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战国称雄(语丁)-第23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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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英醒来,立刻想到大王交代之事,其中心急可想而知,身上有伤,顾不得那么多,只要能拿的起剑,这一刻就要拼下去,只为大王曾经恩义。
这一点赵括如何不清楚,兵士来报,白英负伤昏迷,赵括同样担心,命人送到东侧防御上方,同样下达王令,以李牧取代白英负责后方,赵括清楚,有自己命令在先,白英已经服了多半,加上李牧缘故,必然不会反对。
白英缓缓坐下,腰腹处痛得厉害,弯身看去,上面缠绕布帛,伤势已经得到处理,放下心来,此处位于高地,下方有神射营驻守,根本不用任何担心。
秦军此次出关完全落入赵括精心谋划之中,深吸一口气,只望早日养好伤再为大王出力。
李牧得到命令率领阵营接近后方,秦军后方阵营兵力完全打光,死尸遍地,其中凄惨不用细说,李牧率兵赶到,赵括早有打算,用计放走雷暴,以雷暴个性必然率领函谷关精锐来救王翦,如此就是最好时机,围点打援,以此向伟大领袖致敬。
赵军向后退去,秦军得到短暂歇息,王翦同样长出一口气,没有人愿意打仗,那些天生战争杀手除外,这一刻始终担心后方雷暴率领阵营,其中成败关乎大局。
后方阵营喊杀声完全停止,王翦不由得眉头一皱,以雷暴个性绝对不会这样轻易结束,即便不敌同样拥有突围而出本事,为何喊杀声完全停止。
“来人。”
一声怒喝,几匹快马接近,都是军中将领,来到近前,“将军。”
王翦道:“立刻率队查看后方情形。”
“喏。”
几人拍马而出,阵营之中快速闪出几队人马,跟随将领直奔后方奔去,那里才是双方进攻焦点所在,虽然兵力最终投入在前方,谁能占据后方等于直接拥有战事主动权。
天近黄昏,又是一天将要过去,这一天对于秦军众人而言无疑是梦魇,时刻担心赵军冲杀,身上干粮用尽,饮水有限,只能忍受饥渴之苦,短时间倒也可以忍受,没有人清楚,这种事可以拖上多久,即便身为主帅王翦同样不清楚。
砰砰砰,火把纷纷点燃,接着是漫天箭矢,冲在前面秦军纷纷毙命,主将立刻勒紧马绳,数不清暗箭从前方发出,接着是火光,终于看清,赵军外围阵营兵力足足增加数倍有余。
“先行返回再作打算。”
“好。”
遭受损失快速返回,后方阵营已经被赵军封锁,没有想到中军大阵位置同样增加兵力,赵括四个阵营兵力分配平均,每一阵都是万人,万人大阵可攻可守,战场厮杀千人毕竟太少,夜色中根本无法看清,赵军阵营位置随之变化。
王翦中军大阵外围后方此时完全被赵军堵死,赵括用计,担心王翦察觉,索性暗中命令队伍截断秦军后方,此时形成内外两道防御,一座是原属白英所率长矛阵,另外一座正是李牧率领大阵。
“走。”
赵军箭矢从暗处发出,冲在前方秦军纷纷毙命,阵营为之一乱,连番作战,真的怕了,不敢有丝毫停留,后路已经被赵军完全截断,索性快速返回。
马蹄声阵阵,王翦面露疑惑之色,三匹快马接近,王翦手下三员大将,催马来到近前,低着头不敢言语。
“发生何事,立刻说来。”
一人拱手道:“将军,后方阵营已经被赵军完全封死,末将率领人马冲杀,根本无法接近。”
“不错,对方发出箭矢数量太多,如果强行突破只会多增死伤。”
“废物。”
王翦一声怒喝,三人不敢言语,人在马上目光落在地上,身为秦人,同样带着无所畏惧冲劲,随着连番失利,那股无所畏惧劲头同样随之缓缓消退。
“将军若是不信,可亲自带兵前去。”
王翦面色阴沉,身为主将,手下将领不下百人,其中个性完全不同,想要让这些武夫服从只有依靠手中生杀大权,那是任何人无法逾越一道坎。
“来人。”
一声怒喝,左右亲卫纷纷闪出,手持长剑将三人围住中间,月光下手中长剑闪动寒光,亲卫顾名思义只为王翦一人调动,绝对服从,只等将军一声令下。
“王翦,我们都是大秦功臣,你没有权力这么做。”
王翦冷笑,“不错,军功尚在,可免一死,大王赐我生杀大权,难道你们都忘了不成,本将军命你们冲杀,不论后果,未曾接近擅自逃离,当为死罪,是否心服!”
“不服。”一人发出怒吼,夜色中传出老远,“无论是谁,面对这种情形都会选择退兵,为何偏偏是我们三个,难道只是因为我们不是将军的人!”
那人一语道出其中缘由,三人虽是王翦手下,确是蒙恬的人,秦上?将军蒙驁手握大权,归在其门下将领不在少数,秦新生代力量之中最强者当属王翦、蒙恬二人,同样是军中老将之后,蒙恬更有优势,论功绩、官职、家世,王翦始终不如蒙恬,如此同样是两人区别之处,咸阳权贵大多依附蒙恬而不是王翦。
三人恰恰是蒙驁旧部,所以才会有这种说法,所发生一切倒也符合情理,黑夜行军当谨慎处之,对方暗处发出无数箭矢,前方兵士死伤殆尽,这种情形下选择退走同样是人之常情,并非畏惧怕事,不想被王翦抓住把柄。
欲加之罪何患无辞,这一刻便是最好体现。
王翦逐渐学会为官之道,冷眼看着三人,手臂向下,亲卫快速上前,动作熟练,飞身跃上,左手抓住,右手顺势捂向鼻息,动作干净利索,三人从马上落下,身体不停挣扎,可惜手脚被人按住无法动弹。
时间慢慢过去,地上留下三具尸体,王翦冷哼一声,“丢出去,将所有罪责退到赵人身上,记住,你们的身份。”
“将军放心。”
能够参与这种事必然都是亲信,能够成为值得信任的人必然不易,王翦如此,其他人同样如此,尤其是身在官场,尔虞我诈最是寻常不过,这种情形下,能够相信的只有自己人。
月光落下,王翦一张脸变得异常吓人,身后将领纷纷低头,多半是在猜测,这种情形是否会在将来某一天发生在自己身上,握住长剑手心渗出汗迹。
第三百九十五回死战函谷关八
如果是,你将怎样,是屈服还是反抗或者是逃避?
王翦内心积压愤怒在这一刻彻底爆发,秦军此时陷入从未有困境,面对赵括近乎花样百出攻势,王翦只能一一应对,不敢有一丝松懈,每一次都是险象环生,其中危险只有亲身经历才能清楚。
两人之间对阵堪称精妙,王翦清楚军中其他将领根本不是赵王括对手,从赵军发动全面攻势那一刻已经顾不得其他,中军大阵关乎大局绝对不能有失,否则所有人都要葬身于此。
王翦镇守中军大阵,其他位置只能交给其他将领完成,并非多疑,能够真正值得信任实在太少,雷暴算上一个,王翦忽略一点,雷暴承受的压力,函谷关守将,镇守险关多年从未出事,这同样是雷暴最引以为傲之处,此次赵国大军兵围函谷关,数次斗法最终还是赵国占尽先机。
雷暴手下三大异人身死,眼见落入赵军圈套身边兵将死伤无数,雷暴重情,其中不乏跟随自己十多年部属,那些情感甚至超过家人。
王翦此举也是无奈,身为主帅随意发泄愤怒不是一件明智的事,若是处处选择谦让同样会让人轻视,杀戮最是能够体现手中权力,同样是警告,没有退路,不敢战或者不敢死战之人只有死路一条。
“刘将军,孙将军。”
两人快步上前,“将军。”
“你二人带本部人马前去,不要有任何借口,突破不了,索性不要回来。”
“喏!”
两人齐声答应,心里不是滋味,真是倒霉,那么多人偏偏选中自己,这种差事办好了,功劳算不到自己头上,办砸了,难免和那三个人一样下场。
两人快步离开,回到本阵调集人马,两队人马冲出,直奔后方奔去。
“刘将军,等等。”喊声从一侧传来,马上人连忙一拉马绳。
一匹快马接近,脸色异常难看,两人同样不是王翦亲信,眼见三人被杀,内心深处震撼可想而知,军中斗争虽不比朝堂般凶猛,同样存在,方式相对更为直接。
调兵遣将就是一门学问,有的仗轻松可以打下,有的地方需要拼命,如何调配全在主将一人。
“孙将军。”
那人催马接近,“方才都看到了,这一仗该如何打?”
刘姓将军连连摇头,“赵军在暗,我军在明,没有办法,唯有死拼,想必将军能够明白你我苦衷。”
一声冷笑,“手下这点兵都打光了,你我兄弟还有什么,还不是要看别人脸色。”
“不这样还有什么办法!”
身子接近,“想活命只有一个法子。”
“快说。”
“归赵!”
“不行,这样做只会被人指着脊梁痛骂,如何对得起祖宗。”
“不要忘了是王翦不仁在先,我们这么做只是为了保住性命,有什么错!”
那人摇头,噌的拔出腰间佩剑搭在那人脖颈之上,两道目光相对,那人道:“你要杀我?”
“多年兄弟,只是不想你犯下无法弥补大错,立刻带着你的人马随我出战,不突破赵营绝不回!”
那人一脸无奈,都到了这种时候何必在意那么多,此时骑虎难下,就自己一个人前去,赵王未必相信,长剑搭在脖颈上透出阵阵凉意,无奈只得手臂一挥,身后人马快速向前推进。
虽有火把在手,依然无法看清远处情形,两队人马小心翼翼向前,一路上倒也平静,丝毫没有遭遇任何赵军阻拦。
“奇了,难道赵人退了!”
“如此倒好,免得动手,索性回去禀报将军。”
“还不是时候,将军说过,一定要找到后方阵营探明虚实才行,就这样回去,将军必然以为你我二人说谎,还是死路一条。”
“哎,进也不是退也不是,这仗打得憋屈,还不如好好杀上一场。”
一声叹息,那人催马上前,身后骑兵随之发动,猛然一阵奇怪声音从下方传出,似乎是战马绊到什么东西发出声响。
容不得有任何时间考虑,惨叫声随之传出,随着地上树藤弹起,两侧布置机关随之发动,上方落下数块巨石。
“有埋伏。”
“杀过去。”
“你疯了?”
“回去也是死路一条,不如拼上一次。”
那人连连摇头,“杀。”
火把举高,手中长矛护住身体,随着主将杀出,两队人马向前冲杀,喊杀声很快停止。根本没有人,眼前一片空旷,火把向下,满地尸体,营帐散落一地,有的已经烧毁大半,从位置判断,这里应该就是秦军后阵所在位置。
“遭了。”
一声惊呼,突然想到什么,既然整个后阵已经被赵军攻下,那么雷将军那些人岂不都已经成为尸体,没有后军,这里剩下的岂不都是赵人。
“退回去,快。”
一切已经迟了,火把纷纷点亮,赵国大军杀出,机关发动,不过随意布置几道而已,用来探明对方虚实,借着对方火把光亮看得清楚,一队人马接近,兵力应该有两三千人。
前后左右都是火光,秦军阵营瞬间一乱,中了埋伏,一时之间根本无法判断这里有多少赵国兵马。
“杀回去。”
喊杀声四起,王翦眉头深锁,无法得到片刻歇息,即便铁打身子同样受不住,此时只能硬挺,夜色中不见赵括身影,是躲在暗处等待时机,还是已经返回大帐歇息,一切不得而知。
赵军快速从两侧冲下,一番厮杀,两队人马所剩不过几十人冲出赵军封锁,浑身上下尽显狼狈,快速接近秦军大阵位置。
“将军。”
“刘将军何在?”
那人摇头,“被赵军伏击,力战而亡。”
王翦一皱眉头,死伤太大,如果中军大阵向后,外围赵军必然趁机杀入,稍有不慎,剩余几万兵马都要被赵军吞掉,损失太大,王翦试图保住这些兵马。
“后阵情形如何?”
“都死了,全是死人。”
“不可能。”王翦人在马上身形一晃,心里清楚雷暴本事,后方喊杀声停止,那一刻同样有所担心,只是不愿相信,如果雷暴都死在赵军手里,这一战失利损失最后都会记在自己一人头上,身边同样少了一员猛将。
“将军。”
身后将领快速冲上,王翦摆手,“可有看到雷将军尸体?”
那人摇头,“倒是没有,天太黑,只看到满地尸体,原本后方大阵已经没了。”
“还有另外一种可能!”
王翦眉头深锁,雷暴手下亲卫实力惊人,即便不敌,同样拥有全身而退机会,难道最终选择突围而走,这样不无可能,留下来生还希望少于五成,在这种形势下人的思想同样会产生动摇。
单表雷暴,率领残阵杀出,一路奔行返回函谷关,此时函谷关上守将为雷暴心腹,眼见一队骑兵接近,上方防守兵力纷纷戒备,弓箭在手,长矛举起。
“等等。”
距离逐渐拉近,隐约可以看清对方身上盔甲,“好像是自己人,没有命令任何人不得动手。”
“给老子打开关门。”
雷暴怒吼声传出,不愧是三绝一声雷,拼了这么久嗓门丝毫不弱,要知道人的声音大小最是反应身体气力,气足则声音洪亮有力,气弱完全相反。
“是雷将军声音。”
“再等等看。”
守将倒也谨慎,不能只凭身影判断,身为守将责任太重,不敢有丝毫大意,雷暴抬头向上看去,关口上方兵士林立处于戒备状态,人在马上连连点头,雷暴出战,守卫关口大任交给部下,必然是精明之人。
“真的是将军,打开关门。”
雷暴率众赶到近前,关口上方众人看得清楚,虽尽显狼狈,那张脸最是容易辨认,几人顺着石阶跑下,危情解除,负责防御兵士纷纷后退,大多坐在关口避风处,虽然时刻担心赵军攻关,毕竟人体力有限,关口前方有人把守,其他人原地歇息。
关门打开,雷暴催马而入,三人从上方快速跑下,雷暴飞身从马上跳下,“立刻拿些酒肉过来。”
“还不快去。”
兵士快步跑回,时间不长酒肉送到,雷暴真的饿坏了,抓在手里不停塞进嘴里,随行兵士纷纷上前,这种时候没有人会客气。
盛酒袋子举起,咕咚咕咚喝上三大口,雷暴长出一口气,肚里有了食,其他事情都好办。
“将军,是否有变?”
雷暴点头,“上了赵括这厮的当。”
“赵括没死?!”
“活得好好的,都怪那个驼子,这次可是害苦老子,立刻调集人马随我去救王翦。”
“将军,咱们的人就剩下不到五千,其他兵力都属王将军统领。”
雷暴一拍脑袋,“怎么把这件事给忘了,当时情形太乱,只是得了命令并没有给老子兵符,这兵如何调!”
“若是没有援兵是否可以突围?”
雷暴眉头一皱,脑海中快速浮现出两关之间对阵形势,赵军此时主力完全放在围困王翦中军大阵上,后方兵力有限,若是强行突围完全可以杀出,这样损失必然不小,若是赵军趁机发动,整个中军大阵最后能够剩下必然不足三成,王翦应该是有所考虑所以一直没有采取全体突围之法。
“还是不行,没有老子援兵,弄不好都得死在那,管不了那么多,带上人马随我走一趟大营。”
第三百九十六回死战函谷关九
雷暴返回函谷关,此时完全不知已经落入赵括精心所布局中,那个容易冲动重情义的函谷关守将雷暴便是赵括手中一道妙棋,下棋不仅只看着自己手中棋子,同样懂得如何利用对方棋子。
雷暴必然想不到,就在自己勉强冲出那一刻,近千亲卫瞬间被人杀光,出手的那些人恰恰就是前来送信秦军。
所有一切就是如此让人无法想象,雷暴率众杀出,赵军这一次防守力量明显不足,雷暴想到王翦等人身陷困境,根本没有细想,冲出赵军防御,只带一队兵马直奔函谷关而去。
王翦率众追击,带走接近二十万人马,那一刻真的信了,赵括已死,不仅仅是赵军阵营留下白绫,同样对温性老者所用异术深信不疑,当然还有最为重要一点,相信雷暴,雷暴驻守函谷关多年不曾有失,论经验王翦自问不如。
二十万精锐,究竟是何概念,整个山谷之间尽是秦军身影,王翦执意大举追击,意图明确,先夺天关,进而直取宜阳,宜阳无疑是王翦内心的痛,多少次在梦中惊醒,所处位置恰恰就是宜阳。
赵军连番杀出,前后同时出现,整个秦军阵营被人堵在中间,一番箭矢落下,彼此踩踏死伤要在被箭矢击中人数之上,兵力优势在这一刻完全无法体现。
此时函谷关内能够调动最大兵力还有多少,不足十万,这一点雷暴最是清楚,此次交战死伤惨重,想要扭转败局只有一个办法,出援兵一举撕开赵军防御,大军得以安全返回。
雷暴率兵接近,营帐彼此相连向外延伸,一阵喊杀声从里面传出,不由得眉头一皱,莫非后方有变,连连催动战马。
并非有战事发生,后方秦军阵营正在演练阵营,阵营演练,根据不同地形演练阵法冲杀,防守,这些都是平日必须要完成的事。
两军对战,有时候一打就是几年,前方作战兵力有限,后方十几万大军闲置,时间一长必然对阵法生疏,经常演练可以最大限度保持战斗力。
几个阵营不停穿插,长矛阵向前奔行,直奔眼前盾牌阵冲去,盾牌阵兵士手中盾牌纷纷向下,身子躲在盾牌后方,稳住阵脚,后方弓箭阵准备妥当,弯弓搭箭射向远方,箭矢落在长矛阵后方,那里同样立着数十草人,箭矢纷纷击中,瞬间变成刺猬。
“出阵。”
令旗一摆,左右骑兵杀出,长矛阵瞬间被围在中间无法动弹,一人笑道:“将军真是好本事,此阵一出何人能挡!”
那人面露得意之色,正是此时大阵指挥之人,军中官阶要在其他几人之上,王翦率兵追击赵军,其他人自是要看此人脸色办事。
阵法运用虽然合理,只是一点,若是两军对阵,赵绝对不会单纯到只以长矛阵迎战,如果对方同样拥有弓箭、骑兵,甚至威力远在秦军之上,复杂程度远远超过眼前,到时如何应对不得而知。
蹬蹬蹬,脚步声传来,一人快步来到近前,“将军。”
“发生何事?”
“营外来人,自称函谷关守将雷暴。”
“雷暴!不是和大将军一起前往追击,莫非大军已经返回不成?”
“应该不会,如果真的有消息,将军自当派人前来送信,绝不会让一个外人前来。”
那人点头,“除非是有事发生。”
“兵士来报,这几天喊杀声一直没停过,应该是与赵人交手,胜负难料!”
“战场冲杀无非三点,兵力、勇气、指挥,确是要偏偏信那些旁门左道之法,若武安君在世,早就杀得赵人丢盔弃甲。”
提到武安君,几人不由得连连叹气,白起惨死,对秦而言绝对是巨大损失,失去一位战场上让人生畏猛将,同样是一件幸事,白起功劳太大,军中威望极高,若是怀有异心,整个秦国嬴氏一族都要遭受灭顶之灾,白起的死已经是必然。
“算了,提来何用,还是去看看为好。”
“走。”
雷暴面带怒色,带领亲卫前来,听到喊杀声连连催动胯下战马,眼见接近大营,闪出一队人马拦住去路。
“站住。”
长矛纷纷对准,换做平时雷暴早就发火,现在不同,形势紧急,这个节骨眼上不能再出事端。
“军中何人主事,就说函谷关主将雷暴来见。”
“在此等候,待我通传。”
雷暴急得来回踱步,时间一点点过去,担心被赵国大军围住阵营生变,一阵脚步声响起,雷暴随之向前。
“雷将军,快请入营。”
雷暴摆手,“大可不必,以免坏了规矩。”
这里终归不是雷暴所属,各阵营之间训练、阵法同样有所保密,雷暴自是清楚其中道理,以免日后为此闹得不愉快。
“雷将军是自己人,自己人当然不同,何况训练已经结束,入得。”那人说完双手一拉,索性卖个人情,这种只赚不赔买卖谁都愿意去干。
雷暴迈步进入,营帐林立,各营兵士有序退离,看在眼里连连点头,“不瞒几位将军,此次追击赵军中伏,雷暴得王翦将军之命前来搬兵救援。”
“中伏!”
“王将军此时身在何处?”
雷暴叹口气,“被赵国大军围住,短时间内尚且无事,只怕时日一长而生变,还望几位将军立刻发兵。”
“这样!”
为首之人听罢神色微变,雷暴道:“这还有什么好犹豫的,救人如救火,一旦迟了,谁能担此责任。”
“雷将军所言极是,当立刻发兵救援。”另外一人说完看着那人,如今军中职位最高,是否出兵同样由他做主。
“可有将军兵符?”
雷暴摇头,“形势危急,早就顾不得这些细节,雷暴所言句句是实,若有半点虚假不得好死。”
“并非信不过将军,只是军中同样有规矩,没有兵符任何人不得调动兵马,否则就是叛乱之罪。”
“等救回了人补上也就是了,规矩是死的,人是活的,雷暴保证,若是王翦敢怪罪,雷暴替你顶着。”雷暴忍住气,直接出兵也就是了,什么他妈的规矩,还不是一句话的事,何况是去救人。
“话虽如此,没有将军兵符万难出兵!”
不想被人一口回绝,雷暴脸色一变,“眼看着王翦将军还有数万大秦将士被围而不救,你究竟是何居心?”
“居心不敢,倒是有一颗为大秦不惜死战忠心。”
“你!”
雷暴一张脸气得通红,不想这人如此不讲情面,不救自己的人也就罢了,现在连王翦那些人都不救,其中必有蹊跷。
“到底发不发兵?”雷暴怒目而视,身为函谷关主将向来说一不二,何时受过这种气,右手按住腰间佩剑之上。
那人不以为然,雷暴担子再大,同样不敢对自己如何,“没有将军兵符,一个人都不行。”
“好。”
雷暴一声怒喝,握住剑柄手臂青筋暴起,那一刻最终理智取胜,再留下来也是无用,冷哼一声飞身上马转身离开,身后亲卫紧随其后。
雷暴率众离开,再看方才之人脸上表情随之凝住,“几位将军如何看待此事?”
一人道:“将军中伏被围,你我理当出兵相救,以免有失。”
“没有将军兵符,冒然出兵,若能大获全胜倒也好办,一旦出事,将军同样保不住我们。”
“救也不是,不救也不是,真是让人恼火。”
“不如各营抽调一定兵力,整体上影响应该不大,待解了围困立刻返回,只要诸位将军心往一处,将军想必不会怪罪,其他人同样不会。”
“这个法子不错,只是由何人领兵合适?”
“张将军骁勇善战,可为主将。”
那人连连摇头,“不比当年,老了,现在是你们年轻人的天下,不如何将军。”
“何将军有勇有谋,当为上选。”
“不错,不错。”
一声咳嗽,那人笑道:“如此大任实不敢当,论战功,威望,何人能与李将军相比。”
“不错,不错。”
几人相互退让,这种事谁都不愿意,出力不讨好,弄不好还要担责任,一人面色阴沉,“别推了,王某不才,愿率兵出战。”
“好,立刻传令调集兵马,火速出关。”
雷暴气急败坏返回关口,命人唤来守将,守将上前,眼见雷暴面色阴沉,气呼呼坐在那,不敢出声。
“关上还有多少人马?”
“只有一万。”
“少了点。”
雷暴眉头深锁,函谷关守卫兵力以三千为阵最是适合,不必拥挤,同样可以对攻关对手造成杀伤,现在只剩一万人,守关兵力至少要有五千。
剩余五千人根本不够用,前往大营没有弄来援兵,只能在自己手下阵营想办法,正在思索间猛然听到一阵战马嘶鸣声从后方响起,大旗飘舞,为首几员将领,身后不下四五万人。
“终于来了!”雷暴快速从关口跑下,指挥兵士立刻打开关门。
“雷将军。”
“来的好。”
那人马上拱手,“方才有冒犯之处还请见谅,军中规矩太严,并非出于本意。”
雷暴哈哈大笑,“有些纷争最是正常,救人要紧,雷暴前面带路。”雷暴倒也豁达,这个时候斗气最是无益,关门打开率众冲出直奔秦军被困位置冲去。
第三百九十七回死战函谷关十
两关之间遍布秦赵大军身影,厮杀持续两天两夜,如今终于停息,赵军阵营向后退去,秦军外围兵士同样长出一口气,浑身上下早已湿透,冷风一吹不由得发出阵阵冷颤,若是能有一堆火,喝上几口酒,吃上几口热粥必然舒服,一切只能是梦。
饥饿、疲惫、恐惧,随着喊杀声停息瞬间升起,握着已经贴近后背肚皮,一屁股坐在地上,有人干脆躺在地上,这样至少不会饿得那么厉害,疲惫同样会传染,随着内侧兵士纷纷躺在地上,其他阵营兵士纷纷效仿。
“起来,都起来。”
将领发现不对,赵军尚未退出攻击范围,自己这边已经阵型大乱,若是趁机大举进攻必败无疑。
一脚踢下来,痛,那人眉头一皱,即便如此依然不愿意从地上起来,“给老子架起来。”
主将面带怒色,噌的抽出腰间佩剑,周围兵士面露惧色,纷纷从地上爬起,速度上不免慢了许多。
“放开。”
亲卫上前抓住双臂直接将那人从地上架起,再看那人天生生得一副凶相,个头要比亲卫高出不少,被两人扭住,双腿站稳身体发力,瞬间将两人甩开。
“放肆。”
“老子犯了什么错?”
“扰乱军心,死罪。”
“放你娘的臭狗屁,老子就是躺一会,就知道吓唬人,上阵杀敌的时候怎么不见你这么能耐。”壮汉一脸不服,身后走上几人,一拉壮汉手臂,兵不与将斗,恰如民不与官斗一个道理,斗不起,道理永远站在对方一面。
主将倒也没有恶意,眼见阵营不整担心而已,不想遇到这么一个楞种,如果不好好教训一番,日后还怎么立足,能够从兵士做到将领,凭借的恰恰就是本事。
“有胆比试一下。”
壮汉哈哈大笑,“好,要是赢了老子,脑袋砍下来给你当尿壶,若是输了,少在这唧唧歪歪。”
“来。”
兵士顿时来了兴致,围成一圈,壮汉冷哼一声,一个大步冲出,一招饿虎扑食双臂抓向那人肩膀,对方丝毫不惧,沉肩下腰,双手顺势抓出,两人几乎同时抓中对方,论个头壮汉明显占据优势,论经验略显不足。
只见秦军将领身子左右一晃,壮汉一愣,双臂之上力道被对方卸去大半,几乎同时身子接近,肩膀向下,整个人向上一顶。
“好。”
壮汉硬生生被人摔出,趴在地上,这一下必然不轻,手臂伸出,壮汉满脸通红,手臂抓住顺势从地上站起。
“老子的命是你的,任凭处置。”
“留着你的脑袋杀赵人,外阵戒备,内阵歇息,一个时辰换防。”
“喏。”
用武力解决问题最是简单,将领下达命令,兵士快速响应,其中壮汉嗓门最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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