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兵(一名)-第11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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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难道……难道你们非要他战死在沙场上才罢休吗?”王金娜一时之间激动起来,忽然提高的声音,这么怒问着。
  “娜娜!你怎么能这么地说话?”张贤站了起来,对着自己的妻子喝令了一声,毕竟在这种场合下,王金娜的这样的表现就是失态。
  王金娜看了他一眼,也反应了过来,确实她太激动了!
  胡从俊看着面前的这一对夫妻,也明白一个作妻子的担心,所以并没有怪罪王金娜的无礼,还是耐下心来向她解释着:“我要怎么来跟你说呢?作为军人,如果怕死那就不要做了。当然,谁都不愿意自己战死在疆场上,你的心情我也是能够理解的。好吧,我就把这些日子我是怎么过的告诉你吧!”
  他说着看了看张贤和王金娜,又环视了一下周围的其他人,这才道:“张贤被隔离审查后,我也被调查了,但是张贤把所有的责任都揽到了自己的身上,这让我很是感动。所以这些日子里,我也在四处里找人,想要把他保出来,为此,我找到了郭万参谋长,又去了趟南京,亲自去找了陈长官。陈长官也费了很大的力气,搅尽了脑汁,才找到了一个机会在委座的面前讲了一个情。如果依照委座的脾气,就算张贤不会被枪毙,也会被判个三年五年的,最轻也是去哪个三流的部队服军役,这一点罗达就是一个明例。如今,张贤被放了出来,而且只是降了个职,由旅长降为了团长,这已经是最好的结果了,如果这个时候他再一走了之,那又将置我、置陈长官于何地呢?枉教我们如此得费尽心机。张贤原本就是国军里树立的一个楷模,说不准将来哪一天委座心血来潮,问起你来,我们又该如何回答呢?”
  这一番话,倒是将王金娜问住了。
  见她不在作声,胡从俊这才缓了口气,语气已经柔和了许多,意味深长地道:“阿贤呀,不是我非要留你,不让你退役,这里面的事情原本就不是这么简单的。我看这样好了,如今你怎么也要在我这里呆个一年半载的,等过了这一年之后,到时你再想走也好,想退也罢,我都随你的便,不加阻拦!”
  “如此多谢师长了!”张贤真心地感激着。
  王金娜也点了点头,却又问着:“阿贤被降为了团长,不知道胡师长会把他安排到哪一个团里去呢?”
  “这个我已经有了安排!”胡从俊一笑,对着张贤道:“一一八旅旅长一职由王元灵来接任,十一旅副旅长一职由三十一团的团长升任,吴华平调到三十一团当团长,这样就把三十二团的团长空了出来。三十二团在鄂西会战的时候打没了,原本就是当初在你的独立营的基础上组建的,里头的营连长也大部分是你的手下,你过去当团长,没有人敢不服的。”
  “如此甚好!”张贤与王金娜都十分满意。
  看来,胡师长为了给张贤安排,确实是动了一番脑筋的,让他当三十二团的团长,是再好不过的事了,对于张贤来说,根本就是轻车熟路了。只是转来转去,过了四年了,自己回来的时候,还是一个团长而已。
  ※※※
  张慕礼的死,对于张贤、王元灵、龙天涯、徐海波以及吴华等人的打击是十分沉重的,这些人本来都是在一个水平线上,彼此之间有竞争,而更多的是互相帮助,互相配合,在不知不觉之间,那种本能的默契已经达到了水乳交融的境地,他们的交情已经远远超越了友谊的本身,能代而称之的只有兄弟这个词!
  胡师长主持着,为张慕礼举行了追悼会,张慕礼身着戎装的黑白照片悬挂在灵堂的中央,四周是长青的松柏枝所扎成的花束,上面缀满了白色的花。张贤走进灵堂的时候,一眼便看到了跪在堂前的张慕礼的妻子叶大姐,她的身边还跪着两个披麻带孝的儿女,女儿大一些,已经开始懂事了,而那个儿子也只有三岁,一边跪着,一边抬起头来,睁大了一双黑黑的眼睛,好奇地望着身边这些走过并行礼的人。
  张贤对着相片深深地鞠了三躬,却又觉得礼仪过轻,跪倒在地,连续着磕了三个头。叶大姐带着女儿也跟着对张贤回拜,这令张贤心如刀绞,起身来抱起了那个还在地上爬着的张慕礼的儿子小龙,已然是泪流满面了。
  在张贤认为,张慕礼的遇害,虽说不是自己直接之过,却也是间接之过,如果那日他狠下心来,不放黄新远离去,又或是将之击毙,又怎么会有张慕礼遇害这一节呢?此所谓我不杀伯仁,伯仁却因我而死,其中的愧疚之感已然令他睡卧不安,只是这里面的缘故也只有他的弟弟张义能够感受,却无法向别人说出来。
  ※※※
  张慕礼最终被火化,叶大姐决定带着他的儿女和他的骨灰回葬家乡,在离开武汉的时候,张贤和王金娜、田秀秀,以及张大哥的几个生前好友前去码头送别,就在叶大姐在踏上江轮搭板的时候,她忽然转过身来,抱着自己的儿子,拖着自己的女儿,一把跪倒以了张贤的面前,眼泪簌簌而下,这令在场的所有人的都惊愕不已。张贤连忙起身要把她搀扶起来,但是叶大姐却长跪不起,向着张贤道:“阿贤,你是慕礼的结义兄弟,我今天跪在你的面前,不为了别的,只为了慕礼的这个仇!”
  张贤明白了她的意思,连忙扶起她来,答着:“大嫂,大哥的仇自然就是我的仇,便是你不提,我也不会忘记的!”
  “是呀!”边上的龙天涯、吴华等人也齐声附和着:“我们一定会为张大哥报仇的!”
  叶大姐已然是泣不成声了,她看着众人,声音已然沙哑:“阿贤呀,如果慕礼真得是在战场上牺牲了,那是为了国家,我也不会说什么,战场上本来就是什么事都可能发生的。只是我不能够接受的是,杀他的人竟然是黄新远。这个黄新远当初和我们家的慕礼是那么得要好,到我们家来我也总是好酒好菜地款待着,从来没有有过一次的冷眼,我也经常为他缝缝补补,洗洗涮涮的,我们家的慕礼更是视之为兄弟。哪想到……哪想到这个人翻过脸来就下得了如此的黑手,慕礼太冤了……”话还没有说完,又哭成了一团。
  在场的人无不心寒,是呀,人心隔肚皮,做事两不知。这个社会上,政治上的问题,没有人能够说得清楚什么是对,什么是错;但是一个普通乡下女人,却也知道什么是忠,什么是义,放下政治上的大问题不谈,便是这作人的小问题上,忠义却也原来是这么得难!
  “大嫂,大哥的仇我一定会报的!”张贤信誓旦旦着。
  叶大姐点了点头,这才止住了悲声,又有些惭愧地道:“阿贤呀,本来,慕礼的这个仇,应当由我们家里的人来做的,只是如今我们孤儿寡母的,又无依无靠,孩子又小,先要把他们拉扯大,才能谈得上其他。你也是慕礼的结义兄弟,这个仇你能报则报,如果不能报,那就等小龙长大了再说了!”看来,他并不想勉强张贤。
  听她如此一说,张贤马上肃然起来,指天发誓道:“大嫂,我向天发誓,如果我张贤不能够为大哥报得此仇,定然不得好死,并且尸骨无存!”
  王金娜经不住在后面扯了张贤一把,但是张贤却装作没有知觉。
  这个誓言立得很重,在场的人都怔了一怔,虽说也都有替张慕礼报仇之心,只是却也知道,这个仇并不是那么好报的。黄新远已经不知去向,便是他回到战场上,能够与国军对仗,但是到时这个仗怎么打,还不知晓呢,战场上的胜负从来没有定数的,生死也没有个规则,此时发出这个誓言,其难度可想而知了。
  叶大姐也怔了怔,蓦然带着自己的一对儿女再一次对着张贤,倒身而拜!
  
  第二十章 营救(一)
  
  张义也被放了出来,是张贤亲自去把他接回来的。只是,对于这个才二十岁的年青人,已经经历了太多的幸与不幸,在情与义、理想与现实的旋窝中挣扎了许久,他还是有一些迷茫,还是有一些疑惑,于是在张贤的面前也变得沉默寡言起来。
  张贤让王金娜和田秀秀在家里也举行了一场接风宴,只是这一回却是他自己家里的人,没有外人参加。二弟张仁已经听说了大哥与小弟之间的事,特地请了一天假,也赶过来相贺。
  兄弟三人又一次聚在了一起,只是这一次却与春节时不一样,已经少了几许的欢愉,也少了几许的亲热。
  “老三,你不要这么耷拉着个脸,不就是不当兵了吗?这是好事,别这么不高兴的!”张仁这样地劝解着自己的小弟。
  张义看了他一眼,摇了摇头,道:“我没有不高兴呀?其实这个国民党的兵,我早就不想当了,要不是大哥非要逼着我,我可能早就离开了!”
  “那你还不笑一笑?”张仁对着小弟开着玩笑。
  张义咧开嘴来,呲了一下牙,就算是笑过了。
  张贤不由得也跟着摇了摇头,没有再说什么。想当初,他还是那般地热心,还一直在为这个小弟补课,希望他一举能够考上军校,能够步入自己的后尘来,如今想一想,真是白费了功夫。这下倒是好,连兵都当不成了。
  “其实这样也不错的!”王金娜在旁边说道:“你们三兄弟都是军人并不好,总要有一个当老百姓的,不然万一你们有个什么三长两短的,也好有人能够照料出来照料一下。如今老三正好出来,可以做些事,免得让人担心。”
  张贤与张仁互相对视了一下,自然明白王金娜的所指,张仁沉默了一下,没有答话。张贤却皱着眉头不高兴地看着王金娜,道:“娜娜呀,你怎么尽说些扫人兴的话呢?多不吉利呀!”
  王金娜却不以为然地道:“我只是实话实说,你可知道,在你和三弟出征的那些日子里,我和秀秀是多少地担心你们的?”说着,眼圈都有些发红。
  田秀秀在边上抱着小虎也附和着:“是呀,阿贤,我也很害怕!”
  张贤知道这两个人是对自己和三弟的关心,才会这样,当下不再埋怨,而是一本正经地对张义道:“你大嫂说得话虽然不中听,但是也有一些道理,我和老二这个时候都是身不由己,你脱身出来,却也是一件好事,万一我们两个光荣了,老张家还有你能支撑着。”
  “大哥,你说得啥呀!”张义不由得叫了起来:“你和二哥都会平安无事的!”
  张贤与张仁又相互看了一眼,却是心有灵犀。
  “老三,你有什么打算吗?”张仁问道。
  张义摇了摇头,老实的道:“我都还没有想过。”
  王金娜笑了下,对着他道:“张义呀,我看这样吧,要是你没有什么打算的话,不如跟着我到陆军医院里去谋个职位,学一学医,将来也好有个过硬的饭碗!”
  “嗯!这个不错,要是你能当医生,定然不用愁生活了!”张贤也点着头。
  张义愣了一下,有些不愿意的样子,却又不好把大嫂的建议推掉,只是低下头去不发一言。
  张仁想到了什么,却又欲言又止。
  ※※※
  吃过饭之后,张仁便准备回他的空军基地了,张贤开着车要送他,张义也要跟着去,但是张仁却认为张义刚刚被放出来,还是在家里多呆些日子的好,不要上街招摇过市。张义虽然很不乐意,也只好听从两位兄长的安排,呆在了家里。
  开着车,兄弟两人说说笑笑着便开出了市区,在长江边上等着过渡,这个时候,张贤这问道:“大哥,马文龙被你抓了是吗?”
  张贤点了点头。
  张仁笑了一下,却又问着他:“那么三弟有什么反应?”
  张贤怔了一下,反问着他:“你说他会有什么反应?”
  张仁却收起了笑容,对着他道:“大哥,你老实告诉我,这次你和老三之所以受审,你从一一八旅的旅长位置掉下来,老三被开除出军队,是不是因为老三惹了祸,由他引起来的?”
  张贤看着自己的二弟,忽然发现他这个弟弟竟然这么的聪明,一猜就猜到了什么。当下,他点了点头,又有些不解地问着他:“老二呀,你是怎么想到的呢?”
  张仁有些感慨地道:“老三跟着共产党这么多年,你又去打马文龙,以他的本性,怎么可能如此听从你的安排呢?所以在你们一出征,我知道是去打马文龙,就十分为你们担心,生怕你们两个会反目成仇,到时候,我都不知道应该去帮谁了。还算好,你们两个都平安归来了,兄弟还是兄弟,这是令我最为快慰的!”
  听到张仁如此一说,张贤也有一些感慨,悠悠地道:“老二呀,我要怎么跟你说呢?只差一步,我们只怕连兄弟都做不成了!还算好,是老三回心转意了,救了我一命,不然,你也见不到我了!”
  “哦?”张仁不由得有些不解,忙问道:“是怎么回事,你快说说!”
  张贤看了他一眼,却又不放心地道:“这是我和老三之间的秘密,我可以告诉你,你却不能够乱说的!”
  “这个我知道,大哥放心就是。”
  张贤点了点头,于是娓娓地将张义盗图,马文龙偷袭,黄新远和钱雄风叛乱,自己被扣,最后又是张义在关键的时候出手相救的事,原原本本的讲了出来,直听得张仁在这个大热天里浑身直冒冷汗,一片得心慌。
  当张贤讲完之后,张仁才长出了一口气,不由得叹道:“还好,老三没有做出令人悔恨的事,不然真得没有脸去见我们张家的列祖列宗了!”
  张贤点着头,对着张仁道:“其实,我也知道,老三在那段时间里,精神已经处在了近乎崩溃的边缘,他又想救他的那些昔日的战友,又不想出卖我这个大哥,实在是难呀。”
  “是呀!”张仁也答着:“如此看来,老三以后也不可能回到共产党那边去了,他在最后还是选择了大哥,没有选择黄新远。”
  张贤点了点头,提到黄新远,他又不由得恨不打一处来,骂道:“这个黄新远,我真后悔当时没有把他杀了!”
  张仁却摇了摇头,对着张贤道:“大哥,我却觉得,你当时放走黄新远和钱雄风也不为错,站在老三的角度上来看,没有服从黄新远的命令已经很不对了,又打伤了他,救下了你,如果你再把黄新远他们抓了或者杀了,那么他那颗心一定会承受不了那么多的不义,你可能真要把他逼疯了!”
  “是呀!”张贤也叹了一口气,当时他也是如此想的,他放走黄新远,纯粹就是为了自己的弟弟。
  “过去了的事,如今也不要去想他了。”张仁又道:“只是现在,摆在你面前的还有一件难事。”
  “哦?”张贤有些不明白。
  张仁道:“你要知道,老三与马文龙情同父子,只怕比我们两兄弟还要亲近。如今,你抓住了马文龙,老三会怎么看你呢?老三之所以没有离开你,跟着黄新远走,其实有很大的原因还是为了马文龙,他以为能从你这里把马文龙救出去。”
  经他这么一说,张贤也明白过来,其实他一直就明白张义的用意,只是这些日子里,自己的事情太多,烦恼太多,以至于把弟弟的心事都忘记了。
  “马文龙被抓,我只能把他交上去,虽然我和他也算是朋友。”张贤这样地告诉张仁:“他受的伤很重,不过他的体格很好,当时还求我把他击毙,我却让军医救治了他,这些日子过去,估计着这会儿多半快好了。”
  张仁道:“便是你医好了他,又能怎么样?他定然会被枪毙的,因为他是匪首!”
  张贤默然了,他又何尝不知道马文龙的结果呢?
  张仁又道:“你想过没有,如果马文龙真得被处决了,老三会怎么想,他定然会恨你一辈子的!”
  “这个我知道!”张贤有些无奈地答着,他其实早就想到了这一层,却又对着张仁道:“就算老三恨我又能如何?到这个地步,我已经无能为力了。马文龙被关到了保密局的监狱里,韩奇还想从他身上审出点什么来,想破获武汉的共党地下组织。不过我知道,韩大哥根本就是枉费心机,!”
  张仁道:“大哥,你能不能想个办法救下马文龙呢?”
  张贤愣了愣,有些怀疑地问道:“老二,你这是在为老三做说客吧?”
  张仁摇了摇头,却又对着张贤道:“大哥,有些话我不知道当不当讲的,但是想来想去,我是你的弟弟,还是讲出来的好!”
  “好,你说!”
  张仁望了望宽阔的江面,一艘渡轮跚跚而来,而此刻的渡口上,还只有他们这一辆车,真要等着过渡,还要很长的时间。他收回了目光,重新盯视着张贤,这才道:“大哥,我不知道你对时局会是怎么样的看法,潘飞曾经告诉我说,他觉得现在看似我们国军占着很大的优势,但是共产党的政策很得民心。他去过共产党的解放区,说那里的景象与我们在国占区看到的完全是两样。那边的老百姓都安居乐业,十分拥护共产党。所以,他认为得民心者得天下,内战打下来,还不知道谁会胜呢,他断定共产党可能不会那么轻易就败的。”
  张贤不由得紧张起来,紧盯着他,问道:“老二,难道你也被赤化了吗?”
  张仁摇了摇头,道:“大哥,你先听我说完。我这也只是听潘飞如此说的,不过我却觉得他的话很有道理。”
  “好,你说下去!”张贤道,已然平静了下来。
  “潘飞说,这场内战不可能在两三年就能结束的,所以,谁也说不好胜负的,如果哪一方一旦败了,那将可能输掉天下。所谓胜者王侯败都寇,而现在对于我们这些军人来说,到时只怕死无葬身之地,因此在这个时候,必须要看清楚形势,站好队伍。”
  “他觉得哪一方会赢呢?”张贤问道。
  张仁道:“潘飞说他会把这个赌压在共产党那边,他对国民党很是失望,所以这些日子里,他一直在想着搞起义,想开着飞机去延安,还一直鼓动我跟着他去,因为我是机长,条件比他要好!”
  “老二,这种事情你可不要乱来!”张贤马上担心地警告着他。
  张仁点了点头,对着他道:“大哥,你放心吧,这一点我还是知道的。只是潘飞是我最好的朋友,我却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张贤想了一下,对他道:“这件事如果从公来讲,你应该向上报的。只是从你本身来说,肯定不忍心看着潘飞受难。这样好了,你只不要参与其中,如果是为了朋友,那么就不要上报,当什么也不知道,同时远离潘飞,让他知道你和他不是一起的人,或许可以明哲保身!”
  张仁却笑了一下,道:“只要我不答应,他是搞不起来的!顶多也就是说一说罢了,却不敢乱来!”
  “如果真是这样的话,那就好了!”张贤还是有些担忧,同时告诉张仁:“我和你大嫂都商量过了,准备过个一年半载的,等这场风波平息了,就退出军界,移居美国去,远离这块是非之地,到时候要是有可能的话,你也跟着我们一起走!”
  “哦,如此最好了!”张仁有些惊喜,同时道:“我还有几个美国朋友,要是去美国的话,他们也能给我们提供帮助的!”
  “嗯!”张贤点着头。
  张仁又摆了摆手,接着道:“先不说这些了,还是说一说老三吧。我觉得潘飞的话也未尝不对,我们都是凡人,看不清后面的形势。但是我们是三个兄弟,先不说以后,便是如今,你和我都在国军里,你还是个将官了,而小弟又和共产党脱不开关系,这样的话,倒不如让他就投到共产党那边去,不管将来谁胜谁负,我们老张家都有人可以立于不败之地了,总能保住点血脉的!”
  张贤这才明白过来,原来张仁的想法是这个样子的,当下指着他,不由得骂道:“老二呀,我没有想到,这么几年下来,你比我学得圆滑多了!”
  张仁一笑,没有再做解释,还是道:“所以,我觉得大哥要是能想办法救下马文龙,定然可以先安了老三的心,又可以为老三的后路作一个很好的铺垫。”
  张贤怔了怔,想了想,却又摇了摇头,很是无奈地道:“老三已经大了,有他自己的志向,我们两个当哥哥的再干涉他,也太不通情理了,他愿意走什么样的路,就随他走吧,只要到时他不怨我们就行了!只是这个马文龙,此时我已经无能为力了!”
  张仁愣了一下,随后也笑了一下,道:“如果大哥觉得真得无能为力的话,那也就只当我没有说了!”
  
  第二十章 营救(二)
  
  张义已经改变了许多,再不是那个活泼开朗的少年,经历了过多的风风雨雨,他开始沉默起来,便是张贤于他聊天的时候,也看不出他黝黑的眸子后面,深藏着的内心。
  王金娜还是以大嫂的威严,不管他愿意不愿意,还是强行带着他去了陆军医院里,在那里给他谋了一个配药的工作,其实也就是在那里当学徒,配药是最基本的常识。
  张义倒是跟着大嫂去上了几天班,但是总是心不在焉,有一次配错了药,幸亏被主治的医生发现,否则一定会出人命来。无奈何,王金娜只好放他回家,不再敢留他在医院里上班了。
  张贤抽了一个机会与这个三弟谈了谈心,但是三弟已经向他关闭了心门,便是他想尽办法,也打不开他已然上起的锁。此时,张贤却有自己的一堆烦心事,有可能这个团长也要泡汤,到头来只能混个参谋当一当的。正是这些乱七八糟的事情侵扰着张贤,所以他也只好把自己的弟弟放一放,以后再说了。
  虽然胡从俊已经向张贤打了保票,让张贤去任三十二团的团长,但是军调令却迟迟签不下来,显然是上面有人作梗,认为张贤已经不适合领兵了。其实对于张贤来讲,带不带兵,他已经并不在乎了。但是树活一层皮,人活一张脸,他这个团长一旦作不成,只能去当一名参谋或者副手,很有可能会在原来自己的下属下面任职,那样真是太没有面子了。胡师长也很着急,整十一师已经有了新的任务,马上又要开拔,肯定还要去打仗,他可不想把自己的一个得力干将就这么束之高阁,任用那些平庸之辈。正是由于胡师长的努力,积极地在武汉行营里为张贤打通关节,张贤也只好跟着他四处活动。此时的郭万参谋长已经调离了武汉,去了南京,被任命为国防部参谋本部参谋次长,并兼任办公厅主任,这对他来说是一个不小的升职,自然也是陈长官一手提携的。郭参谋一走,武汉行营内张贤已经失去了靠山,不然也不会有如此得不顺。
  正当张贤在武汉行营内奔波得焦头烂额之际,这天刚刚回到家里,便见到了张义一脸的兴奋,这令他很是诧异,已经很久没有看到这个弟弟如此的笑脸了。
  “大哥,我带了一个人来见你,你一定要见一见的!”张义这样以不容张贤推脱的语气告诉他。
  张贤愣了一下,忙问道:“谁呀?”
  张义道:“你跟我来,见到了你就知道了!”
  张贤只得跟着他来到了他的房间里,打开门来,他立刻看到了一个人,不由得惊住了。
  张义的屋里,站着一个挺着大肚子的孕妇,却不是王金娜,他仔细看了半天,才忍不住叫出了声来:“冯玉兰?”
  不错,面前的这个女人正是马文龙的妻子冯玉兰,虽然因为怀孕的原因,胖了一大圈,便是连脸也已经变了形,如同浮肿一样,但是张贤还是能够一眼便将之认出来。
  “张贤,你还是能够认出我来!”冯玉兰对他点着头,但是张贤可以看出来,她的双眼红肿,肯定是哭过了。
  张贤连忙关上了门,却问着张义:“老三,你带她进来的时候,可注意过有特务跟踪吗?”
  不等张义回答,冯玉兰却笑了一下,告诉他:“你放心就是了,如今我这个模样,便是走在大街上,也没有特务能够认得出来的!”
  张贤点了点头,冯玉兰说得不错,原来身材苗条的,眉目清秀的冯玉兰已经不复存在了,站在他面前的只不过是一个体态臃肿,面色肌黄却浮肿不堪的胖妇人。想来,这个冯玉兰一直是共产党的地下工作者,与特务周旋的能力自然很强,自己如此一问,倒是显得过于胆小了一些。当下,张贤还是十分关心地道:“冯玉兰,你不是早已经离开了武汉了吗?怎么又回来了?”
  自从那一次冯玉兰被吕奎安抓起来又放了后,因为身份的暴露,她很快就离开了武汉。吕奎安枉费了一番心机,也没有查到她是共产党的足够证据,虽然派人不断的监视,却还是有些疏忽,最终让冯玉兰得已逃脱。冯玉兰离开武汉之后,张贤也便失去了她的消息,原以为她跟着马文龙回了解放区,却没有想到在这个时候,她会出现在武汉城里。
  “走了还是可以回来的!”冯玉兰却淡淡地道。
  张贤默然无语,他已经知道这一次冯玉兰是因为什么才会回来的。他把头转向了身边的张义,问着:“老三,你把她找来的?”
  张义摇了摇头,冯玉兰却告诉他:“不,是我找到的他!”
  张贤已然明了。张义一直被他看得很死,便是在三四月份的时候,也只和冯玉兰发生过联络,而从未接触过其他的共产党员。这次作战回来后,张义的情况肯定被黄新远进行了通报,便是武汉有不少的共产党地下组织,也没有人来与张义接头,正是因为找不到党组织,所以张义才会这么魂不守舍,郁郁寡欢。冯玉兰的出现,无疑是令张义又看到了希望,所以才会如此得兴奋。
  可是,冯玉兰一到武汉,便让张义领着来找自己,除了为马文龙的事,难道还会为了别的吗?
  当下,张贤咬了咬自己的嘴唇,犹豫了一下,还是开门见山地对着她道:“冯大姐,我知道你来找我的目的,我救不了马大哥!”
  听到张贤一开口便回绝自己,冯玉兰有些失望,但还是道:“张贤,老马是你抓到的,我知道,两兵相结,总会有一个输赢,这一次是老马输了,你赢了!”
  “不!是马文龙赢了!”张贤纠正着她的话:“他的主力顺利地突围而出,只是他这个作掩护的却没有这么幸运而已。”
  冯玉兰点了点头,又对他道:“张贤,我也是一个明白人,不会责怪你抓住老马,如是换成我家的老马,也会这么做的。只是如今胜负已分,你和他之间只因为信仰不同,其实我知道,你们两个都是心心相印,彼此之间都是从心里佩服对方,想作永远的朋友。老马被抓后,我得到这个消息便一直无法安稳地呆下来,思前想后,还是决定冒险来到武汉,想请求你能救一救他。我知道他现在就在韩奇的手里,而你和韩奇也好,跟吕奎安也好,都十分有渊源,也只有你可以救得了他的!”
  张贤摇了摇头,告诉她:“冯大姐,如果你想要马大哥活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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