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兵(一名)-第10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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里,在这空旷的原野里,根本无处可藏,一旦敌人的炮击开始,那么自己的损伤将不再是眼前可见的这一点。
  “阿昌,你带两个人从后面摸北边的那个碉堡,把它炸掉!阿水,你带两个人摸到南边的那个碉堡,把它炸掉!”马文龙低声命令着。
  “是!”阿昌与阿水同时答应着,各自带着两个人,扛着炸药包分头而去。
  晨曦的朦胧中,马文龙看着阿昌那三个人影在前面闪转腾挪着,矫捷得如同兔子。转眼之间已经来到了北边那座碉堡之后,这座碉堡向东也有射击口,只是因为里面的国军并没有想到自己的后路有可能会被突袭,所以没有布置火力。阿昌的动作很快,他示意着跟过来的两名助手退后,拉着了一个炸药包,雷管喷出耀眼的火花,如同过年时的烟花一样炫目。阿昌的经验十分丰富,并没有马上把炸药包丢进碉堡中,而是抱着这个炸药包心里在数着数,他要在恰到好处的时候把这个炸药包丢进去,不等里面的人丢出来正好爆炸。
  可是,喷火的炸药包显然过于显眼了,蓦然间,在那座碉堡之后响起了机枪声,马文龙顺声看去,只见靠着北面碉堡五十步外的地上又冒出了火来,那是一挺重机枪的火舌,很显然那里还有一个暗堡。他不由得一惊,再抬起头来,看到阿昌抱着那个已经冒着烟喷着火的炸药包倒在了地上,他一定是被对面的机枪扫中了。
  “阿昌!”马文龙不由得叫了一声,心如刀绞。而也就是在这个时候,南面的碉堡处也响起了枪声,刚刚跑到碉堡面前的阿水和另外两名爆破手,伟岸的身躯,先后倒在了地上,再没有爬起来。
  “阿水!”马文龙含泪低呼着,这才发现在另一座的碉堡附近,原来也有一座连环的暗堡,火力交叉着,一有动静,打将起来,当面想要偷袭的人根本无处躲藏。
  他再一次抬起头来,却见到刚才倒在地上的阿昌慢慢爬了起来,还没有等他反应过来,阿昌已经把炸药包丢进了碉堡之中,伴随着“轰”的一声巨响,那个高高的钢筋水泥修筑的硐堡崩塌了半边,阿昌也粉身碎骨,而碉堡里面的枪声嘎然而止。
  “冲呀!”碉堡对面趴俯在稻田之中的新四军如同听到了冲锋的号角,从各处爬将起来端着枪向这边再一次冲杀过来。
  少了一道屏障的国军防线,立即显得有些难以支持,但是也就在这些新四军的战士冲到北面碉堡近前的时候,蓦然从他们的身后又传来了连续不断的机枪声,马文龙再看之时,不由得大惊失色,在这些已经冲到前面的新四军战士之后,不知何时,又多出来了一座暗堡,那个地方十分隐蔽,就在当初自己藏身处的不远,当时他还以为那只是一个普通的坟头。
  这个被炸塌半边的碉堡又响起了机枪声,显然,阿昌的牺牲虽然换来了暂时的胜利,但是碉堡中的国军士兵并没有全部报销,当活着的人反应过来的时候,自然要重新恢复强大的火力。
  一时之间,那些冲过来的许多新四军士兵纷纷倒地,此时天色已经亮了起来,可以看清楚十步以外人的身影,这些共产党的士兵们变成了一个个的活靶,在两边火力的夹击之下,根本没有可以逃遁之处,伤亡惨重。
  马文龙火往上撞,亲自夹起了一个炸药包,想着摸上去把那个又开火的碉堡炸掉,但是他身边的警卫员小杨拦住了他。
  “支队长,要去我去,你不能去!”说着,小杨夺过了那个炸药包,也不顾马文龙的反对,跃出隐蔽的草丛,向着那个复活的碉堡冲去,可是,他的人还没有到达近前,便被后面暗堡里的机枪打中,哼也未哼,便倒在了血泊之中。
  马文龙有如被蝎子从心里面蛰了一般,显些要心痛欲裂,这个小杨是在张义走了之后,一直陪在他身边的另一个警卫员,也可以说是他的另一个同生共死的兄弟,可是在这一刻,也只是这么一个瞬间,生命已逝,只留下那具带血的尸体。
  不容他再有一丝的悲痛,他的身后响起了哒哒的冲锋枪声,他的这一支绕到国军后面的突击队已经被发现了,李现法团长记起了此仗之初时,张贤旅长的那个忠告,要他当心背后,果然,这些被围的新四军穿插了过来,绕到了碉堡之后。李团长马上派出了一个连,对自己的背后搜索攻击,很容易地便发现了马文龙的突击队。
  这真是一个令人难以决定的时候,马文龙还在犹豫着是否应该继续炸毁碉堡,其警戒的人员已经和搜索过来的国军交上了火,国军的火力强大,并不是他们这些拿着三八大盖步枪的新四军能够相拼的。当下,理智还是战胜了感情,他不得不下达了撤退的命令。
  也就在他刚刚带着人撤下来的时候,一颗流弹打来,正击中了他的腿,他“哎哟!”地喊了一声,为了不影响大家撤下来的速度,愣是咬紧了牙关,拖着这条伤腿在两个同志的搀扶之下,赶在天大亮之前,退回了山区。
  ※※※
  当听到已经全部打退了敌人的进攻之时,张贤显得很是兴奋,他就是这样的一个人,虽然说在打仗之前,还有着这样或者那样的百般顾虑,但是真要是这仗打起来,他就会把全部的身心都投入其中,不再顾及许多。
  “我们打死了他们两百人,还活捉了他们五十二个俘虏!呵呵,旅长,我们团只动用了两个连!死了十个人,伤了二十个!”电话的那头传来了李现法团长异常兴奋的声音。
  “呵呵,打死两百人,活捉五十二个,好呀!”张贤大声地夸奖道。
  站在张贤身边的黄新远却是一脸得惨白。
  张贤放下了电话,转头看到了黄新远,不由得问道:“老黄,你的脸色怎么这么难看呀?是不是病了?”
  黄新远尴尬地笑了笑,道:“我没事,可能是因为早上起得太早,头有一些晕。”
  张贤点了点头,道:“是呀,这一夜的战斗,我也没有睡好,脸色肯定也不好看,呵呵,老黄,你还是先回去休息一下,我们一会儿再商量下我们下一步的行动。”
  黄新远点了点头,告退而出。
  张贤的脸上露出了一丝狡黠的笑容。
  ※※※
  熊卓然一边亲自为马文龙包扎着伤口,一边安慰着道:“老马,不要太难过了,这一次行动虽然失败,但是我们也探到了一一八旅的部分虚实,接下来我们再作打算。”
  马文龙双眼通红,此时也只能如此地点了点头,叹了一声,不由得骂道:“这个张贤王八蛋的,真他娘的狠,搞了这么多的碉堡,又是明的又是暗的,害得我们损失了近三百的同志,这笔帐我一定要向他报回来!”
  熊卓然却摇了摇头,告诫着他:“老马,我们干革命的,不能只想着报仇雪恨的,我们要把眼光放远一些,把心胸放宽一些,为了大局的利益,没必要计较一时的得失。”
  马文龙点了点头,想了想,对着他道:“老熊,你说得不错,只是为今之计,我看我们还是要想办法搞到那小子的防御图,知道他哪个地方有什么,这样对我们来说就好打得多了,要不然,我们再打的时候,还是会和昨天夜里一样,两头一摸黑,只有挨打的份。”
  熊卓然也点了点头,道:“是呀,只是不知道我们的同志能不能搞到那张图!”
  “相信我们的同志都是优秀的!”马文龙这样地宽慰着他,同时也是在宽慰着自己。
  “是!”熊卓然道:“只是我很担心,昨夜我们的行动肯定已经惊动了包围我们的敌人,他们也肯定有所警觉,只怕他们会加紧收缩,逼得我们不得不和他们正面对决,那样就麻烦了。”
  马文龙何尝不知道这其中的危险,只是如今这个时候,要想突围而出,真得是困难至极。
  “我看这样吧!”马文龙道:“我们再准备一天,要是我们的同志送不来情报,我们就只好孤注一掷了,只能奋力得去夺西面襄河渡口,按照军区的意见,向西突围,不管这边了。”
  “这样一来,虽然有成功的可能性,只怕我们必定会陷入敌人整三师和整七十五师的合围中,但是就算是我们成功了,大部队得到了转移,我想我们的伤亡只怕也会过半,就和当年的湘江之役差不多了!”熊卓然担忧地道。
  马文龙看着他,知道他说得不错,只是到这个时候,已经不容他们再做选择了。
  “我看我们还是按即定的方针来吧!”熊卓然坚持着道:“只要是能够想办法调动敌人的整编第三师,那么我们就可以顺利地突破襄河渡口,这才是胜利的根本!”
  马文龙长叹了一口气,他也知道熊卓然说得不错,只是要想调动敌整三师,就必须要打痛一一八旅,可是如今,自己连一一八旅的一个阵地都拿不下来,想要打痛他,又谈何容易呀!
  
  第十三章 交手(三)
  
  张贤回到自己的住处,便见到了自己的弟弟张义正眼泪汪汪地坐在那里,好象已经等他半天了。他看了看这个还带着一些孩子气的家伙,可以猜出来他此时的心境如何。毕竟是自己的弟弟,所以张贤还是格外的照顾,在他担任一一八旅的旅长之后,便把张义调到了特务营任排长,隶属于钱雄风手下,其实也就是把他放在了自己的眼皮子底下,一来可以更好地照顾他,另一个方面,张贤还是担心自己的这个弟弟此时是身在曹营心在汉,只怕他还是无法摆脱掉对马文龙、共产党的依恋。
  今日看来,张贤的担心并非是多余。
  “呵呵,老三,你今天是怎么了?眼睛这么红,哭成了这样?”张贤明知故问着。
  张义抬起了头,看了自己的大哥一眼,又揉了揉自己的眼睛,问着他:“大哥,我想问你一句话,你要把你的真心话告诉我。”
  “哦?你问吧?”张贤这样地看着自己这个略显幼稚的弟弟,问道。
  张义沉了一沉,好不容易地使自己平静下来,这才问道:“大哥,你老实告诉我,你真得想把马大哥他们一网打尽吗?”
  明知道他会问这个问题,张贤还是微微怔了一也,没有马上回答他的问话,却又反问着他:“老三,在我回答你的问题之前,你先回答我一个问题,如果你大哥真得和你的马大哥两个人之间非要决一个生死的话,你会向着谁?”
  张义愣了,这个问题对他来说太难回答了,他肯定也曾经不断地思考过这个问题,只是如今又让他面临选择,他一时之间竟然无法回答。
  张贤有些失望,叹了一口气,悠悠地道:“老三呀,我们可是一条血脉下来的亲兄弟,难道这你还要考虑再三吗?”
  “是!”张义答着:“我们是亲兄弟,所以我才会这么难地来回答你,如果我们不是亲兄弟的话,那么,这个问题我根本就不用想了!”
  张贤愣愣地看着他,这个愣头青说出话来是如此得直率,令他都有些接受不了。好在他并不是一个老教条、老古董,试想如果自己的父亲还在的话,那么马上会给他一个嘴巴的。张贤看着他如此倔强的样子,心里又是气又是怜,毕竟兄弟两人已经相处了这么些日子下来,彼此之间对对方都有了相当的了解,张义是一个非常聪明的人,张贤从来不怀疑他们三个兄弟里,数自己的这个最小的弟弟最聪明,只是因为自己没有把他带上正途,虽然最终他是回到了自己的身边,可是也并非是令他完全放心,总觉得自己的这个弟弟好象有所图谋,令他不得不时时堤防。想来想去,其实这一切的结果并不是张义的错,也不是自己的错,要怪就只能怪生在这个战争的年代里,被命运愚弄的悲哀!
  “老三,你也在国军里呆了两年多了,如今也是一个少尉排长,这们这里这么多的同袍兄弟们,难道就比不了你在新四军里的那些杂牌兄弟吗?”张贤平静地问着他。
  张义咬了咬唇,想了一想,却又摇了摇头,清晰地告诉他:“比不了,大哥,在这支队伍里有太多的虚伪!有太多的丑恶!有太多不干净的东西!就算我想要把自己融进去,却又时时不甘心同流合污,内心里总是时时提醒着自己,这里不是我的归宿。我还是喜欢新四军的生活,还是喜欢在马大哥的手下那种大家相亲相爱的感觉!”
  这一席话,令张贤一时之间不知道应该从何说起,半天,才不解地问着他:“老三,你才在这里呆了多久,怎么就看出了这么多的虚伪?这么多的丑恶?这么多不干净的东西呢?这里面,你又能知道多少呢?”
  张义看着自己的大哥,眼睛里流露出来的不是悲伤,却是一种同情。他真诚地对着自己的大哥道:“大哥,我知道你这个旅长当得不容易,虽然我只是一个小兵卒子,可是我也听两们嫂子说过许多,也听三娃哥说过许多,你是用你的命换来的。但是,就算是你有如此得本事又能如何呢?还是不是遭人怀疑?还不是被人猜忌?你知道为什么你会被派来围剿马大哥吗?你以为他们真得信任你吗?明知道你和马文龙的关系,却又要把你摆在马大哥的对面,这是在考验你!再看看你的周围,都是哪些部队,你的北面是整编六十六师,你的东面是整十八旅,你的南面是整十一旅,你的西面还有整七十九师,怎么就你这个整一一八旅被放在中间呢?就是等着你和马大哥拼个你死我活,如果你放走了马大哥,那么你这个旅长定然会被拿下,你肯定会受到军法处置;如果你击败了马大哥,这个功劳也不会是你的,他们会一拥而上,把你的功劳抢走!”
  张贤听着这一番话,突然觉得自己的这个弟弟远非自己以为得那样简单,这个小子的头脑原来也是如此得清晰,有些事他都没有看到,这个老三已经点了出来。也许张义说得确实有些道理,只是此时,他作为国军里最年青的少将旅长,已经身上其中,不冲锋向前,那就只有死路一条,人在战场之上,已经不能够再有丝毫犹豫不决和妇人之仁了,所有的恩怨亲仇都要抛之脑后,他只能做韩信,不能做项羽!更何况,他相信,胡师长也好,郭参谋长也好,还不至于来算计他这个得力的干将。
  “老三,你刚才的这番话是从谁那里听来的?”张贤皱着眉头问着他。
  “没有谁跟我说。”张义道:“是我自己想到了!”
  张贤摇了摇头,告诉他:“老三,我的事不用你来操心,大哥我自会好自为之的。我现在可以老实告诉你,我并不打算把马文龙怎么样,只是我的职责所在,他要想从东面突围却是万万不能的。如果他是一个聪明人的话,应该明白我的苦心,我并没有和整七十九师对他夹击,只是严阵以待!”
  张义怔了怔,却又不相信地道:“大哥,你的话我不敢信,正是你的严阵以待,对马大哥来说才是最要命的,令他无隙可钻,如今他是四面受困,不从东面走,难道另外三面还能冲出去吗?”
  张贤笑了笑,道:“老三,你也太小看你的马大哥了,那家伙比我鬼多了。他昨天进攻我的目的就是声东击西之计,他明知道冲不过我的阵地,还要这么来打,无非是要吸引西面围堵的整编第三师那个旅动作,只要那个旅一动,他自然就可以向西突围。”
  “可是一一八旅他连一个阵地都没有攻下来,又怎么可能吸引西面的那个旅动呢?”
  张贤微微一笑,道:“马文龙又不是傻子,不能向东,难道就不能向北,嗯,或者向南吗?如果他连这点都看不出来的话,被歼灭也是活该!”
  张义愣愣地看着自己的这个大哥,不明白他这是什么意思,当下问道:“大哥,你能说得更明白一些吗?”
  张贤看了他一眼,长出了一口气,这才道:“如今马文龙四面被围,只有向西突围一条路可以走。西面是整编第三师的精锐整三旅,这个旅守住了襄河渡口,他过不过去,所以才会想到声东击西,想要调动这个旅,所以才会攻打我们一一八旅。其实,马文龙虽说有万人之众,要想和我们一一八旅来碰那有些是在赌博,很明显,他是输了这局。如果不向东佯攻,那么只能向北和向南。南边的整七十九师一直在找他的晦气,可以说是巴不得要和他打一场,也一直在追着他打,所以再想和上次一样得手,已经很难了,倒不如向北了。”张贤说着,看了张义一眼,此时的张义已经瞪大了眼睛,全神贯注的听着张贤的解说,生怕漏掉了半个字。张贤接着道:“而北面的整编第三师是两个整编旅并排着压过来,整三师的罗师长很是小心,行进也很慢,这是害怕过于突出,会和整七十九师那样吃亏。不过,所谓没有饵,怎么可能钓到鱼?马文龙如果舍不得割块肉出来,肯定是钓不到鱼的。整三师的第七旅与十二旅都不算太强,尤其是十二旅还要弱些,而十二旅的陈旅长这个人又冲劲十足,冷静不够,如果马文龙能够想办法把这个旅围一下,哪怕只围他一个团,呵呵,整三师的罗师长定然十分害怕,必定会向我们一一八旅求援,同时他还是不放心的,西面的整三旅肯定也会调过来,那个时候,西面肯定就有一个缺口了!”
  张义点了点头,不由得佩服地道:“大哥,你真是一个诸葛亮呀!”
  张贤却苦笑着摇了摇头,同时又悠然地告诉他:“只是,这事的成败还是要看我们一一八旅的,如果一一八旅出兵去救,从东夹击而来,那么对于马文龙来说只怕根本没有时间再向西了,不得不面对我们的进攻,除非……”
  “除非什么?”张义急急地问道。
  张贤神秘地一笑,对他道:“除非我们一一八旅也受到了共军的攻击,无法脱身!”
  张义的眼睛马上亮了起来,心下豁然开朗,他已然明白了过来,自己大哥的话里有话,自然不是能够在这里明说的。当下喜形于色起来,对着张贤道:“大哥,刚才你问我的话,其实我一直都在想,只是马大哥于我有救命之恩,我必须报答。你我是亲兄弟,便是我这个做弟弟的有什么对不起兄长的地方,我想做兄长的也会体谅一二的。但是,恩义总会有结束的时候,而亲情却是永远也无法抛开的!”
  张贤点着头,当然明白自己弟弟的话意。
  
  第十四章 反间(一)
  
  钱雄风找到了张贤,他是来为熊三娃求情的,但是熊三娃私放敌酋,张贤不得不进行处理。好在这件事,只有钱营长最为清楚,而外人只知道熊三娃犯了个错,却不知道犯得到底是什么错。
  张贤从心里来说,当然不愿意真得将熊三娃抢毙掉,钱雄风又信誓旦旦地向张贤保证,不会把这件事说将出去,张贤也便见好就收,只治了熊三娃一个失误之罪,把私放改成了误放,打了他二十鞭子,然后把他的官职一撸到底,发到特务营钱雄风的手下做了一个大头兵。
  熊三娃当然也十分清楚,这是张贤对自己的法外开恩。他也曾在十八军和七十四军里呆了这么久,国军里虽说各部队的素质参差不齐,但是对于中央军的精锐部队里来说,其军法之严绝对可以用苛刻来形容,他曾经见过一个士兵因为偷挖了老乡的一个红薯,而被抢毙的案例。相对而言,他的这桩罪过,如果不是因为张贤的相帮,足够他死十回的了。
  处理完熊三娃,张贤便接到了吕奎安从武汉打过来的电话,告诉他一个令他吃惊的消息。虽然接受了张贤的委托,对黄新远做暗中的调查,但是他依然没有查出黄新远通共的证据,却意外得查出来,这个黄新远竟然在军委会里有后台,与那个负责军机的刘次长有瓜葛,而且其军统内部也有背景,是一个很有根基的人物。很显然是军统内部已经有人知道了吕奎安对黄新远的调查,所以强令他取消此次的调查,吕奎安只得罢手。
  “老乡呀,不是我不想帮你,确实是上面不让我查了!”吕奎安如此无奈地告诉他。
  张贤沉默了片刻,对着电话道:“既然如此,吕大哥,我还是要谢谢你的。”
  吕奎安仿佛觉得对他有些愧疚,又劝道:“老乡呀,我知道你对这个人很是气愤,换谁都是一样的。只是当初他这么做我想也只是为了自己高升,官场和军队里这种事多了去了,不择手断、污蔑妄告还是最轻的,为了党国的利益,你还是先忍一忍吧!”
  “是!”张贤点了点头,吕奎安说得何尝不对,如今他还没有和黄新远扯破脸皮,此事到此为止也算是告一段落,自己知道对方是什么人,以后防着一点也就是了。
  “老乡,你那边的战斗怎么样呀?听说你们一一八旅打了一个漂亮的仗呀!”吕奎安随便说着。
  张贤笑了笑,道:“只是一小仗而已,并不算什么的。”
  吕奎安道:“呵呵,知道你是一个打仗的能手,祝你旗开得胜,凯旋归来!”
  “谢谢!”张贤客气地道。
  放下了电话,张贤一回身,看到了钱雄风已经站在了屋里,连忙问道:“钱营长,你有什么事吗?”
  钱雄风点了点头,却又看了看这个作战室里,此时虽说只有张贤一个长官,却还有报务员、接线员等其他的人。
  张贤明白他的意思,点了点头,带着他走进了内屋自己办公室。
  ※※※
  马文龙把这份情报撕成了碎片,丢进了小溪里,那些碎片如同雪花一样纷纷飘落,随着哗哗的流水远去。
  “这份情报可靠吗?”熊卓然依然有些不放心地问着他。
  马文龙点了点头,告诉他:“可靠!传出这份情报的人跟过我很久,我可以用我的党龄来对他负责!”
  熊卓然也点了点头,道:“如果这份情报说得是真的,那倒不失为一步很好的方案,只是我们却不能掉以轻心,毕竟谁也说不好这是不是敌人的一个计谋。”
  马文龙道:“先不管是不是敌人的计谋,我觉得此计可行。我们可以用一个连作为诱饵,只当是我们的溃散的败兵,就让北面敌十二旅咬住,诱其深入,然后集中全部的力量,把他围住,我们的目的不是吞掉他,所以只围不打,敌第三师定然会狗急跳墙,肯定会调西面的部队来增援,呵呵,到时我们再一举向西,全军都可以突围而出。”
  熊卓然点着头,同时又担忧地道:“我只怕等我们围住知十二旅手,南面的敌七十九师和东面的一一八旅会伺机合围上来,到时他们搞一个里应外合,那么我们上万人当真是死无葬身之地了。”
  “你说得也不错。”马文龙也点着头,同时道:“南面的七十九师我不担心,他们不敢过于露头,而且距离也远一些,等他开过来其马要两天以后了。”
  “那东边的一一八旅呢?”
  马文龙一笑,道:“情报里不是说了,用一个大队对一一八旅进行攻击,他定然不会西向求援十二旅的。”
  熊卓然还是摇了摇头,道:“我还是不放心,这太冒险。前天我们两个大队打了一个晚上,也没有夺下他们的一个阵地,如今只用一个大队,怎么可能拖得住如此精锐的一个整编旅呢?这个一一八旅的旅长张贤精明得很,他不可能看不出这其中的奥秘。这场战斗的关键还是这个一一八旅,一一八旅如果不来救援,那么我们就可以顺利突围;一一八旅一旦过来,那么我们根本无路可逃!”
  听着熊卓然的分析,马文龙连连点头,这个老熊果真得是从战斗中走出来的老红军,打仗的经验一点不比自己差,只是他并不知道自己与张贤的关系,这份情报是从一一八旅里送出来的,送出这份情报的人自然就是张义,以张义的脑子,还想不出这么好的计划来,出这个主意的人肯定是张贤。既然出这个主意的是张贤,那也就是明摆着的事,张贤打算放自己一马。只是这种事却不能跟这位熊政委说得太多,毕竟,这种事也只能是自己可以意会,却不能明言的。
  “我看我们还是保守一些!”熊卓然想了想,道:“如今这种形势之下,我们不能冒太大的险,必须一举成功。”
  “依你的意思,怎么一个保守法呢?”马文龙问道。
  熊卓然道:“这份情报可以部分采用,我们还是准备既定的方针,必须先把一一八旅打痛,他也就不敢出兵救援了。”
  看着熊卓然如此坚定的说着,马文龙也只能点头,如果抛开他与张贤的私人关系,张贤有可能会放水这一条件,熊卓然的谋定无疑是正确的。
  “难呀,我们怎么才能够打痛一一八旅呢?”马文龙长叹了一口气。
  “还是要抓紧时间,得到一一八旅的防御图!”熊卓然肯定地道。
  是呀,如果得到了防御图,那么一切也就好办多了。
  ※※※
  “你肯定?”张贤问着钱雄风。
  “嗯!”钱雄风肯定地点着头。
  张贤忽然有一种如释重负的感觉,不由得自言自语地道:“这真是人心隔肚皮,知人知面不知心呀!”
  “我也没有想到,徐团长会和黄副旅长是一起的!”钱雄风道:“开始的时候,我还不太相信,但是后来看到他们进了同一间屋子里,我亲眼见到徐团长把他们团的防御图交给了黄副旅长。”
  张贤沉思了片刻,想了想,抬起头来,对着钱雄风道:“钱营长,这件事你先不要说,还是装作什么也不知道。”
  “我明白!”钱雄风道。
  “对了,这些天,黄副旅长那边还有什么动静吗?”张贤又问道。
  “有!”钱雄风道。
  “快说说!”
  “昨天晚上,他身边的赵副官去找过你弟弟张义了,然后今天一早赵副官去了十里铺,不知道做什么去了。”钱雄风告诉他。
  张贤点了点头,又问道:“这件事我知道,还有其他的事吗?”
  钱雄风想了想,摇了摇头。
  张贤看了他一眼,问道:“赵副官好象专门去了趟师部的辎重处,不知是为什么?”
  钱雄风愣了一下,诧异地道:“旅座这个也知道呀?”
  张贤笑了一下,道:“我这也只是在门口问了下卫兵,是听卫兵告诉我的。”
  钱雄风道:“赵副官去那里领了几张绘图纸,我觉得这并没有什么呀,他是副官,领几张纸也是正常的。”
  “是呀,我只是随便问一下!”张贤这样地道。
  然后,张贤又问了些其他方面的问题,便把钱雄风打发了出去。
  等钱雄风一走,张贤马上取过随身的公文包,急急打开来,将那份一一八旅的防御图打开来,仔细地查看着,蓦然他的目光停在了地图一角的手印上,那里原本应该是干净的白底,而此时却留下了铅粉手印,很显然是有人的手指上沾染了铅笔末,又用这个手指摸过了这张图。
  他把地图拿起来,对着窗外的阳光细细察看,果然看到了有铅笔描拓后留下的印痕,不用多想了,这张图已经被人描摹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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