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兵(一名)-第10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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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真是令人难办的一件事,张贤当然不愿意看到自己的弟弟死于非命,可是如今张义已经和黄新远这些人搅在了一起,想来想去,要想保全住自己和弟弟,那就只有一条路可以走。想到这里,张贤不由得冷汗直冒。
  张贤怀着一颗不安的心,再一次走进了关押弟弟张义的屋子,把看护的卫兵打发出去,此时这间屋子里只剩下了他们兄弟两个,倒是可以平心静气地来谈一谈了。
  “你要把我关到什么时候?”一见到自己的大哥,张义便十分不快的责问着,完全没有因为自己做错了事而感到愧疚的心态。
  张贤不由得皱起了眉头,注视着这张过于年青的脸,并没有马上回答他的话,而是反问着他:“你老实地告诉我,那张图是不是你偷出去的?”
  张义只是微微怔了一下,最终还是点了点头。
  张贤叹了一口气,看着他,却又问着他:“为什么,你为什么要这么做?”
  张义也看着他,在自己大哥的面前,他使终觉得自己就是一个孩童,远没有在马文龙面前自信。他咬了咬嘴唇,想了想,还是道:“我……我只是不愿意看到马大哥他们被消灭!”
  张贤摇了摇头,再一次叹了一口气,悠悠地道:“我知道你一直与马文龙他们有联系,你和共产党的情报员之间肯定有着某种秘密的接触,我不知道你是自愿的,还是被他们利用的。但是,对于马文龙,我已经说得很明白了,并且把他的退路都告诉了你,我想你一定会转告给他的,那是我这些天搅尽脑汁所能想得到的最佳方案,如果马文龙能够按照我所说的去做,那么,我和他都可以避免不必要的对决,他可以冲出重围,我也可以完成任务,从此以后,我和他井水不犯河水,各走各的路,互不相欠。可是,马文龙却不敢相信我,依然要你来偷我的防御图,将陷我于败亡之中!唉!我本将心托明月,奈何明月照沟渠!人心如此,是他要找死,便也怪不得我不留情面了!”
  张义怔怔地看着自己的大哥,仿佛是明白了什么,又有些不敢相信地问道:“难道?……难道那张图是假的?”
  “图怎么会是假的呢?”张贤看了他一眼,这才告诉他:“图没有错,只是那是个有漏洞的图,最终的图我还没有完成!”
  张义如在梦中一样,忽然觉得自己就是一个被大哥玩弄于掌心的傻子,那张图并不是最终的结果,也就是说这个防御体系还可能做了改动,如果马文龙当真得按着那张图来进行部署,那么其结果可想而知了。想到这里,张义不由得出了一身的冷汗,脸也变得惨白。半天之后,他才反应过来,已然是一声的悲腔:“大哥,你知道我会偷图,是不是?你知道马大哥肯定会打一一八旅,是不是?你其实什么都猜出来了,是不是?这一切就是你设好的局,只等着我去钻,是不是?……”
  面对张义爆豆般急迫的这一连串的问话,一时之间倒是令张贤不知道从何说起,张义并不是一个很笨的人,相反这个弟弟还是非常得聪明,他只是如此一说,这个家伙便明白了过来,看他如此激动的样子,显然是为了自己的被愚弄而感到愤怒。张贤还从来没有看到过自己的弟弟如此得愤怒过。
  见自己的大哥没有答话,张义便理所当然地认为就是这个样子了,当下的火气更加旺盛起来,经不住暴怒起来:“大哥,我没有想到你是这么卑鄙的一个人,尽然利用亲弟弟来达到自己的目的。是的!你可以把马大哥一网打尽,这样,你就是为了你的党国立了大功,你又可以升官了,又可以发财了,真正地成为了国民党反动派的走狗!……”
  “啪!”的一声,张贤甩了弟弟一个耳光,张义的怒骂嘎然而止,但是他依然瞪大了一双乌黑明亮的眼睛,一只手捂着自己的脸,一丝不惧地瞪视着自己的大哥。
  这一巴掌打下去,张贤便后悔起来,从小到大,这个小弟都是大家痛爱关心的对象,又何曾被打过?尤其是在家破人亡的时候,小弟已经历千辛万苦,最终还是回到了他的身边,他欢喜还来不及,怎么就大打出手了呢?
  确实,张贤是被张义气坏了,他无论如何也不能容忍自己的弟弟喊自己是走狗。他放下了刚刚举起的右手,眼睛也有些发涩起来,费了半天劲,才努力地使自己平静下来,长长地出了一口气,这才缓缓地道:“对不起,老三,你已经大了,有自己的想法了,我还是把你当成个孩子!”
  张义看着他,依然捂着自己的脸,却没有答话。
  “你说这一切都是我设计好的局,我还没有那么高明!”张贤向这个弟弟作着解释,同时自嘲地道:“我是怀着怎样的心情把你留在我的身边,你应该知道,这绝对不是作假!我多么希望我们兄弟三人能够同心协力,为我们国家的富强稳定而努力奋斗,多么希望我们兄弟是同一条路上的人。俗话说,兄弟齐心,其利断金。可是,不管我对你怎么的信任,不管我对你怎么的用心,你却总是把你这个大哥当作洪水猛兽一样的防范着。我不知道马文龙给你吃了什么药,也不知道共产党给你吃了什么药,让你都忘记了你是我张贤的弟弟,不为你大哥和二哥着想,尽想着胳膊肘儿往外拐,去帮外人!便是这样也就罢了,我把你带在我的身边,你却想要我的命!这还是作为兄弟的所为吗?”
  “我没有!”张义倔强地顶着嘴。
  “你没有?”张贤冷笑着,却问着他:“好,你说说看,你把我的图偷走给我的敌人,如果一一八旅被打垮了,那么我,你这个大哥会有什么下场?”
  张义愣了愣,却又嗫嚅着:“就算是打败了,最多也就是这个旅长不当了!”
  “你倒是会说!”张贤恨恨地道:“没有你想得这么简单,我可以告诉你,到时候,我可能会被人砍掉这个脑袋。我并不是怕死,而是不愿意葬送在自己弟弟的手上!”
  张义眨了一下双眼,刚刚还愤怒异常的脸上露出了一丝茫然,对张贤的话开始半信半疑起来。
  张贤接着道:“说大了,这是关系到党国的利益;往小处说,其实这关乎着我们老张家的身家性命,我不能不处处谨慎。带着你,我就好象是带着一个炸弹,生怕你随时爆炸开来。为此,我不得不防。你也可以说这是我设计好的局,但是,你有没有想过,如果你不是跟我心怀异心,而是把你的大哥真正得当作一个大哥来对待的话,我们兄弟之间能够推心置腹,也就不会有因为你偷出的图,而将马文龙引入陷阱的结果!”
  张义愣住了,大哥的话还是很有道理的,这事的起因确实还是因为自己的不对,而不能完全责怪大哥。
  “你会抓到马大哥,是吗?”这个时候,张义只能如此怯怯地问着。
  张贤看着这个已然软下来的弟弟,点了点头。他已经布好了口袋,就等着马文龙来钻。
  “你把黄副旅长也抓了,是不是?”张义又问道,他显然是听别上说起过了。
  张贤同样点了点头,同时告诉他:“黄新远有通共的嫌疑,在大战开始之前,我必须如此!”
  张义看着自己的大哥,由衷地说了一句:“大哥,你真得很厉害,我们这么多人,都斗不过你!”
  听到弟弟冲口而出来的这一句话,张贤并没有一点得得意,反而却有一种悲哀。
  “你是不是和黄新远一直有联络?是不是他要你偷的地图?”张贤乘机问着弟弟。
  张义却没有马上回答,他还猜不透大哥这句问话的意思,是为了找黄新远的证据,证实他就是一个共产党呢?还是为了试探自己。
  “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你把图拿给了黄新远,然后由他描摹了一份,再由他的副官送出去,是不是这样?”见弟弟没有回答,张贤接着又问道。
  “你已经知道了这么多,又问我做什么?”张义不满意地反问着他。
  张贤叹了口的气,老实地告诉他:“我只是想从你这里得到证实。”
  “我不能告诉你!”张义却守口如瓶。
  张贤越发得失望起来,对着张义道:“你知道吗?这个黄新远曾不止一次地暗害过我,亏我还一直把他当作好人呢!”
  “他暗害你?”张义有些不相信。
  张贤点了点头,道:“还记得吕奎安得到的那份冒充你的笔迹写的纸条吧?”
  “记得!”
  “那其实就是黄新远写的!”张贤告诉他:“虽然他是模仿别人,我没有有力的证据,但还是可以肯定,那个写信的人多半就是黄新远。你想一想,要是当时你出了事,我定然也跑不了,肯定会被调查。黄新远和我一起被任务为一一八旅的正副旅长,我这个正的一旦出事,他那个副的定然是代理一一八旅了。至此战事初起之际,他的这份用意如此一分析,便是显而易见的。”
  “这只是你的猜想!”张义道。
  “是,但是还有一件事我没有告诉你。”张贤道:“在我被任务为一一八旅之前,有人向重庆暗告我通共。后来那封告密信被吕奎安搞到了,虽然那封信的字体写得很差,但是字里行间还是流露有他自己的习惯,吕奎安是这方面的能手,他这么告诉我,写这个信的人就是黄新远!”
  张义怔住了,问道:“他为什么会这么做呢?”
  张贤道:“当然还是为了这个一一八旅的旅长。当初这个一一八旅的旅长除了我之外,还有三个人有资格当任,黄新远、张慕礼和王元灵。只是当初正是整编之期,王元灵虽然资格最老,但是他的腿又有些残疾,按照上头的思想,应该是被整编下来的;而张慕礼没有后台,他黄新远却有很硬的后台,如果我不出现的话,这个旅长必定会是他的。”
  如此一说,张义这才明白过来。
  “我现在只想问你,与黄新远到底有没有联系?”张贤再一次重复地问着张义。
  张义望着自己的大哥,忽闪着眼睛,心里面一定是在琢磨着张贤的用意,如果照实回答,是不是会对黄新远造成十分不利的影响,毕竟,此时黄新远还只是嫌疑,张贤并没有抓到他真正的把柄,就算是那个赵副官,如果撬不开他的口,那么也就无法对这个黄副旅长定罪。
  见到自己的弟弟沉思不语,张贤很是气恼,却又无可奈何地道:“老三呀,到这个时候了,你还是不跟我说实话,你让我怎么来帮你呀!黄新远和赵副官反正已经被我抓了起来,这两个人早晚会被送去审查,先不管他们有没有罪,我就怕他们招出你来。为了你,我必须要做出一个选择。”
  “如果他们真得把我供出来,那么你有什么办法保护我呢?”张义反问着他。
  张贤愣了愣,叹了一口气,还是告诉了他:“如果真得是这个样子的话,那么我就不能把这两个人交给上峰来调查了。最好的办法就是秘密将之处死,一了百了!”
  张义浑身一战,不由得叫了起来:“不行,大哥,你也太狠了吧!”
  张贤却喃喃自语着:“这世道上,已经再没有真诚与善良了,我们生在这个人吃人的乱世,如果你不去做杀人的人,必定会被人所杀!”
  张义沉默了,虽说他的年岁不大,却也经历了太多的杀戮与残忍,知道大哥所说的决不会是假。他再一次抬起了头,那双清澈的眸子里已然没有了当初的纯真,却多出了几许的伤感。“大哥,你能不能再高抬一次贵手,偷偷把黄副旅长他们放了,我想他们定然会对大哥你感激不尽的。因为身份已经暴露,他们肯定也不敢再回国军里面来,这样我和你又都是安全的,你看行吗?”这是一个孩子的话,虽说想法天真,却也有一定的道理。
  张贤不由得思考了起来。
  
  第十五章 两难(二)
  
  马文龙带着一个大队近两千人马,蹑影潜踪,摸着熟悉的地形,利用高低错落的丘陵地貌作掩护,躲过了国军的空中侦察机,穿行在树木茂盛的林间,在傍晚时分,已经绕过了一一八旅的布防区,悄悄地接近了平汉线。
  此刻,马文龙非常清楚自己的位置,张贤的一一八旅就在附近,过了前面的那座小山,就可以看到平汉线上的王家店了,他命令队伍稍是休息,只等着西南方向熊政委的攻击开始。按照他们制定的计划,熊卓然会带着两个大队的人马,在十里铺方向再一次对一一八旅发动进攻,这一次大家已经有了经验,而且手中有一一八旅的防御图,便不会再象上一次那样莽撞地几乎是自投罗网。熊政委的任务是夺下十里铺,以吸引一一八旅的主力向那里增援,这个时候,他这个穿插过来的大队,就可以突然出现,杀向王家店,那是张贤的旅部所在地,到这个时候肯定已经兵力空虚了,最多也就只有一个营的布署,以他近两千人的一个大队,足可以从容地将之消灭,便是一时半会儿消灭不净,也可以将之包围。如果一一八旅的老窝都叫他给端了,这一仗张贤也就输定了,为了自己的生死,张贤定然会去向周围的国军求援,而最近的只有西北的整编第三师,只要整三师一动,那也就达到了自己的目的。
  想到张贤那慌张失措的样子,马文龙便从心里笑到了外面,他还从来没有见到张贤慌张过,也许这一次就可以看到了。
  进攻的时间还是照样地选在了傍晚时分,目的有三,其一,可以避免国军绝对占优的空中打击,使其没有用武之地;其二,便是国军优势而猛烈的炮火支援也可以打一个折扣,黑夜里,敌我犬牙交错其间,没有哪个长官有足够的把握令炮兵不误伤自己的人;最后一个,却是因为新四军最不怕的就是夜战,这是他马文龙的长项,相信这一点上,张贤肯定比不过自己。
  夜终于慢慢地降临了,当第一声爆炸从西南方向传来的时候,马文龙马上兴奋起来,战斗终于开始了。
  ※※※
  十里铺的战斗再一次打响了起来,这一次却比上一回更加得激烈,也更加得令张贤紧张。李现法电话已经打了过来,向他报告着前线的战况。这一次,共产党打得格外得好,因为十里铺的三个暗堡在上一次就已经暴露,所有的工事其实都已经是明面上的了,他们一上来便使用了迫击炮,直接对着最前沿的地堡进行轰炸,以他们有限而少量的炮火打开了一个良好的局面。第一个暗堡被炸毁,里面有一个班的士兵,能够逃出来的只有两个。
  张贤命令自己的炮兵也向十里铺的共军方向开火,而对方却化整为零,散布在山峦与稻田之间,便是有照明弹不断地指示方向,但是炮火的杀伤力已经大大得降低,倒却平白得浪费了许多炮弹。
  马文龙算计得不错,打夜战确实是他们的强项,这令张贤也很无奈。
  十里铺的战斗打了两个多小时,李现法打来电话告诉张贤,那边路口上的两个碉堡和三个暗堡都已经被共军炸毁,边上的鹿砦也被共军所突破,他不得不撤下了那边两个连的兵力,而第一道防线已经被共军击溃,新四军正在加紧进攻第二道防线,他已经把手中的两个营全部调了上去,因为有一个营被张贤令王江副团长带走,所以在兵力上有些不够。
  听到李现法团长的电话,张贤一阵心寒,看来马文龙的部队还是很能打的,如此勇猛已经出乎了他的意料之外,他原以为李现法那个团怎么也可以支持到半夜的。
  “李团长,你的第二道防线可以守多久?”张贤问着他。
  李现法想了一想,告诉他:“拖他们两个小时应该不成问题吧!”
  “好!”张贤道:“你就尽量地拖住他们,要打得猛烈一点,要打得象那么回事。我们的目的首先是要保存自己的有生力量,让大家少一些伤亡!”
  “我知道!”李现法回答着。
  “如果实在守不住了,那么你们团就放弃十里铺,向马家山那边转移,扼守住主要的路口,那边的工事与堡垒比较隐蔽,可以大量得杀伤敌人!”张贤这样地告诉着李团长,他知道,马家山那里的许多工事并没有画到一一八旅的防御图上,如果新四军对那里进行攻击,其后果定然与他们第一次十里铺的战斗差不多。
  “是!”李团长答应着。
  放下电话,龙天涯在张贤的身边有些担心地道:“旅座,放弃十里铺,我看不好吧,上峰肯定不会同意的,到时候追究起来,只怕会成问题。”
  张贤看了他一眼,点了点头,却又有些无奈地道:“没有办法,我们的兵力有些不够,只能凭借坚固的工事来阻挡敌人,一旦工事不存在了,留在那里只能是无辜的伤亡。”
  龙天涯想了一下,建议着道:“我看可以把王江带的那个营补回李团长那里去,再从三十三团那里调一个营出来去十里铺助阵,怎么也可以支持到天亮,只要天一亮,那就好办了,我们便可以动用天上飞机和地上的炮火,把这些共军打下去!”
  张贤看了他一眼,摇了摇头,告诉他:“这样一来,我们的兵力会更加拮据,越往后越难打了!”
  “可是,十里铺一旦丢失,那么我们的前沿就几乎无险可守了,我们防御体系里是十里铺、西北的马家河与王家店三足鼎立,如今缺失一个脚,我们整个的防御也就会失去效果,我们的旅部也就直接地暴露在了敌人的眼皮底下!”
  张贤点着头,他何尝不知道龙天涯说得情况呢,但是这个时候,他必须要有所取舍。当下对着自己的这位参谋长道:“老龙呀,下象棋有一招叫做丢车保帅,如今我们必须要把这有限的兵力用在刀刃之上,否则便会满盘皆输!”
  龙天涯当然知道张贤的意图,当下想了想,又建议着:“阿贤,我看我们还是要向外求援了!”
  “向谁去求援呢?”张贤反问着他。
  龙天涯只是稍微想了一下,道:“如今离我们最近的只有西北方向上的整三师,是不是给整三师的罗师长发一个电报,让他从北面或者西面来夹击一下敌人,这样对我们来说就会好过得多了。”
  张贤看着他,点了下头,却反问着他:“你说得不错,只是老龙呀,你想过没有,一旦我们向整三师求援,而整三师只要一动,这些新四军势必会西向去突袭襄河渡口呢?”
  龙天涯愣了一下,却又不相信地道:“不会吧,襄河渡口还在此地两百里之外,他们难道飞过去呀?”
  张贤不由得摇了摇头,这个龙天涯太过于拘泥了,战略目光过于短浅,远没有作为一个参谋长应有的睿智,当下耐下心来向他解释着:“襄河渡口是一个易守难攻之地,如果被新四军夺下来,只要他们想守,那么守个五六天是没有问题的。这五六天里,便是有十万人,从武汉过来,只怕也过得去了!”
  “是这样呀!”龙天涯这才明白过来,对着张贤道:“你是怕我们向整三师求援后,整三师动了布置在襄河渡口上的兵,给这些共匪以可乘之机?”
  张贤点了点头。
  龙天涯却又有些为难地道:“既然是这样,我们不能向整三师求援,以我们一个旅的兵力,又如何来守防得住这里呢?”说着又想了想,还是对张贤道:“我看我们还是从徐海波的三十三团抽出一个营去十里铺吧,怎么也要想办法让李团长能够支持到天亮。”
  “我也这么想过了!”张贤告诉他:“只是我很担心,如此一来,我们西北方向的兵力就有些不足了,如果敌人再有一两千人从那个方向过来,我们便有些吃力了。”
  “是这样呀!”龙天涯却又不甘心地道:“那个方向一直没有动静,我想敌人不会把自己的兵力分散吧?”
  张贤看了他一眼,却告诫着他:“这个很不好说的,既然我可以想到,只怕马文龙就能够想到。战场之上,我们这些做主官的,绝对不可以有半点的疏忽,否则必将死无葬身之地!”
  见张贤心意已决,龙天涯也只好不再多说什么了。
  正在这个时候,接线员告诉张贤,十八旅的张慕礼副旅长要求和他通话,一听此言,张贤不由得喜出望外,对着龙天涯道:“好了,我们的援兵到了!”
  龙天涯却是莫名其妙,见张贤去接电话,也只能先在边上听着。
  电话那边传来了张慕礼那熟悉而亲切的问候:“怎么样,老弟?你那里还吃得消吗?我听得电话里的枪声不断嘛!”
  张贤连声道:“大哥,你来得正好呀,再晚一点我可能真有些吃不消了!”
  “哦?我可是接到师长的命令,带了一个团全速地开过来的呀,现在离你们还有三十里地,再过两个小时应该可以就位了!”
  “太好了!”张贤由衷地发出了一声欢呼!
  ※※※
  听到连成片的枪炮之声,张义如何也坐立不住,一会儿起来一会儿坐下,真得想冲出这间屋子,此时这间屋子就是一个牢笼,他试图过两次,却都被门口的两个守卫拦了回来。
  “大崔,你能不能帮我把熊三娃找过来?”张义忽然想起了熊三娃,记得这个时候的熊三娃已经被大哥下到了这个特务营里,还是与自己一个排的。
  “排长,旅长说过,要我们不让你接触任何一个人,否则便拿我们问罪的!”大崔这样担忧地道。
  张义瞪了他一眼,知道这是一个死心眼的家伙,当下踏下心来对他道:“我又不是要逃跑,只是叫你去叫一下熊三娃,他就是在这里的,你就只当是他替你接班了不就行了?”
  大崔想了想,觉得张义说得也不错,当下还是有些不愿意地道:“这……这不会有事吧?旅长不会怪罪吧?”
  “会有什么事?”张义道:“我是旅长的亲弟弟,要是旅长怪罪你们,我来担着!”
  听到他这么说了,大崔这才放下心来,道:“好,你等一下,我这就去把熊三娃叫过来!”说着,叮嘱了另一个守卫一声,背着枪向前面走去。
  看看大崔已经走得远了,消失在了黑夜里,张义这才假装着回身,要进屋里。另一个守卫只当还和刚才一样,并没有防备,吹着口哨转过身去,想要接着坐到墙角继续自己的白日梦,哪知道却觉得脑后一痛,已经被人打昏在地。
  张义拍了拍手,此时的他已然是五大三粗,手上的劲力绝对不在张贤之下。他知道自己的时间并不多,把这个守卫抱进屋里,从外面锁上了门,急急地奔出了院子。
  
  第十五章 两难(三)
  
  马文龙将这个大队一分为二,一队准备对正面的王家店进行突袭,一队迂回到北面侧翼进行助攻,防止张贤的逃跑,并且可以阻住西北马家河方向赶来的国民党援军。
  这个作战的方案马文龙觉得很是完美,他都可以看到张贤那无助而绝望的神情,一想到这个人才出众的小旅长,马文龙就想着把他立擒下马,到时好言相劝,或许可以自此得到一员猛将。
  侦察员宋平跑了过回来,向他报告王家店的情况:“王家店里果然很是空虚,只有一个特务营在把守着。”他告诉马文龙,刚才他抓到了一个俘虏,是从俘虏口中得知的。
  马文龙点着头,这与自己所获得的情报完全吻合,这说明张贤并没有意识到自己的失误,把两个团都放在了外围。也许张贤根本就想不到他能够率领一个大队来突袭王家店,所以也不可能会有准备。
  “十里铺那边的情况呢?”马文龙问着身边的电报员。
  这个电报员道:“十里铺那边的战斗依然激烈,熊政委带着两个大队已经攻占了外围,应该很快就可以拿下那里了!”
  马文龙点了点头,赞道:“老熊还真有两下子,呵呵,这样一来,张贤一定更加窝火了!”说着又问着宋平:“马家河那边的情况呢?”
  宋平道:“刚才我派去那里侦察的人已经回来了,马家河那边有敌人的一个团,此时正在往十里铺的方向移动,显然是在赶往那边增援!”
  “是这样的话,那就太好了!”马文龙高兴地道;“这一次,张贤被我们已经牵住了鼻子,就不怕他不就范!”说着又看了看自己的怀表,此时已经是夜里十一点多了,离着零点时分还有半个多钟点,想来另一队肯定也已经绕到了王家店的北面,应该马上就可以发起进攻了。
  正在焦急等待的时候,在东北方向漆漆的夜空里,升起了三颗红色的信号弹,马文龙不由得大喜,这说明自己的另一队人马已经就位,当下传下令去,全队整肃着攻向王家店。
  ※※※
  在大家的眼里,张贤此时就好象是稳坐钓鱼台的姜太公,在作战室里听着远处的枪炮声,泰然地喝着茶水。其实此刻,便是不喝茶,他也不会睡着,在如此紧张的局势之下,任谁也会忘记疲劳,不敢入睡。
  看着旅长都这样得胸有成竹,作战室里所有的人都静下心来,没有一个人慌乱,大家都各司其职,一切井井有条,就好象是平时的时候一样。此时的张贤就是大家的主心鼓,只要旅长不急不慌,那就自然不会有太大危险。
  “阿贤,你看来是胜券在握呀!”龙天涯的心里却是七上八下,看到张贤这般得平静,不由得问着。
  张贤抬起头看了他一眼,笑了一下,对着他道:“老龙呀,都已经到了这个地步,是胜是败其实在战斗一打响就已经注定了,如今我们就只坐在这里等结果就是了,再着急也没有什么用的。”
  正说之间,镇子的西面突然响起了机枪的突突声,作战室里的众人都不由得一怔,纷纷停下了手中的工作,一齐看向张贤。
  “没什么事!大家放心就是,该做什么还是做什么,敌人打不进镇里来的!”张贤向大家宽着心。
  听到旅长如此一说,众人这才放下心来,又各自忙活着手中的工作。
  一发迫击炮弹轰地一声在附近炸裂开来,震得屋顶的尘土扑籁籁地掉落下来,大家再一次停下了手中的活,望着张贤。
  张贤一声冷笑,对着大家道:“这一定是马文龙的一支队伍穿插到了王家店来了,呵呵,他们的行动太慢了,我原以为他们会在前半夜打响,如今已经到了后半夜了。他们既然来了,就等于是钻进了我的口袋里,跑不了了!”
  众人这才恍然大悟,看来,这里的一切早就已经在旅长的掌控之中了,于是都放下心来,不再担心会有危险临近。
  过了一会儿,一个联络参谋跑进了屋里,向着张贤大声地报告着:“报告旅长,我们的西面和北面同时受到了共军的攻击,敌人有上千之众,不过都被我们的火力压在了镇子的外围。北面的共军已经被我们挡在了齐杨岗,陷入了我们的地堡阵里,进出不得。而西面的那股共军,也被我们压在了西河湾,暂时过不来。”
  “好!”张贤大声地赞道:“你先下去休息吧!”
  这个参谋答应着,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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