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兵(一名)-第1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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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机枪下的冤魂。
  刘集的枪声,惊动了在附近准备设伏阻击鬼子的新四军,但等他们赶来时,鬼子已经逃走了。
  这一队鬼子只有五百多号人,他们应该是一个营,阴差阳错地绕过了新四军的阻击圈,直接到了刘集。如果张贤的警卫一连就在村里的话,对付这一个营的鬼子兵虽不敢说将之歼灭,最其马不可能让他们进村;就算不能阻止敌人的进攻,但也可以支撑到援军的到来。
  在刘集被鬼子屠杀的百姓有两百多口,还多是些老幼妇孺,而整个刘集也不过一千人左右。
  尹剑并没有死,他被后来赶到的马文龙救活了,只是伤得不轻,浑身上下几乎没有一处好的地方,被弹片划得全是伤口。而二排其它的勇士们,却再也没有醒来。
  马文龙的新四军却是白忙了一场,本来眼看着敌人的大队就要撞入大家预设的战场,还没有等到战斗打响,鬼子便已得知雁口出事了,连忙回奔雁口,因为那里才是他们的咽喉。新四军随后掩杀过去,虽说也有一些收获,但却未伤及敌人的根本,鬼子堂而惶之地又回到了雁口。
  这一切的过错却是因为张贤,马文龙千算万算也没有想到张贤会破坏掉整个计划,而张贤的目的不过是为了那么几条枪!
  看着依然昏迷的这个国军的小连长,马文龙又是气,又是恨,同时又是可惜。看来,这个小子也知道自己犯了错,不然也不会这样急火攻心,昏迷不醒,否则,他真恨不得打他一顿方解自己的心头之怒。
  他把张义安排在了张贤的身边,作为兄弟照顾大哥,本是应该的,同时他也告诉张义,一旦张贤醒过来,就马上通知他,他想好好与这个骄傲的小子理论一番。
  可是,张贤是醒了,发觉自己还在刘集李大娘的家里,而李大娘却已不在,他清晰的记得那天在河里看到了李大娘的尸体,他让弟弟把那日发生在刘集的事讲出来,可是没等到张义讲完,他又昏了过去。
  他是内疚呀!
  马文龙不好再去责备张贤,只得如实向上报告了情况,同时心中暗暗打定主意,要早些将这个小子和他的部队送走,不然看他的队伍也越来越壮大,大有与自己一争高下之态,别到时他来一个鹊占鸠巢,那就真是让人后悔莫及了。
  ※※※
  张贤自然不会象马文龙这样地想,但是他手下确实有人这么想了。
  先是白京生找到了副连长,他认为在如今这种情况之下,回十一师无望了,还不如就和马文龙学一学,以刘集为根据地,向四周发展,占据山头,以待长远之计;或许还可以把马文龙挤走,自己独占刘集。而向副连长表达这种思想的,还有那个新兵排的排长常立强。副连长甘良私下里和三排长高伟商量,都认为这种事事关重大,此时不宜与马文龙部闹矛盾,要等到连长张贤病好之后,再从长计议。
  张贤这一病就是十多天,在村里人为罹难的村人举葬的时候,他爬了起来,以李大娘干儿子的身份为这个孤苦的老人送终,那一日,他泪流满面,就算是真的儿子也未必有他哭得伤心。
  鬼子在那一次行动之后,却一反常态地平静了下来,也不见再有清乡扫荡之举。
  转眼间,冬天来了,而这时,也传来了一个令人又惊讶又兴奋的消息:鬼子发动了太平洋战争,在珍珠港袭击了美国的舰队,美国正式参战,成为了中国的盟国,同时英国也对日宣战,成了中英美苏的同盟,战争形势马上发生了深刻的变化。
  但是鬼子的张狂也更加变本加厉了,兵锋直指香港、东南亚及印尼等地,势如破竹。为了攻下香港,日军又发动了第三次长沙会战,目的无非是不让中国军队救援香港。这一次的长沙会战与前一次基本差不多,也是由驻守武汉的日第十一军发起,从鄂南调集了十二万人向长沙进攻。也就是在这时,鬼子在武汉的兵力空虚起来,于是给了新四军第五师以可乘之机。
  马文龙接到了上面的命令,要求他这部向南向东发展,突入到武汉以西的湖港地区,建立新的抗日根据地,对武汉形成合围之势。
  十二月,也就是在珍珠港事件之后不久,马文龙的部队出发了。
  马文龙走了,这一回走的时候,他根本没有告诉张贤,张贤还是从自己弟弟的口中知道的这一信息,张义也是来向张贤告别的。
  如今,热闹的刘集只剩下了张贤的一支部队,也无需白京生和常立强来出主意,马文龙主动地退出了这个村庄。但是,张贤却没有感到一点的轻松,反而心情更加沉重了。
  他再次呼通了十一师的师部,这一回,方师长还是让他就地待命。
  他又把大家找来,把师长的电令告诉了大家,但同时,也说也了自己的主张。
  “如今的形势不比以前,鬼子在鄂中的部队已经抽空,他们又去打长沙了,所以这正是我们的一个很好机会,可以穿过敌战区,回归部队了。”他这样地告诉大家。
  “可是师长让我们原地待命呀!”甘良有一些担心。
  “那是师长怕我们再有伤亡。”张贤肯定地道:“只要我们计划得当,我可以再给师长发电,他一定会同意我们的决定。”
  “我同意连长的意见!”这一回白京生难得地附和了张贤。
  “我也同意!”“我也同意。”高伟和常立强也点着头。
  张贤转头看向尹剑,他的伤已渐好转,但身体还没有复员。因为眼镜也被炸飞,他只能虚眯着眼才能看清面前的人,所以当他如此看着张贤时,大家都觉得他的表情十分滑稽,想笑又都不好意思笑出来。只见尹剑想了想,道:“我们要是走了,刘集怎么办?”
  他对刘集已经有了很深的感情,毕竟他的四十多个兄弟葬身于此。
  “这里毕竟不是我们的地方。”张贤道:“我已经联络新四军第五师,告诉他们我们要撤出刘集,向南行动,转回第六战区。他们已经同意,对这片抗日根据地已经有了安排,不用我们再操心了。”
  “如果是这样,那我就听你的。”尹剑也同意了,随即又问道:“连长,你准备怎样转战呢?”
  张贤道:“事先,我已经想好了,鬼子在武汉方向兵力空虚,而新四军正在侏儒山附近与伪军交战,把我们最怕遇到的对手伪军新一师粘在了那里,这正是我们的一个好机会。我们直接向东南方向行进,也只会遇到小股的伪军,不会再有大的敌人。而现在马文龙他们也是向那个方向发展的,那里湖港众多,不适合鬼子大兵团作战,所以兵力很弱。马文龙他们要在那里再建根据地的,我们过去也可以帮他们消灭一部分敌人。然后只要我们再向南过了东荆河,那就是我们国军第五战区的地盘了,也就是说我们只要过了东荆河,就算是回到家了。”
  听到终于要回家了,大家都兴奋了起来,毕竟这两个多月的敌后生活,总是让人不安的。
  “大家先别高兴,我们的路还很远,路上的危险还很多,所以我希望大家都打起十二分的精神,带着自己兄弟们平安过江,争取能够回师过年!”张贤最后道。
  “是!”大家异口同声地回答。
  会后,张贤又给师长发了一次电报,告诉他,他们准备回师过年,并开玩笑似的让师长为他们这帮离散的兄弟准备好酒席。不久,便传来了师长的回电,最终他还是同意了张贤的计划,并告诉他们,他已经派人买了十头肥猪,就等着他们回来宰呢!
  ※※※
  从刘集走的时候,乡亲们都自发地出来为他们送行,这让张贤和他的士兵们激动不已,常立强当了这么多年的国军,他说百姓从来就没有过对他们这样的热情,看到他们的到来,往往是回避还来不及呢。
  其实,这些俘虏兵也并非一无视处的,他们之所以会被俘,并不是他们本身的缘故,而是他们的长官过于废物了。这些兵在张贤的手下,被严格地训练着,已经不再是那些纪律涣散兵痞,而成了真正勇士。为此,张贤还真费了些心思。曾经有一个兵偷了老乡一只鸡,却没有人敢出来承认,张贤按两倍的价格赔了那位老乡,但为了教育大家,他将全连的人都集合在了戏台之上罚站,当然,他自己也在其中。那一天足足站了两个钟头,连午饭都没有吃。大家恨那个偷鸡贼恨得要死,直到最后,张贤才告诉大家,他其实是知道谁偷了老乡的鸡,因为那个人在抓鸡时,手背上被鸡爪子划了几道口子。他之所以没有把这个人纠出来,是希望这个人能主动认错。而让大家跟着罚站,也是希望大家能记住一句话:兵为鱼,民为水,无水即无鱼!他认为兵没有带好,主要还是他的错,所以自己也要罚站。那个偷鸡的士兵,最终自觉地站了出来,自认军罚,本来是要打上二十鞭的,但张贤认为他最终还是勇敢地承认了错误,减为了十鞭。其实,张贤也知道,他订的这些军纪,其实就是他从新四军的《三大纪律八项要注意》的改编出来的。而也就是这么几条军纪,使他的军队更象是新四军,而非真正的国军。
  张贤不知道把支队伍带回十一师后,师长会怎么安排。警卫一连的编制是一百五十人,而此时,他这个连已经有五百多人了,其实是一个营的编制了,他安排了五个排,一个排有九十多人,还专门成立了一个炮兵班,让陈大兴兼任,还有骑兵班,暂时由熊三娃带队,其实也就七匹马,说是骑兵,实际上只是一个运输队。这五个排除了一、二、三排仍然由白京生、尹剑和高伟任排长外,四排他提了常立强作排长,而五排长由他自己兼任。
  
  第九章 回归(二)
  
  一路上,虽然有一些零星的战斗,但此时的鄂中地区已经没有敌人可以阻挡这五百人,他们很顺利地渡过了汉水,来到了沔阳境内,此时,前面是一马平川,再也没有了山,只要再向南插,过了沔阳南面的东荆河,那里是国军第五战区一二八师的防地,然后沿江上行,用不了几天就可以到达第六战区十一师的防区。此时的十一师,已被派到宜昌的对岸西部石牌及平善坝附近布防。
  在沔阳境内正行之间,远远地听到了前面枪声作响,此起彼伏,肯定那里在发生着一场战斗。
  张贤紧张起来,马上派出侦察员前去侦察,不久,侦察员回来了,告诉他,前面有支新四军的部队正在与伪军的地方保安团交火,听到这个消息,张贤笑了,对着副连长道:“我们也去插上一脚吧!”
  甘良也笑了,他当然知道张贤在打什么主意,当下道:“好,我们一起去把那个保安团包了,顺便也补充一下物资。”
  当下,张贤带人迅速地进入战场,出其不意地从后面包抄过来,那保安团本就是杂牌军,人数虽多,但哪里经得起两面夹击,很快就溃败下来,丢抢卸甲逃命而去。
  那队新四军部队也出现在了张贤的面前,还未等他细看,对方已经认出了骑在白马之上的他,有人大叫了起来:“那不是十一师的张连长吗?”
  张贤和众人这才发现,这队新四军正是马文龙部。呵呵,一时之间,大家欢呼雀跃起来,就仿佛是久别重逢的兄弟。
  张贤跳下了马来,看着马文龙飞快地跑了过来。
  再一次看到张贤,马文龙一时之间竟然不知道应该说些什么,忽然一把将他搂在了自己的怀里。张贤也双臂张开,两个人紧紧地拥抱在了一起,已然是一对日久情深的兄弟了。
  ※※※
  过去的已然过去,
  不管是快乐还是忧郁,
  而明天还要继续,
  摆在面前的,其实是今天应该如何面对。
  所以,
  把一切的不美好忘记吧,
  就像现在这样,
  我们本来就是
  一对经历了无数磨难的
  ——兄弟!
  ※※※
  热情终于渐渐冷却了下来,两个部队又合二为一,在马文龙的带领下,走进了一个湖滨小镇,这里已经成为了他最新的根据地。
  在小镇最大的一座酒楼里,二楼紧靠湖岸的客房中,点燃的烘炉刚刚暖和。马文龙、郝彬与张贤、甘良坐在了一起,这一次是马文龙请客,他说,这可能是他们最后的一次相聚了,因为第二天,张贤部就要离此而去,渡江回家了。
  几杯酒下肚之后,大家都来了感情,马文龙不无伤感地道:“张连长,虽然我们不属于同一个部队,信仰不同,但是我觉得我们两个还是特别投缘,我们共产党人不兴结义拜把子,不然我真想和你拜把子。”
  “呵呵,其实那只是形式,我们互相做个朋友也不错的。”张贤道。
  “是呀!”马文龙点着头道:“你知道吗,从第一次和你打交道,我就有这个感觉,我们两个会成为朋友的。”
  “哦!真要谢谢马兄看得起我了。”张贤看得出他是真诚了,也有些感动,当下举起杯来,敬道:“我这杯酒就敬马大哥了。”
  “好!”马文龙也端起了酒杯,两人一饮而尽。
  “马大哥救过我弟弟的命,也承蒙你的胸怀,把我们这个落难的连带出了虎口,要不是当初遇到了马大哥,说不定我们早就让鬼子灭了。”张贤也十分感慨。
  “哪里!”马文龙道:“大家都是中国人,都是有血有肉的中国人,所以,任何一个敢于打鬼子的中国人,都是我的朋友!”
  “呵呵!你现在不恨他了?”旁边的郝彬开着玩笑道:“张贤,你不知道,那次你破坏了我们的计划,他当时真恨不能杀了你,要不是你卧病在床,他可能真要这么办了。”
  张贤低下了头,惭愧地道:“对不起,马大哥,那日都是我的错,害了那么多的人。”
  “算了算了,这不是你的错,要怪就只能怪鬼子太凶残!”马文龙摆了摆手,又老实地对张贤道:“不过,当时我真是想要和你理论的。咱们俩也认识了这么久,我一直很佩服你的沉稳与明断,真不象是一个才二十岁的人,当初我和你这样大的时候,还在军校里受训。我想你这么年青就能当上上尉连长,就一定有过人之处,谁知道你却会因为那么一点的蝇头小利,而忘记了自己的责任,就好象一个被人用糖果就可以骗走的孩子一样,你知道吗?我当时那个气呀!真恨不能打你一顿才好。”
  “我确实是该打!”直到此时,张贤还在为那次的错而内疚着,乡亲们就不说了,单说那些跟了他许久的兄弟。那四十多个英勇的士兵,是他带着他们冲出重围,却又把他们永远的留在了刘集。
  “过去的事就不要提了吧!”甘良接口道:“我们记住这个教训,还是为以后怎么打鬼子努力吧!”
  “是呀!”郝彬也随声附和。
  四个人再次举杯,共同饮尽。
  张贤站起身,走到了窗前,推开了扇小窗,扑面而来的是一股凛冽。酒楼外不知什么时候,飘飘地下起了雨来,冬天的雨在这里一般都下不大的,只是有些凄冷,随着寒风的在空中静静地洒落,无声无息,仿佛蹑影潜踪。远处的湖边,几只鹭鸟在湖面上点过,然后又飞向了湖的那岸。看不见湖的岸,只看到苍茫的云和水,几只渔船在湖面上缓缓而过,披着蓑衣的渔夫辛勤地忙碌着,不知能打到多少渔货。这一切美好又似遥远,而眼前的烟雨江山图却不能永远,张贤知道,在湖的那边,会有敌人的炮楼,会有敌人的机场,也会有敌人的屠杀。
  “怒发冲冠,凭栏处,潇潇雨歇。……”他忍不住开口唱了起来,他的歌声马上感染了在场所有的人,大家都同声而唱:“抬望眼,仰天长啸,壮怀激烈。三十功名尘与土,八千里路云和月。莫等闲白了少年头,空悲切。靖康耻,犹未雪;臣子恨,何时灭!驾长车踏破贺兰山缺。壮志饥餐胡虏肉,笑谈渴饮匈奴血。待从头收拾旧山河,朝天阙。”
  歌声悲壮而又高昂,随着这清冷的冬雨四处漫溢,就如醇香的酒,久久不能散去。
  ※※※
  张贤刚刚回到住处,马文龙就赶了过来,他们才在酒楼前分的手。
  “马营长是不是舍不得我们张兄弟呀?”甘良开着玩笑。
  “还有什么事吗?”张贤却看不出马文龙有一丝的玩笑,问道。
  马文龙点了点头,对张贤道:“我想和你们再最后合作一回,不知道你们愿不愿意?”
  “哦!这要看有没有好处!”不等张贤回答,甘良先笑着接了口。
  马文龙看了他一眼,摇了摇头,一本正经地道:“这个任务,我们得不到任务好处,但他的战略意义很大。”
  “好!马大哥,你讲。”张贤也认真起来。
  甘良看到两个人都不是开玩笑的样子,也就闭上了嘴,竖耳听着。
  “是这样的,在离这里五十里外,鬼子前些日子征了五千亩地,把那里的老乡全部赶走,把所有的房子都扒了,变成了一大块的平地”马文龙告诉张贤。
  “鬼子肯定是要建机场。”张贤想也未想,脱口而出。
  “你猜的对!”马文龙点着头又接着道:“我们的情报员刚刚从那里搞来了情报,鬼子押了我们一万的战俘,准备用一个月的时间建起这座机场。这些战俘有你们国军的,也有我们新四军的,现在就押在那里,由两个伪军团和一队日本兵看守,那队日本兵已经在那里,约有五百人左右,而两个团现在只到位了一个,还有一个要到明天才能就位。”
  “是不是要我们和你们一起去解救那批战俘?”张贤直截了当地问。
  “是!”马文龙点着头,同时道:“我还想炸掉鬼子用来建机场的设备。”
  “说吧,你的计划!”
  马文龙笑了,他没有猜错,张贤果然毫不犹豫地答应了。他在桌子上摊开了一张地图,指着上面说了起来:“武汉东、北、西三面都有我们的部队,到时,他们会做出要攻取武汉的架式,鬼子的主力十一军和大部分部队还在湘北,无法回防,而敌伪军新一师又被牵制在侏儒山附近,所以武汉的卫戍部队绝对不敢过来救援。本来以我部的实力,也无法发起这次行动,但是有你们的到来,我们就有一千多人,也算是一个团了,枪炮尽有,对敌人进行夜袭,就算不能把战俘全部救出,也可以救出一部分。这是我的想法,如果你同意,我马上向上级通报,我们今夜就动手。”
  张贤点着头,痛快地答道:“好!”
  马文龙兴冲冲地走了,甘良却有些担心地道:“连长,我们参加他们的行动,是不是要向师部报告一下?”
  “来不及了!”张贤道:“等师部再指示下来,恐怕要到半夜了。反正将在外军令有所不受,我们已经自由行动过很多回了,难道还在乎这最后一次吗?”
  “好吧!那听你的吧!”甘良只好点了点头。
  
  第九章 回归(三)
  
  这一夜因为刚刚下过了雨,寒风刺骨地冷,但是让大家感到寒意的不仅是天气,还有紧张的心。是呀,参加战斗这么久,这一次的行动应该说是他们最大的行动,也是张贤原来想都不敢想的,那可是要解救一万的人呀,这相当于是一个师的兵力。
  在黑夜里急行军,连火把也不能点,一千人的队伍竟然悄无声息,只用了不到三个小时已经走完这五十里的路程,不能不说是个奇迹。路过的村庄中,没有人知道曾过去了一支队伍。
  来到这片广阔空地的边缘,此时已是凌晨时分,敌人睡得正浓。张贤和马文龙来到一处土坡之下,向下俯瞰着这片待建的机场,在这片空地的四边,拉着长长的铁丝网,并在各边建了几座鬼子的炮楼,他们数了数,一共有八座,那五百的鬼子就鬼缩在炮楼之中,这八座炮楼合在一起,正好可以封锁住整个机场。那个伪军团驻扎在机场的东北方向,他们建的是营帐,并非固定设施,看来这个团也不过是临时调来的。而在这个团的边上,还有一个很大的营地,也是用军用帐篷搭建,面积却要比那个团的驻地还大了两倍。两边的营帐处都不时地有列队的兵士在巡着逻,而在几座炮楼间,更有巡逻的日本兵来回的穿梭,尽管是凌晨,但依然如故。
  “那个大营就是战俘营。”马文龙告诉张贤:“这片地方太大了,看来我们也只能先救俘虏了,破坏设施的事还是等以后再说了。”
  张贤也点着头,担忧地道:“我们可以冲过去干掉巡逻的鬼子,然后打乱那个伪军团,只是我们的行动不知道那些俘虏知道不知道,他们能不能配合。我们如果冒然行动,就算是冲开了俘虏营的防守,但如此多的人,要是不能协调行动,那将是乱糟糟的一片,根本冲不过鬼子的炮楼。”
  “你放心吧,一切都安排好了!”马文龙笑道:“我们的人已经混进了俘虏营,这些俘虏们会配合我们一起行动的。还有,那个驻守的伪军团里也有我们的人,他们会首先行动的,他们一旦得手,就会打出信号弹,我们立刻冲过去,你带队去端掉东北角处的三个鬼子炮楼,剪断铁丝网,给大家开出一条路来;我的部队一分为二,一部分由郝彬带领,去营救那些俘虏。一部分由我带领,看住那个伪军团,打乱他们,防止他们妄动。”
  张贤笑了,开玩笑地道:“你们新四军真是很奸诈,处处都想到了,做什么都几乎是滴水不漏。呵呵,我如果能跟着你打仗,真的就是享清福了。”
  马文龙随即劝道:“既然如此,那就带着你的弟兄到我们新四军里来吧!”
  张贤愣了愣,也笑了,幽幽地道:“马大哥怎么总想着策反我呀,呵呵,我不信你们共产党的那一套,你我虽说是性情相投,但终究是道不同的。”
  “呵呵,虽说是道不同不相与谋,不过我们还是在一起合作多时了。”马文龙打趣地道。
  “还有别的安排吗?”张贤把他拉回了正题。
  “当然有!”马文龙道:“你的任务比较艰巨,因为时间有限,所以在看到信号弹之后,你必须要在十五分钟之内干掉那三个炮楼,我怕时间长了,他们会支撑不住,被敌人缓过劲来。”
  张贤想了下,点了点头,肯定地道:“没问题。”
  “然后,你的任务还没有完,你还要密切注意另外的五个炮楼,别让那里的鬼子过来增援,如果他们出来,你要负责把他们打回去,不能让他们靠近俘虏营。”
  “这个也没问题。”
  “还有最后一项任务。”马文龙道:“你还要掩护我们撤退,也就是说你要等这些俘虏们都撤离了战场,你才能撤。那时候可能敌人已经反应过来,会大批出动来追击的,所以压力会很大。”
  张贤想了一下,还是点了点头。
  ※※※
  张贤把白京生、高伟和常立强找了来,交给他们同样的任务,让他们带着自己的排摸到鬼子的炮楼底下,一看到信号弹就冲入炮楼中,把鬼子干掉,夺下炮楼。因为尹剑的视力不好,又一直没有找到合适的眼镜,所以张贤就让甘良和他这个排负责掩护任务,同时剪断三个炮楼之间的铁丝网。然后,自己带着最后一个排作为后补,做好随时支援。
  三个排已然摸向了敌人的炮楼,马文龙带着他的队伍也来到了张贤的身边,一边和他剪着铁丝网,一边密切地注意着俘虏营的动静。
  大约是在凌晨两点钟左右,俘虏营那边喧闹起来,然后一发红色的信号弹升上天空,里面传来了激烈的枪声。
  马文龙一马当先,冲过剪断的铁丝网,向俘虏营那边冲去,可是只冲了几步远,又不得不带着人趴了下来。原来,那三个炮楼一直有人值夜,听到动静,探照灯雪亮地照了过来,看到了马文龙的队伍,当然毫不客气地开起了火。而此时,张贤的三个排就在炮楼底下,战斗才刚刚打响,他们还没有得手。
  鬼子的机枪猛烈地扫射着,枪口突突的吐着火舌,打得马文龙根本起不了身,回头看向张贤。
  张贤也焦急万分,抬头看到了那三盏明亮的探照灯,从身边的一个士兵手中抢过一支步枪,对准其中的一盏灯砰地打去,那灯应声而灭。张贤并没有停顿,接着又是两枪,剩下的两盏探照灯也被打落,前面马上一片漆黑,敌人的机枪还在乱响,但已经找不到了目标。
  马文龙爬起来,回身向张贤竖起了大拇指,也不知道他能不能看到。确实,在三百米如此远的距离能打中三盏灯,这份功力不是普通神枪手可以办得到的,他自信自己肯定做不到。
  看着马文龙带着人又冲了出去,张贤一颗心狂跳起来,他分明看到自己的弟弟张义就跟在马文龙的身后。
  敌人第一个炮楼的机枪停止了扫射,不用想,那个炮楼一定已经被他的人得手了。不久,第二个炮楼的机枪也哑了,还没有到十五分钟,第三个炮楼的机枪也跟着停止了突叫,他的任务已经完成了一半。
  第一批俘虏们跑了过来,前面带队的是郝彬,他把这批人送到张贤的面前,又转回了身去。而就在此时,张贤听到了侧面响起了突突的机枪声。不好,一定是那边炮楼的鬼子过来支援了,他马上想到,立刻带着人向那边奔去。果然,在第四个炮楼的探照灯之下,他看到了十几个鬼子正躲在一堆水泥之后,架着枪机对冲出俘虏营的人进行着扫射,他连忙挥枪将那个机枪手撂倒。这边的鬼子看来是被搞迷糊了,而失去了智商,第四个炮楼的灯根本打不到俘虏营门口,却停在了那十几个鬼子的身上,于是,这十几个鬼子成了张贤这个排的靶子,没用多久,便陈尸于此了。
  俘虏们潮水一样地从俘虏营里冲出,又如洪流一样向张贤部队的方向涌来,张贤却无心顾及这些破衣烂衫的同胞,带着手下的人拼命地指挥着他们从旁边撤退,以免冲散了自己的队伍。可是人太多了,大家都为了逃命,又哪有人听命于他,无奈之下,他只能鸣枪示警,对于不听从指挥的人毫不客气,就地正法。在打死了两名俘虏之后,这些人流总算有了一些秩序,从他的阵地边上绕过。
  可是,这却被转回来的郝彬看到,他不由得破口大骂:“张贤,你小子疯了,自己人你也打?”
  “我也不愿意!”张贤也大喊起来:“我不能让我的布防被冲垮,不然后面的敌人来了,我们怎么办?”
  郝彬也知道张贤说得不错,但他还是忍不住骂道:“你们国民党就是这样,从来不把人命当一回事!”
  “放你娘的狗屁!”张贤也恼了,在这种紧张的场合之下,他也冲动起来。
  郝彬瞪了他一眼,没有再说话,转身又一次投入了苍茫的夜里。
  ※※※
  人流还在源源不断地通过,已经快一个小时过去了,敌人伪军团也从混乱中清醒过来,他们冲出营来,从当中截断了狂奔的洪流,将那些还没有跑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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