己的几个参谋过来探望胡从俊,这一次会见的气氛却是十分得友好,远没有了去年的火药味。
  “呵呵,雨青兄真是辛苦了!”胡从俊客气地问候着邱军长。
  邱雨青笑了一下,答道:“不辛苦!不辛苦!只是我们的命苦了些!”
  胡从俊愣住了,他依稀记得在龙凤战役之后与这个邱疯子见面时的答词,那一次正好与这一次相反,是这个邱疯子首先问候得他,而他的对答正是今日这个邱疯子的对答,当时他是满腹的怨气,自然话语间便多了几分得自嘲与讽刺。
  张贤就在胡从俊的身边,看到胡从俊如此难堪的脸色,连忙出来解围,笑着对邱雨青道:“邱军长真会说笑话,你们怎么命苦了呢?”
  邱雨青看向张贤,这个小团长他早就认识,也算是一个熟人了,当下笑着对他道:“张贤呀,你说说看,我们第五军刚刚从东跑到西,这个时候因为从俊兄的一封电报,又急急忙忙地从西跑到东,来回得折腾,腿都跑短了,怎么不是命苦呢?”
  “原来钧座指得是这个!”张贤装作恍然大悟地样子,同时不忘记奉承地道:“是呀,邱军长带领着第五军所向披靡,共军闻风丧胆,一听说第五军来了,便不战自退。呵呵,我看邱军长还是和你们第五军多多辛苦一些得好,这样我们也就不用打仗了!”
  听着张贤的话,邱雨青很是受听,但也知道这是恭维之词,只是一笑,同样客气地道:“呵呵,还是你这个小团长会说话呀,其实你们整编十一师也可以呀,不比我们第五军差到哪里去!”
  这句话本来也是句客气话,但是在胡从俊的耳朵里听来,却有些异样,按这个邱疯子所讲,还是认为整编十一师比他的第五军差了,当下不由自主地从鼻子里哼了一声。但这一次的确是第五军过来帮了一个大忙,虽然心里面不高兴,嘴上却不便说出来。
  胡从俊的那一声冷笑,邱雨青也听到了,但是却装作不知,他也是一个聪明人,一猜便猜出了胡从俊的不服气,却也知道这个时候不是争论谁高谁低的时候,于是话题一转,问着张贤:“对了,张贤呀,当初我们第五军有一个营编入了你的团里,现在他们怎么样了?”
  “还好吧!”张贤告诉他:“这些人已经成了我们团的骨干!”
  邱雨青点了点头,看了胡从俊一眼,有意无意地道:“呵呵,既然给你一个营让你们组建一个新团,我自然不会把差的给你们。不过,我们第五军出来的人都是好样的,没有差的!”
  张贤只笑不答,胡从俊听着他如此狂妄的言词,很想回敬给他两句,但还是觉得自己此时是主人身份,应该大度一些,还是把那话忍住了没有说出来。
  “当时我还给了你一个营长呢?那个营长可是一个身经百战的勇士,是从底下的士兵一步步凭着自己的真本事做上来的,要不是当时他负了重伤走不了,而我们第五军又要转战他地,我才不舍得把他给你们呢!”邱雨青又想了起来,这样地对张贤道。
  张贤自然知道他说得是谁,定然是指熊开平了。
  胡从俊却不以为然,终于忍不住悠悠地道:“是呀,一个受了重伤的营长,就算是再勇猛,可是在没有康复之前,谁也说不好他会不会残废,或者还能不能上战场!”
  这一句话,将邱雨青说得脸上一阵红一阵白,也许当时他就是如此得考虑,也许还是如他先前所说的原因,这个时候只能敷衍着道:“从俊兄取笑了,我哪能那样呢?”
  张贤连忙出来打着圆场:“如今的熊开平可不是一个营长了,他现在是三十二团的团长!”
  邱雨青愣了一下,笑道:“看来他可真是大难不死,必有后福了!”但是他的这一句话说完,却又后悔了起来,显然,当初把熊开平推给三十二团,还真得是胡从俊所说得那样。
  ※※※
  邱雨青在新泰城盘桓了一日,胡从俊还是出于礼节地作东请客,最后将他送出城去,毕竟在这个时候,第五军与整编十一师在这里都是互为倚重的,谁也不敢撇下谁。邱雨青和胡从俊都是聪明人,自从戡乱以来,这种血的教训太多了,虽然嘴上互相吹捧着,心里谁也看不起谁,但是两个人都知道,陈毅和粟裕所领导的共产党的军队根本不是弱旅,如果不精成合作的话,那么到头来只怕遭殃的就是自己。
  整编十一师在新泰城驻守了数日,又接到命令向北往莱芜方向进发,一路上再也没有战斗,五月十三日,整编十一师平安地到达了莱芜南面的颜庄镇。而第五军也与整编十一师并行着,却是先一步到了莱芜,两地之间相差不到二十里地。
  可是,刚刚在颜庄过了一天,胡从俊忽然接到了从徐州陆军总部里发来的加急电报,命令整编十一师停止向莱芜开进,紧急调头,向蒙阴城火速前进。
  而此时的颜庄离着南面的新泰还有六十里地,而新泰到蒙阴还有六十里路,整编十一师调头南下,没有三天是到不了蒙阴城的。
  很显然,已经到达莱芜的第五军也接到了这样的一份电令,邱雨青已经打来了电话,询问着胡从俊是不是也准备南下,同时向他追问着知道有什么重要的事情发生吗?当得知胡从俊和自己一样一无所知的时候,他很是奇怪:“是不是有重大的军情呀?”
  “应该是吧!我想到了蒙阴那边就会知道结果了!”胡从俊答着,能够用陆军总部顾祝同司令的名义发来电令,自然是十分重大的事了。
  “嗯!”邱雨青点头表示同意,同时问道:“从俊兄,你们整十一师什么时候开拔呀?”
  胡从俊道:“上峰的电令是要我们马上调头,我们很快就要出发了。雨青兄也要及时跟上来呀!”
  “那是自然!”邱雨青信誓旦旦地回答着。
  放下电话,胡从俊却显得有些顾虑重重,张贤正在他的身边,仿佛是看出了什么来,问道:“师长,你是不是担心我们会掉进陈毅和粟裕的陷阱里呀?”
  胡从俊回身来看着他,点了点头,有些担忧地道:“是呀,徐州的电令那么急迫,好象要发生什么大事,又不说明情况,真真得令人起疑。刚才你也听到了,邱疯子也接到了同样的电令。”
  张贤点了点头,想了想,道:“可能是要有大仗来打了,我想欧长官应该知道这里面的情况,徐州方面越权给我们发来电令,必定是因为事情紧急,或者是其他什么不得已的苦衷,我想随后欧长官的电令应该马上就到了!”
  正说之间,电务员拿着第三兵团司令欧震的电报跑了过来,正如张贤所猜测的一样,这是一封与徐州来的电报相似的命令,要求整编十一师紧急向蒙阴方向挺进,只是不同的是,欧长官的这封电令已经有了解释。电令道:“整编七十四师被匪围于孟良崮,匪主力尽出,兹令你部火速南下蒙阴,会同友军围歼匪军主力!”
  接到这封电报,胡从俊与张贤都不由得大吃了一惊!
  
  第四一章 救援(一)
  
  一九四七年的春天,注定是一个永远载入历史的时刻。
  此时,在中国的大地上,内战却是如火如荼地在进行之中,国民党在东西集中起两个大的集团部队,就像是两个拳头一样,分别进攻共产党所占据的两处要地,西面进攻的重点自然是共产党党中央所在地的延安,东面进狼的重点就是处于华北与华东经济中心之间的山东。
  在西面,三月十九日,胡宗南率领国军攻占了中共的所在地延安,一时间令蒋主席和许多的国府要员欣喜若狂。但是这场胜利却有些华而不实,因为胡宗南到了延安才知道这根本就是一座空城,共产党的中央已经不知道去向了。
  对于西面的成功,令东面的陆军总司令顾祝同却有些坐立不住了,在蒋主席的一再催逼之下,他不得不强打起精神来,孤注一掷地加紧了对沂蒙山区的围剿,便是在泰安城失守之后,也没有搅乱他继续清剿的决心。
  五月初的时候,已经有情报显示,陈毅与粟裕所带领的华东野战军主力,已经撤往了临沂到莱芜公路以东地区,顾总司令于是命令三个兵团要跟踪进剿,重点转向东面,同时打通蒙阴到沂水城的公路。所以北夺博山,东攻沂水,成了徐州方面优先考虑的问题,这也就是为什么整编十一师会被命令向北的原因。
  在蒋主席与顾总司令的一再催促之下,担负右翼进攻任务的第一兵团,在司令官汤恩伯的指挥之下,不等第二兵团与第三兵团统一行动,便以整编七十四师为主力,同时又以黄伯韬的整编二十五师为左翼,李天侠的整编八十三师为右翼,加紧了进攻。五月十一日,这一集团从临蒙公路上的垛庄、桃墟地区向蒙阴到沂水公路上的坦埠进攻,以期乘隙占领蒙水到沂水的公路。与此同时,为配合整编七十四师的行动,第一兵团的整编六十五师担任了蒙队城的防务,而第三兵团的第七军及整编第四十八师也沿着临沂到沂水的公路向沂水进攻。
  面对汤恩伯咄咄逼人攻势,陈毅与粟裕也在积极筹划着应对之策,这个时候的华东野战军的总指挥部就设在坦埠,已然是险象环生了,而也就在这千钧一发的时候,陈毅与粟裕终于下定了决心,准备着“在百万军中取上将的首级”,目标直接锁定在了国军的第一王牌整编七十四师的身上,全力围歼对方最精锐之师,以达到威震对手,歼灭敌人有生力量,撕开合围圈的目的。
  整编七十四师与左右两翼友军的配合并不协调,整编二十五师尚能跟上整编七十四师的步伐,但是整编八十三师却显得拖拖拉拉,行动缓慢。这个整编八十三师的师长李天侠,也就是当初湘西会战的时候第一百军的军长,因为为人十分好色,到哪里都要带着自己的姘头行淫,所以身体也被掏得空了,走起路来总是弯腰塌背,所以背地里大家都管他叫做李大虾。李大虾与张林福之间的矛盾由来以久,两个人同出于七十四军,按资历来论,这个李大虾比张林福要老了许多,曾经作过张林福的上司。张林福十分鄙视李大虾的为人,所以双方的关系一直很差,这个时候要李大虾听从张林福的调度,自然觉得十分委屈,只是阳奉阴违地敷衍着,而实际上并不卖力。
  开始的时候,三个整编师还在一条线上向东北方向挺进,但是走了两天来到了孟良崮地区之后,张林福才发现,此时的整编七十四师已经突出了出来,另外两个整编师被地抛在了后面。
  这种态势对于华东野战军来说,正是一个千载难逢的好机会,这个时候华东野战军的十个纵队一拥而上,以五个纵队十多万的兵力对整编十一师进行包抄,同时,令四个纵队分别隔断了左右两翼的整编二十五师和整编八十三师,负责打援;那个掩藏于平邑费县公路以东山区的第六纵队这个时候也突然现身,从临蒙公路的西面杀将出来,一举夺下了整编七十四师留守在临蒙公路上的垛庄基地,充当了一回门栓,堵住了整编七十四师的退路。
  就这样,国军的第一王牌整编七十四师被华东野战军团团包围了起来!
  而这个时候,张林福却并不急于突围,他反而看到了战机,毫不犹豫地把整个部队拉上了地形险要的孟良崮,以守待援。
  当张林福把整编七十四师一拉上孟良崮的时候,作为国军与共军的主帅们,马上便都明白了这场本来普通的围歼战,此时已经变得非常深刻了起来。蒋主席也一眼便看透了其中的奥妙,亲自飞往徐州,敦促着顾祝同赶紧指挥国军的各路大军,赶往孟良崮,对华东野战军实行反包围!
  ※※※
  整编十一师已经调头南下,这个时候原是后卫的一一八旅此时成了整编十一师的先锋,而原是先锋的十一旅倒是成了整编十一师的后卫,十八旅依然作为整编十一师的中间,夹在一一八旅与十一旅之间,而作为中枢的师部就跟着十八旅。
  三万多人沿着临沂到莱芜的公路向蒙阴方向迤逦前行,前面六十里倒是份外得平静,只花了一天的时间,整编十一师已经从颜庄回到了新泰,这个速度对于平时急行军只有最多只有四十里的国军来说,算是相当得快了。
  十五日一早,整编十一师再次上路,从新泰出发,沿着公路往蒙阴而来。
  这个时候,张贤虽说还是名义上的十一旅三十二团的团长,但是实际上已经被调到了整编十一师的师部里,真正的团长已经让位于了三十二团原来的副团长熊开平了。此时,张贤可以说是身兼两职,另一个职位便是整编十一师的参谋主任。
  胡从俊让张贤与自己同乘一辆车,这让大家都可以看出来,胡师长对这个小团长的器重之情。
  天空中呼啸的战机时不时地掠过,这已经说明了前方战斗的激烈与紧张。
  “看来这一次真得是一场大战了!”胡从俊抬头看着又一批机群向南而去,不由得叹了一声。
  是呀,能够把整编七十四师围住,那可是国军中第一的王牌部队,无论是从士兵的素质,还是从武器装备上,在眼下的中国,没有哪一支部队能够与之相提并论的。只是这一次,张贤却觉得心中一片得惶惑,总有一种不祥的预兆出现在脑海中,他想起了自己在七十四军里的战斗岁月,对那支部队他太熟悉,也太了解不过了。就算是被共军围攻,以整编七十四师的能力,支持个三四天应该不是个问题,如今的问题却是国军的援军能否在这宝贵的时间内赶到,将那些共军的主力聚歼!想到这一点,他不由得一阵心悸,当年的常德之战,已经让他对国军援军缓慢的行动感到了绝望,他生怕当年的常德惨境再一次得重演。
  “你在想什么呢?”见张贤久久没有开口,胡从俊忍不住问着他。
  胡从俊的询问将张贤从遥远的常德回忆里拉了回来,当下对着胡从俊笑了笑,道:“我在想这件事,这一次的会战真是凶险之极,只是不知道后面的结果会如何?我只担心当年的常德之战会重演!”
  胡从俊怔了怔,常德之战,五十七师坚守城池半个多月,等待着援军的到来,可是直到城破人亡了,援军也没有开到。虽说五十七师最终是以一个师的代价,换取了整个常德会战的胜利,却已然在张贤的心中造成了永远也抹之不去的伤痛。
  “是呀,那一仗打得很惨,但是我们最终还是赢得了胜利!”他悠悠地道。
  张贤转头看着他,却反问着他:“师座,如果你觉得要是这一次,整编七十四师真得被共军歼灭了,我们还会赢得胜利吗?”
  这个问题一下子将胡从俊问住了,此一时,彼一时,当年打常德的时候,是全国的民众,甚至于全世界的人民都在关注着那场会战,都在盼望着国军的胜利,那次胜利实在是来之不易,抗战几年下来,国军是败的多,人民是失望得多,可是那一次真得打出了国军的威风,打出了中国的骨气。这一次的孟良崮,能够和那一次一样吗?
  见胡从俊良久不言,张贤不由得叹了一口气,有些埋怨地道:“张师长是在行险呀,他把七十四师整个地赌了上去!”
  胡从俊愣了一下,转头问着他:“张贤,你凭什么这么说?张林福身为一师之长,也算是身经百战,没有十足的把握,他怎么会去弄险呢!”
  张贤却摇了摇头,对他道:“师座,虽然您和张师长是同乡,还是同学,但是您对他的了解并不多。他是一个刚毅果决的人,作什么事都十分麻利干脆,正因为这样,所以有的时候却显得有些鲁莽了!”
  “哦?”
  张贤又道:“我就不相信凭着共军那些东躲西藏的人马,可以围得住整编七十四师!便是再有十万二十万的人马包围上来,只要整编七十四师想要突围,定然可以突围出来的。张师长之所以没有突围,而让共军围困,定然是他不想突围。以他的个性,这个可能性最大!”
  “那你说他是为了什么?”
  “自然是牺牲小我,来换取整个会战的胜利!”
  胡从俊已经有些明白了过来。
  张贤的脸色却十分得沉重,继续解释着:“我们这么多的部队,在沂蒙山区往复寻找共军的主力,想求而歼之,但是几个月下来,却好象是在搞武装游行,共军的主力没有被消灭多少,倒是被他们蚕食了我们不少的部队,到头来,我们连他们的主力在哪里都没有找到,又谈何求而歼之呢?”
  胡从俊点着头,没有答话。
  张贤接着道:“显然,这一次共军是把目标对准了整编七十四师,我就不信张师长这一点的警惕性都没有,就算是他为人比较狂妄,但是在战斗的决策上向来十分仔细,很少会犯错误。这一次,他之所以被围,我想不过是他的将计就计。”
  “如何一个将计就计呢?”胡从俊问着,虽然他也猜出了其中的原因,但还是想听张贤说出来。
  “这其实就是一个连环套,圆中圆!”张贤道:“张师长以整编七十四师为诱饵,吊住了外面陈毅粟裕的共军主力,而在共军主力之外围,方圆不超过两百里,又是我们这么多的国军部队,这个时候,这一仗已经打明了,如今就是看谁迅速,能够抓得住战机,同时也看谁能够支持得久,支持得住!”
  “是呀!”胡从俊也感慨了起来:“林福兄这一招的确是破釜沉舟了,便是整编七十四师被打没了,我们国军的外围部队也围了上去,难得一遇的战机呀!”
  张贤看了他一眼,却有些迟疑,悠悠地道:“也许是战机,可是也许就是危机!到底是战机还是危机,只有打到最后才会知道!”
  “你怎么这么说呢?”
  张贤却是一声苦笑:“当年如果张师长也经历过常德的守城之战,我想他肯定不会行此险招。而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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